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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账房-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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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街上,不管是正在用功读书的孩童,还是垂垂老朽的书生,见了熟人,都会拿着三四首诗来品鉴一番。
仿佛,在这个时期,不会吟诵那几首诗的,便不是读书人一样。
于是乎……
将进酒,杯莫停。茶馆酒坊里,到处都能听到被谱了曲子的将进酒,以各式各样的版本流传着。
平日里,极为低调的吕恒,却成了这几天里,人人追捧的对象。
听着门外,熙熙攘攘的拜访声,正与叔叔下棋的柳青青,若无其事地放下一颗棋子,抬起头,看了一眼对面那一脸平静的叔叔,轻声问道:“叔叔为什么不出去见见那些人?”
“他们长得不好看!”吕恒将一颗黑子放下,堵死了女子埋下的暗招。看着女子笑笑,轻声说道。
“叔叔……”女子笑了一下,捏着白子正准备继续乘胜追击。但低头一看,却发现,自己的棋子全部被那黑子包围,整个棋局,随着书生刚刚那一颗黑子的落下,转眼间局势一边倒去。
“真没意思!”女子发现自己要输,想了想后,直接丢下白子。然后伸出小手在那棋盘上一抹,哗啦一声,棋子全部打乱。她一本正经的收起白子,然后偷偷地看一眼对面的叔叔。
见叔叔正捏着黑子,还准备继续下棋的样子。柳青青掩嘴偷笑,洋洋得意地说道:“这盘棋我赢了!”
“唔!”吕恒依然是举着棋子,似乎没反应过来。木讷的点点头。
“那叔叔说的做水粉的法子!”女子低着头,漫不经心地说着。不过,那捏着棋子的秀手,却是停在了空中,显然是心中甚为期待。
心里痒痒的挠着,女子浅浅一笑,抬起头,看着将棋子丢下,然后整理黑子的叔叔,轻声叮嘱道:“叔叔一定记住哦!!”
话音落下,却见吕恒抬起头来,茫然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眨眨眼,很不解的样子。
“叔叔忘了?”女子眸中闪过一抹失望之色,低下头,有些黯然地问道。
“什么呀?”吕恒咳嗽了一声,拿捏着语气,笑着问道:“什么水粉啊?”
“不知道!”女子低着头,气呼呼的收拾着白子,雪白的手指有些凌乱,好几颗白子拿起来了,却又掉下。
过了一阵,心里黯然失望的女子,赌气似地见那白子丢在棋盘上。转过头去,低着头,俏脸上满是苦楚,看着看着,眼泪都掉下来了。
嗯,事情好像有点严重。
不过,吕恒好像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此时,他正颇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哭的暴雨梨花一般的女子。
清澈的美眸中,泪水打转,盈盈欲滴。长长的睫毛上,挂着一颗颗闪亮的泪珠。那粉红的脸颊上,两行清泪滴滴答答落下。小嘴紧紧地抿着,很是委屈的样子。那盈盈一握的娇躯,随着抽泣,轻轻颤抖着。偶尔有风吹进房间里,那女子额前如云的秀发,轻轻抖动着。
好美呀!
吕恒手托着下巴,静静地看着眼前这哭泣中的女子,没心没肺地想着。
“你……”女子哭着,见叔叔不说话,反而还乐呵呵地看着自己,她心里更觉得委屈。
想起昨日里,叔叔对安康公主那般态度,虽然说是调侃居多。但叔叔那眼神,明显就是那什么嘛……
虽然妾身不说,依然笑着,但,心里很委屈的。
难道,真的是新人胜旧人吗?
女子悠悠哭泣着,心里越想越乱,猛然间,这个念头如疯草一般在心间肆意生长。
想起如今自己孤苦无依的生世,女子心中越发的凄凉。
如果,如果叔叔真的不要自己了,那,那……
那自己只有去死了!
想着想着,女子那粉红的俏脸,渐渐的浮现出了一抹苍白之色,清澈如水的美眸,也变得失神起来。
呃……
反应过来的吕恒见状,心知不妙,连忙收起了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软语相求道:“你,你,你看,你看,我这不是跟你开玩笑嘛?”
女子似乎并没有听见,哭的更厉害了。那颤抖的娇躯,宛若狂风中的花朵一样,随时都有可能凋零。
呼……
既然是这样,只能出绝招了!
吕恒心中定下,深吸了一口气。将面前的棋盘推开,哗啦一声站了起来。
一脚将屁股下的椅子踢开,然后绕过桌子,大步地走到了女子的面前。
在女子低着头,嘤嘤哭泣的动作中。吕恒蛮横无理的伸出了双臂,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你……你!”腰肢被环住,女子尖叫一声,哭声骤然一停。她那含着眼泪的双眸,瞪得大大的,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书生一脸的邪笑。
随着书生弯下腰,伸出双臂,将她整个人都抱了起来。女子心中的惊恐,无限制的放大。最后,只剩下么茫然了。
“叔叔!”
如同梦呓一般的呢喃,宛若昨日的人生初见。
这一刻,看着怀里,那女子樱唇轻启,眉眼如画的娇羞,吕恒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昏黄的阳光,古香古色的家具。还有那简单的布置,一时间,吕恒仿佛回到了江宁的那个小院。
清晨的阳光,美人的笑颜,还有那清风拂过,草枝上,颤抖的露珠。
“我……”吕恒喉咙发干,眼里满是激动之色,看着女子近在咫尺的面容,干涩的开口说道。
“叔叔!”女子低下了头,那脸颊上的羞红,遍布到了粉红的脖子。心中应该是太过忐忑,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许多。向下看一眼,那微微开启的领口下,雪白的凸起之物,急剧起伏着。
吕恒定定地注视着那长裙下丰腴的胸部,妙曼的身姿。深吸了一口气后,抱着女子,直接朝着床榻走了过去。
怀里,女子美艳如花,静静的闭上了眼睛。微微颤抖的睫毛,显示着她心中的忐忑与不安。
大步走到床榻便,吕恒将女子轻轻的放下。随手一扯,将身上的长衫脱去。俯下身子,在那女子微微轻启的樱唇上,深深一吻。
手掌摩挲着女子那妙曼有致的娇躯,渐渐的,伸进了女子的衣裙之中。
当手掌从女子的领口伸进去,握住了那团柔软坚挺的软玉后,吕恒身体倒下,温柔的压了上去。
轻纱的帷帐渐渐合上,帷帐内春情渐暖。
“啊,叔叔!”一声娇喘,拉开了柳青青新的人生序幕。
洒金房间里的阳光,温暖的在地上投下点点斑驳。照在床榻边,那从帷幔里挂出的肚兜一角,鲜艳明亮。
春风得意放歌,浓情到处自暖。帷帐几度春风,鸣金击鼓再起。
……
院子里,正跟着萧大鹏等人吹嘘聊天的阿贵,耳朵微微一动,很显然,他听到了房间里的动静。
将手里的树枝儿,扔掉后。阿贵咳嗽了一声,站起来,摸索着下巴,想了想后,对着萧大鹏道:“咳咳,这个公子之前曾说过,上次围剿青城道的事情。当时,好像公子说,如果你萧大鹏放掉一个,就光着屁股,在洛阳城裸奔……咦,人呢?”
正摸索着下巴,嘿嘿笑着说着。一睁眼,却发现,刚刚还在身旁听着自己说话的萧大鹏,眨眼间就消失了踪影。
阿贵愕然的挠挠头,朝着门口张望一眼。
只是,看到的,仅仅是一路绝尘,烟尘滚滚!
靠!这么快!
阿贵愕然的眨着眼,心里狂汗不已。嘴里骂骂咧咧的道了一番后,转过头来,那紧闭的房间里,依然有声响传来。呃,而且,很持久,也很猛烈!
让人面红耳赤的声响,让阿贵顿时满头大汗。脚下再也不敢停留,追随着萧大鹏等人的步伐,狂奔而去。
当然,临出门的时候,阿贵没有忘记关大门。
而且,在跑了两步后,阿贵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退了回去。随手捡来一块木牌,抽出匕首,刷刷刷,刻上了几个大字。
将那木牌挂在了门口上后,阿贵细细端详一番,嘿嘿一笑,转身嗖的一声溜掉。
明媚的春光撩人兴致,温暖的阳光将一切都染得宁静温馨。那静静地木门两侧,石头雕刻而成的小狮子,乐的嘴都合不拢。门头上,那挂着的木板,摇摇晃晃。木板上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清晰之极。
“闲人免进!”
大周庆元五年,惊蛰天,春光明媚的早晨,阳光洒下,那门口一侧,石板的缝隙中,一个青翠的小草,迎风生长,如此的可爱。惊蛰天,万物复苏!
第三百十四章 惊变
不知不觉,已是日暮时分。
火烧云将天空染成了一片金灿色。肃穆的山峦边缘,披上了一层金色的丝线。
晚霞将整个洛阳城,染成了火红色。城中,忙碌了一天的人们,停歇在路边的茶摊,酒馆中,享受着忙碌后的惬意。
傍晚的风,徐徐吹来,带着些许的凉意。街面上,耀眼的余晖中。寥寥几人,从远方行来,带着一身来自北方的尘土气息。
他们行色匆匆,默不作声的埋头走路。遇到了不认识的路,也不向路人打听。只是掏出怀里破旧的地图看一眼,然后抬起头,比划半天,彼此商量一番,便定下来,继续前进的方向。
很古怪的人!
路旁的茶客们,看到这三人后,面面相觑,心里狐疑不解。
不过,看那三人身上都带着兵刃,脸上神色虽然显得有些疲惫,但那一双双的眼睛,却是炯炯有神,显然这三人不是好惹的人物。
故而,路旁的看客们,也只是在心里猜测一下,这三人从何处来,到何处去,有何目的而已。仅仅是猜测,并没有其他的动作。
不久之后,那三人便在众人的目光中,消失在了街头尽出。
偶尔有看客,朝着那方向张望一番,看到那方向似乎是通往宁王府的。
哦!
他们心里仅仅是哦了一声,也许有人会猜测,那三人去宁王府干什么,是不是宁王的旧僚等。不过,随着日暮减下,茶摊老板开始收摊,这些人便纷纷结账,然后各自离去了。
……
小院依然安静如初,桃花开过,那桃树显得有些寂寥。此时,沐浴在淡青色的夜幕下,自怜自爱。
树下,安静的屋子里,已经亮起了灯火。昏黄的窗户,宛若这淡青色夜幕下的一颗星辰一样,闪闪发光。
房间里,红烛垂泪,轻轻摇曳的烛火,散发着似梦似幻的光芒。由那朦朦胧胧的烛火望去,那闭着的帷幔,安静如初。
偶尔有风吹进来,烛火摇曳,帷幔轻轻动了动。
细微的缝隙,从中间打开。然后一只洁白如荷藕的手臂,探了出来、在床榻边摸索了一阵,等摸到掉在地上的肚兜时,紧了紧。然后快速的拉了进去。
只是,不多时,帷幔呼啦一声开启,那肚兜又被扔了出来。
“唔!”
帷幔合上,一声娇嗔,再次响起。
轻轻抖动的帷幔中,传来了女子娇羞的声音:“不要啦!”
巴兹巴兹……
“晚上了呢!”女子轻啊了一声,再次说道。
巴兹巴兹……
“叔叔……啊!”本是柔软的撒娇,到了最后,突然变成了一声让人浑身酥软的呻吟。
接着,娇喘声再次响起。床榻从起初的微波起伏,到了后来猛烈地摇晃。
帷幔中,声浪起伏不断,如春风拂过柳梢,柔软羞涩。
……
院子外面,木牌依然高挂。门头下,那盏熟悉的灯笼,散发着昏黄的光芒。木排上闲人免进的四个字,很清晰。
而且,很显然,这木牌自从挂上,就没被取下来。
昏黄的灯光下,阿贵蹲在门口,双手插在袖筒里,吸着清鼻涕。夜风带着凉意吹来,衣着单薄的阿贵,不禁抖了抖。幽怨的回头看一眼,心中满是凄凉。
抬起头来,看着那高挂夜空的明月。皎洁清冷。
“十娘啊!”阿贵神色悠悠,长叹一声:“我好想你!”
正走神间,阿贵突然听到前方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刚刚还是惫懒伤心的阿贵,在听到这声音后,宛若旷野的野狼一样,浑身汗毛乍起。眼神如电的扫视着前方。
同时,手掌也按住了腰间的剑柄。
脚步声急促无比,而且很杂乱,应该不是一个人。
阿贵盯着前方,那似乎有微弱光芒传来的方向。屏住呼吸,听着那急促杂乱的脚步声。
一个,两个,三个,五个。
杂乱的脚步声中,夹带着沉稳。应该是气息匀称,下盘功夫不弱的样子。
从脚步声辨别,应该是五个人,而且,还是五个好手!
阿贵微微笑了笑,眼睛中精光闪闪,舔了舔嘴唇,很残忍的样子。
前方那拱门中,微弱的光芒逐渐亮了起来。下一刻,便见两个拎着灯笼的武士,腰挎着钢刀,走进了拱门。
那两个武士进了院子后,只是有些愕然地看了一眼那站在不远处的强壮武士。然后目光中带着一丝震惊。
很显然,他们没有想到,这院子里,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不过,这俩人显然也是受过良好训练的,虽然看到有人在,也只是稍稍诧异后,就站在了拱门两侧。
阿贵眯着眼盯了他们一眼,一招!
暂且放过他们后,便继续等待着剩下三人。
当灯笼出现的时候,阿贵借着灯笼,看到了来人。
呼……
原来是王爷!
来人,正是淮南王武宁远,只是,今天这老头的表情,似乎很严峻。眉头紧锁着,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偶尔抬起头来,与身旁的更老的一个老人说着什么,两人皆是一脸肃然的点头。然后对视一眼,眼里满是忧虑的摇头。
“这便是了吧?”另一个身着金灿华服的老头,满头银发。目光如电的扫视着这偏居一隅的院落。然后回头对武宁远大声道。
“呔,那老人,不要大声讲话!”公子和夫人还在里面休息呢,正干着不能被人打扰的事情。阿贵见这老头如此豪放,虎眼一蹬,指着那老头大声呵斥。
此言一出,全场静默。
武宁远嘴巴张得大大的,愕然的转过头来,看着虎眼圆瞪的阿贵,心里骇得说不出话来。
而那身着金色长衫的老头,显然也没有想到,这天底下,竟然还有如此胆大包天之人,连自己都敢呵斥。
至于站在门口的武士,显然也忘了自己的职责所在。一时间,看着阿贵,眼珠子掉了一地。
阿贵见众人不再讲话,满意一笑。然后竖起手指,堵在嘴边,看着那脸色抽搐的老人,回头指了指木门,低声说道:“我家公子在休息,小声点说话!”
一个粗狂大汉,如此神色,谨小慎微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好笑。不过,周围人显然谁也笑不出来。
武宁远看着阿贵,想冲上去揍他一顿,但是,却看到身旁这位爷目光呆滞,显然是被回过神的样子。武宁远只能是偷偷地摸着满头大汗,心里暗骂阿贵这小子没眼力劲儿。
而守在门口的两个武士,依然木然。错愕地看着阿贵。
夜风吹过,微冷的感觉。那飘零的银色头发,扫过额前,痒痒的。
身着金黄色长衫的老人,终于是回过神来。
他那呆滞的脸色,瞬间被暴怒代替。撸起袖子,就要冲过来与阿贵打斗。胡子头发狂抖这,哇哇大叫:“你这粗鲁的家伙,好大胆子,唔,我日,放开我!老八。你个龟儿子!”
且不管这位爷骂什么难听的话,武宁远都得忍着。只是,这龟儿子,却显得有些成色不足。
你吗的,老子是龟儿子,你不也是吗?
武宁远伸出手,一只手堵住了这位爷的嘴巴,另一只手直接将他拦腰抱起,拖出了拱门外。
轰轰烈烈的声音,终于远去。
阿贵茫然地看着那拱门,挠挠头,心中不解地说道:真是奇怪啊!
正准备转过头,继续蹲在门口看守的时候。却见那身穿金色长衫的老头呼的一声冲了进来。
“你这个……我靠,老八,我跟你拼了!”
话音还没有落下,就见随后而至的武宁远如影随形的冲进来,然后蛮横无理的将这老头拉了出去。一边拉,一边还笑呵呵的劝解:“这么大年纪了,这是干嘛啊,跟一个后辈计较,也不怕让人笑话!”
如此嬉皮笑脸地说上一阵,武宁远哈哈大笑着,将那老头拉了出去。
呼……
紧张兮兮的阿贵,再次松下心神。
只是,身后武宁远接着响起的一句话,却让得意洋洋的阿贵,差点脚下不稳,一头栽倒。
“阿贵,告诉永正,皇帝来了!让他快些到书房,有要事相商!”
“放开我,我,我跟他没完!气死我了,哇呀呀!”
……
声音渐行渐远,呆在里原地的阿贵,浑身已经被汗水湿透。两股战战,几欲摔倒。
一阵冷风吹来,阿贵不禁打了个哆嗦。抬起袖子,擦掉脸上的汗。阿贵哭嚎着,像是受了欺负一样,哇哇大叫着,在门外喊道。
“公子,公子,救命啊!”
鬼哭狼嚎的声音,在这夜幕中响起。显得凄惨无比。声势之大,引得归巢的鸟雀齐齐振翅高飞。
……
书房内,烛火通明。
坐在椅子上的皇帝,手中捏着一份血书。眉头紧皱,面沉如水。
“看看吧!”皇帝深吸了一口气,将那血书放在了桌子上,抬起头来,对对面一脸平静的书生道。
吕恒放下茶盏,接过这白布上,看着有些触目惊心的血书,扫了一眼后,神色也是严肃了下来。
将那血书放在桌子上,吕恒目光悠悠,手指轻轻地摸索着茶杯。静静的思索着。
轻轻摇曳的灯火中,血书上,开篇的几个字,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
第三百十五章 兄弟情,局势
血书上,高丽王造反五个潦草的大字,在这昏黄的灯光下,触目惊心。
信,是从辽东几经周折,送到东京的!信上,字数并不是很多,但言辞间,透露出的急迫感,让书房中的三人齐齐感到了沉重的压力。
在江宁遭遇了失败的东瀛人,并不死心。他们不甘就此失败,从此蜗居与孤岛上。几经思虑下,东瀛的高层,决定将战略重心从强壮的大周,转移到了偏居一隅,力量稍显薄弱,而且喜欢墙头草作风的高丽。
在多次接洽高丽王后,东瀛人以让人难以拒绝的价格,得到了高丽王的支持!
如果双方合兵一处,联合突厥人攻下大周的话。那么以黄河以南,太行山,武夷山一线为分界,东边归高丽,西边苦寒荒凉之地,归东瀛。北方,则是归突厥。
在东瀛人与突厥人的胁迫利诱下,昏庸的高丽王,终于决定铤而走险。
一个月前,高丽王突然下令,将境内的大周官员悉数抓获。之后,驻守在鸭绿江一线的大周军队也遭到了高丽与突厥的联军攻击,猝不及防的大周军队死伤惨重。短短三日,鸭绿江防线彻底崩溃。
平卢节度使康洪雷,身受重伤。退居到长白山,重新组织防线,依然率军拼死抵抗。
目前,双方僵持在长白山一代,战争呈现出胶着状态。
而且,随着平卢节度使康洪雷病情加重。大周军队,俨然有溃败的危险。
昏暗的烛光下,气氛格外的压抑。
房间里,唯有几人略显沉重的呼吸声。武宁远眉头紧皱,端着的茶水早已凉了,但是他却像是没有感觉一样,目光中满是忧色地说道:“而且,据可靠信息,辽东一带的突厥人也出现了异动!哎……”
“而且,为了不让朝廷内外出现恐慌。这件事,到目前为止,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武宁远抬起头来,注视着吕恒,沉声说道。
闻言,正端着茶的吕恒,倒也没有调侃武宁远拉自己下水。只是微微点头,表示明白,也表示理解。
武宁远站起来,走到那屏风前,将幕帘来开,露出了一张辽阔的大周疆域图。
他目视着那疆域图,抬起手,指着东北一代的局势,眼中满是忧色地说道:“现在东北一带,情势岌岌可危。昨日文山已经前往了长白山一代,带陛下安抚军心。而且,在目前的情况下,驻守在西北一代的军队,是万万不能动的。我怕,突厥人在东北做出的动作,只是一个试探,或是一个欺骗!”
武宁远盯着地图许久,随手一指,在那雁门关一代敲了敲,转过身来,沉声说道:“他的目的,依然在北方!”
“一旦我们调动北方军队,增援东北,那北方的兵力势必空虚,一旦突厥人难下,到时候,我们拿什么抵抗?”武宁远坐了下来,端起茶咕噜一声,狂饮一气,沉声说道。
武宁远将目前的紧急局势介绍完毕后,三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如果调动江南的兵员,到辽东。这一路上,千山万水的。怕是到了,东北早就丢了!武宁远心里如是想着,越想越是不安。
房间里,烛火摇曳,光亮忽明忽暗。那昏黄的灯光,照亮了三人凝重的神色。
“东北是一定要守的!”许久未说话的皇帝,在沉默了一阵后,终于是开口说道。
“可是,陛下,没有兵如何守?”武宁远皱眉问道。
“兵员的事情,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朕来办!”皇帝笑了下,故作轻松地说道。
“你能有什么办法?”武宁远也有些生气了,自己这皇兄,从来都是这样。自己快要被压死了,还一脸的轻松。在外人看来,天底下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让陛下皱眉担心的。但是他却知道,自己这皇兄,心高气傲,从不肯低头。当年他带兵围剿川蜀乱军的时候,因为情报失误,而差点导致全军覆没。他本人也被叛军围在了剑关一代,动弹不得。可是,这家伙在那里坚守了十多天,竟然一声不吭。到后来,先皇派兵赶到的时候,发现这家伙竟然穿着一身明光铠,手持大刀,亲自上阵了。
看着皇兄如今依然是这般样子,武宁远冷着脸,盯着他道:“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说啊,你现在有什么办法?”
被人如此训斥,皇帝一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抬起头,好笑地看了武宁远一眼。然后端起茶站,抿了一口微笑摇头。
“深宫住了这么多年,一直没动弹,都快忘了自己当年也是一员武将了!”皇帝捋着胡子,呵呵一笑,靠在椅子上,神色很是悠闲。
“你是想御驾亲征?”武宁远脸色一变,目光眯起,看着皇帝,沉声说道。
“怎么,怕我比过你啊?”皇帝笑了下,斜着眼睛,看着武宁远道。
“武承乾,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武宁远突然暴怒,啪的一声,拍着桌子,站起来,指着皇帝的鼻子,大声斥责道。
“我武宁远还没死呢!”武宁远气呼呼的坐下,瞥了皇帝一眼,红着脸,骂骂咧咧地说道。
如此激烈的言辞,却是让一旁专心思索的吕恒,稍感诧异。看看武宁远那眼中似乎有泪光闪现,吕恒心中疑惑不解。转过头来,再看看皇帝那憔悴的神色。吕恒眼神一闪,心里微微震动。
难道,皇帝他……
想到了事情的可能性,吕恒眼神闪烁,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后,心中微微一叹。哎,多事之秋啊!
吕恒在这里,心中复杂地想着。而武宁远那里,情绪俨然有失控的样子。
倒不是他今天心情差,脾气暴。而是,他看着眼前,神色憔悴的皇帝,不禁想到了昨日在御书房与皇帝的那番谈话。
昨天的时候,他进宫面圣,却听那太监说陛下睡下了。
听闻此言,武宁远大为诧异。他是知道自己这皇兄的,平日里恨不得一个时辰当两个时辰来用。怎么今天,这么早就睡下了。
目光狐疑的扫了那太监一眼后,武宁远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果然,如同他猜测的一样。御书房中,灯火通明。皇帝依然坐在那里,批阅奏章。
“那太监说你睡下……这是什么?”武宁远正说着话,却闻到了空气中一股浓重的药味。在皇帝身前扫了一眼,当即就看到了那虚掩的茶杯,似乎是因为慌张,没有来得及盖上。
“放下!”皇帝察觉到了武宁远的目光,脸色一沉,盯着他道。
不过,武宁远岂是能被人吓住的?
看到皇帝这般阴沉的神色,他心中咯噔一下,看着那茶盏片刻,抬起头来,与皇帝对视。
“你病了多久了?”武宁远双手按在书桌前,神色颤抖着,开口问道。
“退下吧,朕累了!”皇帝脸色平静下来,看着眼前,八弟眼里深深的忧虑。他心里无力地叹了一口气,摆摆手,就要让武宁远下去。
“告诉我,你病了多久……”武宁远神色激动,一把揪住了皇帝的领口,大声吼道。
“朕没病!”皇帝微微一笑,伸手打掉了武宁远的手掌,整理一下龙袍。定定地看着武宁远,笑着说道。
“大哥!”武宁远难掩心中的悲伤,看着面色苍白的皇帝,低下头,声音戴上了哭腔。
一声大哥,让面无表情的皇帝,眼里的冷漠蓦然消失,他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垂垂老矣的八弟,心中颤抖不已。
大哥……
好熟悉,也好久远的称呼啊!
皇帝眉角颤抖着,看着曾经风云天下的大周战神,如今俨然是个老头子,老泪纵横的样子,让人心酸不已。心中激动难抑。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那书生曾经写下的那首诗。看着眼前,垂垂老矣的八弟,皇帝终于是笑了,却是笑的很辛酸。
抬起头来,看着失声痛哭的武宁远,皇帝脸上神色激动,摇头笑笑。靠在龙椅上,闭着眼睛,笑着说道:“从当年你离京,到现在,怕是有三十多年了。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次听你叫我大哥!哈哈!”
见武宁远热泪盈眶,神色痛苦。皇帝站起来,绕过书桌,伸出干瘦的手,握住了武宁远的手。长叹一声,摇头道:“老八啊,朕不能病。你知道吗?”
“因为突厥,还是因为安家?”武宁远眼神如电,沉声问道。
闻言,皇帝定定地看着他许久,轻轻地叹了一声气,摇头道:“外患如肤疾,内患才是致命的!”
“谁?”武宁远低着头思索一阵,心乱了的他,什么也想不到。
“山西!”皇帝微微一笑,转过头来,朝着北方张望一眼,眼中厉色闪烁。
武宁远闻言,身体骤然一阵。抬起头来,看着一脸冷酷的皇帝,他失神的喃喃道:“是晋王!”。
皇帝面色不变,闭上眼睛,坐下来后,微微点头。
书房中,烛火猛地一晃,房间里昏暗的烛光,骤然一暗。
……
如今,看到皇帝依然是装作镇定,心知皇帝身体的他,此时,见到自己最后一个兄弟这般状况,武宁远心疼了。
“啧啧,生气了?哈哈!”皇帝看着武宁远这般表情,不以为然的哈哈一笑。转过头来,看着神色平静的吕恒道:“喏,永正看看,看看这老头这么的暴躁,哈哈!”
吕恒闻言,并没有附和着打趣武宁远。只是轻轻笑了下。
端着茶盏,想了想后,吕恒淡淡地说道:“现在,是二月底,虽然是暖春,不过,怕是这样的天气过不了多久,就会再次变冷!”
他如此絮絮叨叨地说着,好像跟眼前的事情,并无多大关系。
但是出奇的是,皇帝与武宁远并没有打断,而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听着。
武宁远抬起头来,目光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等待着这书生化腐朽为神奇的手段。
凭他对吕恒的了解,一旦这书生开口,一定就有收获,而且,还是很大的收获。
“冷锋过境,北方的大气高压再次来临。到时候,呵,海面上肯定会刮起西北风的!”吕恒一边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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