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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舞-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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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玉猛烈地挥拳。
  虽然他从来没和人打过架,但他一听见白衣男子来的目的是要带走冬舞,马上怒火攻心,一改从前斯文有礼的形象,丝毫不管自己是不是会受伤就和来人打得你死活。
  同一时刻,在旁观看的冬舞也同样惊讶。
  这是她熟知的温玉吗?过去那个弱不禁风,随便一推就倒的男孩,何时成长为一个可以保护她的男人,这转变的速度会不会太快了?
  有太多疑问还在冬舞的脑中发酵,眼前的战斗却已结束。
  “滚!”打赢的温玉拎着白衣男子的领子将他丢出篱墙外。“永远不要再回来!冬舞是我的妻子,她不会跟你走,我也不会允许!”
  温玉强力地宣示,而男子仅仅只是扬起雪白的衣袖擦掉嘴角上的血,一句话都没有多说便掉头走了。
  从头到尾,冬舞就呆愣在一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的相公打赢了,她那百无一用的相公,居然把强抢民女的恶棍给打跑!
  冬舞感动得想哭,然而教她感动的事情还在后头。
  她的相公居然紧紧抱住她,硬咽地说:“我吓死了。”他把她抱得好紧、好紧。‘哦以为我来不及救你,以为你真的会跟他走,他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
  坦白说,当他第一眼看见白衣男子时,仿佛看见以前的自己。只是白衣男子更贵气、更有自信,他真的好怕冬舞会选他。
  “傻瓜。”冬舞也紧紧回抱着他并骂他。“我如果真的要跟他走的话,就不会喊你了……不过,他真的很有钱,而且说要给我买一大堆珠宝。”
  “你千万不可以答应!”温玉非常恐慌,因为他知道冬舞爱钱,很有可能临时改变主意。
  “我才不会。”她摇头。“虽然他一直强调会给我过好日子,可是我一点都不心动……”呢,或许有一点,不过那仅是一时的想法,不算数。
  “冬舞……”温玉半是惊讶,半是感动地望着冬舞,不敢相信她居然改变了这么多。
  “我看开了,真的。”干嘛这样看她,他自己变得才多咧。“以前我一直认为金钱不是万能,但是没有钱万万不能。可到了今天才发现,原来还有比钱更重要的东西。”
  “是什么东西呢,冬舞?”温玉好高兴她的改变,拿着一双温柔的眼睛看她。
  “心意。”冬舞将他抱得更紧。“你的心意就是最重要的东西,BF使有人拿全世界的财富来跟我交换,我也不会答应。”
  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如此看重那只手环,因为那里面蕴藏着他对她的心意啊!
  温玉闻言又湿了眼眶,他或许已经变得坚强,但在某方面,仍是当初那个多愁善感的温玉,一点也没有变。
  “你又哭了!”怎么老是抢她的眼泪。
  “我忍不住嘛。”老词一句,他真的不是故意。
  “这时候应该是我哭才对,你掉什么泪?”她被打,又差点被人抢走,怎么轮也轮不到他掉泪。
  “呢……”她说的有理。“那……不然我们一起哭。”
  温玉建议,冬舞歪头想了一下,最后两人协议用一个吻结束今晚这场闹剧。
  皎洁的月光,伴随着温玉和冬舞两人越趋灼热的呼吸,预告彼此光明的未来。
  屋子的另一端,月光亦同样照耀出一张失望的脸,和光线底下那只闪闪发亮的手环。
  喜儿呆坐在一条小溪旁的大石头上,盯着手心里的手环看。
  她无意识地摸摸手环上的图样,这只手环的式样单调到几近简陋,可看在喜儿眼里,却有如皇袍上的图样,散发出一种无法亲近的美丽。
  为什么玉哥哥喜欢的人不是她呢?
  喜儿将头埋人双膝中哭泣。
  她也长得很漂亮,一点也不输给冬舞,可玉哥哥为什么就不能把冬舞忘掉,硬是和人打架把她留下?
  有太多的委屈累积在喜儿寂寞的少女心里面,可她除了拿着一只不属于她的手环偷偷哭泣外,别无他法,只能一直哭、一直哭,停不下来。
  “喜儿,你在哪里?!”
  正当喜儿已经哭得很伤心的时候,温玉关心的呼喊声打老远飘过来,好像找了她很久。
  她连忙将手环收起来藏在腰带内,可却来不及收拾眼泪。
  “原来你在这儿呀!”好不容易才找着喜儿的温玉气喘连连,“你怎么跑到这里来,每个人都在找你,担心你出事。”待会儿他得记得通知其他人,说他找到人了。
  “我很好,你们不必担心。”喜儿拼命眨眼,企图抖掉眼泪,温玉才察觉到不对。
  “你哭了,喜儿,谁欺侮你了?”温玉一见吾儿掉泪,立刻像个尽责的大哥哥一般询问,喜儿只得躲过。
  “没事,没人欺侮我,你不要多心。”她把头转到另一边去,温玉关心的态度让她更受不了,更难堪。
  “胡说!”他把她的头转正。“一定有人欺侮你,不然你不会哭。”她几乎就和冬舞一样倔,绝不可能轻易掉泪。
  “我……”在温玉的关怀下,喜儿终于崩溃。
  “我喜欢你,玉哥哥!”她突然抱紧温玉,杀得他措手不及,“我喜欢你、好喜欢你!”
  喜儿拼了命的对温玉表白,温玉除了呆愣之外,还是呆愣,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就在这个时候,冬舞恰巧带着孩子们找到这里,一见到两人黏在一起,也跟着发呆。
  这是什么情形?为何喜儿会亲热的抱着她的老公,跟他大声表白?
  冬舞还在发呆,然而精彩的还在后头。喜儿见冬舞也来了,干脆心一横,捧住温玉的脸,便把小嘴往他的宽唇上送。
  “嗯——嗯——”
  这下温玉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心想冬舞一定不会原谅他,遗憾的是,他没猜错,冬舞当真丢下孩子们就跑。
  “冬舞!”温玉想扯下喜儿的手臂去追冬舞,却扯不下来。
  “别管她,玉哥哥,我比她更好!”喜儿死不肯放手,不让他去追冬舞。
  “你错了,喜儿,没人能比她更好。”温玉平心静气的说词反倒让喜儿把手自动放下,惊讶地看着他。
  “可是……可是她一直都对你那么凶,你怎么还说她好呢?”她就是看不惯冬舞一副霸道的样子。
  “因为她真的很好。”提起他心爱的妻子,温玉的嘴角忍不住泛起一抹幸福的微笑。“冬舞只是表面上凶,其实她的心地很善良。举个例来说,其实她可以把你们全赶出去,可是她没有,反而处处照顾你们,不是吗?”
  针对温玉的说法,喜儿无法反驳,冬舞是他的妻子,本来就有权利赶走他们这些“外人”。再说,除了她们两个彼此看不对眼外,她对大宝他们,也真的是不错。
  “喜儿,你只是看到现在的我,绝对想像不到过去的我是什么样子。”见喜儿已经稍稍平静下来,温玉进一步开导她。
  “玉哥哥,您过去是什么模样?”不就是温文儒雅,心肠柔软的大好人。
  “过去的我是个只知道乱买东西,不事生产,又爱哭懦弱的败家子,想不到吧!”温玉摸摸喜儿的头,打破她的幻想。
  “怎么可能?!”喜儿不相信。“玉哥哥怎么可能……”他可是他心中的典范。
  “看吧,你只见到我好的那一面。”温玉莞尔。“可是冬舞不司,她懂我,熟知我每一个坏习惯。”他不禁想起她穿着新嫁衣,追到聚蛩搂把她捉回家的往事,突然觉得好幸福。
  “我想,我一定是从第一眼开始,就爱上冬舞。”接着,他把冬舞那次踢馆的事跟喜儿大略提了一下,惹来喜儿的泪光。
  她输了,更残忍的说法是,她从来没赢过。他是那么全心全意的喜欢冬舞、即使她对他凶,他都甘之如贻。因为他也懂她,懂得在她看似强悍功利的外表下,其实蕴藏着一颗和他同样敏感的心。
  而她居然伤了那颗心。
  “对不起,玉哥哥,我不该……”她好恨自己为什么要故意做出伤害冬舞的举动。
  “不必再说了,喜儿,你懂得就好。”温玉明白喜儿为什么会有这动作,他只是遗憾自己无法满足她的幻想。
  “玉哥哥,我——”即使温玉肯原谅她,喜儿还是无法原谅自己。
  “我说过,别再说了。”温玉不许她再自责下去。“别忘了,我们都是一家人啊!”
  是呀,他们是一家人。在他的心中,她永远都是他的小妹妹,而且她也应该满足于这个位置,不该再有其他幻想。
  “玉哥哥,请你把这只手环交给冬舞姐姐,就跟她说……说我很抱歉。”喜儿自腰带里掏出一只手环交给温玉,那是冬舞的手环。
  “对不起,那天是我把这只手环拿走。”喜儿羞愧地低下头。“我只是想……只是想要你送的东西而已!”
  “哇”地一声,喜儿忍不住哭倒在温玉的怀抱里,温玉越是轻声安慰,她越是哭得凶。
  坠人情网的恋人啊!只为了一份单纯的梦想而悸动。为了这份梦想,他们去偷、去抢,甚至走人茫茫的雪地里,迷失方向。只是,有谁能保证这份梦想能够持续,所获得的快乐绝对真实?
  “我会把你的话转告给她知道,你放心。”温玉向喜儿保证他一定会找回冬舞,绝不放任她一个人在外飘泊。
  仰望上苍,他只希望每个人都能过得幸福快乐。更希望,他能很快找回他可爱的妻子——冬舞。
  第十章
  好冷哦,真的好冷。
  两手拉拢身上的披肩,走在雪地上的冬舞几乎可以断定——她迷路了。
  她左顾右盼,觉得四周的风景都差不多,一样是秃光了的树木覆上一层厚厚的积雪,无论她怎么转,都转不出这座大自然组成的迷宫。
  怎么办?看样子又要下大雪了。这两天的气温特别低,经常听见有人冻死的消息,就是因为担心喜儿在外迷路遭冻死,所以大伙儿才会拼了命的找,没想到最后被冻死的人反而是她。
  回想起喜儿吻温玉那一幕,冬舞就有气,虽然明知那“可能”不是温玉的错,两只脚还是不由自主的狂奔逃离,一点都不像她的作风。她变软弱了,她必须羞愧的承认。
  这要换做以前的她,一定二话不说冲过去先打喜儿几巴掌再说,可如今,唉!她居然也学起“道情戏”中,受凌虐的妇女般委屈的走开,有辱她东方冬舞凶悍的名声。
  只是,悔辱都侮辱了,她能怎么办?眼下还有比名声更重要的东西,就是她的性命。眼看着大雪将至,她又不知道走到哪个鬼地方来,如果她不先被冻死就算她运气好,不过以她目前的情况来看,她大概只能曝尸于茫茫白雪中,很难有其他选择。
  冬舞悲观的预测她的未来,不怎么有力的双腿,在雪地艰困地行走,每走一步,踩得就越深,脚印也更清晰。
  她垂下眼睑,拉紧身上由好几层芒麻织成的披肩,借以抵挡逐渐增强的风力。她走着、走着,眼看就要不支倒地,眼前却突然出现一栋房子。
  房子,她今晚有落脚处了!
  愣愣地看着外表残破的小木屋,冬舞揉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如此好运。她才开始和爹娘告别,话还没有说完一半,房子就出现了,可见孝顺还是颇有好处的。
  冬舞喜孜孜的朝房子的方向迈去,一边考虑该以何种笑容请求对方收留她一晚。当她好不容易才挨到对方的家门口,倏然发现她如果一直傻笑感觉上会像疯子,因为里面根本没人。
  好吧!她叹气。看样子,她是遇见所谓的避难小屋,那也就是说里面没有烧得旺旺的柴火,没有滚烫的热茶,当然也见不到房子主人亲切的笑容。
  她认命地推开小屋的门走进去,打赌里头一定又脏又乱,连张可以躺的床都没有。而她猜对了,里面真的又脏又乱而且没有床,不过稻草倒是很多。
  这么多稻草要是能扛回家,铁定够用上个十天八日了。
  身处险境的冬舞先是这么算计,然后猛地摇头。
  笨蛋!她骂自己。
  都快变成弃妇了,还在为别人家打算,当真是死性不改。
  她负气的跳上稻草堆坐下,双手靠在膝盖顶住下巴,眼前净是喜儿吻温玉的模样。
  冬舞越想越气,刚想仰天长啸,好好开骂的时候,又有一件奇迹发生了,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冬舞!”
  是温玉,她那浑帐老公。
  “你在哪儿,冬舞?”她老公叫得好不着急。“我来找你了!”
  一听见温玉的声音,冬舞第一个反应是跳起来,冲到门口把门打开,高声呼喊道:“我在这里!”
  她好高兴地挥手,挥了几下,才突然想到——
  不行,她不能这么容易原谅他,否则就太没志气了。
  于是她赶紧把门关上,关得温玉莫名其妙。
  “冬舞,你干嘛关门?!”温玉一面困难地踩过雪地,一面对屋内的冬舞喊话。“我找你找得好苦,你快开门让我进去!”
  说起他找人的经过,几乎都可以写成一部血泪史了。刚开始,他沿着河边找,因为他看见她是从那个方向离去。原本他以为应该可以轻易找到她的踪影,怎料她又突然损个弯往另一个方向跑,害他只好也跟着转弯,七拐八拐地沿着她留下的脚印找到这栋避难小屋来。
  现在可好了,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冬舞,她居然当面就赏给他一个闭门羹,看看天色又快下大雪了,她是准备让他就么冻死在屋外,为爱殉情吗?
  “冬舞,你快开门,我有话对你说。”他在她门口徘徊,想告诉她,他是多么爱她,可惜她仍是坚守女性尊严,死不开门。
  “不开。”冬舞顶住门板。“说什么我都不开。”做人要有志气。
  “你真的不开?”经过了这些日子的磨练,温玉的志气也有长足进步。
  “就是不开。”他进步,她就退步啊?她就是不开,看他能拿她怎样。“好,这可是你说的。”温玉也不是省油的灯。“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开不开?”他下最后通碟。
  “不开。”冬舞根本不理他,谅他也不敢对她施暴。
  冬舞相当有把握,同时亦下定决心绝不求饶。可没想到,她正得意的当头,外面却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咚咚唔、咚咚唔、咚咚舞——
  咚咚唔、咚咚唔、咚咚舞——
  这混蛋又拿博浪鼓吵她,看她不扒了他的皮才怪!
  “不要再摇了!”她气得开门怒吼。“你当自己几岁啊,整天玩博浪鼓,不怕闹笑话吗?”
  冬舞火冒三丈的出去骂人,等她骂完了,才发现——
  “你终于开门了。”温玉笑得好不愉快。“我就知道这招有用。”幸好他随身携带博浪鼓,要不然可真要费上一番脑筋。
  温玉傻笑兮兮的钻进屋子里,和仍呆愣在门口的冬舞呈现强烈的对比。
  完了!冬舞张大嘴,惊觉到自己的败阵。这家伙居然采取最原始的战术,利用她最讨厌的东酉逼她打开门。
  “你……你哪来的博浪鼓?”冬舞忿忿地关上门。
  “我随身携带啊!”他不以为意的把博浪鼓交给冬舞。“每当我工作烦累,或是撑不下去的时候,都会拿出来插一摇,因为那会使我联想到你。”
  温玉大手包着冬舞的小手摇了几下,博浪鼓果然立刻发出类似冬舞名字的声音。
  “瞧,真的很像吧!”温玉的笑容好温柔。“我还记得第一天找工作,四处受人嘲笑时,就是靠着这枝博浪鼓打气,我才能继续支撑下去。”
  这枝博浪鼓正是他用玉佩同小孩交换的那支博浪鼓,原本准备用来送给冬舞的那枝。
  “它就是你,冬舞。”温玉深情的盯着她。“看见它,就仿佛看见你一样。听见它的声音,就好像听见你对我说:”加油,不要气馁,整家子的人都靠你养。“所以我时时刻刻将它带在身上,即使它大得差点塞不进我的腰带。”他傻笑。
  换句话说,她是他的活力来源,没有她,他动不了,也不想动。冬舞愣愣地看着摇晃不已的博浪鼓,做梦也没想到他这么重视她,甚至把她带在身上。
  “你……”她清清喉咙,纵使有再多怒气此刻也全消散了。
  “你以后不要再带着这博浪鼓,会被人笑。”冬舞表面上是这么说,心里其实感动得不得了。
  温玉立刻听话地点头,满足她高涨的虚荣心,冬舞这才觉得好过一点。不过,她还是不能原谅喜儿吻他的事。
  “下雪了。”温玉突然探头看向窗外,外面已经开始飘雪。
  好险。
  冬舞拍拍胸口暗自庆幸。幸好他们早一步在大雪来临前躲进屋里,不然可得冻成冰柱了。
  “咱们得想办法生火,否则铁定熬不过今晚。”看完了外头的天候,温玉回头又忙着找柴火,这次冬舞没敢耽搁,赶紧主动帮忙。
  “这里有稻草!”她指着差不多半个人高的稻草堆。“这么多稻草,足够咱们今晚用了。”话罢,她得意洋洋地看着温玉,惹来他噗妹一笑。
  “我们是要生火,不是要烧房子。”温玉四处寻找可用来生火的东西。“再说稻草烧出来的火太旺,恐怕咱们还没能取暖前就先被浓烟呛死,划不来。”他拼命找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自杀。
  “那怎么办?”冬舞望着那堆稻草叹气,亏她之前还那么高兴。
  “不怕,我有办法。”他早看准了能生火的东西。“等我把那张桌子拆了,就不怕生不了火了。”
  温玉笑着保证,冬舞起先还在怀疑他是在开玩笑。可当他伸展手臂,利落地拆掉放在门边的破桌子时,她才发现,他真的长大了。
  一个人怎能成长得这么快?冬舞着迷地看着温玉展现肌肉,一块一块的卸下桌子,再看他从屋子里的角落搜出一把破斧头,使劲将桌子砍成木条,总觉得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这真的是他吗?冬舞纳闷。过去那个敏感天真,只懂得伸手拿钱的温玉哪里去了?是否在她还来不及掌握他的改变之前,他便已成长为一个男人,以成熟之姿站在她面前,让她措手不及,觉得自己好像追不上他的脚步?
  冬舞无法相信他的变化如此巨大,可砍好的木柴、生好的火堆,又教她不得不信。
  她迷惘地望着温玉,温玉也回望着她,只是眼中比她多了一份疑问。
  “怎么了,冬舞?”他捏捏她的粉颊。“干嘛这样看着我,好像你从来没看过我一样?”捏红了她的脸颊之后,温玉又忙着打开窗子通风,以免半夜睡到一半突然中烟毒暴毙。
  “你变了好多。”过去他只知道屋子里要生火,从不晓得这些小常识。“以前的你不是这个样子。”
  “是吗?”温玉转身过来坐在她身边,问她。‘那么,你喜欢现在的我,还是以前?“他紧接着伸出一只长臂,把她拥人怀里。
  看吧,他真的变了。
  冬舞心跳加快的倚着他的胸膛,觉得他的胸膛好坚实、好安全,害她不由自主的胡思乱想起来。
  “我无法适应。”尤其是他突然变壮的体格。“以前我可以知道你想什么,甚至可以预测你的反应,可我现在什么都掌握不到,突然觉得好慌。”冬舞承认她是有那么一点掌控欲……或许是很多啦。但那是由于长久训练下来的结果啊!如今她突然变成什么都控制不了,当然会慌了。
  冬舞忍不住地抱怨,温玉则是会心一笑,十分了解她的想法。“其实我并没有变这么多,冬舞。”他执起她的手亲吻,保证道。“我还是以前的我,只是环境迫使我必须改变,而且我也很高兴我能够改变,因为,这样我才能保护你,保护我的家人。”
  “温玉……”
  “过去,我成长的环境太好,除了拥有一颗善良的心,跟着爹依样画葫芦,不知节制的行善之外,几乎什么都不会,只会乱买东西。”说着、说着,他从腰际里掏出一样东西交给冬舞。
  “我的手环!”她一脸惊讶地大叫,不敢置信地看着温玉。
  “对,这是你的手环。”他笑着点头。“你一定无法相信,当初我为了要不要买这只手环,站在摊子前考虑了半个时辰。”
  温玉忆起当时的情景,冬舞却是依依不舍地检视手环,好高兴它又回到她身边。
  “它甚至不到二十文钱。”他感叹。“直到那一刻,我才发现金钱的可贵。才了解珍惜的道理,那是过去的我所无法体会的。但是我依然敏感,依然爱哭,所以我并没有变多少,只是变得比较小气。”最后,温玉索性用一句玩笑话做结尾,试图说服冬舞他依然是他。
  只可惜,尽管他说得口沫横飞,冬舞依然没有被说服。
  谁说他没有改变的?他不但变小气,还变得强壮无比,甚至为了她跟别人打架。还有变聪明,变得更懂得算计……
  冬舞在心里头一条一条列举他的罪状,抱怨他变得这么多、这么快,害她来不及适应。
  她心不在焉地玩弄着手环,这才想到——
  “这只手环你哪里来的?”不是说丢了吗?
  “啊?我差点忘了告诉你。”她不提,他还没想起来。“这是喜儿托我拿来的,还要我代她向你说对不起,她不该拿你的手环。”
  “喜儿?”听见情敌的名字,冬舞的双眼马上一亮。
  “我就说手环是她偷的,你偏不信,还打我一个耳光。”她没齿难忘那一记耳光有多痛,更别提有多屈辱了。
  “是我不对,我不该打你耳光。”老婆大人发威了,温玉赶紧跪下来道歉。“但是你也不该一直说她是小偷,这会伤她的心。”
  “伤她的心?!”这是哪门子说法。“她本来就是小偷!”不但偷她的手环,还想偷她的丈夫。
  “冬舞!”温玉闻言脸色即刻一沉,又变成另一个她不认识的温玉。“我不准你再说喜儿是小偷,一个字都不准。”
  “为什么不准?”她不管啦,到现在他还护着喜儿。
  “因为她是我们的家人,所以我不准。”
  温玉简短一句话,就让冬舞封口,支吾了半天。
  “可是……”就算是家人,也有内贼呀!
  “你可曾真正喜欢一个人,冬舞?”温玉截断冬舞的话忽然反问。“喜欢到即使只拥有他用过、碰过、或是送过的东西,你都想要的地步?”
  冬舞顿时说不出话来,张着嘴望着温玉。
  “你没有,所以你无法了解我和喜儿的痛苦。”说不出有多失望,温玉叹气。“可是我有,所以我了解喜儿的心情。我喜欢你,因此我随身带着博浪鼓。喜儿喜欢我,所以她想要我送你的手环,她的行为或许像小偷,但是我却无法谴责她。”
  只能说爱情很无奈,谁都无法脱离它的掌控。对于温玉而言,在某些程度上他就和喜儿一样无奈、一样痛苦。有时候他真希望自己还是当初那个只晓得傻笑,不懂得情爱的公子哥儿,日子还比较好过点。可相对于冬舞来说,喜儿的出现和她大胆的行为,不啻是一记当头棒喝。
  温玉说她不懂他的心,是因为她不曾喜欢过人,那是不公平的。或许在最初的时候,她真的难动几心,只是责任使然,教她不得不忍受他种种白痴行径。可是日子久了,她开始懂得他的真,他全然投人的心意,那使得她原本以为婚姻只是一种便利的观念慢慢改变。
  她……开始喜欢他,变得很喜欢他,可是他却指责她没有感情,太不公平了!
  “你好过分、好过分!”她委屈地埋首痛哭。他了解喜儿,怎么就不肯了解她。“你只知道喜儿喜欢你,为什么不问我是不是也喜欢你?如果你问了,不就可以知道我是不是喜欢你了?为什么一定要一口咬定,我不喜欢你。”冬舞的小脸瞬间布满泪水,害得一旁傻愣的温玉连忙恢复过来安慰她。
  “冬舞。”她怎么说哭就哭。“我不是说……”
  “我知道我孩子气,某方面没有喜儿成熟,可那不代表我没感情,不懂得喜欢人的滋味。”她打掉温玉的好意,越哭越凶。
  “你没有孩子气,就算是有,也是应该的。”温玉慌乱地顺着她的话说。毕竟她才十七岁,任性也没什么不对。
  “那你问我,我喜不喜欢你啊!”光会安慰人,有什么用。
  “这……好吧。”安慰人也犯法了。“你喜不喜欢我?”他是不看好啦,搞不好又被骂傻瓜。
  “喜欢。”
  冬舞干脆的回答让温玉顿时傻了眼。
  “我早就喜欢你了,傻瓜。”
  她果然骂他傻瓜,可他不在意,一点都不在意。
  “冬舞!”登时他手舞足蹈。“我也喜欢你!”他搂着冬舞笑得像个得到全世界的孩子,看得冬舞也好气也好笑。
  “才说你变了呢,马上就恢复成原来的模样。”她笑笑的把眼泪抹掉,还是比较习惯原来的温玉。
  “噢,对不起。”他立刻咳了两声,正襟危坐起来,然后正经八百的对着冬舞说道:“原谅喜儿好吗?”温玉十分认真。“我们都是一家人,我不希望看见家人之间有什么不愉快。”到底家长难为,帮哪一方面都不对。
  “嗯。”冬舞点点头,决定原谅喜儿。其实仔细想想她还算是他们两个的媒人呢!没有她出现捣乱,恐怕她至今都无法发现,自己原来这么喜欢温玉。
  “你真的变了。”她好庆幸自己嫁对人。“现在的你变得更成熟,是个真正的男人。”以前的他充其量只能说是个男孩。
  “你真的这么认为?”得到她的赞美,温玉笑得好开心。“我记得总管以前曾经说过,真正的男人必须勇敢、负责、能做出正确。
  的决定。那时我听得懵懵懂懂,但是现在我终于能够体会他话中的真义。“
  所谓的勇敢绝不是逞凶斗狠,而是能伸能屈。他曾经是一个百无一用的人,但是他不怕耻笑,忍得住骤失一切所带来的失落感,并且勇于对自己所下的决定负责。
  勇敢、负责、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总管当日所提的条件,看起来是那么不容易做到,命运却在冥冥中擅自为他安排,想来这就是人生吧!
  “我好想念总管。”尤其想念他的智慧。冬舞靠在温玉的胸膛上幽幽地说。
  “我也是。”温玉摸摸她的头同意道,老人家总有令人钦佩的地方。
  “等我们以后发大财,再把他找回来,好不好?”还有“羽梦管”的总管也一并找来一起住,她跟总管级的人物感情总是特别深厚。
  “好,我们以后一定把他找回来。”温玉允诺。
  冬舞笑着点头,因为她相信温玉一定做得到,毕竟他跟以前不一样了,不再是那个需要人处处呵护的大男孩。
  她继续靠着他的胸膛,瞪着眼前的熊熊烈火,老实说,她有点怀念以前那个柔弱听话的温玉。现在他当然也很听话,但感觉不同,至少胸膛靠起来就有点不一样,他现在的胸膛结实多了,还会一上一下的窜动,呼吸也不大规律……
  “冬舞。”
  瞧吧,他不只是呼吸急促,还兼声音沙哑呢!
  “什么事?”冬舞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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