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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筠小妹-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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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在这里说那么多也没用,看样子,人家也半死会了。”肥猫感慨地叹了一口气。“唉!只可惜我肥猫天生没有一张赛潘安的脸,再怎么欣赏,也只有默默躲在一旁,对着人家流口水的份。”
  秦泊因对他的自怨自艾不感兴趣,他转过身子定定地望着前方,眼中射出一抹令人猜不透的光芒。
  经过了几天的换药,杨南筠的脚好了许多,除了仍有些隐隐作痛之外,已不用再上药、缠绷带。
  行动被限制了几天,好不容易拿掉了绷带,杨南筠是迫不及待地想到外头走走,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气。是以,周末下午,当太阳逐渐退去威力,换上一袭柔和的晕白色睡袍时,她套上了睽违已久的布鞋,打算到万通国小散步。
  午后,运动打球的人潮相当多。原本,她顾忌着脚伤未愈,不敢多走,只坐在滑梯旁的秋千上,看着小朋友玩滑梯接龙、玩直排轮、玩滑板,与大多数小朋友的家长一样。
  但,后来,小朋友们开怀的笑声逐渐勾起了她被禁锢已久的童心。她一时兴起,走到一个小朋友身旁,向他借了滑板。
  “大姐姐,你会玩吗?”小朋友虽大方地出借,但仍不免迟疑地问道。
  “应该会吧!我小时候玩过。”
  虽自信满满,但一开始,生疏让她只敢一小步一小步地慢慢滑动。到后来,逐渐掌握到要领之后,她的胆子大了起来,开始加速助跑,让双脚离地的时间愈来愈长……
  “呀呼!”呼啸而过的她,得意地向借她滑板的小朋友做出一个胜利手势。
  只见她滑得正起劲之际,一个含着奶嘴的小朋友,踩着不稳的脚步,突然越过柏油路,追着一个气球跑了过来。
  远远地,杨南筠就注意到他了,也早作好了闪躲的准备。但,谁知那位护子心切的母亲似乎不信任杨南筠的机警,竟随后冲了出来。
  这下,原本已算好时间差的杨南筠慌乱了起来,由于两人的距离迅速在逼近中,紧急煞车的结果一定会刚好撞上对方,这一来,不论停下与否,对撞似乎已无可避免。
  千钧一发之际,她选择了全力将滑板扭至右方,闪过了小朋友与随后而来的母亲。
  人——虽闪过了,但,她整个人却笔直地撞到旁边的护栏,跌了个四脚朝天。
  然,最糟的似乎还不是这一跌,由于先前危急之际,她用脚力全力将滑板扭至右方的结果,使原本将愈的部位又重新拉伤,痛楚立刻如排山倒海般袭来。
  第4章(2)
  “小姐,你没怎么样吧?”见她跌倒,那位肇事的母亲抱着孩子,一脸慌张地来到她身旁。
  杨南筠没有回话——不,应该说她已经痛得无法说话。虽想故作镇定,但难忍的痛楚让她冷汗直流。
  而见围观的小朋友愈来愈多,自尊超强的她挣扎着想起身。然,才触及伤处,她却**了一声,整个人重心不稳地向旁摔去。
  还好,一双有力的男性臂膀及时撑住了她。她回过脸,勉强挤出了个笑容想向对方说声谢谢。
  但,脸才回到一半,她的笑容却立刻僵在半空中,人也不禁呆了一下。
  秦泊因就趁她这个怔愣的空档,迅速打横抱起了她,并用脚勾正了已轮子朝上的滑板,将它推到那位小朋友面前,道:
  “小朋友,滑板还给你,你检查一下,如果有损坏的话,大哥哥一定会买个新的还给你。”说完,他迅速转过身,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走去。
  走到大树下这段路不算远,照理说,被一个自己从小最讨厌的人抱着,杨南筠应该很无法忍受才是,但,奇怪得很,这一次,她却一反常态,一点点反抗的意思也没有,反而因紧靠着他而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这感觉让她血管中的血液流速加快,让她暂时忘却了脚部传来的痛楚。
  这种平静的感觉令她相当纳闷。她不禁偷偷地抬眼打量了一下秦泊因,却意外的发现他脸上那种她最讨厌的吊儿郎当神情不见了,换上了一种她不熟悉、线条僵硬又严肃的表情,那表情竟让她的心没来由地猛地一跳。
  这平白无故又莫名其妙的悸动让她赶紧收回了目光,安分地不敢再乱瞟。
  她的悸动,秦泊因当然不知道,他的注意力全被她脚上的伤给吸走了。在小心地将她放到了树旁之后,接着,他自作主张地脱下了她的鞋袜。
  看着她原本雪白的小脚此刻肿得像面包一样,一种揉合了怜惜、心痛、不忍、气愤、同情,又后悔的复杂心情迅速地涌向他。
  “你的脚明明还没好,为什么要玩那种激烈的游戏?”他蹙紧浓眉,语带谴责地道。
  虽说谴责,但那语气背后明显隐含的那一层关怀,却让杨南筠讶异地抬起了头。
  然,眼神一与他对上,他那双揉合了多种情绪的复杂眼神立即攫住了她,当下,她有些迷惑地道:
  “你……关心我?”
  问句虽简单,但其中“关心”两个字却猛地提醒了秦泊因,与她敌对的立场一下子找了回来。
  意识到自己刚刚行为的不合理后,他像遇到毒蝎猛兽般立即起身,并掩饰性地转身背对杨南筠道:
  “谁关心你呀!我只不过恰巧路过,拔刀相助罢了。”
  其实,他说的并不是实话。会碰上她,完全不是意外。打从她一出家门,他就注意到了,在清楚了她的意图后,他刻意跟着她的脚步也来到了万通国小。
  或许是受到肥猫那番话的影响,他竟真的开始注意起杨南筠的一举一动。说是注意,事实上,他并不刻意去制造什么,只是在碰见杨南筠的时候,不再以一种排斥的心态来看她,而以一种客观的角度来衡量她。
  几次的注意之后,他发现,自己的眼光竟愈来愈离不开她,反而下意识追逐着她的身影。
  肥猫分析的不错,杨南筠身上似乎散发着某种智慧的光芒,那种光芒轻易又不自觉地就吸引住旁人的目光。
  她的美,是属于浑然天成的那种,清新而不庸俗,区区“漂亮”两个字并不足以形容她身上所拥有的特质。
  她身上那股狂傲的自信,夹杂着娇憨嗔痴与喜怒哀乐,这种种,形成了一道道的惊奇,像狂风大浪般,卷走了他心中原本高筑的堤防。
  这样的发展是他始料未及的。在这之前,他始终认为,自己的目光会追逐她,纯粹是想印证肥猫的话,单纯是好奇而已。但,杨南筠刚刚那句话,让他“始终的认为”开始摇摇欲坠,更敲开了另一层他从未去思考过的深入空间。
  那一层深入空间中有着什么?当下,他没勇气探索,只是急于自卫与逃避。
  未料,他急急的护卫与退缩,却对杨南筠造成了一种自尊上的羞辱与打击。为掩饰自己的难堪,她立即道:
  “谁要你鸡婆拔刀相助啊!”说完,将脸偏到一边,为自己刚刚莫名其妙出口的话感到懊恼。
  刚刚那个刹那间,她一定是疯了,不然怎么会说出那种自取其辱的话来?他怎么可能会关心自己嘛!他仍是那个该下一百次油锅的可恶家伙,他会关心自己——哼!除非世纪大毁灭那一天来临……喔,不!就算那一天来临,他也不会!
  两人之间难得平和的气氛就这样僵住了。从未如此屈居下风的杨南筠,脑中惟一的念头就是想逃离这令她难堪的地方。
  而她的运气还算不错,身旁恰好有一根刚被削落的树枝,她用力将剩余的枝叶摘除,想借以当拐杖,支撑她回到家。
  听到声响,秦泊因回过头,“你干嘛?”
  杨南筠没理他,忍痛穿起鞋袜之后,慢慢地就着树枝的支撑颤巍巍地起身。
  这下,连傻瓜都可洞悉她的意图了,更遑论天生长了副金脑袋的秦泊因。只见,他不以为然地挡在前头,皱着眉道:“你以为你可以这样子走回去?”
  “不要你管。”冷冷地回了一句后,杨南筠将身子偏过一旁,想绕过他。但,她似乎低估了脚的伤势,才向前跨出一步,痛楚便从四面八方袭来,令她无法忍受地踉跄了一下。
  还好,机警的秦泊因适时地扶住了她。
  “小心!”她痛苦的模样尽收他眼底。当下,他顾不了那么多地脱口道:“我帮你!”
  谁知,杨南筠却完全不领情地挥开他伸过来的手。
  “不用你鸡婆!”接着,她便咬紧牙关,想再跨出步伐。
  但,秦泊因仍不给她机会地拉住她的手臂,“杨南筠,想逞强也得看时候,你的脚肿得很厉害,要是再受到外力伤害,会……”
  “那是我的事。走开啦!”她抢白地打断他的话后,硬是把他推到一旁,随即逞强地跨出一步。但,步子才跨出去,她却发现自己的双脚突然腾空,整个人被举了起来,最后,像一只破布袋般被扛在秦泊因肩上。
  了解到自己的处境后,杨南筠足足愣了十秒,才想到要反抗。
  “秦泊因,你放我下来,你好大的胆子……”她不断捶打着秦泊因的肩膀。这个秦泊因竟敢这样对待她!
  然,秦泊因对她的抗议充耳不闻,扛起她后立即往回走。
  “秦泊因,你这个讨厌鬼、肮脏鬼、油炸鬼、阿渣鬼……放我下来!”见他不为所动,气愤与难堪让她不自觉地把小时候吵架的用语也搬出来了。
  她的叫骂声,引得路人频频注目。到最后,秦泊因终于忍不住了,他重重地打了几下杨南筠的屁股,以教训的口吻道:
  “闭嘴!你敢再叫一个字,我就当街强暴你!”
  这一吼果然收到了效果——杨南筠乖乖地趴在他身上不再乱动,让他顺利地扛着她快速地穿过围墙,往家的方向前进。
  其实,杨南筠会突然安静下来,并不是因为秦泊因恐吓的无赖话语收到了效果,而是她呆住了,真真正正的呆住了,因为,她怎么也料想不到,这个该死的秦泊因竟然敢当众打她的屁股。
  扛着杨南筠的秦泊因,脑中惟一的念头就是赶紧回到家,让杨南筠迅速就医。是以,他根本没想到,就这样扛着她回家,要是恰巧被家人碰到,会有什么后果。
  而今天,他的运气似乎坏到极点,才跨进巷子,远远地,他便见到逛街回来、刚下计程车的母亲与她大姐秦泊莉、妹妹秦泊欣。
  更巧得离谱的是,这时,隔壁杨家的门也刚好打开,走出正要到杨家面馆开店的杨老爹、巧姑妈与杨东筝三人。
  乍见到那一群人,秦泊因脸上并没有任何不自在与尴尬,他坦然地扛着杨南筠,一步步地向前走去。
  最先见到他们的是杨东筝,再来是秦泊欣,再再来……是两家人同样惊愕到下巴快要掉下来的表情。
  而其中,纪湘玉最是夸张,只见她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口,连手中的纸袋落到地面也不自知。
  第5章(1)
  “小妹,听说下午秦家那小子把你从万通国小救回来?”好奇宝宝杨西箩自面馆回来后,便直奔杨南筠的房间,打听这件“非比寻常”的大事。
  专心于书本上的杨南筠,被她未敲门便直驱而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二姐,进来前请先敲门好不好?”
  “Sorry!”进门后,杨西箩便拉了把椅子坐到她身旁,直言问道:“怎样?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她咕哝了一句后,假装将注意力放回书本上。
  “你不要明知故问,快招!”
  “招什么啊!”她没好气地道。“我的脚拉伤,秦泊因刚好路过,他只不过一时同情心作祟,不小心发挥了守望相助的美德把我带回来而已。”
  “真的只有这样?”杨西箩一脸狐疑,摆明了不信。
  “不然你以为怎样?”她烦躁地把书本阖上。
  杨西箩对她眼中的不耐视而不见。
  “如果真的只是这样,他干嘛用那种令人‘想入非非’的姿势‘抱’你回来?”
  她的质疑不是没有道理的,小妹与秦家那小子从小就是势不两立的仇敌,一见面不是打就是吵,从无和平字眼。这会儿,那小子竟然转性会“守望相助”主动帮她?骗谁啊!打破她的头她都不信,她可不像大姐、巧姑妈他们那么好骗。
  “喂!什么‘抱’啊!我是像包垃圾般被他扛回……”她只想立即对二姐的话提出抗议,却一时口快地露出马脚,察觉到失言时猛地住口,却已然来不及。
  果然,杨西箩立即逮住她话中的语病,“‘扛’回来的?那就更怪了,你跟他之间要是没有发生什么事,他会把你扛回来?”
  她的推理很有道理,是以,一向辩才无碍的杨南筠也只能瞪着大眼,无言以回,她只有掩饰性地转过身,重新打开了书本,赌气地道:
  “反正事实我都说了,你们要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杨西箩观察着对方,似是想分辨她话中的真假。
  “小妹,不是我们不愿意相信你,大家只是怕你受到伤害。”一股关怀浮上她的眼。“大姐的例子你从头到尾都知道,我们不希望你重蹈覆辙。”
  “重蹈什么啊?你们不要杞人忧天好不好!?”
  她实在被大家狐疑的眼神弄得有点发毛,老爸是这样、巧姑妈是这样,大姐虽未说话,但看自己的眼神也是这样,现在,二姐又……她不懂,秦泊因那家伙只是无意中救了自己而已,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有必要这样疑神疑鬼吗?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希望我们真的只是杞人忧天而已。”杨西箩正色地道。
  “杨西箩,你烦不烦啊?”她已快失去耐性地低吼了一句。
  这方,杨南筠因此事被搅得心烦意乱;秦家这边,也对秦泊因展开了世纪大会审。
  “妈,你要我说多少次,我真的只是刚好路过,看她受伤,走不了路,纯粹拔刀相助而已。”他技巧性地避过母亲质疑的眼神,避重就轻地为自己澄清。
  “拔刀相助?”纪湘玉语调尖锐、咄咄逼人地质问:“把她‘亲密’地‘扛’在肩上叫‘拔刀相助’?”
  “我……”秦泊因一时语塞。
  “秦泊因,我可警告你,如果你敢跟杨家那个小魔女有什么瓜葛,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妈——”秦泊因想解释,却发现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见气氛有些火爆,难得回娘家小住的秦泊莉出口缓和道:“妈,你不用担心,泊因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自己会有分寸的。”
  “最好是这样。”纪湘玉没好气地拿起了沙发上的皮包,临走前,还不忘指着沙发上的儿子撂下警告。
  “你给我听好,下星期六晚上,我约了世心到家里来吃晚饭,你先把美丹给我处理好,然后好好地给我待在家招待客人!”一个杨东筝,已让她失去了一个儿子,她不能再让杨家那个小魔女毁掉她为儿子精心策画的未来。
  母亲一离开,秦泊莉便谴责地望着秦泊因道:“泊因,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好自为之,别再惹妈生气。”
  若有所思的秦泊因只是瞅了她一眼,许久,才回道:“放心,我还没有盲目到那种程度。”语气中虽有些提不起劲的疲惫,但他心中却有一种坚定的意念慢慢成形。
  他眼底那一闪即逝的坚定光芒,恰巧被一旁只能听、尚没地位发言的秦泊欣捕捉到。刹那间,她的心猛地一震,接着,一种不祥的预感升上她心头,慢慢地扩大……
  感情的事,如果能完全按照自己的理智行事,那世界上也不会有那么多感人肺腑、赚人热泪的情诗供后人凭吊。
  当天晚上,甚少失眠的秦泊因竟失眠了!他脑中反反复复地盘旋着这几天追逐着杨南筠身影的情景。
  他不断地问着自己,他追逐她,到底是基于什么样的动机?
  好奇?
  如果是,下午看到她受伤的刹那,自己那复杂的心情又如何解释?
  几次的自问,答案依旧模糊。他烦躁地瞪着嵌在天花板上一幅出浴的古代裸女图,突然,裸女的脸竟幻化成一张美得相当现代化的脸,令他惊得自床上猛坐起——
  不行!他一定要找出答案,他一定要弄清楚自己的心情。
  迷迷糊糊地昏睡了几个小时,杨南筠难得地睡到让闹钟执行叫醒她的任务。
  头昏脑胀地按掉床头上的闹钟后,她反常地倒头又栽进棉被中。
  她一向不是个贪睡之人,也没有赖床的坏习惯,但今早,她真的浑身无力爬不起来,因为,昨晚的她睡得并不好,严格来说,根本就毫无品质!
  抱着棉被,下意识的动作让她微微地翻了下身,却不慎压到受伤的那只脚,痛感让她一下子睡意全消。
  她恼怒地起身坐在床沿,睡眠不足让她双眼有些浮肿,太阳穴隐隐作痛。
  这是哪门子见鬼的梦!
  一整晚,她不断做着同样的梦,就好像梦魇一样,层层叠叠重覆着同样的画面,让她的大脑无法真正休息。
  梦中的她安静地靠在秦泊因怀中,而秦泊因则温柔地抱着她到树下,两人深情凝视、默默无语……
  太诡异了!怎么会做这种怪梦!她揉着太阳穴,皱着眉头不解地思索着。
  一定是家人昨天疑神疑鬼的追问,在她脑中形成了残存记忆的结果。
  捶了捶发疼的脑袋,她逼自己打起精神来。
  纵使,双眼已经疲累地几乎睁不开,但,在从来不跷课的原则下,她还是勉强自己起身到浴室漱洗。
  刚准备好一切,二姐杨西箩就来敲了她的门——
  “小妹,好了没有?我们该出发了。”
  杨南筠点点头。由于她行动严重不便,刚买新车的杨西箩就自告奋勇送她到学校。
  而在拐杖的帮助与二姐的搀扶下,她一步一步困难地下了楼梯。
  “你在这里等就好,我去把车倒过来。”由于车子停在对面车库中,为免杨南筠的脚负担过大,杨西箩体贴地要她等在门口。
  然,就在等待的当儿,一道低沉嗓音毫无预警地传了过来。
  “你的脚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闻声,杨南筠倏地回过头,映入眼帘的,是秦泊因一双关怀的眼。
  乍见到他,她的感觉有些奇怪。昨晚,才被怪梦折腾了一个晚上,一大早,就见到了梦中的男主角,那种感觉……有点尴尬又有点……唉,她说不上来。
  一时之间,她竟不知该怎么回答,以往在他面前的气势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要你管。”是以,她只有转身背对他,掩掉了那种尴尬与不自在。
  得到这种不甚友善的回答,秦泊因却出奇地沉静,没有反唇讥回去,只睁着一双深沉的眼直勾勾地望着她。
  等了许久,不见对方反击的杨南筠这下反倒沉不住气地回过头,一接触到对方那对深沉的眸子,她却立刻将眼神调开。
  “你干嘛用那种眼光看我?”不正常!他的目光竟然让她的心跳个不停……
  秦泊因仍是静静地注视着她,不语。良久,才道:“我想弄清楚一件事。”
  杨南筠正想出口问“什么事”时,一阵“叭叭”声传了过来
  “小妹,走了!”杨西箩探出头催促。从她的角度看出去,刚好可以看见秦泊因那双异于寻常的安静眼眸,那目光让她震动了一下。
  “喔……”杨南筠应了一声,匆匆地看了他一眼后,拄着拐杖,想向她二姐走去。但,她才走了一步,双脚却突然腾空,她发现自己落入了秦泊因的怀中。
  还来不及想到挣扎,秦泊因即转身,对瞠目结舌的杨西箩快速抛下一句:
  “对不起,我和杨南筠有点事情要解决,给我十分钟的时间。”之后,抱着她,毫不迟疑地往万通国小走去。
  一路上,不顾她如何叫嚷,秦泊因直来到秋千架旁,才放开了她。
  “秦泊因,你发什么神经,我还有课……”脚一安稳地站到地面,她的双手并即伸向前,想抢回握在他手中的拐杖,却扑了个空。
  “我不会耽误你太久的,我只是想弄清楚一件事。”他的声音掺杂着一种异样的情绪。
  但恼怒的杨南筠却忽略了。“对不起,我没空陪你发神经,我命令你现在就把拐杖还给我,我要到学校上课。”她的下巴高高地扬起,脸偏到一旁。
  望着她发怒的脸,秦泊因没动,又用那双异常安静的眼神瞅着她。那眼神似在思索,又似乎有些了解,更掺杂了一切说不出来的情绪在内……
  见他完全不理会,杨南筠回过头,但,一对上他那双安静的眸子,那股异样的心跳又迅速袭上她。
  为了掩饰,她更加恼怒地沉下脸,“秦泊因,你听不懂国语吗?把拐杖还给我,听到没有?”
  秦泊因仍是不动,注视她的眼神没变。良久,他眼中射出一抹顿悟的神采,接着,他苦笑几声后,把拐杖缓缓地递还给她。
  “你……讨厌我吗?”他突然开口。
  “你神经病!”杨南筠故意忽略他的问题,一把抢过拐杖之后,她就像逃难一样,一拐一拐地走向前。
  由于杨南筠刚好伤在脚踝,医生警告,为免留下后遗症,伤处千万不可再受到外力的碰撞。是以,这几天,她上学靠她二姐帮忙;下课返家,则靠谢贯中主动的协助解决了问题。
  “小心点,慢慢来。”谢贯中体贴地扶着她下了摩托车。
  看着他亦步亦趋的小心模样,杨南筠给了他一个安心的微笑。
  “贯中,不要紧张,这拐杖我已经用的很熟练了,我自己可以走的很好。你瞧,我这不是走得好好的,啊——”她本想威风地秀一手拐杖功,却一下子失去平衡歪到了一边。
  还好,一旁的谢贯中及时提供了一个护卫的胸膛,让一切只是虚惊一场。
  “你看你,这叫我怎么放心得下。”他扶起她,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所谓人有失手,马有乱蹄。刚刚只是一时不察,不能视为常态。”她俏皮地吐吐舌头,自对方的胸膛起身。
  谢贯中护卫佳人的一幕,完完全全落入正斜倚在隔壁三楼阳台上的秦泊因眼里。
  而一直到楼下的身影消失,秦泊因高大瘦削的身影仍居高临下、若有所思地盯着下面,一动也不动。
  第5章(2)
  “喂!看什么东西看得那么入神?”瞧秦泊因看得那么专心,陪他一同前来取资料、待会要向客户做简报的肥猫也跟着走到阳台,探出了头。
  但窗下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根本没有什么吸引人的“点”,这状况让他感到有些纳闷。
  秦泊因并没有回答,身影更是动也没动一下,惟一的变化是原本紧皱的眉头现在皱得更紧。一会儿,才见他稍微挪动了一下过长的脚,转趴到窗台上。
  “肥猫,你有没有喜欢过女孩子的经验?”他突然问道。
  “当然有。”肥猫跟着也趴了过来,不假思索地回答。“我肥猫喜欢过的女孩子起码有一打以上。”
  秦泊因犹豫了一下。“我说的不是那种喜欢……”
  “不然是哪一种?”肥猫疑惑地瞟了他一眼,在见到他那双茫然无助的双眼后转为恍然大悟——
  “你说的该不会是‘爱’吧?”
  爱……乍听到这个字,秦泊因的背脊陡地一凛。从小到大,他虽自命不凡,但对爱情这种事,他还是只有小学生的程度。
  肥猫并没有注意到他神态有异,接着,表情转为严肃地道:“我肥猫这辈子喜欢过的女孩子多不胜数,但真正谈上‘爱’这个字的,只有一个……”他的双眼飘向远方,似陷入回忆中。
  “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秦泊因仿佛在自言自语,似乎尚未从“爱”那个字的震撼中回复过来。
  “感觉……”肥猫苦笑了一下。“那是一种永无止尽的折磨。你会无时无刻想见到对方、想亲近对方、想将对方占为己有……更要命的是,那种可怕的思念会侵蚀你的神经,侵蚀到你发狂发疯又不可自拔……”
  不可自拔……秦泊因重覆地咀嚼着这四个字。
  肥猫转过头,同情地道:“泊因,你该不会也陷进了爱的漩涡吧?”随即,像多此一问般地敲了下自己的头,“笨蛋!这还用问,早觉得你这几天怪怪的了。”
  秦泊因只是苦笑地摇摇头,之后,又将眼神调向远方。
  见状,肥猫识相地不再多问,也如法炮制地将眼神调向远方。
  落日余晖将两人身影拉得长长的,不一样的黑影,却同样心事重重。
  周末,是法律系学会一个月一次的读书会。
  由于杨南筠是会长,谢贯中是主要干部之一,是以,一大早,他便来到杨家,把行动不便的杨南筠带到学校。
  而经过了一整天的讨论与心得分享,下午四点左右,杨南筠与谢贯中一路有说有笑地回到了家门前。
  “贯中,等我一下,我放好东西之后立刻出来。”车子一停,杨南筠便拄着拐杖往前走。
  “小妹——”谢贯中迟疑了一下之后,还是喊住了她。“你的脚弄成这样,你确定等会儿还要到面馆帮忙?”
  他眼中的关心,杨南筠当然了解,但她只是笑了一下,“放心,我只负责收银的工作,不负责跑腿,不要紧的。”说完,她再给了对方一个安心的微笑后,一拐一拐地进了玄关。
  看着她的背影,谢贯中有些欲言又止。
  几分钟后,杨南筠走了出来。
  “我们走吧!”收好拐杖,借助谢贯中的手,她坐上了摩托车。
  “小妹,我……”前头的谢贯中似乎有话想说,却又不知如何说起。
  “什么?”正低头整理衣服的杨南筠,恰巧忽略了他眼中那份不寻常的迟疑。
  “没什么!”他颓然地回过头。“只是想提醒你要抓紧,我们要出发了。”
  “喔,好。”她应了一声。
  转出巷口右转几公尺,就是面馆大门。原本,谢贯中想将车子直接停在面馆门口,方便杨南筠进入,但不巧,面馆门口刚好堵了一辆中型卡车。见正面过不去,他想从左边的骑楼绕上去,却发现骑楼上又堆满了机车。
  看出了谢贯中的意图,杨南筠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贯中,没关系,我在这边下车就可以了。”
  “我帮你!”他立即下了车,伸出手想让她支撑。
  “谢谢。”她没有拒绝,大方地拉着他的手。“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Bye!”挥挥手后,她转头想走进面馆。
  但这一次,谢贯中不再迟疑地拉住她的手,“小妹,等一等,我有话想跟你说……”
  杨南筠不疑有他地回过了头,乍见到对方那双异乎寻常的认真眼眸时,她不禁一怔。
  “小妹,有些话……我老早以前就想说了,却一直鼓不起勇气……”他放开了她的手,转插入裤袋中。“我知道此时此地并不是个好时机,但,如果今天我再不说的话,或许以后就没有勇气再说了。”
  “到底有什么事?”她迟疑地一笑。他眼中、话语中所流露的一股热切,让她隐隐地感到有什么事要发生……
  望着她,谢贯中深深地吸了口气后,往前跨了一步,缩短了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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