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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情愿的新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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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得不再适合作梦了。忙完这一阵子,等律爵平静一点,我就要回彰化。”
  “你认为他会让你回去吗?”
  “当然!”毓慈有点惊讶辛凯文会问出这样的话,“我跟他已经离婚了,不相干的两人,等他平静一点之后,他就会再娶一个可以跟他匹配的女人。不管是在这个大宅子里抑或是律爵的心里,我根本就没有立足之地,我也不是那么的重要。”
  “这是你的以为吧!”辛凯文长手长脚的坐在毓慈的对面。
  当傍晚时,律爵带着毓慈回来时,他吃惊得几乎不能言语,他没有想到毓慈竟然会回来。原本以为两人已经复合,到最后他才知道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律爵有告诉你,他去医院的事吗?”辛凯文看着毓慈低垂的颈项问道。
  “有。”毓慈抬起头,脸上呈现出不能隐藏的快乐,“我听了很高兴。”
  看到毓慈的反应,辛凯文也露出一个浅笑。“你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去的吗?”他轻声的问。
  毓慈愣愣的摇摇头。
  “你走后的第二天。”
  毓慈闻言,眼底闪过吃惊,她去见律爵时,律爵的表现根本不像一夜之间就会改变想法的态度,没想到——
  “在他的心目中,你还是重要的。”辛凯文看着毓慈肯定的表示,“原谅他,可以吗?”
  “原谅他?!”多么有趣的一句话,毓慈觉得惊讶,她从未怪过律爵,又怎么提原谅与否?
  “是的,原谅他。”辛凯文拿起黄色的往生纸继续折着,这是中国人对死去的人一种特有的尊敬,“可以吗?”
  “我从没怪过他。”毓慈举目看着临时搭建的灵堂,“只是我们两个是平行线了。”
  “你还是没有原谅他。”辛凯文放下手中的往生纸,站起身,带着深意的看了毓慈一眼,“你还是在怪他,就像当时律爵要娶你时,我劝他的话一样,不要做令你自己后悔的事。”
  毓慈看着辛凯文离去的背影,感到如坠五里迷雾,她真的不懂辛凯文话中的意思。
  她不懂律爵这个好友为何说出这种话,她根本就没有责怪律爵的意思,但他却如此肯定的说她有……
  她轻叹了口气,难道就因为她终将要离开律绝爵?她早该知道身为律爵的好友,辛凯文的心总是向着律爵的,她不以为意的将辛凯文的话给拋在脑后。
  “你要去哪里?”
  听到熟悉的嗓音,毓慈抬起头,没想到竟然在大门口与律爵给碰个正着,她忍不住露出一个浅笑。
  上个星期,律朝庭出殯后,整个律家又回复了原有的平挣。律朝庭这位对她如亲人一般的老者,将会永远活在她的心目中,但悲伤过后,她想到了自己未了的责任。
  律爵回复了正常作息,他终究扛起了一个律家人的责任,甚至替律朝庭成立了一个奖学金,让律朝庭遗爱人间。
  看到律爵的样子,毓慈知道自己可以离开了,律爵学会将过去给拋开,她似乎也该将过去给遗忘了。所以,她一早便收拾行李,不过却没有想到时间竟然与律爵回来的时间碰撞。
  “你忘了吗?”放下手中的行李,毓慈轻声的说道:“我在彰化还有工作等着我。”
  律爵闻言,点点头,他差点忘了毓慈的学生。
  “我送你回去。”律爵拿起毓慈的行李,就往车子的方向走。
  “我已经买好车票了,”毓慈想想还是不好,于是阻止律爵的动作,“彰化虽然不很远,但来回也要花个五、六个小时,你又要上班,所以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你不要麻烦了。”
  “小林呢?”律爵彷彿没听到毓慈的话,举目张望,找自己的司机,“我不亲自开车,这就不成问题了。”
  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他一定还是自顾自的,所以毓慈无奈的点点头,“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
  “教完这个学期就不要教了。”两人才坐定在车上,律爵便开口提出要求。
  毓慈闻言一愣,最后转头看着他,视线与他衔接。
  “为什么?”毓慈觉得疑惑,“我教得好好的,而且我很喜欢教书。不教书,我还能做什么?”
  “回台北教。”律爵退了一步说道。
  毓慈静静的想了一会儿,最后忍不住露出无奈的笑容,“我很喜欢中部的天气和环境。人家说台北居大不易,不仅是房价高得吓人,空气也不好,又容易塞车。所以我想,我还是在彰化工作得好。”毓慈实事求是的说道:“我甚至还在想,若有可能,我还想教到退休,不过这还是几十年后的事,现在想这个似乎还是太早了点。”
  律爵在心中细细咀嚼她的话,这是否代表着她的未来里,没有他的存在。他不发一言的将长手一伸,拿起电话要小林掉头回家。
  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为什么要回头?”毓慈感到莫名其妙,不过她更疑惑律爵蓦然沉下来的脸色。
  律爵一言不发,仅是僵着身体靠着椅背。
  “你是不是想到有什么事要忙?”毓慈问道:“如果是的话,你在这里放我下车,我自己去车站。”
  律爵皱起眉头,不过他还是一句不吭。
  “你到底……”看到他的表情,毓慈決定还是闭上嘴巴。
  这种时候,不管她问什么,律爵还是一句话也不会说,与他相处了那么久,他的硬脾气,她已经领教过了。
  两人沉默的看着车子已经驶进律家大门,毓慈从右侧下车,等着小林来开后车箱,准备拿自己的行李。
  “把太太的行李拿回房。”丟下一句话,律爵便转身离去。
  “爵……”莫名其妙的看着律爵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她先看向小林,“先等一下,我去跟他谈一谈。”
  毓慈跟着律爵的脚步,站定在他书房的房门前,轻敲了敲,没得到回应,她的手试探的一转把手,门被由內向外锁上,证明律爵是在房里,所以她再一次抬起手来敲门。
  “律──”
  她的嘴巴才张开,律爵便将门给打开,两人就这样默默的对峙着,最后律爵后退一步,让她进门。
  “我想我并没有惹你生气。”看着坐定在书桌后的律爵,毓慈的目光扫过桌上和地上的凌乱,方才他肯定发了场脾气。
  律爵没说话。
  “你的沉默是代表我惹你生气了?”
  这次律爵考虑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我是有点生气。”
  “有点?!不太像只是有点。”原本不想挖苦他,但看着他就算生气也是拿没有生命的东西出气,她看了实在觉得她可能终其一生都不可能走进他的心目中。
  关于毓慈的话,律爵不予任何回应。
  “如果我让你生气我很抱歉,”微转过身,毓慈決定对他的怒气视而不见,“请你叫小林不要将我的行李给搬回房间,我得要赶火车。”
  “我已径说了,回台北教。”不悦的看着毓慈,律爵口气恶劣的命令。
  深吸了口气,毓慈强迫自己心平气和,面对着他。
  “我知道你因为爷爷的事而感到难过,但人不能永远活在过去,你需要安慰,我可以留下来陪你。但是我希望你了解,我有我的日子要过,你有你的,你的未来很光明,你慢慢的就不需要我的陪伴。”没有留意他阴沉的脸色,毓慈只是合理的说道:“辛凯文前几天打过电话来,他要带着他太太来看你,多了他这个耍宝大王,你会忘了很多事的。”
  看着她,律爵没有开口表示任何事。
  “你原谅了爷爷,同样的你也原谅了自己,”毓慈迟疑了一会儿,还是伸出手,轻抚了他的头发,“你会过得很快乐的。”
  砰的一声站起身,律爵头也不回的离去,他所经之处必定发生砰然巨响,他的模样就像得不到玩具的小孩一样无理取闹。
  直到所有声响都消失,毓慈才叹了口气,走向大门,准备拿回自己的行李,自己到车站赶车,只希望时间来得及,不然她可能得站着回彰化了。
  “太太,律先生说你不能走。”才向小林提出要拿行李的要求,毓慈立刻被小林拒绝。
  不知道今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毓慈无奈的心想。
  就在她決定真的将过去给拋到脑后去的时候,却有这么多的阻礙出现,她苦恼的一个跺脚,只好走回屋里。
  或许──她得再跟律爵谈谈才走得成。
  毓慈微转过身,不知是被什么东西吵醒,她懒懒的掀开眼脸,突然被黑暗中的身影给吓了一大跳。
  “不要怕!”似乎知道毓慈的惧意,律爵立刻伸出手搂着她,表明身分,“是我。”
  “律爵?!”毓慈睡眼惺忪的转头看了眼床头柜上的电子钟,现在已经凌晨两点了,“你怎么回事?”她闻到他身上所散发的酒味,不由得微皱起眉头,“有什么不对吗?”
  “什么都不对。”律爵环在她腰际上的手臂突然一紧,“我爸、妈不要我,爷爷不要我,现在连你也不要我,全世界的人都不要我。”
  “你在说什么傻话?”没有抗议他将她抱得太紧,毓慈的声音在黑暗中轻柔的安慰他,“你还有风、林、火,他们在乎你。而且我也没有不要你,我爱你,你忘了吗?是你不要我。”忍不住,她提醒他,“你是强者,不是吗?你还拥有很多东西,让人羨慕的东西。”
  “但你却要走了。”像是指控也像是抱怨,律爵口气恶劣的说道。
  “因为我配不上你。”将脸埋进律爵的胸膛,毓慈掩饰住自己的伤感,“那天你跟爷爷说的话,我听得一清二楚,你最不需要的是一个有缺陷的老婆,我不想造成你的困扰。但相信我,我没有不要你,真的没有。”
  “我从来就没有在乎过你的脚。”语气激动的律爵表示:“你就算不能走我也不在乎。”
  “我知道、我知道。”像是在安抚个孩子似的,毓慈拍了拍律爵的背,但她根本就没有把他的话当真,只把他一切的失控当成喝醉了。
  不过看着他的模样,她坚定要离去的心,却渐渐摇晃,毕竟爱他依旧,实在不忍心看他那么失落。
  察觉律爵在黑暗中探索她身体的手,她也没有拒绝,知道他想从她身上找寻一点安慰,她不在乎两人什么都不是。
  某些时候,礼教是很容易被拋在脑后的。
  “愚笨的男人我看多了,不过你却是最笨的一个。”
  “风?!真是你,”玻ё抛约好詽鞯乃郏删艨醋啪梦醇娴暮糜眩袄矗∨阄液纫槐!
  “你在做什么?”皱起眉头,杨頤关伸手抢走律爵手中的酒瓶,“你怎么变成这副德行?火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敢相信,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变成这个頹废的样子。”
  律爵摇晃着头,没有回答。自从毓慈什么都没有留的走了之后,他就窝在书房里,什么都不做。
  杨頤关不能置信的看着律爵,现在的律爵与以前的他,差了十万八千里。
  虽然在他还未来看律爵之前就已经从凯文口中得到律爵最近的日子,但看在他眼中,实在感到不悦,他受不了畏畏缩缩的男人。
  “振作点。”杨頤关伸手攫住律爵的领子,把整个人都缩在椅子上的律爵给拉起来,“纵使这个女人值得,但也没有能力将你弄到这种地步。”
  “不要管我!”律爵大手一挥,推开了杨頤关的手,“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是我现在很烦,若你不陪我喝,就离我远点。”
  “你──”杨頤关被律爵推得微退了几步,“若是男人就去找她回来,不要像个懦夫一样。”
  “你说我像襦夫?!”律爵感到嘲讽的轻哼了声,“你自己还不是一样,杨頤关──你还不是弃你的妻子于不顾。”
  “你怎么知道?!”楫頤关闻言,不由得一惊。
  律爵大笑了一声,声音中却亳无笑意,“我怎么知道?我知道一切。”他仰头又喝了口酒。
  “就算知道了也无所谓,”杨頤关不在乎的看着律爵,“现在有问题的人是你。若你真的想要她的话,就去找她。”
  “我没去找过吗?她跟我回来了,”律爵火大的将手中的酒瓶一甩,碰到墙壁,玻璃立刻脆弱的散落一地,但他连看都没有看一眼,“但是最后她还是走了,她根本就不想留下来。”
  “她不想,你就放弃她啊!”杨頤关强迫律爵看着他,“你为什么要去在乎一个不在乎你的女人?”
  “你懂什么?”两人熟识以来,从未有过如此的针锋相对,律爵不稳的站起身,走向酒柜,“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懂。”
  “你够了!”看出了他的意图,杨頤关立刻挡在律爵的面前,“我不准你再喝了。”
  “滚开!”律爵粗鲁的将杨頤关给推开。
  又被律爵给推得踉蹌了几步,看到律爵的模样,杨頤关火大的一拳就打在律爵俊美的五官上,希望藉此将他打醒。
  “你──”律爵尝到嘴里的血腥味,低吼了一声,他已忘了自己如此野蛮是什么时候了。
  他扑向杨頤关,两人立刻扭打成一团。
  毓慈打开门,她没有想到入目的竟然会是这么一个场面,她当场傻愣愣的看着打得正激烈的两个人。
  “你们……”毓慈想劝架,但是并不知道从何劝起,她并没有太大的勇气去将两个大男人分开,所以忧心的站在一旁。
  律爵眼角的目光瞄到一脸担忧的毓慈,他以为自己眼花的停下自己的动作,下巴却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
  律爵闷哼了一声,没有被杨頤关强而有力的力道给打下,只是愣愣的看着毓慈。
  看出律爵的反常,杨頤关停下手,转过身,看向吸引律爵目光的方向。
  他玻鹧劬Γ咏Ф鹊乃歉稣鲅巯棺樱衷谘劬挡恢辣宦删舾虻侥母龅胤饺チ耍运粤Φ目醋咆勾取
  “杨頤关!”摸着发疼的左眼,杨頤关伸出手向毓慈示好,“你好!你应该就是毓慈吧?”
  毓慈点点头,杨頤关有了一个大大的黑眼圈,她略带惧意的伸出手,与杨頤关的手一握。
  “你们为什么要打架?”毓慈缓步走向律爵,他的情況没比杨頤关好多少,不──或许应该说更糟!
  邋遢的模样,一点都不像原本光鲜亮丽的律爵。更别提现在脸上一块青一块紫了。
  她抬起手,轻抚着他的脸,因她的碰触,律爵瑟缩了一下。
  “我想打醒他。”杨頤关赶在律爵开口前说道:“这一阵子,听说他只待在家里喝酒,什么都不做。”
  “是这样的吗?”毓慈看着律爵问:“为什么?”
  “为什么?!”律爵拉下毓慈的手,感到手底下的温度,才证明自己不是被打的一时眼花,“你竟然问我为什么?是你不告而别……”
  “我没有。”毓慈要律爵坐下,“我总得回彰化一趟,现在学期结束了,我工作也辞了,现在我可以回来了。”
  杨頤关看着沙发上的两个人,感到讽剌。现在这个情況不就代表着,律爵这一阵子的頹丧都是多余的,毓慈并不是要离开他,只是要先回彰化将工作给告一段落。
  看着自己有点模吹氖郑铑U关在心中暗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或许该去找另外两个兄弟,告诉他们这个荒谬的场面。
  “你的意思是说──你不走了?”一点都没有在乎杨頤关的离去,律爵口气激动的拉着毓慈的手问。
  毓慈点点头,“从来就没有想要走。除非你赶我,这一阵子我想了很多。等到你想要我走的时候,我也知道我该做什么。所以在你还需要我的时候,我就陪你,陪到你烦的时候。”
  “这可能得等到下辈子。”律爵实在不知道这世界上竟然真的如此眷恋他,他的心似乎在一剎那间从地狱到了天堂。
  “别把话讲得太满,”手指心疼的抚过他显得憔悴的脸庞,“一辈子是很长的时间。”
  “我不认为!”律爵伸出手搂住毓慈,感到肋骨的地方传来一阵刺痛感,这一定是刚才打架的时候,被杨頤关所打伤的,但他不把这一点的痛给看在眼底,他现在的一切心思都在毓慈的身上。毓慈的回来,令他感到意外与欣喜。
  将自己的头给搁在律爵的颈窝,毓慈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回来是错是对,她的脑海中一直想着那一夜律爵像个孩子似的诉说着这世界都不要他。
  隔天早上,她收拾行李离开时,心里便已经打定主意,等彰化的工作告一段落,她便会回来。
  所以学期结束,她回来了!心里已经有准备,等到律爵找到一个代替她的人时,她会走的。
  毕竟,像他这样的人,并不可能需要她的陪伴一辈子。只要他需要她的时候,她会在的。
  第十章
  毓慈疑惑的走下楼,方才管家来通知她有人来找她,这个时间,似乎不会有人来找她。
  “哥!”毓慈吃惊的看着坐在客厅里的孔行书,她露出一个欢迎的笑容,“你怎么有空来?”
  孔行书抬起头,毓慈看到他一脸山雨欲来的僵硬表情,笑容缓缓隐去。
  “有什么不对吗?”毓慈轻声的问道。
  “你给我坐下。”孔行书拉着毓慈坐下来,不悦的说道:“要不是今天我打电话去彰化你住的地方找你,我还不知道你搬回律家了。”
  “我……”毓慈顿了一下,“我原本是打算再过一阵子再告诉你这件事。”
  “再过一阵子?!”孔行书激动的吼道,“再过一阵子,等肚子大了再告诉我,你回到那个混帐的身边吗?”
  “哥,你怎么这么说话?”毓慈难以置信的说道:“律爵已经改了很多了,而且你也不用担心我,我有避孕。”
  “算你还有点脑子,”孔行书深吸了口气,“你这个样子,跟那小子已经离了婚,又跟他同居,你算什么?你有没有问过你自己,这样算什么?情妇还是人家包养的。”
  毓慈闭上嘴,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反駁孔行书的话,她跟律爵是离了婚,而她也确实是无名无分的跟着他。
  “大哥,我知道我这个样子让你很失望,但是我现在过得很快乐。”毓慈老实的说道:“我相信律爵不会再伤害我。”
  “你不要天真了,”孔行书硬是拉起毓慈,“等他倦了,他还是会把你给赶走,你自己不是说他不想要一个有缺陷的太太吗?”
  “是这样没有错,我也知道等他倦了,可能会把我赶走,但是我就是想要跟他在一起。”毓慈试着将自己的手给伸离孔行书的掌握,但孔行书将她的手腕握得死紧,让她怎么也无法如愿,“哥,我的手好痛。”
  “让你痛,总比让你后悔的好,”孔行书顾不得自己使用蛮力,只顾着把毓慈给拖走,“走!跟我回去。”
  “哥,你冷静点。”
  盛怒中的孔行书没把毓慈的话给听进耳朵里,也忘了毓慈的腿根本就走不快,他只顾着把不情不愿的妹妹给带走。
  “哥──”毓慈试着加快脚步跟上孔行书的步伐,但总是无法如意,最后脚步一个踉蹌,跌倒在客厅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砰然巨响。
  毓慈忍着痛楚的抱着自己的膝盖,整身重量加在膝盖上,让膝盖上传来的痛楚更加令人不能忍受。
  孔行书意识到自己的莽撞,连忙蹲下身。
  “先不要扶我。”坐在地板上,毓慈推开孔行书的手,她太清楚若孔行书拉她站起来,她只有站不稳而再摔回地上的遭遇。她的膝盖痛得撑不起她全身的重量。
  孔行书也不勉强,只把毓慈穿在身上的丝质长裤给拉开,触目的便是右脚膝盖上一大片的红模в肭嘧稀
  “我带你去看医生。”说着,孔行书就要将毓慈给抱起。
  “不要,”毓慈连忙阻止孔行书的动作,“这样会让律爵知道。”
  “知道又怎么样?”
  “这……总之不能让他知道。”
  “为什么?”孔行书不悦的皱起眉头问道:“你是他太太不是吗?”
  “只是前妻。”纵使不愿,毓慈还是强迫自己开口澄清:“我不想让他以为我不会照顾自己。我会回到他身边,就是因为我一直告诉我自己,我要像个正常人一样,不会麻烦他,不会让他担心。直到他再娶,我自然就会走。”
  “你是被什么迷去了心窍啊?”孔行书难以置信的嚷道:“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毓慈低下头,看着膝盖上的红模В环⒁谎浴
  看到自己的妹妹变成这个样子,孔行书心中有说不出来的痛心。
  “我不管你了。”既然不能改变毓慈的想法而带走她,那他可以选择不看她吧。“如果你再被他赶出来,你就不要再回来了。”
  孔行书原本不想撂下狠话,但是決裂的话却自然而然的从他的口中逸出,等到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时,毓慈已是一脸的淒楚。
  “若真的被律爵赶出去,”抬起头,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孔行书,毓慈的目光澄明而且写着不后悔,“我也没有脸回去了。”
  “你──”气愤的叹了口气,孔行书气沖沖的转身离去。
  家人与律爵──她已经明白的作出了決定。
  坐在冰涼的地板上好一会儿,听到墙上古老的挂钟敲了十七下,她才惊觉律爵已经快回家了。
  她强迫自己不顾疼痛的站起身,她相信自己能够忍住痛,虽然困难,但她做得不错。
  等到律爵回到家时,她就当真与平常没有两样。
  “今天你很安静。”洗好澡,律爵一身的清爽爬上床,一躺下,便侧着头看着身旁的毓慈说道。
  恬静的露出一个笑容,毓慈停下手中打毛线的动作。
  “这个问题会不会好笑了一点?以前似乎都是你安静,怎么现在,我不说话,你反而不习惯了。”
  看到毓慈的笑容,律爵也忍不住回她一笑,这一阵子他笑的次数比他三十几年来笑得还多。
  “或许是习惯了你天天在耳边说话。”
  毓慈闻言,还是笑而不语。
  低下头,继续手边的工作,说要帮律爵打一件毛衣,但还没有完成,她打算在最快的时间完成它。
  律爵沉默的看着毓慈专心的侧脸。不知为何,他觉得她离他似乎愈来愈远,她依然不吝于给他温暖,但她对待他的方式跟以前就是不一样,他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但他可以肯定,她对待他的方式就是不同。
  “今天你大哥来找过你?”律爵像是刺探似的询问。
  毓慈的手微微一僵,最后她想到家中的下人,她哥哥的到訪,他会知道,她似乎不该感到意外,她点点头。
  “就这样?”律爵忍不住的坐起身,与毓慈面对面,“你不打算跟我说你大哥为什么来找你?”
  “反正还不就是为了几件事。”毓慈用着四两拨千金的口气安慰着律爵,“很晚了,你明天还要上班,早点睡。”
  “你在逃避!”律爵肯定的瞅着毓慈,“为什么?”
  毓慈看着律爵显然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決心,不由得轻叹了口气,“没什么好说的。真的,大哥只是来这里表达关心罢了!”
  “我当然知道你大哥是来表达关心,但我不认为他表现出来的方式有你口气的一半那么平静。”
  “你似乎挺了解我大哥的。”毓慈的嘴角扬起一抹笑,若换个情況,她相信,她大哥与律爵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这无关了解与否,只是……”
  “你是不是睡不着?”不知道自己还能招架他的问题多久,毓慈索性转移话题,“我去帮你泡杯牛奶好不好?”
  “毓慈──”
  “你等我一下。”毓慈拉开被单,站起身。
  脚一落地,感到膝盖传来的痛楚,一咬牙,她不吭一声的缓步离开臥房。
  “你今天有去什么地方吗?”
  专注的倒沸水的毓慈,听到身后所响起的声音,不由得吓了一跳,扶着杯子的手一个不稳,微倾倒出一些,她忍不住发出轻呼。
  “小心点!”律爵连忙将毓慈手中兀自冒着热气的杯子拿走,将她的手放到水龙头下沖水。
  “对不起!”毓慈被律爵扶坐在椅上,看着他低头帮她擦药,不由得轻声开口:“笨手笨脚的。”
  律爵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不认同的说道:“是我突然出现才会让你吓到,哪是你笨手笨脚。”
  被人关心的感觉,很好!尤其是来自自己所爱的人。侧着头,毓慈沉静的看着律爵专注的脸庞。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今天去了什么地方?”帮毓慈擦好了药,律爵没有将她的手放开,依然握着她的手问。
  毓慈疑惑的摇摇头,“我没有出去啊!我都待在家里。”
  “那你的脚怎么会痛?”他早看出了她伪装的牵强。
  毓慈闻言,身体微微一僵,她故作不在乎的耸耸肩,“反正,我的脚常常痛。就算不走路,也是一样。”
  “我不喜欢这个情況,”律爵强迫毓慈的视线对上他的,“不要用这么不在乎的口气跟我说话。”
  毓慈眨了眨眼睛,似乎有点讶异律爵的反应。
  “我没有啊!”毓慈感到无辜的回答。
  “你有!尤其是最近。”律爵指出,“你在不自知的情況下,都用这种口气说话,而且都是有关你自己的问题时。”
  “是吗?”毓慈有点害羞的耸耸肩,“对不起。”
  “我要的不是对不起,”律爵要的只是答案,“我要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个样子,你以前都好好的。”
  “以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毓慈笑了笑,对于以前的她,她自己都已经有点遗忘了。
  或许只是在无意识中保护自己吧!她看着律爵心想。因为虽然回到他的身边,但是对于未来,她的心中还是充斥着不安全感,不指望全身而退,至少能使自己少点痛苦。
  “对!以前。”律爵看着毓慈的笑容,不知为何感到担心,“是因为我的缘故吗?”
  “不是!”毓慈摇了摇头,“是我自己的问题。”她指了指桌上的牛奶,“你快点把牛奶喝了,不然待会儿就冷了。”
  皱着眉头,律爵不情愿的站起身,走到桌前拿起牛奶一口喝尽。一个转头,就见毓慈小心翼翼动着脚。
  他一个箭步的蹲在她面前,不顾她的抗议,硬是将她宽大的睡裤给往上推。
  “你不要──”
  “这是怎么一回事?”律爵的声音几乎是从喉嚨中嘶吼出来的,他被她膝盖上的红模抛 
  “没什么,”硬是将裤子拉下,盖住自己的腿,毓慈才开口说道:“是我不小心跌倒,所以才这样的。”
  就算明知道情況没有毓慈说得那么单纯,但是律爵也不忙着追问。
  “去看医生了吗?”他关心的问。
  “没有。”毓慈微摇了摇头。
  “没有!你──”
  “你不用担心,”毓慈看着律爵有点激动的脸庞,连忙表示:“我自己会照顾我自己,你不要管这种小事。”
  “小事?!”律爵感到难以置信的重复毓慈的话。“你说,你受伤了只是一件小事?!”
  毓慈有点迟疑的咬着下唇,看出了律爵显然不太满意她的处理方式,所以她不发一言的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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