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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濯濯-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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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之前,你就告诉你父亲和哥哥了?”萧芙若有所思。
“是啊,我每次去找你玩回来都和他们说的,这次还是二哥提醒了我去找你。要不我也正在着急,不知道如何是好。”羡敖叹着气说, “其实,大哥听说我要找你,都不让我去。可是,现在,我就觉得你能救我们。萧芙,”羡敖拉紧了萧芙的手, “你会帮我们的吧?”
萧芙正在考虑羡敖告诉她的一些事情,看羡敖满副希望的样子,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轻声承诺: “对,我说过,我会帮你的,我一定会的,一定,你放心。”
“嗯。”羡敖愁苦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阿答,还是让羡敖把萧姑娘送回去吧。咱们自己部族的事情,就要自己来解决。墨竺这样把人家留下,不是骗人过来替我们打根本赢不了的仗……”大德萨在萧芙走后又劝说着阿答和二德萨。
“哥哥,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就算她是替我们死了,也是应当的。她的命不也是羡敖救回来的吗?现在让她还回来,还是又让她多活了几年呢。她也要懂得报恩啊。”二德萨满不在乎,阴险地强辩。
“你这样就心肠太狠毒了,救人是我们有恩于她,但是,岂能让人家还命?不行,我送她走。”太德萨看着手足如此,却也不愿意现在掀起内讧,起身向外走去。
“哥哥,你这是要置几千口族人的性命于死地啊。你这一去,把个不相干的人救了,可却赔上咱们几千口子的性命。哥哥你想想,想好了再去。”二德萨冷笑了一声,坐到了父亲的面前, “阿答,你看看你的继承人,就要撇下了他的族人不管了。”
阿答不语。
“你不要去。如果去了,那就是对族人不忠,你看着办。”二德萨留下了一句话,径自向里屋去了, “哥哥,我会有办法的,你就等着看吧。”
你,不就是为了要挤下我做阿答吗?何必又要赔上无辜人的性命?大德萨想着,叹了一口气,走向了羡敖的住处。
“为什么要让我立刻走?”萧芙望着前来要送走她的大德萨,心怀不满,刚将自己请来,就下逐客令?
“这里危险,而且这里的事情都是我们族人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一个外人过问。”大德萨为了能尽快让萧芙走,说话显得很不客气, “总之,你快走吧。”
“我不能走,我今天来这里就是要报恩的,恩没有报答之前,我是不会走的。”萧芙也很坚决。
“萧姑娘,我们的事情自有族人自己来处理。而且,祖先早已经定下规矩,谁为族人建的功劳最大,谁就是阿答。倘若如今你真的救了我们,那难道你要做我们的阿答?”大德萨见萧芙报恩情切,又如此坚决,知道如果不这样说,萧芙是断然不会弃下他们独自走的。
“大德萨,羡敖说过,你是下一任的阿答。放心,我不会和你枪的,不管我这次帮助你们是输还是赢,恩报完了,我立刻会走,绝不会贪恋你的位子。如果你还是不相信我,我可以向天盟誓。”萧芙冷静沉稳地陈辞完后,欲向天盟誓。
“不用了,萧姑娘,不用了。”大德萨见根本不能动摇萧芙的心,只有作罢。他不能说出自己的弟弟想要利用萧芙,毕竟是骨肉兄弟,只得嘱咐了一句: “以后多小心。”便垂着头走了。
“多谢大德萨关心。”萧芙见他走了,心中因他刚才对自己的疑忌也有些生气,冷冷地答谢。
萧芙扶着门框,看着大德萨远去的背影。他相貌堂堂,不像那种为名利不择手段之人。可他,为什么一定要劝我走?真的是权位重要,驱除异己?名利啊,萧芙自嘲着,人如果变了,就是为着名利二字。萧芙转身看着桌子上刚刚从羡敖手中要来的地图,暂且将心中疑虑放下,专心对照着地图看着地形地势。
“四哥,四哥……”萧芙一下子惊醒了。
南柯一梦啊,这一阵子,她总是梦见白归旗。旎清湖畔,月色宜人,四哥白色的身影,微微对她笑着,轻轻对她说着: “芙儿,别走啊,别离开我。”可是他却离萧芙越来越远,萧芙想追他,抓住他,却无论如何也追不上。他就这样消失在她的眼前,她大喊着,四哥,四哥……
“四哥,你在哪呢?你怎么就不要我了呢?”萧芙喃喃低语。这次,她为着报恩而来,生死未卜,如果真有万一,就再也见不到四哥了……萧芙捂住了脸,泪珠儿滚落在了被子上,这是她第一次落泪,为了那个可能怕是真的再也见不到的心上人。
月光铺洒了进来,已经快入秋了,月色更凉了。
多博此时见两军僵持不下,召集部下商议新的对策。已经近秋,如果再僵持下去,粮草断了,那就真的不好打了。他们远离京师,补给困难,对方依仗天时地利,储备丰盈,很可能就会反攻。所以,要趁早攻打下来。
阿罗泰对此时对方阵营多了一个人丝毫不知晓,按照多博指挥和他打前几仗的经验,定下了战策: “对方已经损失了主力的将领,而且兵少器钝,现在就是要激他们出来迎战。我看,我就带着大军去叫阵,然后把他们引诱出来,就不信打不垮他们。”阿罗泰气愤地拍着桌子,“他们还当起缩头乌龟了。”
“他们现在可能有了援兵。”多博坐在远远的地方,看着他们在战桌前商议,轻轻地说了一句,众人都回过头看着多博。
“援兵,哪里的?”阿罗泰迫不及待,也满是惊疑。
“不知道,你们不是也听见了,探听的人回来报告他们的羡敖答德日夜兼程地从外面带回了一个人吗?”多博拧着眉头猜测:到底是什么人?
“就一个人?大哥,你也太……哈哈,大哥,我看你是忧虑过头了吧。”阿罗泰见多博拧着眉头,似乎很在意这个人,放轻松地笑了, “他就算有三头六臂,还能扭转局面不成?”
“不能不但心,你们也要小心行事,不要因小失大。”多博叮咛嘱咐。
“是。”
“多博,”裕青掀起帐子进来大叫, “你们在这不打不进快一个月了,你最近好清闲啊,总是带着几个随从出去游山,也陪我出去玩玩吧。”裕青撒娇地向着多博,以为这样会让他陪自己。
“我不是玩,是视察地形。兵凶战危,以后打起仗来在什么地方敌人容易布下埋伏都要查探清楚,这里不是游玩的地方。”多博看着地图,头也不抬。
裕青压住火气,凑了上去, “阿罗泰说,前几仗都是你赢了。而且,咱们没有什么损失……那下次也带我到战场上去看看吧。”
“战场岂是可以随便逛的?刀箭无眼,受伤是寻常事,你在这军营里住了几个月已经是违反了军纪,回去我还要去向你阿玛请罪,向皇上请罪。万一你在战场上出了事,要我回去如何交代?胡闹。”
“郡王带了福晋来军帐中当然是你违反了军纪。不过,我就说我是自己偷偷来的,让太后给你说情不就得了?”裕青摆着格格的架子,满脸的洋洋自喜,觉得自己给多博解了围,正等着多博谢她。
多博看了她一眼,裕青正高兴地低头摆弄着他桌上的重要的军情军报,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那是军中的密报,除了主帅,谁都不能碰。”就独自走出了军帐。
“你……你……多博,哼,谁稀罕你的军情。”裕青将桌上的东西一股脑地都掀到了地上,生气地走了。
守帐的卫兵忙将东西整理好,低着头抱怨: “都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
秋到了,草枯花谢,一带远山更显萧瑟。
萧芙来了已经十天有余,她在山间各处巡转,又通过不少士兵的口将战情了解了大半,剩下的就是只在二德萨手中掌握的一些了,尤其是劝降书。阿答和大德萨受伤后,军务全都交给了二德萨,要想知道关于清军的重要的情况只能去找他。不知道为什么,萧芙觉得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就觉得二德萨好像要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似的。但是,他也热情地款待萧芙,而且,现在要同他并肩作战。
“好,去问问。”萧芙暗想,就径自去了二德萨处理军务的地方。
“萧姑娘,大驾光临实感荣幸啊。怎么,今天来是要问军情?”
“二德萨真是好见识,料事如神啊,知道今天我要来问什么。”萧芙觉得这样的开场白很是别扭。但是,又只得赔笑问道: “想必二德萨也知道我要问什么吧?”
“这,这我怎么会知道?”二德萨又吞吐了, “只是下面的来报,说是姑娘经常问些战事。这么多天,想是将下面的都问到了,也就该问问我了。在下全凭猜测,猜测而已。”他满脸堆笑,眼睛笑得只剩了一条缝。
“哦,我是来问问,清军不是送来了两封劝降书吗?我,想看看。”萧芙探视着问道,她知道,二德萨对她似乎有戒备,恐怕在这里要劝降书,有困难。
果然, “无非就是说让我们投降,而后驱逐出外,自谋生路什么的,两封都差不多,信函,已经找不到了。”二德萨搪塞着,似有隐情。
“既然如此,那二德萨听听我所知的情况——将领中,一位是多罗多博郡王,另一位是阿罗泰郡王。主帅多博在之前就有不少战功,文韬武略都十分了得,而且骁勇善战;副将阿罗泰虽然没有战功,但是也打败了大德萨。之前的隘口一役,阿答凭借山势险要应该能防守简易,弃了在山坳作战的时机,被敌人佯退引到了地势平坦之处,又遇上了埋伏,所以损兵折将。而大德萨一役,阿罗泰事先拟订了进兵的路线,这个路线,应该是多博在多次的勘察地形后才拟订的,一是地形险要复杂,对你们本应有利,所以你们才敢半路去截击清军;二是阿罗泰率领的人少,所以才大胆出兵。可是,多博早就将地势分析透彻,在左右都安插了增援的部队,并且绕到你们的后面断了尾。幸而大德萨熟悉地形,最后找到了退路,否则就胜负已定了。”
萧芙将自己所得到的只言片语分析后说了出来,二德萨在旁边蓦地不出声了,他紧紧盯着萧芙。
说不定,她还真能帮我立这个功劳。以前是想利用她干别的事呢。本来还以为她就是个木头美人,现在……他突然站起身来,把萧芙领到了内侧,指着墙上的一张巨幅地图, “姑娘,这是详尽的地图,桌上有我们刺探的清军的情况。你在这里好好研究,下一仗,恕我直言,只可成功。否则,财力、兵力,我们都将撑不住了。”二德萨说罢就拂袖出去了。萧芙看着他,翻看了桌子上的情报,怪了,怎么一下子又什么都告诉我了?
没有时间猜疑,萧芙就看起了桌上的信件文书,埋头直至深夜。现在的她只想着报恩,只能尽力报恩,师傅说过,人生在世,惟“忠义”二字永远逃不过。既然自己的这条命是别人救的,那就算报恩要丢掉自己的性命也是值得的。
萧芙朦胧睡去,梦中她又流着泪呼唤着四哥,梦中她看见了大哥、二哥、三哥……好多好多的亲人围在她的周围,亲切地呼唤着她,对她笑着,她觉得每个人都离自己那么近,可是她想去拉却都拉不到,想抓住却又都抓不住。她在梦中呓语,不觉已经泪流满面。
第二天,萧芙将自己的看法向阿答和两位德萨说后,大德萨不语,二德萨却连连称好。
“就这么办,过几天出兵,杀他个措手不及。不过,萧姑娘,我要先下战书说你指定要战阿罗泰,他没有经验。”阿答和大德萨望着他,他没有理会,直接让人去写战书了。
萧芙披上了战衣,端望着镜子中飒爽的身影,想起了史书中的那些巾帼英雄。是啊,她几天前还和三哥在后山说笑,和二哥贫嘴,对着大哥一板一眼地叙说着山寨的账目,陪伴在大嫂身边抱着小侄子在后山赏景……而今,她要去还恩,不知这一去是否还能回来。四哥,四哥,你在哪儿……萧芙拿起了兵器,径自走出去了。如果真的死在这大黑山下,也是你我缘分浅薄,不能怨天,也不能怨人,只能是一对有情无缘的薄命鸳鸯罢了。
“来,喝了这碗酒。虽然这次对方战书下得急,咱们不知道他们的具体情况。不过,大家相信你,小心行事,定能得胜而归,就按计划,不要硬拼。”多博又一次叮嘱。
“好,大家放心,这一仗完了,咱们就班师回京,等我的捷报。”阿罗泰笑着喝下酒,策马而去。
多博看着,心中还是疑虑重重,为什么指定阿罗泰去迎战?
“左右偏将。”
“在,将军。”应着多博的命令,两边出来了战将。
“在阿罗泰回来的路上设兵,接应他回来,以防不测。”凭经验,这里面有问题。
“是。”
多博看着阿罗泰远去的烟尘,忧心忡忡。前两仗,忽而哥克部族应该已经元气大伤,按理依照前面的战术,他们没有再扳回的希望,难道请来的救兵真的有回天之力?阿罗泰只要不意气用事,不上圈套就应该没事。
“哈哈,我以为你们搬来了什么救兵,原来是男人不够用了,找来了女娃儿,哈哈。”阿罗泰见到阵前的萧芙,就大笑起来,心中已经轻敌。
“轻敌是兵家大忌,将军难道不懂?说出如此狂妄话语,想必多罗饶德郡王定然是胜券在握了。只是上次与大德萨壳兀之战为何还能在四面包围之中,被他逃脱呢?”萧芙微微笑着,话语缓慢却字字打在了阿罗泰的心上。
一个女娃让我迎战已是没有面子,她竟然嘲笑我,输了这场,我岂不是为天下耻笑?好,就让你看看我的厉害。阿罗泰心里暗道,咬牙切齿,像受了莫大侮辱。
“将军,切勿心浮气躁啊,小心敌人的激将法。”旁边提醒道。
“好了,我不心浮气躁,难道就让一个小女娃在这里羞辱我?驾,给我冲。”不理睬身边的提点,阿罗泰带军草率地冲了过去。
“正中下怀!”萧芙笑着,他知道阿罗泰未经战事,看见自己年少且是女流,必然轻敌。
阿罗泰心急求胜,直接冲至萧芙近前。只见萧芙镇定自若,不躲不闪,见他近了,一挥手,埋伏在两边的兵卒山吼般冲了过来,滚石也从两边山崖纷纷下落。顿时,阿罗泰的所带兵马溃不成军,多有伤亡,阿罗泰见状,急召下令: “退兵,回去,回去!”
“你回不去了!”萧芙策马紧紧带兵跟了上来,“这里的地势是我亲自选定的,你来了,就别想回去。”萧芙带兵包围阿罗泰,快要到山口的时候,眼看就要追上,却从旁边又杀出两队清军,兵力不算少。萧芙见状,还不知道有多少伏兵,不宜久战,迅速带人马回去了。她回头向阿罗泰喊道: “告诉你们主帅,还我生息土地,就可不战,久拖于你无益。”
“唉,”阿罗泰下马狠狠地捶了一下地,对着援兵道: “不是你们,我就完了,我有何脸面回去?”
“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必挂在心上,我们回去吧。”
“气死我了,让一个小丫头追得无路可逃,我真是……”阿罗泰在多博的帐内捶着桌子。
多博镇静地站在旁边,手托着下颌, “这么说,他们找的是个谋略非常的女子。”他凝望着桌上刚刺探来的军情,这个女子是从旎清湖附近请来的。
那么……
“就那么一个女娃子,在旗人中,怕是还不够给封号的年纪呢。”阿罗泰还是气不过。
“好了,你先回去休息,这件事情明天再说。”多博拍着阿罗泰的肩膀,宽慰道, “大丈夫岂能因一次失败就垂头丧气,谁不是从战败过来的?好了,先回去养好身子,以后还有得是机会报此一仇。”
“你怎么没有抓住阿罗泰?若是抓住他,就有要挟清军的大筹码,还怕他们不让……”二德萨惋惜连连。
“墨竺,萧姑娘打胜已然是不易,人家是外人,现在为我们做得够多了。萧姑娘,你算是报恩了,现在回去吧。”大德萨又向萧芙劝着。
萧芙这次打的胜仗已被忽而哥克族人传扬赞叹,惟独二德萨抱怨连连。大德萨没有说什么,却只是催促自己速回。她本是想回去的,但是,自己这一仗下来,清军势必要回头,那……所以,她回来的时候想给这些族人要一个安稳的归宿,就给阿罗泰留了话,她想再留几天看看结果。
“郡王,有一事忘记禀报。”左右偏将进来向多博回禀, “左将军回来时候,那位女子曾留下了一句话,说是‘只要还她生息之地,不希望久战’。”
“还他生息之地?前两份劝降书中,不都告诉他们可以不离故土,臣服朝廷,族长还是由他自定吗?为什么还要让归还生息之地?是想自立?那又何谈归还之说?她到底什么意思?”多博不解,在帐内来回揣摩,“这其中定有原因。再笔墨修书一封送去,内容不变。”
劝降书又被送到,二德萨一把从小兵手中拿了过来,笑着说道: “还不是一样,萧姑娘不看也罢。”
“不,这次我一定要看,仗打完了,我也留了话,他们应该是在答复我。”
二德萨看萧芙执意要看,于是将劝降书送了过来。萧芙看完,沉默了一会儿。
“阿答,大德萨,前几封劝降书也是如此?”萧芙将它递给了两人。
“这次,这次清军口气又缓和了一些,缓和了一些。”二德萨心中有鬼,忙不迭地掩饰。
“是,内容一样,”大德萨郑重地回答萧芙, “萧姑娘,你帮我们打了胜仗,我族人不至于背着个败将之名去降服招安,我代表族人在这里谢谢你了,你快回去吧。”大德萨谢过了萧芙,准备让人将萧芙送走。
萧芙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充当什么角色,只是,这恩情似乎已经报答了,自己也应该走了。
“不能走,她的这一仗,没有改变什么。还不是要我们臣服在别人脚下,做别人的子民?还不是别人要什么给什么?哥哥你封了官爵,我……”二德萨突然觉得自己说漏了嘴,于是停下不说了, “总之,她的恩没报完,不能就这么走。”
“送萧姑娘走吧,咱们的事情不要再烦劳她了,她已经救我们于危难之中,要说恩,也算是报了。”阿答起身,最后下了决定。
萧芙回房收拾了行装,准备起身了。
“哎?萧姑娘,做人可不能不仁义。这,狼狗可以没有良心,你,可不能没有啊。”二德萨拦在了门口,将门紧紧地关上寻衅。
“现在国要统一,百姓才能有安稳日子,而今你们以胜臣之名去降服,朝廷自然会善待你们,我已经做到此步,如何你又出此言?”萧芙放下行装,质问这个不知何意的责难。
她知道二德萨心中必定有鬼,她受不了这样的话语,自己不顾生死而来,费尽心机将战事扭转,最后却落得如此地步。
“二德萨,你说吧,还有什么恩我没有报答?”萧芙面无表情。
“萧姑娘,你别误会,如今,你不是话得好好的吗?可是,当初不救你,你我现在就阴阳两界了啊。”二德萨言语步步责难。
“你是让我谢命于此?”萧芙心头一震,回转头看着他。
“那倒不是,不过,我现在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现在是有德萨的地位,可是,按照族规,拥立了新的阿答后,为防止其他的德萨为篡位召集人马,聚敛钱财,同辈的德萨就要恢复成普通的族民。阿答看样子也没几天了,我要在这两天建立军功,让族人拥立我,让阿答传位给我。只有萧姑娘有办法的吧。”二德萨冷笑着,露出无比的阴毒。
“这是你们族人自己的事情,与我无关。而且,是你妹妹救我,于情于理,我都要帮她,而不是帮你对付你的哥哥,帮你篡位。况且,即使打仗赢了,军功也是我的,如何让你的族人拥护你?”萧芙也不客气地冷笑着回问他。
“我不是让你打赢仗,是让你打赢人哪。”二德萨的眼睛里露出了攫取的目光, “是让你去给我赢人啊,下一个选出的阿答,朝廷虽然自称不管,可是,肯定会干预。这其中的奥妙,你就不懂得了。不过,你却有本事帮我赢个人,即使不赢他,也要把他抓过来,以此向朝廷换条件。”他狞笑着,紧紧地盯着萧芙,期待她的反应。
“我开始就是要你赢人,不过看你真有本事,就给了你所有的情报让你去打。这个,你恐怕也早就察觉了。仗,你若赢了,俘获了阿罗泰也是一样有用,就不用现在再费尽心思了。”听到这里,萧芙想到那天去探听清军消息的时候,为什么他突然将详尽的地势地图和情报给了自己。当时还迷惑不解,原来正是这个原因。后来,对放走阿罗泰的事情异常惋惜,也是这个原因了。
“哼哼。”萧芙又冷笑了两声, “你怎么就知道我会帮你做?二德萨,我没有报答完的恩,会如数还报给你的妹妹羡敖和你的族人,又如何会给你?”
怪不得大德萨一直劝我赶紧离开,他早应知道他的弟弟存心不良,当初不应误会他是为了名利权位。如今,他恐怕身有危险,如果我不答应,二德萨为了地位……看样子,为名利杀了异己也倒是可能。萧芙踱着步子,心中暗暗想着。
“怎么样,萧姑娘?事成之后,自然不会少了你的好处。姑娘这么一个冰雪聪明人,不会想不到,还要我说吧?”二德萨看着萧芙犹豫不决,又笑着打边鼓。
不如先稳住他,再和大德萨商量如何应对。萧芙想着,也笑了笑,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好,我先不走。”
“好,既然如此,我也要答谢萧姑娘一个礼物了。”二德萨又是一个诡异的笑, “萧姑娘,我已经为你下了今天的战书,恐怕,现在清军已经在外等着你了。这次,是多博将军。”
“什么?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军情的号角?兵力都没有准备好如何迎战?你想干什么?”萧芙虽然况稳,但是听他这么一说,也有些忙乱。她不知道现在二德萨到底想干什么,但是很清楚现在出兵,结果只能是败北。
“放心,不用其他的兵卒,你一人足矣,准备一下吧。”二德萨说完又哈哈笑着,扬长而去了。
那种笑声,萧芙听来异常刺耳,心也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似乎要发生什么事。怕是躲不过这一节了。罢了,命该如此,倘若命绝于此,也是我的造化,萧芙心想。
“又来下战书!多博,你要小心,这个女娃狡诈得很,这刚刚两天,兵力怎么可能恢复得这么快,其中一定有诈。我看,不要去了。”阿罗泰看着刚收到的战书,向多博建议道, “况且,我们都没有探听到她具体的虚实,这么几天的功夫,冒出个小毒娃,都不知道是谁,也太奇了。”
“怎么也要去看看,不能灭了我大清的国威。”多博看着帐外,出神地说道, “就算有阴谋。”
是太奇异了,不过,应该不会……多博心中暗自想着。
“出师。”多博一声令下。
“是。”
第五章
这是我的造化。
萧芙刚刚想到此处,敌军进山的告急号角忽然鸣响了起来,顿时响彻了山谷山涧,震飞了无数栖息在林中的鸟儿,都冲向了云霄,叫个不停。
部族一片混乱,没有见到阿答和大德萨,只有羡敖惊慌地奔了出来。正在休养的士兵们惊慌地乱了阵脚,整个山坳纷乱无比。惊叫声、哭喊声、惊吓声混着兵器的叮叮当当传到了山外。大家不知道为何这次没有提前吹警示的号角,敌人已然进了山。可是,没有人去拦,所有的人都在奔命。
这时,萧芙来到了前山。
“萧芙,你还没走?你看现在怎么办?怎么办?”羡敖忍不住又哭着焦急地问着萧芙。
萧芙没有直接回答她,也没有时间回答她: “阿答和大德萨呢?”
“不知道。”羡敖也茫然地说。
“你找人稳住了这山里,我带几个人去外面看看情况。”
说完,萧芙就叫上了几个人跃马奔向了山外。
清军已经早早候在了隘口。
“郡王,这没有人迎战,我们……”
“别急,看看情况再作打算。”多博挥了一下手说道。
前面飘起了一片尘土,几个人策马飞奔出来,在最前的果然是个女娃。多博想透过瘴雾看清些,无奈太远,此刻,他心不坦然,跟随父亲打仗几年,自己独领兵也有了几次。可是,从来没有这么心惊过。自己担心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的,最起码,应该不会在这里发生。
前面的马停在了远处,两军相隔甚远。
萧芙看着飘舞的旗子上赫然写着罕齐拉氏,那么,这个,必定是多博了。
萧芙不是怕死,但是,现在冲突,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多博在此处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后面却没有其他的兵将,心中犹疑,这是什么战术?难道真的是这个女娃又有什么计谋?
两军征战,不斩来使。多博将出帐前,为着萧芙那句“还其生息之地”的话,特地亲自写了书信,送到了萧芙的面前。
萧芙拿起书信,不看则已,看了一眼后,竟然再没有一句话。
“这个字迹是……”
任凭左右不停地问萧芙信上说了什么,出了什么事情,萧芙没有回答。信纸,从她手中缓缓地滑落,掉到地上,被马蹄轻轻地踏在了脚下。她目光迟滞地径直看着眼前那面旗子。马慢慢地向前移开了步子,萧芙没有制止,随着马走向了敌人的阵营。后面连忙呼喊着、叫着,可是,萧芙此时像没了魂魄一般,面无血色地从雾气中走了过去……
“她要干什么?”多博两边的人也慌了阵脚,“快,射箭吧,郡王。”
那个悠悠的身影,那么熟悉地划过他的心头,为什么,这个身影如此熟悉?
多博低下头,脑子里只有了她的身影,是她的还是眼前的,仿佛,融合在了一起……
不会的!
不会的!
萧芙和多博两人同时在心中呐喊。
但是,眼前的这一幕,谁也不能否认,谁也不能改变,谁也不能磨灭。
山谷静悄悄的,山涧也静悄悄的。
没有征战的声音,没有刀箭的光芒……
造化弄人!
造化弄人!
两人心中同时沉痛着。
在这么一个时间,在这么一个地方,在这样的场景中,一对日夜相思苦苦盼望的恋人竟然如此相遇了。
萧芙苦笑了起来,转而成哭……
“白归旗,白归旗,是啊,你心是归大清国满洲正白旗麾下啊,是啊,白归旗,哈哈哈哈……”仰天大笑,自嘲着。
“芙儿。”白归旗,或许是多博,喃喃地唤道。
“多罗衍禧郡王,恕我愚昧,你是汉人还是满人啊?”
萧芙闪烁在眼圈中的泪终于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紧咬着嘴唇,抬头望天,克制着自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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