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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中玫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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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这些日子他变得贪心而且空虚,脑海中时时浮现一张艳丽的喷火容颜。风展翔不自觉地抚摸已消肿的眼,想像她手指的味道。
  童凝语娇柔的身躯不再满足他,他竟嫌口味淡了,有点腻,想换手。
  他不相信自已会被个女人牵绊住,前天在一个国际珠宝展上,他和义大利富商的红发娇妻在阳台搞了几回,他发现这个最令他流连的多汁情妇失了原味,少了辛辣,草草地结束最后一回说了再见。
  为了证明他不是迷恋美色,宴会过后大约十二点左右,他又去了灯火明亮的夜喝情狂。
  谁知不过短短数日,夜蝎情狂改会员制,大门位置也做了变更,除了必须以磁卡验身份外,进了第二道门似乎还有红外线扫描,男子一律拒于门外。
  无功而返的他有些气愤地独身去别家PUB饮酒,他遇上一位热情的波霸美女露西,可笑的是他做了一半竟觉乏味,抽身离开温暖的艳乳。
  他真的病了,居然渴望再见她一面。
  风展翔不带一丝感情的开口,“她很不错,床上功夫一流,人又长得漂亮,带出去不丢脸,你可以直接把她带走,不用顾虑我。”
  忍着气的张文律脸色泛紫。“请你不要任意污辱女性最基本的尊严,每个人都应该被尊重。”
  “好个书呆,你当是在讲堂讲解人性概论呀!”风展翔不屑的一嗤。
  “他是T大的讲师,不像有些人只靠下半身生存,完全不懂自己有多么令人厌恶,像狗一样的摇着尾巴过来。就赖着不走。”
  对男性明显的厌恶全写在金玫瑰的俏颜上。
  风展翔眼一凛,迸出厉火。“惹我发火不见得是件好事,控制好你甜蜜的小丁香舌。”
  “本姑娘好怕你的威胁嘱!”她咋了一口痰。“有本事你绑架我呀!贱、男、人。”
  “你以为我不敢?”
  “口气恶就代表你够坏吗?我金玫瑰不是被吓大的,收收气焰吧!”大白天就想作梦。
  金玫瑰混过小太妹,在兰陵和四位好友私下也是个大姐级,专门教训“不听话”的各路小鬼。
  紫苑负责动脑策划,水莲搜集一切相关资料,香香的工作是做好陷讲,茉莉将残局恢复原状,而她是冲锋陷阵的先锋部队。
  架是打过几回,尔后学聪明的利用美貌来达成目的,把出力这等小事留给学妹们做。
  她就算没见过大风大浪,小奸小恶也见识过不少,怕他当众掳人不成,
  “玫瑰果真多刺,难怪我失了防备刺了一身伤。”原来她叫金玫瑰。
  “不准叫我的名字,死痞子。”害她乱恶心一把。
  “玫瑰、玫瑰,美丽又热情的玫瑰,我愿夜夜拥你入被,共体人间极乐呀!攻瑰。”他像吟诗般念着。
  “住口,你没被老虎咬过是不是?不准、不准、不准、不准念我的名字。”可恶的男人。
  张文律拉住冲动的她。“别动怒,玫瑰,他是故意刺激你。”
  “谁准你叫她的名字,玫瑰是我专属的爱奴。”霸道的风展翔用力挥掉他的手,把人抢入怀中。
  “放开她。”
  “放开我。”
  两道怒吼声同时传出。
  风展翔冷笑地轻啄她的玫瑰色唇瓣。“别太有默契,我会嫉妒。”
  “你敢吻我?”
  “你敢吻她?”
  又是两道怒吼声响起,风展翔全然不放在心上。
  “男人吃醋是很难看的,我心爱的玫瑰怎么学不会做个乖女孩。”他在众目睽睽下将舌探入她唇中。
  一句心爱的玫瑰止住了童凝语往前的脚步,相交七年不曾听他口中吐出半句爱语,连一句安抚的软话都没有,她心好冷,冷得失去温度。
  聪明的女人该适时放手,强求的爱情不会结成甜果,她死心了。
  七年的情爱就当是学个教训。
  够了。
  “你!太过份了。”
  斯文的张文律红了眼,无法眼见深爱的烈火女神过凡人轻薄,拳头一握就朝风展翔的俊脸问候。
  风展翔身子一闪,手环着美人退了两步。“小心伤到我的小心肝。”
  上回是失算才被她偷袭成功,这回可不笨了,知道闪躲。
  “玫瑰是天上的星晨,她不属于任何人。”他的警告叫张文律不敢妄动,生怕伤了佳人。
  “我是人间的风,当然可以与星辰为伴,她是我的,”他狂妄的宣示。
  张文律气得口出粗俗之语,“去你的,她是众人膜拜的花仙,你这凡夫俗子不要褒读她的灵气。”她是骄傲的玫瑰仙子呵!
  花仙?风展翔会意一笑,真是名副其实。
  “啧!不好的习惯,大学教授讲脏话,玫瑰的口头掸倒让你学去了。”
  “我……”张文律懊恼的吐吐气。“把人放开,不要逼我出手。”
  风展翔低头望望拼命挣扎的小野猫。“有两个出色的骑士为你决斗,高不高兴?”
  “我砍你千刀,不死的变态贱种,休想我会放过你,”她又咬又抓的就是挣不开。
  “如你所愿,我们就纠缠到死吧!小宝贝。”他喜欢这念头,纠缠到死。
  金玫瑰赏他白眼,“放你的狗屁,谁要与你纠缠到死,我会到你的坟前吐口水,作法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最毒女人心。风展翔扬起邪笑,“你好狠呀!舍得吗?寡妇的寂寞可难挨。”
  “拿把刀来,你就知道我舍不舍得。”刀捅入肉里的声音必定悦耳。
  “女人家玩刀子危险,我可是会担心你伤了可爱的小指头。”他无赖地含住她张狂的指头。
  三人的位置有一排雪柳挡住,餐桌方位离柜台有段距离,没人注意到一角的争执。
  张文律看不下去的迸声,“仗着不公的气力欺压女人相当可耻,带种的就放开玫瑰,我们来场男人对男人的战斗。”
  眉一扬,颇有此意的风展翔邪伎一笑。“我很想接下你的挑战书,可是这只小猫一定会趁隙溜掉。”
  金玫瑰怔愕的半启着唇,随着气恼在他肩上一咬,这男人未免精明得可怕,把她的心思全看透。
  他们爱拼个你死我活关她什么事,全是雄性荷尔蒙在作怪,她可不是绑上蝴蝶结的胜利礼物,由打不死的一位接收。
  原则上,她对男人的评价只有一个字——贱。
  此刻她多加两个字——贱骨头。
  “你没胆?”张文律有意挑衅,心里揣测他们两人到底有“多接近”。
  不然他不会如此熟知玫瑰的个性。
  “沉不住气是毛燥娃儿的专利,你用错方法了,教授。”风展翔用嘲笑口吻一讽。
  这一句“教授”充满轻蔑,沉稳如山的张文律都忍不住动怒,谦和的面容转为阴寒,拳头松了又紧,饱含抑不住的暴力。
  “是男人就不要以玫瑰为屏障,我瞧不起你的卑劣手段。”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道理听过吧?手拥美人便是胜利者,”卑劣又如何,他从不自诩是君子。
  “胜之不武。”
  风展翔使了劲箝紧野猫的爪子。“小美人,你的护花使者是块玻璃吗?”
  “要你管,下流货。”咬得牙有点酸的金玫瑰没好气的一顶。
  风健翔扯扯唇,“我以为你是女同志呢!”意是不满她和男人结伴而出。
  “笑话,我不能有朋友吗?”她的三寸高跟鞋踩在他光洁的皮鞋上。
  疼痛令他的眉微皱。“你不是乖女孩。”
  “很高兴你认清我的真面目,快把我放开,不然有你好受,”她更加用力地旋踩脚面。
  “顽皮的姑娘,”风展翔抓住她的纤腰,用力一提,狠狠地吻住不安份的红唇。
  又来一吻,张文律真的按搽不住了,被愤怒腐蚀的理智已溃堤,不在乎是否会闹出笑话,伸出自以为是的正义之手解救佳人。
  两个男人像争食的野狗,争来抢去一块上等的牛肉,谁也不肯松手地扯拉金玫瑰。
  她快气疯了,觉得自己的身体快被支解,不如拿把刀来分切几份,早登极乐。
  “啊——”
  “你怎么了,宝贝?”
  “玫瑰,你不要紧吧?”
  金玫瑰的叫声引来两人的关心,纷纷停下手注视着她,店里的服务生察觉有异,连忙趋前询问。
  “你们两个超级大混蛋,世界无敌粗鲁鬼,地球表面最恶心的两条蛆。全宇宙最贱的人种,看看你们做了什么好事。”
  她骂得两人有些茫茫然,哭笑不得的接受店里众多责备的眼光,然后视线停留在她裸露手臂上的鲜红指痕。
  那是他们拉扯下的成果。
  “对不起,玫瑰。”
  “弄痛你了,小宝贝。”
  利用两人的愧疚感,金玫瑰毫不留情的一人烙下一个巴掌印,趁他们怔仲之际夺门而出,随即招来计程车扬长而去。
  留下两人面面相觑,互瞪对方脸上的猫爪印。
  第四章
  “气死人了,奠名其妙,我要去庙里安太岁改运,把你家的盐巴全往我身上洒,倒楣透顶了。”
  晦色囊集在白向伦的头顶下方,人称额头的位置,杀人似的凌厉视线紧锁在一张丽容上,而她毫无所觉地勾着他的妻子躺在……喜床。
  至少在“蜜月”期间,它算是喜床,如果不被人侵占的话。
  “你都不知道有多可恶,简直让我下不了台,居然拿我当面粉甩,一堆人等着看我笑话,我快气炸了……”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白茉莉无奈朝一脸不悦的丈夫歉笑。“玫瑰,你到底在埋怨哪一桩?”
  金玫瑰怨怼地斜瞟。“你都没在听我说话,算什么好朋友啊?”
  “有,我很认真的竖直耳朵听,你在生气。”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
  “然后呢?”她鼓着一张气脸问道。
  白茉莉好笑地抿抿嘴。“你的问题在哪里,说了老半天我还是听不出所以然。”
  金玫瑰没好气的道:“我的手肿成这样子你看不见吗?男人是全世界最低等的生物,没有一个像人。”她是来寻求慰藉的。
  “咳!你的竿子未免长了些,我可没得罪金大小姐,别急着打翻一船人。”白向伦总要为自己洗刷莫须有的冤情。
  老婆借她抱,一个大男人可怜兮兮的窝在小休闲椅受苦,她还不满,真是天道不公,男权难伸。
  该生气的人是他吧!
  “哼!谁叫你的性别栏是男。”
  “你在迁怒。”
  “没错,我就是迁怒怎样?有本事你去变性呀!穿上裙子少挨骂。”金玫瑰还在心里补上一句,全天下的男人都是猪。
  变……变性?她真敢提呐!白向伦苦笑了下,“茉莉花儿,你有一个‘好’朋友。”
  他咬牙磨出个“好”字,单纯的白茉莉自然不会真的那么“纯”,当他真是赞美词。“玫瑰在生气,你别……计较。”
  “老婆,她在剥夺你的幸福耶!自己缺乏爱的滋润倒也罢,干么来阻碍咱们夫妻恩爱。”她不懂欲求不满的男人是野兽吗?
  “她……”
  金玫瑰冷哼的龇牙,“少放屁,你这个装了十多年的水仙蒜有什么资格说我?”
  “至少我老婆没搞丢。”居然揭他疮疤!他面子有些挂不住地强词说理。
  金玫瑰嚣张的接着白茉莉又亲又吻。“可惜你老婆在我怀中。”
  “金、玫、瑰,做人节制点,小心有报应。”可恶的女人。
  “呸呸呸!你少诅咒我,坏的不灵好的灵,快洒盐、快洒盐。”
  白向伦忍到极点,一把捞起老婆护在怀里,温柔地拂去落在她发际的白盐。
  哪有人可恶到这种地步,占了人家的床,占了人家的老婆,还把厨房里整包的精盐往新房四周洒,这是他的家呐!
  这五个女人除了他温驯的老婆外,没有一个可称之为正常,全都是黑心族。
  “我看这屋子里堪列邪物的只有你。”他的意思是自动变不见吧!
  即使手擦腰成茶壶状,金玫瑰依然美得像在摆宣传照的姿势,毫无泼妇的悍样。
  “茉莉,把他休了,我养你一辈子。”
  “我……”白茉莉不知该怎么说。
  “现在不流行休夫。你省省口水把自己嫁掉。”一阵抢白,白向伦的眼底有火光跳动。
  “我嫁不嫁干你屁事?”
  “啧!文雅点,别糟蹋你的美丽脸孔。真是不相称。”他摇摇头,美丽与EQ划不上等号。
  “你管过楚汉河道了吧!表里不一的伪君子。”男人都该唾弃。金玫瑰抛给他一记白眼。
  他眼一睨地讥道:“好过你没人要。”
  “谁说我没人要,昨天下午还有两个男人在呢哝小栈为我决斗。”人一气上了头就失了分寸,如她。
  “谁那么不长眼敢惹你这凶婆子?”有趣。
  凶……凶婆子?金玫瑰瞪大一对火瞳。
  “那天在夜蝎情狂的贱男人可不认为我凶,他还作践的任我凌辱。”
  白向伦故意抢话。“我看是你太凶狠了,人家无力反击,只好委出求全地任你蹂躏好保住贞操。”
  “白向伦!你敢污蔑我,明明是他抱着我吻来吻去,我根本挣不……你耍我。”
  他笑得胸膛震动得厉害,连白茉莉都露出了悟的浅浅笑容。
  “初吻。”
  “你在说笑话。”她脸红成一片,但绝对与害羞扯不上关系。
  “向伦指的是和男人的第一次接触。”白茉莉面色一赧的解释。
  “我……我可不是清……清纯的小处女,你们最好别大嘴巴,”金玫瑰支支吾吾的警告,眼神飘移不定。
  “喔!此地无银三百两,我懂、我懂。”一本正经的白向伦直点头,口不对。
  “你……”
  以前金玫瑰还可以拿白茉莉当武器来禁锢他,可现在人家己经把老婆娶入门,她是欲振乏力,空留遗“恨”哪!
  电话铃声乍起,缓和一下火药味。
  “你的电话。”白向伦奸笑的将话筒朝向一脸戒慎的金玫瑰。
  “谁……谁打来的?”她就是不接。
  “紫苑。”
  她如惊弓之鸟地直挥手,“告诉她,我不在。”
  不在?这儿好像不是她家。
  “紫苑呀!玫瑰说她不在……嗯……这样……不好吧!好……没问题……有空别来坐……下辈子见。”
  心惊胆跳的金玫瑰呐呐地抖抖食指。“她……说了什么?”这人好阴毒。
  “想知道?”他邪邪地挑起左眉。
  “废话。”当她问好玩不成。
  白向伦抚抚下巴。“也没什么啦!紫苑说明天早上七点第七摄影棚,拍……写真集。”
  “写真集!那个女巫敢如此剥削我,我、不、去。”
  “她说了,不去没关系,她不会拿合约来牵制,顶多朋友没得做,她会看开的,谁叫她做人太失败。”
  “巫婆,巫婆,她绝对是巫婆……”
  接下来的话自动消音,是为了响应文化环保,因为她吐出的千言经连水手都羞愧,所以……儿童不宜。
  白茉莉假在丈夫怀中,嘴角染上幸福的色彩,她希望好友的春天能早日到来。
  摄影棚的气压低得骇人,而室温计的水银停在二十七度,“应该”是个气候宜人的好天气。
  如果摄彤师不以一张冷脸对人的话
  “喂!女主角的通告发了没?都快十点。”场记小吴近乎耳语的问着工作人员。
  “我怎么清楚,上头一个指令下来,场务就派了事做,我五点就起床了。”
  “谁负责连络?”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心中都浮起一个惨字。
  这一角悲风凄雨,另一边可是心花朵朵开。
  “摄影师好帅哦!你看他的眉宇多优郁,真叫人心疼。”
  “而且好酷哦!冷冷地拒人于干里之外,喔!我的梦中情人。”
  “听说他是风氏企业的二代祖耶!腰缠万贯,口含金匙,要是让他看上眼,这辈子就不愁吃穿,享尽一切荣华富贵。”
  “是呀!就算捞不到个元配位置做,当个小老婆或情妇也好。”
  一群化妆师、助理及造型师在一旁喳喳呼呼,傻笑地作着遥不可及的少奶奶梦,拼命的补妆。
  俗不可耐。
  “风大师,你要去哪儿?”
  “滚,别来烦我。”
  第七摄影棚的负责人老刘赔着罪干笑,“再……再等一下,火大牌一定到。”
  “到?”他冷哼一声。“不敬业韵模特儿不值得等待,告诉她该转行了。”
  “刘公,你别向他低声下气,台湾的摄影师多得可以填诲,我不信缺了他就拍不成。”
  “是你?”
  迎面而来的风情美人艳丽无双,款款莲步阿娜多姿,一举手一投足皆散发迷人的热力,宛如十个太阳同时在天空微笑。
  她就像一个发光体,紧紧扣住每一个人的视线,让人忘了呼吸。
  包括惊愕的风展翔。
  “你们全中邪了,还不过来帮我化妆弄发,服装师,我的衣服呢?还有鞋子和配件。快快快,别让我等。”
  女王命令一下,全体进入战斗期,像一群忠心的工蚁动了起来,喧哗声热络,和刚才的冷僻差如天坏;整个摄影棚注入生命。
  金玫瑰的霸与狂不因场地不同而收敛,她依然我行我素的指使一切,不把旁人放在眼中。
  因为她本来就没打算要来,只是迫于无奈,被人吃得死死的感觉不好受,她只好继续扮演她的任性美人。
  “你来干什么?”风展翔楞楞的问。
  “瞎了你的狗眼,全台湾的人都认识我,你是国外来的蹩脚香蕉呀!”金玫瑰设给他好脸色瞧。
  “你是模特儿。”这点他不怀疑。
  “吃太撑呀!尽说些废话……哎!轻一点,你在报复我比你漂亮是不是?”
  发型设计师惶恐的赔罪,像伺候慈禧太后——般卑微地梳拢她的发。
  不知为何,所有人都畏惧她天生的尊贯气质,自然而然的贬低自身,任劳任怨当个听候使唤的仆人,不敢有异议。
  “你对人一向都这么不客气吗?”风展翔冷眼观看跪在地上为她修脚指甲的小助理。
  “我的个性就是如此,看不惯大可卷铺盖走人,不送了。”走走走,她才有替死鬼可推诿。
  他未如她意。“为什么迟到?”
  “塞车。”
  “这个借口大普通,找个高明说词。”就她一人塞车?
  金玫瑰小题大做地重拍化妆台。“你是外国人呀!台湾哪个地方不塞车,别在我面前装老土。”
  通告发七点,六点不到她就被一阵催魂铃声吵醒,她火大的摔坏话机,以为可以睡个太平觉,可是大哥大跟着来扰眠。
  她勉为其难地接听,免得有人“往生”的消息遗漏,结果是那个天杀女人的……管家打来催她上工的定时铃。
  心想紫苑都早起吩咐管家来提醒,她不好死赖在床上当懒虫,随意地问一声管家他的主人呢?
  得到的是令人吐血的答案——她竟然还在软绵绵的被窝“安息”。
  金玫瑰的脾气向来和圣人绝缘,这下更是气得不轻,故意东摸西摸地混时间,一杯咖啡从冒烟喝到快结冰,烤得香酥的土司咬了一个多小时才肯吞下肚。
  总之,她就是想气走所谓闻名海内外的摄影大师,算是出口闷气。
  “我的确刚从国外回来,请指教。”风展翔有心化开两人间的僵局。
  她根本不领情,无视他和解的大掌。“原来是外黄内白的假洋鬼子,崇洋媚外。”
  “我是为了工作所需才常年在外游历,绝不背祖忘宗,忘了自己是炎黄子孙。”
  “好听话人人会说,谁晓得你的名声是不是用身体换来的,大师通常是曲高和寡,拍些叫人看不懂的屎照。”今天她是来找碴的。
  风展翔拼命告诉自己,忍气,别和她一般见识。“你知道我是摄影师?”
  “笨蛋,你的名字是男人。”她又不是白痴。
  所有的工作人员她都认识,唯一“陌生”的人就是他,难不成他是来跑龙套?
  而且第一次见面她就摔坏他昂贵的摄影器材,两者如此明显的相关连,傻子才会看不出来。
  “玫瑰宝贝,容忍不是纵容,惹火我对你没好处。”他的好声好气禁不起一再重磨。
  “顶多换角,少拍一场饿不死人,我不看人脸色做事。”她有一定的骄傲。
  风展翔软化了脸上线条在她耳畔低语。“这就是你的目的,换角。”
  “你……你很精嘛!”她有些不是味道的撇嘴。
  “不信任我的技术?”
  “不想拍。”
  “因为我的缘故?”他想拍她。
  她嘲弄的大笑。“少臭美了,我是不想让某人太畅意罢了。”
  “谁?”他以不快的口气问道。
  “干你屁事,握稳你的镜头别晃动,我不想写真集变成灵异相片。”看紫苑怎么卖。
  “谁告诉你是写真集,和我接洽的人是签订一系列的沙龙照。”是谁的认知有误?
  金玫瑰怒得站起身,粗野地抓住他领口一拎。“你再说一遍,拍什么?”
  “沙龙照,以营造唯美、浪漫为主题,拍出野生豹的魅力。”风展翔毫无隐瞒的说出。
  “妈的,又被那个死女人骗了。”她气愤的挥掉化妆台上的化妆品。“她存心玩我。”
  化妆师和一干工作人员见惯她的任性举动,默默无语地收拾起未碎的瓶瓶罐罐,工读生勤快地处理善后。
  因为艺名火玫瑰的名模是个出手大方的明星,事后总会包上一个大红包向众人道歉。
  由于她入行时低调掩饰自己的背景,以她亮眼、热情的独特风格赢得无数掌声,难免有些不实的小道消息流窜,说她是某某富商的禁脔,或是大官的情妇,因此花钱如流水。
  不过和她合作过的工作人员不曾有过怨言,每当相机的咔嚓声起,她便会是镜头下最专业的模特儿,摆弄出令人找不出暇疵的姿态,只有惊叹。
  她是一团火,让周遭人感受那份温暖。
  不刻意在火中淋上油,她永远燃着煦煦火光,坦率不做作地照亮身边的每一个人——男人除外。
  而如果惹恼了她,下场就是火吻上身,尸骨难以齐——成灰。
  “死女人?”风展翔疑感地一问。
  金玫瑰大刺利地往专人座椅一躺,两脚搁在化妆台仰着脸,让一干人继续在她颈部以上“作业”。
  “就是和你签合约的女人。”她早该知道紫苑不是安份的女人,故意整人。
  “和我签约的是一位义大利男子。”
  “哼!亚雷小弟。”居然派亚雷·卡登那小子,有够贼。
  小弟?曼维斯企业的副总裁?“你倒喊得挺亲呢,他是男人。”凤展翔不太舒服的提醒。
  “我当然知道他是男人,一个走狗。”她用恨恨的口气说着走狗两字。
  “走狗?”他轻笑地以指腹抹匀她唇上的胭脂。“你的话也说得太重了吧!”
  她厌恶的挥开他的手。“因为他没种来见我。”
  “该是你去见他才是,毕竟他是个企业副总裁。”
  “拜托那个臭小子巴不得无事一身轻,回到赛车坊泡妹妹。”不长进。
  “是呀、是呀!玫瑰姐英明。麻烦在卡芮拉面前多打击我,功德无量。”亚雷·卡登蓦地出现在她身后。
  金玫瑰长腿一转;直接踢上他小腹。“小鬼,你几时皈依?”
  “什么叫皈依?”
  “白痴,就是和尚……”瞧他一脸迷茫,她补上一句,“神父。”
  “喔!了解。”亚雷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模样虔诚。
  “少在我面前扮圣洁,那女人死了吗?你来报丧。”
  “哇!好毒。”他一副怕怕的拍拍胸口。
  “再作秀呀!小心我挖掉你那一双贼眼。”她作势地伸出两指。
  “嘿!没什么啦!卡芮拉怕你们会打起来把摄影棚给拆了,特派本事员来压屋顶……”
  她一掌往他后脑拍去。“监视就监视,油嘴滑舌地说上一堆。”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请同情我是奉命行事。”唉!早晚被打笨。
  以前有个卡芮拉来管他就够受不了,现在来到台湾多了几位姐字辈,日子更加难挨。
  男人真可怜,他欲哭泪不敢流,怕挨拳头。
  “嗟!别莫名其妙来一段文诌诌的口白,假中国人。”真恶心。
  “哪有,我是爱好中国文化,打算娶个中国老婆好回去乐死我老子。”免得他老爸一天到晚称货卡芮拉是多么不可得的中国女孩。
  卡芮拉就是黎紫苑的洋名。
  “离她远一点。”
  被人不礼貌地推了一下,亚雷顽皮地跳起踢踏舞,“我是路人甲。”
  风展翔不觉风趣,这人和他先前鉴约的严肃大不同,活像个好动的孩子。
  最令人刺眼的是玫瑰居然不排斥他的靠近,两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好似一对情侣叫人眼红,妒意由心衍生。
  一个红发老鬼妄想娶中国玫瑰,他的墓碑铭要先刻好。
  “你干么推亚雷小弟,没风度的家伙。”虽然亚雷是丑恶的男人,但是她不能嫌半个干弟。
  “你是我的,我不容许有人觊觎我的女人。”她居然护着他。
  亚雷笑咪咪的滑了一步,“请用,别客气,我不敢抢,”
  命只有一条,要珍惜。
  卡芮拉真的很贼,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差事老爱往他头上砸,他看起来像中国牵线的红娘吗?
  一句话下达,就要他把风展翔的祖宗八代全挖齐,佐以历年风流帐加以列表入档,连星座、血型和内裤颜色都得一一详填。
  然后还要他鼓动三寸不烂之舌,游说从不拍商业照的摄彤奇才为火玫瑰掌镜,借以摩擦出名为爱情的火花。
  他是多么伟大的人种,哗众取宠地扮演丑角……呃!是助燃器才对。
  花花公子配粗爆女郎有点奇怪,但他不敢质疑卡芮拉睿智的决定,即使他们爱的对象都是女人。
  不过有一件事他绝对不怀疑,俊男美女结合下优生产品一定有品质保证,只要个性别恐怖得像卡芮拉那对看似天使的恶魔姐弟。
  天呀!他真是善良得上帝都哭泣。
  “亚雷·卡登,你皮在痒了。”金玫瑰脸一沉丢了盒粉饼过来。
  亚雷反应灵较的接下,嘻皮笑脸地把粉饼交给化妆师。“你美得象朵玫瑰。”
  “她本来就是一朵带刺玫瑰。”风展翔施压力地按住金玫瑰完美的肩骨。
  “是是是,未来姐夫怎么说怎么是,小弟绝无异议。”他狗腿地奉承。
  “未来姐夫?”金玫瑰差点要跳起来。
  未来姐夫?很中听。风展翔笑咧了嘴,“我会请你喝杯喜酒,亚雷小弟。”
  亚雷肩膀一垮哭丧着脸。“怎么你也叫我亚雷小弟,你们都打压我。”
  卡芮拉的亲密爱人叫他亚雷小弟,现在又多了个风展翔,再这么下去,他不当小弟都不成,呜……可怜。
  “要疯你们自己去疯,男人比蟑螂还低等,休想我会降低格调。”两个疯子。
  “玫瑰姐,我是可爱的蟑螂。”亚雷逗趣地在头顶比出两支触角。
  够牺牲吧!
  风展翔强横而不失轻柔的捏捏她的下巴。“别调皮了,我的宝贝。”
  呕!金玫瑰受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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