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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盗帅-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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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十天,杜荷他们在这十天里,看到的除了白色的骨头就是黄色的沙子,终于在第十天里看见了绿油油的草!

切米莉高舞这手臂,欢呼道:“前面就是野马泉了,只要到了野马泉就等于闯过了莫贺延碛。我们成功了……”

伴随着她的欢呼,七千兵马一个个也跟着了爆发了苦尽甘来的大笑,喜悦之情在军中蔓延。

杜荷也长笑了一声,心中也是狂喜。但并没有因此而散失大将因由的警戒心,高喝道:“罗通、王德正听令,你们领麾下兵马搜索野马泉,看看有没有可疑之处。房遗爱,你领步卒做好战斗准备,随时因对可能来袭的敌人。”

“得令!”飞骑军军纪严明,这军令一下,六千兵马立刻行动了起来。分为三批,罗通、王德正四散搜索,房遗爱做着站前准备。虽然他们也很渴,也很想喝水,但军令如山,便是渴死饿死,在没有得到命令也不允许喝水!

“姜副总管,你领着你的曲部前行喝水吧!”杜荷笑着对嘴巴已经干裂好几道口子的姜行本说道。

姜行本看着训练有术的飞骑军,讶然道:“这里还属于我大唐的疆土,应该不至于有敌人吧!杜将军此举会不会有些小题大做了?”

“有没有敌人是一回事,但警戒不警戒却是另一回事。行军打仗,在任何时候都不能大意,更不能心存侥幸,因为任何侥幸换来的只有血的教训!”杜荷有如一个老练的将军,绝对不会为了一时的便利,而将大军置于险地。哪怕没有敌军,也不能大意,一支真正的善战之士,必须要养成随时随地警戒,随时随地能够出战的良好习惯,将警戒出战,视为本能,就如周亚夫的兵一样!

周亚夫是汉朝名将,以治军而名扬天下。

在他的军中发生过这么一件事情,景帝三年,吴楚等七国叛乱。周亚夫以太尉的身份,领兵向东进击吴、楚。一天夜里,吴兵发动大规模的夜袭,奇袭周亚夫的军营。周亚夫在被吵醒以后,却不起身,依旧闭眼沉睡。原因何在?就是因为周亚夫的兵已经让他磨炼成了一支铁军,他们早已将守备、应敌、反击能战术磨炼的跟吃饭喝水一样习惯。根本已经不需要大将的指挥,只要敌人来,他们会本能的展开抵御、然后反击。

果然在周亚夫闭眼高睡的时候,汉军让偷袭的吴兵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这几乎算是一支军队的最高境界了。

杜荷每当想起这事,也不禁为之神往,也以这种军队为自己的目标。

若他们这时,为了止渴,一蜂拥的齐去喝水,只要一千人埋伏附近就足以将他们彻底歼灭。所以,为了练习将士警戒的本能,即便他也知这附近有敌人的可能性不大,依然选择戒严。

姜行本虽是将军,但对于军略却不甚精通,所以不明白其中奥妙。

刘仁轨却之个中三昧,连连惊叹,杜荷的表现哪里像是一个,才经历过一场战役的新手,分明是一位身经百战的老将嘛!甚至比一般老将,更要出色,更要成熟。

野马泉其实就是一个百米大小的泉水,传说在久远得不知年代的时候,一大群膘悍的野马狂奔云游至此,因干渴难耐,群马在这里奋力扬蹄刨开了一个大而深的干坑,有巧,坑内竟然汩汩沁出温热的清泉水。野马饮后顿生精力,充沛异常,遂奋蹄狂飙而去。于是一叶泉眼留了下来,野马泉也因此得名。

在泉水的滋润下,四周绿草茵茵,罕见的一幅欣欣向荣的景象。在这荒漠中倍感生机。

在姜行本的兵卒喝足水后,罗通、王德正回来复命,附近里许内并无人迹。

杜荷这才让他们去饮泉水,待他们喝足,换了房遗爱的防卫,如此替换,正是不给外人可乘之机。

在野马泉补充了饮用水,休息了整整一天,方才继续行军。

莫贺延碛共有八百余里,其中由玉门关至野马泉这最险要的五百里路已经闯过,余下地势相对较为平缓的三百里,在饮用水充足的情况下,已经无法给杜荷他们造成任何威胁了。

用了四天半的时间,杜荷他们出了莫贺延碛这死亡路,抵达了伊吾,正式的进入了西域诸国的第一站伊吾国!

不过现在这里已经不能叫伊吾国了,应该叫伊州。

因为在贞观四年,大唐破突厥灭颉利后,兵威盖于天下,伊吾城主率他所属的七城降唐,李世民在伊吾设置伊州,早已掌握了通往西域的门户,做好了征讨西域的初步准备。

早已得到命令的伊州刺史哈玮智,在边境将杜荷他们迎入了伊吾城中。

在城中杜荷他们终于能够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哈玮智为他们准备的宴会,他们也终于吃上了新鲜的鱼肉以及蔬菜,也是第一次觉得新鲜的饭菜是如此的可口。

这吃饱喝足,杜荷问起了哈玮智高昌的情况。

哈玮智答道:“根本没有什么异常,他们根本料想不到我大唐会征讨他们,别说是他们,便是得到消息的我,也料不到你们来的如此快。”

杜荷也不觉得奇怪,莫贺延碛的险,比蜀地更要艰难十倍,大唐的消息有那里可能传的如此迅速?

即便他们事先得知安龙马为自己所救,也料想不到大唐说打就打,而且来的是如此迅速。

第五部 高昌事起 第230章 两个后悔的人

莫贺延碛大漠,浩浩荡荡的大军一望无际。

侯君集领着大唐的十万雄师终于步入杜荷的后尘。进入了这号称死地的大沙漠。

他们遇到的情况比杜荷更加的痛苦,他们的兵马更多,所以大军行的更慢,走了十五天,离野马泉却还有一段距离。

这进入沙漠的第八天,十万大军队伍开始出现损耗,已经有一些士卒掉队,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有近五百匹战马因缺水而引发各种病症,不得不将它们杀了,取马肉马血备用。

虽然他也有阿史那社尔和契苾何力这些走过一趟的识路人,但哪里比得上切米莉这位来回走了五六趟的商人?在前进的途中,难免走一些冤枉路。

沙漠里依旧死气沉沉,烈日火辣辣地照在干涩的沙丘上,每个沙砾都散发这热气,没及脚踝的浮沙和砾石尽情地吞噬着唐军将士们几乎被热浪烤干的体力,让他们脚软筋麻。

侯君集抬头看看天,夺目的阳光照的他眼睛阵阵发黑。渗进鼻孔的细小沙粒,让他连续打了三个喷嚏,一匹匹远征的战马连打响鼻的心情都没有了,个个都如夏天的狼狗,张大着嘴喘气。

侯君集此刻有些后悔了。真的有些后悔了。

“不知杜荷他们情况怎么样?”侯君集想的不自己而是杜荷,如此恶劣的环境,身经百战的自己都有些支持不住,更何况是杜荷这位菜鸟?

他后悔,到也不是心善,只是在为自己的前景而担忧。

杜如晦、房玄龄反对他为相,侯君集对他们自是恨之入骨,无需多言。只要有机会整垮房杜二人,他会不溃余力下这毒手。

但杜荷却不是杜如晦更不是房玄龄,他很清楚的知道,杜荷要是死了,自己这位诱导他出战的主将也将百口莫辩。

“唉!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如此决定!”

他也想不到这莫贺延碛如此的恶劣,起初他还以为这八百里的莫贺延碛,比不上当年他率兵追击吐谷浑,遇到的环境恶劣。但如今才知道这莫贺延碛比他当年遇到的情况更加恶劣十倍不止。

当年他遇到的情况只是冷,而这莫贺延碛的情况却是冷热交加,让人防不胜防。

“还有多远?”侯君集低声问向了阿史那社尔,为了不给兵卒听到,他刻意压下了声线:“这已经是第十五天了,该到了吧?”

“我不知道!”阿史那社尔摇头回答:“我只能说我们的方向没有错!只要方向没错,我们迟早会走出这沙漠的!”他在两年前走过这条路此刻记得方向,但细节却记不到那么清楚了。

正说间,一匹快马突然出现在众人视野,马上是一名大汗淋漓斥侯,穿得是唐朝的军服。

“报!”他嘶哑的声音在大漠上空回荡,来到侯君集面前道:“启禀侯大总管。杜将军已经在四日前抵达伊吾,已经确定附近并无贼军,如今正往高昌行去。”

“真的?”侯君集大喜过望,拦下斥候,杜荷无恙,他就不用被追究责任了。

“前锋军损失如何?”侯君集心思也动了起来,杜荷无恙,他不用为之负责,心中担忧不在,自然而然的起找杜荷麻烦的心思,只要他兵马损失的过于厉害,自己完全可以动用主帅的权力,将他训斥一顿,然后以无能为由撤除他先锋的职位,让他在一旁看戏。反正自己手上有十万大军,加上伊吾、焉耆等接受唐朝统治的数万地方兵马可以调用,前后兵力高达十二三万,即便不用杜荷的那六千人也不会有碍战局。

回长安后,即便陛下质问起自己不用杜荷的缘由,自己也能堂而皇之的说杜荷连先锋官也当不好,损兵折将的。自己不敢用他。那时便是陛下在如何偏袒杜荷,面对杜荷无能这个事实,也不能说些什么。

侯君集已经想好了一切对付杜荷的手段,在自我意淫着,仿佛看到了杜荷一功未立,垂头丧气会长安的景象,隐约也想到了杜如晦气得暴跳如雷的模样,心头暗爽,恨道:“谁让你们阻止我侯某人为相的?就让你们知道得罪我侯君集的下场……”

就在他自我意淫的时候,斥侯已经回答开了问题:“回大总管话,杜将军闯过莫贺延碛并未折损一兵一卒,只是马匹在遇到流沙时,折损了十来匹。”

斥侯的话让侯君集瞪圆了眼睛:“真的未折一人?”他的心中已经翻起了滔天巨浪,面对这茫茫沙漠,便是他也无法做到不折一人,可杜荷却……

“千真万确!小的是杜将军属下斥候,奉将军之命回来向侯大总管通报军情。”他交出了自己的令牌。

侯君集在确认他的身份后,不由得呆立当场。

一旁的阿史那社尔也有些吃惊,叹服道:“侯大总管这用人识人的本事,我阿史那今日才见识到。真想不到,杜小将军年纪轻轻,竟然有这番能耐。起初我还误会了侯大总管,以为侯大总管对于杜荷有偏见呢!现在才知道,大总管是成竹在胸啊!”

侯君集听了这话,尴尬的笑了笑,脸色很红,正如他的姓氏,红的就像那猴子屁股一样。

※※※

“高昌兵马如霜雪,汉家兵马如日月。日月照霜雪。回手自消灭!”

这是一首朗朗上口的童谣,也不知在几何时,在高昌五大城中传播开了,短短的几天时间,童谣传遍了整个高昌,尤其是在高昌中城中更是人人皆知,人人传唱。

童谣缭绕,不绝于耳。街道上到处都存在缉拿唱童谣的士兵,他们高声斥喝着,看着一个个天真无邪的儿童,士兵们又如何下的了手?只能制止,而不忍强抓。他们制止了一处,童谣又在别处荡漾了开来。

精美绝伦的高昌王宫!

“谁,究竟是谁!”高昌王麴文泰愤怒的咆哮着,整个人犹如一只发狂中的狮子,高声咆哮着,发泄着。

几位高昌国的大臣跪伏一地,他们都看的出来。

麴文泰此时此刻根本不是狮子,而是狗,一条胡乱犬叫的狗。

他之所以愤怒,之所以咆哮,不是因为有人触动了他的逆鳞,而是因为他在心虚。他怕,他为了掩饰自己的害怕,只能不停的咆哮,发泄。

“歌谣究竟是谁传出来的?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高昌国的大臣一个个都默不作声,他们也想知道。可是这个歌谣来的太突然,太诡异,仿佛凭空出现一样,根本无从入手。

“废物,废物!”麴文泰破口大骂,“还跪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抓人?”他对着面前的大臣,抬脚就将他踹倒在地,将一众大臣赶了出去。

在大臣离去以后,屏风后面走出了一位年纪在五十许间衣着华贵的妇人,她面容较好,只是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蹉跎的痕迹。她一身中原打扮,气质高贵,完全可以想象,在她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一个风情万种的美人儿。

她就是高昌国君麴文泰的母亲襄邑夫人,也就是前朝华容公主。当年麴文泰的父亲麹伯雅曾入朝隋炀帝,并从隋炀帝出征高丽,事后,隋炀帝将宗女华容公主嫁给麹伯雅为妻。

襄邑夫人看着已经陷入无助的麴文泰,长叹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们劫杀商旅的时候,娘就劝说过你,大唐是惹不起的。可你不听,甚至还豪气干云的说‘鹰腾飞于天,雉鸡窜于蒿丛,猫游荡于堂前,鼠安于洞穴,各得其所,岂不快哉!何必去看大唐的脸色?’你以为高昌离大唐相隔数千里,道路难行,大唐不会大军压境吗?现在如何,大唐来了,同时还带了十数万大军。我高昌兵不满两万又如何抵挡?”

麴文泰脸上阵青阵白,额上也是青筋暴露,却无言以对,也暗自后悔。

襄邑夫人一语道破了他的心思:高昌占据地利,是丝绸之路的必经之路,重要之极,人人眼红,只是高昌军事力量不差,而且拥有坚城,游牧民族奈何不得他们。

唯有西突厥拥兵十五万,盟友无数,能够威胁高昌的存在。他觉得远在数千里外的大唐虽然强盛,但威胁不到自己,而西突厥近在咫尺。才是致命的威胁。

况且当年义和之乱,西突厥有大恩于他,故而选择跟西突厥来往。

西突厥的可汗咥利失有心一统西域,再现突厥昔日雄风,与大唐对抗。故而让他截断丝绸之路,断绝唐朝最重要发的经济来源之一。

起初麴文泰还畏惧唐朝的威势,但随即却认为只要乔装马贼,这相隔数千里,唐朝又如何得知?

于是,应了西突厥的要求,接下了这次任务。

那正应了一句古话,行多夜路终遇鬼,他们的勾当难逃被发现的厄运。

“陛下!”一位浑身披挂的军将狂奔而来,腾地在麴文泰面前跪下,“紧急军情!唐朝的先锋军已经抵达了我高昌边境!”

第五部 高昌事起 第231章 定计

听到这个消息的麴文泰猛然大张了嘴。瞪大了眼睛,似乎要说些什么,但是喉咙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报信将军说的高昌边境,是赤亭谷。赤亭谷是赤亭道的出口,这赤亭道却是由伊吾直通高昌唯一的一条难行的渠道,是高昌的战略要冲。只要跨过此地,就将真真正正的进入高昌的地界!

“唐军来的怎如此迅速!”,麴文泰觉得脑子里“嘣”的一声,一直苦苦支撑他的最后一根弦断了!天旋地转,万物模糊,“王!”在一片惊呼中,麴文泰身子晃了晃,几乎要栽倒在地,好在先一步扶着王宫的窗沿,方才顿住了身形。

他们刚刚得到唐朝进军的消息不久,满朝文武炸锅慌乱,这个朝堂就像一个菜市口,那些该死的亲唐派,那些怯懦的群臣,那些无处不在的奸细……无不在叫投降。只有个别人露出了死战到底的心思,但也完全没有因对之法。

就在他们惊惶失措的时候。就在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就在他们急火攻心,寝食难安的时候,大唐的先锋军已经穿过险峻的赤亭道。对此他们甚至于没有一点的反应。

麴文泰扶着王宫的窗沿,扫视着王宫前萧索的街道,往日,这里是高昌最繁华的地方,如今却商贾流散,百姓惊惶。

“天,忘我高昌!”自家人知自家事,这唐朝讨伐高昌的消息在西域传开,一个个的本与高昌交好的西域诸国纷纷断绝了往来,即便是大哥大的西突厥也一副若即若离的架势,完全没有以往那种愿意与高昌共存亡的架势了。

唐朝对于他们西域来说是一个神秘而无比强大的国度,面对这无比的威势,即便是他们高昌本国的兵马也没有什么战意,战心。

悲呼中的麴文泰两目深陷,整张脸仿佛是被沸汤淋过的面皮,褶皱累累,以至完全耷拉下来。

襄邑夫人望了长叹一声,道:“王儿,去求张雄吧,此时此刻,唯有我那侄儿张雄能够住你一臂之力。”

想起张雄,麴文泰眼中露出了一丝希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

西突厥,汗庭石国千泉!

咥利失在可汗的撵帐中。拳头不断的握紧,放开,举棋不定,他已经得到了唐朝进军高昌的消息。他的血液有些沸腾,但心中却隐隐有着恐惧。没有人比他们突厥人更加明白大唐的实力。当年,突厥强盛的时候,先是联合波斯消灭了白匈奴,以后又同拜占庭结盟,进攻波斯。放眼天下也是赫赫有名。

虽然最后分裂为东西两部,但东突厥在颉利可汗的率领下横行于北地,而他们西突厥纵横于西域,那威势不可不算是惊人。

连中原王朝也不得不向他们低头,但自从唐朝的李世民继位以后,只用了短短的四年时间,就扫平了东突厥,连颉利可汗也被生擒到了长安,大唐的威势在那一刻开始染指西域。

尤其是伊吾国归降大唐后,更是成了大唐进军西域的门户。

从那时起,咥利失就知道自己想要一统西域的劲敌,只有大唐。

这些年,他极力保持跟大唐友好的外交。但背地里却无时无刻不打着吞并西域,与大唐对峙东西的意念。尤其是今年,大唐在长安的一次阅兵式,让西域所有的国家都见识到了大唐的神威,一个个也生出了异心。看着一个个投向大唐的西域各族,他意识到再继续让唐朝发展下去,西域根本再无自己的立锥之地。于是,鼓动盟友高昌截断丝绸之路,让大唐失去经济来源,从侧面打击大唐。

可哪里料到,事情如此的不顺。本以为万无一失的他们,在短短的月余间就露馅了,甚至引来了大唐的讨伐。

大唐的威势让他惧怕,可骨子里那如狼的血性却让他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他即想与大唐痛痛快快的一战,同时又忌惮大唐的威势,不敢妄动。

那种感觉很矛盾,可有些时候人往往就是这么矛盾!

就在他在战与不战之间徘徊的时候,突然得到了高昌使者张雄来见的消息!

“就说我狩猎未归……”他心知高昌使者来的目的,在没有拿定主意之前,并不想见他,但随即却觉得张雄这个名字特熟悉,心中却是一动,立刻叫道:“等等,你说使者是谁,张雄?那个高昌的张雄?快,快请他进来!”

咥利失态度大为改变,只因张雄这个人物。

高昌张雄在西域是一个鼎鼎大名的了得人物,他是汉人,是高昌王太后襄邑夫人的侄儿。早年在高昌担任左卫大将军兼都管曹郎中,是高昌手握文武大权的重臣,他的计谋,军略在西域无人匹敌,在他当权的时候,高昌虽然仅仅只有十万人口,两万兵,可想打谁就打谁,便是他们西突厥拥兵十万,也要忌惮三分。曾与西突厥实力不相上下的铁勒人,兴兵四万攻打高昌,张雄只用了两万兵马就几乎将四万来犯之敌全歼,自己不伤两千人,直接让铁勒元气大伤,只是后来因为政见不和,麴文泰将他逐出了朝堂。

他还记得自己当时特地去请张雄,只要他愿意归顺自己,就提拔他为部落酋长,但并未得到他的同意。

咥利失正是迷茫时,听听张雄这智者的建议,或许能够让自己早日下定决心。

年仅五十许的张雄外表看上去却像是一个糟老头,头发已经半白,背脊微微躬起。其貌不扬,但咥利失不敢大意,热情的打着招呼,让他坐在马扎上。

“唐朝大军来犯西域,先生可有什么看法!”咥利失跪坐在地,做足了中原人的架势,一举一动,客气有礼,只是他披头散发,还扎这辫子,显得有些不伦不类。有种沐猴而冠的感觉。

张雄道:“这要看可汗如何理解,唐朝是何等强悍,而高昌是何等的弱小。他们口口声声称是为了高昌而来,可却带了十数万以上的兵马,据我所知焉耆、伊吾也会出兵相助,大唐的兵力最多达十五万。而高昌所有的人口加起来也不过十数万,若真的只为高昌而来,需要这么劳师动众吗?就如可汗一样,你若有心攻打我高昌,有必要倾尽全军之力?”

他的话呢很轻,说的也很慢。

可咥利失心却因此沉了下来:“先生是说大唐另有所图?他不仅仅为了高昌,而是为了我西突厥?”

张雄笑道:“这我到不敢肯定,但有一点确认无疑,如今的西域也只有可汗一人值得唐朝如此的劳师动众的对待。我个人的看法,即便是可汗避而不战,唐朝一样会找可汗的麻烦,借口攻伐。”

咥利失笑道:“先生这话怕是不实吧,你这是为了让我出兵就高昌才这般说的。反正我西突厥以游牧为主,只要避开大唐的锋芒,他们又如何奈何的了我?我就不信,他们还敢深入西域腹地不成,别的不说仅仅是粮道就足以拖垮他们。”

张雄也不觉意外,依然从容道:“我不否认我的来意,同时也不否认可汗的谋略确实高明,也确实能够避开大唐的兵马,保存实力。但可汗想过没有,如今的西突厥是西域的王,无人匹敌,在西域诸国中,依附可汗的国家不在少数,大多国家都需要仰着可汗的鼻息呼吸。而唐朝对西域的控制并不深,只有几个小国依附。占据地利的可汗,在这一点上远胜唐朝。你这一逃,无疑是承认西突厥比不上唐朝。

到时西突厥的颜面何存,可汗的颜面何存?此外,唐朝兵发高昌的用意,以如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们的目的不外乎称雄西域,成为新的西域霸主。可汗一逃,高昌必亡,高昌一亡,唐朝将占据高昌在高昌设置都护府,将势力正式扩展至西域。可汗好好想一想,到了那个地步,西域各族他们还会依附惧怕唐朝的可汗您吗?完全可以肯定,他们非但不会向着可汗,反之会成为可汗的敌人。可汗永远也别想一统西域,你将会如颉利可汗一样,成为唐朝的阶下之囚。”

咥利失动容的站了起来,高声道:“张先生,你的这些话,很有道理。我听明白了,这一战必须打,可是究竟要怎么打,不知先生有什么妙招?唐朝的实力,不可小觑啊!”

张雄自若的笑道:“也不怕实话说明,败唐朝不可能。大唐此次出征的大将乃是兵部尚书侯君集,此人是李靖的学生,用兵之能,在唐朝可稳居三甲。在西域无人是他的敌手。不过打仗不仅仅靠的是实力,还有各种因素。长安到高昌相距数千里,粮草辎重需要几月才能送达,而且需要耗费无数的财力物力人力。我们不需要战胜他们,只要能够拖延战事一年,保证唐朝吃不消供应,必退无疑。赤亭道是从伊吾抵达我高昌的必经之路,奇险无比,只要派遣十万大军镇守谷口,然后遣神射手在四面山岭驻扎,任凭大唐有千军万马也奈何不得我们。”

咥利失也知赤亭道之险,拍案叫绝。

张雄笑道:“不过在此之前必须除去大唐的七千先锋军,他们已经抵达赤亭谷了。”

咥利失听先锋军才七千人,根本毫不在意,自傲道:“我这就将麾下大将领七万兵马去围剿他们,然后在驻守赤亭谷,余下大军将会陆续抵达!”

第五部 高昌事起 第232章 七千人,不成气候

今年的冬天格外寒冷。鹅毛大的雪花纷纷扰扰地连续下了五六天,西域山脉层层叠叠的山岭都换了冬装,天上地下到处一片洁白,走在道上远望,也分辨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云,哪里是山。

赤亭谷,杜荷爬上高处,眺望这巍巍山谷,见山谷内部的赤亭道,奇峰危石,千姿百态,天然造就,狭长如巷,奇险无比,端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心中既喜又叹:“高昌真的无人了,若派一支五千人的精锐在此驻扎,我军根本没有这个机会通过!”

在身旁的罗通、刘仁轨也一起点头赞同。

罗通笑道:“也许是我们来的太快,他们根本就没有时间准备吧!”

“也有这个可能!”杜荷听罗通说起此事,也是一脸的自豪!

他在伊吾休整了三天。领了一些备用的物资后,直往高昌行军。

从伊吾到高昌需要经过一条长达近四百里的赤亭古道。正如书上记载的一般,这条赤亭古道异常险峻,气候无常,行军艰难。但好在这里不是沙漠气候,并非昼热夜凉,而且并无饮水之忧。他们经过这里时,正是寒冬腊月,气候严寒,均气温几乎都在零度以下。

本来这寒冬腊月是不适合作战的,只是高昌触及了大唐的经济命脉之一,犹如触及了龙之逆鳞。为了避免更大的损失,为了避免高昌做足站前准备,才破天荒的在这寒冬腊月选择出战。

也不得不说,如此恶劣的天气对于杜荷的先锋大军来说确实是一大考验。

但他们莫贺延碛这生死地都闯了过来,这赤亭古道更不在话下!

杜荷为了鼓励士气,教全军兵卒唱歌,一曲曲振奋人心的“男儿当自强”、一曲曲慷慨激昂的“精忠报国”不断的在他们经过的上空回荡。他们冷了就小跑驱寒,累了就哼首歌忘记疲劳每一日几乎都能前行六十里,四百里的赤亭道他们用了七天的时间就走到了尽头,来到了这赤亭出口的山谷——赤亭谷。

他见赤亭谷地势险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隐隐有一线天的架势,心中骇然,念道:“若我是麴文泰,必然向突厥借兵,在此地建造防御工事。只需五万精锐,足可抵御任何强敌的来犯。”

于是,立刻领着罗通、刘仁轨一起探测地形,爬上了左右山崖,由高处往下,见山道两岸山崖高达十丈,不可攀延,由上往下望去,崖下景物一览无余,任何异动都清晰此可见。

若一支大军堵在谷口,再由两队神射手在左右山崖下向下放箭,必然无解。任凭大唐虎狼之师如何了得,想要破这种局,也将难上之难,思索许久,却发现自己面对如此阵势无计可施。

于是问道:“我有五万兵,四万在这赤亭谷建造据点防御工事,只守不攻。另一万为神射手,分为位于山崖左右。若是你们,应当如何破阵!”

听杜荷如此一问,罗通、刘仁轨也相继变色。也想到这点,各自沉吟。

罗通摇头道:“除了强攻,我想不出别的办法!”

刘仁轨也是脸色严肃,“要不寻找小道,要不绕道而行!此地地理位置过于险峻,有万夫莫当地势,强攻那是下下之策,我们远道而来,正的疲乏之旅,攻打如此要地完全不可取。”

听罗通、刘仁轨也没有好的办法,杜荷更为严肃,也不说话,下了山崖找到了安龙马、切米莉,问他们还有没有别的通向高昌的道路,或者是能够绕过赤亭谷的小径。

切米莉并不清楚。

安龙马却万分肯定的道:“没有路的。从伊吾到高昌这赤亭道是唯一的必经之路。”

得到了这个答案,杜荷沉吟片刻,立刻让罗通广派斥候游弋与附近三十里防卫,以防高昌、突厥来袭。让他领着五百人搜索山崖北岸,刘仁轨领五百人,在山崖的南岸搜索、查探地形,并且绘制地图。

罗通道:“高昌根本没有在此地设防,我们如此谨慎是不是小题大做了。”

“不,绝对不是!”杜荷肃然道:“现在想不到,不等于明天想不到。高昌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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