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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盗帅-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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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此刻所在的甘露殿属于内宫,是皇帝的书房。这里只招待个别的心腹大臣,一般人有事情面圣,都在外宫前朝接见,是不许踏入内宫的。
承庆殿是接见大臣的宫殿,如今用来接见安龙马他们,可见对于此事,李世民也是特别重视。
详细的经过,李世民事先已经从杜荷口中得知一切经过,再一次从安龙马与那胡妞口中了解到详细实情。
这一次安龙马说的比跟杜荷说的要详细的多。
安龙马一家世代已养马驯马为生,在高昌最有名望是御用的养马官,军中几乎所有战马都是出至安龙马一家所驯养出来的。安龙马自幼在马背上长大,一身骑术冠绝高昌,无人可比,驯马术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而那胡妞叫切米莉,父亲是怛罗斯著名的商人,常年行走于怛罗斯与大唐的长安洛阳做买卖。因一次意外事件与安龙马的父亲安坤结识,相交莫逆。每每抵达高昌都会到安坤家里坐坐。
一天他们聚在一起,安坤提及马贼一事,自告奋勇的让安龙马领着家将护送。
马贼出现的第一时刻,安龙马就从对方的战马上认出了来人的身份,更认出了领头的大将是高昌王麴文泰的女婿,高昌国的第一大将来自于西突厥的扎呵失利。
扎呵失利见身份暴露,对于安龙马展开了无尽的追杀,安家也因此受到了灭门之灾。
“我安家一门七十二条性命的血仇恳请天可汗陛下垂怜,为我家族雪恨!”安龙马跪伏在地,那切米莉也跟着跪了下来。
李世民长立而起,高声道:“二位放心,麴文泰这贼子连日袭击丝绸之路,不仅仅是你们的商队,连我大唐的商队也不曾放过。所以这麴文泰不仅仅是你们的敌人,也是我大唐的敌人。这仇一定要报,且不可不报!你们先去驿馆休息,朕一定为你们一家以及所有死难的商人讨个公道。”
在安龙马他们退下以后。
李世民高声道:“对于此次出征,诸位还有什么异议?”
攻打高昌是进取西域最关键一步,也是势在必行的一步,殿里的人无不是才智高绝的了得人物,无不明白攻打高昌的重要性与必要性,所以也没有一人提议拒绝。
房玄龄道:“臣等自是已陛马首是瞻,但魏征他们却……”
“无妨,他们想要说理,朕就跟我们说道理,朕稳占理字,何惧他们?”李世民适适当当的说着,一片成竹在胸。
房玄龄、杜如晦面面相觑,不知李世民凭借什么如此有信心能够说服魏征他们那一群顽固份子。
李世民在话说完后却略有深意的望了杜荷一眼。然后才道:“安龙马,这个名字朕记得,当初骑术技巧的冠军就是他吧,倒算个人才,也一个很好的向导。贤婿,他就交给你了,你对他有救命之恩,好好安抚,以他对高昌的了解,一定会是一个很好的向导。”
“小婿明白,这就赶上去!”杜荷熟知历史,深知在一个好向导的重要在异国他乡行军是多么重要。
最耳熟能详的例子就是曹操征讨乌桓这一战。建安十二年,曹操为了肃清袁氏残余势力,也为了彻底解决三郡乌桓入塞为害问题,决定听从谋士郭嘉的意见,决定远征乌桓。
但情况并不顺利,相反厄运连连。到达无终时,时正雨季,道路积水,浅不通车马,深不载舟船。深入腹地以后,又遇到了更大的威胁。三国志记载“时寒且旱,二百里无复水。军又乏食,杀马数千匹以为粮,凿地入三十余丈乃得水。”可见当时情况如何的恶劣,实是曹操起兵以来遇到的最大危机。幸运的是曹操麾下有一人叫田畴,他是本地人,熟知地理,改从一条久已断绝,但尚有微径可寻的路线进军。在田畴的引导下,曹操大军登徐无山,出卢龙塞,直指乌桓老巢柳城。
一句“久已断绝。但尚有微径可寻的路线进军”足以证明曹操当时的情况是多么的恶劣,若不是田畴,历史上赫赫威名的曹操只怕要死在北地了。
这一点足以证明在行军途中一个本地向导的作用是多么的巨大。
高昌地势险要,有安龙马在,一定可以取得奇效。
杜荷脚步快,在安龙马、切米莉两人还未出皇宫之前,先一步追上了他们。
“两位,不如到我家去坐坐?要不,直接住我家也行!”杜荷远远的追上了他们,打着招呼。
“这怎么好意思?”安龙马显得有些腼腆:“杜将军对我们有救命之恩,那好意思唠叨,打扰!”
“无妨!其实我也是另有所图!”杜荷知道面对安龙马这种含蓄的人,想跟他交好,唯一的方法就是快人快语。否则,两个人在一起都不说话,憋在那里,能够成为朋友就出鬼了。所以也不拐弯,开门见山的说道:“我有两件事情需要你的帮忙,第一、想跟你了解一下高昌的具体事情,第二、据业诩说你的骑术很好,他都不是你的对手。若不是当初,你起跑慢了一些,马速比赛项目的金牌也是你的。所以想向你讨教一下骑术……业诩就是李业诩,在勇者角逐赛中,跟你拼的很凶的那人。”他怕安龙马不记得李业诩多加了一句。
“我知道他!”安龙马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二,道:“既然将军盛情相邀,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吧!”
“如此便好!”杜荷领着安龙马、切米莉出了皇宫,来到了驸马府。
看着府邸门匾上的三个字,安龙马道:“想不到不过半年多的时间,将军已然成为大唐驸马了。”
杜荷一笑,也不答话,领着二人走了进去。
“告诉夫人说来客人了,另外准备一间厢房,烧些洗澡水,给客人沐浴!”杜荷吩咐着,当他说道准备一间厢房的时候。安龙马、切米莉脸刷的一下,红的跟苹果一样。
初次见面的时候,杜荷就看出来了,他们已经好上了。孤男寡女一路逃亡,同病相怜,同经生死,共历磨难,这类情况是最容易产生感情的。他们两人自然不例外。
长乐得知有客到来,也放下了画笔,热情大方的出来迎接。
见到长乐的绝世姿容,安龙马也不禁为之一呆,但他正与切米莉如胶似漆,很快就反应过来。见长乐虽然高不可攀,但全无公主的架子,一举一动,热情友好,俨然是女主人的架势,也不禁赞叹杜荷娶到了位好夫人。
杜荷自然大笑,类似的这话谁不爱听?
当夜杜荷就从安龙马那里打听到了一些书中没有记载的,关于高昌的所有事情。
翌日,杜荷与长乐一如既往的早起用功,这刚梳洗完毕,杜荷就得到了下人的来报,说李世民请他去参加早朝。
第五部 高昌事起 第218章 杜二郎版舌战群儒
杜荷一脸的纳闷。早朝,这跟自己好像没有啥瓜葛吧?
“冬至日就到了?”杜荷问向了长乐。
唐朝的早朝分为三种,也称朝参,是唐朝在京官员最重要的政事活动之一。第一种是元日和冬至日举办的大朝会,最隆重,太乐令即要敲锣还要打鼓,仪仗车辆摆的老长,俗称“展宫悬鼓吹,陈车辂舆辇”。到时皇帝御舆以出,接受大唐群臣以及周边邻邦使者朝贺,朝会参加者也最多,有王公诸亲、在京九品以上文武官、地方上奏的朝集使、蕃国客使等,都必须来,朝会结束后还有皇家宴会,与众同乐。
其次是朔望朝参。即每月的初一、十五。这一天太极殿上要摆熏炉、设香案,然后在监察御史的带领下,文武按品级于殿庭就位,皇帝始出坐御座,群官在典仪唱赞下行再拜之礼,这是在京九品以上文武官都要例行的礼节。
最后就是每日朝参,这每日朝参就是常参。是天天举行的朝会,按规定“五品以上及供奉官、员外郎、监察御史、太常博士,每日朝参”,一般不用摆列仪仗,也无大排场,是真正的行政日。参加者称常参官,人数少而级别高,都是五品以上官居实位者。
第一种大朝会是必须去的,无人例外,第二种朔望朝参类似与房玄龄、杜如晦一类的官必往,杜荷这类官员是可去可不去的,略微次要。最后的常参是一群大官干实事的时候,限制级别五品以上。杜荷官级虽到,但这里指的是五品以上且处理政务的文官,作为一个将军是有权利不参加的,也没有他什么事情,更无需去。
故而他还以为到了冬至日的大朝会到了呢!
长乐摇了摇头,“冬至日还早,也许是父皇有事情相召吧!”
杜荷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解释了。
常参不需要四点前抵达皇宫,杜荷也不急,看了会书、练了会武,时近六点,才策马出门。
出了驸马府,正巧遇到杜如晦的车轿,忙上前拜见。
杜如晦意外的看着杜荷,“二郎这么也来了?”以杜荷的官职确实有资格参加常参。但他从来都没有去过。
“陛下叫的,不知原因。”杜荷也一脸的奇怪。
杜如晦古怪的瞄了他一眼,心道:“陛下不会将说服魏征、孔颖达的期望,放在他的身上把?”当下也不过问,与之一起来到了皇宫。
常参一般来说,卯时四刻集合,也即是六点。李世民会在两刻钟内抵达,杜荷、杜如晦来到皇宫的时候六点多一些,朝中的大臣都来的七七八八了。进大殿之前,礼部侍郎告知了杜荷上朝时的位置,这殿中等级森严,御史台的诸君在监督朝会纪律,错了位子也是一种种失仪之罪,重者可以发配外州,轻的也要罚俸禄,当然要看放错之人在朝中人脉深不深了。
一句经典的“皇上驾到”,数十名文武百官,排列成型,依次脱鞋进入正殿。
大殿里不许穿鞋,这是千百年来的规矩。唯有萧何这类的大功臣,才被特许可以穿鞋入殿。当然曹操、董卓这类的权臣也是一般。
万一有大臣患有杀人型的脚气,那满朝文武岂不要闻他一人臭脚?
杜荷看着一个个脱鞋的大臣,有些恶意的想着。
走进了大殿,李世民很严实地坐在大殿之上,见到人群中的杜荷很隐蔽地朝他施了一个人眼色,点了点头,一副看你的了的表情。
这一眼色使得杜荷是莫名其妙,不知这为大唐皇帝陛下打的是什么鬼主意。
杜荷在自己的位置上跪坐了下来,听他们开会。
说的不外乎怎么治理大唐,怎么才能让大唐富强起来。这一些对于杜荷来说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可一群高智商的人才,却整整商议了大半个时辰,就在他听的要打瞌睡的时候,李世民终于说起了高昌之事。
“关于高昌之事,已经有了新的进展。昨日朕得到了一个可靠的消息,朕已经知道了那群为非作歹无恶不作的马贼是何许人了!”李世民犀利的眼神,在大殿中一扫而过,最后落在了魏征、孔颖达、褚遂良的身上,高声道:“他们不是别人,正是你们口中的大唐友邦,高昌国国王麴文泰的军队。他们监守自盗,非但不替我大唐守卫丝绸之路,反而杀我大唐商旅,可恨之极。诸位爱卿,朕决议行天可汗之职,出兵征讨高昌!不知,你们可有异议?”
昨天李世民仅仅只是略微的透露自己的意图,但如今有了真凭实据在手,直接在这朝堂之上下达了征讨的决定。
魏征、孔颖达、褚遂良等一干主和的人。神色各自一变,都让李世民这突如其来的一招打的措手不及。
朝中的大臣也轰炸了开了。
户部尚书急切道:“陛下此话当真?那高昌真敢如此猖狂!”
“君无戏言!”李世民将安龙马、切米莉两人的事情告诉了群臣。
大唐群臣多为血性男儿,叫战声立刻络绎不绝。
本来也是主和的户部尚书也改支持李世民了,咬牙切齿的一副恨不得亲自上阵杀敌的模样。他管天下生计,丝绸之路对于大唐的重要没有人比他更为清楚。对于丝绸之路受阻一事,他记挂在心,夜不能寐,这一听幕后黑手,竟然是高昌国主麴文泰,自然恨的牙根咬地死死的。
孔颖达道:“陛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高昌国国主向来亲善我大唐,连年朝贡。如今却干出这等事情,这其中必有缘由。”于是他唾沫横飞的开始了引经据典。对于李世民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不仁道行径进行了隐讳的批评,再三表示我大唐是天下效仿的榜样,楷模,应该以宽厚的胸怀去理解、体谅各个小国还有番属的难处,在关键的地方给予支持,这样才能体现出大唐海纳百川的胸襟气度:“陛下,寻其因,方能解其果。只有从根本上找到问题,才能解决问题。贸然动武是无法解决问题本质的。”
杜荷听到这里,忍不住“扑哧!”的一声,笑了出来,我勒了个去。这徒弟太剽悍了,因果关系都整出来了。
这太极殿本就只有孔颖达一人在唾沫横飞的,杜荷这一笑,很清晰的传到了所有人的耳中,连孔颖达都止住了那张滔滔不绝的嘴巴,停了下来。
李世民本对于孔颖达这个孔子的后人头疼到了极点,硬着头皮,听他说教,听杜荷发笑,也知好戏上台了,忙道:“贤婿何故发笑。在这朝会上如此无状,成何体统?”
孔颖达气地直跳脚,但见发笑之人竟是杜荷,也有些傻眼了,他倒还没有忘记自己还有一个身份是杜荷的徒弟。若是以往,他早就跳了起来,但此刻脸色变了几变,却恭恭敬敬得道:“不知颖达前方言论,可有不对之处,请先生指点!”
李世民在堂上咧嘴暗笑了起来,似乎早已由此打算。
殿中诸臣也一个个冷峻不禁,强忍着自己没有笑出声来。
程咬金这货更是暗中给了他一个大拇指以作嘉奖。孔颖达当朝大儒,满口之乎者也的,是他们武将共同的敌人。至于房玄龄、杜如晦两人也绷着张脸,肩头耸动。
杜荷想不到孔颖达在这当头还承认他这个师傅,从容一笑道:“指点不敢当,只是有一点点的问题想要问一下。就是你所说的因果关系,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麴文泰这么做是有原因的,想要摆平这件事情,需要找到原因,然后对症下药,解决问题,可对?”
孔颖达对于杜荷的理解能力,很是赞赏,点头捻须,自得道:“正是此理!”
“我呸!”杜荷忍不住大叫了起来道:“这是哪门子的歪理学说,胡扯,狗屎!”
突如其来的这一下,直将孔颖达气得头发倒竖,伸手微微颤颤的指着杜荷,嘴角抽动,胡子直翘,竟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李世民当作没有瞧见,两眼望天。
倒是杜如晦看不下去,喝道:“二郎,不得无礼!”
杜荷不予理会,针锋相对道:“依照你这种歪理学说。那天下还不乱套了?杀人犯说他不是有心,抢劫犯说他不愿劳动,小偷说他没有饭吃,这都是理由,难道有理由的犯罪就不是犯罪了?麴文泰让士兵乔装马贼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任凭他有什么理由,是被逼也好,无奈也罢,都弥补不了他所放下的过错。你的这一句简单的因果就能让在那丝绸之路上的一句句白骨,死的瞑目吗?”
杜荷厉声叱喝,越说越力,眼睛都瞪的滚圆。他真搞不明白,这孔颖达的脑袋是不是秀逗了,什么事情都来仁义道德,就连麴文泰纵兵杀了他们这么多人,依然能够跟他们讲什么道德。
想起自己的父亲杜如晦、叔父房玄龄,同样是读书人,为何差距如此大哩。
见孔颖达给问倒了,一个谏官站了出来,他的话直将杜荷的肺都给气炸了。
第五部 高昌事起 第219章 唇枪舌剑
谏官站出来铮铮直言“国与国之事。关系万千人的性命,岂能因小失大?两国战起,将会有多少百信陷入战火之苦,多少兵卒将会死于战火,造成多少人间惨剧,这点不知杜将军有没有想过?古语有云:两弊相衡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妄起兵戈将生灵涂炭,伤害性命无数;而以仁义行之,则可以避免巨大伤害。且不闻仁德是一把能够刺穿心灵拯救万民的利剑?与其动兵戈,不如晓仁义,导人向上!”
谏官说的那是大义凛然,身上竟然透露这一股凌然的“正气”。
杜荷听了真是又气又服,这种恶心的话他居然能够说的如此从容,实在让人“屁服”的五体投地。
“好一个‘两弊相衡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杜荷哈哈一笑,讥讽道:“也不知你的脑子里塞的是稻草还是废渣,说出这种白痴的话来!”
“你,你骂人!”谏官依旧呸气得面红耳赤,哆嗦了起来。
“骂你又怎么样!”杜荷一脸的鄙夷,道:“丝绸之路是我大唐的经济命脉之一,来往商旅成群结队都是肥羊,宰上一票,够吃几年。高昌此举开了先河。西域三十多个国家都在看我大唐的反应。若我大唐就此了事,他们又会有什么想法?他们不会觉得我大唐高尚,反而会认为我大唐软弱,我大唐无能,以后一没钱,就出兵骚扰一下丝绸之路,没有发现赚了,被发现了,也不要紧。因为我大唐有你们这些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儒在,他们受不到任何的责罚。从此以后,我大唐的经济命脉不在太平,究竟是孰轻孰重?傻子都看的出来。”
“也不知你老子是谁,竟生出你这么一个活宝来,连最基本的利弊都分不清楚。若是我,立马找根绳子上吊是了,免得见你丢人现眼!”杜荷撇了撇嘴,仰着脑袋,不屑的低声嘀咕了一句。
不想,他这无意中的嘀咕,却引发了一阵哄然大笑。
“你……你……”谏官更是气得头发都直了起来,呼吸越来越急促,厉喝一声,头一歪,整个人倒在了地上,竟然让他直接气晕了过去。
杜荷一脸无辜,哪里想得到对方如此的不禁说。
却不知他先前的那番话有多么的恶毒!
当然这仅仅只是针对谏官本人,也就是崔烈来说的。其他人听的会很生气,但不至于气晕过去,但崔烈不同。归根究底还是因为杜荷的那一句“若是我,立马找根绳子上吊是了,免得见你丢人现眼。”
这很普通的一句,但对于崔烈来说几乎就是要命的符咒。只因崔烈的父亲就是因为上吊死的,崔烈是门阀士族里位列第一的崔家人,他的父亲崔平文在三年前上吊自杀了,死因不详。由于崔平文在崔家地位显赫,又是响当当的大儒,他的死在当时也造成了一定的轰动,几乎是人尽皆知。
崔烈刚刚守孝回朝还没有十天,让杜荷这么煞有其事的一说,满朝文武知道详情的都用别样的眼光看着他,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
杜荷的这番话无疑是一把无比锋利的利刃,直接的在他心口上戳了一刀。
面对这种意外加巧合,百口莫辩的事情,崔烈只觉得脑中打了一计晴天霹雳,直接晕倒在地。
满朝文武,一个个古怪的看着杜荷,都觉得他太坏了一些。
杜如晦也看不下去。正与叱责,又有一位谏官跳了出来:“杜将军,君子不探人隐私,不揭人之短。你当众揭他人之短,是何居心?”
杜荷莫名其妙道:“什么揭短,这家伙是谁我都不认识,不过是随口嘀咕了一句,揭什么短了我?”对于谏官的指着杜荷莫名其妙。
听了杜荷的话,一众人更是面面相觑,个个都悲剧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崔烈,都明白这只是一个“美好”的误会。
李世民让人将崔烈待下去救治,咳了一声道:“不知者,不为罪。杜荷,你这无心之言,朕也不加以处罚了。但要引以为戒,这是朝会,商议国家大事的地方,可不是你们吵架拌嘴的会所,都给朕严肃一点!”
李世民这话摆明了偏袒在杜荷,不打算追究他的狂言无状。不得不说有个李刚似得后台就是好办事,殿下诸臣又能如何?
见杜荷依旧占据上风,又有一谏官跳了出来:“满口谬论,满口胡言!陛下,杜将军一介武夫,根本不懂儒学,不知我儒学博大。他的随口假设,根本不存在。我大唐以仁德宽于高昌,西域各国闻之,必然深感我天朝上国仁义。知我大唐是礼仪之邦,非但不会如杜将军说的那样,妄起刀兵,反而更加归心。难道杜将军不闻圣人有云:以德报怨乎?”
“报你个妹!”杜荷低骂了一句他们听不懂的话,然后才冷笑道:“说你们是伪儒,还真没有说错。这位仁兄,算了,我也不屑知道你的名字,你就说说以德报怨出至哪里?我书读的少,不太记得了!”
谏官一脸鄙夷,不屑道:“《论语宪问》句为:或曰‘以德报怨,何如?’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杜荷笑嘻嘻的说道:“那好,请用你的理解来解释一下这句话的意思?”
谏官怔了怔,脸色为之一变。
殿中所有有些学识的人个个都开始交头接耳,一片嗡嗡声。
“怎么,解释不出来?唉……”杜荷长叹了一声道:“看见了你的愚笨,我在智慧上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让我来跟你解释一下,孔圣人说的是‘以直报怨’说的是‘一个人,如果他人有负于你,对不起你,可以用你的正直耿介。公正的对待这件事。’可不是什么狗屁的以德报怨,那是你们这群伪儒不懂装懂,随口捏造的谎言。”
杜荷大步走到了殿前道:“如今高昌国欺我大唐太甚,不但毁我大唐经济命脉,而且还杀我大唐商旅,造成笔笔血案。如此罪行,岂可饶恕?小子不才,最近也读过基本的圣籍,也有识得一番道理。也知道儒学源于圣人孔子,亚圣孟子,更知道儒学以仁为本。重礼仪,晓道义。可这仁向来是针对于百姓,以仁爱治国。这礼节更是针对于君子,守礼之人。敢问各位在场所有的大儒,圣人千万言,可有一句说应该对异族忍让,应该让异族欺负而不还手的?”
被动挨打,从来不是杜荷的风格,今天他让这群伪儒,卫道士给气糊涂了。最近在长乐的激励下,他恰好读了几本儒家经典,知道一些历史典故,名人名句,也有一些心得。所以主动出击,打算杀他们一个溃不成军。
殿中的人都说不出话来。
儒家以仁义为本不假,但针对异族之说,却几乎没有,少之又少。因为在春秋时期,以内乱为主,周边的异族根本不成气候。
褚遂良道:“圣人固然没有说‘应该对异族忍让’但仁德又岂分贵贱,我天朝上国为何就不许对异族,施行仁政?”
褚遂良短短一句话,却说道了关键之处。殿中所有主和派的人都暗自为他喝彩。
杜荷不疾不徐的道:“仁德自然不分贵贱,但是难道还不看人吗?算了,先不说这事。不知褚大人,可否听过这么一段话:‘寝苫枕干,不仕,弗与共天下也。遇诸市朝,不反兵而斗’是何意?”
褚遂良有前车之鉴,不敢贸然回答。
杜荷却自问自答傲然道:“这是圣人孔子与徒子夏的一段对话。子夏问孔子曰:‘居父母之仇如之何?’孔子答道:‘寝苫枕干,不仕,弗与共天下也。遇诸市朝,不反兵而斗。’”
“全意是子夏问孔子‘杀父之仇,应当如何去报!’孔子答‘便是睡在草苫上,也要头枕兵戈,不去做官。不顾事业,寻找仇敌,与仇人不共戴天。在市集或宫廷遇到仇人,不必回去取兵器,不论场合,不论地点,立刻决死。’”
杜荷脸色一正,厉声喝道:“父仇尚且不共戴天,何况国仇?褚大人,对于一个不共戴天的仇敌说仁德,是不是傻了一些?”
“陛下!”他对李世民一拜,高声道:“我父自幼教我有国才有家,国之不存,家何以在。双亲铸我骨肉,而大唐却孕我灵魂。在杜荷的心中,大唐荣辱,重于一切,更胜生命。‘恶声至,必反之’孟子良言杜荷不敢忘却,如今高昌往麴文泰杀我大唐商旅,断我大唐经济命脉。实在欺我大唐过甚。欺我大唐,有如折我父母,微臣誓与之不共戴天。”
杜荷这一番话说的可是掷地有声,动人心魄。
朝中绝大部分大臣都让他说的热血沸腾,绝大多数人不约而同的站立而起,拜道:“臣等也誓与之不共戴天!”
这些人包括了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侯君集、李绩、程咬金等等一群重量级的人物。
他们呼喝声震动了整个太极殿。
一群大儒呆愣愣地看着这声势,吭哧半天放不出个屁来,将目光都放到最前几位的魏征身上。
第五部 高昌事起 第220章 杜荷纵论高昌
杜荷也将目光放在了魏征的身上。
他知道主和派中皆以魏征为首。魏征是那种信奉以治为主的官员,能不战就不战是他的信条。他或许不似孔颖达一般的迂腐,但性格却也是相当顽固的。
自己说败的只是一些虾兵蟹将,只有他才是真正BOSS,幕后的大佬。
他一直没有说话,并非是妥协,而是在酝酿更有利的说词。
魏征见所有的人都在等他说话,不疾不徐的道:“杜将军博览群书,才思敏捷,口落悬河,实乃年轻一辈之楷模啊!魏征佩服,只是似乎有些跑题了。打不打高昌,此事成与不成皆是军政大事,跟什么仁德、仁义、儒家有什么瓜葛!”
他一头雾水的说着,那敦厚的脸庞满是茫然之色。
杜荷但听此言,也暗叫厉害。
魏征无愧是在史上留下赫赫威名的人物,比起先前的几位厉害十倍,自己好说歹说,才将主和派的气焰打了下去。可魏征这一句话立刻扳回了所有劣势。
一句“打不打高昌,此事成与不成皆是军政大事,跟什么仁德、仁义、儒家有什么瓜葛!”直接让杜荷先前的一大通话。宣告无效,表示他们说的都是文不对题,根本不具有实际意义。
魏征固然没有占得任何便宜,但是却将优劣势拉到了新的起跑线上,谁也占不了便宜。
大殿中的诸多大臣一个个都面面相觑,暗骂魏征无耻。
仁义道德是主和派最有力的武器,以往一有什么事情都往仁义道德上扯,如今遇到了对手,仁义道德说不通了,就来了一个与仁义道德无关,将事情撇的一干二净。
“喂喂喂!老魏,做人可不能这样,你这叫什么,叫下贱。平时的时候一个一个仁义道德,现在顶不住了,就说与仁义道德无关?”其他人将鄙视都藏在心底,程咬金却藏不住话,直接大大咧咧的骂了起来。
杜荷心叫痛快!
魏征的额上也隐约露出了三条黑线,但不予理会。
满朝文武竟也当作没有听见,似乎一个个的对于程咬金这个浑人都产生免疫力了,而且个个都做到了:他在似不在,有他如没他的无上境界。
程咬金见没人理会他,也不以为意,早已习惯了。
李世民有些头大的看着自己这个又爱又恨的臣子道:“那魏爱卿有什么高见?”
“高见说不上,只是有几句话想问一问杜将军!”魏征从容的对着李世民拜了拜然后反问杜荷道:“不知杜将军对于高昌知道多少,对于我朝目前的情况知道多少?”
面对这个威名不逊色自己父亲与长孙老狐狸的人物,杜荷也不敢大意。并未直接回答只是低头沉思。
魏征续道:“你也知丝绸之路对我大唐的重要,这战事一起,丝绸之路将完全断绝。可有想过这对于我大唐经济来说是何等沉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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