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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唐-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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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全了王画的名声,也等于成全了自己的名声。仕途就有升迁的希望了。现在让他们这一弄,传到武则天耳朵里怎么想,哦,原来巩县除了王家这小子外,全是一群穷山恶水,泼妇刁民。也会认会自己这些官员不会教化。可就如张质所说,一个愿买一个愿卖,自己这些人还多少得了人家的一些好处,也无辄。听到王画一禀报,立即派衙役配合。

王申都让王画逼疯了,听到张质一说,事情又有转机,十分高兴。两个人嘀咕了一下。最后决定还是赌了这一把。不要说烧出与王画烧出的瓷器一模一样,就是稍逊一筹,也没有多大关系,还是精美的瓷器。这种瓷器还会产生巨大的利润。

只要有利润存在,自己欠下了巨大的债务,到时候郑家都有可能替自己偿还。

于是签订了协议,这个商人提供他们所需的资金,如果到时候不能烧出好瓷,必须用他们所有的田产房产,连王申家那三座有郑家股份的瓷窑也做了抵押品。

这个商人是见过世面的,将契约签订好后,还喊来保长里正做了公证人。这才提供他们所需的金钱。

得到了资金来源,两个人立即到河北定州将这几片地全部买下来,时间急。就是没有那个苛刻的条约,他们身上也欠下了大笔的高利贷。唐朝的高利贷“业务”很繁荣的。不但私人放,连官府也放,叫官廨,年息高达本利的百分之九十以上。这还算是低的,有的私人高达本息的百分之三百。

这也是张质最后孤注一投的原因。如果烧不出新瓷,两家人不要说家产,到时候什么家产都没有了。这些发放高利贷的主,一个个势力比他们只强不弱。那么结果只好象孔黑子那样,做逃民吧。

泥巴运回来了,釉料也运回来了,新炉也几乎按照王画家的新炉改造的。并且两个人很有本事,王画在温县采煤,他们利用人际关系,以及杜家与于家的帮忙下,居然在巩县本地就发现了一处煤矿。

于是开炉试验。

为了急于求成,几个大窑全部在烧各种配方的瓷片,以求得到真正的配方。

然而一出炉,都傻了眼,釉面也有少数瓷片釉面是好的,可所有的瓷胎一个个粗糙得连普通的陶器也不如。

就在两个人茫然不解的时候,家里的仆役跑过来将他们拉到一边去禀报,说道:“不好了。”

“发生了什么事?”

“王迤家又召开了宗族大会了。”

“他召开他的,管我们什么事?”

“不是啊,他家新窑又开了。”

听到这个消息,两个人脸色一变,河北几处出产瓷泥的地方全让自己买了下来,他家拿什么烧新瓷?

两天后,王画正站在王姓族人中间,这回宗族大会王姓几乎所有人都来到了,有些人因为上次没有参加,现在脸上露出羞愧之色。

王画大声说道:“我去年时,在此发下誓言,要使族中所有贫困人家有田可耕。”

大家面面相觑,到现在王家也没有买下多少田地。族人并没有怪他,那些地主们疯狂地涨价,王家也不过烧了几炉好瓷,还因为王申与张质两个人断了后路,现在新窑也被迫停工了。这是无奈的事,王家在这件事上做得已经很仁义了。

一个个说道:“二郎,不怨你。”

王画摇了一下手说:“我去年是在祖宗牌位前发下的誓言的,不管是什么理由,也要实现的。”

一句话让所有人一头雾水,你手里没有田,怎么实现?就是将你家那几十亩田分出来也不够啊。

但王画下边一句话让大家更加一愣。

王画说道:“现在都是四月中旬了,也能算是春天的尾声吧。总算让我将这时间抢过来了。大家跟我来吧,要田去。”

第六十七章 死心

王申与张质俩人刚刚打发了一批要债的客人。

王画用了河北的泥巴烧出新瓷,现在也不是一件秘密了,因此让王申与张质两家断了后路。但就是两家得到了王画烧瓷的一些配方,也未必马上就能将新瓷烧制出来。毕竟治河两边有许多瓷窑,也都知道烧瓷的难度与复杂。

王申家三座瓷窑第一炉失败,情有可愿。债主们还在耐心地等待着他们将所有配方与程序摸索出来。一旦将新瓷烧出来,这些债务不会呈多大问题。

可这时王画又将新窑开炉了,不由地将许多人狐疑起来。于是纷纷上门要债。

花费了无数的口水,才让这些债主们相信。可债主们离开后,俩个人呆若木鸡,现在准备烧第二炉的配方了。但两个人这一回心里却一点底也没有。

这时候门房又过来禀报,说王家小二带着几百号人过来了。

他又来要债了?王申一机哆嗦。没有办法,现在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也许到现在,他才真正明白王迤当初被陷害落魄时的那种心情。

仓惶地来到了客厅。

王画已经带着族人冲了进来。

看到了王画,王申说道:“再过几天吧。”

王画态度依然很儒雅,他说道:“你错了,到今天这地步,你还拿什么来还我的钱。我是来通知你的,当年你们联手谄害我父亲,还留我父亲一条活路,今天我也给你一条活路。乘着现在大多数人不知道真相的时候,赶紧离开巩县吧。”

“你说什么!”

王申在生气,王姓族人在奇怪。王申现在有窑有田联,产业可是不小,怎么好好地要离开巩县?

王画没有理他,转过头看着张质说道:“老大员外,还有你,正好你们在一块儿,省得我一一通知了。今天我是来接受你们两家产业的。”

说着从怀里将他们与那个商人签订的契约拿了出来。

王申与张质两人倒退了好几步。王申差一点跌倒在地,这才醒悟过来,他声嘶力竭地喊道:“你这是无耻。”

王画说道:“无耻,我不觉得啊。从始到终,都是你们找上门的,并且我只是收回我家应有的财产。而且我也没有胆量居然为了争夺别人的财产谋财害命。”

现在两个人等于是一无所有了,就是将人命案掀开,郑家也未必会袒护他们。

听到人命案,王迤泪如雨下,这个包袱背在身上太沉重了。虽然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想明白儿子所有的安排。但既然这个小子今天敢说出来,就有办法收场了。

这些族人都是老百姓,如果打架闹事还行,可什么时候敢杀人放火?听到人命案,所有族人惊讶地看到王申。

张质这时候脑子略微有些清醒,他说道:“你有什么资格收下我们的财产,我们不是与你签订的协议。”

王画摇了摇头,说道:“你们错了,那个商人其实是宝林斋的一个作坊的长老(唐朝作坊一般分为长老、师、匠和学徒四个等级),是宝林斋派过来配合我这个计划的。你们所有买地的钱,都是我拿的。”

“我知道了,那片土地本来就是你的。”

“不错,前年我在洛阳白马寺一战后,没有立即回来,那时我就想烧出新瓷。因此从汝州一直转到定州邢州,在各地取了一些土样与石样,来调试瓷土料与瓷釉。那时候,我对你们没有什么反感,还真以为象外面传言的那样,我父亲大人赌博将财产输光了。既然他输了钱,就应当用财产偿还。但回来后,父亲大人告诉了我事情真相。你们居然敢杀死家中的婢女来载赃我父亲,谋夺财产。”

这一句话说完后,所有族民再一次响起一片“嗡嗡”的议论声。

“我听了后,知道你们连人都敢杀,一定不会放过我家的。果然二伯,你亲自找上门来,讨要祖宗牌位。想做族长嘛!王家祖训有那一条告诉你为了谋夺族人的财产,不惜与外人串通,连人命都敢杀的!”

“该打,该打,打死他!”族民才知道为什么王画那一天将王申打得头象尿壶一样。王申也太歹毒了。当初王迤做少族长时,也不象王小二这样仁义,也做了许多错事,但王迤对这个王申一直照顾有加。这真是典型的白眼狼啊。

“我知道你并没有甘休。因此我叫陆二狗他们在洛阳请了一些定州邢州的百姓,让他们回到家乡,放出风声,说发了大财,我在这里将窑土确定下来后,买了许多不值钱的荒山野岭,让他们打理。但你们想断我的后路,让我的新瓷烧不起来,我只好将这些荒山野岭卖给你们了。况且还是你们求着上门买下来的,我可没有强迫哦。”

王画身后的族民都大笑起来。

虽然这一招有点损,王画说得也对,如果他们不起贪心,不起坏心,也没有今天这回事。

其实王申有苦难言,如果不是他上门逼债,自己未必会动坏心,去夺新瓷的土源。这本来就是王家这个小子设的边环计,一套一套的,包括挑斗自己儿子,让自己两个儿子想要揍他,结果让他抓住逼赌,几个月后才讨要,逼迫自己想对策,进入他的瓮中。

这份心机,现在已经渐渐完全明白事情的真相,王申打了一个寒噤。

“我知道了,赵大也是你安排的,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找赵大。”

“你猜得不错,赵大确实是我安排的。但我也不知道你们找是那一个,可是我将窑上所有工人关系暗中理了一下,经过了排除法,确定了七八个窑工,这七八个窑工都有可能被你们找上的。我将他们找来,在暗里与他们交谈了一番。但你给了赵大的钱,我可一文钱也没有要。主不待士厚,士怎能为知己者死?”

到了这地步,张质也输得心悦诚服,他们一共给了赵大两百多贯钱,这放在哪儿都是一笔很大的财产了。这个小子居然不屑一顾,就凭这一点,他也是做大事的料,难怪连皇上都看中了他。

王画说完了,他望着北方的天空,说道:“其实与你们玩这些心眼,我都感到有些惭愧。”

虽然他们是地方上的一个小财主,毕竟见识等各方面都差了一点,也就赖在巩县这蛋大的天空里,狐假虎威。自己除了这身体外,如果凭借思想与智力,还有见识,与这两个人争斗,完全就象一个大人在虐待一个小孩子,就是完胜了,也是一件无耻的事。

也许武则天做得对,自己确实不能呆在青山沟了,外面的世界才真正适合他。

这句话从他副身体里说出来,效果是截然不同的,傲气十足,霸气十足。连王姓里面的一些小姑娘眼里冒起了小星星,如果不是一个姓氏,说不定在心里还会悄悄地喜欢上了他。

王画这句话再次提醒了王申,他突然大叫道:“你真敢收下这三座瓷窑。要知道,这里面一半股份是荥阳郑家的。”

这一下子众人大哗。荥阳郑家,在这些老百姓眼里,只是一个活着的传说。难怪王迤受了冤枉,连官司都没有打,有了荥阳郑家的插手,官司打到京城也打不赢的。

当年所有的谜面都揭开了。可引来了这个庞然大物,大家看着王画,看他怎么处理。

王画却大笑起来,他说道:“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现在你们都倒下去了,郑家还会再扶助你们?一旦官府插手查勘当年凶杀案一事,郑家为了名声,不但立即会摆脱嫌弃,还会更加将你们往死里整,好求杀人灭口。不要说郑家,就是七姓十家一起到来,也救不了你。”

说着,王画还用手在他脸上打了两下,说道:“醒醒吧。”

然后弯下腰,对王申与张质低声说道:“你们有郑家,可你们知道宝林斋后面是什么家,韦家!可爱的二伯,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韦家,那一个韦家?”王申让这件事再三的冲击,脑子里嗡嗡一团,都反应不过来了。

王画再次低声说道:“京兆韦家,也就是皇太妃的韦家,上次前来青山沟的安乐公主亲生母亲的娘家,知道了吧,我的二伯。”

只要说一句京兆韦家,再不知道王申脑子就坏掉了。但后面一句安乐公主还是将王申吓了一大跳,那天他没有赴宴,可宴会中的一些情况他也听到了,知道一名贵客中的美貌妖姬与这小子暧昧不清。可没有想到她居然是安乐公主,难怪县令一反常态,对这小子那么客气。

别争了,也没有争的希望了。王申与张质两人一下子瘫软在椅子上。

王画又说道:“今天我前来,一是办好交接手序,二是你们将当年的事情写一份供词,你们不心痛那个婢女,我还心痛,一个活生生的人命,竟然被你们害死了。但你们放心,我不会命人将你们送到官府,还会立即让你们收拾一些财产细软,离开巩县。”

说得很仁义。可两个人不是傻瓜,一旦写了供词,自己就是外逃,不是一名逃户,而是一名罪犯了。这一辈子也甭想翻身做人。而且一旦供出郑家,连郑家都会派人对自己追杀。一个逃户,还是带罪逃户的逃户,死了也白死了。

两个人不吭声。

王画摇头说道:“你们还执迷不悟。马上这件事传出去,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想想那些你们借的高利贷的贷主吧,知道你们买下的土地永远烧不出新瓷,他们会对你们采取什么样的措施?”

第六十八章 约赌

会有什么措施!

这些高利贷主论心机,论诡计多端,不如这个可怕的小二,可论手段之惨烈,远远超过这个小二。虽然这个王小二将他们逼上了绝路,隐隐约约地还留下一线生机。但那些高利贷主知道他们破产了,所有的田产窑产都典压给了王画,会活活将他们的皮都扒下来。

王申还在抵抗,张质坚守不住了。他家离这还有好几里路,现在王画带着这么多人找上门来,消息传得很快,再不准备,待会儿想走也走不掉了。

其实不用考虑那些高利贷主,看看王申家的下人吧。如果不是王画带了许多人过来,弹压着,估计现在他们都开始自己内哄了,全部在抢东西准备逃跑了。

他说道:“我写。”

有一个人开口了就好招了。当年真相也披露出来了,看到王迤的新瓷技术,王申有些意动,于是找到张质,然后两人合计商议,将王迤喊到张质家喝酒,将他有意灌醉了,然后将张质家一个婢女掐死,放在王迤床上,载赃王迤所做。至于郑十三郎只是恰逢其会,也不知道内情。

实际上两个人在招供这一段时,漏洞百出,说法不一。王画心里明白,这是两人人怕郑家以后找他们麻烦,在帮郑家摆脱责任。其实有可能是郑十三郎看到了巩县瓷窑产生的利润,想插足进来。正好张质与王申在打王迤瓷窑主意于是一拍即合。否则他们也许敢杀人,但杀过人还往王迤头上载赃,就未必有这胆量。

王画明白,可他现在也搬不动郑家,因此这件事到此为止。他没有点破。

至于苦主,张质事后对她的家人说,这个婢女打水时掉在井里淹死了,在邓州买了一处田产,让他们搬迁到邓州去。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有联系,现在这家人的状况如何,他们也不知道。

听到这里,族民们义愤填膺,一个个喊道:“将他们送官。”

王画摆了一下手,说道:“人无信则不立。既然答应了,就放他们走吧。”

现在都写了供状了,如果将他们送到官府,罪名可不小,谋夺别人的财产,杀人。有可能都判处他们死刑,听了族民的喊叫,王申与张质两人身体慄慄发抖,当听到王画的话后,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一半。

王画也是无奈,见好就收吧。这件事自己有些手段也激励了一点,如果传到武则天耳朵里,应象也不会太好。现在见好就收,再做一些弥补,这个应象还能扭转过来。再将他们往死路上逼,自己也不是那个谦谦君子了。

他也不知道,与他想法相反的是,武则天正是要看他的手段,他的手段越厉害,才对武则天的味口。

还有一件事,王画让人喊来里正,得将转让契约签好,才能放行,不然人一跑,以后讨要债务的债主全部将手伸到两家的家产里面。到时候连安排族人的田地都不一定有着落,三座瓷窑也未必能夺回来。

里正莫明其妙,怎么两家家产全部转给了王画。看了原来的契约后,心中有了一些明白,知道了两家有可能上了王小二的当,但不敢说。做完了担保人后,张质就往家里奔,想向王申借一匹马,王申都没有同意,这一大家子拖儿携女的,还有几个小妾,虽然庄子上也养着几匹马。但逃路得要马逃路,才能加快速度。马本来就不够用,怎可能借给张质。

张质泼口大骂。人性到了这里,已将它最丑陋的一面,展现得淋漓尽致。

还是王画将他阻止,说:“别骂了,赶紧回去吧。”

让陆二狗带着十几个族人陪他回去。顺便防止张府下人骚动。

这时候王迤嘴张了张,但没有说。王画也看到了他的表情,可也没有说。

王申一家开始忙活了。其实为了买地,两家剩下的流动资金并不多,但还有许多金银首饰。王画并没有阻止,让他们收拾带走。收拾好了,一家人哭哭啼啼两人个合乘一匹马落荒而逃。

其实这两家现在与王迤当时不同,因为背负着罪名在身,不敢公开露面,靠带着的一些细软,想要维持一大家子人的生活,也是维持不了多长时间的。从他们逃亡开始,已经宣告这两家子的结局。

这件事并没有就此结束。既然有了田地了,首先是分配土地。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佃户好办一点,唐朝现在有许多大地主,有的土地多达几千倾,自己家的部曲与奴婢无法耕种,因此将这些土地出租给佃农,也称为客户,或者庄客。这些人人身自由有许多限制,但难度不大。最关健就是后面的一种,部曲、奴婢、客女。这些人说明了,就是各大庄主的奴隶,私有财产,是货物。

唐律法明文规定,部曲客女身份世袭。这一代是部曲,下一代还是人家的部曲。就是为良,也要家长给手书,长子以下连署,牒报官府,才能有效。如果人家不愿意,就是王画马上参加科举高中榜首,也一点办法也没有。同意了,手续也非常的麻烦,首先是将这些人买回来,需按规定履行严格的“过贱”手续,即“买卖奴婢,皆须西市署出公券。仍经本县长吏,引验正身,谓之过贱,及问父母见在处分,明立文券,并关太府”。然后再进行放良手续。

这批人虽然数量很少,十来户人家,可也是王画必须要救的。

在唐朝社会各个阶层中,也就是这些人最可怜的。

这些人已经不是人了,他们是一种财产,主人除了不得随意杀戳外可以任意处置。如果逃亡,一天杖六十,三天加一等。一百二十大杖下来,估计也没有人命了。连结婚也要经过主人允许,否则杖一百。如果娶良人女,徒一年半,流三千里,嫁良人为妻减半。所有劳动财产更是归主人所有。如果主人有罪,除十恶罪外,不得告发,否则绞死,伤主人都也要被绞死。但主人误杀部曲奴婢,仅杖一百。

其实从这些律法上来说,唐代的奴婢还不如东汉的奴婢,至少东汉律法还严格规定,杀奴婢者不得减罪。

大多数人家还是欣赏王画的做法的,可少数几家知道这件事后,很高兴,大敲竹杠。特别有一户人家,王画为了赎出他的一个“侄子”,花了三百贯钱。李红气得小脸儿发白,说道:“你抢啊!”

真是抢了,这个钱估计能在洛阳赎出一个红粉头。

但主动权在人家手上,王画只好伸出头去让人家狠狠宰上一刀。就如同他宰王申与张质一样。

两家的田地是多,可这么多的贫因族人一瓜分,也勉强地才够了。毕竟现在税务繁重,土地出产很低,田地不多的话,还不如做一名佃户得了。

这件事由王迤夫妻与李红、香茑在安排着,王画还在继续读书。还有许多事情王迤也要去做,比如三座瓷窑收回来了,王申改造得不彻底,还要重新改造。但一旦五座瓷窑开炉,所产生的利润同样也是惊人的。

再比如王画这一次收获不小。除了夺下了两家的家产外,还得了大笔的金钱,大约有近三万贯。对于某些大户人家,不算多,可对于王家这简直是一笔巨款。这些钱基本上都是王申与张质两家的流动资金,还有他们借的高利贷,以及于杜两家出的五百金。至于宝林斋那个作坊长老所拿出的钱,其实还是王申与张质拿出来的,只不过转了几道手续,他们从别人借来,流转到河北,从河北流转到王画手上,再从王画手上流转到那名长老手上,再转回张质与王申手中,再往回转。

贺晨听到此事后,说道:“两个可怜的娃儿。”

王画找到了索县令,说了:“现在我的族人已经安排妥当了,手中还有许多钱,我想用它来买更多的田地,分配给巩县的贫困人家。还望明公配合一下。”

这是好事儿,索县令一听大喜。现在官员要出政绩,做表面工作,那时候也是一样的。这件事也没有时间限制,巩县的一些富户没有象春天那么漫天要价了。其实有许多人现在感到后悔,当时王画出的价格已经很高了,可他们还是得寸进尺。结果王申与张质两家的变故传来,地价一落千丈。

为了此事,许多人暗中责怪杜鹏二人。

现在听说此事,有想出售田地的,也乖乖地用公道价格出售。于是这件事在官府的配合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当然这也为王画带来了极大的名声。虽然他说的理想远大,也无法实现,但现在的事情证明了他在一步步地努力向这一目标迈出。

只是王迤有些不开心。

这不是元旦前拿出的几百贯钱,而是几万贯钱,就是王家从此不努力了,足够他们几辈子用费。

王画劝道:“父亲大人,这是不义之财,如果处理不好,是遭天谴的。做好事,还之于民吧。”

天谴?王迤可不相信,他也是从富户经历过来的,可知道乡里那些富户做过什么事,也没有看到他们遭到天谴。至于王申与张质两家的结果,也只是怪他们眼睛瞎了,低估了自己这个智似妖怪的儿子。

这段时间王迤为了王画做了许多事。瓷窑要管理,这些杂事要奔波。这些努力,正在一步步扭转着王画对他的应象。因此他又做了解释,说道:“父亲大人,别忘记了,我身上发生的事情,还有一个人在关注着。”

说完了一指天空。

王迤开始还有些懵懂,小子是什么意思,难道老天在看着你。猛然想起来,也吓了一身冷汗,得,还是小命要紧。

王画看到他明悟了,拍了拍他这个便宜老子的肩膀说道:“父亲大人,好好去做吧,让孩儿安心读书,为王家谋一官半职,好让你一天到晚自夸为士族成为真正的士族。”

王迤让他弄得哭笑不得。到底你是我儿子,我还是你儿子?

许多人对于杜两家不开心,也有许多人对王家不开心。

王画将王申与张质放跑了,他们的高利贷啊!这回到哪里要。不行,于是约好了一起跑到王家,向王迤讨要,你得将两家的财产交出来,以用来偿还王申与张质两个人欠下的高利贷。

最后王画都吵得在书房里看不下去书了。

他走了出来,说道:“冤有头,债有主,他们二人欠下你们的债务,凭什么让我家偿还?还有这两家明显想把我家再一次整垮,你们还借给他钱!我没有找你们算账,现在你们反而欺上门来了。好,随你们用什么招数,明的暗的,我接了,打官司都行。看到底你们是第二个王申,还是我是第二个王申!滚!”

王迤还敢与他吵吵,但王画出来了,一番话说了,一个不敢吱声了。

那可是连太原王家与荥阳郑家都敢角牛的主,自己这些人未必入他的法眼。而且王二与张大这一次家破人亡,都出忽所有人的意料,让这个小家伙于无声色就将两个大家庭弄没有了。这让人想想都心寒。或者见官,可人家占的道理更多,并且有可能前途远大,还占着救济天下穷人的大义,自己官司也打不赢,最后反而碰得一鼻子灰。

一个个无比怨恨,又无比幽怨地离开了王家。

直到此时,王家才真正安宁下来。

王迤也将三座瓷窑整理完毕,开始烧制新瓷。

王画有时候也做一些试验,不过他抱着侥幸的心理。因为他在试验北宋禹县的钧窑瓷,也就是那种单色变色瓷,这主要加入铜经过高温氧化所产的二氧化铜,形成的一种紫红釉。还有一种变色青与变色蓝,也是宋瓷中最难仿制的名瓷。

还有烧制时间很短的宋汝瓷,这种瓷器中的香灰胎以及雨过天晴是王画前世的最爱之一。

这两种瓷器制作难度都不小。至于另两种宋朝名瓷,官瓷无法断定遗址,哥窑太远,对土质要求更严格。与其他的瓷胎敲起来的金石声音相比,哥窑瓷敲起来是一种近似破碎的“卟卟”声,也就是术语中的软瓷。更需要当地的土质。这些都成为王画暂时放弃的原因。

王画还在向釉上彩也釉下彩进军。

釉下彩在唐朝长沙窑以及宋磁州窑就已经出现了(白地黑花),同样釉上彩在宋长冶窑以及磁州窑也出现了。

还有酱色瓷,这也是定瓷中的一个系列。

可是王画做了几次试验后,发现烧出来的瓷片也不象定酱,单色变色瓷也不象钧瓷,似乎有点象清酱瓷与清炉钧釉瓷。但没有后者精美。有一次差点烧出近似明清茶叶末釉瓷。但这回更是四不象了。王画有些气妥,他为了烧出这几种瓷器,在他的授意下,几乎令两炉瓷器差一点全部销毁,可成效不大。

最后定了定心神。

只有慢慢来了,这就象爱迪生发明灯泡一样,要经过无数次试验,最后才能掌握正确的配方的。还有一个原因,也有可能他上一次出行,并没有找到真正的原料。

因此这几座瓷炉依然在烧制定白瓷与定黑瓷。

天气眼看就进入五月了。

这一天,突然郑十三郎再次登门。

王迤诚惶诚恐地请他入座。并且也将王画从书房里喊出来,与这些贵人们,还得自己这个儿子打交道。

郑十三郎没有客气,开门见山说道:“我记得去年冬天我到你家拜访,你说过一句话,我们两家之间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你将那三座瓷窑收回去。经过我允许了吗?要知道我在里面是占了一半的股份的!”

首先就开始发难。既能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在侵吞我的财产!

王画微微一笑:“十三郎,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这三座瓷窑的真正归属,我们心中都有数。现在只不过我用了一种和平的手段,将它重新收回我们王家。贵府是世族豪门,极重声舆,小子想,这种不义之财,贵府一定会不屑一顾吧。”

用声舆压死郑十三郎,不让他发作。

王画这是忍让了,本来他就是占着理的。还有王申与张质两人的供词,除了一份交给了巩县的官府,另外一份他还备留着。

郑十三郎冷笑一声:“你说是你家的瓷窑也有道理,我说有我一半股份在里面,也有道理。相信你不可否认吧。现在为了解决,有两个办法。第一个办法,与王二签订的协议照旧,这三座瓷窑我依然占一半收成。或者有另外一个办法,我们来打一个赌,来决定它们的归属。”

说到这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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