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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唐-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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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天后,他将让手下将这几个驿卒带下去休息。

第二天王画加快了速度,驿卒并不知道萧嵩一战的具体情况,郭元振奏折里倒有可能写得清楚,不过王画也没有权利将它拆开来看。

到了沙州,都已经是冬月二十。时不时飘着白茫茫的大雪,河西走廊上到处是一片冰雪世界。

连小玉真脸上都冻皴破了。

王画对她说道:“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

她却高兴地说道:“我说过的,要与你同生共死,同甘共苦。”

“还同生共生,我比你大六岁,知道吗?”

“那更好啊,你大一点,会照顾我吗。”

“是谁教你的,就是照顾你,才不会同意你跟我后面跑,这是来打仗的,不是来好玩的。”

“我知道,可我只想呆在你身边,不然我在京城听你每次出却,心里都害怕,省怕你回不来了。”

“好,我知道了,你还是早点休息吧。”王画说道。说到这里小玉真已经眼睛红起来,再说下去,她都能哭出来。王画只好落荒而逃。

到了沙州,郭元振亲自带着人迎接他们。

这一队士兵看到王画后,都挺胸行礼。

那是敬佩,萧嵩他们回来时为了掩人耳目,都穿着突厥人的皮甲。原来的铠甲也不知到哪里去了,就是有也只是两档甲。这也是正式的血营战士与预备营的区别。

虽然式样还是来自鸟锤甲,可两档甲只分胸档与背档两部分。可正宗的鸟锤甲,分胸甲、披膊、腿甲和前挡。这也是被迫的。唐朝现在拥有军队达到六十多万,需要的盔甲达到三十多万这一惊人的数字。单是一个维修费用就十分惊人。

因此,正宗的铁甲除了锁子甲外,还有许多士兵着两档甲,节约材料。

唯一相同的就是都是一身红甲,可因为行动的保密性,临行时都没有带上。

但他们杀回来时,身上的皮甲全部被鲜血染红。这比红色盔甲,更是名副其实的血甲。

士兵是崇尚武力的,作为他们的首领,王画也得到了更多的敬重。虽然这一行他没有参加,可在繁畤城血战,再到羊肠岭血战,王画都是身先士卒的。

不但郭元振,连萧嵩等将领也迎了过来。

王画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唐朝名将,四十来岁,但依然长相英俊魁梧。

对于此人,王画也十分敬重,相互行礼后,郭元振将他们接到沙州城,一路走,王画一路与萧嵩交谈,特别是听到李楼观,还有张孝嵩,以及那个有可能将来成为唐朝名将的少年,带着五百来人留下来掩护时,王画知道他们更加凶多吉少了。这让王画心中再一次绞痛。

郭元振小心地说道:“王营督,某还有一言。”

“郭都督,请说。”

“这一次应当来说,我们除了与默啜外,与乌质勒各有对错。而且在事没有发之前,乌质勒也派人与我联系过,表未向我朝示好。毕竟是国家大计,要分清主次,目前还是吐蕃人与突厥人是唐朝头号大敌。如果魏知古到了碎叶城后,能够讲和,最好不要动武。”

“可是我们兄弟仇怎么办?”郭虔瓘问道。

郭元振微皱了下眉头,从那天他带着军队迎到血营士兵起,就有许多士兵嚷着,让他带着大军果断地迎上去,给乌质勒一个教训。可那时候魏知古已经赶往碎叶,对乌质勒进行封赏。

结果他没有同意,于是引起血营士兵愤愤不平,一路从天山往回返时,还在路上与他吵。

他看了一下王画,希望这个年轻的王画能够冷静地思考问题。不过这个大雪天,他将七千血营士兵全部带过来,好象事情也有些不大妙。

王画看着郭虔瓘说道:“这件事我自有安派。”

郭元振又说道:“哦,我忘记了,还有一件事,你那个婢女去了突骑施了。”

那个婢女?王画想了起来,是那个云秀女道士。

他问道:“她来了说了什么?”

“她持了相王的书信,另外还说是你的婢女,具体情况你问一下萧营将。”

王画转过头,看着萧嵩。

几个月浴血奋战下来,还有西北的风霜,人变得又黑又瘦,与当初那个才进血营,儒雅意气风发的样子大有不同。

萧嵩答道:“十几天前,她一个人闯进了血营驻地,要求见我。说是你的婢女,我不大相信,因为我在你家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个婢女,而且她从始到终,都是戴着粒蓿桓雒嫒荻济挥小Nㄒ坏闹ぞ菥褪窍嗤醯囊环庑藕虼宋医级胶肮幢嫒稀!

郭元振也苦笑了下,说道:“其实相王的字我并没有看到过,单凭印记,很容易伪造的。而且那天阳光很好,我隐隐看到她眼睛颜色与中原人截然不同,怕是外族的探子。”

河西走廊这一带情况十分复杂,除了唐朝的驻军,还有吐蕃、突厥各部,以及其他许多部族,郭元振这份小心是必然的。

“因此有许多情况我与萧营将含含糊糊地没有说。这个婢女见到我们这种情况,也没有追问。但过了两天后,那天晚上,我与萧营将正在谈论军情,也说了一些血营的事,其中就提到了殿后的五百来士兵英勇事迹。虽然他们情况不妙,但也有一门好处,因为人少,未必不会没有生还的。因此我打算请一些突厥人的探子深入到那一带的战场上,看能不能找到生还的人,设法将他们救出来。”

与普通将军不同,作为名将,他知道这些存活下来的士兵重要性。

这不是王画前世大片八个士兵换一个大兵瑞恩的故事,主要这些士兵本身都是唐朝最优秀的士兵简选出来的,再经过这么多场战斗,他们的经验将会带动更多战士。

为什么武则天在长安,将从羊肠岭一战存活下来的将士全部调到他部,并不是王画所想的忌惮。一个若大的唐朝,岂会对几千士兵忌惮?当然,王画血营如果附庸了李旦李显,那么老武真有可能忌惮了。

这也是唐休璟的主意,希望这一支精锐将士,带动更多的精兵出来。

萧嵩望着王画,指南针的事他一直没有对郭元振说。这也是郭元振感到不解的地方,不是唐朝中原,现在西域,许多地方荒无人烟,地形复杂,有的地方,例如象大草原,或者茂盛的森林,天晴还好一点,东南西北方向还能辨认出来。如果阴天,有可能方向都认识不出来。如果没有一个向导,深入到这些地方,有可能就会在原地兜圈子,却不知道血营怎么能够在敌后纵横自如的。

王画当作没有看到,这件事对于郭元振也不会掩瞒的,不过在路上,王画暂时也不想说。

“我们当时正说着话,忽然帐蓬掀开,你那个婢女走了进来,守卫在外面的侍卫这才发现,她居然隐身于帐蓬顶上。”说到这里,郭元振眼里更加惊奇。

帐蓬不是房屋,都是用毛毡制作的,不要说一个成年人,就是一个婴孩趴在上边,也会缀下一个大坑,让他们发现的。再说,这个帐蓬光滑滑的,也没有着力的地方,一个大活人怎么爬上去的?

“当时我与萧营将脸色都有些不悦,但她进来后说道,各位不必担心,这一次我前来,就是受相王委托寻找血营下落。既然大部返回来,那五百来人的下落,我会为你们查寻。说完了,就离开了。王营督,你家中可有没有这个婢女?”

很酷,很有传奇色彩的一个神秘女子,连老郭同志也感到好奇。当然,如果这个女子不是王画的婢女,有可能事情就闹大了。

王画也摇头苦头,但其他跟过来的血营将士以及小玉真,还有莫贺干,都转过脸,偷笑起来。到现在王画还没有介绍莫贺干,怕萧嵩反感,有些事必须要解释清楚,可这些事情有的不能公开的。

看到他们这种神情,萧嵩与郭元振都松了一口气,这中间肯定有古怪,但身份肯定不会是假的了。

王画将事情经过简单地说了一下,最后说道:“不瞒你们说,这个云秀一心向道,这中间是那个道士弄的鬼,我也不会让她做我的婢女。”

“原来是司马道长的徒弟,难怪身手如此了得。王营督,这个机会不要错过了,有了这个婢女在身边,会很好地保护你的安全。虽然我没有看到过她的武艺,可想一想,居然附身于帐蓬上,我们那么多人一个没有察觉,还有这么一个大活人,怎么爬上那个帐蓬的?但想想她的本事肯定了得了。”

“我也知道,但我享用不起。”王画更加苦笑起来。

他前世许多人争辨一件事,到底是古代的人身体好,还是现代人身体好。到了唐朝后,他清楚地比较了一下,寿命肯定古代的更短,身体素质普通人也更差。但力量未必古代人差,特别是武术,也许现代武术更好看,可古代武术少了花哨的技巧,但更富有攻击性。

如果将他前世的武术冠军放在唐朝战场上真正厮杀,有可能三个都敌不过自己一个。

对此,孔黑子就曾反复对他原来武术中花哨的动作,做过很大的较正,不过自己武术中有许多是唐朝后人创造的招式,也反过来给了孔黑子一些启发。

但真正象武侠小说中所写的,他只碰到过,或者只看到过一个人,那就是这个李雪君,那亮丽的一剑,将蜡烛削成五截,可蜡烛还是继续屹立不倒,熄灭了都没有倒下来,可见削纹有多平整,其中的眼力、力量的把握、速度,他身手也算好的,可也是匪夷所思。

可正因为这样,王画更不敢将他留在身边。

他说道:“我们不谈这个,这一次血营损失惨重,可还有少数兄弟撤了回来,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但另一件事,必须要考虑了。”

郭元振见到他这样想,一颗心稍稍定下来,现在他就怕王画盲目冲动,带着几千战士冲到突骑施,就是不惜牺牲,也不过抓回来一个乌质勒,还得重新扶持一个人上台。得不偿失。这种可能性还极小,毕竟现在突骑施力量十分强大。

如果失败,那么血营这一次返回来的意义将一点不存在,还会真正造成突骑施、吐蕃与东突厥的联手。

王画看着郭元振,似乎明白他这种心理,说道:“可因为如此,现在矛盾激化了,我估计乌质勒很难同意议和。就是同意了,提出的要求,也会让我们很难接受。所以要做好准备了。”

郭元振噎了一口气,敢情刚才自己是想佐了,王画心思还是想打。

王画又说道:“还有那个云秀道长是几个人前来的?”

郭元振看着萧嵩,当时他们还在半路上,没有到达沙州,但这个女道士并没有找他自己,找的却是萧嵩。

萧嵩回忆道:“我只见过她两次,当时在往回赶,有许多兄弟受伤,在医治,因此没有派人跟随她,但好象她只有一个人。”

王画摇头无语,真正是艺高人胆大,他说道:“那样的话,不能听信她的话,毕竟这不是法术,如果真有通天的法术,都不需要士兵浴血奋战了。因此我还想请郭都督再派人探听那些殿后的士兵下落。”

刚说着,一个士兵跑过来禀报,说是有一个少女求见王画。

王画奇怪,自己第一次来西域,什么少女求见自己。

他踮起脚,抬起头,向后面望去,一看也乐了,可不正是那个冰美人。

第八十六章 三件事

其实进入了沙州,因为盆地地形,气候变得暖和起来。

一大排青松,参天如卫兵,青松下边是一条亮晶晶的小河,象一条玻璃,静静地流向远方的罗布泊。

当然,到了晚上,这里同样会变得很冷,不过现在天色还早,太阳便暖洋洋地照在一大片漠漠无限的沙地上,闪着一片金色。

然而这个少女从远处走来,便从北面的大山外带来了一片森寒之气似的,空气顿时流动着一阵冷。

但王画却迎了上去,或者他从心里面多少有点期盼,希望这个冰美人,能给他带来一份好消息。

也没有行礼,王画也没有指望她能够行礼。

却开口说了话,冰棱碰撞的声音,从厚厚的粒尴旅姹懦觥K档溃骸跋⑽姨戳艘恍山酉吕吹模胰次弈芪α恕!

“多谢云秀道长,什么消息,请说。”

“围剿血营的那一支军队首领名字叫敦哥,自从萧营将带着军队突围出来后,其他各部在得知血营主力南下后,没有北上。才开始他们准备在葛逻禄三姓地域设下重围,准备再次设阻。后来得知萧营将突然改道西南,出人意料奔向突骑施的腹部时,乌质勒没有敢让数万东突厥的人与他配合。”

这也是这一战的第二个关健所在。如果萧嵩出人意料地突破缺口后,在葛逻禄受阻,只要时间不长,几路大军立即赶上来,就是郭元振得知消息后,也鞭长莫及。结果还是一样,有可能全军覆没。

王画嘴里喃喃了一声:“葛逻禄!”

“不过因为生气,乌质勒下令敦哥务必将留下掩护的几百血营战士全部歼灭。那一段时间,留下来殿后的几百血营士兵交战十分地辛苦,屡次想冲出重围,结果都没有成功,反而一步步地逼向了西北方向,一直追赶了近十天。因为地形有许多地方是大沼泽,供给困难,地方广大,天气寒冷,最后敦哥损了两千多士兵后,在十月初九被迫返了回来。”

“云秀道长,稍等,我们进城再说。”王画听了头脑也蒙住了,本来交战的地方就是很遥远了,再向北方突围十天,血字营的士兵可不是步军,全是清一色的骑兵。十天是多少路程。

云秀也不着急,不疾不徐地跟在王画后面进了城,与郭元振一道将七千血营士兵安扎完毕后,进入了都督府。

王画对她这种态度百味杂陈,不知道说什么好,可其他人知道她的身份后,却十分地佩服,连郭元振也暗自折服,这才是真正的修道之士,风淡云轻,泰山压顶,也不会失色。

王画让郭元振拿来一张大型西域地图,不过王画在这张地图上铺上了一张更大的白纸,从半弓山一战,就已经超出这张地图所标注的范围。

王画首先根据萧嵩的描述,将半弓山标注出来。只是萧嵩皱着眉头说道:“那一个草原很大,斥候探过地形的,从草原再向西北方向与北方,都是茫茫无边的沼泽。”

说完了一脸地担心。

王画同样也是一脸焦虑,这是被突骑施的人所逼的。在行军作战中,有几种地形都是行军之大忌,沼泽便是其中之一。红军最值得讴歌的长征,并不是强渡大渡河,数渡金沙江,而是翻雪山过草地。

不过与红军所过的若尔盖草地泥潭密集不同,西伯利亚大沼泽泥潭相对密度要少一点,有许多地方依然是干燥的地形,就是有一些地方泥潭密集,还因为存在许多冻土,对人的活动危害性相对也会弱一点。

但沼泽终归是沼泽,不在逼入绝境的情况下,任谁也不愿意进入。

云秀说道:“他们的牺牲很大,具体还剩下多少人不知道,但突骑施曾清点过他们的马蹄印记,最后共有两百四十匹战马的印记,考虑到使用了一些驼马,估计现在所剩下的战士减员到不足两百人。唯独有一点就是他们的供给反而不成问题。”

“为什么?”王画与郭元振都奇怪地问道。

如果在草原各部,供给也许还不成问题,只是来路不好明说。可到了这些地方,云秀没有解释,也知道是绝无人迹的地方。最担心就是供给,现在云秀怎么说供给反而不成问题?

“我也不知道,但听来的消息,说往北后,有许多河流,都已经封了冰,哪里河流里的鱼很多,血营的士兵就是靠破冰捕鱼维持生命的。突骑施的人也学习过血营士兵这种方法,可他们人数太多了。因此,在供给上血营反而更容易一点,到是突骑施军队不利。”

三个人都是人中龙凤,一想就明白过来。

血营所剩下的战士不多,只有几百人,只要在一块很小的区域里,可以狩猎,可以捕渔,就能得到足够的食物。但突骑施追兵有可能是几千人,上万人。也有办法,将士兵分成无数的小组,捕获食物,可那样有可能因为兵力不足,让血营士兵从容突出包围。一旦集中起来,人数多,捕获食物来源必然紧张。

但也证明了萧嵩那一战,对突骑施的打击,使乌质勒恼羞成怒,下了严令,这样才不顾地形的险恶,埋伏在半弓山的军队,也跟着血营的人进入了沼泽地。

云秀又说道:“敦哥撤离后,又派了斥候察看,他们还在往北方撤离。敦哥才彻底死心,带着军队迅速撤离出来。这一次敦哥两千多士兵损失,一半就是来自非战斗性减员,陷入沼泽中出现的。”

王画想了想,在地图继续画上了一些地形,包括北冰洋,以及乌拉尔山。

郭元振指着北冰洋问道:“这是什么海?”

王画苦笑了一下,说道:“这是世界的尽头。”

“世界的尽头?”郭元振自言自语了一声,但看着这一幅变向的大地图,许多地方他也没有去过,他本身也不是纯粹武将出身,是一个文人,也没有看到过相关的史籍记载。

至于王画是怎么知道的?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

王画又估算了一下他们大约的行程,画了一支粗大的箭头,一直指向西北方向,一直到了离北冰洋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站了起来,脸色变得无比的难看。

其实有可能很早,就有游牧民族到达了北冰洋,但不是这条路径,他们是在夏天的时候,从贝加尔湖出发,穿过无数崇山峻岭,一直向北,再到中西伯利亚高原,到达北冰洋的,在金辽两朝,就有白熊皮的出现,这就是在北冰洋附近猎获的。但军队第一次到达的记载,却是在元朝,史书所载的日不落山就是北极圈夏天极昼时一座山脉。

现在历史再次改变了,可情况却是这样的悲凉,况且在这个季节,还是这样的一种地形。

郭元振并不知道北极的情况,只是看到王画神情突然变得铁青起来,也判断出哪里的地形,有可能比沼泽还要恶劣。

王画顿了顿,说道:“我明白他们目标了。”

“什么目标?”萧嵩关切地问道。

其实对这五百来战士,最感到歉意的就是他们,张孝嵩他们这是将生的机会留给了自己,却将自己一行逼上了一条一点生机都没有的绝路。

王画说道:“他们看到突骑施军队撤出后,还在继续向北,一是彻底甩脱敌人的追击,第二就是利用寒冷西向。”

“利用寒冷?”

“对,郭都督,虽然现在沙州白天的气温很高,可到夜晚还是很冷吧?”

郭元振点了一下头,进入了十一月的下旬,沙州夜晚的气温有可能达到零下二十几度,不过现在也没有什么温度计,准确地测量出具体的温度,可是到了夜晚,有的浅一点的沟渠,冰冻都能冻到河底。

“哪里的温度有可能比这里低上十倍。”

听到王画这一句话,郭元振才明白王画为什么听到血营向北行军十天后,脸上的忧虑神情变得更加厉害了。

“都有可能某些地方都看不到太阳,但唯独有一门好处,在这种极寒的气温下,无论是水或是土,彻底都结成了厚厚的冰块,即便是在十月,哪里的气温也是常人所难想像的。沼泽最大的危害就是泥潭。在这种极度的气温下,就是泥潭也结成了厚冰。厚到不管是战马,就是来自南方最大的动物大象踩在上面,都不会陷落下去。然后向西横渡,再向南。”

说到这里,他在地图上又画了一个箭头。沉痛地说道:“这样在北方横渡,向南方还是按照原来血字营的计划,到达雷翥海(咸海)。所幸的是他们再往不远处,就是一座大山,顺着这条山脉,因为地基高,沼泽会减少。”

王画最后悔的是在血营离开时,没有画出祥细的北方地图。最远的地方他也标注到了咸海里海,对咸海,唐朝人一度疆域曾经达到这里,可十分地陌生,大多数人通常将里海、黑海、地中海与咸海又称为西海,更祥细的说法就是咸海称为雷翥海、里海为北海,甚至又将称为伊塞克湖的热海、大清池也用在称呼咸海上。只有另一个大湖泊巴尔喀什湖一直被称呼为夷播海。

王画临行时,给萧嵩他们留下一张地图,也怕万一发生,甚至连里海都标注出来,连名字都怕他们混洧,改成了咸海与里海。可就是没有标注乌拉尔山与北冰洋。

否则还会给张孝嵩他们更多的方向。

但到达了乌拉尔山后,并不代表着安全了。在极度寒冷的天气下,连王画都不知道他们用什么来御寒,还有大量战马必然会被冻伤或者冻死,有可能到最后他们不得不改成步行。一旦出现这种情况,那就危险了。

再说顺着乌拉尔山向南穿行,也未必是安全的。野兽不说了,有的地方被湖泊河流阻挡,绕道又有可能碰到该死的沼泽,就是小河架桥,如果放在平常都不是困难的,可他们现在手上那来的工具?还有许多地方长满了密集的植被,无法穿行。

就是穿行了,有了指南针,但经过的地方地形复杂,指南针也有时候会失去作用,北极经度是渐渐驱向一点,在北极向南如果偏差一点,到了后来,有可能偏差几千里。如果运气好,正好南方就是咸海,运气不好,穿到了里海。到了哪里,又有许多落后的人们,他们能剩下多少人?如万一发生冲穿,他们如何抵抗?

王画将心中的忧虑说了出来。不过说得很委婉,有些地方说得含糊,毕竟全部说出来,太惊世骇俗了,也无法解释自己得知这些知识的来历。

“指南针?”郭元振说道。

王画将一个指南针拿了出来。

明白了它的功用后,郭元振开始啧啧惊奇,也立即明白它的重要作用,向王画讨要。

“郭都督,它的制作十分容易,因此我不想敌人得到,所以我一直保密。现在我可以给你一些,但郭都督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王营督,请说。”

“血字营的士兵对西北地形还是不太熟悉,因此我想请郭都督找一些可靠的斥候,还要必须对西突厥原来地形十分熟悉的,从这里到这里,进行探测。”

说着他从哈萨克丘陵到乌拉尔河一带画了一条虚线,又说道:“地形大约是这样的,可我也只是从一些冷门的笔记里分析出来,具体的地形我也无法得知,更不知道哪里有什么部族分布。肯定会有,但都十分落后,野蛮凶残。再加上寒冷的天气,因此这一行有很大的风险。他们在这一带搜寻踪迹,如果看到这一队士兵能够万幸逃出来,务必将他们安全接回。”

“他们让我带领,对西域我很熟悉,从小就在这里长大的,能听懂好几个种族的语言。”云秀说道。

王画看着她,以她神出鬼没的身手,确实都是一个很好的人选。比如这一次她带来的消息,又不知用什么手段刺探来的,而且时间很短暂。可对她如此的热心,王画有些疑神疑鬼起来。

云秀又说道:“本来我也打算深入北方,因为他们离突厥人的地方太远,都是陌生地方,所以我放弃了,再加上我听说了你带着血字营大军,从西京赶过来,所以提前返回沙州。”

看不到她的脸孔,王画也无法判断她的神情,还是一拱手说道:“那就多谢云秀道长了。正好,有几件事,我也要与道长说一下。”

说着朝郭元振与萧嵩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人会意,拱手离开。

王画说道:“云秀道长,你是方外之人,那个婢女的事,就是你当了真,我也不会当真。特别这一次你帮了我的大忙,我更加不敢用道长当婢女,就是道长不介意,我同样也会在心里面介意,更让天下人笑话。”

这件事是他的心腹大患,现在与李旦冲突不大,但既然自己相助了李显,历史巨大的车轮,并没有被自己扭转,肯定还是继续向着它原来的轨道发展。那么离冲突时间不远了。

放着这个武艺高强,神出鬼没的人呆在身边,一旦对自己不利,生命立即垂危起来。

自己还与那些世家不同,世家少了一个二郎,还会有三郎四郎,而自己一倒了,整个王家就倒了,连一个讨还公道,报仇雪恨的人都没有。

“修道在于内心,我不会介意这个身份的。还有以君现在的名声,我只是一个没没无闻的道士,用了我做一个婢女,也是无伤大雅。但就是做君的婢女,还要等一段时间,我必须将相王的三件事办好。”

这是她第二次提到李旦三件事了,王画问道:“什么三件事?”

云秀很坦然地说道:“主要是我父亲在吐火罗,复国无望,因此我想让相王在圣上面前说几句好话,将我父亲接回西京或者神都,度过余生。为了感谢相王,我主动答应他,替他办三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寻找你们血字营的下落。第二件事难度更大,是查找谁出卖血字营的消息的。”

王画听了微微一愣,李旦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此事不是李旦做的,也不是太平公主做的?所以他是以国事为重,或者也想借机打击对手,才主动查找?或者本来就是他做的,故意让云秀查找,做个样子给自己看?

但听了后,心情反而放了下来。

想找出这件事的真相,岂止是难度更大,根本是一点希望也没有。就是李旦是真心查找真相,恐怕也是以为这个什么上清派会什么法术,用法术相助。

当然了,也不排除他也知道根本查找不出来,所做的事是给他人看的,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可这样一来,这个冰美人也不可能真正会在自己身边做一个婢女,更不用自己担心了。

还有一点,这是报恩,不是整个上清派投靠了李旦,顶多是对李旦友善,但这一来,出手相助,上清派也会有他们的考虑。减少他们刺杀自己的可能。

“第三件事,与你们血字营一点关系也没有,是关系到一些修道修佛人士的争执,他们对相王图谋不轨。这一点你不用过问,过问也没有用。”

对于这一点,王画也很好奇,他问道:“不瞒云秀道长,我也不是不信鬼神,但人鬼两殊,同样天道更加幽远缈茫。虽然史书多有方士记载,可也最后证明了,他们都是用邪术或者骗术,骗取荣华富贵的。我听说了你的宗师与人斗法,不知道长可否施展一下法术,让我开一下眼界。还有,当时郭都督与萧营将在返回过程中,你附身于帐蓬之上,这是法术?”

这玩意自从温县遇到了那个道士后,还有自己的穿越,本来无神论者,现在王画也产生了疑问,也成了他一块小小的心病。

最主要王画不怕武术,身手再好,只要自己警惕,加上保护,这些游侠不会对自己构成真正的危胁。可真有神鬼莫测的道术,自己防不胜防,得罪的人很多,以后自己真正出手时,危险随时可以降临。

“附身于帐蓬之上,君的才气惊艳天下,可惜做的事太杂了。”虽然看不到面容,但云秀说这句话时,语气平和了许多,至少听不出来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味道。看来刚才亲眼听到王画的指南针,还有那个庞大的地图,也多少让她心折,毕竟是亲眼所见:“不然君也可以做到,你看好了。”

说着将长长的腰带解了下来,随手一挥,立即在屋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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