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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唐-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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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苦笑,是有点过份了,可就是这样,到底还是轻视了这个少年。
王菡又问道:“那么后来呢?”
掌柜将后面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王菡听了眉飞色舞。这个小孩子,太牛了,居然在这种情况下,反败为胜,导致对两个人死亡。太有本事了!脸上又灰暗起来,可现在因为三哥,自己再也不能去他住所看看这个神奇的小孩了。然而她猛一醒悟,问道:“你是说,这是我三哥指使人做的?”
然后立即否认:“不可能,不可能。”
掌柜眉头拧聚在一起,说道:“我现在反而更希望是三郎君指使人做的。”
可是王画不了解,自己却了解。自家这位三少爷虽然有些傲气,但买凶杀人这事绝对是做不出来的。
“为什么你这样说?”小梅也让掌柜这句话弄得莫明其妙,买凶杀人,这是一件多少耻辱的事。如果真想对付这个少年,大可以用其他更文明的方法,而且王家也有这个能力。可他居然说希望是少爷所为。
掌柜答道:“这件凶杀案传出后,别人一定会认为这个少年得罪了三郎,是三郎做的。可如果不是三郎做的,那么会是谁做的?这个少年来洛阳的时间并不长,除了三郎,还与奇珍轩的郑掌柜结了一些仇怨。且不说这些恩怨是不是到了郑掌柜一定非要将他击杀的地方。就是郑掌柜也不敢击杀这个少年,将这个罪名嫁祸到三郎头上。”
说句不好听的话,郑垄辚只是郑家的一条狗,一个提不上名堂的小喽罗。而王束是王家正宗的直系嫡亲弟子。这两个人身份相比是天壤之别。可不能相信郑垄辚有王画那样的骨气与狠气。
王菡脸色终于沉重起来。
她迟疑地说:“你是说有人借着三哥与少年翻脸这件事,将这少年击杀,然后在上面做名堂?”
“不错,所以我让三郎速速离开洛阳。”
不要说王束是清白无辜,到了公堂上,面对那群酷吏,叫你说什么,你就得乖乖说什么。王束一旦让他们逼供承认自己买凶杀人,最主要外面的人还会很相信。那么王家的声誉那才是彻底完蛋了。
如果是王束所为,那么依王家的势力,还可以将此案摆脱。毕竟现在受害者没有性命危险。可如果是有其他的人所为,那么不管受害者有没有受到伤害。跟在后面还有其他的动作。
这也不是掌柜想出来的。作为京畿要地,而且还在城中心,发生这件大案。洛州官员立即介入此事。不但出动了许多衙役,而且连洛州的司户参军、司法参军事也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而且这件案件引起的风波还在扩散,毕竟刺杀的对象居然只是一个小孩子。而且这个小孩子极具有传奇色彩,写的诗谱的曲制作的漆器以及书法,震惊了洛州。因此有可能连大理寺与刑部官员都有可能介入此事,来平民愤。
这是与王家一个交好的官员,悄悄带信过来的。
现在洛州官员在寻找当事人,也就是王画与陆二狗两个人,一旦将他们找到后立案,那么不管王束有没有参预此事。因为另一个凶手已经逃走,作为主要的怀疑对象。王束被带到洛州审讯是避免不了的,更有可能会受刑狱之灾。
而且这个官员隐隐担心如果不是王束指使凶手所做下的。那么可怀疑的对象就不多了。这在洛州,王家的势力并不大,那么后面发生的事情就不堪想像了。
别看这一走,似乎说不清了。但王束留在洛阳,同样也说不清。而且一旦在刑讯之下,得到王束的口供,真是王束所为就更是真的了,不是王束所为也是王束做的了。
到了太原就不同了。太原是王家的根据地,说句不好听的话,太原的官员说的话都未必有王家说出的话管用。那么就可以从容化解此事。
因此走才为上计。
这就是大家族的势力,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有人通风禀报,甚至都主动帮你谋划好了,而将危险防患未燃。
王菡一听,就明白其中利害,连忙吩咐道:“快,快将三哥找回来。”
王束正在办事,被翰林斋的伙计找到,带了回来。同样听到掌柜一解释,他没有迟疑,立即带着王菡动身。也是他们运气,因为此时王画也离开住所。并且还是匆匆忙忙地离开住所的,连房门钥匙都留给陆二狗了。
他丢下一笔钱,让他们再帮自己租一间更偏僻的房屋,再将这些东西搬过去。
因为找不到苦主,这个案子还不能立。至少还不会在第一时间内得到供词,也不敢对王束进行抓捕,所以王束兄妹平安地离开洛阳城。
这时候天都快要黑了。
可是出了洛阳城后,王束兄妹带着下人,并没有找一家客栈住下,而是在连夜赶路。现在离洛阳城越远,才越安全。
一个多时辰后,终于来到了黄河渡口。在王家仆人劝说加上重金下,船夫才同意将他们摆渡到黄河以北。
直到坐在船上,王束兄妹一颗悬挂着的心才平静下来。
但王菡眼睛望着南方,隔着茫茫的夜色,还依稀可以看到洛阳城的灯火通明。
王菡叹惜一声。
她在为王画叹惜。这一来,王画等于正式与王家结了仇了。这可不是奇珍轩。想一想自己爷爷一旦发火,将王家的潜势力集中起来,王画有可能遭受的打击报复吧。
哪要买凶杀人,只要王家动一动小指头,王画将万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就是这件凶杀案是别人指使的,王家也可以从容化解,毕竟没有明确的证据。那么不管是那一方主使此事,王画最后作为一个无关轻重的小人物,也将是这场角逐中的牺牲品。
船橹“依依呀呀”地在船夫摇动下,响个不停。
随着一声声船橹声响,船儿离岸已经很远了。
汹涌澎湃的黄河水击打着船只,发出一声声巨响。
王菡看着两边的景物,在黑夜里幢幢的身影。她静静地默立着。过了好半天,她才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来,那是王画亲手所书的乐谱。王菡匆忙离开翰林斋时,也将它带了出来。
她低声自语道:“这就是你多谢我王家的友谊吗?”
王菡用手在它上面抚摸了好一会儿,忽然她将这乐谱扔向空中。
西北风吹来,乐谱在天空中化作一个个跳跃的精灵,在夜色里盘旋起舞。慢慢落在滔滔东滚的大河上,瞬间让河水吞没。
西北风吹来,吹在她窈窕的身材上,也吹进了她的裘皮袍裳里。王菡不由地打了一个寒噤。〖TXT小说下载:。。〗
她的一张粉脸儿,在瞬间也结了一层严霜。
第三十六章 朕老了
这件案子似乎很明了,有人与这个少年结怨,买凶杀人。
而少年来到洛阳时间不长,结怨的只有两个人,一是奇珍轩的掌柜郑垄辚,一是王家的三少爷王束。但因为少年也逃跑了,或者说他消失了,连同与他有来往的陆二狗四个人也不知躲藏在什么地方。因此缺乏证人指证,洛州的官员也不敢将王束与郑垄辚拘捕审讯。
有一些官员反而认为最好王画就不要出现了。这件案子让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过想终想,可他们不敢怠慢,虽然王画身份都没有人能够准确知道,也是一个弱势的群体。可现在他毕竟与普通人是两样的,洛阳私下里都传遍了他的诗作与那首《阳关三叠》曲子。也因此,许多人对此案十分关心。
然而无论是洛州的官员也好,还是王束兄妹也好,他们还是低估了这件案子带来的后果。
各位手拿牙笏的官员奏事完毕。按照常例,没有事就散朝了,各个官员还要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处理政事。
武则天手一挥说道:“各位爱卿,且慢走,请听一首曲子。”
听曲子?这也不是什么节日,也不是什么庆典,更不是什么宴会,听什么曲子?但是官员们都知道有事情要发生。于是一起坐在两边没有起身。
宋朝大臣之前大臣上朝,大臣都是坐着的。但到了宋朝后,宋太祖就觉得不好看。一天宰相范质与太祖说事,太祖就说眼花,把奏本送到书案前来吧。老范就站起来走到书案前。他前面一站起来,后面太监将椅子撤了。其他官员一看连宰相都撤了椅子了,咱们还好意思坐着?于是站了起来。到了明清时,直接改成跪下得了。
但汉唐那种坐也不是真正将椅子端上来,给你坐在太师椅上,那样都享清福了。到了唐朝才开始出现椅子这个名词,原来叫胡床或者绳床,款式也有所不同。其实到了唐朝,还有许多人称椅子为胡床。
那么大臣怎么办呢。其实说这个坐,也是屁股磕在腿上,跪着。略微比跪对身体的要求要好一点儿。
但时间长了,同样也不舒服。
其实没有什么大事,官员同样也想早一点结束朝会。
可现在没有官员敢提出异议,一会儿看到乐师走过来。奏乐了。许多官员听了脸色一变,正是刚刚兴起的乐曲《阳关曲》。虽然大臣在公开场合不敢议论,可有许多人在背底下将这首曲子称为唐朝现在著名的雅乐之一。实际上这还是王画出身低了,这首曲子在中国历史比阳春白雪、高山流水,也不逊色几分。
还是有一些官员莫明其妙。这首曲子是很雅正,但这是什么地方,是朝堂!天下最庄严肃穆的地方,而且还正在朝会。奏这曲子有点不伦不类。
有些官员知道这曲子的来历,还有王画遇刺的事件,知道今天这场朝会,与王画这件案子有关了。而且有的人眼睛尖,都能从武则天眼睛里看到一丝愤怒。
更有少数人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一首曲子奏完了,武则天问道:“你们当中可有人听过这首曲子?”
很多人听过,那个官员敢伸头回答。好,既然听过,为什么你不向朕推荐?陛下,臣不敢哪,怕他的家人被你下诏处置过的。能这样回答吗?想找死啊。
最明显的一个例子,武则天看到驼宾王写的那份著名讨伐她的诏书,就说:“这样的人才都没有招进朝廷来,是宰相的过错啊。”其实当初就是她本人将驼宾王撵出朝廷的。可那个敢辨解?
武则天生气了。她将桌子狠狠一拍,问道:“那么你们有谁听过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的!还有谁听说过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的!?”
这一下更加没有大臣回答了。现在承认自己听说过,甚至还跑到翰林斋看过那两件漆器的?明哲保身吧。反正这么多大臣不吭声,法不责众,也不可能处置我一个人吧。
武则天看着大臣没有一个人吭声,简直快要气疯了。她又说道:“那么朕再问你们一次,你们有谁听过悲乎,世人皆曰无宝马也,不知非是无宝马,而不知宝马其之安所。君王叹无才也,夫不知非无才也,而不知才其安于何位也的?还有谁听过忽悟,食马与人何异,爱于心,而行于溺,必宠。爱于心,而行于严,必怨。唯宽松相济,最是妙法的?以及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的?”
这正是王画三篇《马说》的精髓所在。第一篇借着论马写对人才的使用关系,唐太宗与封德彝对话时也说过类似的话,君子用人如器,各取所长。第二篇论述的是对人才的态度,宽严相济,这一点颇得武则天的真昧。第三点是写对人才的发现。其实这三篇文章在其他方面也可以借鉴,如对战马的使用,还有宽严相济不但是对人才,也是对子女、法律、治国等各个方面,都可以适用。
王画三件漆器引起轰动,这三篇铭文也起了相当大的作用,正如王画所说,不但赋予了它的工艺价值,也赋予了它浓浓的人文气息。
还是没有大臣答话。
如果武则天心平气和地说话,也许这时候会有许多大臣主动站出来。关健现在看到她怒气冲冲,都不愿意做这个出头的鸟儿了。
还有姚元崇与魏元忠等大臣,他们都有胆量说,可是他们也明白武则天追究此事的真正目标,现在都在想主意。化解这次危机,因此也没有说。
武则天气得站起来,一挥衣袖说道:“朕知道朕是老了,你们不把朕放在心上了。”
这回大臣大多数都回答了:“陛下,臣等不敢。”
“当真不敢?”武则天脸都气白了,王画这件事洛阳城都传疯了,可自己呆在深宫里居然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她起身向后走去,临走还丢下一句话:“各位慢慢想吧,想清楚了再找朕。”
想不清楚,就“坐”在这里了。
连上官婉儿都轻蔑地看着这些大臣,跟随武则天离去。
这些大臣面面相觑。先是有许多人将目光集中到张易之与张昌宗身上。可这弟兄俩将眼睛一闭,那意思是说,别问我,我们不管这事。
于是又将视线集中到了魏元忠与姚元崇身上,姚元崇刚刚与李峤刚代替苏味道当了宰相。现在你们一个人官最大了,一个人深得武则天信任,应当要为我们作主啊。
至于另一个宰相李峤,那个文章写得好,诗也写得好,但品性太差了。也没有人指望这时候他会在武则天盛怒之下,会替群臣出头。而且他出身于李家东祖房的弟子,有瓜田李下之嫌。
当然现在这朝中坐着来自七姓五家的可不是李峤一个人,再加上与这几大家族姻亲的,可以说有四分之一,与这几大家族有瓜葛。
可这俩个人脑袋里还在想着心思,也没有看到众人的眼神。
没有办法,这时候刚刚因为河北突厥大军撤离,被诏回来的吉顼出面了。
不是他想担这副担子,因为他隐隐感到了这个少年与他们在河边遇到的少年王画,有着一些联系。
见了武则天,武则天开口就问道:“吉中丞,朕问你,是不是朕真的老了,所以你们才敢对朕进行欺骗?”
第三十七章 用心
吉顼并没有正面回答,他说道:“陛下,治天下是以文章治还是以才能治?”
文章写得好,未必就当得了好官。王勃他们那一个文章写得不是很好,可仕途呢?
武则天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才说道:“难道写出三篇《马说》的人没有才能吗?”
你想为大臣们求情,但也别想忽悠我。你不是要才能吗?就凭这个少年写出三篇《马说》,就发人深思。不相信,将朝中大臣全部集中起来,都未必能想出明白这样深刻的道理。
吉顼又说道:“陛下,自从陛下发动革命至今。朝中大臣基本上都是大唐的精锐,也是陛下一手亲自任命的。虽然有所失误,可人非圣贤,孰能无错?”
吉顼也不敢说,不是大臣不想说,而是怕你因为这个少年来路不明,最后有可能因为推荐,而受到池鱼之殃。因此,他转移了方向,从另一角度来阐述道理。其实武则天发动的所谓“革命”,也就是杀人,将所有潜在的危险,和反对她的势力全部扫除。现在剩下的大臣,基本上都是对她忠心的大臣,也都是武则天本人允许的。你说这些大臣不好,也等于说你没有眼光。
这句话说得很婉转,实际内容尖锐。
吉顼又说道:“这个少年虽然很聪颖,但处在成长阶段。陛下不闻昔日甘罗年少为相,成年后却泯然于众人矣。”
少年再聪明,也没有甘罗本事大啊。可因为拨苗助长,成年后却没有作为,消失不见了。反而象韩信苏秦他们正因为年青时吃过许多苦,以后发奋图强,却有了更大的作为。也许现在将这个少年带到朝廷,也未必是一件好事。这是从人才的成长角度,劝说武则天的。
“亡羊补牢,未失已晚,现在这个少年并没有出事,立即派人寻找到他就行了。陛下,大臣是陛下的大臣,不能因为一个少年,将满朝大臣斥责成一无是处。纵然将满朝文武加在一起,也没有陛下的英明神武。如果大臣做错了,请陛下指出。现在请陛下给各位大臣一个机会,还有那个少年现在也失踪了,还要等待陛下圣旨,如何处理。”
先拍一个马屁。你是皇帝啊,你最聪明,现在大臣做错了,你将他们改正过来。实际意思是你现在不要讴气了,大臣等着你指示完毕散朝,那个少年逃亡在外,还需要你下旨保护。正事要紧吧。
武则天让他说得气乐了。
吉顼一看武则天笑了起来,乘杆子上树,将她衣服一牵说:“臣请陛下回殿。”
确实这个大臣也是一名酷吏,可周俊臣他们这些酷吏与他是无法相比的。
看到武则天回来了,大臣们才松了一口气。
显然武则天这回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葛了,反而再次一问三不答,徒自生气。她看着洛阳的司户参军、司法参军事,问道:“你们俩人将前天发生的案情,祥细向朕禀报。”
两个官员一听,脸色一变。连前天都说出来了。因此俩个人老老实实地将事情前后经过说了一遍。
接到报案后,先是衙役赶过去的。但赶到后,不但剩下的一个凶手逃走了,连遇刺的少年也逃走了。两个官员听闻此事后,立即乘马而来,连轿子也没有坐了。
当时还有许多人围着看热闹,并没有散去。因此很容易地将事情的前后问清楚了。并且查出一个死亡的刺客,也就是抓住王画衣服领子的那个大汉,叫沈老四,是洛阳南门外郊区人氏。自小练武,加上品性不好,便成了乡里的一个恶霸,因此还挨过两次官府的处罚,被责打了几十大棍。可每次释放后,并没有悔改。还有一名刺客,也就是被王画击杀的那个,到现在还没有查明身份。逃走的刺客,也就是有可能真正的主使人,同样也没有查出身份。
因为王画英勇的表现,许多百姓议论纷纷,导致有一些怪异之说。也就是吹得没有边没有际,连鬼神都出来了。最主要的原因,当时王画被沈老四揪住衣服领子,逃走的刺客从王画的背后偷袭。可是王画却象背后长了眼睛似的,突然倒在地上,并且将沈老四顺势拽倒,用沈老四做了活盾牌,才躲了过去。
这个原因,昨天也查出来了。因为案发的现场,东面有一家店铺,店铺里摆着一面铜镜,当到了下午时,阳光正好照在铜镜上,使铜镜格外明亮。因此可以稀疏地站在巷子对面,看到巷子里面的投影。估计这个少年就是从铜镜的倒影里看到刺客行刺的。
剩下唯一活着的刺客不知来历,又逃走了。因此他们带着手下,去寻找这个少年。只有从这个少年身上找到线索了。
可发现这个少年也逃跑了。但因为王画这段时间在洛阳的风光,很快就打听到他过去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少年十二岁,当然,现在过了正月,算是十三岁吧。可能因为家境不好,制作漆器谋生。因为漆器的精美,奇珍轩掌柜动了一些邪念。这是这个少年在洛阳第一次与人发生冲突。
虽然这样说对奇珍轩不利,但现在武则天好象什么都知道了,这两个官员也不敢隐瞒。
然后这个少年又开始将制作出来的漆器出售给翰林斋。因为翰林斋与太原王家来往密切,王家的五娘子来到洛阳后,寄住在翰林斋。在这里虽然是王家的产业,但不能明说,这是潜规则,虽然王家指一个世家,唐律只是规定官员不准经商的。有多条律法规定对官员经商的处罚,甚至只要经商叔伯以类的亲戚都不准做官。也是一纸空文,唐朝贵戚达官经商受贿的事,屡禁不绝。有的做得隐秘,有的公开经营。连史书里也多次记载。
但因为是远房子弟经营,就连武则天也不能公开指责王家是商人。这两个官员更不敢说翰林斋是王家的产业了。
他们同样也不敢隐瞒。因此又往下说,但后来王家三郎王束来到洛阳办事,耻笑了这个少年写的文章。这个少年同样也不是善主,当场给予反击,这就是那首《梦游天姥山》的来历。
这也是少年在洛阳第二次结仇。
但为什么王束会讽刺这个少年。两位官员继续追查下去,也找到原因。因为喜欢这个年制作的漆器,而且这个少年精通音乐,还指教过王家五娘子。因此王家五娘子与这个少年来往过一两回。这让王束造成了误会,以为少年是勾引自己的妹妹,所以才发生了那天的事情。
其实这是暗中为王束辨护,虽然出言相讽了王画,但也情有可原。为了保护自己的妹妹,难免言语会过份一点。不这样说不行啊,现在王家还有官员坐在身边呢,更不要说与王家有姻缘或者亲戚关系的官员,那就更多了。
两个官员说话极为小心,也站在“公正”的立场说了,这确实是一件误会,否则那天王画都不会给予那样激烈的反击了。
他们还想说,这件案子不可能是王束做的。毕竟他出自名门世家,可看到武则天听了这个案件后,脸色又变得苍白起来,不敢提了。两个人嗫嚅道:“大概经过就是这样的。具体情况还要等到找到这个少年,以及这个少年收留的四个地痞才知道。”
“地痞?都参军,你还有一件事没有向神皇禀报,这四个人是地痞不错,可遇到这个少年后,有什么变化?”许久没有插言的张易之突然说道。
这时候所有大臣恍然大悟,这件事是张氏兄弟向武则天透露的。
一看到张易之插言,这个都参军额头上掉下汗来,他连忙说道:“陛下,臣该死,忘记禀报另外一件事。这四个地痞本来是西市附近的小混混。可在遇到这个少年后,改变了许多。连他们的家人都感到幸庆。”
说完后,还看了一下张易之,看他满不满意。这一掉过来说就是两回事了。如果按照前一种说法,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么有可能王画的品性也就那么回事了。但后面这一说法,那将王画拨高了许多高度。这就与点拨周处的江南名士陆机陆云二兄弟的行为十分相似,是一件美德。
都参军现在才真觉得这件案子让他窝囊,无论是太原王家,还是张氏兄弟,都不是他一个小参军能够得罪得起的。
还没有等他继续往下想法,听到“当啷”一声碎响。
武则天已经将桌案上的茶杯扔了下去。她痛心疾首地说:“一个才十二岁的小孩子,因为家贫,孤苦伶仃地跑到洛阳前来谋生。现在为了一点小钱,居然让人逼得喊出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想做一名隐士了,真的很出息啊。”
许多大臣听了直皱眉头,如果按照武则天的说法,那个翰林斋与奇珍轩将会倒大霉了,有可能都牵连到王郑两大家族。这个罪恶太大了,居然为了一些钱财,迫害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就是王郑两大家族最后能置身事外,名声也变得臭不可闻。
第三十八章 想法
到现在,不是少数官员,而是所有官员都明白武则天的用心了。再不明白,那就是傻瓜蛋,也不要在这朝中混吧。
武则天的“革命”与杀人如麻,主要针对关陇与李氏集团,来巩固她的地位。可对七姓十家同样没有好感。只是这几大世家势力大,同时行事稳重,没有什么把柄让人抓着。而且在她登基这件事上,也选择缄默,不支持不反对。所以武则天也无可奈何。
而现在这个少年遇刺之事,正让她打开了一个缺口。
不然唐朝一年发生多少起命案。有的已经侦破的,有的没有侦破的,还有一些逃户因为没身份,有冤都无处伸张。就算这个少年名气大吧,武则天按理最多责令洛阳城官员严加侦察,那就不得了,连皇帝都过问此事了。没有必要对所有官员呵斥。
七姓十家啊。平时也许未必看得出来,可这七姓十家几乎都用姻缘相互密切联系起来,一荣俱荣,一辱俱辱。武则天想对付这些世家,掀起的风暴将不亚于她登基之初的“革命”风暴。
如果真实施下去,还不知道多少人家牵连进去,家破人亡,更不知道有多少社会精英被武则天斩杀。
姚元崇坐不住了,他站起来举起牙笏说道:“陛下,臣有一言。”
武则天有些不悦,但毕竟是宰相发话,还是说道:“请说。”
“陛下,臣认为现在首要任务是找到这个少年,防止歹徒对他再次进行袭击。虽然这个少年很勇敢,毕竟是年幼,下次歹徒如果人手更多,这个少年很难抵挡。”其实姚元之刚才一直就在思考这个问题,怎样将这次危机化解。只有找到这个少年,然后写信给王家,向这个少年陪罪。那个王家小娘子不是与这个少年有着暧昧关系嘛。好,敢情这位身材高大魁梧的姚大人也有些八卦的倾向。
虽然有可能这个少年是出身于破落的士族或者寒门。不过现在不一样了,皇上亲自夸奖,而且这个少年才艺超绝,字好画好文章好,特别是他还似乎有一身武艺在手,这点大就对付了三个凶悍的刺客。而且在这次行刺案中的表现,十分有心机。最后这一点很重要。
写得好文章,可以是作为科举与进入官场的手段。但进入官场后怎么办?一是有政绩,没有政绩,想有作为很难。毕竟武则天虽然暴戾,可双眼如炬,除非他做武则天的宠男,估计那个少年耿直的脾气不会做出此事。二就是有权谋手段。没有权谋,在这个倾轧的官场,再有本事,你也会被排挤出去。
少年权谋之术,不敢说,但这少年出手果敢,已经有了一些权谋的基础。现在还小嘛,再加上王家如果指教一下,那么好,这个少年进入官场的四大要素基本上都有了。飞黄腾达的日子也不远了。
也就是说少年也能勉强配得上王家的女儿了。
这才用了勉强二字,但绝不是姚元崇在帮王家说话,确实王家姻亲的门槛太高,而且这个王菡还是王家的直系嫡亲女子。
一旦两家结亲,那么这次王郑两家的危机自然烟消云散。
这是治本之术。
他接着又往下说去:“还有这件案情直到现在没有侦破,在没有证据之前,也不能下结论。”
听到他的话,立即有一个大臣站了起来说道:“陛下,姚相公之言很有道理。此案中嫌疑人之一王三郎虽然性格有些高傲。可平时也十分聪明能干,颇识大体,深得王家喜欢。这一次与那个少年出现争执,也是因为关心妹妹,这也算情有可愿。但臣不认为他会做出买凶杀人之事。这一定是有人借助此事,想将这个少年杀害,嫁祸于王家。”
众人一看乐了,这个官员是一个太学博士,也姓王。而且就出自于太原王家,是王家族中一名长老,对经学十分精通,因此调到朝中做了这一职务。
可是他后面这句话够尖锐的。什么人载赃嫁祸?刚才张易之冷不丁地插了一句嘴,明显是相帮这个少年的。而且武则天突然对这个案件慎重起来。对张易之大家也有所误解。其实张易之也是出身于一个小官宦人家,比王画出身好还一点,也就是说是一个小士族,他是以门荫迁为尚乘奉御的。武则天得势时,是太平公主先荐其六弟张昌宗入侍武则天,昌宗复荐易之,最后成为武则天有名的“妃子”。
他本身也不是不学无术,精通音律歌词,也会写诗,比如《奉和圣制夏日游石淙山》:
六龙骧首晓駸駸,七圣陪轩集颍阴。千丈松萝交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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