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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兽番长-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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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幻月好笑滴环住他的腰。“你把事情想得太严重了,有小情出面,我想隐身暗处的那些人应该不敢轻举妄动。”
一有警方介入,多少忌惮些。
“人都找上门找喳了你还笑得出来,我刚听到消息时,胃部痉挛了,冷汗直流,生怕你有个万一。”他丢下开会中的手下,跳上车油门踩到底,根本没看时速飙多高。
见他脸上仍有余悸,她心头一暖地抱住他。“不怕、不怕,祸害遗臭万年;我是天生祸水,是来让人吃排头,凡夫俗子奈何不了我。”
他真的在害怕,为她而恐惧不安。
沙士泰双臂一收紧,贴紧的体温让他稍稍安心。“这件你别管,我找公司的律师顶替你,接下来的诉讼程序她们不至于笨到搞砸。”
别人的死活他不管,他只要她安然无恙在他怀中。
“别说傻话了,要是别人有这本事,你当初就不会找上我,交保不代表没事,杜妹妹还是有可能遭到收押。”紧要关头她不能撒手,她不允许功亏一篑。
这是律师的尊严。
他咕哝了两句,像在咒骂自己。“我找你是因为我想见你,这桩官司不过是个借口,我想要知道我们有没有可能在一起。”
多年后再度重逢,他按捺不住想念的私心,想见她又裹足不前,踌躇再三,只能在大伙的聚会中偷看她几眼,聊慰相思。
可后来他越来越不能忍受望梅止渴的感觉,她明明近在伸手能进的地方,为什么不可以靠近?
婉儿的狱中来电是一道及时雨,解了他心中的狂火,他不做第二人想地出现在她面前。
“好吧!如你所颐,我被你把上手了,你玩过后就想甩掉我吗?”这个笨蛋没大脑,肯定想些乱七八糟的事。
沙士泰朝她皓颈一咬。“说话文雅点,亏你还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律师。”
“你不是想跟我分手?”不让她受到牵连。
“绝不。”他说得斩钉截铁。
她讶然,月眉轻扬。
“幻月,你是我绝对不会放手的女人,老天把你给了我,我就要你一辈子。”黝黑大掌包着雪嫩小手,坚定不移。
沙士泰不是会说甜言蜜语的男人,更非浪漫之人,他鲁直得像一颗上中居巨石,千锤百链也不能撼动半分。
但是这样的男人说出的话更动人,他不虚伪,每一字、每一句都出自肺腑,让人感受到赤裸裸的真心。
纵使是骄傲的女王也动容,眼浮薄雾,丽颜娇美的泛着丝丝柔情。
“傻男人,我比兰花更娇贵难养,要了我是你自找苦吃,你想清楚了吗?”她脾气差,EQ低,习惯使唤人,没有十足的耐性难以在她身边待得久。
亚璐是她用过最久的助理,耐磨,奴性坚强,在她之前超过二十个的助理全自动请辞,理由是受不了她的脾气。
他用力地点头,“我习惯吃苦。”
闻言,她好笑又好气地戳他额头。“到底谁吃了谁,扮猪吃老虎。”
他咧嘴一笑,牙口蹭磨着细嫩肌肤。“吃你这头母老虎呀!皮嫩肉甜。”
“就怕你吞不下去,反被老虎撕成两半。”她反咬他,却是用着让人体温升高的方式。
若说沙士泰是一头凶猛的黑豹,那么苏幻月便是张牙舞爪的小野猫,她以雪白贝齿咬着粗黝的臂肉,搔动他每一根活跃神经。
她是娇媚的,也是冶艳的诱惑,绋红双颊染上世上最艳丽的颜色,媚眼如丝,勾动着身体内的灵魂,一丝丝,一缕缕,撩拨着最深层的欲望。
醉了,在水妖的歌声中,人心沉沦。
这女人是天生的妖孽,美丽的外表是她的伪装,为了不让自己的男人走入自责的旋涡里,她以自己为诱饵,钓着黑夜巨兽。
“你不该挑逗我,我现在很饿。”他看着她的眼神是饥渴的,挣扎着要了她,还是先砍死敢威胁她的杂碎。
她低低轻笑,嗓音含着蜜糖。“我有没有说过我喜欢强壮的男人,你的六块肌又硬又结实,让我好想咬一口。”
吹拂在耳边的暖香轻掠面颊,软语轻哝搔着心窝,纵是圣人也投降,拜倒在她的软玉温香。
“你该死。”
沙士泰倏地抱起怀中人儿,一脚踹开房门,将人抛掷在暖色系大床上,刚硬的身体迅速压上柔嫩娇躯,厚实大掌抚上腴白双峰。
“慢一点,别急。”活似急色鬼,半点喘息空间也不留。
“再慢我就要爆了。”他粗声地扯开她上衣,俯身吸吮微颤红梅。
对热恋中的男女而言,每一分钟都像一世纪似的,舍不得有半刻分离。
可是自从杜婉儿被保释出来那天起,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就硬生生地被斩断了,如同牛郎织女般隔着一条银河遥遥相望。
原因无他,因为杜婉儿的从中作梗。
泰哥哥,热水器好像坏了,你赶快回来看一下好不好?我全身都湿了,没有热水洗澡。
泰哥哥,厨房有只大老鼠,我好害怕,你什么时候才要回家?
泰哥哥,对面的大楼有人用望远镜偷看我,你帮我把他赶走……
一次又一次,她总有千百种理由,让急着赶去和女友约会的男人从中折返,应付她无中生有的紧急状况。
难怪沙士泰憋不住了,禁欲伤身,一碰到细如凝脂的嫩肤,排山倒海的欲望如丈高浪头,冲毁用沙搭筑的城堡,一发难以收拾。
一夜欢爱,星星在头顶环绕。
但是,在这极尽消耗体力的夜晚,本该熟睡的男人忽然睁开眼,他看着疲累而眠的娇媚睡眼,轻轻抽出她枕着的臂膀,一丝不挂的走下床。
“……是我,有人闯进我女友的办公室撒野,我要你帮我个忙……”
城市的另一头,末眠的赵四渊握着话筒,手指拨弄着一把锋利的刀。
第8章(1)
“……我已经告诉你们东西在哪里,你们不要再来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找不到?那关我什么事,是你们找的人太没用……我两手空空的出来,能在身上藏东西吗?”
时而激动,时而压低声音,时而发怒地挥动双手,二十坪大的客厅里,只见一名原该秀气柔弱的女孩手握话筒,情绪起伏甚大的破口大骂。
杜婉儿太放心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原形毕露地恢复本性,一会像疯子抓头发,一会又眼冒凶光,毫无怯弱的邻家妹妹模样。
搬进来同住的秦亚璐遵从上司指示,完全配合屋沙士泰的作息,他一出门,她后脚也跟着离开,而他回家,她反而会早一步到家,帮他开门。
因此一整天下来,大都是杜婉儿一人独处,她有极大的自由随心所欲,看书、上网、学计算机,或是整理家务,甚至是发呆、睡觉。
但这些她一样也没做,只是焦虑地咬着指甲,一边看回放再回放的新闻,一边思考该如何让泰哥哥负责她的一辈子,她不想再一无所有的等人施舍。
她太害怕失去依靠了。
也不想一个人生活。
三岁失去父母,在育幼院呆了四年,而后被养父母收养,她一直是孤零零的,得不到真正的家庭温暖,没有人真心待她。
好不容易她生命中终于出现曙光,她说什么也不会放弃,她要回到有人疼惜、有人怜爱的日子,不再战战兢兢地等着被人抛弃的一天。
而唯一阻碍她幸福的,就是那个女人,她好像让她由地球表面上消失。
“什么叫有人在查你们的底,你当初把黑锅丢给我背时,有问我同不同意吗?我拿那样东西是为了自保……我已经给了你地址,自己去找,那个女人没有和家人住在一起,很好下手……对,我交给她了……为什么不……”她忽地桀桀怪笑,“因为她是我的律师。”
让她去当别人的目标,谁叫她总是不可一世的睥睨人,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活该做她的替死鬼。
杜婉儿一脸得意地给了对方错误的讯息,借刀杀人除去心头大患,并一石二鸟地摆脱身上的麻烦。她兀自天真地想着若没有苏幻月,她的心愿很快就能达成。
正当她满脑子美好愿景,一道黑影罩住头顶的光,她微讶地抬起头,顿时脸色一变的挂上电话。
“泰、泰哥哥,你怎么……回来了?”因为做贼心虚,她看也不敢看他。
“你不是说你好像感冒了,额头有点烫。”他不放心,特地绕回来一趟。
她眼神飘忽地象棋先前编的谎。“我喝了温开水,没那么烫了。”
要命,她哪晓得他真会挂记在心,最近他常不回家,跟女朋友腻在一起,她打了好几次电话给他,他总是叮嘱她要懂得照顾自己,却不曾现身。
没想到她不抱期望的时候,他居然出现了,还在她跟那个人通话……吓!他又听见她刚刚说了什么吗?她应该没有说了不该说的事。
“我听到你提到律师,你指的是幻月吗?”隐约有地址交给她了……他听得不是很完整。
笑得有点僵硬,杜婉儿硬着头皮接话,“嗯,我跟朋友说有个很厉害的律师在帮我打官司,我很快就会没事了。”
“什么朋友?”他狐疑的问道。
她当初就是少了帮她的朋友,所以才找上他不是吗?
“呃,一个很久没联络的朋友,我在整理旧衣物失刚好看到她以前留给我的字条,就顺手拨了电话,希望她还记得我。”她说得羞涩,好像鼓起很大的勇气才拨出号码。
“你们都聊些什么?”她的案子还在审理当中,不宜向外透露太多。
“就一些目前的状况,官司的进度、我想出国进修之类。”她故意说得含糊不清,让人察觉不出她满嘴假话。
沙士泰眉头一拧,“你想出国念书?”
“是呀!我一直有在存钱,可是……”她突然一脸惊慌,惶恐不安地抓住他的手臂。“我真的不是有心要杀他们的,实在是太害怕了,我也不晓得自己做了什么,只是想快点逃出去,等我回过神时,我的两手都是血……”
杜婉儿全身发颤,入木三分的演技教人叹为观止,她把长期受虐的女子演的惟妙惟肖,不露一丝破绽。
“好了,别再去回想可怕的恶梦,你已经脱离那个地狱般的环境,你自己要坚强,不要被心里的恶魔击倒。”他作势要抽回臂膀,可是她紧抓不放,仿佛那是她所有力量的来源。
“泰哥哥,你陪陪我好不好?我好寂寞、好孤单,好想有人紧紧抱住我、呵护我。”她眼泪婆娑,弱柳般需要依靠。
他表情微僵地拉她的手。“先放开,我女朋友不喜欢别的女人碰我。”
不解释则已,他一说,杜婉儿像捍卫玩具的孩子,抓得更紧。“她也不喜欢我。”
“那个是……她比较不善于表达情绪……”幻月是不喜欢婉儿,她不只一次声明,但他能说出口吗?只是增加她的心理负担。
“不,她瞧不起我,认为我是该以死谢罪的坏女人,我杀害养育我十几年的养父母……”她声泪俱下地哭起来,令闻者鼻酸。
“婉儿,不许妄自菲薄,事情发生了就要去面对,追究谁是谁非不是健康的心态,你该看的是未来。”沙士泰像根木头似地,全身僵硬。
“我的未来就是你,你让我跟着你吧!我保证不会给你带来困扰。”她伸出手臂,欲投入他的怀抱。
杜婉儿的败笔是她太急切,自以为惹人怜惜的模样无往不利,能打动所有男人得心,过于主动地想抓住眼前的人。
更甚者,她无法得到他无底限的资助,他会要求她有力更生,出卖劳力赚取日常开销。
有黑的脸蓦地一沉。“我想你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我希望以后不会再听见类似的话。”
感觉出她不寻常的感情寄托,沙士泰不怕伤人地拉开她痴缠的手,退后两步距离。
“不要不理我,泰哥哥,我需要你,就像你也需要我一样,我才是最适合你的人。”她装出渴慕他的表情,奢求他的关爱。
“我有女朋友,而且我爱她。”除了她,再也没有别的女人能走进他心。
一提到苏幻月,杜婉儿眼底闪过一丝妒恨。“她高傲又自大,眼高于顶不把我们这种人当人看,她哪里值得你爱?”
“住口!不许再污蔑她,你根本不认识她。”心爱的女友遭到不平的攻讦,他微有怒色地呵斥。
“因为她长得比我漂亮吗?还是出生好,有钱又有专业知识,要不是父亲收留你而得罪权贵,我今天也是受人宠爱的名门闺秀,不会流落到如此地步。”她不比别人差,只要给她机会。
她说的不是真的,全是要利用他的愧疚,让他放弃挚爱的女友,继而为补偿跟她在一起,加倍疼爱她。
沙士泰也知道是假的,当时他已经大得足以了解一切,可是他不揭穿她,任由她的话如一把利刃穿过心窝,眼泪汨汨。
“等这场官司了结后,我会为你另觅住处,看你是要找份工作,或是出国留学,我会给你一笔钱,让你暂渡难关。”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
一听他语气冷淡,有意疏远她,没达到目的的杜婉儿慌了。
“泰哥哥,我真的可以陪你一生一世,不会嫌弃你,她做不到的,她跟你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云泥之别,他们绝对不会有结果的。
“不要再说了,我和她的感情不是旁人所能体会,我爱了她十年。”一份说不出的爱。
青涩的高中生涯,互相喜欢却往肚里藏,一点一滴地镌刻心底,世界消失。
却怎么也想不到,只是一眼满溢的思念溃提,他费心构筑的那面墙便不堪一击的倾倒。
十年……杜婉儿头一甩,用力摇去叫人痛恨的字眼。“我能给你三十年、四十年、五十年,只要我还活着,我就是你的人。”
“别把自己逼到绝境,有些事是不能勉强。”他眼中有着不能谅解的痛心。
“绝境?”她笑呵呵地低笑,怯弱的眸子忽然进出背水一战的坚决。“我让你看看什么是绝境,你非要我不可。”
一说完,她毫无预警的撕裂衣服,没有羞涩、没有迟疑,动作纯熟地解开苏幻月为她买的单调内衣,还解开牛子裤的扣子,正要拉下拉链。
“你在干什么?快把自己遮住!”他发怒地抓了一件大衣,朝她一披。
杜婉儿一手勾着裤沿,打算脱得一丝不挂,一手捧着不算丰盈的胸部,轻轻揉搓。“要是我这样子跑出去,边跑边喊强暴,你想人家信你还是信我?”
“婉儿,你……”他震惊地眯缩瞳孔,不敢相信这般无耻的话出自她的口。
是他看错她了吗?
还是他始终被蒙在鼓里,没看清她较弱的外表下藏着丑陋的心。
沙士泰既失望,又难以置信,眼神复杂的盯着曾经天真无邪的小妹妹,她可爱的笑容犹在眼前,如今却模糊了,如雾散去。
“哎呀!你怎么穿一件破衣服,今年流行乞丐装吗?”
骤起的女音让屋内的两人同时一僵,神色慌乱地看向刚进门的秦亚璐。
“咦?不像呀!好像是被人撕破的……”她突然“喔”了好大一声,让人心惊胆跳,“不会是你吧?沙大哥,学姐在楼下停车耶!等她上楼一瞧见,你就死定了。”
“什么?幻月来了?”
沙士泰的脸都白了,整个人像无头苍蝇似的,慌张得不知该往哪里躲。
明明没做的事,他却如惊弓鸟一般,眼底的焦急明白可见。
反观杜婉儿,是有恃无恐。同情弱者是人之常情,眼前的局势对她有利,她要善用这次机会让他们产生误会,继而分手。
“沙大哥,你要不要先找件衣服给她穿,天气一凉容易感冒……”秦亚璐有些天兵的看看杜婉儿的胸部,再瞧瞧自己有肉的两座小山,甚感安慰她没比人小。
“谁感冒了呀?叫雪缇给他打一针。”
人未至,声先至。
苏幻月弯腰拖鞋,一双银色的露趾高跟鞋衬托出她修长的美腿。
“没人感冒,我正好要回公司一趟,你陪我走一段吧!”沙士泰凭本能反应,快速地移动脚步,以壮硕的身躯挡着女友视线。
“沙先生,无脑男,你的额头在冒汗。”要不是做了亏心事,他何必一脸紧张?
“呃,我刚在运动,热出一身汗。”他假意挥手散热,脸色极不自然。
他实在不是说谎的料,尤其是在专为奸险之徒辩护的律师女友面前,简直是破绽百出。
“让开。”
高大的男人死不让路。
“沙士泰,你要我再揍歪你的鼻梁吗?”苏幻月的笑让人由骨子里发凉。
我宁可再断一次鼻子。
沙士泰直挺挺地站在他面前,一动也不动。
但是他寸步不移,不表示别人有此默契,不想只当影子的杜婉儿站了出去,呜咽着抽泣。
“泰哥哥他……他欺负我……”
一见她衣衫不整的受辱模样,苏幻月美丽的瞳眸眯成一条线。
第8章(2)
啪!
一记令人心凉的巴掌声响亮的落下,迅速晕红带着泪痕的苍白小脸,鲜明的掌印火辣辣的发疼,慑住以为狡计得逞的杜婉儿。
不只她,在场的另外两人也一脸讶色,震惊又不解。
十个人中就有九个会相信泪流满腮的小孤女受到欺凌,她是那么娇羞又柔弱,眼神凄楚,楚楚可怜的宛如一朵小花,在风雨中飘零。
苏幻月是唯一的例外。
“你……你打我?”语音颤抖。
不是演戏,故作姿态,而是受到极大的震撼,难以置信。
“我说过别勾引我的男人,你把我的话全丢粪坑了吗?”请她自重,她却得寸进尺。
“我、我没有,是泰哥哥他……他突然抱住我,说他……喜欢我……”杜婉儿未语泪先流,小手轻颤地揪着无法蔽体的衣物。
“我没有抱她……”极力要洗刷冤情,沙士泰心急地涨红脸。
苏幻月没瞧男友一眼,冷静地看着死咬着下唇,装受害者的女人。
“你有那么大的魅力令男人神魂颠倒吗?有了我这道丰盛大餐,他会看上你这碟清粥小菜,未免太自抬身价了。”她讽刺的声线中微带一丝不屑。
律师口才向过来犀利,舌利如刀,伤人于无形,面对敌人毫不留情。
被人贬低到羞愧的地步,水盈双眸隐隐浮恨。“我……我怎么晓得他会……呜呜……明明是他的错,为什么要怪我,我根本没有力气抵抗他……他好凶狠地扑向我……”
她越说越悲切,仿佛确有其事。
“因为我相信他。”爱上一个什么样的男人都不知情,那就太可悲了。
“你相信他?!”她怔然。
一旁焦躁的沙士泰闻言,紊乱不安的心骤然安定,令孩童吓得嚎啕大哭的恶脸顿时柔软如水,映着丝丝不悔的深情。
“他是个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男人,虽然没有狡猞的心思,或是过人才智,甚至可以说是很鲁钝,可是他有一定的原则在,不该做的事,打死他也不会做。”一个重信守诺,义气相挺的笨蛋。
被说鲁钝、不聪明,沙士泰不怒反笑的咧开嘴,憨实地望着像在发光的女友。
“爱情会蒙蔽了双眼,也许他是一时冲动……”杜婉儿拭着眼泪,假装要伪装坚强,“我不怪他,泰哥哥一直对我很好,如果他想要我……我会把自己给他……”
多有情有意的一番说词,不知情的人肯定觉得她受了很多委屈,心灰意冷的放弃自己,只要有人还肯要她,她心甘情愿的奉献自己。
“他和我分开不到半小时,能做出什么禽兽行为,除非醉倒分不清东西南北,或是被人下药,否则他不可能侵犯骨瘦如柴的小妹妹。”苏幻月骄傲的像个女王,美腿交迭坐在进口沙发上,女奴般的秦亚璐赶快泡了杯香浓咖啡送到她手上。
“你认为我说谎?”她一副备受诬陷的揪心表情,身子不自觉地摇晃。
“是不是谎话连篇,你我心里有数,何必说出来让自己难堪。”她可以给她一次机会,看她自己能不能领受。
“我不是……”杜婉儿拼命地摇着头,想证明自己的清白。
其实她这招我见犹怜的招数用在男人身上,绝对百分之百有效,男人天生就有股保护欲,见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总是忍不住想保护她,为她撑起一张遮风避雨的伞。
可是她遇见的是看尽人生百态的律师,而且是个聪明绝顶的女人,这一切的矫揉造作根本博取不到同情,只会令身为同性的女人更为厌恶。
所以苏幻月第一眼见到她就不怎么喜欢她,但碍于沙士泰的请托,才勉强接下她的案子。
素腕一抬,止住她未竟之语。“我不想听任何狡辩之词,再有下一次,你就老老实实地回牢里待着,我不会再为你辩护。”
“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律师……”杜婉儿小声地咕哝,不相信除了苏幻月之外就找不到好律师。
被放出来的自由日子让她得意忘形,不清楚司法程序的她以为保释就是无罪宣判,只要等判决书下来,她就能高枕无忧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有个专门扒粪的记者好友,她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你要是不想她挖出你不为人知的过往,我建议你安分点。”没想到她也有用到八卦女王苗秀慧的地方。
“你……威胁我?”杜婉儿双肩抖颤。
她的神情是惊骇,其实是气到发颤。
“你大可试试看,一旦我抽手,有谁敢接下你的案子。”丑话说在先。
“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她抽抽噎噎地哭泣,摸样无助。
我没有、我没有,是学姐。单纯的秦亚璐挥手否认,觉得她很可怜。
“对了,警方认为这案子疑点重重,正全力调查中,搜集有力的证据将你定罪,我若是你,一定不敢得罪律师,因为只有我能救你。”再不见好就收,便是自寻死路。
言尽于此的苏幻月优雅起身,不带表情地扫视她乏善可陈的身材,鼻腔轻哼一声,冷冷勾唇,发丝轻扬,她高傲地转身离去。
有些话多说无益,听得进去的人自然听从,听不进去的人依旧故我,她的用意也不过是阐明立场,让人小有忌惮。
而她一离开,沙士泰也待不下去,他眼中的失望明显可见,一句话也不愿多提。
“你……嗯,先去换一件衣服,别往坏处想,学姐只是很在乎男朋友……”才会动手打你。
没什么心机的秦亚璐看她半张脸红肿,好心地拧了条湿毛巾要帮她冰敷消肿。
谁知她一反较弱神态,一手挥开善意的帮助,面容狰狞地朝唯一可怜她的人大吼。
“滚!你们全都给我滚,我不需要你们假惺惺,没有你们,我一个人也能生存!”
“婉儿,你……”怎么变了个人似的。
一个闹钟朝面丢来,秦亚璐心惊地低身一闪,方形物体擦过头顶上方。
人都有求生的本能,一见杜婉儿满屋子摔东西,行径疯狂,小助理也怕死,在玻璃杯飞越半个客厅时,她脚底抹油——开溜。
而被留下来的杜婉儿已热让愤怒填满胸口,她又气又怒,无法平复脑中快要爆炸的怨恨,她两手握成拳,朝着空气直挥。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她好不甘心,为什么一切没按照她的计划走,反而胎死腹中,一棋将死自己?
是她!都是她,那个拥有美丽面容的女人,她毁了她精心策画的将来,她要报复,一定要,让那个女人知道她不会一直一帆风顺,占尽好处。
妒忌的红艳沁入毒蛇的影子,阴狠毒辣。
“幻月,你相信我没有动她,是她突然撕破衣服,我也吓一跳……”
电梯口,一名亮眼明艳的娇媚女子,冷不防地拉下喋喋不休的男人的头,脚尖一踮,吻上他的厚唇,热情缠绵。
许久许久之后,两道气息不稳的身影才分开,彼此的手仍放在对方的身上。
“我相信你,你没那么大的胆子敢碰她。”他是有张坏人脸的小绵羊,凶狠的外表下只有她看得见的温柔。
沙士泰目光深邃地凝视着,轻轻地低下头碰触她雪额。“没有人会在第一时间相信我的清白,在那种情况下,连我都不禁要自问是否给了她错误的讯息。”
他很怕她未审先定罪,将他们的感情宣判死刑。
苏幻月回视他,眼神有着对他的疼惜。“因为我相信自己的选择。”
“你的选择?”是他吗?他受宠若惊,心中激起一阵狂热的浪潮。
“我不会看错人,从浓情她们到你,我的心里明明白白,你们可以让我交付生命的人,即使为我挡刀挡枪也在所不惜。”他的心属于她,不容怀疑。
“你是说你爱我?”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像捧着易碎的白瓷。
苏幻月喟然一笑,“你就非得讨得这句话才安心吗?”
他静静地看着她,脸上、眼底、眉间,写着对她的迷恋和深爱。
“是的,我爱你,在你笑我是神力女超人时,我就深深地爱上你。”她再次吻他,注入一个女人所给予的浓情蜜意。
所以她才会使出惊人神力,抓他去撞墙,因为她惊觉自己喜欢上他,而没人希望心仪的男孩嘲笑她不像女孩子。
第9章(1)
“哈哈……你也太猛了,真给她一巴掌,打得人家眼冒金星?”好气魄。
“当然是先给她点颜色瞧瞧,做人太客气只会让人软土深掘,对付那种人就要出狠招,让她一次清醒。”
她的方法是重了些,可是若不直截斩断杜婉儿的痴心妄想,相同的情形还会一再发生,最后有可能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甚至弄假成真。
而这是她绝不能忍受的事。
不是不爱,而是被设计,不得不分开,这样的结局像一场闹剧,她没法劝服自己接受,让狡诈之徒得偿所愿,她黯然退让。
官司上从来没败诉过苏幻月十分好胜,她不在乎输,但要输得心服口服,若赢得不漂亮,她宁可自己认输。
她太骄傲了。
“苏大律师,你忘了你的力气有多惊人吗?这一掌下去,她还活着吧?”她不知道该同情谁,可恨之人已有可悲之处。
樱唇轻嗤。“我有分寸,不会打死人。”
“虽然你很想让她停止呼吸。”口气带点揶揄。
“我没有那么暴力。”苏幻月眉头一颦,似乎不想被归类为暴力分子。
环境清幽的咖啡厅里,两名容貌出色的女人相对而坐,一冷傲,二倨傲,同样清艳美丽。
一个面前放了杯曼特宁咖啡,一个喝的是养生茶,嗜好上明显有着的区别。“是呀!我也觉得割掉男人的祸根没什么不好,女人的眼泪会少一点。”祸起男人,却怪罪女人的诸多不是,真教人不平。
秦雪缇笑容可掬地谈笑风生,丝毫不因骇人言论而感到惭愧。
“切!别在我面前提起那些脏东西,浓情交给你的数据可以给我了吧!”距离下一次开庭不到三天,她得好好研读内容,找出应付对策。
“急什么?难得有悠闲的时光自我放松,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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