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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兽番长-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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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见她走近,沙士泰按键关机,不是不信任她,而是公司机密不得外流。“只是回个信,吩咐手底下的人照班巡逻。”
  “泰哥哥好厉害,不用到公司上班就能遥控好多人,我也想跟你一样,做个有用的人。”她作势替自己大气,眼中却含着落寞的雾气。
  杜婉儿此时的神情就像一位亟需呵护的孩子,只要是男人,很难不心生怜惜,对她软语轻哄,允诺她所有要求,只求她开怀。
  可是沙士泰的神经真的很粗,他看不见她处处透出的娇弱,还以为她有心向上,信以为真的露出欣慰表情。
  “不急,等这件官司打完后,我会让人事处替你安插一个职位,你会有个重新开始的人生。”肯努力就会有一番好成就。
  闻言,她整个人傻住,脱口而出,“泰哥哥不是要养我一辈子?”
  “养你一辈子?”他两眉一沉,看起来在生气,但事实上他在思考她为什么有不切实际的想法。
  “泰哥哥是不是不要我?我只剩你一个亲人,要是连你都不管我,我不知道该去投靠谁……”她掩面呜咽,哭得好不悲切。
  她一哭,他又手足无措了。“你别误会,我当然会照顾你,等我把你安顿好后,你就能自食其力的找份工作,养活自己不成问题。”
  “可是我什么也不会……”她低声泣诉。
  “学了就会,看你对什么有兴趣,我找人教你。”给她鱼吃不如教她如何钓鱼,教会她独立是第一步。
  沙士泰是以兄长的身份替她着想,并不晓得她只想坐享其成,不肯工作地等人供养她一切挥霍。
  “人家……现在不想见外人……”她一脸神伤,仿佛承受了无数委屈。
  “也对,你的事情闹得很大,等风声平静后再做打算。”不必操之过急,慢慢来,先安定紊乱的心情。
  瞧他木头人似的不解风情,杜婉儿恼怒地咬咬下唇。“泰哥哥,早餐都快凉了,你还不吃吗?”
  “你吃了吗?”他多此一问,餐桌上摆了两份原封不动的早餐。
  她略带羞怯的低下头,“我等你一起用。”
  有些人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能传达情意,可是她含情脉脉老半天,情感接受器失灵的沙士泰却是毫无所觉,还以为她不好意思接受别人的帮助,显得拘谨。
  “以后不用替我准备早餐,我没有吃早餐的习惯。”通常他以一杯咖啡就打发了。
  “但是我已经做好了,泰哥哥多少吃一点,要是只有我一个人吃,感觉好寂寞。”说着说着,她鼻头一酸,豆大的泪珠便在眼眶打转。
  “呃,这……好吧!我陪你吃。”他迟疑了下,不希望她觉得被冷落。
  “嗯!”她破涕为笑,柔美小脸扬着动人笑靥。“泰哥哥,我帮你夹蛋。”
  “我不吃蛋,蛋黄黄黄的很嗯心。”荷包蛋、炒蛋、煎蛋他全不爱,他有蛋类恐惧症。
  这绝对不是一桌丰盛的早餐,吐丝烤的过焦,蛋煎得太老,热狗一边没熟一边焦黑,几片火腿黏成一片,看不出熟了没。
  可见杜婉儿在收养家庭鲜少下厨,养尊处优的当大小姐,不如她所言的被养母虐待,从早到晚像个女佣忙个不停,否则她应该知道色拉油和色拉脱有何不同。
  “你吃一口尝尝味道嘛!人家做得很用心,你瞧瞧我的手……”被刀子割伤了。
  杜婉儿抬高血迹犹存的手指,想让他看看她为了帮他做早餐而受的伤,可是她夹起碎掉的蛋,故作贤慧地想往他嘴里塞时,门铃声忽响。
  没人会一大早上门拜访,除非真有急事或恶作剧。
  但是沙士泰一拉开门,一颗包子……不,是一个包得密不透风的女孩子滚了进来,而且马上和他拉开十步距离,双肩抖得像风中落叶。
  “你……你们在用早餐呀!刚好我也带了一份,学姐说早餐很重要,叫沙……沙大哥要全部吃光光。”交代完毕。
  一听到“学姐”,眼一眯的沙士泰想到女友身边畏畏缩缩的小助理。“幻月叫你来的?”
  “是、是呀!我们昨晚研究了一夜杜小姐的案子,学姐在天快亮时心血来潮,帮你做一份早餐,她叫我‘顺便’带来给你。”秦亚璐很佩服自己,居然一口气说完,没吃螺丝。
  “幻月亲手做的?”他眼眯眯地笑着,好不开心。
  嘴上说不吃早餐的人一把抢过包得四四方方的怀石料理木盒,迫不及待地掀开一吃,没注意到她口中说的“顺便”。
  什么不吃蛋,他第一口咬下的,便是香滑顺喉的半熟煎蛋,再夹一筷,是煎得金黄的黄金鲑鱼,配着鱼子酱寿司和鹅肝片,切得薄薄的醉鸡几可透光。
  跟杜婉儿失败的早餐一比,苏幻月的餐盒简直是米其林三星料理,色香味俱全地引人食指大动,让人觉得不吃就对不起自己的胃。
  “泰哥哥,你不是说你不吃蛋?”为何吃得津津有味,筷不离口?
  “女朋友的爱心早餐,千载难逢。”他瞄了她一眼,似在说:你怎么会问出这么不懂事的话。
  苏幻月亲自下厨,当然是千载难逢,她平时不轻易展露手艺,想吃还得碰运气,不是开口就能有的。
  所以沙士泰吃得感动万分,一粒米饭也不肯放过,甚至还丢脸地舔起盒底,一副饿了很久的馋相。
  一旁的杜婉儿见状,很不是滋味的抿紧唇。
  “咦,你还在,等着收餐盒是吧?”沙士泰顺手将空盒往前一递。
  秦亚璐没有接下,反而呐呐地颤笑。“学姐说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甚为不妥,未免传出不好的流言,从今天起,我是杜小姐的影子,她走到哪我就跟到哪,以上是学姐的命令。呃,沙大哥,请多指教,以后我就是你的房客,请问我住哪一间房?”
  第6章(2)
  手上的餐盒一滑,他目瞪口呆的盯着她身后的行李,半晌发不出声音。
  谁说她放心让男友和别的女人同处一个屋檐下,她苏幻月可是狠角色,先让人松懈一夜,以为她宽宏大度,再狠狠出击,杀得他片甲不留。
  会使手段的不只杜婉儿一人,她可是个中翘楚,擅长让人由天堂跌落地狱,摔得粉身碎骨。
  她这一招用得高明,派的是崇拜到五体投地的小学妹,将她的言语奉如圣旨,彻底执行。
  人不在身边却能得知一切动静,少了妒名,多了监视眼线,她何须担心有人背着她搞鬼,秦亚璐的忠心无人能比。
  必要时,她连亲哥哥都能出卖。
  不过对一心想摆脱过去,赖个人养的杜婉儿而言,简直是令人无法忍受的恶梦,多了个人在眼前晃动,她怎么实现心里的愿景。
  “就这件吧!包起来,还有那间蕾丝边的,待会叫人送到我办公室。”
  纤指一点,架上的女性内衣就少一件,忙着包装的店员笑得阖不拢嘴,九十度大鞠躬地接下无上限金卡。
  “是的,苏小姐,我们马上为你服务,请稍待一会,喝杯花茶。”闪灵杀手上门,岂敢不客气。
  刷刷刷……杀杀杀,卡过通杀。
  “不用了,我还要买几件外出服,如果我七姑姑来了,叫她记得下回下山时帮我带几斤春茶。”她像是十分熟稔地交代着,态度傲然。
  “好的,苏小姐。我会为你转告董事长夫人。”苏家千金是贵客,不得怠慢。
  董事长夫人?!
  没错,苏氏宗亲人口众多,散布各行各业,而且个个成就非凡,不管做哪一行都十分出色。
  苏幻月是她这一辈最小的女娃,其余皆是表弟、堂弟的,虽然上面压了一堆爱唠叨的长辈,可好处绝对不少,几乎每一个都当她是宝贝来疼,宠她宠得连她自个儿都怕,怕无福消受。
  “这裙子的款式我很喜欢,就是长了点,修个三公分吧!腰上抓个褶。”
  “是,立刻为你修改。”
  苏幻月花钱不眨眼,只看中不中意不看价钱,当她第三次取出金卡要刷时,另一只粗黝的男性手臂快了一步。
  “我来付。”
  她横睨一眼,笑得挑衅。“你一个月才赚多少呀!不要打肿脸充胖子。”
  “够付你买下的东西。”他很少有花大钱的机会,银行数位只多不减。
  “不心疼?”一转身,她挑了个桃红色系的铂金包。
  “非常心疼。”可是疼得很痛快。
  笑语晏晏。“不只是你杜妹妹的衣服配件,还有大半是我的。”
  “我知道。”光看尺寸,他也晓得是买给谁,否则他哪会这么大方。
  沙士泰一瞄她丰腴上围,大手盈握的重量有谁比他更清楚,外表清妍的她偏爱惹火的款式,每一件内衣的布料讲究薄、轻、透明,让人看了兽性大发。
  “省省吧!你养不起我,我是吃钱猫,专门烧钱的。”还好她赚得多,不怕败家。
  沙士泰俯在她耳边低喃了两句,她讶异地睁大眼。
  “你家老大这么慷慨,每年配股还发红利?”看不出来他是绩优股,荷包满满。
  “‘翔鹰企业’是家赚钱的公司。”他一言以蔽之。
  年营收破百亿美金的“翔鹰企业”?
  像个小媳妇般的杜婉儿跟在两人身后,戴上口罩和宽帽,遮遮掩掩地怕人认出她是谁。
  她非常痛恨打扮得光鲜亮丽的苏幻月抢走她的锋头,原本她想借着添购女性用品,央求沙士泰陪她上街,顺便培养感情。
  谁知临出门前,不请自来的苏幻月自告奋勇当采购员,以女王姿态独领风骚,作风高调大肆购买。
  反倒是她,像默默无闻的小丑,跟着她大街小巷的扫货,没有一个人问过她喜欢什么,或是讨厌什么。土财主似的买了就走。
  教人好不甘心,为什么她会沦落到无人闻问的地步,这不是她原来要的生活!
  越想越呕的杜婉儿趁两人停下来交谈时,故意走到沙士泰身后,小手甩呀甩的,想要装作不经意地牵住他的手,营造出小情人的假像。
  不意,听见教她心头狂跳的内容。看来像黑道大哥的沙士泰竟任职知名企业,令人眼红的高薪根本不算什么,光是惊人的股份就是一笔鉅资。
  她怯羞的双眼闪动着兴奋神采,盈盈发着光,对奢华社会的渴望凌驾小小的安稳,她好想,好想要成为那颗天空中最闪亮的星星。
  “泰哥哥,我不常出门,不用替我买太多衣服,够穿就好。”她假装体贴,含羞带怯地想靠着健壮男子。
  对女人衣服完全不懂的沙士泰不知该怎么回答她,其实他的视线一直停在女友身上,根本不晓得究竟替她买了几次衣服。
  适时,他优雅娇贵的女友替他解了围,不着痕迹的挽着他,隔开别有企图的杜婉儿。
  “你放心,我买得不多,那一袋才是你的,其他的全是我的。”要她花钱买衣服给对她男人觊觎的女人,想都别想。
  苏幻月一努下巴,勤劳的小助理好不愉快的跑上前,高举手臂挂着的两只纸袋,单纯没有心机。
  相较之下,杜婉儿脸上的精彩,那可有趣多了,她一看毫无美感的寻常棉衣,两件替换的牛仔裤和少女款式的后扣式内衣,差点发出可怕的尖叫声。
  不美也不性感,活像小学生的穿著,教她怎么勾引男人。
  她暗气在心,却什么也不能做,笑容难看地向人答谢致意。
  “多谢苏律师的帮忙,百忙之中还要抽空陪我跟泰哥哥,我和泰哥哥都很感谢你。”她声音娇细,刻意把自己和沙士泰划成同一边,而苏幻月和他们不同国。
  苏幻月眉尾一挑,笑得特别亲切。“杜妹妹何必跟我客套,你的泰哥哥是我的亲亲男友,帮他不过是举手之劳,你能越早独立,我就越轻松,毕竟两人约会还带着拖油瓶多杀风景。”
  帽子下的眼神倏地射出淬毒冷茫,她牙根咬得死紧还得强装出柔弱模样。“泰哥哥会照顾我,我好喜欢他,一辈子都不与他分开。”
  “好呀!让你喜欢,可是一辈子不分开就难了,除非他将来的老婆不是我,否则……”她艳光四射的展颜一笑,顿时美得炫目。
  “除了你,我不会再有其他的女人!”沙士泰这会不迟顿了,赶紧表明心迹,顺便用恶狠狠的杀人眼神怒瞪看他女友看到流口水的男人。
  女人的事他或许不清楚,但是一面对“危险”,他的警觉性骤然升高,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杜婉儿和女友的不对盘,甚至有一丝丝较劲的火药味。
  不过他想大概是他多想了,草木皆兵的老毛病又犯了,小白兔性格的“妹妹”怎敢杆上强势的女友?她惶惶不安地只想活下去而已。
  沙士泰被以往的印象蒙蔽了双眼,心里记着的是一个扎着辫子,要糖吃的小女孩,即使她已长大成人,仍是心性单纯地恩人之女,照顾她是他的责任。
  苏幻月娇媚地在他唇上一吻。“最好别口是心非,不然我剥了你的骨头炖汤,再把你切成七、八块,做成人肉色拉。”
  “有了你,谁的眼中还有别人。”他不知足地捧着她后脑,重重地吮吻甜入心坎的蜜糖。
  两人旁若无人的拥吻,四唇相贴地吻得热切,丝毫不把其他人当成一回事。
  他们都是为自己而活的人,明天是很短暂的,把握当下,做自己想做的事,别人异样的眼光管他去死。
  外形差异甚巨的情侣吻得放肆,不少人为之一讶,驻足旁观。
  这时候,一个戴着鸭舌帽的黑衣男子走了过去,不经意地撞入看得两眼发红的杜婉儿一下,她眼角一瞄想看撞她的人是谁,入目的面孔让她血色骤失,脸色惨白地摇晃身子。
  第7章(1)
  “这是怎么一回事,有谁可以站出来说明?”
  一地狼藉,满是破玻璃的疮痍。
  桌倒椅翻,数据柜半倾,有着明显木棍敲击的痕迹,散落的档一张张,凌乱地分不出页数,上头还有踩过的鞋印。
  苏幻月表情异常冷静地看着离盆的仙人掌躺在金鱼缸旁,缸中无水,翻肚的孔雀鱼早已死透,等着当垃圾处理。
  这是她的办公室吗?还是灾难现场?
  由外表看来,她仍然美得飘逸绝尘,柔皙娇颜漾着动人明媚,是女神,是美丽化身,是旭日升起前最耀目的露珠,美得夺人呼吸。
  可是熟知她的人都晓得,表面越是平静,代表她怒火越旺,火大得足以燎原。
  “今天一早有一群嚼着槟榔,穿着夹脚拖的男人走进事务所,他们扬言要找苏幻律师,说有件官司要你出面摆平。”
  同事之一阐述经过。
  “你们问都不问就让他们进出我的办公室?”当是菜市场吗?谁都能来此逛一逛。
  “我们阻止过,可是她们说你的老朋友,认识很多年了,所以你不会在意……”面对凶神恶煞,谁有胆子阻拦。
  事实上,也没人敢说不,刺龙刺凤的胸口一敞,这些过安稳生活的律师一动也不敢动,安分守己的坐回座位,以免惹祸上身。
  不过这也该怪苏幻月自己,平时结交的对象都是牛鬼蛇神,不管谁上门委托,只要心情不错就接来玩玩,哪怕对方是满脸横肉的角头老大。
  所以事务所常有形形色色的委托人来来去去,而且十之八、九找的是苏幻月,因此他们早就见怪不怪,练就一身装聋作哑的本事。
  要不是刚好打扫阿桑要进去清理,谁也不晓得她的办公室被砸了,因为她自行花了重资做隔音,外头的人全然听不到里面的丝毫动静。
  “我的老朋友啊!你们一个个是猪头啊!要是我的朋友还需要等候吗?我早就在里头等着了,你们长了一颗脑袋是干什么的,装大便啊!还是给我拿来当球踢?”
  苏幻月一发飙,还真没几人敢靠近,她全身燃烧的愤怒火焰足以将人烧成灰烬。
  “别生气、别生气,冷静一点,你看要不要报警?”先备个案也好,免得又出意外。
  “当然要报警,别人踩了我一脚,我还能不吭声吗?”不把人揪出来痛殴一顿,难消心头火。
  台湾的警察不是一向慢吞吞吗?等人打完群架再来收拾现场。
  而苏幻月以手机拨了通电话,不到五分钟,一个大腹便便的女警骑着重型机车,十分神勇且惊险地飞越二十五阶石梯,极速煞车,停在距离玻璃门前约三公分处。
  而她才脱下拉风的全肇事安全帽,一辆超炫的跑车前轮一扬,直接开到门口,一位脸色苍白,紧张兮兮的男人下车紧跟在后,两人搭电梯来到苏幻月办公的楼层。
  “咦,他怎么一副见鬼的样子,你又做了什么?”可怜的男人,这辈子注定被老婆吃得死死的。
  美丽的长发一甩,境界之花于浓情洒脱地大笑。“不过摔了几辆车而已,男人就是爱大惊小怪。”
  “甩?”用字浅了吧!肯定不止几辆。知友甚详的苏幻月在心里暗忖。
  “连闯十几个红灯,速度快得连超速照相机也捕抓不住,你还在砂石车前蛇行,跟公交车抢道,车头一转骑上人行道,还飞过施工中的坑洞……”
  哇!好厉害,比特技表演还精彩,跟电影演得没两样……呃,不能露出太佩服的表情,越说越激动的男人似乎快抓狂了,一张脸涨得像关公,一群律师、助理、行政人员纷纷低下头,假装忙得没有精力听壁脚。
  “停停停……你几时这么婆婆妈妈,话多得像牛毛,企业家的形象要顾,不要念得我头痛。”一点小事穷喳呼,又不是山崩地裂。
  俊朗男子眯起冷厉黑瞳。“你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状况吗?还任性妄为地拿生命开玩笑,我看到你从联结车旁边擦过时,心脏差点停止跳动……”
  “好好好,我下次骑慢点总行了吧,你要念等回家再念个过瘾,我有正事要办。”早知道就不结婚,烦人的老公比腻人的男朋友更罗索。
  “不是骑慢点,是不准骑,都快生的人还不懂事,小情……”
  于浓情打发似地扬手一挥,即使挺着七个月大的肚子仍健步如飞,毫无行动上的不便。“幻月,找我什么事?”
  朋友第一,老公第二。
  “自个儿瞧吧!我懒得形容。”苏幻月两手一摊,让出身后的门,让好友瞧个仔细。
  “呼!挺有凌乱美的,我不晓得你有玩摔角的习惯。”她吹了记无声口哨,大赞奇景。
  她笑着咬牙。“多谢评论,我不是请你来参观的。”
  “怎么弄的?”于浓情丢了颗糖在嘴里含着,怀孕后她特别爱吃甜的东西。
  “那是你的专长喏!我怕你太闲,找些事让你做做。”背后传来一声男人不满的冷哼,她装做没听见,继续“虐待”大肚婆。
  于浓情走进一室狼藉的空间,四下看了几眼。“有没有监视器?”
  “一样被砸了,录像记录也遗失了。”让她连那群混蛋的长相也没见着,否则她会自己处理。
  “你最近和谁结怨了,还是得罪人?”砸得这么干脆,摆明是下马威。
  她没好奇地掀起睫一眄,“不要当我是受害者审讯,我没那么惨,像我这种人,没几个仇家才奇怪,你还是其中之冠呢!”
  她们五个女人天生是惹祸精,就算站着不动也会招惹是非,即使是胆小如鼠的苗秀慧,也常因采访到大新闻而被追杀。
  “你是受害者呀!而我是受理你案子的警官。”此事可大可小,要是私了,或是诉诸法律。
  她个人是偏向前者,玩起来才有意思,可是患了准爸爸症候群的老公肯定不许她以身涉险,还是得通报警备系统,依法行事。
  苏幻月埋怨地瞪了一眼,“少说风凉话,你自个儿看着办。”
  她的意思是快把人找出来,别当好戏看,她没闲工夫和这些杂碎搅和。
  “办事一定要办,但你得先给我点线索,这一、两个月来有没有麻烦?”有了起头才好追查,肚子越大越容易疲倦,很多事她无法亲自处理。
  她认真的想了下。“刘立委那边算是船过水平,没什么好提,比较棘手的是我刚接的案子。”
  “弱女弑亲血案?”
  “你也知道?”她微讶。
  “版面刊得那么大,我想看不见都不成。”报纸、媒体追了好一阵,几乎都是全天候播报,直到某女星与已婚富商未婚生子的新闻一出才逐渐淡去。
  “喏!威胁信,上个月月初开始,每隔两、三天送来一封。”
  苏幻月从杂乱中抽出一张出一张揉皱的广告纸,上面用剪贴方式贴出两行字——
  不许为杜婉儿辩护,血债血偿。
  “你怎么没告诉我这件事?”这个该死的女人,她以为自己是不死金刚,子弹打不穿。
  于浓情有些生气她的隐瞒,放着警察好友不用是对不起她们多年深交的情谊。
  “三天两头的收一堆,收得都烦了,我叫助理收成一箱,当回收纸使用。”她从来没把恐吓信一事放在心上,因为太多了。
  “别再漫不经心了,偶尔也要留意一下,别忘了我们约好老了要一起住养老院,缺一不可。”到老都相伴。
  “咳!咳!”某个脸色阴沉的男人用力一咳,警告她们别想得太远,他的老婆只会在他身边,不要妄想绝不可能的事。
  “你老公喉咙痛啊!声带受伤还是咽喉癌。”吵死了,咳什么咳。
  她瞄了一眼,没理人。“不用管他,一时半刻死不了,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接下杜婉儿这个案子?她不是你会碰的案件。”
  苏幻月表情微僵,眼神闪烁地避开她探索的目光。“好玩嘛!想试试看自己有多坏。”
  “这不像你会说的话,你隐瞒了什么?”于浓情敏锐地问道,警察的直觉锐利又直接。
  “好吧!是一个朋友拜托我,我想了想就卖他个人情。”原本她不想接,以她多年的经验来看,杜婉儿绝对有罪,并非被迫杀人的无辜者。
  “什么朋友?”
  “干么,审问犯人呀!你才要小心这颗肚子,别让小小鹰提早出来见人。”最该担心的人是她就,横冲直撞,不像个孕妇。
  她微微一笑,抚着装着小生命的大西瓜。“好了,我不问了,但是据我所知,杜婉儿的自白书不尽真实,我怀疑内情不单纯。”
  “嗯!我也有同感。”可是身为委托人律师,她只能全力为她辩护。
  “我会再让小扣再去查一查,找出疑点,真有问题就不要碰。”她不希望好友扯入复杂的刑案中,能收手就收手,不要脱不了身。
  破坏得十分彻底的办公室没多少证据好搜集,纯粹是泄愤和警告,于浓情大约定了两圈,查看损坏情形,心里有个底,好让她的跟班小扣去查。
  自从结婚以后,她和朋友聚首的时间更少了,本想和好友好好聊天,可是过度紧张的狱卒先生不时在旁边走来走去,让她全无闲聊的兴致。
  就在她打算要离开的时候,一道高大的黑影像阵风似的闯进来,声音紧绷地冲向她……身后的苏幻月。
  “办公室被砸的这件事为什么不第一时间知会我?是谁干的?走了多久?你知道我有能力处理,没人可以动了我的女人还能全身而退。”
  “你的女人?”
  苏幻月装死的不发二话,眼神飘移,左顾右盼地不看唇畔微勾的女人。
  沙士泰僵着身子,缓慢地转过身。“你……你怎么在这里?”
  “不只她在这里,我也在,你刚才差点撞到我老婆。”要不是他及时拉开老婆,她会被冲撞的力道波及。
  “老……老大?!”他为什么没看到他?
  “都几岁了还这么毛毛躁躁,要是撞伤我老婆,你十条命也不够赔。”骆天朗护着妻子,冷声斥责。
  真要撞上,他直接切腹比较快,不必大哥动手。沙士泰苦着脸,站着挨训。
  “嘿!你也别数落自家兄弟了,我感兴趣的是这傻大个口中的‘我的女人’指的是谁?”她真的太颓废,发生重大事件犹不知情。
  于浓情一双雷达般的水亮大眼来回审视两人,笑得像偷吃小鱼干的猫,转动着灵活的眼珠,看得人背脊发冷,头皮发麻。
  被看得心里发毛的苏幻月人不下去,跳出来招供。
  “我们交往好一段时间了,男女朋友间该做的事全做了,你想怎么样?”事情到了这个节骨眼,再遮遮掩掩也没意思。
  “是不怎么样,我还能捧打鸳鸯,叫你离笨蛋远一点吗?只是……”于浓情眼露狡诈笑意。“你们的奸情什么开始,快从实招来,不要等我搬出刑具逼供。”
  “是哪头猪通知我男朋友,说我的办公室被砸了?”
  “猪”小妹秦亚璐怯生生的举办手。“是……是我。”
  苏幻月并不想让沙士泰知道她因为杜婉儿的案件而饱受威胁,连日来不但接到恐吓信和无声电话,车窗还无故遭到喷漆。
  身为律师,类似的事件不可避免,不管她为哪一方辩护,必定引起另一方的不满,进而做出不理智的报复行径,以此作为发泄。
  偏偏她自作聪明的小学妹一见苗头不对,不假思索地当起“报马仔”,火速地将现场画面快传到他的计算机。
  可想而知,他有多心急与愤怒了,开着快车赶来,连那两尊可怕的门神也没瞧见。
  真是令人火大,钱赚得比她多的贼头夫妻居然好意思要她请客,好作为他们心灵受到伤害的补偿,以及偷谈恋爱的封口费。
  吃完饭回到苏幻月的住所,再也忍不住的沙士泰终于发话了。
  “发生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先告诉我,我有那么不可靠吗?”他脸色不悦地埋怨,拢起的眉头不曾松开,像座山。
  “有什么好说的,说了只是多一个人操心而已,直接交给警方处理比较省事。”每年缴那么多税金养公仆,她们也该尽尽心力,动动筋骨。
  第7章(2)
  他一抹脸,笑得苦涩。“你是为了我吧!怕我为难。”
  若以她以前的作风,恐怕不会就此善了,别人挖她一眼,她砍人手脚,一报还一报,绝不手软。
  “切!有什么好为难,在这之前还有在我面前亮家伙,不准我接奸杀小女孩的案子,我照接不误,让死者母亲获得上千万的赔偿金。”虽然他们宁可要孩子活过来,而不是钱。
  她接案有向来有原则,奸淫妇女、虐杀幼子、凌老叹幼这类,出再高的价码她也不会为被告出头,是非善恶仍有一把尺在。
  可是若放过来,受害的妇人或孩童要是没钱打官司,她就算分文不取也会帮到底,为她们讨回该有的公道。
  他一听,本来就难看的脸色阴得骇人。“谁对你亮刀,我砍死他!”
  她怎么可以从事这么危险的工作,处处潜伏危机。
  “当你还在道上混呀!少撂狠话,都过去的事你要什么狠,我不是小孩子,懂得如何自保。”哨子、电击棒、防浪喷剂她一应俱全,旁人欲近身不容易。
  “婉儿这件事还没过去,你暂时不能一个人行动,等我揪出幕后主使者……”他眼神一冷,阴狠暴戾。
  苏幻月好笑滴环住他的腰。“你把事情想得太严重了,有小情出面,我想隐身暗处的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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