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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妃宫略-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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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被那番连消带打的话震得一时反映不过来,在东莱不间断的手势的驱赶下,慕容紫真的撩起厚重的裙袍,迈着小碎步费力的追上去。

“别走啊,你等等我,时才你说的那些可是真的?”

语色里都是怕被抛下的急切。

楚萧离行在前头,闻言,身形只有不经意的微顿,复而大步自如,“朕说是真的,你就一定信了?”

他连头都不回,却不忘要对她揶揄。

素来就属她小心思最多,不治她一治,全当他这做皇帝的人脾气太随和。

地上全是积雪,方是融得一半,入了夜,含糊不清的雪水就冻成了冰,那绣鞋踩在上头,滑溜溜的,稍不留神就得摔!

慕容紫吃力的追,没得一会儿就气喘咻咻,气得要命,脸都涨红了,怎么喊他都没用。

刚是谁说,就算她讨厌自己,他也会继续喜欢?

喜欢个鬼喜欢!

动起坏心,欺负起人来,可真不是个——人!

便在着急火攻心的追赶里,冷不防脚下一滑,重心一偏,摔得天崩地裂!

正是行在前面,享受着被追滋味儿的万岁爷,忽听‘哎呦’的一声惨叫,总算是停了步子,只回首望了一眼,接着便扬起脸,毫不给情面的放肆大笑起来。

慕容紫穿得厚,故而没有摔疼了哪里,只是这姿势,不用哪个提醒,她都晓得摔得难看。

被楚萧离一笑话,她更恼火!

“笑什么笑?!”

说着,她还就地抓了一把混了泥的雪往他那方向砸过去。

会砸到才稀奇了。

楚萧离站得风姿卓雅,仪态翩翩,边是笑,边对她调侃道,“古往今来,能摔得形同王八的,也就只有爱妃你一人了。”

她恶声恶气,“闭嘴!”

“好好,我闭嘴。”

遂,他站得远远儿的,玉指遮口,好像以此表示:人是她自己摔的,跟他没关系。

慕容紫大口的喘气,胸口起起伏伏,缓了半响,听见身后东莱有动静,她转头将他呵斥在原地,“不准过来,就站那儿!”

东莱是见皇上没动,他想好心上前去扶一把,哪知道娘娘不乐意。

只好听话的站定不动了,脸上少不得有些委屈。

呵住了他,慕容紫再喘着冒白雾的气,正脸对楚萧离,拧着眉头道,“还不过来扶我!”

吼声震了天响。

楚萧离抱着手,斜目,“朕不过来扶,你就不起?”

她理直气壮,“没错。”

罢了,她还觉着只是扶太不够,再道,“背我回去,我走不动了。”

楚萧离还是相同的问法,“不背,你就不回了?”

慕容紫狼狈的坐在地上和他对视,神情肃然的把头点了两下。

成败就在一念!

东莱敏锐的觉出有杀气,自动自觉的往回缩,生怕被误伤。

楚萧离提眉将雪地里撒泼耍懒的小东西看了会儿,还在琢磨要不要下狠心,先走几步看看她反映,孰料慕容紫抢先一步,道,“你不过来扶我,我就是不挪半步了,横竖冻死在这里罢。”

“得!”

听到那个‘死’字,他立马甘拜下风。

端着无奈之色往回走,道,“全天下就属你本事最大,别成天死啊活的挂在嘴边,爷不爱听。”

行到她跟前,伸出手去,慕容紫却没抬手与他。

他不懂了,没得好气,“怎么?”

她撇嘴,不满,“你不蹲下来怎么背我?”

楚萧离大叹着烦躁,转过身,背朝她,压低身形,矮矮的蹲下去。

如何就摊上个这样的小赖子?

慕容紫笑眯眯的等他身子低到自己的手够得到的位置,随即,眼底滑过一丝坏到极点的光,飞快的抬手扯开他紧实的后领,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一把雪,往他脖子里塞进去!

楚萧离防不胜防,全身都被那捧雪冻得脊梁骨都绷直了,俊逸的面皮上僵得没了表情。

后而,再被使坏的人用力拉拽,自己也难维持身形,跟着滑倒在她旁边脏兮兮的雪泥地里。

沉闷的坠地声——

“慕容紫!”

“哈哈哈哈,痛快,舒坦!你活该!!”

慕容家四娘子有仇必报,还不往死里风凉?

丢丑也要你陪我。

与此同时,猫在很远很远的东莱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不由缩了脖子,替皇上叹一句,“哎呦,可真冷呐……”

……

楚萧离绝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

要怪就怪慕容紫跑得不够快,有本事整他,没本事溜。

那结果……自然是被万岁爷按得动弹不得,硬生生的用冰入骨头的雪洗了几把脸,才勉勉强强求得解脱。

须臾,两个人都闹得累了,索性倒在结了冰的地上,谁也不愿意动。

别说让哪个背了回去,楚萧离自己都不想走。

这地离东华殿还远得很,那该怎么办呢?

“东莱。”顺平了气,楚萧离把新上任的内侍监大总管唤到跟前,使唤,“去,叫轿撵来。”

东莱一听,望着去路方向,愁苦的皱起眉头。

本以为皇上叫他来扶一把,原是他太单纯。

皇上和皇贵妃玩闹,哪儿有他的份?

忽然就明白了,从前师傅偶不时会露出的苦涩表情,到底是些个什么意思。

便是在皇贵妃没心没肺的笑声里,东莱大总管快步回去找轿撵,心酸都往肚子里吞咽。

他也知,这才是开始而已。

眼瞅天又开始落雪,点点纯白自深寂的夜空洋洋洒洒的飘落而下,越来越频繁,不得多时便布满全部的视线,将寒夜点缀得不再可怖狰狞。

霎时,眼中的所有都因此变得可爱。

慕容紫咯咯笑着跑腿的东莱,轻车熟路的爬到楚萧离的怀里去躺着,这处舒服。

楚萧离垂眸将她望了望,冷冷的哼,“这会儿晓得朕的好了?”

她得了便宜不卖乖,温顺道,“一直都晓得。”

他不买账,对她颇为嫌弃,“莫靠着朕胸口,穿得那么厚,压得朕喘不过气。”

“我不。”慕容紫还偏赖住,说什么都不肯动。

楚萧离听得心花怒放,最喜欢的就是小辣椒粘着自己。

谁想她闷声闷气的道,“你怀里比地上干净。”

“……真心话?”

“我说是真心话,你就信了?”

报复,无时无刻。

楚萧离登时黑了俊容,没来得及撂下狠话,慕容紫慢吞吞的爬起来,拖着身上一层覆一层的厚重衣裳,贴靠进他的面皮,低下头在他凉凉的薄唇上啄了一啄。

她再问,“给不给靠?”

楚萧离失笑,“就这样?”

慕容紫状似了然,被冻红的脸上仿似又铺上一层绯红。

她自作聪明的问,“那你还想哪样儿?”

他不怀好意的深眸先在她脸上盘旋了一阵,再而顺势往下,目光移到她白皙的颈项上,最后……

“嗯,容我想想。”

楚萧离一脸认真的陷入佯装的沉思,就在着慕容紫五层防备的时候,如法炮制,将一把不知干净还是带了污泥的雪塞到她后颈的衣衫里去。

毫无端庄可言的尖叫声,更无风度的嘲笑声,一起打破安寂的寒夜。

温暖相依。

……

楚萧离放了大心的觉得,守住了慕容紫,让她单独单独到相府会萧晴子,那么她想知道的事,他慢一步,至多也是与她一起得知全部。

而慕容紫对商霭在北狄的所为,虽震惊,却也因着离得太远,并未急于为此忧虑。

当下她在意的,全都是被万岁爷揪住了小尾巴,连小动作都做不得的那些。

两个人都存着插科打诨的心思,含糊的混过了不宁的一天。

那些风波,却并没有随着深夜的大雪销声匿迹了去。

次日早朝。

沉淀了一天,慕容家借此不遗余力的打压关氏一党。

不止关裴丢了大理寺卿的乌纱帽,连后宫里往日在关氏身边伺候过的宫人,大多都没有逃过牢狱之灾和严刑拷打。

关家因而重创。

……

正是朝中水深火热的时候,慕容紫还在温暖的被窝里做着与世无争的好梦。

直到如意姑姑从仁寿殿来,奉太后之命,请她前往一叙。

皇位?不想争,也生不出儿子来争(第二更)

大雪从昨夜下到今晨,不但未有消停之意,反倒随着凌冽寒风,颇有愈演愈烈之势。

走出东华殿,彻骨的风迎面袭来,刮得慕容紫的脸生疼。

她不适的缩了缩脖子,努力适应外面的酷寒镨。

皇宫被五、六寸厚的积雪粉饰成了银白色。

天还暗着,却又因着不曾停歇的大雪,抬首望去,仿佛能望见广阔天际中,那些密云之间的纹路缝隙锂。

仿佛,那些云层后面藏着你永远也无法想象的可怖巨兽。

它们盘旋在天上,随时在不经意的时候用利爪将天撕破,张开它的血盆大口,将整座皇宫,连同这里面的人一起吞噬。

慕容紫出着神,同一时,又觉着自己这想法太古怪。

蓦地,双肩忽然一沉,花影为她披上了御寒的毛大氅,“这么冷的天,太后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非要宫主打早过去,诚心要人受罪么?”

她话语里不乏怨怪,夜君的生母了不起啊!

另一旁,月影贴心的把暖手的小炉子塞到慕容紫的怀里,再撇过头,无奈对花影道,“话不能这么说,一地有一地的规矩,这儿是皇宫,萧太后若真要为难宫主的话,就不会是让如意姑姑亲自来请了。”

说着,月影朝远处如意姑姑站的那地儿努努嘴。

花影顺势望去,只见十几丈开外,一列宫人整齐的候在那处,扫雪的扫雪,打灯笼的打灯笼,抬轿子的抬轿子,有鼻子有眼。

当头,如意姑姑屹立在风雪里,那身段姿态,别说多笔挺了。

月影再道,“太后派心腹来请人,多大的脸面。”

花影词穷,只得对她做了个鬼脸,随后摆出宫人该有的规矩模样,端端正正的往皇贵妃的身侧站去。

如何都不能扫了主子的脸面。

这是宫里啊……

她两人自安都时双双消失,再随慕容紫封妃一齐入宫,后而干脆在东华殿当了值,六局是再没回过。

再回宫,免不得被两宫身边的人觉出端倪。

查过,自然查不出所以然来,由是花影因此对仁寿殿里的那二位都不太待见。

慕容紫也眯起眼,向如意那面看去,道,“经过昨日,萧太后不会再为难我,今日她派人来,无非是想叫我尽快让鬼医来给洛怀歆解毒。”

思绪一顿,她侧过脸问,“风影和云影现下在何处?”

花影吐了吐舌头,道,“五日前刚进京,立马被相爷的暗卫包抄,雪影出去接了四次头,每次都被打断,这几天城里鸡飞狗跳的,打又不好放开手脚打,你追我赶的闹着玩儿呗,要我说,宰相大人忒不厚道了,哪怕再是忠君也好,宫主你可是他的亲妹妹。”

慕容紫听来忧愁,只得把头没辙的摇了两下。

楚萧离素来敏锐,风影云影两兄弟久不在自己身边晃悠,他随便一猜便能想到是被她使唤到北狄打听消息去了。

略作思绪,她吩咐月影,“你现下出宫回国公府,安排鬼医午时入宫,让风影和云影乔装,一同混进来。”

月影迟疑道,“宰相的暗人盯着,此计怕是行不通。”

花影接道,“就算进来了,宫里虽然没有相府的暗卫,可是有夜君,他一个不知顶多少个,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行事,恐怕有些难。”

慕容紫掀了个白眼,“你以为我那三哥哥听谁的命令?”

万岁爷等的就是瓮中之鳖。

她呢?无非先顺他心意,宽他的心。

就不信他那么闲,时时都有功夫盯着她一个人!

花影摇头晃脑的叹息,“北狄这样乱,风影他们不定能查出什么来,就算让夜君听一听也是无妨的罢,反正,他早晓得宫主的底了。”

慕容紫也叹气,“晓得和亲自确定还是有些不同的,再者……”

只要想起当日宁玉华的话,她就难以心安。

这份不安,她暂且还不想让楚萧离一齐承受。

偏他不领她这份情!

“走吧。”一步踏进松软的积雪里,慕容紫认命道,“这宫里的人都聪明过了头,我也只好入乡随俗了。”

诚然,萧太后不使人来,她也会在今日把蓝翎接进宫。

打早的闹腾,唯恐深宫寂寞,借事消遣才是真。

……

一分为二的仁寿殿,右边朱门紧闭,死气沉沉,与左边宫人们进进出出的热闹景象,对比鲜明。

住在里面的两个女人,斗了大半辈子,就是昨日那般惨烈,亦是没有分出胜负。

慕容紫想,或许耗尽了余生,那结果仍不会改变。

再想,真的定了成败,她们中任何一个胜利的人,不会感到寂寞吗?

直径去了仁安宫。

到的时候,来给萧氏请安的孖兴已呆了半个时辰。

小家伙同她有好些日子没见了,再加上昨日的风波早早的传到他灵光的耳朵里,见了面,少不得嘘寒问暖的关切。

萧氏端坐在暗紫色的檀木双枕榻上,笑盈盈的看他们要好,慈眉善目间,全无从前对待慕容紫的冰冷颜色。

偶不时,她还会出言对身旁的如意赞赏皇贵妃大方得体,与皇长子相处融洽,深得喜欢。

末了到了时辰,洛怀琰来接孖兴去习武,萧氏屏退宫人,单独与慕容紫叙话。

没了闲杂人等,萧氏当即收起在爱孙面前刻意表现出来的慈蔼,清淡的直言道,“哀家今日将皇贵妃召来,只因两件事。一则是为贤妃的病症,不知皇贵妃打算何时请鬼医入宫?”

慕容紫对她这态度不觉稀奇。

若然一个人不喜欢你,你做再多的事情,在她的眼中无非跳梁小丑,越看越厌。

故而,礼尚往来,承着对长辈该有的那份敬重,她也说得很直接,“臣妾已派人出宫去往国公府,约莫午时鬼医就会入宫。”

“那好。”萧氏神色缓释了些,臻首轻点,斟酌道,“未时中那会儿,估摸贤妃也当醒了,你亲自走一趟,带鬼医去锦绣宫为贤妃把脉诊断。”

这话听来是不大客气的。

不过想想,身为武德皇帝的亲母,当朝两宫之一的萧太后,身骄肉贵,地位超凡,确实用不着对哪个客气。

慕容紫便是顺意应声,“谨遵母后吩咐。”

稍是做了停留,萧氏将她静淡别致的脸容端详了番,继续道,“贤妃与皇上的事,想必你早就晓得了,加上安都发生的那些个,哀家问你,皇上可有同你说过,往后想要如何安置贤妃?”

都说母子连心,萧氏想知道儿子的想法,却问到与自己并不熟络的女子这里来,无不唏嘘。

怜着那颗亲母的心,慕容紫道,“臣妾不敢对太后有所隐瞒,贤妃一事,皇上确实提过。”

言毕,萧氏眸色一亮。

慕容紫接道,“皇上说,觉着自己对贤妃多有亏欠,若能够的话,希望这次鬼医为贤妃解毒之后,成全她与宁承志。”

“成全?”萧氏听完就发自肺腑的叹了一声,“这谈何容易啊……”

如今北狄的形势迷迷雾雾,他们远在大楚,不要说插足进去,就是想要望个清楚,都难上加难。

那宁承志是宁家的皇子,被萧家控制着,还……身有残疾。

岂是说成全,就能把人接到楚国来同那可怜人团聚的?

看出萧氏没有反对的意思,慕容紫道,“皇上也知道此事不易,只能慢慢来。”

敛去忧虑,萧氏转问她,“你又是如何想的呢?”

“我?”

一时没来得及反映,慕容紫被杀了个回马枪。

可惜,这一招对她无太大作用,连想都未曾多想,她白目的直言,“臣妾不敢在太后面前班门弄斧,依着臣妾自己个儿,当然希望贤妃能够求仁得仁,既然皇上有心成全,臣妾出嫁从夫,自会不遗余力从旁搭一把手,力求尽善尽美,为皇上分忧。”

萧氏听得大笑,“为皇上分忧?你倒是会说。”

宫里就没有大方的女人。

单单对此,萧氏从前亦是独占专宠的宠妃,个中滋味,若她说不懂,再无人能体会。

慕容紫的回答不拐弯抹角,不诸多保留,令她颇为满意。

其实平心而论,眼前这个小的,和她当年境况无不相似,但又比她好了许多。

她又哪里会料到,自己的儿子竟是个痴情种。

皇帝痴情,对那万千宠爱的女子固然是天大的幸事,对宫里其他的妃嫔,那就成了极大的不幸。

之余此,萧氏身为过来人,当中的风光和心酸,皆有体会。

“昨日夏嬷嬷临死前于你说的话,哀家听得极清楚,自古以往,哪朝哪代的皇帝都不可能属于独独哪一个女子,哀家是皇上的生母,不可能夺他所爱,逼他履行帝王之责。是以,你既住得起东华殿,就要有那等觉悟,往后这宫里,因你而起的风浪不会少,无论是中宫,还是六宫妃嫔,都会憎你,恶你,你可会怕?”

夏嬷嬷死前那一句,令着萧氏感触至深。

或许这就是拥得帝宠的代价。

从前,她得到过,后而失去的亦不仅仅只是她引以为傲的绝色姿容。

“臣妾不后悔,也不会怕。”慕容紫很肯定。

萧氏对她义无反顾的神情和话语太熟悉,忍不住反驳,“若有一日,是皇上负你呢?”

“他不会,要负,也是我负他!”

好轻狂的口气!

萧氏失笑,不肯定她,却也不再否定她。

能够得到帝宠的女子,终归是有她的能耐。

或有倾国之姿,或有传世之才,总是有一样能把帝心俘获,其他的妃嫔做不到,只能怪她们自己没本事。

如若没有洛怀歆的先入为主,萧氏不会那么抵触慕容紫。

而真正的说到讨厌,那是从不曾有过的。

片刻,萧氏松口,“贤妃的事,哀家可以依着皇上,这其一就算翻过去了。”

那其二,才是她今日把慕容紫唤来仁安宫的关键!

未等她亲自说起,慕容紫就先一步起身,跪在了她的面前,主动道,“若然母后想说孖兴殿下,臣妾恳请母后放心,臣妾不会动那样的心思。”

早在入宫时,萧忆芝就听说有个叫做慕容紫的女官,与自己的孙儿甚为亲近。

那时她只当此女别有用心,暗暗存了念想,日后找机会发落便是。

可后来与孙儿相处,从小家伙口中讲出来的那些浅显易懂的道理,居然全是慕容紫所教。

尤其……

看向面前跪姿端正,态度更加坚定的慕容紫,萧氏费解,“哀家看得出来,你是真心待孖兴,可你毕竟是个女人,还是帝妃,莫说你不想,就是皇上都期望你今早为他孕育子嗣,何以你会对孖兴说,往后只会为我楚氏皇族生下小公主?这岂是你能够掌控的?若你只是随口说说,借以哄骗小的,来诓哀家这个老的,到那时候,莫怪哀家不留情面。”

对洛怀歆,就是看在洛宇文的脸面上,萧氏都会对她网开一面,就此放过。

而在皇位一事上,绝不能有半点的退让。

眼下慕容紫的肚子还没有动静,随她空口大话,捡着大方得体的说来讨人欢心。

一旦她有孕,更甚生下皇子,不提那份无法无天的皇宠,光一个势大的慕容家都让萧忆芝难以安枕。

到时,孖兴再是聪明伶俐,也不及自己的骨肉亲厚。

故而萧氏只能把丑话撩在前头,先把人鞭策一番。

不想,慕容紫却是轻松极了,抬首来与她相视一眼,笑道,“母后就算不信臣妾,也当信皇上,信孖兴殿下。”

虽然楚萧离成日吊儿郎当的嚷嚷着要做昏君,可这天下在他的手里,是越发的安泰了。

假如孖兴并非帝王之才,他断不会把江山交到儿子手中。

更不会因为往后慕容紫生了一男半女,说要为膝下儿女争抢这样东西,他就一定会无条件的给。

慕容紫道,“皇上对孖兴殿下事事亲力亲为,相当重视,每日的课业都会亲自过问,比对政事上心,当中用意,只怕不止臣妾看出端倪,就是朝中诸位大人们,也当明白了。”

楚萧离并不糊涂,且是早有意向立孖兴为太子。

只他那会儿顾虑亲母,担心萧氏是否会因此将洛怀歆囚禁在深宫一辈子。

毕竟皇帝亲母一脉,也是将来帝王能够壮大依附的势力。

这些,慕容紫不说,萧忆芝便也都心知肚明。

事到如今,她肯做出让步,为的,就是给孖兴换来太子之位!

“孖兴殿下年幼聪慧,伶俐好学,初初显露皇族风范,假以时日,必成大器。臣妾与殿下有缘,打心底喜欢殿下,绝不会夺取属于殿下的东西,至于说到臣妾自己……”

慕容紫眉目轻垂,睫羽轻轻颤晃出无所谓的弧度,道,“臣妾生不出皇子,能孕育一位小公主,成全臣妾为人母的心愿,已是老天爷垂怜,臣妾所言句句属实,若母后不信,大可唤御医来为臣妾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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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大美人!

话到深处,慕容紫对萧忆芝亦坦言相告:她初初入宫那年冬,坠入锦湖,撞伤了腰杆儿,失去腹中足了三个月的孩儿。

那会儿正逢寒冬腊月,湖面上结着薄冰,切肤刺骨的冷钡!

偏生宫人将半死不活的她捞了起来,不曾急着救治,就那么搁在岸边上,由得关氏与她那一时犯了黑心的父亲争执不休。

一场官司拖下来,她险些踏进鬼门关,有去无回!

湿透了的身子在那时被寒气侵入骨髓,渗进五脏六腑,落下了病根,这往后莫说为皇上孕育皇嗣,就算她心有余,身子骨亦是力不足铩。

“在宫里的时候,一直上商太医负责开方子为臣妾调理,他曾在私下对臣妾言明,经过去年坠湖的事故,臣妾想要再孕,恐是有些困难,此事,太医院的其他御医也是晓得的,后而安都一行,臣妾有幸遇到鬼医,得她把脉诊断,她对臣妾道,若真的想求子嗣,只可用药求女,若怀了男胎,恐有性命之忧。”

慕容紫慢慢将前因后果与萧氏道来,当中的每个细节,她都在来的时候仔细斟酌过。

她在严冬的时节坠湖是真,失去孩儿也是真,至于商霭对她说的话里,确实没有‘私下言明’的那一句。

商太医这会儿都在北狄当了皇帝,慕容紫如何信口胡诌,他也不可能来做个对证。

况且她身子骨确实不好,自打从了万岁爷,罚跪都成小事一桩。

今儿个坠湖,明儿个跳崖,冷不防还得在惊涛骇浪里滚上一滚,醒来了,以为是大难不死,结果直接倒在毒花海里。

几番折腾,那副自小养在明秀苏城的小身板确实不堪负荷。

这次回宫后,楚萧离特意下旨让太医院的太医们为她调养身子,每天早晚温补的药膳补汤雷打不动。

却是只有她自己最清楚,那些明堂全无作用。

萧氏闻言后,追问道,“何以会有如此说法?”

慕容紫道,“男子汇聚天地刚阳之气,女子至阴至柔,因为臣妾体内寒性难驱,若然怀了男胎,会致气血相冲不合,血脉不畅,随着腹中胎儿越大,臣妾的性命则越危,而女胎与臣妾系属本元,由此,臣妾想要了却为人母的心愿……别无选择。”

“竟然会是这样。”萧氏只觉稀奇,暗自计较,又无法从她的话里找出破绽。

鬼医蓝翎的医术无需怀疑,且是人即将进宫,往后有的是对此探问的机会。

便是在思索之后,萧氏吩咐守在外殿的如意,召太医来为皇贵妃请平安脉。

事关爱孙将来能否顺利继承帝业,她可不会因为这听似发自肺腑的三言两语就轻信慕容紫。

……

走出仁安宫,外面天已大亮。

慕容紫定步在宫门外,仰起脑袋对着昏黄的天长舒了一口气,身后,三个德高望重的老御医勾着背行来,双双劝慰她保重身体。

成事在人,谋士在天,老天爷一定会被皇上和皇贵妃的真情所打动的。

那看她的眼神哟,不能再同情了。

慕容紫讪讪笑得无奈,什么也没说,摆手让老御医们先走。

为了让萧氏放宽心,她只道其一,未曾道其二。

只能生女的缘由,确与那男女本元的说法有关,和她接连受伤受寒,以至劳损了身子,反而并无太大厉害相连。

要怨只能怨自己的魂儿是后来的,和这副身躯有些货不对板。

按着蓝翎估算,她初怀那胎是男胎,头两个月不显孕相,只因孩儿本身与母体相冲相克,又因还未完全成型,暂且被慕容紫压制住。

去年她在寒月天那九死一生,无论是段意珍身上的薄毒,还是往着结了冰的寒湖里跳,随便哪一样都能轻易要去她的小命。

就算她逃过那劫难,待五个月后,情况势必会翻转过来,到那时,倒霉的就是她了。

而女胎与她同为本元,好孕好生养。

由是在慕容紫问蓝翎,可有法子让她只生女儿时,蓝翎先是笑她好觉悟,再而坦言相告,将她吓得后怕出了一身冷汗。

“西域虽近在咫尺,与中州通商许久,实则要找到我们这一族委实不易,翻山越岭的艰险就不说了,最后还要直入荒漠深处,才有可能去到石城,不过在那之前,大多数无知的人都死在路上,没死的那些,呵,在石城里也会过得生不如死。”

“我们的祖先自古就喜捣鼓些怪力乱神的邪门东西,北狄历代大国师会的那些把戏,全是不知哪个时候,从石城中传出去的。”

“招魂术,锁魂术,镇魂术……成千上百的术法,配以长生丹,延年益寿,能活多久是多久,没死的怕死,将死的想尽办法不死,可是,他们本身活下来只能为其他人带来不幸和痛苦,那座石城,比炼狱更加可怖。”

“曦昭的先辈与我同出一脉,算来她是有些本事了,能够将你召来安抚宁珮烟,毕竟以心血引魂已非易事,这做法自损心力,少活十年八载乃为必然,那之后还是我教了她缩进深山密林里清修,不过她去到哪里,我确实不知。”

“古来石城里如你这样无端端被招来的野魂多得很,我是早就见怪不怪,也是你幸运,能够遇上我,能够得我青眼,对我胃口,否则哪时丢了小命,去阎王爷那处报道都还糊里糊涂,不知所谓。”

“安心了,有你翎姐我在,保你还能继续祸害人间。”

——在丁家村时,医术名扬四海的鬼医对慕容紫如是道。

此一说实在玄乎,慕容紫惜命,不敢不相信。

再说到宁玉华和萧晴子对自身的了解,蓝翎也道,她没有亲自参与当年曦昭用禁术的过程,不晓得中间会生出何等枝节。

慕容紫本身的身份不同寻常,假如宁珮烟手中握有类似兵权能够未及北狄的把斌,浸染宁氏皇族的萧家为了提防一二,很有可能从她最疼爱的女儿入手,从中作梗。

既然萧晴子将此事守口如瓶,当作最后的筹码,而宁玉华每每提及边角都肯定坚决,故,绝不可掉以轻心。

一切的一切,唯有找到曦昭才能真相大白。

慕容紫面上漾着如沐春风的笑容,将那几位上了年纪的太医一路好送,想得出神。

身旁,忽听花影不知对哪个低斥,“***才,哪个给你胆子这样看皇贵妃娘娘?”

慕容紫略略拽回神思,移眸看去,站在仁寿殿外左侧的那名宫人被呵得当即跪下,眼底还未来得及收回的眸光里,竟是在复杂的……揣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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