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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色男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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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狼森,我的名字。”他非常大方的告知,张开手要她不用客套。
“日本人?”
“或许。”他不在意地掀唇。
“或许?”真是不负责任的说法。
“我是个孤儿,收养我的养父母是日本人,不过……”他顿了顿,才用冷酷的声调说道:“想杀我的人是一名日本权贵之后,他有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孔。”
“所以我应该帮你?”她露出稍有兴趣的表情。
“助人为快乐之本。”他低讽。
向来冷傲的苍狼森如同荒野一匹狼,孤傲而冷漠,从不轻易向人低头或求人,即使他在最穷途潦倒的幼时,或是受人牵制的成长期,他始终保有一贯的傲气,冷睨世间的一切。
一年前,江天爱和其兄姐毁了葛林菲尔特殊技能学院,包含他在内的异能者因此获得解脱,但是长期受制的生活却让他们无所适从,不知该往何处栖身,有些同伴竟沦为佣兵一员。
而他则利用天赋当起隐形侦探,为人寻物找人,只要开出的价码令人满意,通常他是不会让客户失望,以网路来达成交易,根本没人晓得他是谁。
可是“那个人”竟神通广大地找上门,在他完成一件任务后,以他的身世为诱因引他出面。
“不好意思,我这人属巫婆的,只会棉里藏针、笑里藏刀,不捅人一刀、落井下石已经不错了,别指望我有一颗乐于助人的善心。”他想都别想。
苍狼森闻言,低笑地“走”到她身边。“由得你不帮吗?”
半杯茶无声地倾倒,淋湿了她看了一半的小说。
“这是你求人的方式?”她隐含薄怒地抽出几张面纸,擦拭黄皮书面。
“不,我不求人,谁叫你、我有缘。”他低视滑入她双峰凹处,以银色颈炼圈勾住的红色水晶坠子。
“有缘?”她拧起鼻,狠狠地瞪了不具实体的影子一眼。
说是孽缘还差不多,分明是他死缠著她不放,哪来缘份可言,人死了还不安份,四处骚扰活人,简直是恶鬼榜样。
面色渐冷的江天爱对天来横祸痛恨至极,好不容易将两个生活白痴兄姐推给前世作孽之人,正想好好享受不用为他们操心的日子,她想人生的美好不过如此,终于能清心寡欲地当只米虫,不为琐事操劳。
谁知去了一趟鬼帽山探险回来后,同行的一伙人得到是一身疲累和满腹牢骚,既看不到鬼又差点迷路,没客死异乡算是幸运了。
而她属于不幸的,在发现十几户居民居住的小村落前,这只自称尚未死透的活鬼便不请自来,早也跟、晚也跟的形影不离,让她不堪其扰,连著十数天常在左右,犹如背后灵。
如果他安安份份地当只死鬼也就算了,反正“精灵城堡”里多得是自有生命、钻来钻去的怪东西,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相安无事倒能相容。
可是他偏不,从缠上她的那一刻起,他就不让她有安静的一日,镇日在她耳边骚扰,不论她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甚至她去上课也不放过。
鬼呐!为什么不怕阳光?即使日头赤如沙漠艳阳亦照跟不误。
(不否认地,她确实想藉著强烈的日光“杀死”他,以绝后患,她是邪恶,而且冷血的女巫。)
“我说过我不是鬼,除非我的肉体死亡,否则你是杀不死我的,不管你用什么方式。”半透明的苍狼森嘲弄似的半眯起眼,深幽如墨的瞳眸迸射出冷厉。
她一怔,有些恼怒的拿起书朝他掷去,但厚重的书本却直直穿过他的身体,重重落地。
“你为什么不滚?离我远一点!”
他低笑。“因为你发怒的模样娇艳如盛放的野玫瑰,让人情不自禁地受到吸引。”
他并未说谎,从第一眼见到她时,他便对她感到兴趣,尤其是她倔强、早熟的面庞散落略带狡黠的慧光,让他心窝底起了不寻常的波动,不管相隔多远,“目光”总是在得空的时候就追随著她。
年龄不一定和一个人的智慧成正比,她就是奇葩中的奇葩,既能冷眼看世,又能置身事外的挑弄别人的情绪,她若将此才能用在不法事情上,必是令人头痛的人物。
“你的意思是你之所以缠著我是因为喜欢上我?”她的表情是不耐烦的,有点想生啃他的骨头。
“不尽然。”他挑眉,笑得别具深意。
“愿闻其详。”若能将他打发掉,她愿跟魔鬼打交道。
像听见她的心语,他又笑了。“不必这么烦躁,我不会害你。”
“是吗?”她不信地撇撇嘴,努力地想忽略他的存在感。
刀架先生理克挽著银盘小姐吉儿状似卿卿我我的谈情说爱,你浓我浓地化不开浓情蜜意,“散步”经过两人面前时,有些鬼祟的伸直耳朵,想听清楚亲爱的主人到底在“自言自语”什么。
三齿银叉和精油灯胖胖则大大方方地躺在高脚椅底下,十分不解她为何常对著空气说话,相当忧心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不只是它们,城堡里所有会动的家具、器皿都因她近日的反常而担心不已,可是没有一个敢开口发问,只能偷偷摸摸的窥伺,怕她一个不快痛下毒手。
在精灵城堡里,历代的主人都不足为惧,甚至是善待它们的,唯有她是真正的狠角色,谁要敢拂逆她的指令,下场通常是非常惨。
被拆了当柴烧的十七世纪英国国王壁画便是血淋淋的殷鉴,查理士太骄傲了,以为自己是一堡之王,洋洋得意地想赶走新主人,才会在大火中哀嚎地死去。
“跟魔鬼谈交易不如和我合作,我保证会有你意想不到的好处。”苍狼森诱之以利。
面皮一僵,她皮笑肉不笑的站起身。“好处是把命玩掉,跟你一样做鬼是吧!还有,不要窃听别人的心声,那是一种卑鄙、下流、不高尚的行为,而且不道德。”
“我重申一遍,我还活著,不是鬼。”他脸皮抽动,似耐性快磨光了。
“那不关我的事。”管他是鬼是人,一律不在她关心的范围内。
不能说江天爱自私,而是她过于理智,近乎不近人情,在她二十年的岁月里,光是那一家子没大脑的家人已经够她烦心了,她可不想把阿猫阿狗的杂事也扛在肩上当责任。
前一阵子她大姐结婚时,据说“过亡”已久的双亲突然又“活”了过来,两个从死人坟墓回来的爸妈惊讶儿女的成长快速,一度欷吁的不愿离家,怕又错过小女儿的成长史,对她的呵护关切几乎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好像她是无行为能力的幼儿寸步不离。
自己的父母总不能让他们太难过,可是为了让自己好过,她毅然决然地给他们一人一把铲子和十字镐,不孝地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至亲赶出去,还特别嘱咐没挖到黄金法老王不准回家。
没想到,活人好打发,死人难缠呀!她怎么晓得快活的日子短暂如昙花,在她还来不及防备的当头,上天又开始考验她。
“滚。”
“不。”
“离我远一点。”
“做不到。”
“那就把你不怀好意的色眸给我闭上!”此时咬牙切齿的女音已经有些歇斯底里。
“很抱歉,这叫欣赏,美景当前,相信是男人都移不开赞赏的目光,你应该相当自傲才是。”不是每一个女子的胴体都能入他眼。
“你……”
“何况不是第一次了,用不著害羞,我向你保证线条相当优美了,虽然某些部份还有成长空间。”邪肆的眼轻佻地落在起伏明显的小山丘。
吸气声不大,却隐含著一股恼怒的怨怼。“麻烦你再说一遍,我没听得很仔细,不是第一次是什么意思?”
娟秀清妍的脸庞隐隐浮现一丝铁青,刻意保持的平静已然被打破,一直以来以冷静著称的江天爱开始出现焦躁现象。
“小爱妹妹,你忘了我从哪里出来吗?”啧!如果能让她动怒,肯定很有成就感。
葛林菲尔特殊技能学院。“我不是你妹妹,请别攀亲带故,假装我们很熟。”
他一颔首,表示了解。“我也不希望你是我妹妹,这样我才能追求你。”
“……”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深吸了口气,露出忍耐的表情。“苍狼先生,请不要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我对长得好看的男人向来不具好感,而且我早就跳过迷惑的十六、七岁,直接进入石化期。”
苍狼森低柔的笑声饱含一股迷人的磁性,骚动著她自以为沉寂如枯木的心。“谢谢你对本人长相的恭维,深感荣幸。”
“我不是在赞美,你可以不必表现得太开心。”她在心里吐出几句不雅的字句,微火闷烧胸口。
她是不敢置信,竟有人这么卑劣,连这种三流的把戏也使得出来,存心要她难堪。
二十五天了,整整悲惨了二十五日夜,差个五天刚好满月,从他化成一道幽魂紧缠她不放那天起,她几乎忘了什么叫“一个人”自在的生活。
清晨的曙光一照进屋里,她在睡梦中醒来,一睁开眼,他就坐在床头旁的松木摇椅上,像是宠溺女儿的父亲轻道声早,神情闲适的等著她放声大叫。
当然她是不可能如他愿,顶多先是一怔,冷著脸请他回避,她要梳洗,换下睡衣,准备到五公里外的学校上课。
通常他会有礼,但带著可恶的微笑转过身,让她换好衣服,再继续一天令人想让他再死一次的亦步亦趋。
可是跟著她进浴室,看光她泡在白色泡沫下白皙玉体,那就实在太过份了,他要是有点羞耻心就该自制,别贬低自己的品行。
“小爱妹妹,你不会不知道你是个美丽的女孩吧!是男人都会蠢蠢欲动,摘下你这朵含著朝露,花苞初放的清媚玫瑰。”他自是不例外。
修养、修养……她暗默了这个字眼十来遍。“别再叫我小爱妹妹,还有,当鬼要知鬼的本份,别越界。”
她眼神略带鄙夷地扫了浮在马桶上头的男人。“没有身体的鬼相当可悲,你连我的头发也碰不著。”
闻言,苍狼森表情阴沉地纠正,“我不是鬼。”
她嗤笑,朝他丢掷肥皂。“瞧,穿过你呐!不是鬼是什么?”
圆而滑手的玫瑰香皂在湿滑地磁砖转了几转,停在透明的纯手工制义大利小牛皮皮鞋下,鞋子的主人正踩著它却毫无感觉,一只细长如竹竿的手悄悄将香皂拿回皂盒里,藤编踩脚凳无人摇动却微微抖了一下。
“所以我才会找上你,帮我回到我的身体。”他相信她。
这股信任对他来说是很不思议的,连相处一、二十年的同伴他都防得紧,丝毫不肯轻信他们,在利益冲突时候,谁都可以被牺牲掉,唯有自己,活下来才是强者,其他人不过是与己无关的过客。
可是第一眼瞧见她,他向来不允许任何人进入的心松动了一小口,她不费一丝一毫的努力便赢走他的信任,像滑溜的蛇那般肆无忌惮。
“为什么是我?”看著起雾的镜面,江天爱语气干涩地问道。
“因为我的出生是为了等到你的到来。”他半谑半嘲的回道。
“说实话。”
“实话?”黑如深潭的瞳眸突然看向窗外,思绪飘远地落入短暂的静止,继而缥缈的视线落在她颈上的项炼。
还不到时候。他这般告诉自己。
“宝贝,你不冷吗?英国的早秋温度可低得冻人,小心著凉了。”他看似关心,可扬起的嘴角十分可疑。
感到冷意的江天爱只冷冷地斜睨他一眼。“我在等你表现一点绅士的诚意。”
“喔!是我的错吗?”他不退反进,作势要撩起她遭水雾沾湿的发。
“别碰我。”她缩了缩肩,将身子往下放低,整个浸在泡沫快消失的乳白浴缸里。
见状,他眼底柔光乍现,笑声低沉地取笑她,“不是才说我碰不到你,怎么忽然间惊吓得像一只遇到野狼的小白兔,无助地缩著纯洁玉胴?”
“少嘲笑我,你这个可恶又下流的鬼。”她气极的声音由牙缝里挤出。
“叫我苍狼,或是森。”虽触不到她细致如玉的肌肤,但满足视觉感官的苍狼森以指轻划过她裸露于水面的诱人秀颈。
“不。”身子无端地发颤,她故作平静地不让他看出敏感的肌肤似感觉到细微的酥麻。
不是冷,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触觉,像是讯号微弱的电波通过皮肤表面,似有若无地产生针扎的刺感,不痛,却让人不由自主地轻颤。
这种感觉是……
她的理性拚命的想分析厘清,然而无论怎么思考还是弄不清。
“不乖的孩子,我要惩罚你。”他笑中带邪,狂妄霸气。
“什么?!”
根本没料到他会突然靠近的江天爱怔了怔,随即唇上覆上淡淡凉薄的气息,很轻很轻地,仿佛是芦苇花中飞过的蜻蜓,不意地停歇,带来些许凉秋的诗意。
不能说是惊愕,但确实带给她极大的震撼,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唇与唇的碰触,虽然没有人的温度,却震动了她的心。
他不是鬼吗?为何她感觉得到他?
她的心脏急速跳动,恍若跑了百里路,胸口紧得令她慌张。
“我吻到你了是不是?”神色复杂的苍狼森先是抚著她吐著兰芷香气的唇,然后又摸摸略感温度的厚实唇瓣。
同样有著震惊,肃然一怔的神情不再有玩笑。
她不承认,美目染霜地回避。“你出去,我要穿衣服。”
“回答我。”他试图挑起她倔强小脸,可长满粗茧的大掌只捞到空气,他的手仍然碰不到她。
“我要是感冒了,你就有机会到医院探望我了。”她在心里筑成一道墙,不让他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他无奈地抹抹脸,笑得无可奈何。“是呀!我怎么舍得让你感冒呢?你可是我的宝贝呵!”
耳中听著他自我嘲弄的声音,江天爱忍不住瞟了他一眼。“别想博取我的同情心,我的良心早被狗给叼走了。”
她大姐说的。
“我是吗?”他一嗤,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即使明知自己是虚体,仍轻柔地抚摸她绯红芙颊。
“苍狼,更冷了。”她说得很轻,语气中不自觉流露出一丝恳求的撒娇。
敛笑的苍狼森俯下身,再次在她唇上窃得一吻,接著神色自若的退开,背过身,盘坐波浪造型的洗手台,雾面镜子上只看见模糊的身影跨出浴缸,以浴巾围身,没有他。
“其实我这双眼能视百里之外的物品,只要我愿意,再厚的墙都能看透,何况是几件衣服。”
窸窸窣窣的穿衣声骤地一停,身体微僵的江天爱侧首看著背向她的后脑勺。“这是你的特异能力?”
“没错。”他突然有种想放声大笑的冲动,因为她的声音听来有几分挫败的沮丧。
“所以你早就看过我的身体?”她想生气,却意外地发现自己比较想哭。
苍狼森不掩笑意地转过身,以眼神爱抚她雪嫩胸脯,“我没嫌过,你大可放心。”
“你……你……苍狼森,你这个混蛋,我杀了你—”
浑厚的笑声回应抓狂似的怒吼,一室的春光在凉秋中加温。
第三章
她到底造了什么孽,为什么会落到这种地步?著实令人想不通。
好吧!她承认自己是有一些小小的邪恶,心肠微黑,对人冷漠,看淡人与人的关系,与己无关的事视若无睹,把别人视同草芥,认为自己是浊世一清流。
瞧!报应来了吧!昔日不烧香,如今求神拜佛也没用,祂们只会说她活该,没有怜悯心,不懂得体恤人,因此给她一个反省的机会。
她现在是还没被整死,不过离死不远了,身边跟著一只鬼,不时做出煽情的撩拨动作,她要真能毫无所觉,除非她完全死透了。
气色明显欠佳的江天爱脸色偏白,原本明亮有神的眼睛下方出现暗沉阴影,虽说还不算是黑眼圈,但是谁都看得出她睡眠品质不好,常常失眠。
“你的教授要你切开肱骨的骨膜,你下刀错了,那是尺骨。”一个是上臂骨,一个是前臂骨,多少有些距离。
“闭嘴。”都是他在一旁干扰,才会害她分神。
“我全身上下也只有这张嘴能使用,你怎么忍心叫我封住唯一的功能?”他现在最大的乐趣是逗她,看她失去平静而自满不已。
“你是个鬼,就该回到鬼的世界。”不该留在人世间捣乱。
听多了她满口的“鬼”话,他反而习惯了,不以为然。“我还活著。”
“哼!你还能吃喝拉撒睡,抱著女人上天堂呢!”乐观的鬼。
“我比较想抱你,每天看著你的裸体很容易上火。”他感觉得到自己的欲望在流窜,无法获得纾解。
没有实体实在让人困扰不已,看著她无邪睡容下的柔皙玉体,他只能一再压抑熊熊燃起的欲火,自我折磨地以双眼爱她,没法身体力行。
躯壳与灵魂的联系始终都存在著,他很清楚有股力量在拉扯,可是他走不开,也离不远,仿佛被困住一般,留在不属于他的地方。
摇晃的水晶坠子在他眼中停留了一秒,苍狼森眸底的幽光也跟著为之一荡,贴著温热酥胸的水晶将温暖传给他,那一刹那的渴求明白地充斥周身。
他没告诉她,当他的魂魄弹出肉体附著在晶石里,其实大部份时间是昏昏沉沉的,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随著溪流荡呀荡,沉睡著。
直到她的血渗入水晶中,他才悠然醒来,人的生气让他慢慢地回想起过往,也有了能力化为人形,与她进行沟通。
他们已成了一体了,有她才有他,然而她浑然不知,只一味地抗拒,不愿涉入太深。
“你……色鬼。”可恶,要怎么做才能彻底摆脱他?
“这不叫好色,而是男人本能,不过你想彻底摆脱我,我可以教你如何做。”他可不想看著她而无法碰她,那太痛苦了。
她一脸不信。“不要再偷窥我的思想,请尊重个人隐私权。”
“隐私?”他发噱的低笑。“你全身上下我有哪里没看过,包括你无人探幽的私密地。”
“鬼狼你……”江天爱握紧手中的解剖工具,恨不得给他一刀。
“嘘!宝贝,你怪异的行径已经引起同学的注意,连讲台上的教授都瞄了你一眼。”他摇著头,像是不赞同她过于激动的情绪。
四周怪异的目光如潮水一般涌来,惊觉失控的东方精灵冷静地握起刀,动作俐落而不迟疑地划开死了大半年的黑人尸体,取出一小截断裂的肱骨放在盛接盆上,神情从容地暂时化解众人的疑色。
不过关心她的大有人在,即使是一堂微不足道的解剖学,她冷雅淡然的东方气质仍吸引不少人,纷纷投以炽热光线。
这点,让苍狼森小小地吃味一下,不太能忍受他们旺盛的男性荷尔蒙。
“还有,我不叫鬼狼,是苍狼……”
“鬼狼,做了鬼也发春的狼简称。”她小声地抿著唇发音,低调的不让人发觉。
一怔,他失笑地抚著她纤白锁骨。“我在你心目中的印象似乎不是很好。”
她不看他,迳自低头处理腐败尸身,锋利的刀子似无心地划过朝下抚摸的长指,纵使它是透明的,旁人瞧不见。
“呵……”苍狼森纵容地笑著,脸上有他人从未看过的温柔。“其实你只要找到我的肉体,就有得是办法治我,以你的聪明才智不难办到。”
他的提议让她心动了一下,但是……“少拐我,我不是无知的少女。”
光是灵魂就这么烦人,要是帮他找到身体,岂不是送肉入虎口,贞操不保。
想得多是江天爱的毛病之一,思虑周详不易被骗,父母的不负责任、兄姐的任性和没心眼逼得她提早进入成入世界,因此童心早被抹煞一空了,她思考的层次较一般人宽敞了许多。
也许有人说这叫谨慎,不过说穿了是她懒得分些心思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天才的想法向来偏激,非常人所能领会。
就像她明明能用一年完成的课业,她非要按部就班地慢慢来,深恐人家得知她的聪慧而对她不利,硬是和低智商的人种混在一起,分散风险。
“你不敢接受挑战?”他对目前有形无体的状况越来越不耐烦了。
“激将法对我没用。”她又不是没大脑的江天枫,人家只要一说她不美,马上花容失色的陷入重度忧郁。
“喔!是吗?”他突然故意邪笑的盯紧她衣服下的隆起。“就算我天天与你同床共眠,以唇舌吻遍你全身也不打紧?”
“你……”江天爱脸色大变,惊怒地瞪大眼。
睡眠期间是人最失去防备的时刻,她嘴上不说,然而其实他的抚摸对她而言是有感觉的。
身体比嘴巴诚实,一旦入睡后,就很难忍得住真实感受。
苍狼森侵入不了她的梦中,可是由她一次又一次激情难耐的反应中,有些事不言可明,少了形体的他仍能影响她,攻破她伪装的自制。
她真能把他当和己无关的陌生人继续漠视下去吗?她越来越没有把握了。
“姬……姬儿,你要不要休息一下?你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正确来说是……可怖。
奈莉悄然靠近,以肘轻顶了她一下。
怒气收了收,她转头一笑,“没事,昨天熬夜看小说,有些精神不济。”
啧!宝贝,不用羞于启齿,西方人的性观念十分开放,作了一夜春梦是正常的事,对了,别忘了晚上的约会。
没听见、没听见,绝对不要跟一只没品的鬼生气,他死得不甘心才会捉弄你,做人要有大量,不与之计较,久了他自然会无趣地走开。
江天爱不知她此时的表情有多骇人,吓得号称大胆的奈莉连退了两步,捂著胸大口呼吸。
“真的没事?”她问得惊慌慌,在胸口偷划了一道十字。
“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除了被无耻的鬼纠缠外,她好得不得了。
“像。”奈莉没半丝迟疑的点头。
“像?”她没好气的勾唇,笑得很阴森。
她十分不安的拉拉好友的手。“从鬼帽山回来后,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有。”她想要答案,她就给她。
“什么有……”她惊恐地大叫。
“奈莉。班特,你这科的学分不要了吗?”站在讲堂上的教授冷笑地瞪了她一眼,翻动桌上的成绩表。
“呃,这个……呵呵……教授,我脚抽筋,所以……呵……不小心叫了一声……”天呀!千万别扣她的分数,及格边缘的她不想补修。
“是吗?”他仍然瞪著她,一副不相信她说词的模样。
瞧教授过于严肃的表情,心一急的奈莉连忙以眼神拜托好友求情,在师生眼中,聪明绝顶又美得脱俗的姬儿是值得信赖的,她的一句话比十个人发声还来得有用。
“是的,普林斯顿教授,奈莉有习惯性抽搐的家族遗传病,但是为了上你的课,她忍了一上午,非要听你伟大又充满知性的见解。”
很扯的瞎话,在场的同学都露出想笑不敢笑出声的忍俊表情,来自东欧的普林斯顿教授是全校公认教学最沉闷,也最刻板的一位老师,要不是这一科非上不可,十人之中有八人想开溜。
尤其是奈莉更是满脸错愕,“家族遗传病”抽搐得更厉害。
不过这番奉承对他显然满受用的,绷紧的脸部线条突然如沐春风般松开,难得的笑脸让人觉得他也没那么严厉,几句吹捧的话语就晕陶陶了。
想当然耳,奈莉干扰课堂秩序一事也就不了了之,暂时逃过一劫。
“谢了,姬儿。”幸好有她,不然肯定难看了。
“不客气。”举手之劳。
奈莉笑了笑,不安心地放低音量。“听说西兰回来后就一直不舒服,这个月请了七、八次假。”
“很严重吗?”难不成跟她一样撞鬼了?
江天爱把割错的内脏塞回腹部,以眼角一睨正跷脚在天花板打盹的男人。
“谁晓得,她只允许罗纳德一人去探望,其他人一开口她都爱理不理地抬起下巴,以鼻孔看人。”实在是叫人看了火大。
“还能摆出高姿态不可一世,那表示和我们无关,你用不著担心。”明眼人一瞧就知道西兰在搞什么花样,旁人的插手在她看来等于多事。
奈莉一哼,神情轻蔑。“我才不担心那只四处发情的母猫,我是关心你,自从回来之后,你有很多事情变得不太一样了。”
“譬如?”她一如往昔,作息正常。
“譬如你常自言自语,似乎有人在你身边跟你对话,有时还会莫名其妙的大力挥手,像要挥开什么,认识你这么久我很少看你生气,可是你前天朝花盆泼水,很生气地叫花盆滚开。”真的很诡异。
原来她快疯了。“我在练习当一个精神病患。”
“练习当……精神病患?”奈莉傻眼。
“我想兼修犯罪心理学,研究人为何有多重人格。”江天爱说得太正经了,一板一眼,没人怀疑全是胡诌之词。
“喔!是这样呀!我以为……”她讪讪的干笑,完全没瞧见天花板飘下一道人影,对她身边的好友露出取笑的表情。
鬼不需要睡眠,但向来睡得不多的苍狼森在离开肉体这段时间,他的灵魂处于休息状态,虽是阖上眼却也能听见四周的声音,似睡非睡地保持清醒。
他不像人有饥饿感,也不会特别想吃东西,除了排解不掉的欲望外,他几乎与鬼无异,莫怪江天爱将他当鬼看待,不论他说几遍仍活著均不被采信。
而这会儿他又故意逗弄她,一颗一颗解开衬衫的扣子,有意无意地露出精瘦胸膛,提醒她夜里的梦儿有多美。
“住口,不要再说了。”
猛地一句狂吼,所有人都震住了,不约而同地看向满脸通红的美丽女孩。
“呃,咳!咳!姬儿同学,你不想去日本吗?”看她激动得脸都红了。
“日本?”她有些茫然,不太能理解教授的话中之意。
“教学观摩,我们有五个学生会过去,我想你的成绩一向优秀,应该不会拒绝才是。”普林斯顿教授问得很小心,一副很怕她的样子。
江天爱常去日本本来想摇头,对此次的学术交流并不感兴趣,谁知身子忽地一凛,像有股力量冲撞了一下,她言不由衷的说出,“是的,我愿意。”
愿意个鬼,她最讨厌人多的场所,偏偏东京是人口密集的国际城市,来来去去的上班族和观光客比蚂蚁还多,从早到晚都熙熙攘攘的,根本没多少安静的时刻。
如果是北海道或是京都尚能接受,一是旅游胜地,一是引人入胜的古老建筑和街道,光是一览无遗的美景就不虚此行,青葱翠绿,繁花似锦,闭塞的心胸为之开朗。
可是这些守旧派的老骨董老是自以为是,好像举凡有什么重要交流一定要在东京举行,其他地点一律不在考量之内,独断独裁。
去年她去了一回,差点被困在地铁站里,还遇到变态的欧吉桑,当她好欺负地在她背后磨来蹭去。
人不犯她,她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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