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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色男人-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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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捡到色男人
  作者:寄秋
  男主角:神野苍狼
  女主角:江天爱
  内容简介:
  她是长得像天使,不是心地好到像天使,
  大家是怎样?把她当成“鬼山”探险队的护路菩萨,
  “揪团”凑人数靠她、缺食断粮也要指望她,
  现在她就连失足落水捡到一枚血水晶坠子,
  里头住了个“飘”字辈的型男都要她帮忙找回他的肉体,
  她想拒绝就得用她自己的肉体来还──
  夜夜作羞死人的春梦,卖力演出的男主角就是他,
  听说他以前就暗恋她,不时运用千里透视的异能来“了解”她,
  现在才能准确命中她所有的性感带,
  为了摆脱这段孽缘,还她原本不吃亏、自扫门前雪的美好日子,
  她趁著学校免费招待出国实习到他的国家,成功夺回他的肉体,
  只是,他不是说他是孤儿吗、不是说今生独爱她一人,
  那现在这个日本超有势力大家族的霸主是谁?
  他身边打扮得美美、挺著个肚子说是他未婚妻的女人又是谁……
  正文
  楔子
  “你是谁?”
  锐利的眼眯成一条直线,愕然的神色中充满难以置信的讶异。
  “死人通常不需要知道太多。”而他绝不允许第二个“他”的存在。
  “你想杀我?”凭他?一身黑色调的男子在阴影下冷笑,嘲讽他的不自量力。
  身著深色夜行衣,衣领下方绣著樱花家徽的男子一扬浓眉,“你活著对我的威胁太大了。”
  “是吗?显然你比我还清楚我是谁。”原来他并非孑然一身,是个不知身世为何的弃儿。
  “没错,你是家族中的禁忌,一个连提都不能提的影子。”所以必须消失。
  “影子……”难道他所指的禁忌是能眺望千里的异能?
  两个面容几近相似的男人面对面的互视著,有如照镜子般看著对方,唇线上扬的角度竟无不同,一如一人分身两人,肖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无庸置疑地,他们是同父同母所出的孪生兄弟,高矮胖瘦几无差异,一个狷狂,一个邪肆,气势同样凌人,即使是最亲近的伴侣或双亲,恐怕也难以分辨谁是谁。
  只是其中一人显得特别阴沉、冷鸷,仿佛是光和影交错的闇影,看似透著刺目的暗光却带来一丝寒意,一股深冷的压力透过呼吸传出。
  那是在黑暗地狱凝聚的力量,由肉体的痛苦以及精神的折磨所产生,很难轻易被打倒。
  “哼!想杀我也要有本事。”
  枪声乍起,穿透云霄,飞快的身影钻进银色的奥迪飞驰而去,一辆宝石蓝的林宝坚尼尾随其后,不断地朝前车射击。
  两车如子弹般在鲜少人出没的山区里追逐,车身不时互相碰撞,嘎吱刺耳的车轮磨地声惊心动魄,险象环生地叫人以为下一秒钟两车将撞成一堆废铁。
  两人之中只能活一人,另一人得永远离开尘世,这对倨傲的兄弟互不退让,以生命搏斗,不死一人誓不罢休。
  突地,一只野生公鹿从树丛后跳出,来不及煞车的两人同时转动方向盘,却又因不熟路况而滑出四米宽道路,银与蓝在半空中划出两道色彩鲜艳的流光,以绚烂的美丽掉落山谷。
  火光,是唯一的颜色,燃烧了三个小时,一具满脸是血的躯壳躺在软泥沙之中。
  在失去意识之前,他感觉到自己体内凝聚一股强大的异能,包裹住他,快速的往某物冲撞而去……
  然后是黑暗。
  第一章
  “什么鬼地方呀!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是谁提议到鬼帽山探险的?”
  千夫所指,怨恨的视线不断射出,拥有一头红发的年轻女孩顿然一怔,干笑地低下头,假装没瞧见众人忿忿的目光。
  这是位于英格兰南安普敦外海的小岛,位于英吉利海峡偏西南方,是某公爵名下私人产业之一。
  传闻这座占地不到一千平方公里的岛上,有座高约七百十八公尺的小山,山里林木茂盛,鬼怪传说甚嚣,因山形形似帽子,所以有了“鬼帽山”之名。
  由于乏人管理,任其荒芜,原本的山路早被杂草淹没,远眺是山和海相连的景致,近望则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森绿,给人一股阴气森森的寒意。
  一群不怕死的医科学生什么地方不好去,偏要来此探险,透过管道经由主人同意,一行十余人便背起野营炊具前来,想来一探究竟,藉由鬼魅传说来探究生与死的境界将如何界定,现代科技医学和古老医术有何分别,巫师和巫术为何能历久不衰,深入人心。
  但是,从他们踏上小岛的第一天起,便有种被骗的感觉,除了树比想像中的多,还有野兽虎视眈眈的盯著他们一举一动之外,连一个人都看不到,何况是鬼。
  一开始是兴致勃勃,非常有精神地寻幽探秘,发挥年轻人特有的乐观和朝气,不畏危险地朝前迈进,边唱歌还边打趣,士气十分高昂。
  不过到了第三天、第四天,大家的表情明显地出现疲累,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当背包里带来的食物被他们毫无节制地吃得差不多后,这才惊恐的后悔,生怕没命回家。
  “奈莉,你想躲到哪去就是你一再怂恿我们要有冒险犯难的精神,非要我们来长点见识,这下可好了,顺了你的心意了。”
  东南西北分不清楚,哪边有路、哪边无路根本看不出来,一张泛黄的地图翻来翻去还是一筹莫展,没了指南针他们从何而来都不知道。
  “呃!大家降降火气嘛!不就是迷路而已,反正我们未照约定时间出现在码头,自然会有人来寻我们。”不会任其自生自灭。
  “什么迷路而已,我们和船夫约好十五日后再来接回大伙,可是这才第七天,而我们不但找不到你所说的鬼岩洞,食物还严重短缺,你想我们能撑上几天?”拥有一双蓝眼睛的保罗不满的指责道。
  “是你太贪心地把十五天的食物当一礼拜的份量吃光,怎么可以怪到我头上?刚出发时前我不是提醒大家要少吃点,不要浪费食物。”但有谁听进去了,全都兴高采烈的当耳边风。
  振振有词的奈莉不觉自己有错的反驳,略带心虚地将变轻的背袋往后一拨,不让大伙瞧见扁扁的包包里早空无一物,只剩下半瓶矿泉水。
  “不过你也说过山上有住家,只要大家赶点路,我们可以去借住几天,就算食物带不够也不用担心。”当初她可是誓言旦旦的说“鬼帽山”如她家的厨房,走了不下百来回,出不了事。
  一旁的西兰不满地一哼,十分痛恨此时的落难。
  “那是……那是……我搞错了嘛!太久没来,有些路都生疏了,所以……所以……”奈莉越说越小声,不安地吞了吞唾液。
  “所以我们就该自认倒楣,等著看谁先死吗?”早知道会落到这种地步就不来了。
  “西兰,你说话别太过份,又没人强迫你来,是你抢著要报名,还说如果我敢不把你纳入名单内,你就让我在学校待不下去。”她也是勉为其难好不好,怕她大小姐脾气一发又找人麻烦。
  “我怎么晓得你的话不能信,十句当中有九句是谎言,大言不惭说有村落,结果却是个无人岛。”她也很呕,却没有反悔的余地。
  眼睛冒火的西兰瞟向在树下闭目休憩的罗纳德,少女情怀让旁人一目了然,她是为了他而来,想藉机与他多亲近。
  可是……
  怨妒地眼看向另一位拥有乌黑如瀑长发的女孩,她不甘心的怒火膨胀十倍大。
  “以前的确有住家,我曾接受过他们的款待,要不是你嫌一身脏想找条野溪净身,我们也不会越走越远,偏离原先的路线。”有谁出来探险还带化妆品,打扮得像要参加宴会。
  “奈莉。班特,你在怪我喽?”保持干净有什么不对,她不也是一见到清澈的溪水便冲下去洗脸,洁净手脚
  “不敢,全是我的错,谁叫我没擦亮眼,接受你的威胁,一点也没考虑到你不能吃苦的个性。”奈莉吐槽回去。
  不过看著大家一副疲惫的模样,她心里是有点小小的愧疚,她在很小很小的时候是来过一回,不过那时是坐著直升机,被大人带著自然不致迷失。
  谁知物换星移,加上只凭记忆著实不太可靠,才会落得这种下场,只是她性情倔,不愿认错,咬著牙也要硬拗,再说她还有一座稳稳的靠山让她靠。
  “你……”
  “好了,你们两个别再吵了,为什么不学学姬儿,人家连一声都没吭过。”安适得像来度假,手中还捧著一本他们看不懂的中文书。
  被西方同学唤作姬儿的江天爱是众人眼中的东方公主,黑发黑眸,五官精致得有如陶瓷娃娃,柳眉杏目,肤白胜雪,细嫩得几乎透光的玉肌看不到粗糙的毛细孔。
  恬适安静,不多话,淡淡地散发一股谜样的神秘感,甚至可以说是冷淡,眸心轻扬,尽是令人猜不透的幽深,深得叫人深陷其中,不知不觉地为之沉迷。
  此行七个男孩,绝大部份是为她而来。
  他们的目的昭然若揭,就是为了能亲近勾动心魂的美丽女孩,希望在朝夕相处的时日里能掳获芳心,有进一步的接触。
  而另四个女孩子,除了有傻大姐性情的奈莉外,其余三人皆是追著心仪对象或怕心爱的人被抢走才来的,她们盯得死紧,寸步不离,纵使吃苦受罪也咬牙硬撑,不想让人看轻。
  “干么拿我们跟那个书呆子比,随时随地抱著一本书就表示她比较聪明吗?”做作,装模作样,不论做什么事都故意标新立异,引人注目。
  “姬儿本来就比我们所有人聪明,她每学期都是全校第一名,年年拿高额奖学金,要不是离家近,我们学校还挖不到媲美天才的她呢!”姬儿可是师长眼里的高材生,到目前为止尚无任何课业难得倒她。
  奈莉这辈子最骄傲的是有识人眼光,第一眼瞧见脸蛋没巴掌大的姬儿便心生好感,进而死巴著她,当她最好的朋友。
  原本她提议的鬼帽山一游,大伙儿是兴致缺缺,这边推、那边说没空给她吃闭门羹,可是一听说多了江天爱同行,踊跃者多得叫人傻眼,害她必须淘汰再淘汰,留下推拒不了的精英份子。
  不过为了说服六亲不认的好友,她倒是费了一番工夫,整天缠著江天爱,不停地在她耳边唠唠叨叨,进行为期七天的疲劳大轰炸,她才在烦不胜烦的情况下勉强点头,还开出一堆不人道的条件要求她遵行。
  “姬儿、姬儿!你几时成了黄种猪养的狗,奉承的模样真叫人恶心……”第一名又怎样,她有她令人称羡的家世吗?
  出身富豪的西兰向来骄纵,从小就是被捧在手心呵护的宠儿,要什么有什么,少了一颗体贴的心,总认为自己才是发光的焦点,没人可以抢过她的锋头。
  偏偏自从长相清灵、妍丽可人的江天爱出现后,她的光芒顿地黯然失色,不论是容貌和课业都不如人,对一向是男孩们追逐目标的她来说,一下子失宠,那种不被重视的落差始终让她难以平衡。
  “西兰,注意你的言行举止,别说出令自己蒙羞的话语。”因生病而晚两年入学的罗纳德倏地睁开眼,语气略带严厉的指责。
  他是姬儿的头号追求者,也是最积极的一个。
  都什么时候了他们还有心情在那边吵江天爱受不了的阖上手上的书。
  以外表而言,这些优秀的医学系学生确实很成熟,但就心智来说,能做长远打算的没几人,他们看的是眼前,争的是一时。
  不过一碰上凡事精打细算、思路异于常人的她,这些纷纷扰扰皆与她无关,她一句独善其身,懒得理会他人编派什么。
  “天快黑了,最好找个地方搭营,女孩子找柴生火,男同学们想办法捕抓猎物,不想饿死就快点行动。”跟著一群笨蛋瞎混是她作过最不明智的选择。
  “我们为什么要听你的?你以为你是谁呀!”胆敢命令她做事,这种低下的工作可是佣人才该做的。
  闷了七天,西兰终于忍不住大发大小姐脾气,她身侧的茜儿和莎琳也和她站同一阵线,眼光蔑视地不认为她有资格叫他们做什么。
  江天爱肩一耸,没啥表情的表示,“那就各安天命了,反正我的食物还很充足,再撑个十天半个月也不成问题,你们要是饿晕了没有体力,林子里的野兽可就乐了,不愁没新鲜的晚餐可食用。”
  她拍拍饱实的背包,朝著水声传来的方向走去,准备齐全是她的处世原则,打一开始她便仔细控制每一天食物量,以七分饱为主,不过量,以防万一。
  天性偏懒的她最怕麻烦,能不多一事尽量不多事,她和冲动型的奈莉不同,凡事必留后路,绝不像傻瓜一样以为船到桥头自然直、路是人走出来的,没做好万全的规划无疑是找死。
  总而言之,她就是心思缜密到几近深沉的那种人,习惯用大脑思考,绝不随兴而起,家里有两个太“率性”的家人已经够她头痛了,总要有个倒楣的人保持清醒,免得一家人最后的下场是沦落当乞丐。
  而她,江天爱,江家唯一使用到脑部功能的智者,她便是三生不幸的那个人。
  “你可以不听我的,死活自论,沦为兽腹不是我的责任。”
  江天爱最大的缺点是不管别人死活,即使有人奄奄一息向她伸出手请求援救,她顶多施舍一眼便一脚跨过,绝不让自己沾上麻烦。
  当她事不关己的说完一番冷情话语后,当真把找她麻烦的西兰甩在身后,迳自地往水源处走去,不理会她气急败坏的吼叫。
  不过她越是表现得平静,看她不顺眼的人也就更加愤慨,一个快步追上来推了她一把,意欲教训她,不让她太过猖狂。
  殊知,近水处土湿石滑,没料到会被推的她踉跄了一步,上身往前倾,双手先落地滑过尖锐的石头,一抹血红滴入水里,身体没脏却意外受了小伤。
  “奈莉,你能不能停止大惊小怪的暴走,我还没死,用不著用哀悼的眼神看著我。”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伤重到快蒙主宠召了。
  “死姬儿,我在为你生气耶!你反倒是消遣我。”都流血了还不当一回事,她到底有没有神经呀!
  “生气有什么用,能把人捉来砍成七、八截泄愤吗?”她是懒,但不表示不记仇,她脑子一转,就有人会遭殃。
  就著清澈见底的溪水清洗伤口,那双黑如夜幕的眸子闪著慧黠冷光。
  最后,一行人还是依江天爱的意思在临溪一百公尺处扎营,力求表现的男孩们自告奋勇地去寻找食物,而西兰在内的三名富家千金则不甘不愿的捡柴,围成一堆试图生火。
  “早知道她会这么难搞,当初我就不该同意,瞧她把我们整得多惨。”拖累行程不说,还害大伙儿迷路,简直是哈雷彗星(扫把星)。
  “如果她扬言要将你踢出学校宿舍,你敢不点头?”穷学生的悲哀。
  “……”两眼睁大的奈莉气呼呼地瞪著江天爱。“你是不是我的好朋友呀!明知道我在气头上还故意砍我一刀。”
  “实话实说。”她要不自作聪明找来罗纳德,此趟旅程应该会风平浪静,少生许多事端。
  “什么实话嘛!我看你是在嘲笑我自作自受,没事找罪受。”朋友就该互挺,而不是扯后腿。
  “没错。”她的确是活该。
  “臭姬儿,你还真的取笑我,你……咦、咦……你要干什么?千万别想不开,水很深……”
  没好气的江天爱回头白了她一眼,“我是要捡东西,请不要想太多。”
  一道耀眼的红在水底忽隐忽现,在沙石中半露出一角,经由水波的折射,隐约可瞧见泛著红光的棱角,随著水流缓缓推进。
  奈莉微讶地大声嚷嚷,“溪床上除了石头外,还有什么东西……哇!那是什么?闪了我眼睛一下。”
  亮得刺目。
  “不晓得,好像是玫瑰石或水晶吧!”红得如此晶透,若非上品也极其罕见。
  水深及腰,江天爱如香鱼一般泅入,准确无误的捞起鸟蛋大小的菱形晶石。
  她仔细打量,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某个人佩带在胸前……
  这是一个坠饰,有镶嵌的银钩,用以勾住绕颈的链子,只是如今银钩已脱落,剩下圆形的环圈,鲜红的宝石握在手中竟隐隐发冷,好似有一股很毛的寒气钻进掌心,令她差点脱手甩出。
  “咦!不会是钻石吧?我听说鬼帽山隐藏丰富的矿脉,说不定是钻石……”异想天开的奈莉两眼发亮,幻想著能捡到鹅蛋大小的钻石。
  闻言,江天爱残忍地泼下一桶冷水。“真有钻石,人家早开采完了,哪轮得到你作白日梦。”
  一说完,她顺手将这颗水晶放入上衣口袋,贴近她心脏的位置。
  也不知是骇人的传说应验了,还是她著了凉,有点感冒的迹象,她和奈莉回到营地的途中,老觉得后面有什么跟著,可是频频回头却什么也看不到,心头笼罩著股不太踏实的感觉。
  夜里,昏昏沉沉地,和女孩们共用一个帐篷的她忽然冷醒,星眸惺忪的微微睁开,她不懂明明睡在睡袋里,为何两脚特别冻人,让她瞬间冷透一身,直达休息中的大脑神经。
  “呃”
  那是什么?
  轻讶了一声,不觉得害怕,一抹像人的影子投射在外帐篷的帆布上,身形很高,看得出是男人的肩宽,随著营火渐歇的光亮摇晃不已。
  原先她以为是保罗、约翰他们的恶作剧,想趁黑夜袭,但随著黑影慢慢地变大,犹如水一般的渗入篷内,她了无睡意的美眸跟著睁大,对上一双漆黑如墨的冷瞳。
  说不上来的冷意蔓延开来,她真的很不喜欢泡在冰里,感到生气,目光如炬地瞪著看不清长相的脸孔,阴寒的气息让她更加头昏脑胀,怒由中生。
  “你睡觉不睡觉干么发出声音?你要是害我睡眠不足,明日我铁定让你不好过。”口中嘟囔了两句的西兰发出不满声,她眼未张的翻过身,似乎睡得很熟的鼾声轻扬,丝毫不受影响地大作春梦,抱著心形小枕直喊罗纳德。
  “我要你帮我。”幽暗的人影开了口,但口气是充满霸气的狂妄。
  挑起眉,坐直身的江天爱双手互搓地斜睨,“你在跟我说话?”
  “就是你,除了你还有人瞧见我吗?”黑影的口气不太客气,充满命令意味。
  “吵醒其他人不就得了,相信他们会对你极感兴趣,探索生与死的奥秘,这便是众人千里迢迢来到鬼帽山的目的。”
  找鬼。
  而“他”,一道能穿防水布而入的影子,并屈膝坐在某人脚上不惊动其主人,毫无重量似的与她交谈,不是鬼还能是什么。
  不惊慌也不恐惧的江天爱平静的垂下眸,冷静地思考“他”为什么会找上她,在他们一行人当中,她绝对不是古道热肠的那个人,甚至稍嫌冷情,病急乱投医的笨蛋才会找上她。
  望著身旁睡没睡相,两脚大张又打呼的奈莉,她处之泰然地摇摇头,不认为有人……呃,有鬼能让自己帮上什么忙,原则上她宁可独善其身,诸事莫理。
  管闲事的人通常活不长,好人坏人的界线早已模糊不清,谁晓得今日的善举不会是明日害人的帮凶,因果循环交给上苍处理,她离成佛化仙的路途还十分遥远。
  “别在心里数落我,小丫头,我认得你。”五官不明的黑影似在低笑,少了一丝狂佞。
  “你知道我是谁?”不无惊讶地抬起眸,她想看清黑暗的影子。
  “姬儿,某大学医学系的高材生,上有一名发明狂的大哥,以及自恋狂的大姐,至于你本身则致力于与死人为伍的法医路途迈进。”他对她了若指掌。
  “你……你究竟是谁?”江天爱顿了一下,神色极为震惊。
  没错,惰性坚强的她之所以就读医学系为的并非高薪,受人尊敬的忙碌职业—医师,而是因为懒得出社会必须与人交际应酬,破坏她享受宁静的乐趣,因此定下目标,以法医为未来工作。
  一来,不会有人常来打扰她,二来,不用担心“同事”找她麻烦,死人是最安静的同伴,任人开膛破肚也不会跳起来喊痛。
  “你见过我。”在一年前。
  “我见过你?”她思索著媲美电脑的记忆,试图找出有关“他”的影像。
  “而且我一直看著你。”看著她,竟成他打发无聊时光的唯一乐趣。
  一开始,只觉得这个太过老成的小女孩很有意思,小小年纪却有超龄的表现,像个小老太婆般操劳家中不肖的兄姐,洞悉力惊人得不符合她该有的年龄。
  不争不吵,不爱撒娇,没有活泼的少女气息,除了冷笑,少见她开怀地展开笑颜,沉稳到近乎毫无趣味的生活叫人咋舌。
  是一种自虐性的乐趣吧!越是远距离地观察她的一举一动,他的心沉沦得越快,仿佛两人的世界连在一起,并无黑夜与白昼之分。
  他没想到两人会在这种偏僻的山区再度相遇,她甚至将他从冰冷的溪水底解救起来,两人的命运将从此“  面化”的交缠在一起。
  “你……看著我……”她困扰地想著,他从何处看她?
  “精灵城堡”可不是任何人都能随意进出,未经邀请,堡内的“寄生物”便会先一步驱离,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不速之客吓得落荒而逃,不敢再踏入堡中一步。
  更何况城堡外围还有“迷雾森林”,光是应付扑朔迷离的浓雾就足以令人心生畏怯,他怎么可能穿过重重迷障,一窥她的日常作息?
  除非对方有千里眼兼能透视,不然家里的桌子椅子、花瓶碗盘早知会她外人入侵,让她预做防备。
  “江天爱,江家的小女儿,聪明如你,还猜不出我是谁吗?”他伸出手,抚向她的水嫩粉颊。
  微微一侧的江天爱避开他异常冰冷的指尖,美目微凝。“走开,我不想认识你。”
  “你没得选择,宝贝,从我们相遇的那一天起,你我的命运便无法分开。”他愉悦的发笑。
  “我不相信命运,我只相信自己。”她坚定的说道。
  “是吗?”他低低的笑声,像是一条无法挣脱的冰索紧紧束缚著她。
  黑暗中的影子慢慢的浮现出一张刀凿的冷硬脸孔,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注视著她。
  “是你?!”
  第二章
  “……在暗黑的星空下,两条赤裸的身影激烈著交缠著,他捧起她雪白双峰用唇膜拜,她娇吟著呼吸急促,摆动著娇不胜羞的螓首,似欢愉、似痛苦地承受来自天堂与地狱双重折磨,泣喊著,‘不要……不要……不要……停……’”
  没听见、没听见,什么声音都没听见,她现在是个耳疾患者,没听见任何来自幽冥空间的噪音,这份人工心脏替代报告得赶出来,无暇分心。
  正低头写作业的江天爱打掉飘浮耳际的西洋罗曼史,书皮上性感的巨乳美女噘著嘴,半裸玉体环抱著健壮的独眼海盗。
  “……板凳宽,扁担长,扁担没有板凳宽,板凳没有扁担长,扁担要绑在板凳上,板凳不让扁担绑在板凳上,扁担偏要扁担绑在板凳上……”
  俏皮,连绕口令都用上了,他不累吗?
  力求平静的江天爱挥刀向杂草,吓得活过三世纪的老榆树连忙缩腿,根藏泥土里立得直挺挺地,深恐杂草未除先伤得树身伤痕累累。
  “……东风融雪水明沙,烂漫芳菲满天涯,艳丽茂美枝强劲,对此行人不忆家。来,猜一种植物,以你的聪明才智应该不难猜出。”
  桃花。她在心里回答著,可是平静的表情仍像八风吹不动,状似悠闲地剪下园中玫瑰,修修刺、剪剪枝地往三尺高的白瓷花瓶一插。
  嗯!虽不是大师级,起码不难看,日后想找副业做,插花是不错的行业。
  一杯花茶送到江家小妹手中,她看也不看一眼地接过,顺喉一饮,装著轮子的衣架如尽职的管家,在她饮完后又把杯子收回去,丢给负责清洗的流理槽嬷嬷。
  放假的日子在家里做什么才好呢?生性贪懒的江天爱两脚交叉斜躺在乳白色沙发上,有一页没一页翻阅刚出版的惊悚小说,宝蓝色菱格纹立体车缝的迷你洋装翻卷到大腿根部都不觉羞赧,边听著轻音乐边哼曲,轻松惬意得几乎浑然忘我。
  几乎。
  当气势磅  ,又荒腔走调的歌剧“杜兰朵夫人”骤然响起时,她沉静面庞出现短暂狞色,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翻著书,享受宁静的午后时光……
  宁静?
  想得美。
  “都快二十岁了还穿纯白棉内裤,你没像样的蕾丝内裤或是撩人的性感贴身内衣吗?瞧瞧这雪嫩双腿多引人遐思……小女孩长大了,果熟蒂落地让人想采撷……”啧!春光无限呀!
  无动于衷的江天爱翻个身,本来躺著的她斜倚著扶手,半是撑头半靠著沙发的翻到一百三十二页,满手是血的凶手正悄然地走进女主人卧室。
  紧张悬疑的故事情节正进入高潮,穿著黑色披风的开膛手寻找下一位受害者,他粗哑浓重的呼吸声在幽深夜里特别骇人,一滴一滴的鲜血沿著无人走道滴落,骤地雷光大闪,照亮他苍白斯文的面容。
  森冷的刀子高高举起,毫不犹豫地刺向隆起的棉被,喉间滚动的吞咽声似兴奋的笑声,他等著低闷的声响传入耳中……
  “凶手是怀疑妻子与马夫偷情的男主人,他先杀了年轻健壮的情夫,后又了结当初反对他婚事的刻薄叔叔,以及尖酸婶婶,最后才是最深爱的女人,他一刀一刀地剖开雪白胸脯……”
  地!书阖上。
  青葱纤指微扬,撩过额际落发。
  “你够了没,没人可以让你烦吗?”一个人的耐性是有限度的。
  一道如雾如云的影子由灯架飘下,状似悠闲的落坐单人沙发,两手交握叠放在“修长”的大腿上,似笑非笑的勾起带著邪气的嘴角。
  “真不容易呀!江小妹妹终于‘有空’拨些时间招呼客人,深感荣幸。”
  “不速之客向来不受欢迎,你不晓得阴阳相隔,人鬼殊途吗?”不同的两个世界本就不该相互打扰,干预彼此的作息。
  “我不是鬼。”他强调。
  眉尾一掀的江天爱发出近乎讥诮的嗤声。“你现在这模样不叫鬼,我倒是不太理解了,人能穿墙而过,飘来飘去不成?”
  “我只是因重大撞击灵魂弹出躯壳罢了,基本上我还活著,靠著机器维持生命。”他能感觉到肉体与灵体的联系。
  颀长的身躯看来飘忽,忽隐忽现地呈现空间错置感,拥有一张好看脸孔的男人斜睨著眼前清丽女孩,似乎一点也不介意她的厌恶。
  “也许你只是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贪恋人世间的美好而不肯去你该去的地方,以为时辰未到一拖再拖,自欺欺人,对吧?鬼先生。”不甘心死去,魂魄留恋不走。
  “苍狼森,我的名字。”他非常大方的告知,张开手要她不用客套。
  “日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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