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情到深处-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唉!少奶奶,您别难过,马家是大富大贵人家,绝不会让您吃半点苦,比起咱们下人,可好上太多了……”红萼说道。
可不是,这三天来丫环、奶妈、厨娘、随从,小小的于家就挤得不成样了,等到了马家,会有更多下人服侍着她,把人养得一无是处。腐蚀着她的心、啃着她的肺,让她的青春全耗在豪门深苑里,她只能在心底偷偷地想着、念着,那个在她的心底烙下了印记的人。
锣鼓震天,花炮响彻南门,直到了衙门的大牢里。
老陈陪着子音来到了衙门的大门口,他们早听到了消息,荣荣出嫁那天,就是子明和兆羽释放的日子,马家的势力无远弗届,况且毫无证据地扣人,衙门在他们身上又捞不到油水,自然也乐得放人。
子音远远见到了子明踏出了衙门的门槛,欢天喜地地迎了上去。
“哥哥!哥哥!你再不出来,老陈可要忙坏了。”子音道。
“子音,你还是老样子。老陈辛苦了!”子明在牢里有人照应,所以精神气色都还清朗。
“唉!少爷,咱们赶快回去,好多事情等着您处理呢!真是万幸啊!咱们可花了好大一笔银子,让衙门的人多照应你。”老陈心想这一波平了,下一波又要起了。
“是啊!哥哥,你在牢里什么事都不知道吧!咱们是花了不少银子,可是他们又不让人探监,原本是可以再多花点银子跟你见个面,可是我又做不了主——”子音话还没有说完,又给子明打断。
“子音,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说个清楚。”子明的心像鼓一样地打着。
“上个月,于先生让人打伤,是老陈去把他给扛了回来的,可是现在半昏半醒的,动弹不得,现在连魂都还没有回来……”子音一五一十地将事情娓娓道来。
“天啊!荣荣,那荣荣……她、她还好吗?”子明等不及要知道荣荣的近况。
子音和老陈见到子明的反应,都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
“荣荣……今天就是荣荣出阁的日子,她为了你和辛公子,和马家交换了条件,胜吉在月前就已经到京城里讨救兵了,他和辛公子的爹,还有几个人,现在就在巡抚的别馆里等着接辛公子出来。”子音道。
“荣荣,她怎么能做这种事,我一定要阻止她……”子明大惊,心里是一团糟。
“凭你啊!人家辛公子的爹在朝廷里还是个有名有姓的官,碰到了这事也只有摸摸鼻子自认倒霉,马夫人的亲戚可是当今皇太后,马老爷又是朝廷里大红人的心腹,哥哥,你是什么来头啊?”
“是啊!少爷,这辛公子也是遭了马家的毒手,无端端地被关在牢里个把月了,生死未卜,就盼他能平平安安地赴京城赶考,就谢天谢地了!”老陈道。
第6章(2)
“兆羽怎么会被关在牢里,他不是早离开香山县了?我怎么没有看见他?”子明问道。
“你当然看不见他,是衙门里的人对你特别关照,让你待在好一点的牢房里,辛公子的事,还是我们这一两天才知道的。”子音抢着答道。
“这辛公子好打抱不平,可能是想要帮于姑娘和少爷察明马家的命案,却反被误认为是凶手。幸好,这辛公子的爹爹大老远从京城里赶来相救,否则可能老早就没有命了。”老陈道。
“这……辛公子和马家会有什么过节?”子明问。
“当然有过节,辛公子和你把马家的人打得落花流水,人家不想报复才有鬼呢!唉呀!不管那么多了,哥,看你精神还不错,不如咱们就到别馆找辛公子,探一探究竟。”子音的想法毕竟简单,而她一心只想再看到辛公子。
“是啊!我都急糊涂了,咱们这就走!老陈,铺里先请你回去照看,我随后就回来。”子明说完,就大步向别馆迈进,心想快些找到兆羽好商量对策,子音执意要跟随,子明毫无心思和她蘑菇。
想到荣荣竟然答应嫁到马家,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辛大人,外伤的伤口已经止血无碍,只是他的内伤需要长时间调养,这几天千万不可移动或起身,免得触动外伤。不过大人可以放心,少爷自小和龚侍卫学了功夫,身子底硬朗,又年轻,很快就可以恢复的。”
辛大人带了随身多年的汪大夫,还有两位侍从和胜吉,千里迢迢地来到了香山县,他们一到就住进了别馆,交代了不想惊动地方官府,只是想要打听儿子的下落,想不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今天一早,衙门的人就把兆羽抬到了别馆,知县老爷还亲自登门道歉,将责任全推托给了下属,只是告知辛大人,不知道辛兆羽的身份,才会将人打成了重伤。
辛大人一看到身受重伤的独生儿子,就心痛不已,而对知县的说法只是不予置评。
“爹爹,孩儿不孝,让您担心了,我……我还有未竟之事,一定要处理后,才能上京……”兆羽边说,边想撑起身子,怎知胸前一阵剧痛,使自己又不得不躺下。
“天大的事,也都要等到你的伤养好了再说不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看你,出门三个月,弄成这样见我,你对得起你娘吗?”辛大人忍不住要斥责儿子。
“是的,爹。”
不知怎么地,辛大人听到儿子顺服的回答,心里头却还是一千个不放心,知子莫若父,现在他虽乖乖地躺下养伤,但等稍微好些了,心里又不知道要打什么主意了。
“兆羽啊!明年的考试,爹希望你养好身子,全力以赴,一显身手,至于和马家的恩恩怨怨,来日方长,爹爹无能,对马家的恶行束手无策,且自从我们得罪了昂辛之后,他处处和为父作对,这马家和他又是沆瀣一气,唉!现在的天下是恶人当道啊!此刻最重要的就是独善其身,方能成就事业、兼善天下。届时,也才有能力来治理他们。”昂辛在京城曾经看上兆羽,想要收揽他为女婿,却被辛大人给回绝,这个闭门羹让昂辛由爱转恨,竟然在皇上面前处处弹劾他的不是。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这马家欺我太甚,就寄望你为咱们辛家争这一口气。”辛大人又言。
“爹爹教训的是。”兆羽此刻是重伤动弹不得,只有顺应爹爹的话。
想当初他差遣胜吉传信,就料想到马家的人会来对付他,只是他没有想到马家如此气焰嚣张,将他扣了大半月,不只要他说出项燕奇的下落,还想要他屈打成招地自认了案子,这马二少爷明知道他没有半点证据,却谎称他想谋财害命,这下子爹爹亲自来到了香山县,他们辛家在京城还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他的谎言自然不攻自破。
“想不到他们马家在香山县如此乖张,唉!小人得意。”辛大人道。
“大人,外头来了一行人,姓李,说是辛少爷的朋友要求见少爷。”小厮来报。
“哦!少爷的朋友,他此时不宜见客,将他们回谢,请他们改日再来——”
“不!爹,他们是我的至交,在香山县颇受他们照顾,我一定要见。”兆羽挥了挥手示意小厮将他们带进房来,小厮看了看辛大人,见他无言,就转身传人。
“辛大人,万安,在下李子明。”李子明和子音踏进了别馆就战战兢兢的,见到了辛大人便低头深深地鞠躬致礼。“好!好!好!李公子,你们好好谈谈,我还有事先离开一步。胜吉,好好地照顾少爷,他才刚服了药,可别让他太过劳累。”辛大人暗示着来客不宜久留,说道后看了看子明身后的子音,向她点了点头便离去。
“是的,辛大人,您请慢走。”子明颔首道。
“辛兄弟,你还好吧!可把我急死了,当初我托胜吉传话,要你尽早离开,你看你还是逃不过马家的报复。”子明见兆羽身受重伤,却仍是俊逸非凡,让人又妒又羡。
“李兄,我的伤不碍事了,是我拖累了你,这案子不早一日破,我的心一刻都无法安宁。”
“唉!这案子要破还是其次,于姑娘、于姑娘才是牺牲了……”子明道。
“是啊!荣荣今天出阁,整个南门热闹极了,抬轿的队伍从南门排到市集,花炮响了一个上午,扰得人心慌慌,人人议论纷纷的,这新郎算是强娶新娘,还这么大肆铺张,我看他们马家想做的事,香山县根本没有人敢吭个气!可怜的荣荣,我和大婶去了于家好几回,都被他们马家的人给挡了下来,看时辰,荣荣现在大概已经进了马家了……”子音不改多话的本色,径自滔滔不绝地说着。
“辛兄弟,你怎么了?”子明察觉兆羽的脸色惨白。
“辛公子,辛公子?来人啊!来人啊!”子音大惊失色,只见他硬是要撑起身子,却连吐了好几口血,鲜红的血染遍了他胸前的衣襟。
“扶我起来,胜吉!胜吉!”兆羽狠狠地直盯着胜吉,只见胜吉咬着牙一径儿地摇头,兆羽不禁气苦,又吐了一口血。
“不行的!少爷!不行的!”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辛兆羽为何突然间想要起身,又吐了几口的血,惟一明白真相的只有胜吉,他知道主子的心意,知道他想起身阻止于姑娘嫁到马家,知道少爷的心正一片片被撕裂着。
胜吉知道他们俩已经山盟海誓,只是天不从人愿啊!
子明和子音两人帮不了忙,都匆匆忙忙地跑出房门唤人。
“少爷!算了吧,老爷才跟您说的,您忘了吗?咱们没有这个本钱和马家斗啊!你、就算你现在没有受伤,去了不等于去送死,更何况你还得顾及于姑娘和她爹爹的性命啊!她现在是羊入了虎口,全要看自己的造化了,您不是去救她,而是害了她啊……”胜吉忍不住卷起袖子擦了擦自己的泪水,一心只想要劝服少爷。
“荣儿、荣儿……她怎么会答应?她怎么会答应的?早知如此,我该不顾一切把她带走,我……”兆羽紧紧锁着眉,心中绞痛不已,胜吉所言,句句打在兆羽的心里,他多希望自己能够反驳他,可是他是句句实言啊!
“少爷,谁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您就不要自责了。”
“不行!不行!我不能,我……荣儿……”兆羽话还没有说完,就因为重伤复发,脸色霎白,颓然地倒在枕上。
“辛公子!你撑着,大夫来了。”子音和子明带着人赶紧抢步进来。
屋子里又是一阵慌乱,胜吉退在屋子的角落边独自拭泪,子明看了看辛兆羽,又看了看胜吉,他的心里骤然明白了……
在他刚刚踏进门的那一刹那,就该了悟了,只是他不愿意去多想有关荣荣和兆羽间的可能,可现在回想起来,当他们在茶铺彼此注视,当辛兆羽不顾一切地痛击马家的人,当他不顾危险地留在香山县里,这一切的一切,他就该明白了。
“少虎,你千万不要让你大娘知道你的不满,马家虽然就剩你一个男丁,可是大权还是操在她的手里,你要稍有得罪她……”刘霞自从嫁入了马家,就战战兢兢不敢犯一点小错,她曾经眼睁睁看见老爷的小妾偷人,被马夫人给活埋在后花园做花肥,她只要看见那里的花,红艳招展,就不会忘了那小妾苦苦哀嚎的哭叫。
她每天吃素、诵经、念佛,不与人争,为的就是苟延残喘地活下来,见儿子长大成人,这就足够了。
“好了!好了!从小到大,您老是不停地告诫我,不可以得罪大娘、不可以惹她生气,我已经听得够烦了,这一次是爹爹做主,我才能娶得到荣荣,否则这老巫婆又想要从中作梗,您走吧!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您不要来对我说这些话,触我霉头。”
“嘘!少虎,你、你今天得罪了你大娘,将来有得你好受!”
“我才不怕她,这臭婆娘,明的我斗不过她,暗的,可没有人是我的对手。马少龙死了,马家将来全都是我的,她可得要小心别得罪了我才是。”少虎眼中含着血丝,面色狰狞。
“少虎、少虎,求求你,不要说这种话,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刘霞眼皮跳动,手上的佛珠加快了速度不停地拨动着。
而马少虎把荣荣领进了洞房后,就让马夫人叫开了,她想要一个人好好地和新媳妇谈谈,少虎气愤不过,却也忍气顺从,和一伙人到前厅再饮他几杯好酒。
“今天我告诉你的话,你要一个字一个字地刻在心底,你现下已经是马家的人了,我要替少龙好好地照管你,少龙的死,到今天还找不到凶手,如果让我知道,你和凶手有一丝一毫的关联,别怪我心狠手辣,可是,话说回来,如果你是无辜的,我也不会亏待你,进了这里,是你八辈子的造化,要知道感激,明白了吗?”马夫人说得满口飞沫,还是意犹未尽。她等这一天已经够久了,自从少龙死后,她做什么都提不起劲,连说好要荣荣嫁给少龙的牌位,她都没有心情力争。
荣荣头盖着大红锦缎,低头不语,她听见马夫人严厉的训话,心中愤恨,她缓缓地抬起头,举起了葱葱玉手,一言不发地扯下了盖头。她将红头巾死命地捏在手里,像是要将它捏出汁来,她把七情六欲全发泄在手上,荣荣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她毫不畏惧,睁睁的瞧着马夫人,满心的怨憎全在她的两眼间。
头巾该由夫婿来掀的,可是此时没有人出声禁止。荣荣身不由己嫁来马家,至少她能自主地拿掉头盖,她连命都可以不要,这样的缛节她何须在意。
荣荣这样的举止和表情,竟然让马夫人心虚。这是个怎样的花容月貌,想不到她比当今的皇太后还要雍容,见荣荣一脸的坦荡,竟教她把想说的话全忘的一干二净了。半晌,马夫人才又说道:“好了!好了!时候不早了,记住,每天晨昏,都得上东院来见我。奶妈,你们可以叫少虎来了!”马夫人甩了甩衣袖,领了丫环,转身跨出了新房。
荣荣待丫环们关上了门,她扶着绣床上精细的雕花柱子,慢慢地站起了身子。
新房里硕大的绣床上铺着真丝暖被,一身的绫罗绸缎,在秋末里,却是一点用处也没有,她的心冷得发颤,如果马少虎来了,她藏在衣袖里的短刀能保得了她吗?她从胸前揣出了兆羽送她的玉坠子,它一直是紧紧地被自己挂在脖子上,时而会荡到腋窝下,时而会贴在两峰间,就像是兆羽的手,曾经轻轻的、激动的、温柔的用手、用唇抚摸过她的全身。她闭着眼,再一次回忆他们相处的每一个时刻,深怕会遗漏了哪一个细节,在南山后崖的木屋,不过才短短的三天,却已足够她用来回忆生生世世。
她用玉坠子轻贴自己的双颊,沁凉的玉遇见了温热的泪,竟然也燥热了起来。如果她死了,至少还有心、还有魂会挣脱出这牢笼,自由地飞翔,向南雁般……她缓缓地将头巾盖回,心中已有决定。
“二少爷,您喝醉了!新娘子等您好久了。”绿竹在前院里遇见了马二少爷,他正由两三个侍从扶着身子往新房里走。
“绿竹,这二少爷是太高兴了,前院里好多宾客都争相要敬二少爷酒,乱哄哄的,大伙儿全醉成一团了……”这扶着马少虎的侍从,说话也带着浓厚的酒气。
“大夫人才刚刚离开了新房,你们这就赶紧带二少爷进去吧!”绿竹和红萼引着他们来到新房,又转身离去,忙着到大厅招待客人。
荣荣见到地上映出一个人影,在面前摇来晃去,继而听见房门轻掩的声音,就知道马少虎进来了,而此时房里就剩她和马二少爷两人。
她听到马少虎走近她身边,心中顿时像擂鼓似地在响,两手紧紧握住了匕首,手心上净是冷汗。
“荣荣,荣荣……我等得太久了,来……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先把衣服脱了,再来就换你,还是我来帮你……哈!”马少虎仗着七分的醉意,一件一件地将身上的衣服脱了。
马少虎光着身子,上前要掀开荣荣盖头的大红锦缎,荣荣还没有来得及抽出刀身,突然就听见一声破门而入的声响——
“马少虎!还我女儿的命来!”原来项燕奇趁着所有的人都还在喝喜酒,守卫松了警戒时,佯装是外请的厨役,混进了马家,想要和马少虎同归于尽。
自从辛兆羽救了她,她逃出来后,就在香山县躲躲藏藏的,过着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想到从此要这样苟且偷生,倒不如就和马家拼了这条命。是她欠萍儿的,如果她不报这个仇,萍儿天天都会变成厉鬼来向她诉冤。
“哎哟!来人啊!你、你这臭婊子!你竟敢……啊——”马少虎紧紧抓住下体,想不到他才蓄势待发的要和他的新娘子亲热,就被这闯进来的疯婆娘,挥着闪闪发亮的柴刀,咔擦一声,给砍掉了命根子,突来的袭击让马少虎根本来不及反应,全身的酒意也醒了,下体的剧痛让他像杀猪似地哀嚎起来。
荣荣掀开了红缎,就看见眼前的惨状,吓得她都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你们这些臭男人,没有了命根子,我看你怎么再害人,我项燕奇在十四年前,就想这么做了,哈!真过瘾,来啊!看你还威风,想杀老娘?我就先让你一辈子都进不了洞房!”说完又上前想再补他一刀。
“臭婆娘!我会让你死得很惨……”马少虎还想上前挡住她的再次攻击,可是低头看见了下身血流如注,惊慌得身体晃动了几下,终于不支倒地,不省人事了。
马家的侍卫和马老爷听见了叫声,全从前厅抢步入了新房,大伙儿架住了挥动血刀的项燕奇,她仍不停地尖叫大笑,整个人似乎已经失了神了。
马老爷抱住了马少虎惊慌失措地大叫:“赶快!赶快去找大夫来!这、这少虎的命根子……老天爷!先把这疯婆子抓进地牢里,赶快!先止住血……”
“慢着,别惊动了任何人,这事走漏了一点,我就砍了谁的脑袋!”马承禧厉声喝道。他暗想,儿子的命是可保得住,但面子还是得顾到。
大伙儿一阵手忙脚乱的,绿竹和红萼都闻声来侍候着荣荣,生怕她吓着了。
荣荣闭着眼,将手上的匕首藏入枕头下,心里反倒是平静了。
第7章(1)
荣荣坐着马车疾驶向南门的于家。
成婚后,马少虎就一直躺在病榻上,半步都踏不下床来。
马家只有荣荣、马老爷、马夫人和几个心腹侍从知道事实真相。这马家的大少爷死于非命,而二少爷虽然保住了小命,但也断了马家最后的香火。
马家下人,个个胆战心惊地小心做事,生怕又触动了上头的火气,连荣荣的丫环们也不敢多说一句。
荣荣一早就向马夫人请求要回去探望爹爹,马夫人心烦躁地挥了挥手,二话不说就准了。
荣荣领着绿竹一回到了于家,就迫不及待地往内院里跑。
“爹爹!是女儿——荣荣,回来看您了!”荣荣看着躺在床上两颊凹陷、骨瘦如柴的爹爹又是一阵心酸。
“荣荣,你回来了!你娘等你好久了,出去也不说一声,害你娘担心了好一会儿……”于秀才撑起了半开的眼,浑浑噩噩地说着。
“爹爹——娘去世好些年了,荣荣嫁了,您还记得吗?”荣荣伤心说道。
“嫁了?嫁谁了?是子明吧!对了!他可是个好青年,他昨天才来看过我——”
“少奶奶,你爹爹好像得了失心疯似的,说话老是这样颠三倒四的,你跟他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的。”刘大娘是马家请来专门照顾于秀才的。
“刘大娘,我带来了一些补药,你看看还需要些什么,就告诉绿竹,让她上市集去买来,这银子您就收下。我……我没有办法陪在爹爹的身边,凡事就要多靠您了——”
“少奶奶,您这是什么话,这银子太多了,二少爷才给老身不少银两,够用个一年半载了。这——少奶奶,人说病来如墙倒,病好如抽丝;于秀才这病来得快,要好是渺茫,只怕还是拖不过年后,这么多的银子,恐怕要用不完哪——”刘大娘手里收了银两,嘴上就不得不说老实话。
“少奶奶,李记茶铺的李姑娘来看您了!”绿竹来报。
“是子音!”荣荣扬起了她久违的微笑,替爹爹盖上了暖被后,起身走向前厅。
“荣荣!真的是你,终于让我见着你了,我天天来探望于先生,就是希望能有机会看见你,来!咱们先上了马车再好好地说。”子音道。
“上马车?子音,我已经不是自由之身了,我,我还得回马家。”荣荣一头雾水,不知道子音的葫芦里卖着什么药。“听我的,什么都别说。”子音悄声地对荣荣说道。
“刘大娘,我和荣荣要到后山于师娘的坟上上香,就劳烦您通知马家的随从一声,我是荣荣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信得过我吧!咱们还有好多体己话要说,一大堆随从跟着太麻烦了。我和老陈会好好照顾荣荣,你们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子音说完,就将荣荣往门外拉。
“少奶奶,您可不能出去,二少爷问起来,绿竹会遭殃的。”绿竹急忙喊道。
“绿竹,我到后山我娘的坟上上香,你和红萼就留在这儿帮刘大娘打点,看她需要什么,好好帮她,我很快就回来。”荣荣交代完,便和子音不顾众人的反对,坐上老陈的马车,疾驶出南门,往后山的方向而去。
“子音!我娘的坟不是这个方向——子音,你怎么都不说话?”荣荣坐在马车里,掀开了布帘的一角,只见马车绕了个大弯,疾驶到县里的别馆。
“荣荣,这是哥哥交代的,我自己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虽然我觉得是十二万分的不妥,可是——可是你知道的,你……唉!算是我们李家欠你的。”
“子音,你在说什么?”
“到了,这里是别馆东街的旁门,平日较少人进出,你就从这门进去,有人会来接你。荣荣,这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你——就进去了吧!”子音抿了抿嘴角,平日多话的子音,仿佛换了人似的,少说了好几十句。
荣荣无奈地下了马车,一踏过了门槛,就见身后的马车消失在街角,她再想回头都来不及了。
“于姑娘。”胜吉从灌木林中走出。
“胜吉,你怎么会在这儿?辛公子,他还好吗?他没有事吧?他——”荣荣惊讶地说。她万万没有想到会再看见胜吉,那么辛公子应该也来了吧!她的心扑通扑通地直跳,霎时满脸燥热,胀满了红霞,可手脚竟因过度紧张而全都冰冷了。
“于姑娘,少爷自从听见你嫁入了马家以后,吐了一大摊的血,病就一直没有起色,他的身子一向是壮得像牛一样,可是病起来,却要人命——”胜吉一脸愁容说道。
“他,他病了?一定是马家的人,都是我害了他。”荣荣焦急忧虑不已。
“于姑娘,我已经是想不出办法了,少爷还有一个月就要应考了,他这样的身子和心情,别说上京城了,就连房门都踏不出去。李少爷知道你们的事——”
“李大哥他怎么会知道?”
“你放心,全香山县就只有李公子和我知道而已,他见少爷大病不起,口里直喊着你的名字,他是个聪明人,我瞒不过他,禁不起他一再追问,我只好告诉李公子,是咱们少爷在南山救了你——其他的,他全看在眼底。”胜吉颠三倒四的,想到什么说什么。
“我们看少爷不吃不睡的,病一直没有起色,眼看应考的日子就要到了,就想了这个釜底抽薪的办法。”
“有什么办法?胜吉,我已经是马家的人了,还能有什么办法……”荣荣无奈地问道。
“小的知道,可是少爷不听你亲口说,是不会死心的,你是要和少爷抛开一切一起回京,还是要少爷断了心念上京城赴试,就在你的一念之间了。”
荣荣静默半晌,抬眼看着远方道:“我知道该怎么做,胜吉,你就带路吧!”
荣荣跟在胜吉的身后,这一条弯弯曲曲的小道亭,好像要走上一辈子才走得完似的。
“于姑娘,少爷就在这房里,刚刚服了药,老爷才交代小的,不管少爷的伤势如何,即日非得启程不可,咱们就怕少爷不肯走,但这香山县实在是再也不能久留,你们没有多少的时间——”胜吉站在门口,不放心地又提醒了几句。
荣荣没有回答,她推开门,跨进了门槛,走近床榻边轻轻地掀开了床帘,看见了躺在床上朝思暮想的人,虽然他满脸憔悴苍白,可英气的剑眉和直挺的鼻梁,还是不减他的风采。
荣荣伸出了手,轻轻地抚过他双眉间深陷的凹痕,从他的浓眉沿着脸部的线条,抚摸到他那刺人的鬓角青髭。
“荣儿——我正梦见了你,在梦里你就像现在一样的美。”
辛兆羽张开了眼,看见床榻边那个他心思悬念的人,她梳拢发髻后,露出雪白的颈项,一副为人新妇的打扮,更衬托出她玉润白嫩的脸颊,细致的五官不似凡间所有,应该还是在梦里吧!
他一把抓住了自己脸颊边软玉温香的小手,力道之大,让荣荣不禁吃痛了起来,想到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就不由地挣扎开来。
“为什么要躲?荣儿,你——”兆羽见她站起身退了几步,短短的距离却像隔着千山万水似的。
“辛公子,我、我已经是马家的人了。我是来归还这玉坠金牌的,感君相赠,我无福收受。”荣荣说完,将系在颈间的玉坠摘下来,捧在手心,伸直了手臂,带着满盈的泪水,就这么等着。
“还君明珠泪双垂。我不要,只要我送出去的东西,我绝对不会再收回,你不要,再贵重的宝贝,也轻如鸿毛不值一哂。你收好它,我要连人带物地一起拿回来。”
“兆羽!是我负你,我是一个不祥之人,你——忘了我吧!”荣荣还是没有收回手,执意要将玉坠子还给他。
“忘了!你说得倒是容易,放出去的感情,怎么能说忘就忘,说收就收——”兆羽忘了身上的痛楚,弹起身子手臂一伸,刹那间,就将荣荣拉进了自己的胸怀里。
荣荣以为他要拿回玉坠,毫无提防地被他拉过去。他一手抓住了荣荣的一双柔荑,一手揽住了她的纤腰,把她抱个满怀,两人就这么相拥在床榻边。
兆羽凑上自己的暖唇,灼热地、激情地深吻着荣荣的唇、脸、颈项,像是要她和自己投入熊熊的烈火之中;他再也不要和她分开,就算是地狱也好,是火山也罢,都让他们一起沉沦毁灭吧!
荣荣无力抵抗,连她仅存的理智,也全部归降在他浓烈的深吻里。
是天要落下来了吧?如果真的如此,那就落下吧!就算天崩地裂了,将他们两人全埋在黄土里,就让这般缠绵相拥的姿势,让他们和天地万物揉在一起,没有一丝丝礼教人伦的空隙,没有一丝丝顾忌烦忧的空隙……
荣荣任由辛兆羽掀开她颈边的衣领,纵容他的吻需索无度地往下探吻,默许他抚摸她的珍珠般玉润圆滑的身子。
两人缠绵倒卧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