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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生指南-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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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戏志才心头暗恨,这袁术也太不争气了,居然败得如此迅速。
  “占据豫州?哪里有那么容易的事!别看袁绍攻势咄咄逼人,袁术也不是好吃的果子,围绕着平舆、阳翟这一线,已经打了一个多月,可曾分出个胜负没有?”
  “早晚的事,袁术可不是袁绍的对手……”
  “那可不一定,袁氏兄弟打得热闹,别忘了南边还有个刘表……”
  “不会吧?刘表与袁术的关系可不怎么样,反而,与袁绍等有联系……”
  “笑话!此一时,彼一时,袁氏兄弟打个不亦乐乎,刘表高兴还来不及,如何肯帮助袁绍,要是袁术支持不住的话,恐怕刘表还会主动帮他也说不准的……”
  “啪啪啪”,张涵拍手,“好了,袁氏兄弟的战事,感兴趣的话,自己找时间做个推演好了,今天是总结我军前一阶段的行动……仲铨,你有什么看法?”
  张律摸了摸胡须,他今年32岁了,颌下留有短须了,听到张涵问他,不由笑道:
  “主公,我也不会有二话。是否应当渡河,姑且不论,但就整体而言,是保守了些……”
  张涵也不生气,他不喜欢冒险,生性如此,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在这关键时刻,他就更为慎重了。
  “元皓?”
  “主公,我不太了解情况。但是,如果将大部分兵力都保留在了青州,我也不会有别的评价……”
  田丰说的就客气多了,沮授和审配也谨慎的表达了类似看法。
  “哪儿有大部分,”张涵嘀咕了一句。留在青州的军队绝大部分都是新兵,其中还有部分新卒训练都没有完成,如何能计入战力,族学和流民屯护卫队当然也是一样。“好吧!既然大家的意见一致,那我下回就更积极一些……
  从头复述一遍。
  青州军进入冀州以后,便分兵两路:一路两万,由张英率领,驻扎在信都,防范公孙瓒,保障后勤补给通畅;另一路四万五千,兵临大河,明与袁军相持,实则重点监督冀州有无变化。
  这里有没有问题?”
  张涵环视一周,没有人有疑问——韩馥的态度是关键。
  “接下来,文节将家眷送往青州,他的诚意是可信了。随后,我调动冀州军增援信都和黎阳,并随后从青州调动了军队。增援信都,并进攻渤海……
  大家都在这里有异议……”
  “是。
  公孙瓒是癣疥之患,张奂校尉进攻不足,防守信都有余。而袁绍有声望,有实力,才是大敌!理应趁其虚弱,一举将其击溃。
  再说,公孙瓒已被稳住,短时间内,无意与我军开战,增兵信都,进攻渤海,都不是当务之急……”
  戏志才平淡的评论道,张涵点点头,事后看来,是他的决定有问题:
  “然后是袁绍挥师南下……”
  “这里也是个机会,当初虽难以击溃之,但牵制一下也好,”争论归争论,戏志才并不掩饰错误,他不以为会击溃袁绍军,若青州军渡河的话——兖州刘岱和张邈都不会坐视,但牵制还是做得到的,“袁术真是太废材了!
  不过,问题不在于这里……”
  袁术再废物,也占了先手之利,袁绍不可能轻易获胜。然而,假如袁绍与袁术讲和,转而向扬州发展,事情就很麻烦了。扬州刺史陈温十有八九挡不住袁绍。
  其实,这与袁术废材与否关系不大,他收缴了孙坚手中大部分兵力,占据了整个豫州,兵力正处于分散中,被袁绍各个击破,也在情理之中。而张涵对曹操比较忌惮,不想把袁绍搞垮,徒然另曹操壮大。话说回来,如果袁绍垮了,也许对曹操更加不利……但这是个未知,谁也说不准的。
  郭嘉摇摇头,问题没那么严重:
  “这事恐怕不那么容易,以袁术与袁绍的关系论,平白吃个大亏,袁术是不会答应的;而袁绍好不容易有个立身之地,也不可能让出来,一时半会不会达成和解……”
  “这倒也是!”张英看了看,“但袁术只怕坚持不了多久……”
  “不会的!袁绍没有那么些粮食,一个月内还不能取得决定性胜利,多半便要拖延下去了……”
  豫州先是糟了几场灾,又是黄巾起事的主战场,土地兼并极为严重,袁绍没有充足的钱粮,仗自然就打不了多久,没准过段时间,便是袁术反攻了。
  “好了,影响过后再讨论,现在,大家都认为,应该牵制一下……”
  众人都在点头,张涵便得出了结论:
  “那就这样,现在,我们应当如何?公孙瓒有意与我军和平共处,他现在只要求河间相了,你们看如何?”
  张涵满是恶意的笑问道。在座的人也都笑了,公孙瓒就算想撤退,是否会放过他,都在两可之间,还想要这要那。冀州是天下四角之河北,可河北这个木桶的桶底燕山山脉还在幽州,刘虞军事不行,此时不打击下公孙瓒,更待何时。
  第二十三章 会战
  晴空万里,在一阵儿大风过后,天空中的朵朵白云,都远远飘走了,明媚的阳光无拘无束撒向大地,将山川河流草木都笼罩在一片光明之中。
  公孙瓒站在帐外,温暖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令他情不自禁舒展开紧蹙的眉头。在寒冷的北国,人们向来喜欢温暖的阳光,这是老天爷赐予的礼物。
  想退,哪里有那么容易的事,天下四角四边一中原,无论是谁占据了冀州,都不会放过燕、代之地,若不能趁青州立足未稳行动,也就不要谈什么将来了。想不到,袁绍竟如此无能,连战都不战,就退向豫州了。早知道,说什么也要与青州一战……到如今,也不要想什么坐山观虎斗了,在这片土地上,胜者生、败者死,如此而已。
  公孙瓒昂然直入帐中,众将校早已等候多时。公孙范是他的堂弟,当初落魄之时,少有的几个亲人之一;严纲跟随他时日已久,那时被围于辽西管子城,严纲便一直随在他身边,不弃不离;田楷……
  公孙瓒来到上首,环视了一周,嗔目厉色:
  “张涵兴兵十万,你们怕了吗?”
  “怕?怕个鸟!当初丘力居十万大军,我严纲也没有怕过……”
  “一群乳臭未干的毛孩子,我们会怕?怕……”
  “就是!青州兵算是什么东西……”
  ……
  帐中一静,随即众人便一起笑骂起来。都是刀山箭雨里杀出来的,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再说,边兵对内地的郡国兵素来是瞧不起的。
  公孙瓒形容稍缓,朗声说道:“我昔日驱叛胡于塞外,扫黄巾于孟津,当此之时,天下指麾而定……”
  乱世降临,健者为雄。进则封侯拜将,封妻荫子,退则身死族灭,死无葬身之地,公孙瓒是不可能后退的。
  张涵。战争可不是比兵力和武器装备……
  八月二十三日,公孙瓒声东击西,渡过了漳水,兵锋直指下博。青州骑军赶到时,公孙瓒一万骑兵的大部已经过了河,双方激战一场,各折损了数百人马,骑军在死伤人数上占了点儿小便宜,却终无法取胜,只得退回下博大营。
  公孙瓒一路推进,在漳河水不远处的一片高地上,安下了营寨。两座大营距离约有五六里远。
  随后的几日里,骑军与公孙瓒的骑兵不断发生小规模交火,双方努力劫杀对方的斥候,并竭力收集情报。在这场决战前的热身战中,骑军凭借着坚固的铠甲、锋利的横刀和歹毒的骑兵弩,以微小的伤亡,占据了优势。公孙瓒遂派出大队骑兵,对骑军进行了疯狂的扫荡。公孙瓒的骑兵一直推进到下博数百步远,张奂据营坚守。公孙瓒指挥着步骑攻打了两次,下博大营无懈可击,公孙瓒折了数百人,并没有取得进展。
  一时间,公孙瓒也没有什么好办法。青州兵的单兵作战能力也许不如边军,但其据营以守,坚固的铠甲和精良的武器,足以弥补一切差距。公孙瓒不可能用自己的士卒,去填平下博大营外的沟壑。时间愈久愈不利,青州兵随时都可能前来增援。公孙瓒心急如焚,但别无他法,他只好命令骑兵不断出击,截断了下博与信都的联系。公孙瓒紧张的收集着情报,围城打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八月二十九日,天气晴朗,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公孙照例前往下博大营挑衅——围城切不可闷围,总要让士卒们活动起来,以保障士气。
  出乎意料,高昂嘹亮的号角声响起,一阵儿金鼓齐鸣之后,青州兵竟然出了大营。公孙瓒远远的望去,发现是张奂的旗帜。先是骑军出营,离阵在左翼一片平缓的高地上。顺势而下,有利于骑兵加速,发挥其优势。先登千人前出,在一个小丘上设立了营垒。随后,青州兵背靠大营,向东西摆开阵势。
  “主公,我来!”
  “好!严纲,去准备人马。但是,没我的命令,不得出击!”
  青州兵能出营野战,正合公孙瓒的心意。在他的两万兵马之中,便有一万是骑兵,野战才是骑兵之长。为了避免青州军见势不妙,重新缩回去,公孙瓒没有断然出击,而是一直等待青州军出兵近半,方才命令严纲进攻。
  这是一个致命的错误。
  公孙瓒的布阵,是以一万步兵为中军,两翼各有五千骑兵,严纲率领的五千骑兵,是在左翼。右翼田楷率领的五千骑兵,在戒备着骑军的袭击。
  命令一下,严纲手持长戟,一马当先,左右都是亲兵。五千骑兵紧随其后,也行动起来,最初只是缓缓的,慢慢的,骑兵汇聚成一股洪流,万马奔腾,势不可挡。烟尘四起,大地在颤动,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彻云霄。严纲没有作其他指挥,直接率领着这五千骑兵杀了过去。有什么可准备的呢?五千骑兵对一千步兵,难道会失败不成?
  再说,青州兵临阵犹豫再三,战力能强到哪里去,最初还有意在土丘中部立阵,眼看不妥,才又撤回了丘顶。薄薄的三层阵势,又没有多少长矛,立了百十张大盾又有什么用。在严纲眼里,青州兵的阵势就是一层纸——一戳便穿。
  “呜~~”
  号角声中,伍长和什长们的命令汇成一声,“上箭!”
  脚下的土地在颤抖,李明伟的身体也在颤抖。骑兵冲锋的威势确与步兵不同,说不清是激动,还是恐惧,但千百回的训练,使服从命令成为他的本能。一弯腰,脚下已经踏住了弩臂前的踏环,干净利落地拉开了拉杆,望山后退。牙上升,钩心被带起,其下齿卡住悬刀刻口,牙便扣住了弓弦,在起身的过程中,弩箭便已就位。须臾间,恐怖的蹶张弩,已经准备就绪。
  深深吸了口气,李明伟便恢复了镇定,激动和恐惧都不需要,专心致志的等待吧,多杀一个敌人自己就多一点活下去的希望。
  李明伟并不怕死。李明伟是张家的奴仆,后来成为张家的私兵。在通过整编,成为青州正规军之后,他就获得了自由,成为一名平民。如果他能够立下战功,比如说,斩首三级,李明伟大人便可以得到晋升,他全家也都可以得到自由,并得到五十亩土地——由张涵出。当然,假如李明伟战死,或者重度伤残的话,也有同样效果。不过,那一百亩土地便是由青州官府出了。
  “呸!”
  开战之初,却想到这么不吉利的事,李明伟不由自主吐了口吐沫,又踩了一脚,去去晦气。不怕死和愿意死,是两回事。虽然土地少点儿,李明伟依然更愿意用立功,来实现自己的心愿。
  都尉赵文华身体也随着大地而抖动,身为先登的指挥军官,他神色不变,唯有两眼闪闪发光,紧紧的盯着奔腾而来的骑兵。赵文华心中有点兴奋。
  赵文华是张家第二次选仆时,与弟弟赵武杰一起双双入选的。后来因为成绩优秀,得以进入族学学习,他在族学接受了系统的教育和训令。后来赵文华加入了鲁国郡国兵,屡立战功,晋升很快。与李明伟不同,整编过后,赵文华已经是都尉,秩千石的中级军官了。他的全家人早已获得了自由和土地。满怀着对张家的感激之情,赵文华期待着能立下更多的功绩。
  还有两百步——赵文华不动如山。
  还有一百五十步——“上箭!”
  青州军的先登上好弩箭。
  还有一百步——“举盾!”
  厚重的大木盾上裹着一层铁皮,下面的尖锥深深的刺入土中,粗大的撑杆被支在盾后,三百张大盾排列成一道坚实的铁壁。
  还有六十步——“预备!”
  青州军的先登亮出了锋利的爪牙,排在前面的,都举起了蹶张弩,形势一触即发。
  严纲策马狂奔,迎面扑来的狂风,打在脸上,他不由得激动起来。速度和杀戮从来都是令人兴奋的,严纲忍不住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距离还有一百五十步,严纲决定等等。
  坦率的说,严纲不怎么喜欢与青州兵作战。青州军都是缩头乌龟,每人一件坚实的乌龟壳是在令人头痛。原本在百步即可射箭,如今面对乌龟壳,也只能改成八十步,甚至八十步的杀伤也是有限的,等于平白少射了几轮箭。如此优良的防御能力,也使得许多人喜欢青州军的乌龟壳,但严纲把分得的几件铠甲,都给了部下,自己还是穿着那身鱼鳞铠。当然,为将官精心打造的鱼鳞铠,防御能力并不亚于普通的青州铠。
  在一百三十步的时候,严纲才吹响了号角。
  “上箭!”
  雷鸣般的马蹄声里,只有大声呐喊,才能听见,但什伍长们整齐的喊声,还是清晰入耳。
  严纲眯着眼睛,没有准备弓箭的打算。青州军的兜鍪和胸部的铠甲都有一分余厚,面上还带有铁面罩。只露出寸许宽的眼睛,弓箭的威力都被大大削弱了。
  一百步了,严纲没有动;
  八十步了,严纲决定再等等;
  “呜~~”
  直到七十几步远,严纲才吹响了号角。
  “放~~”
  在一片呐喊声中,天空“咻”一下,一层阴云掠过了上空。密密麻麻的长箭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圆弧,带着凛冽的杀机,越过大盾,直扑青州军中后部……
  突然,严纲看见大盾间闪烁出点点寒光,他猛地一惊,弩,是强弩!
  但是,在这个时候,距离太近了,骑兵已经进入最后的冲刺阶段,来不及转向了。严纲握紧了长戟,再次压低了身体,双腿用力猛夹住马腹,骏马吃痛,奋起余力又提高了速度,人死鸟朝上……
  “低头!”
  李明伟顺从的服从了命令,俯首45度,把脸部藏在了头盔里。阴云笼罩住天空,转眼箭雨便落了下来,打在众人的头盔上,铠甲上,发出清脆的“当当”声,随后便弹开了。只有少数倒霉蛋,被箭簇击破了铠甲的薄弱部位,或没有铠甲防护的部位,鲜血从撕裂的伤口涌出,渗湿了附近的衣物。不过,这些地方都不是要害,并不会影响战斗,没有人退出战斗,只有稀疏的闷哼声。
  “预备!”
  李明伟抬起了头,将蹶张弩平平举起,通过望山,来瞄准扑来的骑兵。老实说,在五十几步的距离,骑兵连人带马这么大的目标,李明伟实在用不上瞄准,不说百发百中,十发九中也是没跑的。但是,长期养成的习惯成为了本能,他还是眯着眼睛,瞄了一下——马也有要害的。
  “呜~~”
  “放箭!”
  听到命令,李明伟轻轻扣动了悬刀(扳机),没有观察结果,他便向左一步,给身后的唐国强闪开了位置,随即一转身,向后疾驰两步,从最前排来到了第三排,又一个转身,跨步战好,一弯腰,脚钩踏在了踏环里,拉开拉杆……待他直起腰来,弩箭便已就位。此时唐国强射箭完毕,正好闪开了位置,孙东平向前一步,李明伟紧随着他,也向前走了一步……
  李明伟的一个瞬间,在严纲看来却很漫长,寒光一闪,严纲就见爱马的头颅高高扬起,一直雪亮的方头四棱箭镞便从马耳后面透出来,慢慢刺在他的身上。鱼鳞铠的质量很好,又穿透了马首,弩箭并没有伤害到严纲。但胯下骏马的骤然减速,严纲没有丝毫反应便飞了出去……
  严纲飞出去足足有七八步远,重重地摔在地上,差一点儿没背过气去。恍惚中,似乎有人在大声叫他,但严纲的脑海里轰轰作响,浑身上下像散了架似的,竟分毫动弹不得……
  大汉国的军法森严,主将若是死亡,亲兵将尽数处死,其余大小军官也多如此。严纲说是冲在前面,却也不是最前面,再前还有亲兵——这时候都已死了。此时此刻,一见严纲落马,生死不知,所有人都急了,这是要掉脑袋的……
  骑兵们也顾不得许多,拼命向前冲。亲兵冲上前去,是抱有万一的希望,想将严纲抢回去。而骑兵们冲上前,则是为了立功赎罪——若是将这股青州先登灭了,斩杀其指挥的军官,也可以抵消罪行,这几乎是唯一的出路了……
  于是,骑兵舍生忘死,如潮水般奔腾而至。青州军的蹶张弩是经过改进的,发射速度极快,又采取了三段轮流射击的方式,使发射速度达到了一个新高,顷刻之间,便射出了数千箭,也不能完全阻止骑兵的突击。毕竟,骑兵如奔流般一起向前冲锋,前面的骑兵自然而然便为后面的骑兵提供了掩护……
  严颂是严纲的侄子,又是他手下得力的军官,见严纲落马,他眼睛都红了,严颂恨不能把这些人都吃了。也是他运气好,穿着一身青州的骑兵铠,竟没有大碍,眼看着离青州军越来越近,严颂咬紧了牙关,端平了长戟,正要破开大盾,好杀个痛快,就在这个时候……
  “唏呖呖~~”
  胯下的骏马一声长嘶,忽然马失前蹄,严颂整个人飞出去好远,大头朝下摔在地上,当时便没有了动静。突破到近处,三五十步的骑兵很多,但他们无一例外,不是倒在了强弩劲射下,便是马失前蹄,整个人都成了骑兵炮弹——飞了出去……
  一个是偶然,二个是意外,但一批批都如此,连接近都不能,便平白的死在半途中,这沉重打击了骑兵的士气。勇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加之,前面的骑兵连人带马堆成了一片尸山血海,骑兵也冲不上去,后面的骑兵不由自主都降低了速度……
  幽州兵失去了前进的勇气,赵文华却还不肯放过他们,令旗一指,随着鼓声的响起,青州军开始了突击……
  严纲伏在地上,不知过了多久,才稍微清醒一点儿,手中的长戟早已不知去向,却看到一口黑乎乎的长刀直劈过来,黑暗吞没了他……
  是日,赵文华斩首两千有余,公孙瓒军左翼骑兵溃不成军。而右翼骑兵出动之时,又遭到了骑军的阻截。当赵文华指挥先登,奋力向前的时候,张奂也把握住机会,立刻挥军猛攻。右翼骑兵也崩溃了,带来的连锁反应是,公孙瓒全军皆溃,大败而归。
  宜将剩勇追穷寇,张奂指挥着青州军紧追不舍。公孙瓒逃到大营附近,收拾残兵准备再战,却被随之而来的赵文华指挥先登猛烈攻击。公孙瓒军又败,连牙门旗竿都被夺取了——牙门旗竿就是旌旗,也就是全军的军旗,连牙门旗杆都被夺去了,公孙瓒的狼狈不堪可见一斑。公孙瓒军遂溃不能止。其时,张奂指挥青州军赶到,趁势拔其大营。随后,骑都尉孙齐云指挥着骑军一路追杀,直追杀出上百里之遥。
  是日,青州军共斩首五千余级,俘虏八千有余,斩公孙范、严纲以下将校一百一十七人。
  公孙瓒仅率白马义从等五百多骑度过了漳水,逃脱了性命。
  至此,张涵控制了冀州全境。
  第二十四章 战定
  这是一张美丽的强弩,湛蓝色的弩带着钢铁独特的魅力。弓身长四尺余,浑然优美,弓弦长三尺多,比一般的弓弦稍粗。弩臂和弩机也都是由精钢制造,精巧而坚实,弩弓横装于弩臂前端,弩机安装于弩臂后部。在弩臂前端还装有一枚形如马镫的踏环,显而易见,这是一张蹶张弩。在弩弓、弩臂和弩机等零件上,都可以看见一排数字,标明了生产的日期和批次——据此,便可以查出是哪位工匠,在哪天制造的。
  张奂细细的把玩了一会儿,试着拉拉弓弦,又用拉杆拉了下望山:“不错!六石的?”
  “嗯,”赵文华爱惜地看着蹶张弩——这可是他的心肝宝贝,“弓身长四尺二寸,弓弦长三尺三寸,弩箭方头铁羽长八寸,两百步外可入榆木四寸,一百步内可贯重甲。六石蹶张弩,使用拉杆后,利用杠杆作用,使拉力下降到原来的四分之一,即便不用脚,光凭着双手也可以使用。因为通体都是精钢制造,可以承受更强的力量,所以在精心设计后,整体重量不升反降,仅三十三斤。射击速度极快,在不瞄准的情况下,每分钟最快可以射出三十箭,一般说来,每分钟能射击速度为十二箭左右……”
  说起这蹶张弩,赵文华立刻就滔滔不绝,直说了好长时间。
  值得一提的是,赵文华所说的分,与后世的并不一样,而是张涵为了计算方便自行规定的。大汉国将每天划分为十二个时辰,又将每个时辰分为八刻,考虑到以后制作钟表,张涵将一刻钟分成十分钟。一分钟顺理成章也就分为八十秒,即一个时辰为八十分,六千四百秒。这样一来,一分等同于后世的一分半,而一秒则要比后世的秒长八分之一。
  换言之,在后世的一分钟里,可以射八次箭。
  “哦,那不是与弓箭差不多了?”张奂笑着问道。
  “不行,比弓箭还是要慢一点儿的……”
  赵文华这话与其说是谦虚,还不如说是在炫耀。
  伸手要过弩来,赵文华一弯腰,左手自然的从腰间掠过,取了一支弩箭在手。扶住了弩臂,脚伸进踏环,踏个结实,右手探到拉杆的把手处,也不见他用力,“喀哒”,轻轻地一声响,望山被拉向后面,牙上升,钩心被带起。扣住弓弦,将其一起拉开,直起腰来,将蹶张弩端起来,左手顺势将弩箭放置在失道里……
  这话说来罗嗦,张奂在一旁看来,赵文华也就是弯下腰来,再直腰这么短的功夫,蹶张弩便已准备就绪。张奂不由得兴致大起,这么快,比弓箭也慢不了多少。
  “蹶张的射速,怎么也不能与弓箭相媲美,但是,射箭使用的是手指的力量,射不了几箭便乏了,能射上三五十箭,还依然保持稳定的,屈指可数,寥寥无几。而这蹶张便大不相同了……”
  赵文华把弩箭取下,将拉杆展示给张奂,拉杆前面呈一圆柱状,平时置于一个凹槽中,恰好可以容纳人手。
  “这手的握力,可比手指的拉力强多了。我这营中,又都是六石弩,即使射上百十箭,也完全可以保持稳定……”
  “不错!不错!看来,我也要抓紧了……”
  这批蹶张是小作坊的最新产品,试制了两千,先拿来军中试用一下,看看实际使用情况。张奂分得了一千。如今既然好用,张奂自然要争取先为自己的部下换装,总不能平白做了贡献。
  张奂心里盘算着回去怎么说,嘴里则在夸奖着赵文华,脚下不免没有留神。“叭叽”一声,险些滑倒,好在赵文华手脚麻利,扶了他一把。张奂这才注意到,原来踩在一滩凝固的血泊里。
  “将军,小心些儿!等把战场打扫完,您再来看也是不迟……”
  “没事!你这一仗打得不容易,我不上来看看,怎么能够安心?”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赵文华昨天坚守的土丘上。张奂低下头来,许多士卒正在打扫战场,远处是一群俘虏正在监视下挖着坑,所有死去的人都将得到掩埋。不过,一切才刚刚开始,密密麻麻的尸体依然散落在战场上,淡淡的腥臭味弥漫在这片土地上。张奂丝毫不以为意,都是厮杀汉,哪里有那么些好讲究的。昨天把死马运回了大营,给士卒们改善伙食,也没看谁吃不下去。
  在尸山血海中,张奂注意到零乱松散的新土,从土丘中部开始,一直密布到近前。
  “公孙瓒还真是倒霉呀……”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公孙瓒会给了这许多时间……”
  赵文华心中很是得意。
  若是昨日他们一立阵,公孙瓒就指挥着大军冲上来,昨天的伤亡可就大了。没有坚固的营垒,或密集阵形的长矛兵,在近战中,步兵绝对不是骑兵的对手。不过,战场之上,没有假设,公孙瓒选择错误,只能怪他倒霉了。
  生命不息,挖坑不止。挖坑是伟大的事业,是步兵对付骑兵的最好选择。半圆形特制的军用铁锹,功能类似于洛阳铲,一锹下去,再提起来,一个尺许深的小坑洞便完成了。提土上来以后,轻轻顿一下,土层便会覆盖在坑洞上。先登这一营人,是张奂从鲁国一手带出来的,至少经过三年的训练,又充斥了相当数量的族学毕业生。有片刻时间,赵文华便能将五十步内布满坑洞。何况,公孙瓒还给了他们充分的准备时间。在这种土地上,马跑的越快,死的便越快,绝无例外。
  朝阳照耀在身上,暖洋洋的,张奂忍不住流露出一丝微笑,不知道主公接到战报会是什么表情。张奂遐想了片刻:“走,陪我去看看受伤的士卒……”
  俘虏的处置,缴获的物资,骑军追击到幽州去了,随后还要派出支援部队,还有组织后勤补给……今天的事情还有很多,张奂可不能把时间都花费在这里。
  “啪!”张涵猛然一拍桌子,大声赞叹道:“子美干的漂亮!”
  九月金风送爽,在这即将过去的一年里,胜利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张涵的统一大业向前迈进了一大步。今天,张涵又收到了一个胜利的消息——张奂使用了最紧急的飞羽传书,在战事获胜的第三天,张涵便接到了胜利的喜讯。
  “怎么?”戏志才转身问道。
  “这一回,公孙瓒可吃了大亏……”
  张涵哈哈一笑,也不多说,将译文递了过去。戏志才一目十行,迅速看完了,也不禁笑了起来。张奂这一仗打得好,打出了青州的威风,如此说来,青州便可以更进一步了。
  “文臧,接下来,你看应该怎么办呢?”
  张涵心中欢喜,便有意继续北进,总要把燕山纳入控制范围,才是有了一个稳固的根据地,也好徐图后事。不然的话,敌人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他再努力建设,也挡不住劫掠。
  “主公,打下幽州不难,难的是如何处置刘虞……”
  戏志才在脑海里迅速盘算了一番。北上是早晚的事,如今去了公孙瓒,可谓是去了一股大敌。而幽州牧刘虞为政宽和,也就是说,没有多少兵力。此刻正是最好的机会,理应乘胜追击。常言说得好,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不错,刘虞是个问题……”
  刘虞为官清廉,在大汉国名声显赫,守牧幽州多年,在当地具有很高的声望。这些都不能不考虑。
  “算了,先打下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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