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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箭传说-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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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有虎,后有狼。残酷的现实立即让他的心情沉重起来,刚进入武关那兴奋和激情早飞到了九霄云外。好像只是一觉醒来,他便从阳光大道坠落到了绝壁之上。
而顾远小心的说出他对孙尧安的猜测之后。更让他冷到了极点。确实,虽然和孙尧安相处不久,他却一直感到有些怪怪地感觉,虽然有些不敢相信,但比顾远老练得多的他,却已经在暗自提防了。“莫非从他联络我共取武关时起。自己便中了一个巨大的圈套了吗?”这个念头刚出现在脑海中,一向镇定的顾凯锋也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苦思了一夜,顾凯锋做出了一个连顾远也吓了一跳的决定:投降!不过他却再度失望,刘虎竟极为干脆的拒绝了他。“至死方休!”简单地四个字,圈定了兖州军最终的命运。
旭日东升,当新得一天来临时,蓝田城外已满是京畿大军的营帐。又是一个围三缺一,望着青泥方向那个大大的缺口,顾凯锋看不到丝毫生的希望。而是一个张开大口的死亡陷井。仅是一战,便已经完全击碎了他的自信。
“咚……”重重的战鼓声直入人心,新的战斗即将拉开序幕。
杨诚傲然挺立在巨石之上,灿烂地阳光照在他健壮的身躯上,映出一道长长的影子。目光所及之处,青泥隘口已近在眼前。在他身后的密林里,一千亲卫营的战士正一边享用着提前了一些的午餐,一边以各自的方式休息着。
“情况有点不妙。”欧凌哲和欧凌战飘然而来,立在杨诚身后一脸那肃然。
“说。”杨诚本来想亲自去探查,不过被四人同声劝阻。杨诚自然明白四人的心思。是怕他又做出什么冒险的事情,当下也不再强求。况且孙安极有可能便在这里,他并没有见过四卫,就算被其发现,想必也不会就此败露行踪。见识过孙尧安的机警之后。强如杨诚。也对自己能在其眼皮子底下隐藏行踪不抱多大地信心。
“青泥隘口足有五千以上驻军,不过我们只看到少量的战马
能确定河东铁骑有没有在这里。”欧凌哲缓缓地说道隘口方向略有些忧虑。
杨诚微微点头,怪不得二人会是如此表情。根据他们之前的了解。青泥隘口驻军不到三千人,而且其中两千多人在昨天的战斗中损失惨重,能在现在就恢复战力的,只怕不会超过三百人。这样算起来,青泥隘口地守军应该只有一千多人,虽然有险可守,不过在亲卫营地面前,只怕连一个时辰也守不住。
但现实却打破了杨诚的美好幻想,超过五千人驻守地青泥隘口,已经不是他们这一千人可以轻易攻下的。若是强攻,只怕会付出不小的代价。更何况离开山林之后,杨诚不得不随时将河东铁骑地威胁做为重点考量,强大的骑兵随时都可能给他们构成巨大的威胁。
一夜之间,青泥隘口怎么会增加这么多守军呢?莫非真的有什么变故发生吗?想起昨日兖州军的突然撤退,杨诚顿时陷入沉思。正在这时,一阵马蹄声却突然传来,寻声望去,只见一道烟尘从武关方向飞驰奔入青泥隘口,几乎没有丝毫停留,便冲关而出,转眼间便消失在了原野尽头。
“孙尧安?”杨诚心中一惊,虽然没有看到孙尧安本人,不过出去的这支骑兵无疑便是河东铁骑了。他们这么着急,莫非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杨诚并不能未卜先知,不过却让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午时刚过,和煦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青泥隘口前的官道上,一队神色萎靡的兖州军士兵正缓慢的挪动着,其中更有不少人躺在担架上,有气无力的呻吟着。要是一细看,这些人的样子可就更不敢令人恭维了,几乎个个都是衣着破烂,一块块的污血显示着造成他们现壮的原因。
“什么人!”见是自己人,关上的士兵远远的便喊道。不过毕竟是战时,他们倒还不是没有任何警惕,关门并没有打开。
“兄弟,自己人!”一个身着百夫长衣甲的人懒洋洋的说道,脸上满是疲惫。破旧的衣甲在胸口开了一个慑人的大洞,显然是经过一场恶战。
城楼上地士兵细细的看了看这支队伍,一脸同情的问道:“你们是哪个营的?前面打得很厉害吗?”
“别提了。”百夫长摇头叹道:“要不是兄弟们机灵,差点就回不来了。你看。就剩下这几百弟兄了。”
“兄弟们辛苦了,不过还得要你们等一会,我马上去通传。”那名士兵大声应道,却没留意对方并没有回答自己的第一个问题。他正要转身离去,却突然传来一声惨叫之声。
只见一名躺在担架上的伤兵捂着肚子,不住地在地上打着滚。极为痛苦的哀号着。“大夫,有没有大夫,这位兄弟快不行了。”百夫长向关上大声吼道,随即跑了过去。
“哐铛……”短刀、盾牌丢了一地,早已经疲惫不堪的士兵们要么坐在地上,要么干脆摆了个大字,连一个站立的都没有。“痛死我了!”“渴死我了!”“饿死我了!”一句句叫嚷声不绝于耳,顿时惹得关上的士兵一阵同情。
“他们连兵器都丢了,有什么好怕的。马上开门!”一名什长同情心大发,忿忿的喝叱着。“这些兄弟都吃了这么大的苦了,还折腾干什么!”或许是以前自己也有过同样的遭遇,什长地话顿时引得不少人的赞同。
准备前去通传那人显然是个负责任的人,不过众意难违,只得无奈的说道:“开门吧,不过我还是得去通知将军。”
轰鸣声中,紧闭的关门中于打开,上百名士兵纷纷跑了出来,搀扶着这群败兵向关内走去。
“咦。好像有点不对劲。”差不多有一半人进了关内后,一些细心的士兵心里开始嘀咕起来。这些人虽然衣甲破烂,但却没有一人有明显的伤痕,细看根本就不像一支溃败之军。
“谢谢!”一个本来一副快要死了的模样的伤病突然笑了起来,对扶着自己那名士兵道了一声谢后。一掌拍在了他的脑后。“尽量留活地!”转瞬间变得生龙活虎的杨诚大步奔向城楼的同时。丢下一道令众人会心一笑的命令。
几乎在同时,原本有气有力的伤兵们都突然“活”了过来。一瞬间便击昏了周围地兖州军士兵,迅速得向关内地要地奔去。守关士兵哪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变化,仓促之间根本来不得集结。便被分割开来。最让他们惊讶地是,这些“伤兵”大多只有一把匕首,只有少数人抢夺了一些守军的弓箭,但战力却极为惊人,往往只需要一个照面,便会将遭遇的州军士兵杀伤或击昏。
“呜……”虽然事出突然,不过关内地士兵毕竟人数众多,经历了短暂的混乱之后,终于清醒过来。再加上周围不断有闻声而来的援军投入,不多时便围着关门处隐隐形成一个包围圈。战斗更加激烈起来,“伤兵”们已经再不能保证伤敌,不断有士兵倒在了血泊之中。虽然一时还看不出胜负,不过从开战起“伤兵”们几乎没有一个倒下,战斗的结局已经不言而喻。
杨诚此时正坐在城楼这上,刚才那名好心的什长站在他的身旁,双腿不停的哆嗦着。看着杨诚的背影,什长仍然是一副如在梦中的神情。这个男人实在强大了,竟然仅凭他一个人,便轻易的击败了连自己在内的七名士兵的联手合击,而且还没有杀一人。更让他惊讶的事还在后面,那些之前孱弱的伤兵们,战力之强远远超出了他的想像,一个对上三四个,几乎费不了什么手脚便可轻易得胜。
轻轻的握着逐日神弓,杨诚心情大好。顾远在山谷外丢下了上千具士兵的尸体,他本来只是想剥下他们的衣服,送给几乎一无所有的村民抵御春寒的。不过部队出发之前,他却存了个心眼,带走了几百套。本来压根儿就没有想过这招的,毕竟不论是孙尧安还是
,要想识破他们实在太容易了。可是没想到见到河东后,却让他禁不住要冒一下险了。
只要关中没有孙尧安和顾凯锋坐镇,成功的机会可以说至少有五成。再加上欧凌哲那出色的临场发挥,更让他们顺利的骗开了关门。青泥并不在兖州军的前线,精锐部队不是在蓝田便在武关,哪里会布置在这里。没有了关墙之险,即使是没有了弓箭的亲卫战士。也不是他们可以阻挡地了。
“怎么回事!”一名将领出现在远处,看着关内的情形不禁勃然大怒。之前那名前去通传的士兵一脸畏色,根本不敢作出回答。怒骂几声之后,这名将领到底还是恢复了理智,立即着手调度起来。有了人指挥,守关士兵的反抗总算有了些起色。虽然没能向关门推进,不过却总算稍稍稳住了阵脚。
亲卫营的战士立即改变战术,利用关内的房屋、围墙等建筑,灵活地游走着。一寻到机会,便展开无情的攻击,一击得手,便立即遁去。这些州军士兵哪有他们那般灵活,战斗变得更加混乱起来,更逐渐漫延至整个关内。那名将领显然也意识到自己的劣势。立即收拢分散的士兵,聚集在自己周围,以官衙为依托,竟想要固守顽抗。
“有点烦人呢!”消耗战显然不是杨诚所希望的,虽然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守关士兵或死或伤,可战之兵已经锐减到三千多人,不过若想要完全控制青泥隘口,倒还得费一番手脚。若是这个时辰武关或是蓝田的州军赶来,甚至会让他好不容易抓住的机会变得毫无意义。叹了口气。杨诚飞扑下城楼,在那名什长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以肉眼难寻地速度飞快的扑向了主要的战场之处。
为了蒙闭守关士兵,杨诚他们不仅换了衣服,连弓箭、小盾和短刀统统留在了关外。除了杨诚带了逐日神弓外。其他人唯有匕首而已。虽然不断夺取了一些守关士兵的兵器,不过到底并不合用。根本不能让他们的战力得到尽情发挥。
“主将何在?”杨诚立于一处高耸的牌坊上,高声喝道。到处都是攘动的人头,即使是以他的眼力。一时半会也没办法找到其最高的将领。虽然被他发现了几个中级将领,不过在这样的环境下,杀几个百夫长之类地人显然达不到应有的目的。无奈之下,他只得采用了这个最笨的办法。
“何方小辈,竟然如此卑……”那名将领显然不知道杨诚那令孙尧安也头痛的拿手绝招,竟然傻傻地站在官府门口大声回答。杨诚哪里会放过这样地机会,没等那名将领的话说话,已经一箭将其射杀。
杨诚如此高调地出场显然吸引了大多数人的目光,是以当那名倒霉的将领倒地身亡之际,无数人都呆住了。三百多步地距离,而且那名将领周围全都是人,竟然被一箭便射杀了,这亲眼见到的事实顿时让他们为之震憾。
“降者不杀!”杨诚高声喝道,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之后,又补充了一句:“去留任便。”
之前还胶着着的战斗嘎然而止,没有了主帅,这些兖州军士兵显然都有些茫然了。见杨诚发话,亲卫营的战士也知机的退出了战圈,虎视眈眈的将残存的兖州军士兵围在中央。
“怕什么,给我上!”一名千夫长愤怒的吼道,将沉闷的气氛打破。不过其他士兵虽然仍没能回过神来,响应他的人聊聊无己。
“咻!”枪打出头鸟,杨诚自然不会允许任何人打乱自己好不容易造成的良好局面。真要是死战下来,即使他们能够获得最终的胜利,那也绝对是惨胜。
正当他们犹豫不决之时,一件事情立时让他们做出了决定。守在城外的童冲与剩下的亲卫战士终于赶到,与他们同时赶来的,还有各人的弓箭。自己趁手的弓箭在手,亲卫营的气势也立时为之一振。
经过这段时间的战斗,这些兖州军士兵显然也猜到了对方的身份,看着近千把怒张的弓箭,他们最后一丝斗志顿时瓦解。“你……真的能让我们安全离去吗?”一名百夫长模样的人畏畏缩缩的发问,连续两名将领被射杀,任何敢于开口的人无疑都需要极大的勇气。
杨诚点了点头,示意亲卫战士们让开一条道来:“武关还是蓝田,任你们选择。”虽然他很想俘获这第一批的战果,不过以目前的状况,要是背上两三千的俘虏,只怕他什么事也做不成了。况且现在他卡住了州军的咽喉,正愁找不到有人替他大肆宣传呢。
“哐铛……”已经没有任何斗志的兖州军士兵纷纷丢下兵器,略有些紧张的分别向两边走去。没有了主帅,要想形成统一的意见自然不易,而这也正是杨诚所期望的。
不多时,两千多兖州军士兵便走得干干净净,留下的只有少数伤兵和面色忐忑的士兵。虽然只有三百多人,不过却让杨诚颇感头疼,安置他们可是一个麻烦的问题。无奈之下,杨诚只得把他们安置在官衙之中,除了不准随意离开官衙范围之外,并没有做任何限制。不过暗地里,杨诚还是不得不派出十名战士,分成两组暗地监视。
处置好一切之后,杨诚再度坐在城楼上。死守?取武关?挺井关中?一时间他还真有些不好选择了。照理说当务之急他应该进取武关,与张晋根他们连成一气。但他行踪已露,要想奇袭已经是不可能了;况且蓝田那边显然正热闹得紧,说不定便是刘虎所为,若是他能与刘虎汇合,再取武关简直是轻而易举;可清泥隘口也是一个重要的战略要地,只要他能牢牢的卡住这里,兖州军便被划为两段。
不过老天却并没有给他多少考虑的时间,夕阳的余辉下,隆隆的蹄声从蓝田方向传来。
第七卷 第五十六章 关洛争雄·二十
被临时作为中军大营的县衙内一片忙禄。县衙大厅内,数张方桌拼凑在一起,中间安放着一个巨大的沙盘,上面赫然是关、洛、荆、扬、徐、豫、兖七州的山川地势。张晋根围着沙盘缓缓走动着,间或根据最新的情况,增减、移动着沙盘上的各色标注。而在厅内四周,数十名咨事营的成员正坐在高高的案卷面前,不停的处理着如雪片般飞来的信息,然后再将处理的结果送到张晋根那里。
看到几乎不停传来的信息,张晋根也不得不佩服起说书人出身的铁严华来。荆州战事刚一结束,铁严华的机密营便大举北进,数量超过三千的密探几乎包括了所有的职业,无孔不入的钻入叛军所控制的领域。本来他还颇为担心无法得到足够的情报,可没想到短短十多天,机密营便已经高速而有效的运转起来,传回来的信息多得让他也完全没有预料到,甚至连一些极为重要的情报,也没能逃过他们的耳目。虽然这段时间咨事营为了分析整理这些信息而忙得不可开交,不过张晋根的内心却极为欣喜。战场之上,谁能掌握更多的信息,谁便能掌握更多的主动和更大胜算。
相对于咨营来说,现在整个荆州却平静之极。一来武关的兖州军连一次骚扰式的出击也没有,完全任由他们在关外集结物资和布置工事;二来洛阳方面也完全没有分兵夺取荆州的意思;就连兖州那边,在数万溃兵逃回之后,也是一片的平静。只是最近有情报显示,顾祝升已经从洛阳返回兖州,似乎正在收拢残兵。想要替父报仇。不过兖州残兵早已是惊弓之鸟,想要再展雄风已经不可能了。
至于百姓们,此时正在修整家园,管理农田。若不是不断有物资从襄阳运往南乡,完全已经和太平时节相差无几了。张识文的流民安抚工作也极为顺利,短短十几天。荆州便多了三郡十三县,人口也增加了十三万左右。前不久,他已经带着两万多身怀技艺的流民及其家人返回了交州,一切渐回正轨,不过他却仍不能清闲下来。
郡地公文已经传来了,不过张识文也仅仅拿给他看了而已,并没有公诸于众。不过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随着不断有人从那边返回荆州,各式传言也开始传开。只怕用不了多久,便会成为一大热门了。两个重要人物先后失踪,而官府却束手无策,郡恐怕将迎来史有前例的人潮了吧。光是想想就让张识文头痛了,更要命的是,根据公文上传递的信息,这已经不是他所知的范围地事情了,甚至整个荆、交二州,恐怕也没有人能够真正的帮上忙。
交州现在人才涌现,再加上各地官员的明查暗访。稍有才能的人几乎都在张识文那本厚厚的册子上了,却偏偏没有一个精通奇门之术的人。不要说荆交二州,恐怕连整个大陈也找不出几人来。本来公孙无忌倒是这方面的宗师级人物,可惜现在却隐隐成为一个极具威胁的敌人,怎么看也指望不上了。奇门之术本来就是一门艰深枯涩的学问。再加上历代均视为邪术。精通其道地大多是隐居山野、淡泊名利之人,要找到这样的人。比大海捞针还要难。
本来张晋根听闻之后还有着极大的兴趣,毕竟对于行军布阵来说有着极大的臂助。可惜他现在根本不可能有空跑到千里之外的,再加上连张识文也极为佩服其学识的叶浩天也受其所制。极为理性的他便立即将这个念头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再三叮嘱张识文不可亲身涉险之后,他便全心的扑在了当前的战事上来。
虽然约定的时间已近,不过杨诚那边仍然没有消息传来。这一点倒是让他极为担心,毕竟杨诚选择地是一条从来没有人选择过的道路,数百里的崇山峻岭,足以让任何人望而却步了。一直到昨天传来武关守军调动的消息后,才让他稍稍有些放松,想来杨诚他们已经越过了秦岭,深入到后方了吧。现在他唯一能够做的,便是准备再准备,一直到杨诚发出约定地暗号后,再一举而发。
“急件!”一名士兵匆匆赶来,径直走到张晋根身旁。张晋根微微皱眉,平时任何消息都是先给咨事营地各组,分析整理之后才会到达他这里,从来不会直接送到他这里来。看见他神色不愉,那名士兵急忙补充到:“这是公孙将军要求直接送给您看的。”
张晋根略有些讶然,这十来天诸将多有些坐不住而抱怨,只有坐镇南阳地公孙勇没有任何怨言,一直坚守本职,莫非他也坐不住了?带着疑惑打开连信封也没有的白纸,张晋根不禁连连跺脚。“哎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见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张晋根破天荒地做出这番举动,正在忙禄的众人不由人人侧目,几个要员更是凑了上来。张晋根叹了口
信递给其中一人,一脸无奈。“什么!飞凤营出兵了上那几个大字,众人无不变色。
本来左飞鸿这次没有参加战时会议,众人还以为她被杨诚遣回了交州,没想到杨诚前脚一走,飞凤营便大张旗鼓的驻在了鲁山。鲁山县在南阳西北四十里左右,东北不到十里就是兖州地界,西北不到三十里便可进入雍州,算得上是荆州北边的门户了。不过那里地势平坦,鲁山县城又是个小城,根本无险可守,所以向来没有人在那里驻守重兵。
张晋根来来还以为左飞鸿是自作主张,没想到查问之下竟然真的得到了杨诚的命令。杨诚离开前关于飞凤营只给他留一下句:不用太过操心,他还以为飞凤营不会参战了,没想到竟然被派到了最前线。一时间他还真搞不明白,杨诚到底有什么用意了。虽然飞凤营之前的战绩有目共睹,不过毕竟全是女兵。大家心底里并没有正视这支部队。没想到杨诚竟然把她摆在鲁山,抛开其他不谈,这完全是把其当作先锋主力了嘛。不要说张晋根想不通,其他诸将除了吴振翼没有吱声外,几乎没有一个不抱怨的。不过他们的抱怨和张晋根略有不同,想的均是摆在那里应该是自己而已。
一直过了好几天。张晋根才稍稍能够接受杨诚这个事前完全没有告诉他地决定。虽然他内心仍然有些不相信,不过却已经明白,飞凤营的实力已经被杨诚承认,而且还委以重任。鲁山毕竟太过靠近叛军,虽然有公孙勇在后接应,不过却并非万无一失。一来飞凤营人数太少,二来鲁山无险可守。最重要的是,做为一个传统观念极深的男子,张晋根无法真正接受一个女子的战争能力。但是理性又告诉他。杨诚这样的作法绝对有他地理由,不要说左飞鸿是杨诚的小姨子,就算是一名普通的将领,杨诚也绝对不会无视其能力能将之摆在险地。虽然加入荆州的时间并不长,不过张晋根对杨诚却已经极为了解了。
张晋根内心已经隐隐猜到了杨诚的意图,只是一直没有向任何人说过。其实只要抛开观念上的成见,这一点也并不能看出。鲁山临近前线,向西北可胁洛阳,进东北可袭兖州,再加上飞凤营又全是骑兵。所以在全力防守的布置下,飞凤营便是一把藏着的利剑,只要敌人稍有疏漏,这一剑便会闪电刺出!
而之所以没有告诉他,临行前又丢下那样一句话。也并非没有道理。荆州军现在无力进攻。或者说无力分兵进攻,挺进关中才是首要之务。况且飞凤营是唯一的骑兵营。而且战马全是从西域买来地上等良马。全速行进起来,就算是杨诚的亲卫营也甩下老远,自己就算想要操心也是鞭长莫及。
昨天左飞鸿曾赶到南乡。使尽各种手段从咨事营拿走不少情报,其中便有洛阳和兖州一带的叛军分布图。当时张晋根便暗暗叫糟,知道她会有行动了,不过却没想到竟然如此之快。公孙勇发现的时候鲁山军营早已空无一人,只怕她昨晚一回鲁山,便已开拔了,现在说不定已经在数百里之外了。公孙勇职责所在,能做的也仅仅是以最快的速度告知他而已。
“这个消息大家知道就行,绝不能传出此屋之外!”张晋根沉声说道,挥手让众人继续手中的工作,他却望着沙盘陷入了沉思:“奇兵啊!大人,您这个决定真的合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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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东郊
郑志愉踌躇满怀,虽然一脸平静,眼神中却闪动着难掩的狂热。在他身后,十二名郑氏家将环形拱卫,皆是一脸得色,似乎长安城已经落入他们的掌控之中。
五万大军杀出长安,这么大地动静当然不可能瞒过近在渭南的叛军了。刘虎的前军刚一出城不久,近七万叛军便从渭南开拔,待到刘虎击破溃凯锋在蓝田城外的主力的同时,叛军便已经围住了长安城地东、南两面。三家水师此刻正在与残存地关中水师在渭河上激战,数十艘战船对付几艘还没有完全修复的战船,胜负已经没有悬念了。至于空出西面,倒不是完全出于郑志愉地本心,毕竟要随时防备刘虎的回援,所以在蓝田与长安之间,近六万大军已经开始安营扎寨,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大战。
而郑志愉本人,则率一万本部驻在了长安以东,身后地渭南则是他“无法指挥”的二万七千河东铁骑,严密防范着潼着的赵长河。想起这一点,郑志愉便隐有些不快,虽然是之前的安排,不过他内心也清楚。孙安名为郑氏的家将,但那三万河东铁骑除了他自己,还真没有外人能够调动。做为未来郑氏的族主,甚至天下之主,这是他无法忍受的事情。不过现在孙尧安和他的河东铁骑无疑是郑氏手中一张重要的王牌,一天他没有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宝座
要隐忍下去。
“少主,孙尧安的飞鸽传书已经到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了?”一名家将匆匆赶来,恭敬的禀报道。
郑志愉眼中闪过一丝不快。淡淡的问道:“怎么说地。”早在数年前,郑氏便在谋划着今日之举了,虽然事态的变化有了些意外,不过却并不能从根本上影响这个计划的实施。想着自己亲自参与策划的事情正一步步的成为现在,郑志愉脸上虽然平静,但心却早就飞到长安城内了。
“顾凯锋的三万兖州军被击溃了。顾凯锋现在正固守蓝田城。城中七千守军里有五千溃兵。其余万余溃兵大多被孙尧安部收拢,现在正背靠华山扎营,不过士气低迷,短时间内想来无法驰援蓝田了。”
郑志愉摇了摇头,轻蔑地说道:“我还以为顾凯锋有多厉害,也不过如此嘛。这才不到一天,竟然被刘虎干掉了一万多人!蓝田恐怕也守不了多久了,让孙尧安想想法子,再怎么也要拖上几天。不论付出多大代价。也要等顾良渠他们站稳了脚根。”西面正是顾良渠为首的渭北叛军主力,虽然数量占一定优势,不过毕竟在威胁长安和刘虎军的同时,也夹在了他们中间。在还没有筑好防御工事前,两面的夹击完全有可能摧毁他们的计划。
“这恐怕有点难了。”那名家将皱眉道,看了一下郑志愉投来的眼神,解释道:“孙尧安此刻正在武关,布置好一切之后便会从华山小道返回渭南。”
“他也要跑路了吗?哼,这么快就把兖州军送上路了,我看他回来怎么交待!”对于孙尧安对自己的无视。郑志愉已是积怨多年了。现在又没等自己命令便自作主张,更让他极为恼火。“潼关方面呢?赵佑隆这小子有没有趁机进攻?传令河东铁骑,一定要活捉这小子,谁要是杀了他我绝不轻饶!”
“是。”家将回道:“不过恐怕少主要失望,从我们开拔起。他们便没有一点动静。甚至连派出的斥也收了回去。”
“他们盼了这么久了,当然高兴得要命了!”郑志愉咬牙说道。眼神中有一丝恨意。之前在赵佑隆手下连番败北,虽然这也是计划中的一环,但对于心性高傲地他来说。这也是难以忍受的奇耻大辱了。不过在没有取下长安城之前,他根本无法雪此大耻,凭他们现在这点力量,是无法抗拒潼关和长安的两面夹击的。
深深的望了一眼长安城,郑志愉转过身来,大声对众家将说道:“前面大家受够了气,现在不用遮遮掩掩了,就让世人看看我们真正的实力吧!”
翼州
谭渊躺在小山般的麦堆上,任那散发着清香的麦粒将自己的身躯埋住,一脸享受。憋了这么久,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这段时间坏消息可以说是一个接一个:先是顾氏不过边防,将边境的大量守军调到冀州,直接断掉他地后路。这可算是一支百战之兵了,虽然并不比他的幽州军强,不过真要硬碰起来,谁也讨不到多少好处。而各地豪强在郑氏的授意下也纠集起不少地方武装,虽然实力完全不被他放在眼里,但他们就苍蝇一下,挥之不去。一时间他竟然进退两难:顾氏的边防军神出鬼没,根本不与他正面决战;地方豪强的武装虽然没什么战斗力,不过却熟悉地形,而且互相呼应,让他剿不胜剿。
更要命地是,粮食问题一直困扰着他。一般军队都是就地征粮,但是冀州早就被郑氏和豪强们搜刮了几遍了,那些富户地存粮也大多被郑氏“借”得所剩无几。虽然攻下不少州县,但手里的粮食却并不见涨,再加上后方粮道受阻,可以说缺粮已经成了比地方武装和顾氏边防军还要严重地威胁。
屋漏偏逢连天雨。正当他的粮仓见底儿时,乌桓入侵的消息又传来了。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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