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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箭传说-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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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真的?”向天成闻言不由喜形于色,叶浩天在交州威风的时候,他还只是个小吏呢,除了杨诚之外,他最崇拜的便是人人谈之色变的叶浩天了。虽然当初交州人人都对叶浩天有些畏惧,不过对于他的才学众人倒还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的。若是叶浩天真的能够解决这个难题,对向天成来说自然是天大的好事了。
叶浩天点了点头,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向天成犹豫半晌之后,终于做出了决定,迅速的从不多的人手里挑出十名最优秀的青年,带上充足的实物和一些必备物品,集结在了谷口之处。
叶浩天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队伍,向在旁满心期待的向天成挥手示意之后,便带着那名医师和十名青年昂首踏入山谷,不多时便完全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向天成却陷入了难熬的等待之中。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十个时辰……一连五天过去,这支队伍却没有带回任何的消息,与之前的百多人遭遇了同样的结局:消失。
连叶浩天也不见了,向天成终于绝望了。留下几个人在谷外继续等候之后,向天成收回了所有搜索的队伍,这些天的经历已经让他对此再不抱任何希望,尚存理智的他唯一能做的便是不再继续加大损失。
“得……”一骑快马从飞驰而出,蜡封的文书里,除了此事的详细汇报之外,还夹着向天成的辞呈和请罪书。
武都
潘宗明坐在郡守府里,闷闷不乐的喝着酒。
作为潘氏旁支中地位最高的人,本以为可以在此战中立下大功,让自己的声望得以进一步提高,稳固自己在族中的地位。虽然不是谪出,不过潘宗明的野心可不比身份相同的潘庆聪小。乱世正是武将显威之时,潘庆聪不过是个文弱之人,虽然一时得宠,却并没有被他放在眼里。现在他手握凉州兵马,虽然此时的凉州军已大不如当日潘宗向在时那般,不过却仍然是潘氏最重要的力量之一。
此战的结果当然不是简单的清君侧,现在的族长很有可能便是以后的九五至尊,只要他能有大的建树,取代宗家并非不可能。正当他做着自己春秋大梦时,一个泥土都埋到脖子的老头子却无情的打破了他的美梦。一个只有两三千人的关隘,却完全阻住了他的五六万大军,不仅没能前进一步,甚至连番惨败,让他现在连出战的兴趣都欠奉,只能守在郡守府里喝闷酒。
“杜励锋,这个该死的老头子!”潘宗明用力的摔碎了今天的第三十四个酒杯,重复着这段时间来一直相同的咒骂。
“报……”一名士兵慌张的跑进府内,未等潘宗明发火,却说出了令差点让他跳起来的消息:“敌袭,敌袭,城西大营被攻破了!”
第七卷 第五十四章 关洛争雄·十八
老鬼出来了?潘华呢?怎么这么没用!好哇,派人叫住,叫东营马上合击,这次一定要把那老鬼干掉!”大惊之后,潘宗明竟然一脸的兴奋。
杜励锋虽然连连打败他,不过也不是毫发无损。况且他兵力太少,数次出击之后更是降低到只能死守的地步。若是他据关而守,潘宗明还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没想到他现在竟然主动出击,而且还到了武都,这对潘宗明来说当然是个难得的机会了。他的兵力现在还有四万余,除了七千多驻在城内外,其余三万多人分别驻在城外,互为呼应。西营足有一万七千人,就算杜励锋全军尽出,在这大白天的也别想讨什么便宜,再加上东营和城内的两千骑兵,嘿嘿!
潘宗明无限美好的遐想着,困绕他多日的烦恼既然消失,他那几乎已经破灭的希望再度被点燃。攻下陈仓,直取关内,一举夺下长安……还没等打败杜锋,他的思绪便已经飞到了千里之外了。
“嗯?还不快去!”陶醉在自己的构想中好一会,潘宗明却发现那名士兵并没有前去传令,仍然跪在那里,不由勃然大怒。若不是连日醉酒让他走路也有些困难,他只怕已经扑上去一刀砍杀这名反应迟顿的小兵了。
小兵连连磕头,略有些畏惧的说道:“潘华将军已经……已经战死了,东营,东营现在正逃回城里呢。”
“什,什么!”潘宗明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区区不到三千人,竟然击破了西大营。还杀了他的儿子。那小子可是个天生的胆小鬼,若是全营覆灭,最后死的那个人有八成都会是他。也就是说,西大营竟然已经败了,而且败得一塌糊涂。“到底怎么回事?”潘宗明寒着脸说道,几次想要站起来。却是徒劳无功。即使他再笨,也知道来得绝不是杜锋那么简单了。
“小的也不是很清楚,当时大家正在用餐,一支骑兵却突然冲进大营,等大家反应过来时,中军大帐已经被他们踏平了。他们,他们简直就是魔鬼,大家实在挡不住……”这支突如其来地敌人显然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说到后面时竟止不住打了几个寒颤。连说话的声音也不住发抖。
正在这时,穿着豪华披风的将军也冲了进来,着急的说道:“四舅,大事不好了!”来得正是东营统领刘正君,比起潘宗明他倒反而多一些军人的气势,脸色虽然有些虚浮,但眼神却要凌厉得多。
潘宗明地脸色却变得有些阴沉:“你竟然没去救你华哥?这一次要不是他保举你,我能够让你坐上东营统领的位置吗!”说到后面,已经有些声嘶力竭。东营到西营和城里的距离都差不多,这西营的消息还传来不一会。他竟然就赶到自己的郡守府了,可见他根本就没有做出救援,直接跑路了。刚刚接受丧子之痛,想到这一点的潘宗明顿时压不住自己的愤怒了。
“不,不是这样的。”刘正君显然也想到了这些。当下急忙解释道:“华哥有难。小侄怎么敢见死不救呢。不过敌人实在太强大了,若是小侄不能及时回援城里。只怕武都不保啊!”
潘宗明却不理会刘正君的解释,努力了好一会才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招来两个卫兵扶着他。便径自向外走去。对于两个的描述,显然潘宗明有些怀疑,想要亲自去证实一下了。刘正君无奈的摇了摇头,救人和保命,他当然清楚哪个重要了,不过潘宗明却不会体谅他的。想了想,他只得叹气跟了上去。
一到城楼,潘宗明酒几乎一下子就醒了。
城西的旷野上,一朵“黑云”正肆虐,每到一处,便会留下满地的尸体。西营幸存的士兵们此刻正在仓皇逃窜,不过却不断被黑云巧妙驱赶着,离城墙不过数里,却是天涯咫尺。逃窜的士兵数量急剧的下降着,只怕不出半个时辰,近一万多人的东营便会成为永久地历史了。
通体乌黑的战马,油亮亮的黑盔,长近两丈的黑色长枪,只需要看上一眼,潘宗明肚里的酒在瞬间便化为满身地冷汗。
等到半夜时分,尚未睡下地杨诚终于等回了欧凌哲。与他同行的,还有欧凌战和六十多名亲卫营战士。
杨诚早已料想欧凌哲地离去应该是发现了亲卫营的踪影,虽然他预计亲卫营得比自己晚上五天,不过若是加紧行军,要提前到达也不是不可能。不过他们能在这时到达,却也让杨诚微感意外。
见面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在杨诚与欧凌哲离开之后,剩下的三卫颇有些不放心。在二人走了没多久,他们便加快了速度,经过整整一天地急行军后,一千人的亲卫营便被大至分成了三队。最前的六十多人将大队远远的抛下近十里之遥,另外有两百多人又把剩下的人抛下了六七里。三人合计之后,便由欧凌战带着前队
快的速度追上来;岑雄领着中间一队;童冲压在最后任何一人掉队。
虽然只来了六十多人,不过杨诚却感到欣慰不已。毫无疑问,这最前的六十多人绝对是亲卫营中最为精锐的战士,若是再遇上孙尧安,他绝对不会像之前那般无奈了。当然,前提是仍在这样复杂的山林中,杨诚可没狂妄到凭这点人手就可以正面挑战孙尧安。看着欧凌战他们也是一脸疲惫,显然这段路走得极为辛苦,当杨诚不忍心安排他们做什么,直接命令全体休息。
一夜无话。第二天还没天在亮,正在熟睡的杨诚却被人摇醒了。醒来那刹那,杨诚心里却是一惊。不要说现在,就连当初在征北军中,他也是个极为警醒的人。就算是熟睡之中,有人靠近也绝对瞒不过他。而现在竟然被人摇醒,若是对方是敌人,结果便可想而知了。看了看周围,几乎所有人都还在沉睡中,连亲卫营那些战士也是如此。看来每一个人都已经累得不行了。
—
本来经过长途的跋涉,不论是杨诚还是欧凌哲,体力的消耗都极为巨大。而到了这里地两天里,杨诚也没能好好的休息。特别是昨天,几乎是从早到半夜没有好好的停下休息过。而谷外和谷内的那两场仗,更是极度的消耗了杨诚的体力和心神,尤其是谷外他时时想捕捉孙尧安地漏洞,一劳永逸的除掉这个强劲的对手,同时还要想着救援常刑惟而与州军周旋。强悍如杨诚。也在这不断的消耗下疲累了,以至于陷入前所未有的熟睡之中,连常有的警觉也降到了极低的程度。
摇了摇仍有些昏沉的头,杨诚才看清楚原来是一直贴身照顾常刑惟那两名老兵。“统领大人想要见你。”其中一名老兵低声说道,语气竟然异常的悲凉。
看了一眼两个老兵略有些湿润地眼眶,杨诚不由心中一惊:难道是常刑惟不行了吗?常刑惟一路几乎都在吐血,还强撑着不断说话,再加上经脉具断,伤势已经重得不能再重了。杨诚本来就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不过到达营地后。看到常刑惟熟睡姿态,他却有些莫明的高兴。毕竟常刑惟的体质远胜常人,或许还真能转危为安,就算不能痊愈,至少也该保住性命吧。
当下杨诚也顾不得多想。撇下两名老兵便飞快地向常刑惟所在之处跑去。赶到那凹进去的山崖外时。杨诚的心终于沉了下去。近百名老兵围在那里,人人脸上均带着无尽的悲切。见杨诚赶来,也只是无声的让开一条通道。
杨诚心中默叹,平复了一下思绪。大步走了进去。等看到常刑惟时,杨诚几乎要怀疑是不是被故意捉弄了:略有些平整的石台上,常刑惟被人扶着坐了起来,脸上泛着一丝红润,比昨天的精神显然要更好一些了。
“大哥他们在催我了,不过还有几句话没说,吵了你地美梦,你不会和我这老头子计较吧。”看到杨诚来,常刑惟似乎是等了很久一般,脸上竟有些如释重负的神情。
仔细看了看常刑惟的脸色,杨诚默然点头,坐在常刑惟对面,禁不住一阵悲凉。常刑惟确实是不行了,脸上的红光已经是回光返照了,对于这一点,杨诚自然分得极清。
“第一个便是我这些好兄弟,他们跟了我几十年,本来我还答应让他们晚年可以享享清福,可惜,我还是失信了。他们又帮不了你什么忙了,却要累你照应一下。”常刑惟环视周围的老兵们,不无遗憾地说道。且不提昨天战死地那些人,就是侥幸活下来的,也没有几个不带伤地。而且这些人原来依靠着常刑惟,生活倒还无忧,不过常刑惟一死,境况恐怕就立见窘迫了,很可能连立足之地也没。
杨诚重重的点了点头,果决的说道:“这点大统领放心。等这边地事情稍定,晚辈就会送他们去交州,别的不敢说,只有晚辈有一口饭,便绝对不会饿到任何一人!”以交州目前的状况,要养这两三百人自然不是什么问题,杨诚当然义不容辞的应了下来。
常刑惟笑了笑,叹气说道:“交州就不必去了。我还有块不小地,等关中形势稳定下来后,我不管你采用什么手段,把它弄到你的名下。”
“嗯?”杨诚不明所以的问道:“您的家业当然由常公子来继承,况且晚辈也不会再这里置地,这个……”即使是在交州,杨诚家里的地产也和一个中等家庭差不多,要他在千里之外的关中置地,而且还是常家的地,他怎么会干。
“你连一个要死的人的要求都不答应吗?”听到杨诚的婉拒,常刑惟竟然有些生气。“你记住,不管你强占也好,贱买也好,也要弄到手!不用管那混小子!”
“这……”杨诚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了,竟然有这样的人,逼着别人强占他家的家产,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不止我那块,一有机会。多
,总会有好处的。”常刑惟语重心长地说道,脸上的始消散。“大哥当年就是吃了这样的亏,唔……”常刑惟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可是却就此打住,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之后。再无声息。
“大统领?”杨诚轻轻的握住常刑惟的手,却再感不到一丝生机。
一代悍将,阖然长逝。
“砰……”杨诚正沉浸在悲痛之中,身后却连连传来倒地之声,等回头看去时,不禁在惊失色。
常刑惟断死的消息刚一传出,便有不少人引刀自刎,随之而去。这些人都是常刑惟最忠心地部下,现在见其离世。竟再没有生存之念。短短的一瞬间,便有近百人自刎而死。
杨诚阻之不及,而且内心中也不知道该如何阻止他们,毕竟能追随常刑惟而去,是他们心中最好的归宿。
“我们留下来安顿好兄弟们。”当杨诚的目光望向守在常刑惟旁边的几人时,对方如是说道。
杨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里,此刻他的心情极度沉重。本来自己答应要照顾好常刑惟的这些老部下,给他们安乐的晚年,可是转眼之间,便有一半的人死去。他甚至连阻止他们也做不到。而且看到仍活着地那些人的神色,恐怕不久也会随之而去,真正留给自己照顾的,恐怕没有几个了。
这些老兵对常刑惟浓浓的情谊深深的感动了杨诚,这早已超越了将领与部下的范畴。而是一种比血还浓。远超生死的情谊。一个人一生能有一个愿为自己付出生命的朋友便足够了,而常刑惟却有这么多人在他死后随之而去。杨诚也分不清楚自己是忌妒还是感动。只是任自己的泪水肆意狂流。
“我们也会做的。”欧凌战和欧凌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杨诚身边,两人几乎同时在杨诚耳边承诺着。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我不准你们这样死!”杨诚闻言却突然发怒。对着二人咆哮着:“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要你们好好地活着!听见没有!不准轻易言死,都给我好好的活着!”相处这么久,杨诚这还是第一次对二人发火,也是第一次以这样口气对二人说话。
二人却是沉默不语,不过看那神色却已经明白了二人的心意。族四卫从小便接受近乎严酷的训练,唯一的信念便是保护逐日神弓地主人,连他们地生命也在他们被选中那刻不再属于自己。他们只是一件工具,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但是杨诚却改变了他们。一直如朋友般地对待,天下为公的抱负,莫不潜移默化的改变着他们。他们地心中唯有感激,十几代的族四卫,也只有他们四人的人生有了真正的意义。原为杨诚而死,可不是他们说说而已。
杨诚深深地吸了口气,沉重的说道:“记住我的话,我不希望有任何人为我而死,你们也是一样!”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而且都是自己所尊敬的人,一时间见惯生死的杨诚也有些伤感起来。
默默的用过早餐之后,众人便寻了一处山头,准备安葬这些死去的老兵。只是山林中到处都是坚硬的石头,又没有合适的工具,挖崛的工作变得极为困难。一直到午时,这百多个坑才总算完工,虽然还有些令人难以满意,不过在这样的环境却也只能这样了。
“禁军大统领常刑惟之墓”看着亲手制成墓碑,杨诚默然无语。想着常刑惟之前对自己的嘱咐,他不由大惑不解。买地?对于土地他可没什么兴趣,莫非常刑惟这话中另藏玄机?章盛当年到底吃了什么亏?这老爷子也真是,临死还给他出了个哑谜。晃了晃脑袋,杨诚将纷杂的思绪赶走,竖起石碑,开始简单而隆重的葬礼。
所有的人都有些消沉,那些村民们在看到自己尊敬的“常老爷子”的尸体时,更是忍不住哭泣起来,就连范大勇这样的汉子也是沧然泪下。至于那些活下来的老兵们,更是一一为自己之前的战友刻碑,有的甚至搂着石碑在那里低声诉说,似乎那块石碑便是那个自己可以交托生死的战友一般;而有的则是坐在一座墓前,默默的望着那个小石包,犹如一尊石像纹丝不动;还有的却在各座坟前流连徘徊,黯然落泪。
郑重的行完大礼之后,杨诚转身毅然离去,他怕再看下去,自己也会陷入这无尽的伤痛中不能自拔。毕竟现在,还远远不是悲伤的时候。
刚过未时,岑雄带着另外两百余人终于赶到了。子时刚过,最后一批亲卫营也抵达营地。经过十天的长途跋涉,亲卫营终于越过了秦岭,插入了关中腹地。
第二天一早,杨诚将村民和老兵们安顿在附近一处山谷,率队向山下挺进。而在此时此刻,蓝田城外的战斗正如火如荼!
第七卷 第五十五章 关洛争雄·十九
手持鞭,一手按住刀柄,看似随意的坐在马背上,却的气势。离他千步之外,一黄一青的两股洪流胶着在一起,不停的翻滚着,一股红色的细流夹杂在其间,不断的变换着形状。
杀声震天,战鼓雷鸣,滚烫的鲜血将蓝田城外变得一片殷红。漫地的尸体从十里之外一直延伸到蓝田城下,无声的诉说着从日出一直延续到现在的这场激战。
获得皇帝的批准之后,刘虎立即派出一万骑兵为先锋,赶在子时之前便抵达蓝田城外二十里扎营。而他自己则带着两千神威营铁骑居中调度,紧随其后的则是四万精锐步卒。陈博既然肯下血本,他当然希望能以摧枯拉朽之势清除兖州军这个在喉之刺。
因为刘虎的骑兵来得实在突然,而且又是在深夜,兖州军驻在城外的三万大军在得知外围游哨被清除后,却并没有退回城中。接到消息的顾凯锋反而下令三营靠拢,连夜加固防御。城外的小麦还没收一半,他怎么可能轻易撤退呢,再怎么也得熬上两天,等收集到足够他们吃上数月的粮食,再言其他。况且凭他的三万大军,他可不相信谁有能力一口吃掉。
一失足成千古恨。待到太阳升起之时,长安的五万大军已经全数抵达,漫山遍野人头攘动,即使想要撤退,也已经晚了。思虑再三之后,顾凯锋立即派人前去清泥和武关调兵,并请孙尧安带他的骑兵前来共商对策。没想到这时顾远和孙尧安却已经在山谷里对上了杨诚,其后更是陷入与常刑惟的激战之中。
等传令的骑兵赶到时,战斗已经到了最后阶段。听闻此剧变,顾远当然是大惊失色。早就对孙尧安不满的他,再加上之前地猜测,竟然丢下孙安和即将获胜的战斗,匆匆的赶了回来。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迟延了,不过要让他现在把手下的士兵全权托给孙尧安,他当然更不愿意接受了。来而不往非君子。既然你存了这种恶毒心肠,那我也摆你一道。正怀着这种心情,顾远才会毫不犹豫的丢下一切而去,也让杨诚他们得以侥幸逃脱。
顾远在后方加紧调兵,蓝田这里却已经开始撑不住了。本来顾凯锋以凭着高沟深堑,怎么也可固守十天半月,再加上以蓝田城为后盾,即使不能获胜,不过要败也不是那么容易。不过战事的变化却大大超出了他地意料。
步兵抵达后。刘虎却并没有急着擂鼓进攻,而是立即腾空骑兵的营帐,让步兵抓紧休息。而这一万骑兵却开始动起来,不停的试探和骚扰州军大营,甚至一度派出上千人绕到营后,越过了蓝田数里。若不是知道逃走的机会微乎其微,只怕顾凯锋早就不在蓝田城中了。万幸的是刘虎的骑兵都只是试探,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攻。毕竟要冲击严密防守的敌营,对骑兵来说并不是个什么好的选择。
不过他们扰敌地目的却顺利完成,即使是知道对方的步兵在抓紧休息。但顾凯锋却不敢让自己的手下有丝毫的松懈。除了留了一万多做为生力军外,其他人几乎一直都处在紧张的防御之中。敌人的骑兵虽然只是来试探和疲敌的,但若是让他们抓到了一丝空隙,恐怕便会立即引来他们疯狂的进攻。
一个上午,除了发生几场小规模的冲突外。再没有发生值得注目地事情。中午时分。刘虎的大营里却传来阵阵的香气,上千头猪、羊被宰杀、清洗、分割。做成一道道的菜肴分发到各营之中。五万人就这样喧闹着,在仅离敌营不到三里的地方放怀大吃,虽然连一个警戒地人都没有。但兖州军却至始至终没有派出一人趁机袭击。
;_州军客气,刘虎可是一点也不客气。午餐一结束,五万人便排着密集地战阵,将敌营围了个严严实实,仅在靠近蓝田城那边,留了一道两里左右的口子。围三缺一,令人窒息地一个时辰里,有近五百名兖州军士兵零零散散的逃往蓝田,刘虎皆视而不见。
未时一刻,战鼓终于擂响。
一万出自羽林军的步兵迈着整齐划一地步伐,在高过人身的长盾遮挡下,缓慢而有力的逼近着。短短三里的距离,他们却走了足足半个时辰,刘虎正用他独特的方式,一点一滴的瓦解着兖州军的斗志。
到达一箭之地后,五千把强弩同时怒吼,密集的箭雨终于掀开了大战的序幕。羽林军陡然加速,由极慢转为极快,几乎只让兖州军发出两轮箭雨,激烈的肉搏便立时展开了。而那个张开的缺口,却只是稍稍缩小,仍然大方的敞在所有兖州军将士的面前。
而这个时辰,站在城楼上的顾凯锋却只能无奈的叹气。不愧是出自章盛之手,京畿的精锐部队确实有着惊人的实力。在羽林军冲刺那一瞬间,他便知道自己败了,不过却没想到他败得竟然这么快。
刘虎似乎故意要在顾凯锋面前表演一般,对只有一千余守军的蓝田不闻不问,而是专心的屠杀着城外的三万兖州军。没错,正是屠杀。羽林军本就是仅次于禁军的京畿精锐,再加上之前的养精蓄锐,一经发动,便势不可挡。而兖州军一看到对方严整的阵形和超越己方的数量,气势上便已矮了一节,何况后面还有一条逃生之路。
此长彼消之下,虽然兖州军仗着坚固的营寨,但却在阻挡了片刻之后,便陷入惨败之中。一个缺口、两个缺口,越来越多的羽林军越过深沟和寨墙,突入到兖州军的大营之中,并狂野的冲杀着,搅动着。随着缺口越来越大,数千的骑兵随即投入了战场,不多时便把战火漫延到兖州大营的每一个角落。
在这个时辰,顾凯锋已经开始后悔了。他只不过想奢求城外这一片麦田,但却将整个兖州军的主力赔了进去。若说之前荆州军是神秘莫测的毒蛇。那京畿地军队便是霸气凌人的猛虎,让任何人都无法抵挡其凶猛的一扑!
一个,两个……陷入苦战的兖州军终于想起那安然逃脱的五百人,于是便不断开始有人溃逃。随着主将那面旗帜的倒下,溃逃地人变得越来越多,甚至漫延到了整个兖州军中。
效果既然已经达到。刘虎便再没有这么好心了。一声令下之后,缺口开始迅速的缩小,不一会便从两里锐减到百步左右。逃亡的兖州军士兵更加着急起来,越来越多的人涌向那道缺口,希望自己也能像之前逃走的那些人一般,可以保得性命。
远处的顾凯锋却看得凉透了心。那个缺口处渐渐形成了漏斗的形状,杀进来的羽林军却并没有进入漏斗区域,仍然在胡乱的冲杀,但是顾凯锋却一眼就看出来了。他们正将其他地兖州军往漏斗处赶。是该收网的时候了,顾凯锋脸色顿时变得惨白起来。
“咻……”劲矢如雨而下,狠狠的扎在了人群之中。逃亡的兖州军士兵几乎是你挤着我,我挤着你,连一丝的缝隙都没有留下。如此密集的人群,顿时成为绝佳的靶子,即使没有经过瞄准,落空的劲矢也少得可怜。一轮矢雨下来,顿时留下一个百步方圆的空白区域。
五轮矢雨落下,困在阵中的兖州军终于醒悟过来。开始疯狂地向四周冲杀,希望可以打开一条通往自由的通道。不过高高立起的长盾和密集的枪阵完全粉碎了他们的梦想,在这片鲜血横流地地狱里生命被无情地收割着,天地无色!
战斗一直持续了两个时辰,残存的万余兖州军终于冲到了城下。有了城墙上地弓箭支援。这种一面倒的战况才得以稍稍缓解。不过能够逃脱的毕竟是少数。最太阳既将沉没那刻,刘虎带着他地神威营再度杀入。所有离城稍远的兖州军顿时被分得七零八落,然后再被一一包围,屠杀。
不到三个时辰。蓝田城外的喧闹才终告结束。三万兖州军,最后仅有不到五千人逃回了城中。
得到清点结果之后,顾凯锋久久不语。刘虎这次来显然不止是为了打败他而已,而是要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将士死在自己的面前,猫吃掉老鼠之前,总是要心情的玩弄,一直将老鼠玩得精疲力竭,才会让它的痛苦结束。很不幸,现在自己业已成为猫捉住的老鼠。
—
思虑再三,顾凯锋只能做出一个痛苦的决定:固守。虽然蓝田只有矮矮的城墙,连条护城河也没有,而且还处在平原之中,四面皆无险可守。可是顾凯锋没有其他的选择,在神威营的面前,蓝田到清泥这条并不长的路,却让他没有任何信心可以走完。而且对方也无疑在期待着他的弃城,以便让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变得更加精彩一点。
顾凯锋现在唯一可以凭恃的,便是城中堆积如山的粮食以及青泥、武关那万余兖州军。还有那一直让他有些不安的孙尧安,想必也不会坐视自己的灭亡而不施援手吧。若是渭南的两万多河东铁骑兵赶来相救,或许一切还没有成为定局。
期待之中,顾凯锋终于在子时等来了顾远和从青泥调来的一千援军。武关离得较远,况且还有荆州军在关外虎视眈眈,仅能抽出的五千人正在赶来途中,最快要在天亮之后,方才能够抵达。
与这相比,顾远带来的消息却让顾凯锋的心情坏到了极点:杨诚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得摸了过来!占据武关之后,荆州军几乎没有了一点动静,开始他还以为对方顾忌武关的险要,而不敢进攻。要知道以他所了解的杨诚,是绝对不可能坐视长安的危局的。他千算万算,却没想到杨诚竟然能直接越过连路都没有一条的秦岭。要知道即使是当初被他封掉的那几条秘密通道,行走起来也是极为困难的,至于那满是崇山峻岭的其他地方,他压根儿连想也没有想过。
前有虎,后有狼。残酷的现实立即让他的心情沉重起来,刚进入武关那兴奋和激情早飞到了九霄云外。好像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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