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破译圣经-第2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已不再只是一个书写预言小诗的诗人,更是一个大名鼎鼎的历史占星家,从而使他们得以站在历史这一起跑线上,立足于过去来瞻望未来,以满足现实地存在着的精神需要,尽管两人所进行的预言,无论是在内涵上,还是在价值上,都同样是炯然有别的。
  公元1265年出生于意大利弗罗伦萨的但丁,是以政治家的面貌出现在社会生活中的,由于他拒绝此时远在法国阿维尼翁的教皇对于意大利地方政治事务的干预,因而激怒了教皇,被教皇下令革除教籍,只不过由于教皇使节的动作迟缓,才未被逐出教门,随后又遭到教皇支持下的政治放逐,被迫带着受到牵连的未成年的儿子,成为永久的流放者。因此,但丁支持神圣罗马皇帝统治意大利,后来还为此撰写了《帝制论》;而且,但丁还敦促罗马的主教们选举意大利人为教皇,使教廷从阿维尼翁迁回罗马城。由此可见,但丁不仅反对教权对于政权的压制,更要求神权与皇权的分离,所有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对于《圣经》进行个人把握的基础之上的。
  这一把握首先从但丁的个人感情生活开始:当但丁9岁的时候,一见到贝雅德丽采这个“幼小的天使”,就萌发出对于异性的感受;而9年以后的但丁,再见到贝雅德丽采之时则激动不已,可是这个长大了的天使却不予理会;于是但丁克制住自己的情欲冲动,在将其上升为精神之爱的状态里,开始为这个上帝专门派来拯救他灵魂的天使进行诗歌的吟唱。在为贝雅德丽采去世而感到悲伤欲绝之中,但丁虽然企图以转移自己情感的方式来逃避悲伤的折磨,但始终难以忘怀这个上帝的天使,因而使其在《神曲》中重新出现,成为但丁漫游天堂的精神向导。
  与在《新生》之中通过理智地战胜情欲,来将自己心中的青春偶像歌颂为“享受天国之福的人”相类似,但丁在《帝制论》之中,强调了人具有肉体与灵魂的重要性,也就是人生的目的在于追求幸福,活着的时候应该享受人间的幸福,而死后将享受天国的幸福,因而皇帝要根据上帝的旨意来让世人生活得幸福,而教皇应按照上帝的旨意来使世人进入天国,两者各司其职,共同效力于上帝,以保障人与上帝的立约得到实施。这同样也是以神学的理性精神来要求摆正教权与政权的关系,协调王权与神权的对抗,以避免损害每一个人可能蒙受的神恩。
  为了促使从个人到社会都能够在沐浴神恩之中享受人间与天国的幸福,但丁将自己的所有思考融入对于《圣经》的理解之中,然后在此前提下,以百科全书式的文化视野进入历史的空间,开始了从荷马时代起一直到当下的追溯与探寻。但是,但丁同时也承认了人的理性的有限性与神的权威的无限性,这正如他在《神曲》里面借助古罗马诗人维吉尔之口所说的那样:“谁要是希望人的理性能够走遍三位一体的神所走的无穷的道路,谁就是疯狂。”在这里,维吉尔的形象实际上就是但丁的自我写照,因为他们都同属于荷马以来“歌王的赫赫一派”,而但丁自视是“我成为这些大智中间的第六个”!
  这里的“歌王”,也就是大诗人的史诗性吟唱,具有对人类的生存状态,特别是对文化发展的各方面,进行整体综合性表达的艺术效果。如果说从荷马到维吉尔,他们的吟唱展现出了希腊文化与罗马文化,希腊人与罗马人,在不同时期与不同区域内的,五光十色而又丰富多彩的生活长卷,那么,但丁的吟唱则更加着重于进入中世纪以来天主教教会全面影响下的复杂而多样的个人心路历程。这正如《神曲》的开篇所说:“正当我们人生旅程的中途,我在一座昏暗的森林之中醒悟过来,因为我在里面迷失了正直的道路。”
  全诗的第一句“正当我们人生旅程的中途”,不仅典出《圣经·旧约·诗篇》之中的诗句“我们一生的年日是七十岁”,来说明但丁创作《神曲》的时间正好是他35岁的时候,即公元1300年;更表明全诗将在能够尽量地体现出《圣经》文本内涵的状态之中进行吟唱,因而在全诗结的时候,但丁要充满激情地倾诉:“我的欲望和意志已像均匀地转动的轮子般地被爱推动!”这正是对于《圣经·新约》“四福音书”所阐发的上帝之道精髓的当下辉映。当然,但丁对于《圣经》进行的诗意把握,具有鲜明的个性色彩,这也是他在对从历史文化到现实生活进行全面而认真的深入体验与严肃思考之后,所拥有的理性精神与虔诚信仰。
  因此,但丁在《飨宴篇》之中,在《圣经》的启示下要说“我相信在身体组织最健全的人,达到这顶点总是在三十五岁”,以表现出“歌王”的自信,更要说“去掉理性,人就不再成其为人,而只是有感觉的东西,即畜牲而已”,以表达出“大智”的自觉。而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了《神曲》的吟唱:“我要把在神圣的境界我有力量珍藏在我心中的一切组成我吟咏的题材”,以赞美“万物行动之源——上帝”。这就表明了只有那些具有纯粹理性的人,才有可能在对于上帝的坚信之中蒙受最大的神恩,因而理性的追求将成为蒙受神恩的虔诚标志,实际上也就是拒斥了盲信者对于教皇的无端崇拜行为。
  这样,《神曲》作为一出历经地狱、炼狱、天堂,由惶惑而幸福的心灵史喜剧,由于其对上帝之道的努力追求,被人称为“神圣的”《喜剧》。而后在16世纪出版时被干脆地命名为《神圣的喜剧》,于是,在被翻译成其它语言时,往往便被意译成《神曲》。尤其需要指出的是,《神曲》分为“地狱篇”、“炼狱篇”、“天堂篇”,而每篇又被分为33章,再加上“序曲”l章,共100章14233行,不仅与“三”和“一”的数字紧密相关联,更是与“三位一体”的上帝形象不可分离,从而赋予《神曲》以较多意义层次的文本构成。
  在从地狱到天堂的上升过程之中,如果引导但丁进入天堂的是他心目中的天使贝雅德而采是不言而喻的事,那么,为什么同一个天使不来引导但丁穿越地狱和炼狱,而要由一个“善良的异教徒”维吉尔代劳呢?这是因为:“他们没有犯过罪,因为他们生于基督教之前,他们敬拜上帝不能无误,为了这缺点,并不是为了其他错误,我们堕落了,所受的苦仅是这样,我们没有希望地生活在欲望之中。”由此可见,歌王兼大智的幽魂维吉尔的缺点就是其生也早,没能够有机会接受洗礼成为基督教教徒,但是他的优点是善良,并且熟悉古代文化,为但丁进入历史空间创造了条件。
  当然,更重要的是,根据中世纪的传说,基督耶稣在公元33年曾经到地狱去过,也与这件事有关,因为此时已经离开人世达52年之久的维吉尔,在地狱里面亲眼目睹:“我看到一个'万能者'来到我们这里,他带着胜利的冠冕,人类的灵魂得救过。”至少,维吉尔与基督耶稣之间出现过那么一次有缘无份的遭遇,也许正是因为如此,圣母马利亚破例允许贝雅德丽采选择了维吉尔,由他来带着但丁穿越地狱与炼狱。这样,实际上也就意味着只有以理智来克制欲望,才有可能蒙受神恩,因为正是在这一点上,同为歌王兼大智的但丁与维吉尔之间有着相通之处,其共同的前提正如贝雅德丽采所说的那样:“爱推动了我,爱使我说话。”
  所以,当在《神曲》开始的“序曲”里,但丁面临邪恶欲望的包围而感到恐惧之时,便向早已饱经欲望煎熬而识破欲望之谜的维吉尔呼救。是什么样的欲望令但丁如此不安呢?“有一头'豹',轻巧而又十分矫健,身上披着斑斓的皮毛,它不从我面前走开;我却因一头出现在我面前的'狮子'而恐惧,它直挺着头,带着剧烈的饿火,似乎要向我身上扑来;还有一只'母狼',它的瘦削愈显它有着无边的欲望,它以前曾使人在烦恼中生活。”豹、狮子、母狼这三种动物据说分别象征着人的三种卑劣的欲望:淫欲、骄傲和贪婪,如果人不能摆脱这三种欲望的纠缠,也就不可能开始具有理性精神的行动,因而但丁需要解除从肉体到心理的欲望威胁,于是,维吉尔出现了,“于是他行动了,而我在他后面追随”。
  在地狱入口处的大门上镌刻着颜色惨淡的这样的字句:“从我,是进入悲惨之城的道路;从我,是进入永恒的痛苦的道路;从我,是走进永劫的人群的道路。正义感动了我的'至高的造物主';'神圣的权力','至尊的智慧',以及'本初的爱'把我造成。在我之前,没有创造的东西,只有永恒的事物;而我永存:你们走进这里的,把一切希望捐弃吧!”这是地狱的自述,以我的名义来述说地狱的由来:我是“至高造物主”上帝进行正义审判的场所,我是具有“神圣的权力”的圣父、具有“至尊的智慧”的圣子、具有“本初的爱”的圣灵“三位一体”造成的,所以,在世界创造之前地狱的我就存在。
  在《神曲》里,不仅地狱被但丁分为9层,而且炼狱与天堂也被但丁分为9层,寓意着“三位一体”的上帝无所不在,由此可见《圣经·新约》对于《神曲》有着决定性的文本影响,因而《神曲》是高度完美而形象地体现出上帝之道的心灵史诗,展示了每一个人通过自我赎罪来走向天国的心路历程。因此,尽管地狱的大门敞开着,无人看守,但是,无罪的人却不得而入。这是因为所谓无罪的人,就是“盲目的生命”,“他们在人世过了无毁无誉的一生,同他们混合在一起的还有一队卑鄙的天使,他们对神不叛逆,也不忠诚,只顾自己,天堂把他们逐出,为了使自己的美不受损害”。这样,能够进入地狱的人是有福了,因为即使是恶人,他们也能够得到赎罪而获救的机会。
  一个人能否有意识地决定自己的生活道路,至少还有着“死灭的希望”,而“盲目的生命”的命运只有一个,那就是“'慈悲'与'正义'鄙弃他们”!这就是说,一个人应该有所追求,必须“克服惰性,因为坐在绒垫上或者睡在被子里,是不会成名的;默默无闻地虚度一生,人在世上留下的痕迹,就如同空中的烟雾、水上的泡沫一样。”因此,在地狱之中,出现了“亚当的罪恶的子孙”,也就不足为怪。这种罪恶,首先是亚当与夏娃因偷吃禁果而犯下的原罪,它成为亚当的子孙罪恶不断的根源,无法凭借自己的力量来避免犯罪,因而需要基督耶稣进行救赎;其次是个人在有意与无意之间有违上帝旨意的本罪,必须通过自我忏悔来来重获上帝的恩赦,以避免失去上帝的恩宠。
  显然,但丁在《神曲》之中主要是就如何进行自我仟悔以重新蒙受上帝恩宠,来进行历史人物与现实人物的对照,以便完成在地狱之中“罪恶的分布和罪人的分布”,从而在由历史到现实的述说里进行关于未来的预言。因此,地狱里面有着从歌王荷马到哲学家苏格拉底这样的大智那“赫赫一派”,虽然这些“善良的异教徒”因出生太早而无缘结识上帝,但是,但丁为这些自己所崇敬的前辈,在黑暗的地狱的第一圈建立了这样一块美好家园:“我们来到一座宏伟的城堡,有七重高墙把它围住,一条美丽的溪流在四周卫护,我们走过它像走过坚土一样;我同那些圣哲穿过七重大门;我们走到一片青翠的草地。立刻,在那绿色的珐琅上,伟大的精灵呈显在我眼前,我心中因看到他们而感到光荣。”
  在这里又出现了一个神圣的数字——“七”,这同样也是与《圣经》直接相关的,因为在《创世记》之中,上帝不是在一周内创造了世界上的万事万物吗?这也就是说,从《旧约》到《新约》,如果《圣经》阐释中的“一”和“三”这些数字与上帝的权威有关的话,那么,数字“七”则与上帝的创造有关。可以说,但丁以自己是这些歌王与哲学家的后继者而感到光荣,同时又为自己是基督教教徒而感到荣幸,因为这意味着他将蒙受脱离地狱而升入天堂的神思。这就充分表明对于上帝的坚信,是个人进行理性追求的唯一基础。它也决定了但丁将通过历史人物的光辉境界来对照现实人物的阴暗处境,开始自己对于未来的述说。
  在地狱中出现了一连三个先后与但丁生活在同一时期的教皇,这些教皇显然是来自尘世间的当下显赫人物:他们都将因为自己“买卖圣职”的罪行,而被分配在地狱的第八圈,并且脑袋向下、两腿朝上地倒埋在地面上的窟窿里,为自己犯下的罪行而饱受痛苦的折磨。第一位教皇是死于1280年的尼古拉斯三世,这位教皇对于但丁来说无异于是一个介于历史与现实之间的人物,在他生前少年但丁也许曾经听过他的布道,死后则由成年但丁亲眼目睹,只不过,但丁在亲眼目睹的同时,还得再次“站在那里就像教士听奸习的凶手忏悔”。也许恶人的忏悔是令人难以接受的,不过,但丁正是通过恶人忏悔的方式来传达自己的预言。
  那个急于要人来替换他的尼古拉斯三世是这样述说的:“我在人世装进了钱财,在这里装了我自己。其他在我之前犯买卖圣职罪的人,都在我的头的下面被拖曳着,在石头的缝里缩成一团。等到那个人来时,我也要堕落到下面去。我在这里双脚被烤,身体倒站,这样过的时间已比那个也将来到这里双脚发红地倒栽着的人长久了,因为在他之后,从西方将要来到一个做过更丑恶的事情的不法的'牧羊人',他应当掩盖在他和我的上面。”这第二个要来的教皇就是死于1303年的菩尼腓斯八世,而第三个要来的教皇则是死于1314年的克雷门特五世。
  虽然按照但丁自己的说法,如果《神曲》果真是写于1300年但丁35岁的时候,那么,他也就预言了这个曾经迫害了自己的教皇菩尼腓斯八世的死亡。然而,根据有关的考证,但丁开始撰写《神曲》的时间是1307年,大约在1313年前后才写成“地狱篇”与“炼狱篇”,而“天堂篇'值到快去世的时候才完成。所以,但丁关于这三个教皇死期的预言只是一种基于历史的预言,所以,尼古拉斯三世在地狱里面等了菩尼腓斯八世足足有23年,而菩尼腓岗八世只等了克雷门特五世11年,因而前者要说自己比后者等得要长久。更为重要的是,但丁通过这三个教皇死后进入地狱受到惩罚的预言,来表明罪行越大者,不仅在来到地狱后受到的惩罚将更加严厉,而且他进入地狱的时间也更快。
  从这种意义上看,尽管但丁采取了但以理式的进入历史空间的方式来进行预言,但是,这一历史性的预言不仅指向现实,而且朝向未来,并成为从现实向着未来发展的一种参照:克雷门特五世之所以“更丑恶”,就在于他在法兰西王的支持下当选教皇以后,将教廷迁到了法国的阿维尼翁,使天主教失去了应有的声望。但丁正是在谴责这一行径的同时,又提出将教廷迁回罗马城的主张的。Ⅷ。39 真实的幻象:从地狱到天堂
  对未来世界进行预言,可以在三条途径之中任意选择:基于历史进行预言,立于现实进行预言,出于假想进行预言。这三条途径对于预言家来说,虽然可以任意选择,以便于作出自己的预言,但是,一点也不能随意乱用,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避免预言家因言而无信而最后成为妄说预言的假预言家,而这一结局几乎是所有的预言家都在尽力逃避的。可是,古往今来,世界上仍然还是出现了不少的假预言家。
  当然,真与假是相对而言的,事实上,人世间的真预言家是不多的,但假预言家也不算太多,倒是半真半假的预言家居多,因而预言本身也往往是真假参半,居于可信与不信之间。特别是在预言成为一个行当以后,最最繁忙的就是那些后来的小预言家们。他们毕生都在对早期的大预言家们的预言,进行着信以为真的演绎与传播,这是因为与人类命运攸关的预言,也就是谁将把握人类未来的命运,是人?还是神?自从地球上有人类那一天开始,基本上就只有两种答案:不是人!就是神!只不过越到后来,花样便翻新得更加丰富与多彩,在令人兴奋不已的同时,又令人头晕目眩。
  但丁是作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基督教教徒,遵循上帝之道,通过《神曲》来进行预言的。如果说在“地狱篇”之中,但丁是基于历史来进行死亡的预言,那么,在“炼狱篇”之中,但丁则将立于现实来进行复活的预言。于是,从地狱到炼狱,“死了的诗歌复活过来”,“而我就将歌唱那第二个境界,人类的心灵在那里洗净了罪,为登上天堂做好了一切准备”。这是一次时间长达三天的洗净过程,当但丁来到炼狱的神圣大门的时候,手持“一柄锋芒毕露的剑”的守护天使出现了,“他用他的剑的尖锋在我的额上刻画了七个P字,然后说道:'你到了里面务必把这些伤洗去。'”
  但丁额上的七个P字,表示现实人生之中存在着的七大罪孽,因为拉丁语中罪孽一词的第一个字母就是P,而这七大罪孽是受造之物的每一个人都可能犯下的本罪:虚荣、贪婪、纵欲、嫉妒、过食、暴怒、懒惰。这七大罪不仅损伤了个人的人格,危害了他人的利益,更影响着对于上帝的信仰,因而应该一一予以清除。正是因为如此,守护天使打开神圣之门的锁,并向但丁说:“进去吧,但是我要向你们说清楚,谁要是回头看,就得回到外边。”这就表明是否清除本罪将完全是自己的选择,体现出对于自我忏悔的宽容。
  这正如使徒彼得——此时的天国守护者——所说:“与其把门锁错,毋宁把门开错,只要人们拜倒在我脚前就是了。”这无疑也就意味着如果一个人要想从现在改悔,必须具有虔诚的信仰,从炼狱到天国的门始终都是敞开着的,关键在于自我忏悔者能否坚持到底。这首先是因为进入神圣大门以后,必须不回头,也就是决不退缩,否则将前功尽弃;进而在众多天使的帮助之下,忏悔者额上的伤,也就是罪孽的标记,将在天使翅膀的抚慰中一一痊愈,它象征着罪孽的彻底清除,从而初步取得进入天堂的许可。
  于是,维吉尔离去,而贝雅德丽采出现,但丁为“我那引我追求幸福的导师”的离去而感到伤心,因为他不得不让这个“善良的异教徒”又回到地狱之中,这是出于信仰选择的无奈。所以,他听到这样的呼唤:“现在还不要流泪,现在还不要流泪,因为你得为另外的剑伤流泪。”这是贝雅德丽采在提醒但丁应该坚守信仰,将所有的罪孽清除,不要放任自己的情感而忘掉自己的使命。来自天国的天使贝雅德丽采,及随从她的仙女,不仅为但丁在无比圣洁的河水之中洗清了所有的罪孽,而且帮助但丁看到了基督耶稣的象征——神性与人性统一体的鹰狮兽,天堂近在咫尺!
  这样,复活的预言一旦成为现实的行动,就将在虔诚的信仰之中不断地进行理智的忏悔,直到清除每一个人都可能犯下的七大罪。历史是已经发生了的过去,而现实则是正在行动着的现在,只有想象能够进入总是前来而又不断延伸的未来。总是前来的未来,将成为过去的流逝与现在的显示;然而,不断延伸的未来则朝向未知的无限。于是,降临炼狱的众仙女告诉但丁,在他就要升入的天堂之中,“那边三个看得更深的人要使你目光锐利,看那隐含的欢乐之光。”这三人就是基督耶稣最亲密与最熟悉的门徒和使徒:圣彼得、圣雅各、圣约翰,如今他们都已在天国拥有了自己的宝座。
  但丁在“天堂篇”之中对于天堂的假想,显然主要是来自想象,不过,还多少有一些事实上的依据,比如说天堂所分为的九重天,就与当时的人们对于整个太阳系的观察水平多少有点相关:月轮天、水星天、金星天、日轮天、火星天、木星天、土星天、三垣二十八宿天、水晶天。只不过,此处所谓的水晶天,也就是但丁对于第九重天——“光与爱合成一环”的宗动天的形象说法:“这座天体并不存在于其他的地方,只存在于神圣的心里,在那里燃起使它转动的爱和它所发出的力量。”
  同时,九重天的划分,更是与体现出众多天使那“神圣的完美”不同程度的教阶等级有着直接的联系:与第一教阶三个等级的大天使、小天使、宝座相对应的是水晶天、三垣二十八宿天、土星天,大天使将以其仁爱的丰富来命名,小天使将以其知识的广博来命名,宝座将以其神圣仪容来命名;与第二教阶三个等级的统治、美德、权力相对应的是木星天、火星天、日轮天,统治是上帝最高意志的显现,美德是上帝神圣力量的模拟,权力是上帝绝对权威的代表;与第三教阶三个等级的君权、天使长、天使相对应的是金星天、水星天、月轮天,君权要关心人间的事务,天使长要默想圣灵的爱,天使要传达神恩。
  但丁面对如此的天堂景象,仿佛看见“最后的幻象”:“在那又澄澈又崇高的幽光里,我看到了三个圈环,三个圈环有三种不同的颜色,一个容积”。天堂是天使的国度,完美地体现出了“三位一体”的上帝存在。“但是我的翅膀不能作这个飞翔,只是一阵闪光掠过我的心灵,我心中的意志就得到了实现。”但丁在表达个人对天堂向往的同时,将上升到天堂作为个人追求的目标,更加注重个人对信仰的坚守与实行:“哦,只存在于你自身中的永恒的光啊,你只是把爱和微笑转向自身,你为自己所领悟,你领悟自己!”这就高度强调了自我把握的重要性,上帝在人的心中,天国也就在人的心中。
  为了推动个人的未来发展,必须拥有信心、希望、爱!但丁这一出于假想的自觉预言将建立在理性精神的基础之上,唯有信仰支配下的理智能够擦亮人的眼睛,“正好像一个学子作好一切准备,只等老师把论题提出后立即发言,用理由来论证,而不是结束它”。但丁正是在与基督耶稣最钟爱的门徒们进行的一系列天堂论辨之中,把握住了通向未来的方向。
  圣彼得问:“信心是什么东西?”但丁首先引用了使徒保罗的定义:“信心就是所望之事的实底,是未见之事的确据”,然后论证说“人间只存在于信心之中,在这信心之上建立崇高的希望”,这就是信仰之心的根基与证据,因而“人世信仰了基督教,这就是奇迹,其他的奇迹不能及到它的百分之一”!此处的关键在于:“那倾注在《旧约》和《新约》上面的圣灵的充沛丰盈的甘霖,就是那推论武,是它使我达到了这个明确的结论,与此相比,一切证明在我看来都是钝拙的。”由此可见,对于但丁来说,理性精神的基础就是虔诚信仰,因而信仰之心成为但丁进行预言的基础之基础。
  圣雅各问:“希望是什么?”但丁赞同这一说法:“希望是对于未来幸福的某种期待,来自上帝的恩典和已往的功德。”因而认为《圣经》“向我指出那福音,关于那些成为上帝友人的灵魂,这里的幸福生活就是那天国”,进而提出“有信心的人”应该接受上帝的考验,才会最终实现崇高的希望。所以,当圣约翰问“爱为何物?”时,但丁除了认同于《圣经》之外,显然还接受了亚理斯多德关于神是“爱的第一个对象”的影响,因为“在这爱里欲望和理性统一了起来”,于是但丁要说:“这种爱必然铭刻在我的心上,因为由心灵领会了的善,作为善,燃起了爱,爱在其本身里能包容多少优越性,就表现出多少来。”这样,爱上帝也就要爱人,而爱人的程度将取决于这些人“从上帝受到多少善”。
  总而言之,但丁在《神曲》之中所作出的关于死亡、复活、自觉的种种预言,都是基于这样的信心、希望、爱,也就是“我相信一个上帝,唯一而永恒的上帝;我相信那永恒的三位,我又相信他们是一体的,因此一体和三位同时是复数和单数。那圣洁的福音书里的许多章节,把我所说的那奥秘而神圣的性质,不止一次地印上我的心灵。这就是那根源”。在这样的意义上,可以说但丁是一个真正的与纯正的宗教预言家。
  相形之下,1503年出生在法国普罗旺斯的诺查丹玛斯,由于晚生了将近两个半世纪,也许是一个与但丁完全不同的世俗预言家。如果不是偶然巧合的话,但丁当初为了参加政治活动,曾经加入过医生和药剂师行会,而诺查丹玛斯则是在行医多年以后,才开始大写预言诗的。诺查丹玛斯是犹太人,9岁时全家由犹太教改信天主教,而他的父母后来又皈依了新教,因而使诺查丹玛斯对于宗教的性质,无论是民族宗教还是世界宗教都有着亲身的体会与了解,在消除了宗教的神圣感之中,也失去了对于信仰的虔诚进行追求的热情,导致对于宗教异端邪说的某种偏爱。
  与此同时,由于从小就对占星术十分感兴趣,诺查丹玛斯熟悉天象的运行,因而此时在阿维尼翁读书的诺查丹玛斯,小小年纪就成为拥护地球围绕着太阳旋转的日心说的坚定分子。然而,阿维尼翁曾经是天主教教廷的所在地,当地的天主教势力分外强大,诺查丹玛斯的父亲与母亲,非常担心自己的长子会因此而被天主教教会当做异端分子来进行迫害,于是,1522年,19岁的诺查丹玛斯在父母的劝说之下,离开了阿维尼翁,开始学习医学,并在十年以后获得了博士学位。可是,诺查丹玛斯从小就是一个不安于现状,极易招引他人非议的人,因而最终放弃了安定舒适的在大学教书的工作,像他的犹太祖先一样,开始了漂泊不定的流浪生涯。
  在一连串的瘟疫之中,诺查丹玛斯不仅失去了妻子与两个孩子,而且还看到了无数生命的毁灭,面对瘟神的猖獗肆虐,他却只能痛心地感到多少有点儿无能为力,这促使他对基督教及其《圣经》开始进行怀疑,以至于对一个正在制作圣母马利亚雕像的匠人说出了“你制作的是魔鬼”这样的话来,结果在1538年被天主教会当做异端分子追查,只好不断地逃亡,以避免受到宗教迫害。与此同时,诺查丹玛斯对于哲学与神秘学却越来越感兴趣,1547年在里昂出版的罗马帝国时代新柏拉图学派中人撰写的《神秘埃及》一书,促发了诺查丹玛斯进行预言的灵感,以致于在他的《诸世纪》里面留下了该书的明显痕迹。
  1550年,诺查丹玛斯开始运用自己的占星结果来编写年历,以后每年编写一套,并逐渐放弃流浪行医的生活。1554年,重新建立家庭的诺查丹玛斯,终于能够安坐下来阅读自己所喜爱的各种书籍了,特别是有关哲学、神秘学、占星术方面的书籍。这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