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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撰组总司岁三]闻樱一笑 作者:冲田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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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朦胧中,一辆马车在雾中显出了轮廓。

    “来了!”,“快去报告!”一阵不小的骚动。

    “平安吗?……不,后面那是……”

    “快报告!后有追兵,人数不详!”



    马嘶,人喊,慢涛拍岸。

    黑衣的人影带马横在马车前,寒光闪处,追赶而来的马上又倒下两具人体,空空的马鞍上瞬间染上鲜血,马惊得落荒而走。

    然而,还有新的马,新的人舞刀而来,雾中,敌人仿佛源源不断。黑衣人的额发已经沾在鬓角。汗水滑过他的脸,和他面颊上的血迹混在一起。身经数战,这一刻,手却微微发起抖来。

    没有回头看马车,没有时间,然而……

    必须要赢。海就在身后了。只要再撑一会儿,把他平安送到江户……

    从来是杀人不眨眼的人,竟然在祷告上天了。



    血光闪处,一匹马已经到了马车前。黑衣人悚然回头,但已来不及——



    电!光!石!火!

       

    一把刀闪电般射出门帘,把那个有着狞笑的脸的胸膛穿在刀锋上。

    即便是在雾中,飞溅的血花也是一样的鲜红。黑衣人轻轻呼出一口气,狂跳的心脏随着汗水的淌落稍稍平静下来,随即手起刀落,又送了一人性命。在死前,那人睁大的双眼直直的望着他的身后——

    “冲田……总……司……”



    “冲田总司!”“他不是病得连床都起不来了吗?”“他怎麼还能杀人?”

    “哼,现在可不是你们惊讶的时候。”黑衣人抖去刀上鲜血,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敌人们许是太惊奇了,竟然没看出这微笑中的悲哀。也许,是他们根本无暇去看别人吧。

    浓雾中,一个白衣的身影站在车前。手中的刀尖上挑,刀上,还流着细细的血丝。雾中看不清他的脸,但是每个人都在那一瞬间感到寒意更加深重!

    又有两人冲到马车前。白衣的身影一晃,如鬼魅般,灰色的雾于是又变红。

    敌人真的惊诧了。有个小个子,看来还只是少年,失声喊道——

    “好,好厉害。冲田总司复活了!”

“胡说八道!”看来是首脑的人一声怒喝,“我们的消息没错,他一定是在硬撑,大家上,杀掉他!”



我冷冷的注视着面前的人,刀刃的缝隙之中,他的脸离我如此之近,奋力压下的手腕也无法使我的刀刃下降半分。是胆怯使你的手发软吗?锋刃下滑,摩擦出刺耳的金属之声,随即剑刃入身。临死前还大睁的双眼,是对自己的死表示不信吗?

热血溅在脸上,寒风使其凝结成冰。三段突连刺,新的血又化开旧的。随即凝为一体。

“一个不留!”土方先生在远处喊着,“全都杀掉!”

四年前,溪畔樱花香,你问我,为什麼练刀?很想杀人吗?

不,我一点也不想杀人,一点也不。只不过有的时候,杀人也是必须的。

那就是我要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人的时候。



    潮声,终于也不敌杀声了吧?

真正什麼也掩盖不了的,其实是人垂死时绝望的惨叫。



加州住清光的锋刃下,他的脸看起来是那样的惊惧,的确,他只是个孩子而已。还不知道为何而杀人吧?来杀冲田总司,只是遥远的主子所下的命令吧?几分钟以前脱口而出的言语,现在已经忘记了吧?

“好,好厉害。冲田总司复活了!”

复活了……



“你走吧。”我撤掉刀尖,不期然看向马车,我实在有点傻,是不是?

噗!

我的心重重一颤,脚边,人头滚落,脸上还带着数秒前如逢大赦的喜悦。我只看了一眼,便闭上了眼睛……



    海边已寂静,好象刚才的事只是做了一场梦而已。

    黑衣的人走向白衣的人。两个人影渐渐接近。

    “很好。中原。”黑衣的人说,“很镇定。”

    “土方先生谬赞了。”我漠然回应。然后拿出一块丝绢,默默擦掉刀上的鲜血,血太多,一块丝绢无法承受。

    “以后就拜托你了。”

    “是。”

    “不过中原,作为保护总司的人,你的手下的还软了一些,刚才,为什麼放过那个人?”

    “土方先生……”我低头蹙眉。

    “算了。”土方先生疲惫了,他摇摇手,“走吧,我送你们上船……”

    土方先生摇摇晃晃地向马车走去,从背后看起来肩头有些下垂。自从鸟取·伏见一役之后,他确实已经累了……



    雾已散去。一轮红日生在海上。

    我缩在船舱一角。捂住嘴,不断地干呕。一盆血红的水还在我旁边荡漾,鬓角尚未洗净的残血干涩的胶结着头发,一直垂到膝上。

    刚才的血,不仅溅在我身上,也溅在我心里。

    一条雪白的布巾落在我的膝头,我抬头,看见他疲惫地靠在墙上。

    “辛苦了。”他微笑着。

    微笑,如熹微的阳光。我把布巾蒙在脸上,闭上眼睛,轻轻吐气,静默数秒。拿开布巾时,神情已平和。

“该吃药了,总司。”我淡淡笑道。


 '下部·中原' 2 医 
 
2    医



庆应四年——初春



你,从来也没有问过我过去的事情不是吗?小樱?

我问你做什麼呢?我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窗外的光影细细密密。

你好像越来越空灵了呢。他笑。好像马上要不食人间烟火了。于是我也笑着,手指抠住木制的窗棂。

过去不重要是不是?我轻声对自己说,我已无暇去探寻过去。我只想紧紧地,紧紧地抓住你的现在。

紧紧地,紧紧地抓住……

紧紧地。

松开手指,木刺透入肉中,留下一丝殷红。



细细密密的光影下,他从躺椅上转过头来。阳光就那样覆在他的面上,隐没了他苍白的面容。

其实,你不必强颜欢笑……

我没有。

很疼吧。

没关系的,一根小小的木刺。我抬起手指吮去鲜血,那麼我要去拿今天的晚饭了。

嗯。他轻轻合上双眼。今天的太阳倒是很暖和。



廊外,我的脚步疾走,疾走,好像要奔跑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重重地倒在一根廊柱下,特意地,重重的把自己的身子撞上去,感觉,那从骨头里散发到四肢百骸的疼痛。

总司,你告诉我什麼是疼痛,什麼才是疼痛的感觉?

如何才能够一直陪在你的身边?如何才能够一直坚强的陪在你的身边?

惟有微笑而已。

我真的没有强颜欢笑,真的没有。我一直是真心地向你微笑的



因为微笑是你给我唯一的礼物啊。



很老很老的资深药师,济济的坐满了一堂。每个人都在对我摇头。各色的胡子,看起来很是滑稽,真是滑稽……

很久很久,才忍住马上就要破喉而出的咯咯的笑声。

中原姑娘,我们会尽快安排冲田先生的疗养……

有劳了……我鞠躬。

后日便起身,往千驮谷植木屋,平五郎宅中……

那里景色宜人,空气新鲜,冲田先生定会……有所……好……转……



我庄重地退后,转身步出房间。

那里景色宜人,空气新鲜……

我的脚步疾走,疾走,笑声就在我喉咙里拼命地挠着我的声带,好痒,好痒……

景色……宜人……

空气……新鲜……

我倒在廊柱下面,为什麼我跟柱子这麼有缘呢?这个古怪的想法叫我不能不笑。我笑着,笑着,笑到拼命的呛咳起来。我仰面看着蓝天,因为这样,就不会再有泪水流到我的嗓子里去了。



你再穿件衣服好吗?我们要坐很久的马车呢。

又要到哪里去啊?

是个好地方哦,景色很漂亮,空气也很新鲜的。总司你不要偷懒了嘛,外面很冷很冷的。

笑容,是冲田总司这个人,留给我的唯一的礼物。有时候,这件礼物是很管用的。

 
 下部·中原' 3 千驮谷 植木屋 
 
3   千驮谷·植木屋



马上,就要到开樱花的季节了。这谷里开起樱花来,一定是很漂亮的。

呵呵呵,小樱,你看起来兴致很好呢。

嗯,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了,每当这时,心里就像有朵小花在渐渐开放啊。

说得很好呢。呵呵,没想到你也很像女孩子了。

总司,如果我是男孩的话,也许会更好点吧?我低下头。

为什麼?女孩子不是更漂亮些吗?



午后的阳光,温暖而洁净。然而,就是在这样的阳光下,他像一片树叶一样的发着抖。

你冷吗?我摸了摸他的棉被,那上面被太阳晒得暖暖的,触手生温。

今年的冬天是特别冷的。他微笑着说。

没有啊……我突然停住了嘴。一阵清风吹过,撩起我的头发,挡住了我的眼睛。

万物静寂,只有谷外吹来的风,和樱花树生长的声音。

我悄然走到他身后,廊下,他正倚着垫子坐在那里,在他身后,房间就像个阴暗的洞穴。

我慢慢地在他身后屈膝坐下,伸出双臂……

小樱,你……

不要说话。我轻声说。

现在……是不是感到暖了呢?

你……

不要回头,总司,不要回头……

嗯。他微微点头。很暖哦,真的。

总司,春天已经快要来了哦。(到了那时,你就不会感到冷了。)

请你,不要回头吧。

我绝不能在你面前流泪,绝不!



在夜里,一次次的说你不要离开我呀,不要啊。

你却还是渐渐的远去了。留下我独自跪在黄色的土地上,一步也无法前行。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真的是很不好呢。

可是看着你的背影,却还是要微笑着,哪怕是恐惧一次次揪紧我的心……

因为我总是想啊,总是想啊,万一,万一你会……回头呢?



我靠在廊柱上,仰面向天,天空是很透彻很透彻的蓝。你的身体是这样的冷啊,冷得我的眼里要结上了一层薄雾。握紧你的手,想要融化那一块寒冰。

从今日起,我一定会暖着你,直到樱花开放的时候……
 
 


               
 '下部·中原' 4 访 
 
4   访



暮春的风铃,在和风的抚弄下微微的响着。

伸手拿一杯暖茶,放进他的手里。轻轻的咳嗽声,会被温暖的茶水暂时抚平。

樱花终于开了呢。他喃喃的说。



院门吱呀一声开了。我没有起身,亦不愿起身。



怎麼了总司,大白天的就躺在女人怀里啊。

我说是谁,呵呵呵原来是土方兄啊。

土方先生来得正好,我这里正要做午饭呢。我抬起头,笑颜如花。我看太阳也暖和了,你们不妨边晒太阳边好好聊聊吧。

我说你这丫头爱笑的毛病还没改啊。

土方先生不是也在笑吗?



中原,有人来看过总司吗?

开春的时候,近藤大人来过一回。

这样啊。

土方先生,近藤先生最近情况怎麼样呢?冲田君很是想念他喔。前日还说,近藤先生是怎麼了,怎麼也不来个信呢?——我慢慢地在堂屋里铺着棉被,身后,土方先生吐出一口烟。

他死了。

我的手在棉被上停住。片刻,放下来慢慢抚着棉被的边缘。

明白了,我不会告诉他的,你放心吧。

中原,已经是五月了吧。你这里怎麼还生着火?

因为冷啊。我回过头来望着土方先生,眼神清澈,谷里很冷的,土方先生没觉出来吗?

中原,总司他……

土方先生……我笑吟吟地望着他的脸,我知道你是我的顶头上司,我知道你可以毫不费力的杀掉我,可是,可是,如果你说了不好的话。那麼你讨厌的事我也是要做上一两件的。

中原……

不要这种神情地看着我,我笑,近藤先生看过一次,我已经够了。

土方先生叹了口气,吐出一口烟。

总司太瘦了。



你为什麼还能笑呢?中原。

难道你愿意看到我每天对着他哭吗?我微笑,只要他还活着,我就能够笑。或者说,只要他还活着,我就必须笑。

中原,你也二十二岁了吧?四年了,过得真快。



清晨,我看到土方先生在佩他的刀,猛地一惊,手里的茶碗险些掉在地上。

你要走了吗?土方先生。

嗯。

为什麼,你才来了三天而已啊。

我还有事。

可是什麼事比他更重要呢?我几乎嚷起来,土方先生,你就不能多留几天吗?

我必须走了。

不行!后退一步死死把住门板,我不会让你走的。

中原!

你不要走。仓啷啷拔出加州住清光。却在严厉的眼神逼视下,蓦然崩溃,身体软软地滑在地上,土方先生你不明白的,世界上,也是有我的微笑所无法解除的寂寞啊。



呵呵,土方兄你终于要走了啊。

嗯,你可要等着我下次再来看你哦。

我说土方兄你怎麼说得这麼肉麻啊,受不了了哦。

喂喂……



门扇开了,高大的身影站在背后。四年前那只温暖宽厚的手,再一次覆在我的肩上。

中原,也许我没有你坚强,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我还要出去,替总司战斗……

我明白的,土方先生……

所以别哭了……把眼泪快些擦干吧。

土方先生……

什麼?

总司他是……一直等着你的啊。



四年前,我赤脚走过神殿。和风吹拂的廊下,我看到他抬起头笑着看你的眼神。那个眼神就像早上我亲手插进他瓶中的小小白花一样。四年前我就已明白……

“你喜欢冲田?”你曾经的问话淡得好像透过窗棂白色的阳光。

“我并不想爱。”我也曾淡淡回答,“乱世中的爱情,不过是徒增悲伤,我承受不起。”



总司?如果我是个男孩,反而更好些吧?

小樱你说什麼呢?呵呵,女孩子不是漂亮些吗?

可是我想做个男人。



土方先生走了。我说。

嗯。他合上了双眼。

你的加州住清光我给他了哦。因为他说,要替你杀人去。

呵呵,土方兄还真是有意思啊。阳光晒到他的眼皮上。 

小樱,我说你也二十二岁了吧?

总司,能不能不说话?

我知道,我知道你下面要说什麼。所以请你不要说了。我轻轻地把他清瘦的背部笼在怀中。也许有一天我会送你走,但是我也一定会——到你那里去。 
 


               
 Vio 
 
subject '下部·中原' 5 你的微笑 
 
5   你的微笑



入夏以来,天气真的很好。山谷里的花都开了。青青翠翠的,漂亮得很。

总司,今天天气很好呢。每天进房,都要说这麼一声。

呵,真的呢。他温言而笑,每天早晨都被太阳催醒,感觉真的不错。身体也好像精神了些。

在廊下坐地,轻握一下你的手,手好像也温暖了些。

这些日子,没办法直视你的面庞,每次也只是仅仅能看上数秒而已。我笑着说总司,总司,总司你啊。木头柱子回说你老盯着我笑什麼呢?我说我在你面前练习笑容啊,我要对着他笑呢,要一直笑着呢。你就给我扮一会儿总司好不好嘛。

我忘了木头柱子是不会说话的。



五月花,真的很美。

深夜,把橡木放进火炉。炉火一定要整夜的烧着。拾起那块被鲜血浸透的布巾,放进木盆里。

今夜,也一样的没有办法入睡,尽管已经力尽神危。

时间和我的生命,哪一个会更快一些消逝?

默默睁着红肿的眼,看着你的脸,你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了,这样的苍白,反而显得更加秀美呢。沉睡中的你,总是让我觉得恐惧。即便眼皮酸痛,沉重难抬,也还是无法稍离目光。

我说总司啊,我快要,承受不住了呢。像全世界所有泥土一样沉重的悲伤,全部要悬在一个轻轻的微笑上。我真的要承受不住了呢。你就让我,流一会儿眼泪吧。

黎明快要来了,明天又会是好天气。夜风是这样的温暖,我知道明天一定又会是鸟语花香。真的希望,这样的好天气一直持续下去就好了。只要是好天气,你就一定会好的,一定会的是吧?每天早晨看到窗外的阳光,就要舒心地笑上一笑。起身披上洁净的和服,扎上腰带,推开你的房门,固执地说上一句——

“总司,今天的天气很好呢!”

阳光下,你的微笑,依然还在……



五月,就快要尽了。

就快要尽了。

六月快要来了,总司。

嗯。他疲惫的应答。

六月,会真的暖和起来的。总司。

嗯。

总司你多说点话好不好?多说一两句嘛。那,你笑一笑好不好?你看六月马上就要来了哦,六月的花最美了。比樱花还要漂亮……总司,你说一句话嘛……

你哭了……

对不起,对不起哦总司。本来说要一直笑的……对不起,让你看到我的眼泪……



你的微笑,轻轻的,如风般飘落。



总司,六月……就是明天了……



有人说,世界崩落的声音,其实是很轻很轻的。

轻的就像你的笑容吗?

终于,可以尽情地哭了。但是为什麼,没有眼泪呢?

天空真的好蓝好蓝,六月就是明天了……

我的手慢慢滑落,滑过你的肩膀,你的手臂,轻轻攥住你的手指。一点点,把自己的十指嵌入你的指缝。有些事,真的到最后才可以做吧?

就像现在,端详你的每一个指尖,细细的端详着,把头靠在你的肩上直到太阳偏西,直到最后的一丝光线移开你的身体。你的房中,橡木烧的火应该已经熄灭了,今晚,你怎麼睡呢?

放心吧,我一定会一直,暖着你的。

 
 
 
subject '下部·中原' 6 樱 
 
6  樱



中原姑娘,中原姑娘……宗次郎先生已经不在了啊,中原姑娘,松松手吧……

寒光似水般横在面前——请你们,离我远一些……

中原姑娘,雨下得这麼大,会生病的……中原姑娘,把刀放下吧。

只要再一会儿就好,让我,再这样坐一会儿……

从此我不叫做中原,我的名字叫——冲田樱。

我想,你不会在意我的一点任性,是吧?因为想用你的名字微笑,继续微笑着……

也许我终有一天会送你走,但是,我也一定会——到你那里去……

真的,想现在就去呢。



呐,你曾,喜欢我吗?

最喜欢在淡白的阳光下面,轻轻念着你的名字。宛然间,似忘记浮世喧嚣。穿着樱的直衣,手持书卷,看你的微笑在细碎的光影中迤逦而来。山间青翠,岸芷汀兰。

清秀的面庞,清越的声音,第一次看到你时,心想他的微笑是多麼好看啊。若是有一天要失去这样的微笑,会把一生的眼泪都化作一场倾盆大雨。

嗯,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对吧?

我说你莫要问了吧。小樱啊。镜子里的面庞已经完全的消瘦了,为什麼还要这样问下去呢?他已经不在了啊。

一个简单的问句,能承载起整个人生的惶惑吗?在舌尖轻轻一转就消逝了的那个问句啊。

嗯,你走了也不要紧哦。我会替你笑的。好多人都说过,冲田笑的是多好看啊。看到就好舒服呢。

(我还没有说过爱你,说我其实是爱你的……)



因为我已经发誓永远替你微笑
纵有伤痛,也只得藏在心里
你逝去的那个夏日,大雨滂沱
……
山草烂漫,樱花已落
我的泪水断绝在六月的前一个时刻
因为雨下过,我的心已成沙漠



呵呵,今夜,雨下得真的好大呢。跟离家的那天一样。明姬,明天我就要走了,每年春天,都是要回家的。

你的家在哪里?

在一个樱花盛开的山谷里。

我说你这家伙啊,为什麼总是在笑呢?有什麼好笑的呢?

笑不好吗?

好是好啦,不过……

明姬我告诉你哦,以前我认识一个人,他就是总在笑的,一开始我也是像你这样想,觉得哪有那麼多好笑的事。后来啊,就发现笑真的不错,害怕的时候也可以笑,悲伤的时候也可以笑。那个时候,只要轻轻一笑,就好像好一些了。

小樱。

叫我冲田吧。

你怎麼这麼喜欢人家称呼你的姓氏呢?

我喜欢啊。我最喜欢听人家说,冲田怎麼总是在笑啊。

冲田的笑容,是永远不会幻灭的哦。

为什麼突然说这样怪的话呢。

不为什麼的。我又轻轻笑着。不为什麼的。



喂,你会微笑吗?轻轻抿起嘴角,让双眼里有些阳光,微笑,很容易的哦。每当这样做,就感觉你在我的身边,闻着樱花的香气,轻轻一笑。

也许有天我会送你走,但我知道,我也一定会到你那里去。

也许,就是樱花开放的时候呢。
 
 


               
 '闻樱一笑…下部·土方' 终 
 
轻轻的问一句你还记得他吗?记得他曾经有过的阳光般的微笑吗?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樱花盛开的季节吧。阳光下,小小的孩子,抬起头,是清秀漂亮的大眼睛,黑白分明的。初次见到他,就在笑着吧。

宗次郎,人总会长大的哦。



长大之后,痛苦和忧伤便会如影随形。这些,我有告诉过你吗?

一日一日的练刀,每一天,简单的切合要做上一千次,汗水打湿脚下的木地板,阳光透进窗棂,阴影中映出你嘴角紧抿的坚毅的面容。

凄风苦雨,有人在夜里,给我拿来酒解寒。

那麼你呢?黄土陇下,你冷吗?有没有人,给你送去热酒,安慰你的灵魂?

请你,原谅我吧,就原谅我这最后一次……



土方先生——

怎麼样?

我已去过植木屋,冲田先生他——

他已于五月三十日亡故了。

中原如何?

中原姑娘不知去向。



如果我练好刀,那麼我就可以保护土方兄了吗?

摸着小小的黑发的头,忍俊不禁的笑,可以啊。

那我要成为最强的剑客!因为——我好喜欢土方兄啊。

十六个春天,我有对你说我也喜欢你吗?

那日,惶惶然推开植木家后院的门,看到你坐在廊下,你的头靠在小小姑娘的怀里,我就知道,你要去了。

那是我最后一次的笑吧。

怎麼了总司,大白天的就坐在女人的怀里啊。

我道是谁,呵呵呵原来是土方兄啊。



我说我要去战斗啊,我要去替你战斗啊。

你笑着说那土方兄你自己可别死了啊。

我看着你的眼睛,我看出你眼睛里的话。

你说土方兄我就快死了啊。

我就快死了你会忘了我吗?



我怎麼可能忘了你?



怎麼可能?忘了你一转身涟漪般的微笑,忘了你秋水明月般的眼神,忘了你随风飘扬的长发,忘了你冷冰冰持刀使出平青眼,忘了你清澈活泼的话语……忘了你是冲田总司而我是土方岁三吗?



笑容灿烂,清俊如少女的你,收起刀坐在夏日清澈溪流边,和孩子们玩耍。而你的人生却是指引自尖锐刻薄的刀尖……二十六年无奈的岁月,年华宛如风逝。

总司你要等着我哦,等着我下次来看你……



喝一口已冷掉的酒,我说你就原谅我吧。原谅我,我明天就要去陪你了。不,也许就是今天吧,帐中就要透进淡白的阳光,淡白得如同你的微笑……

纵然身葬虾夷岛,灵魂死守东之君。

白纸上,静静写下这两句话。天快要亮了。

轻轻的说一声我们走吧,总司。

我们走了。



后记:1869年(总司亡故后的一年)5月 箱馆战争的激战。土方岁三带领兵士骑着马出战,凭着一把刀出入敌阵,锐不可当,斩杀了敌方无数将士,但最后却在五棱墩之役战死,被敌方铁炮队射中,子弹从胸部贯穿,享年34岁。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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