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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闺范-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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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是赶巧了。”她笑道:“我哥哥这边就要成亲。等你们先安置几天。到时我亲自上门给你们送帖子。”
两人一边说一边就往门口走,与寻过来的周思静便撞到了一处。
“思静,这是护国将军,也是姐姐的好友。”周思敏便拉过小人的手,给对方介绍道。
周思静也乖,忙上前给严子陵行礼。虽然人小。却也做的有模有样的了。严子陵见了,便从身上解了块玉佩。送给周思静做了见面礼。
“若是有什么难事,让周星和周辰到王府通禀一声。”严子陵并没有将过多的目光放在周思静身上,反而又叮嘱起了周思敏:“只要我在,除了李家那几位,其余人谁想要动你就必要先思量一下值不值当。但是我总怕你不肯说,也不愿求到我头上……”
一边说一边若无其事的瞥了周星和周辰几眼,那意思谁都明白了:即便你们主子不说,你们两个也不能隐瞒。
看的周星和周辰一头的汗,差点就没忍住,把今天在王家发生的事说出来了。不过一碰到周思敏的视线,两人又都识趣的闭了嘴。
“你不是说她们都是我的人了么。要杀要剐都只有我说了算吧。”周思敏见她吓唬周星和周辰,便嗔怒道:“怎么前脚说的话,你后脚就给忘了?”
严子陵听她总算又恢复了一点低落的情绪,心里的不快便也消了些,呵呵笑着便离开了。
倒让感觉敏锐的周思静盯着对方的背影若有所思:这货是女人吧?怎么好似对我姐有些那方面的意思呢?
☆、第二百二十五章 往事
从严子陵那里得到了张成澜还活着的消息后,周思敏心里一时喜又一时忧。胡乱的应付了周思静一堆奇怪的问题后,她才心烦意乱的回到了院子。
辗转反侧过了一夜。第二天到贤王府后,周思敏便第一次主动要求见李延年。
陈琳颇觉意外,却也没有多说什么,急步就朝着李延年所住的清风苑走去。
却不想更让他意外的是,李延年听到周思敏要见自己,原本还打算进宫的,衣服都换好了却又停了下来,让人去请周思敏到花厅小坐。
周思敏一手牵着李延玉,一手频频敲击着桌面,显得心事重重。周围伺候的丫鬟问不出她的忧愁,便只好默然的伺候在一旁。待听到脚步声传来时,众人一抬头,便见到李延年大步走了进来。
周思敏本能的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李延玉也跟着一起站立着,亭亭玉立又赏心悦目,便是李延年进来后都忍不住多看了妹妹几眼。
若是妹妹没有这糟心的怪病连累,这会儿都应该议亲嫁人了吧。他伤感的想着,默默走到上首坐下。
“坐吧。”他抬手让周思敏也坐下,清俊的脸上无波无痕,却颇给人威严之感。
周思敏便又紧张起来,手心里全是汗,仪态上却规规矩矩并无不妥。李延玉有样学样,竟也做的很有些样子了。
李延年的目光便更柔和了一些。问道:“你急着找本王可是有什么难事?”
他还算有自知自明,又或是知道周思敏和冯锦曦那样的女子不一样,没有遇到什么难事的话。她是绝不会主动靠近他的。
这样一想,李延年居然觉得有些失落。可他明明很讨厌那种纠缠不清的女子的,怎地心里却又希望周思敏也那般做一做呢?
难道是因为他已经默认了对方是自己妻子的缘故?
若不是这个原因,那么就是他太累了,脑子都抽了。
“王爷英明。”周思敏笑了笑,缓和了一下微微僵硬的脸色后才又继续道:“民女的确有件不好做的事情想请王爷您帮个忙。”
李延年面色淡然,只深深的看着她。面上却看不出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周思敏抬头飞快的看了他一眼,又道:“昨日大军游街。民女见到姜桐藩王的车队里有一熟人。民女想和她见一面,但是苦于无人指引……这才贸然求到了王爷头上。”
她心里很忐忑,并不能确定李延年会答应她。
“既然都是一家人了,也谈不上什么贸然与否了。”李延年问道:“只是那人姓甚名谁。是什么身份你可知晓?”
一家人?
周思敏唯恐自己听错了。她左右看了一下,见到陈琳和众多侍婢都是一副淡然的镇定模样,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大家都这么镇定,看来还真是她听错了呢。
可她却不知,因为李延年说了藩王事毕后就要到周家去提亲的事,便使得这段日子整个王府都处在了忙乱之中。若不是管家下令事情没有订下来之前,所有人不得胡说的话,只怕如今的大街小巷上早就传出贤王府的婚讯了。
所以对李延年会说出一家人这样的话来,他们半点都不吃惊的。
“她叫白棋。是……是那位王爷的侍妾……”周思敏低声道:“她还擅棋道。”
李延年听了,便沉声说道:“此事不难。不若你今日就留在王府,等下晌本王从宫里回来时便将她带回来。”
“啊?”周思敏却没有准备:“这么简单?”
她还以为要多等几天呢。毕竟张成澜已经成了人家藩王的侍妾。应该不适宜再抛头露面了吧。
可李延年却嗤笑了一声:“你好好照顾延玉,下午本王就给你把人带来。”
不过是一个卑贱的侍妾,别说是带进来问话,他便是当着尔朱卫成的面杀了她也没什么不能的。
周思敏大喜,站起身屈膝谢过。
李延玉最近颇喜欢学她的样子,见状也朝着李延年谢了一礼。倒让李延年一时间无语凝噎。有周思敏这样以身作则的先生在,他便也没有什么好叮嘱的了。只是却让陈琳去厨房督促一番。留周思敏在王府用饭。
然后才领着一队彪悍的侍卫了往皇宫匆匆而去。
周思敏一边感叹着对方的心细,一边又在腹中打好草稿,准备到了晚上见到张成澜时一定要好好的问问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就沦落到去了姜桐给人当了小妾的!
不过事实证明,她打的那些腹稿竟一点用处都没有。只因为当张成澜真的好端端站在周思敏面前时,她一时间竟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李延年见了,便冷哼了一声说道:“你的这位好友可真是威风。”
语气嘲讽,态度不善。
张成澜见到周思敏也是身子微抖,才要上前和周思敏相认,却不防被李延年的冷哼声吓了一跳。她急忙低下头,谦卑的说道:“是婢女的不是,请王爷责罚。”
“责罚?”李延年却冷笑了两声:“你代表的是你们王爷的体面,赢了比赛应该觉得高兴才是。本王若是责罚与你,岂不显得本王小气?”
张成澜听了,也只是默然不肯说话。
“半个时辰!”李延年转头看了周思敏一眼,语气微微柔和了一些道:“半个时辰后她就要离开!”
然后也不屑留在原地偷听,将屋里所有的下人都打发出去后,便也转了头扬长而去。
李延玉虽然留在屋里。却不是个有能力传话出去的,所以李延年这么做,算是给周思敏面子。亲自给她清了场。
一时间屋内便安静了下来。
周思敏抬起头端详了张成澜一会儿,然后走上前,踌躇的问道:“你……你还把我当朋友么?”
她原本是的打算是问对方是不是张成澜的。可是这般近距离的见了一面后,心底的最后一丝疑问也抛去了。
张成澜双肩抖动,呜咽着哭了出来。
“你受了什么委屈?要不要我帮忙?”周思敏叹了一口气上前拉住她的手,将人往座位上领了过去:“知道你没有死,我心里真是高兴到不行。但是一听说你受了许多苦。甚至给那什么王爷做了侍妾,我这心里……”
她抚着自己的胸口。难过的说不出话来。
李延玉见了便有些害怕,忙上前帮她抚胸。
周思敏拍了拍她的手道:“我没事。”
但是眼泪却滚滚而下,重又转了头问张成澜道:“你到底是怎么搞的啊?怎么就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张成澜被周思敏接连几个问题问到失控,却强自忍住了大哭的*。颤抖着声音问道:“我和王元娘……你选哪一个?”
她的眼神红肿,目光却坚定而急迫。
周思敏一惊:“跟元娘有何关系?”
王元娘对周思敏有救命之恩,但是对方丧母后就断了和她的来往,周思敏以为对方是要守三年大孝,便也没有在意。还想着等过些日子再去见一见对方的。
“你也没想到吧……”张成澜呵呵笑了起来:“说起来她与你还有大恩,我是不应该这样逼迫与你的。但是……”
她双目泛红,带着恨意和杀气对周思敏道:“但是她与我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我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全是拜她所赐!”
这句话真是震撼。
周思敏呆呆的看着张成澜,眼中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张成澜也不在意周思敏的反应,只自顾自说起来:“三年前。你进京了,我在安溪也没什么朋友,便只和王元娘来往频繁。正巧了。她那等金针刺穴的法子对我的痴肥之症竟有奇效,我也不好意思让她日日到我们家奔波,便每日里坐了马车去找她给我治疗。”
她脸上浮现出回忆的神色,神情也没有刚才那般凶狠了。
李延玉朝着周思敏挨得近了些,也和周思敏一道朝着张成澜望去。
“不过她那时候也忙,又因为顾西庭的缘故。所以并没有多少时间招待我。我也不在意,听她去了哪里便也上了马车去找便是。就这么一来二去的。和顾西庭也熟了。”
周思敏听了,心中更是惊讶:竟还牵扯到顾西庭吗?想到那日顾西庭躲躲闪闪的样子,她不由就怪罪起对方来。管他是什么名医,却也不能这般坑害成澜!
不过张成澜在提到顾西庭时,语气却很奇怪,并不像是要怨恨对方的样子:“有一次家中长辈有疾,我便请了他到家中看诊。你知道的,我祖母和母亲为我的婚事操碎了心,乍然见到一个男子与我那般熟悉,又是个声名远扬的,便忍不住要将我们凑做一堆。听说王元娘是他的徒弟,便觉得再没有比她更熟悉顾西庭的人了……”
说到这里,她不由惨然而笑:“可你是知道的。王元娘对他师傅早就有了不伦之心,更不舍得在旁人面前说他的坏话,因此我母亲和外祖母越听越觉得顾西庭是个良配。虽然我极力反对,但她们却拿定了主意要与我说亲去……我那时还对王元娘愧疚,却不想对方已是恨我入骨……”
她语气特别讽刺,叫人听了只觉心酸。
“这与你到姜桐又有什么关系!”周思敏听不得她这样的笑声,便打断了问道:“你又为何做了那县官的妾室?”
张成澜听了,越发笑的大声:“为什么是去姜桐呢?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和王元娘同坐一辆马车,然后不知不觉就昏睡了过去。再醒来后便被人塞进了船舱里,然后像卖畜生一样将我卖给了那个老头!”
周思敏听了,只觉得四肢冰凉。她和王元娘一同坐的马车,她被卖了,王元娘却平安无虞……
这其中或有变故,或有隐情,却绝对与王元娘脱不了干系!
☆、第二百二十六章 后悔
“你怀疑是元娘害了你?”周思敏镇定片刻,抬头问道:“你可有证据?”
她不愿意相信王元娘会这么狠心,对方是救人于水火的大夫啊,怎么会这般害人呢。
张成澜便冷笑:“要有证据吗?就算我们一起遭了劫匪,却为何只有她逃出去了呢。再有,劫匪会提前摸上我的马车给我下药吗?”
能让人昏睡的药,就凭王元娘那医术,抬抬手就能配出来吧?
“也许是她运气好,就那么逃出去了……”周思敏也觉得自己说的话不靠谱,但是对王元娘的动机还是搞不清楚:“她和顾西庭有师徒情分,根本就不可能走到一起。即便有情,又能怎样。难不成她还能害了所有和顾西庭议亲的女子么……”
在她看来,为一个男人而害的好友这般凄惨的行为实在太愚蠢了。更何况,这个男人她还注定得不到呢。
张成澜听到周思敏不愿意相信王元娘恶毒,心里不是不失望的。
“思敏……我知道你不信我。”她语气哀伤:“其实我早就回来了,找了许久,才知道那日跟我出门的丫鬟也失踪了。而车夫……”
她脸上又露出了那种怪异的笑容:“车夫家的老母亲早年得了怪病,三年前莫名被治好,然后便一家子都迁出了安溪。因为他不是我们府上的,所以张家也拿他无可奈何。”
张家听到女儿失踪后。担心她的名声有损便连报官都不敢,也只是暗地里寻找。她的祖母虽然年纪大了,为人却精明的很。得知自己是去找王元娘了。便怀疑这事跟对方有关。寻了几个丫鬟上王家闹了一场后,王元娘那位久病的老母亲便去世了。
“我祖母自然是怀疑王元娘的。只不过这中间隔了一条人命的仇怨后,也只好拿这事和对方和解了。”张成澜说道这里已是泣不成声:“所以,尽管我恨不能食她的肉饮她的血,但是……但是因为那一条人命,我却再不能给自己报仇……”
一命抵一命,更何况她还活着。并没有死。
她是没有指望了,但若是作恶太多。只怕佛祖会迁怒到她的家人身上呢。要不然王元娘的母亲如何就死掉了,分明是在为王元娘赎罪吧?
这般想着,便觉得那日在顾西庭耳边放出的狠话殊为可笑。除非她再不顾张家人的死活,不然只怕她这边还没报到仇。那边王元娘已经将张家人告上了。
“你说的那个失踪的丫鬟,可是赵二丫?”周思敏想起那个瘦瘦的小女孩,心里也有些难过:“若是能找到她,一切都明了了。”
但是张成澜都被卖了,赵二丫虽然长得不如张成澜,总也不能浪费了吧。只是不知道对方被卖到了何方。若是进了别人家继续当奴婢也就算了,怕就怕对方被卖进了那种腌臜的地方……
虽然没有弄出人命,却比弄出人命还让人恶心。
周思敏心里不由升起一阵寒意:那个面目姣好的少女竟会因为妒忌而做出这等灭绝人性的事情吗?
“找不找到她都无关紧要了。”张成澜讽刺道:“反正我现在都不想着报仇了。”
“那你进京后为什么不来找我?”周思敏摸了摸她的手心,竟是一片薄茧。想来她虽然是侍妾。却也要做些事情的。哪怕身边也有丫鬟,却也要侍奉主母……心里一疼她又问:“还有,王爷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似乎对你很是不喜?”
张成澜任由周思敏握着手。表情很是有些无所谓:“我不是怕给你惹来麻烦么……王爷那边,只是因为今日我代表尔朱家赢了几盘棋罢了。”
原来京中的国手也不过如此。亏她在闺中时还幻想着嫁一个棋待诏呢!
“哦……”周思敏听了,这才放下心里。只是没了面子,这倒不是什么大事。
“你是被卖到王府的,那是不是可以赎买回来呢。”她更关心的是张成澜还能不能回来:“钱不是问题,多凑凑总能凑齐的。若是那姜桐的王爷愿意放你回来。改个身份一样能好好的生活下去的。”
侍妾的身份太低了,主人家随意打骂发卖。哪怕你运气好没有死在主人家的虐待下。晚景也是凄凉。
张成澜却摇了摇头:“你别想了。他不会放我走的。”
她知道的太多了,这辈子都不可能逃出尔朱氏的魔掌了。
可是周思敏却不清楚,只是不信:“也要试一试啊。他不肯只是说明咱们出的价不够,若是出够了价钱,难保他不会动心啊……”
她不想张成澜就这么凄凉的过一辈子,若是能将人赎买回来,再给对方改成良民的户籍,便是不嫁人了也可以自立一个女户。到时候再抱养一个孩子,到老了也有了指望。
可是张成澜为什么不同意呢?
“难道你?”周思敏瞪大了眼睛:“你已经给他生了孩子了?”
若非如此,张成澜为何不愿意回来!
张成澜无奈的笑了笑,并没有出口否认。就让好友一辈子误会下去吧,这样她也会好过一些吧。
周思敏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若是这样,那张成澜还真的舍不得离开了吧。
两人都沉默下来。
李延玉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然后便又学着周思敏的样子发起呆来。
外面晚霞已经满天了,将窗户都照的红彤彤的。一抹纤瘦的身影拓印在纱门上,微垂的颈项显得尤为恭敬。
“小姐,王爷说时辰到了。问你们好了没?”
是百灵的声音。
周思敏听了。心里不由就升起一股不舍来。她用力的握了一下张成澜的手,强颜笑道:“你家里那边,你别担心。我会常常问阿娘的。虽然她们都不想见我。但是若有什么难事,阿娘肯定会知道的。我只要相助了我阿娘,你父母那边也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
她没有信誓旦旦的说“你家里都包给我了,我替你尽孝”这种蠢话。张家人并不喜欢她,她连进门都难,又何来替别人尽孝一说。
但也正因为这种有所保留的话,反而更叫张成澜更觉真诚。也更值得她她去信赖。她唇瓣微抖,泪水又嘀嘀哒哒的落了下来。
“你……你也要保重。”她低头。又极小声的说了一句:“让你哥哥晚一些选官。”
周思敏惊愕的看了她一眼,却见对方表情慎重,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心里的古怪感觉便涌了出来。
张成澜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让周思文晚一些选官?可是周思文运气多好啊。不仅有郁家人推荐,更是在三年前就已经被贤王看中,成了贴有贤王府标签的待选官员一枚。而又因为贤王从不搜罗党羽,所以周思文便格外醒目。她甚至听外祖母透露过,只待周思文的亲事一落,朝廷的文书怕也要跟着下来了……
她很想问一句为什么,但是已经没时间了。
而且张成澜也没有多说的意思。
两人推开门走到廊下,便见到李延年百无聊赖的等在不远处的廊芜下面。听到开门的声音后,他才回了头转过身。不耐的说道:“怎么拖拖拉拉的!”
他背光而立,万丈的晚霞铺成在他身后,越发衬得他身材修长。面容清俊。廊芜上朱红的廊柱庄严又整齐,顺着笔直的长廊一线的往远处延伸。而李延年就站在这延伸直线的最开头,睥睨的看着她们。
张成澜对李延年似乎颇为忌惮,便急忙给对方行了个礼,讷讷解释道:“是婢子忘了时间……”
“这些话你别跟本王说!”李延年却挥手打断了她的解释,指着廊下的一队侍卫道:“跟他们走吧。马上就要宵禁了。四夷馆可不在安平坊内。”
女人就是磨蹭!
张成澜不敢多说,便转头又看了周思敏一眼。朝她微微点了一下头,然后才跟着那一队侍卫往外走去。
“今日之事,谢过王爷了。”周思敏磨蹭着走到李延年面前,屈膝谢了一礼。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李延年身上的压迫气势越来越淡了。往日里站在对方面前她总是忍不住会恐惧,今日这般靠近对方后却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不过还是紧张。
对方没有接话,她便觉得有些尴尬起来,也没抬头看看对方,便又道:“民女这就告辞了……”
告辞?
李延年微微眯起眸子,沉声道:“不是让你告诉家里人今天不走了吗?”
啊?
周思敏抬头:“那怎么行!”
再说了,他什么时候吩咐她今天不走了?中午没有回去就够父母担心的了,再要夜不归宿……
“你敢欺骗本王?”李延年恶声恶气的说道:“你胆子不小啊!”
“民女……民女没有……”周思敏被吓呆了。她又不能和对方辩白说自己没说过这话。因为那样只会让对方更生气吧。
可是她真的不想在外过夜啊!
李延年见对方都快被自己逼哭了,心里的恶气便也出了。面前的少女脸上还带着惊愕的表情,白皙的脸上黛眉弯弯,微微上挑的眸子清亮亮的,黑漆漆的眼珠如同养在水中的墨色棋子,里面还盛着自己的倒影。粉色的唇瓣微微张开着,竟似乎散发出了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说出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岂有收回去的道理。”他极力控制着,却还是没忍住,食指在她温润的唇瓣上微微碾压着,声音微哑:“这次且饶过你。再有下次,必要叫你知道后悔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第二百二十七章 训斥
周思敏昏头昏脑的回了家,胡乱的应付了一下张氏的询问后才稀里糊涂的进了自己的院子。
李延年那是什么意思?他怎么……
怎么能那般轻浮呢!
“姐姐,你的脸怎么红啦?”从她院子里蹿出来的周思静扑上来保住了周思敏的腿,一抬头见到自家姐姐脸红扑扑似要滴血,便好奇的问道。
周思敏抵住了周思静扑过来的冲力,却被她这话给问的差点晕倒。
“有吗?”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磕磕巴巴的说道:“可能天太热了……衣服也穿得多……”
天太热了?
周思静狐疑的望了望天。才到初夏,天黑的晚,此刻太阳虽已落山,但是光线还未曾彻底的昏暗下来。晚风暖暖的吹在人的脸上,不似中午的时候叫人觉得黏腻难受,反而好似拂过肌肤的温柔泉水,叫人舒服的想要叫出来。
这样适宜的温度,你居然嫌热?那要到了三伏天里,就日日都待在房里抱着冰块别出门了。
“你怎么等在我院子里了?”周思敏被周思静那明显的不信任的眼神打败了,只好迅速的将话题切换开来:“你不会又闯了祸,想要我给你收拾烂摊子吧?”
她牵了周思静软和和的小手往屋里走去。一群丫鬟仆妇跟在后面。
周思静便长长叹了一口气:“阿姐,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我这么听话。这么乖巧,怎么会闯祸呢?阿姐对我有偏见!”
周思敏听着她奶声奶气的辩解,不禁被气笑了。将小家伙抱到膝上坐好。用手在她脑门上重重点了一下,低声骂道:“鬼精灵!这才多大个人,就学的这般伶牙俐齿!”
周思静便捂着被戳中的地方嗷嗷叫了起来,气的周思敏又狠狠拍了她两下,嫌她做怪样子,不雅相。
“说吧,到底想阿姐帮你做什么?”周思敏被妹妹弄得没脾气。无奈的问道:“哥哥就要成亲了,在这节骨眼上你可别做出什么叫人讨厌的事啊。”
周思静天性聪明。不到一岁时就开口叫人了。令周家上下都大大吃了一惊。不过她聪明是聪明了,却是天性的不肯受管教,还常常与长辈顶嘴。也亏得周老爷子不管内宅,张氏上头又没个正经婆婆。是以周思静除了气过自家几个人外,倒也没什么外人知晓。
如今进了京,又正赶上一场大宴,周思敏也只盼着周思静能文静些,可不能在这重要的场合里丢了面子,毁了名声才是。
“还是阿姐了解我。”周思静抱着周思敏的脖子娇娇气气的说道:“阿娘想把万嬷嬷换走,还想将桂姐儿也赶出去……”
万嬷嬷是周思静的奶娘,桂姐儿是万嬷嬷的大姐儿,今年八岁。是周思静的玩伴儿。张氏想要把这两人赶出去,自然是因为这两人在周思静心中的地位太高,甚至高过了她这个亲生的娘亲。
反正周思静年纪还小。两人赶出去就赶出去了,待周思静长大也就忘了。
不过张氏原本还是有些犹豫的,却在这次上京后,发现周思静宁可跟万嬷嬷呆在一个马车里,也不肯坐到张氏身边。到了京城后,张氏和万嬷嬷同时倦怠卧床不起时。周思静也是在万嬷嬷床前待得时间比较长。
张氏心里能不介意吗?
“那你知道阿娘为什么要赶她们走吗?”周思敏故意问道:“可是她们有什么不妥呢?”
周思静听了,自然要反驳:“她们能有什么不妥?嬷嬷待我犹如亲生。桂姐儿与我也是千好万好的。却不知道阿娘为何处处看她们不顺眼。”
她的语气里有诸多不满,全是冲着张氏去的。
周思敏脸色一沉:“思静!阿娘才是你的亲生母亲!那两人不过是奴婢,她们再得你欢喜却也不能越过了阿娘去!”
周思静也恼了,从周思敏膝上爬了下来,立在她对面气鼓鼓的说道:“嬷嬷和桂姐儿虽然是奴婢的身份,但是在我心里,她们与亲人也差不多。阿姐你也别说我!就是哥哥,不也是处处关照着梁嬷嬷和半夏吗?”
万嬷嬷对她又恭敬又宠溺,而张氏却处处要管着她。若她真是个小孩子就算了,可她不是啊!所以她对张氏烦得很。
再有,她进京后经常听下人们议论,说周思文仁义,又道梁嬷嬷和半夏好运气,竟能碰上这么好的小主子。她便有些不服气,心想她对万嬷嬷和桂枝还要好呢,却不见旁人羡慕她们。
“哥哥尊重他们,那是因为他们有自知之明,不会尊卑不分,更不会以倚老卖老!”周思敏听了便更加气愤,训斥她道:“我看你真是越大越没有规矩!阿娘千辛万苦的生了你一场,可不想养出一条不孝的白眼狼来!”
桂枝还小,除了有些任性不合群之外倒也没什么。只是那万嬷嬷却有些不妥,因为仗着周思静离不了她,所以当张氏派人去敲打她时,她竟反捏了张氏的七寸道她体弱干不了了。
然后又揣度着周思静跟张氏争吵。
所以周思敏见周思静还在为这两人说话,心里的怒火便蹭的一下冒了出来。说出来的话语气颇重,将周思静给吓了一跳。她就算再蠢笨,也知道在这样的时代,不孝可是大罪。哪怕谋逆都要排在这一项罪名后头呢。
“姐姐……”她脸色微微白了,极其委屈:“你怎么这样说我?我只是想让身边的人更服气我啊。若不交心,如何能收获她们百分之百的忠心?”
周思敏看着她从巴掌大的小不点一天天的长到如今这么大。要说心里没感情这是不可能的。再者,周思静虽小,长的却是玉雪可爱。这样一个雪团子一样的小人儿朝着你不停的掉泪。你纵是块石头也要给融化了。
但是再听周思静的话后,心里的怪异感再一次升了起来。这孩子才多大,倒会想法子操纵起人心了?
周思静察觉到姐姐怪异的目光,心里再一次后悔起来。完了完了,又忘记装傻了……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
“你为何会担心她们对你不忠?咱们周家既不苛刻她们的月例银子,更不会随意虐待折辱。这样宽厚的主子若还收不到下人们的忠心,便也只能怪他们本性不好了。”周思敏盯着周思静看了一会儿。然后慢腾腾说到:“再有了,若是她们不忠心,就打发了再换一批忠心的人来。主人家买她们原本就指望着她们来为主子分忧的。若是不能给主子分忧解难,连忠心都难保了。留着还有什么用!”
她不反对周思静跟贴身伺候的下人们处好关系。但是这种关系是建立在对方认清了自己的身份和地位的基础上的。她若是张氏,早在刚发现这一股苗头的时候就该将万嬷嬷和桂姐儿都调出去了,哪还能留着她们作怪到现在!而就是因为张氏拖拖拉拉,犹豫不决,才拖出了今天的祸患来!
周思静心中不愤,大骂古人封建,不把人当人看!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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