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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面埋伏-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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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就在几个小时以前,我还根本不相信你。你不是也说了,整整两天了也没能把我猜透?你想想我凭什么会把这个决定告诉你?”
“问题是当我们见了面,彼此都清楚了后,你仍然没把这一情况告诉我〃何波并不买账。
“我没告诉你的情况多的是〃辜幸文仍像过去那样冷峻而又苛刻,“我把这些事情全都说给你你解决得了吗?说给你我还嫌累得慌〃
“那至少也应该让我有个思想准备,万一出了问题我们岂不是全得完蛋〃何波毫不示弱,“还有一点我始终对你持有怀疑,作为一个监狱的主管政委,你连这样的事情也阻止不住吗?如果要是有人提议马上把罗维民拘禁起来,是不是你也一样会表示同意?”
“我已经给你说了,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在昨天的那种情况下,即使做出比这更严厉的决定来,我也一样会同意。”辜幸文毫不掩饰,说得明白而又透彻。“你要记住,我在古城监狱只是一个副职,决定权并不在我手里。在一个领导集体里,当做出一个决定时,如果所有的人都赞成,只有你一个人在反对,除了暴露你的意图和立场外,并没有任何实际意义。这不是勇敢,而是愚蠢。”
“其实我现在跟你争辩这些才真正是没有任何意义。”何波话这么说,但口气已经缓和了下来。“老辜,罗维民对我们非常重要,你一定要保证他不出任何问题。”
“这你放心,我正在尽我的力量在做。如果真要出了什么问题,我会及时告诉你的。请问,还有什么吗?”辜幸文根本没有任何跟他解释的意思。“两分钟后,我们侦查科的另一个侦查员赵中和就要来见我,你明白我要做什么。”
“是不是那个准备接替罗维民工作的小赵?”
“是。我现在还没想明白的是,昨天的决定只是停职检查,并没有让罗维民交出武器库的钥匙和管理权。”
“……哦〃何波一惊,“看来这里面有问题。”
“不是有问题,而是问题很大,很严重,很可怕。我担心这会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老何,真的很严重,我不知道你意识到了没有。”
“老辜,你看我现在能为你做些什么?”
“暂时还不需要,最要紧的还是你那一摊子,你一定要收拾好,千万别再有什么疏忽。”
“罗维民呢?”
“我让他暂时呆在办公室里,等我跟小赵谈了以后再说。”
“这个小赵可靠吗?”
“拿不准,人随时都会变。”
“小赵的孩子不是正在省城看病吗?你可以让他马上回省城。”
“其实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噢。”何波猛地意识到了什么。
“他刚回来时牢骚满腹,为孩子的病焦急万分,但现在他突然变得很平静,很轻松,一点儿没有要急着赶回省城的意思了。”
“坏了,看来这里又出问题了。”
“但愿不要再出什么问题了。”说到这里,辜幸文大概是听到了什么响动,“就这吧,可能他来了,随时联系。”
随着电话的突然挂断,何波一时沉默在了那里。
※※※罗维民默默地坐在办公室里,像僵了似的久久地一动不动。
赵中和去找辜幸文去了,侦查科里此时此刻就只剩了他一个人。
他实在想不出一个对策,能让他从目前这个困境中解脱出来。
他想象不出辜幸文会同赵中和说些什么,尤其是想象不出辜幸文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和立常
特别让他感到诧异的是,赵中和今天的情绪和态度同昨天相比,似乎有了一个明显的变化。就像刚才为了找到他,竟然在办公室里等了近两个小时,连着呼了他几十遍。如果要是在平时,这种举止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最让罗维民感到吃惊的,是赵中和对他的那种以前从没有过的固执和强横。在问他问题时,几乎像是在审讯犯人一样。盯着他看时,也一样是审视的眼光。在要求他交出武器库钥匙时,几乎就是一种毫不掩饰地威逼和胁迫。要不是他一再坚持要求看到正式的处理通知或者领导的书面决定,他们之间几乎会争执起来。看得出他对自己的看法一下子全变了,表情上显现出来的全是不满和敌意。仅仅就在昨天晚上,他还跟他亲近得就像一个人似的,相互间没有任何防范,完全是一种信任和热诚。他究竟怎么了?是不是因为听信了别人的挑拨,产生了对自己的误解,受到了某种怂恿和唆使,才使他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不像。看上去纯粹是一种根本的转化,一种彻底的蜕变。赵中和是一个外向的人,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你立刻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他真的变了,同十几个小时以前的赵中和已经判若两人。因为什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变得这么快,这么彻底,这么不留余地?昨天晚上他还对他说过的,他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赶到省城去,他不能把老婆孩子就这么可怜兮兮,孤苦伶仃地留在省城医院里。他还一再说,王国炎的事情看来有问题,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但他实在不能再呆了,他得先把孩子的病诊断清楚,等到有了眉目,他一定要同他把这个案子搞一搞,说不定会扯出一个大案来。然而今天看到他时,昨天的那种焦急的心情好像一下子全没了。他甚至还提醒了他一句,但没想到他竟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离得开吗!
看得出来,其实他根本就没有想离开的意思。莫非他孩子的病诊断清了,或者已经好了?也不像。唯一的可能是,他对孩子的情况放心了。想到这里,罗维民的心里陡然一阵发紧,他老婆孩子的情况会不会跟自己一样,已经被什么人照管起来了?
有可能!他了解赵中和的经济情况。如果他的孩子真的患的是血小板减少,甚至是白血病一类的大病,同自己一样,他是根本拿不出这样的一笔钱的。因为像这样的病,几乎就是一个无底洞,再多的钱也会填不满它。赵中和根本没有这样的经济实力,而且不论是他父母一方还是妻子父母一方,也同样没有这样的经济实力。
他同样也了解赵中和对孩子的感情。结婚晚,快30岁了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孩子几乎就是他的一切,不论是父母还是岳父母,都视这个孩子为命根子。尤其是孩子极其聪明伶俐,讨人喜欢。才四五岁的年纪,就已经被调教得会唱歌,会背诗,会算算术,会叽哩哇啦地念出一串一串的英语。赵中和到了班上,说得最多的就是孩子的事。孩子稍稍出点什么事情,立刻就像魂儿丢了一样。他太喜欢这个孩子了,为了孩子他可以付出自己的一切!
如果赵中和的孩子真的得了什么大病,而此时此刻真有什么人愿意为孩子的病提供医疗和帮助,他完全可能为这个人做任何事情。那么,赵中和会不会就是为了这个,连做人的原则、道德,以及最起码的正义感。责任感都会放弃?甚至于不惜以身试法,铤而走险?
如果真是这样,你又该怎么办?你又能怎么办?
他想了一阵子,觉得再这么下去实在太被动了。既然一切都明了了,那就应该主动出击,至少也应该以攻为守,不能老这么等着挨打。
他几乎没怎么犹豫,便拨通了单昆的手机号码。
他惊奇的发现,单昆的手机竟开着。
※※※“单科长吗?我是罗维民。”罗维民的语气很冲。
“哦,小罗呀。”单昆像是吃了一惊,可能他没想到罗维民会打电话给他。“什么事呀?”
“赵中和刚才说了,是你让他来接管我的工作,是不是这么一回事?”罗维民一副豁出去了的气势。
“怎么?没人告诉你呀?”单昆的嗓音很软。
“告诉我什么?我到底又做了什么〃罗维民几乎就是在大喊大叫。“小罗,你听我说,一定要冷静,一定要冷静么。”
“都这样了,让我怎么冷静!我冷静得下来吗?我在侦查科干了十几年了,别人不了解我,你还不了解我?凭什么!单科长,这到底是谁做的决定!我马上去找他,我跟他没完!这机关都成什么了?还有好人活的路吗!平时你们吃香喝辣、花天酒地,我们就只有受苦受罪的份!做了那么多恶事丑事,到头来竟处分我!你们的屁股上哪个是干净的!是不是以为我什么也不知道?像我这样的老实人好欺负?谁要是在这上头暗算我,我拼了命也要把他告倒告臭……”
“唉唉,小罗小罗,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单昆忙不迭地给罗维民做着解释工作。“老实说,这件事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说实话,当时我真的是大吃一惊。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侦查科的负责人么,随随便便地把我的人处分了,连个招呼也不打?你来电话前,我还一直想着给你去个电话呢,这件事我要跟他们说一说……”
“单科长,既然你这样说,我也就不说什么了。我给你打这个电话,也有这个意思。我就一直想不明白,处理你单科长的部下,你当科长怎么连句话也不敢说?我在侦查科这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没请客送礼,也没检举揭发过谁谁谁呀。快40的人了,连个副主任科员都混不上,我什么时候给你们说过什么,要求过什么?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就算我老实,也不能就这么被人骑在头上拉屎撒尿呀,要是把我逼急了,那也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
“小罗小罗,你别逼我了好不好?你先听我说一句好不好?”单昆几乎是在告饶了,“你看我现在正忙着呢,身前身后一大堆人,咱们能不能再抽个时间谈一谈?”
“单科长,是你逼我,还是我逼你?你打发赵中和坐在这儿逼着我停职检查,又要接替我的工作,又要我立刻交出武器库钥匙,我几乎都成犯人了……”“什么什么〃单昆猛地打断了罗维民的话,“要你立刻交出武器库的钥匙?是他这么给你说的?”
“这样的事情我也能给你胡说吗?”罗维民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谁告诉他要你立刻交出武器库钥匙的?根本就没这回事!我什么时候也没说过让你交出武器库的钥匙〃单昆的口气一下子变得严厉起来,“你也不想想,这么大的事情,哪能一个人去交接?武器库是整个监狱的生命线,高压线,不能动,也动不得的,怎么会让他一个人随随便便的去问你要钥匙!这是谁的指示!究竟是谁告诉他的!简直是胡闹!赵中和在不在办公室?让他跟我说话〃
“他这会儿不在,刚刚出去,马上就会回来的。”
“你告诉他我等着他,回来后就立刻给我打电话〃单昆一副震怒的口气。“还有,我现在就正式告诉你,没有我的指示,没有两个以上的监狱领导在场,任何人也无权让你交出武器库的钥匙。你要交了,那是你的问题,一切后果由你负责!如果要是有什么人硬来,那就让他来找我……”
……
也就这么几句话,罗维民对单昆的看法急转直下。看来这个单昆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至少他并没有完全垮掉,或者并没有完全倒了过去。在他心底里还有着一个不能随意逾越的界限,他可以在某些地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在另外的一些地方,那则是不能越雷池一步的。这就是说,他还没有糊涂到或者是还没有腐垮到连自己的身份,连自己的职责也不清楚了的地步。但也就这几句话,又一次让他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这个赵中和,到底是怎么了?莫非真的是因为自己的孩子,于是对所有的一切都不管不顾了?他到底是听了谁的?
不是单昆指使的话,又是谁让他这么干的?他们这么急不可耐,不择手段地要武器库的钥匙究竟想干什么?
……
※※※何波是在下午3点左右接到罗维民的电话的。
何波听完罗维民给他汇报的一些情况后,再联系到刚才辜幸文给他说的那些话,也进一步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罗维民说他特别想知道赵中和老婆孩子现在的情况,病情是不是确诊了?是不是还在省城儿科医院里?是不是已经住了院?他的孩子究竟得的是什么病?如果得的是大病;如果确实是住了院,那这一切究竟是谁安排的?
罗维民说他必须弄清楚这一点,否则下一步他就不知道该怎么给赵中和做工作。罗维民说他不相信赵中和在这么一两天内就已经变得不可救药了,所以他必须把事情弄清楚,只有这样才能找出相关的对策来。
何波连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何波随后又问了问监狱里的情况,罗维民说他刚刚到禁闭室去了一趟,讯问进展得很顺利,那个王国炎问什么就说什么,好像真的豁出去了。情况非常好,比想象中的还要好。罗维民说他已经告诉了魏德华,要想办法尽快让王国炎把那些大案要案交代出来。因为截止目前,王国炎谈出来基本上都还是一些较小的案件,井没有涉及到那些重大的案件。也许王国炎只是在试探试探,我就先说出几件案子来,看看你们到底会有什么反应,如果你们仍然没有人制止,没有人暗示,没有人出面撤走这些对他讯问的人,那说不定他就会开始交代重大问题。也许因为他还没弄清审讯他的这些人究竟都是些什么人,是不是自己人想试试他是不是真的患了精神病?假如他最终就是这么想的,就是这么判断的,那他将极可能会在最后把自己所知道的,所干的全都交代出来。我们是在将计就计,他也可能是将计就计,也许就是在这种谁也摸不清谁的情况下,我们才有可能大获全胜。罗维民还说,魏德华正准备把一些已经讯问到的情况偷偷拿出一部分来,让你马上在档案科核实一下,看其中的真实性究竟如何。如果确实都是真实的,那就证明我们的猜测没错。末了,何波问,赵中和那么急迫地问你要武器库的钥匙,你分析了没有,他这么做究竟想干什么?
罗维民说他也没想清楚。
何波说可能性都会有哪些?
罗维民说,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给我施加精神上的压力,让我感到他们确确实实是动了真格的。连武器库的钥匙都让你上交了,想想等待你的后果将会有多严重?当然也不排除别的。也许可能会在任何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有意制造一起人为的事故,从而彻底地把你从古城监狱开除出去 ㄈ如像丢了枪枝,武器出现严重锈蚀等等什么的。
何波想了想又问,还会有别的吗?
罗维民说,别的我还没想透,我觉得他们还不至于是想从武器库拿出武器来,想制造一起什么事端,搞一次大的行动,或者明目张胆地要去干什么耸人听闻的事情,他们还没有这个胆量,也还没到这种地步。
何波问,武器库都有什么武器?
罗维民说,手枪,步枪,半自动步枪,全自动步枪,机关枪,重机关枪,以及各种各样的手榴弹,足足可以武装一个加强连。
何波问,武器库的保护措施怎么样?
罗维民说,那是绝无问题的,就像一个超大保险柜,如果没有这三道门的钥匙,想打开它比登天还难。
何波说,我已经给辜幸文打了电话,他说根本就没有研究过上交武器库钥匙的事情,你要多小心才是。宁可往最坏处想,最坏处打算,也不要有侥幸心理,免得大意失荆州。
罗维民说,何处长你放心,别说他们还没有做这个决定,就是做出了这个决定,也别想从我的手里把武器库钥匙拿走。我会找他们讨个说法的,在没有一个说法以前,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给罗维民打完电话,何波紧接着又拨通了正在省城的史元杰的手机。
史元杰一接通电话便说:“我给你打了半天电话了,怎么也打不进去,是不是又出什么事情了?”
何波说:“有些小麻烦,别的都还行。”
史元杰好像有些放心不下,“他们都还在古城监狱吗?”
连何波自己也感到有些奇怪,不知不觉中,他过去当处长的那种口吻已经消失了,不存在了。“正忙乎着呢,那儿看来还没什么问题。你那儿呢?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
“没别的事,就是想问问情况。何处长,苏厅长他们正在研究这个案子,你看我什么时间赶回去最好?”
“我看你暂时还是不回来的好,第一等苏厅长他们做了决定后再说,第二等咱们这里的情况有了眉目后再说,还有,有件事还得让你和代英商量一下,马上调查一下古城监狱侦查员赵中和妻子和孩子的一些情况,我昨天就说过的,怕他们会在这件事上做文章,现在看来保不准真是在这儿出了问题。”
“何处长,这个我已经通过关系调查过了。”
“哦!有情况么?”
“省城的几家医院里,根本就没有赵中和的妻子和孩子。”
“罗维民说是在省城儿科医院,最大的可能是血液玻”
“这我知道,我们第一个调查的地方就是儿科医院,血液科门诊部和住院部都详细地查过,门诊部说这些天好像就没有这样的一个孩子来看过病,而住院部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孩子住过院。”
“别的医院也查过了?”
“都查过了,省属的几大医院,市属几个医院,都没有查到。”
“是不是没用真名?”
“一个孩子的名字,有那种必要吗?”
“会不会是到北京上海那些大医院去了?”
“……有可能。”
“会不会经过检查,确诊了不是什么大病,已经从省城回来了?”
“我马上给市局的人打电话,让他们立刻查一下就清楚了。”
“这个我来办,你想办法在省城再详细地查一查。我这儿一有了情况就立刻给你去电话。”
“何处长,是不是赵中和那儿出了什么问题?”
“他今天的表现有些反常。”
“怎么了?”
“他卡了罗维民几个小时了,逼着罗维民交出监狱武器库的钥匙。”
“……噢?”史元杰吃了一惊,然后立刻便意识到了什么,“我明白了,我马上再去查。”
三十一
代英下午4点20左右,跟另外4个公安人员悄悄越入了王国炎妻子耿莉丽的家。
4个公安人员中,特勤科两名,技术科两名。他们不仅个个武功了得,而且都是专家,在痕迹,鉴别,取证,指纹,搜查等等方面都有着丰富的经验和能力。
秘密手段是公安系统极少运用的一种侦查手段,它有严格的审批手续和相关规定,如果没有极具说服力的理由或不是在极为特别的情况下,是绝对不能随意运用的。这一次如果没有当事人张大宽自己的举报,也一样是根本没有可能的。
在代英十几年的公安生涯里,包括当领导期间,使用秘密手段进行突击搜查的案例,总共也就是那么二三次。这一次是最快的一次,也是审批时间最短,事先准备最仓促的一次。事实上今天的突击搜查已经不属于真正意义上的秘密手段了,之所以这样处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不想惊动这个住宅里的犯罪嫌疑人、这种侦查的风险也很大,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你所要搜查的处所会有什么情况发生,会有什么样的局面在等待着你。你并不熟悉你所要搜查的环境,任何一个疏漏都会给你带来难以预料的巨大的危险和被动。还有一点,因为这一行动的特殊性,所以它决不能让当事人知道和察觉,否则,将会给有关领导造成极大的压力,给社会产生极为负面的影响,由此还很可能带来严重的,难以预料的后果,因此一定要在事先安排大量的保密措施。在秘密搜查开始后,还得配备大量的警力,对搜查工作进行严密的防范工作,以应付随时都可能发生的不可预料的突发事件。这就是说,它不仅要面临内部的危险,而且还要面临外部的危险。
由于时间仓促,代英在耿莉丽的住宅附近和附近的必经之路上只设了三道岗,一道设在胡同口,一道设在更远一些的十字路口,还有一道设在一个大桥桥头上。由于警力有限,在一般路口上,代英并没有设岗。代英之所以敢这么做,因为他从刑侦指导科科长赵新明那儿得知,耿莉丽平时回家,除了这一条路线外,几乎很少走别的路线。尤其是昨天到今天,耿莉丽根本就没回过家。从耿莉丽门上的那把大锁来分析,耿莉丽这两天回来的可能性极校但即使如此,代英还是在耿莉丽的单位的门口实施了监控。他让赵新明亲自坐镇,带了两个帮手,老老实实地坐在一辆玻璃上贴了遮阳材料的小面包车里,静静地守候着,观察着,以防在单位上班的耿莉丽随时会跑出来。
赵新明已经打听清楚,耿莉丽下午准时上的班,在辅导部办公室里一直没出来过。他还让助手试着给艺术馆辅导部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正好是个男的,于是便说,麻烦叫一下耿莉丽。那个男的可能是习惯了这种电话,什么也没问,便大声喊到,耿莉丽!电话!等到听到一个女的答应了一声,然后嘎哒嘎哒踩着高跟鞋走过来时,才赶忙挂断了电话。
耿莉丽确实是在班上。
前前后后这一切准备工作,总共用了大约40分钟。
※※※代英看了看表,算了算大约有两个小时是可以保证的。如果耿莉丽今天仍然不回家,那可以保证的时间可能会更多。
其实代英清楚,如果张大宽真的被绑架,真的就被关在王国炎妻子的住宅里,一旦进去了,立刻就能发现,根本用不了两个小时!
问题是,张大宽会不会关在那儿?如果张大宽没有被关在那儿,他们又应该怎么办?
事实上,在代英的心里,分析的结果和预测的倾向性更多的是后者而不是前者。因为像在王国炎妻子住宅这样的一个地方,是根本不适宜较长时间地关押和绑架一个人的。第一它是在市中心,第二他们已经知道了这样的地方并不安全,第三如果真要绑架一个人,那是需要一定的人力和物力的,他势必会引起更多人的注意和怀疑。如果不是智商太低的话,他们一般不会在这样的地方关押什么人的。
张大宽之所以会写出这样的一个条子来,极有可能的是,他是在刚刚被绑架不久后写好趁什么机会扔出来的,或者是在绑架后被秘密转移的途中偷偷扔掉的。另外一个可能是,张大宽确实是在王国炎妻子的住宅里关押过,而后被秘密转移了,而这个条子是在他转移以前写出来的。当然还会有别的可能,比如他在悄悄被转移时,很可能是被蒙住眼睛的,也许他以为自己被什么人押着转了一大圈,只是一个骗局,他其实最终还是被关在了王国炎妻子家,但事实上他则真的是被转移到了别的什么地方。
但代英明白,不管如何,必须争取在两个小时的时间里解决问题,即便是张大宽确实不在这里关着,只要能找到有关张大宽被绑架关押的任何蛛丝马迹以及任何隐约可寻的线索和痕迹,甚至能找到王国炎在狱中写给耿莉丽的那些信件,尤其是能找到最近王国炎发出来的那封信,就可以说有了重大收获。如果还能找到别的一些东西,比如有关耿莉丽对王国炎的态度,甚至有关东城区公安分局副局长姚哉利的一些情况,那收获可能就更大了。
如果在耿莉丽家里确实有了重大收获,那么对王国炎一案下一步的行动,也就有了更多的依据和更准确的判断。
※※※进入耿莉丽的家其实用了不到5分钟。
没有狗吠,自然就省去了很多麻烦。硕大的大门门锁,没用一分钟便被无声无息地打开了,一看到眼前的院子,才真正明白了赵新明当初说的那些话一点儿不假:像这样的住宅,一般的工薪族是根本住不上的。真是如此,没想到外面看上去并不大起眼的这么一个住宅,院子竟然会如此之大!他粗粗估摸了一下,光院落的面积至少也有二三百平方米之多。
由于附近没有高层建筑,所以院内采光极好。院子里种满了各种花草,特别是那棵被剪裁得很别致的石榴树,上面密密麻麻地结满了石榴。在秋日的照耀下,整个院子充满了一种生机和活力。
看来这个家庭主人,竟是很爱劳作,也很爱美的。院子里姚黄魏紫,姹紫嫣红,收拾得井然有序,柔美清秀的雅趣胜景,很难想象她会是一个正在监狱中服刑的重犯家属。
也许她是把自己的痛苦全都融进了这些花木里了,嫁给王国炎这样一个男人,即使他是在天涯海角,即使是在监狱里眼刑,她也一样没有身心自由,平时时时刻刻罩在王国炎的阴影之中,也一样生活在无以脱身的桎梏之中。
※※※院子里很静。在一个闹市区能有如此清静的去处,简直是一个奇迹。院门口是一个石砌的屏门,屏门上爬满了厚厚的一层藤蔓。
几个人悄悄地巡视了一番,便一个接着一个鱼贯而入。隐藏在屏门后顺着藤蔓的缝隙向里院望去,院子里依旧看不出也听不到任何动静。那棵大石榴树上,正栖息着几只毫无戒备,正在静静地梳理羽毛的麻雀。
3分钟,5分钟过去了,仍然没有听到任何响动和看到任何有人的迹象。
院子里有一座北房,一座西房,北房4间,西房3间。
北房纵深约有10米左右,估计会有隔间套间;西房看上去就很浅,一间就是一间,房间里不会再有隔层 ū房的两扇房门和西房的房门都紧紧地锁着,尤其是北房的两道房门上还都加了防盗门。两座房子里都不像关有人的样子。尤其是西房,关押人的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
其实昨天到今天,侦查科曾派人来过这里无数次,基本上可以肯定,这个院子里自发生张大宽失踪案以来,并没有什么人再来过。
代英让一个侦查员躲开北房正面的视线,顺着墙根漫慢匍匐了过去,他们4个人都掏出枪来,密切注视着两座房子的大门和窗户,以防随时可能出现的突发事件。
※※※20多分钟后,他们便把北房西房所有的门都打开了,并把所有的屋子搜索了一遍。
北房4大间,被隔成两厅6室,两个卫生间,一个储藏室和一个厨房。一个巨大的地下室,被隔成4间。西房3间,比想象中的稍大一些,但确实一间就是一间,没有卫生间,没有储藏室,没有厨房,也没有地下室,看来只是个客房。
屋子里的种种迹象表明,在24小时以内,这座刚刚整修过的院子里并没有人来过,也没有任何失押过人的迹象。
可以肯定,张大宽根本没在这个院子里关押过。
大宽的纸条和发票代英都已详细地看过和鉴定过,确确实实是张大宽本人写下的。从纸条上书写的笔迹和说话的口气来看,纸条的内容并不像是被什么人逼着写出来的,这也就排除了欺骗和行诈的可能性。
那么,张大宽究竟会在哪里关着?
其实最值得可疑的是,几乎在张大宽失踪的同时,王国炎妻子的这个住宅里就突然没人了,这座院子的大门也就突然被锁上了。除了王国炎的妻子外,原来的那些在这里进进出出的人都去了哪儿?
看来肯定还会有一个地方。而这个地方,很可能就是关押张大宽的地方,至少也会跟张大宽的失踪有关。
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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