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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邪赋 by 深蓝-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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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了扬眉毛。“嗯?”
“叫我的名字。”让我再听一次,你那样温柔的唤我。
“无邪。”
“再来。”
“无邪。”
“还想听……”
“无……”
伏下身,吻轻轻印在他冰凉的唇上。舌尖慢慢勾勒着他好看的唇形,一分分一寸寸。
没有更深入的动作,只是最浅层的触碰。那种淡淡的味道,让人着迷。
忽然门外响起一个女声,“公子,汤药来了。”
我终于恋恋不舍离开他的唇,指尖抹掉他唇上被我沾染的透明痕迹。
“进来吧。”
白衣侍女捧着茶盘,恭敬走来。“奴婢来侍奉秦公子用药,少爷问殷公子要不要用早膳。”
凤丹青那少爷,神出鬼没,从哪变出来的侍女……
“药放这儿吧,你把早膳端来,我和秦公子一起用。”
白衣侍女把茶盘放在我手边,犹豫了一下,又说,“少爷问殷公子要不要沐浴。”
郁闷。凤丹青那家伙倒是会抓住时机吃醋。
“不用了,让你家少爷乖乖休养,不要太挂心我……”
侍女行了个屈膝礼,“啪啪”排了两下手,一排同样着装和发饰的侍女鱼贯而入,不一会桌上就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早点。
“少爷吩咐过了,一个时辰之后会送来洗澡水,公子慢用。”
说完,怎么进来怎么出去。
我摇头苦笑。这个凤丹青……明明知道我会怎么做,明明都自作主张安排好了,还故意那样问。
秦穆轩抬起没重伤的左手撑着身体坐起来。
这样简单的动作就让他痛得脸色发白,但我只是帮他把枕头竖起来,垫在背后。我知道,像秦穆轩这么高傲的人,绝对不能忍受被看成一个什么都需要别人帮的废人。
“你知道耽美小说里的人,都是怎么吃药的么?”我突然没头没脑蹦出这么一句。
秦穆轩挑了一下眉,显然没明白我的意思。
我嘿嘿笑着,端起手边茶盘里的药碗。草药苦涩的味道弥漫开来,刺痛了嗅觉。
“要是流出来浪费了,我就会体罚你。”继续邪恶的笑,满意看到秦穆轩更加困惑的表情。
我低头喝了一口苦涩的药汁,身体倾到他身上,自上而下喂下去。
药汁缓缓度过去。我稍微睁了眼,看到他微蹙的秀眉和微微颤动的睫。
不知为什么,忽然想笑。自己现在居然在真人上演琼瑶剧里的恶俗桥段。
结果就是两个人都被呛到,狼狈的咳嗽。
秦穆轩轻喘着,脸颊上有一抹微红。“别闹了。”
我把顺着他嘴角滑到下巴上的一滴药汁舔掉,用挑逗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无邪!”
我瞥了他一眼,终于还是学乖。老老实实把一碗药给他喂下去。
然后又把小炉上一直温的鸡汤给他灌下去。药里有朱砂、夜交藤、龙骨的成分,有镇定安神效果,所以当我上演现场脱衣美人入浴秀时,这位不解风情的仁兄,已经和周公钓鱼去了。
无邪赋·第一百二十五章:H过敏绕道
这一整天,我都守在秦穆轩床边,对着他的睡颜犯花痴。
连续几日,我都是与他同吃同睡,寸步不离照顾他。莫怜冬的医术的确不是盖的,药疗加上定期的运功治疗,秦穆轩伤势恢复得很快,外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
我今天特地下厨,想炒两道清淡的小菜。突然想到不知秦穆轩爱吃青椒还是红椒,于是“噔噔”跑回房去问。
跑在廊上的时候,突然听到杯盘的碎裂声自秦穆轩的房间里传出。心脏猛然收紧了,我提气,下一瞬,已经到了门口。
“穆轩!”我一把推开门,手扶在门上的动作却僵住了。
秦穆轩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地上是裂成了碎片的茶壶。
他闻声,抬头强笑,“我想……倒水而已……”
脸上那一抹掩饰不住的失望刺痛了我。
忽然又想起那日莫怜冬对我说的话:
秦穆轩右手手骨曾经重伤过,这一次又伤在了同一个地方,恐怕……
秦穆轩的右手,曾经因为被我刺下悬崖而伤。
又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
“啊,病人要乖乖休息,不要随意下床啊。”我故作轻松笑着,走过去把碎片收拾起来。
秦穆轩站在我面前,一动不动看着我收拾的动作。
“无邪。”
我抬起头。
他脸上的彷徨和悲伤尽数落进我的眼睛,这样的秦穆轩,让人心疼万分。
“我的右手……”
我微笑,努力不露出破绽,“没有大碍,静心休养会恢复的。”
“不用骗我。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我只是想听你亲口告诉我,我的右手到底……”
我猛地站起来,情绪突然无法控制,“秦穆轩!你不要露出那样的表情!就算你的右手废了又怎么样,我不在乎!”
“废了……”秦穆轩轻声重复了一遍,然后忽然笑了。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笑容,仿佛一朵花凋零的瞬间,美丽而苍凉。
“秦穆轩……”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控,慌乱拽住他的衣袖,“你不要这样。”
“无邪。你不会再需要我了,你不需要一个废人。连一个茶壶都拿不稳的我,还有什么用……”他慢慢转过头,闪避我的目光。
“秦穆轩,”我抓住他的肩,用力到手指都发麻,“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不需要怜悯我。”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千辛万苦才走到这一步,你却要这么轻易的放弃。难道在你心里,我要的只是你的权势和力量吗?
我怔怔看着他半晌。
“我的确。”我放开了他,大声笑出来,“一点都不怜悯你。”
下一秒,他已经被我推倒,跌进雕花的大红木椅中。身上数道大|穴被封。
他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你做什么?”
我抬手,慢慢绕到脑后,发髻被解开,如墨长发倾泻而下。指风流转,重重帘幕无声滑落,原本明亮的房间瞬间笼罩在一片昏黄中。
“做什么?”
挑起一丝笑容,手指探入了他的衣襟,锋利的指尖刮着他胸前的凸起。
秦穆轩无法动弹,只能压抑住几乎冲口而出的呻吟,紧紧咬住了下唇。
我的舌从他抿紧的唇上掠过,轻轻滑过喉结,留下一道银色的丝痕。手已经解开了他的衣带,完美到让人咋舌的身体暴露在我面前,任我宰割。
嘴角的笑挑得更加明显,“现在知道我要做什么了?我要……强Jian你。”
“放开我。”
他嘴上虽然这样说,涵烟带水的眸子却表达了相反的意思。
“真讨厌。”我点了他的哑|穴,“被强Jian一方无权表达意愿。”
我退后了一步,端起猥琐大色狼的架势,抱着手臂大模大样打量起眼前人的胴体。
“穆轩啊……你身上的肌肉是怎么练出来了……怎么这么好看……”我嘿嘿一笑。
秦穆轩秀眉纠结成妖娆的弧度,瞪着我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又别开。
这一瞪,瞪得我春心荡漾……
收敛起不正经的笑容。我脱掉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瞬间如同初生,一丝不挂。
我坐在他腿上,低头吻着他的眉心,鼻梁,薄唇。手指从脖颈滑下,一路勾勒着他细腻的肌理。仿佛有一簇火苗,从身体最深处开始燃烧,最终如同燎原,一直侵袭到皮肤的表面。秦穆轩的气息也开始紊乱,清亮的眸子泛起迷蒙的雾气。
在手握住他发烫的欲望的时候,我听到他喉间压抑的呻吟。
发不出声音,不能动,很难受吧……
手指缓慢而用尽技巧的挑逗,只是点火,让他无法满足,让想要的欲望冲破理智。
低头亲吻他的前胸,吮吸着已经红肿的樱花。
身下人轻微的颤抖透过我们紧贴的皮肤传达过来。汗水沾湿了发丝,分不清你我,盘绕纠缠。
我抬头,看到他半眯着的眼睛,其中似乎还含了一丝怨怒。
我终于罢手,媚笑着看他,抬起沾满玉浆的手指,探出舌头舔了一下。
“味道很好噢。”
满意看到他脸上春色更浓。
拿起他的左手,放到自己腰上。我扶着他的肩膀站起来,再一次凶狠侵略蹂躏他的唇,同时手指却向自己的后庭探进去。忽然感到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搂住自己的力量紧了一分。不愧是秦穆轩,这样的情况下都能逐渐冲破|穴道。我假装不知道,继续自己的动作。
终于,我放开他的唇。双手环住他的颈项,慢慢坐下去。
“嗯……”
空虚被填满。心和身体。一直到最深处,最无法触碰的地方。
身体不由自主更加兴奋,想要抓住更加狂烈的刺激。
一下一下,冲向巅峰,再重重跌落。
破碎的呻吟从我的口中迷乱溢出。我闭着眼睛,在不断的刺激下无意识摇着头。
最后,我把脸埋进他的颈窝,后庭一阵激烈的收缩,有灼热的液体在身体内喷发。
我俯在他身上,没有动,大口呼吸着,让混乱的神志能清醒一些。
“秦穆轩。我们错过了太多,不要再一次犯错了。”
“曾经我犯过无数错误,甚至……”我轻轻抚摸上他胸口那一道狰狞的疤痕,“差一点杀了你……你都肯原谅我。这一次,我害你右手被废,求求你,再原谅我一次……”
“我不能失去你。”
脸上滑下一滴温热的液体。我撑起身体,解开他的|穴道。
“只用左手,你也可以抱我,对么?”
秦穆轩吻干我脸上的泪痕。
淡如烟雨的笑容,泛着江南的湿气,成为我眼中此刻唯一的景色。
枕边人已经睡去了多时,我枕着手肘,一直看着他,眼中带着贪恋,就像要把此刻他的容颜刻进灵魂一般。
轻盈翻身下床,无声穿好堆叠在椅边的衣服。
再见了,穆轩。
无邪赋·第一百二十六章:夜访落羽
我靠在走廊的栏杆上,看夕阳最后一抹余辉消失在乌瓦错落的地平线。无风,却有轻灵的铃铛,叮当作响。腕上的素缕连双铃,光华流转。
猎鹰翼下的羽轴被风拨出凌然的声响。小贱盘旋了一圈,发出苍凉的嘶鸣。
下一秒,我已然翻出走廊,随着空中翱翔的猎鹰,消失在幽暗的小巷。
小贱最后收了翅膀,落在我手臂上。
夜色中,琥珀色的眼睛反射出莹白的光,露出猎杀者的本性。
我站在树顶,脚下是来来回回巡视的护院,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我。
风拂动衣袂。
“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白衣弟子四下看了看。
“神经过敏吧你,哪有什么声音。”身边的同伴对他的敏感嗤之以鼻。
“可能是风的声音。”自言自语。
木门虚掩着,我轻轻一推就开了。
殷落羽抱着手炉坐在案边,案几上摆着一个玛瑙棋盘。房间很暗,唯一的光源是案几旁一盏长信宫灯。
“你来了。”没有丝毫讶异,只是平静陈述事实,“怎么不走正门。”
“通传太浪费时间,”我回答的诚实,“而且,万一动起手来,我会比较麻烦。”
殷落羽笑了,带着疲惫的味道。“过来坐下吧。”
我坐到他对面,沉默看着面前的棋局,一时间,两人沉默无语。
“你是来取蔻苓珠的?”
“是。”
“你用蔻苓珠换回温未凉之后,有把握打败西王母么?”
“没有。”
殷落羽叹了一口气,“还是这么任性,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年才把西王母逼到山穷水尽?你知道这其中葬送了多少人的性命?你这样做,会有怎样的后果,你想过么?”
“想过,”我抬眼,看着他,目光坚定无比。“我宁愿看到天下大乱,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温未凉去死。你知道的,我们都是自私的人。你不也是为了报仇,把战火烧遍了天下?”
殷落羽怔了一下,摇头笑笑,有些凄凉。
“不过……我也不愿看到更多的杀戮了。我破了温未凉的齿梳之蛊让他自由之后,会全力阻止西王母功力恢复。”
殷落羽皱眉,审视的目光直探进我灵魂深处。
我避开他的眼睛,继续说,“这是攻破碎叶城最好的机会。擒贼擒王,摧其坚,夺其魁,以解其体。我牵制住西王母,你只要带领手下冲进去清理杂碎就可以了。”
“你不是没有把握敌过她么?”
我笑了,“是没有把握全身而退,大不了玉石俱焚。”
殷落羽的脸色变了。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腕,“不行!不能让你一个人去。”
我有些惊讶他的失态,转而又想到,毕竟他是我的父亲。
我摇摇头,“就算你,纳兰文卿,纳兰文湘,凤丹青都去,也只是徒损性命而已,只会让我分神。你相信我这一次,我一定会把西王母除掉。”
“不行。”殷落羽沉下脸。
“为什么?”我甩开他的手,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你反正一直都不喜欢我,我是西王母那个疯子的孩子。你也不用害怕没人延续你殷家香火,不是还有秦穆轩这么一大好青年么。”
殷落羽眉头皱得更深。“不管你怎么说,我不同意。你换回温未凉之后,就回来,我们从长计议。”
我有些恼怒,殷落羽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顽固不化。我站起来,指尖弹剑出鞘。寒冷的剑光反射在殷落羽的脸上。
“别逼我动手去抢,你还是自己把蔻苓珠交出来比较好。”
殷落羽微微眯起眼睛,那双向来淡然无波的眸中现在是暗流汹涌。
一时间,气压骤降,剑拔弩张。
窗子,一道黑影破窗而入。
我和殷落羽同时转过头,一脸奇怪地看着来人。
“莫怜冬,你怎么也不走正门?”殷落羽忍着怒气质问。
“走正门,还不被你乱棒打出去。”莫怜冬拍拍宽大衣摆上沾着的木屑——可怜的窗子的残骸。
殷落羽抛过去一记白眼,转回头。
“无邪,拔剑威胁父亲,这可不是为人子女该有的行为。”莫怜冬走过来,把我的剑按回剑鞘。
碍于我还欠他人情,我没有反抗,重新坐下。
“你也是,也这么固执。”莫怜冬这次是对殷落羽说话,“你们父子性格真是一模一样。落羽,这次就依了无邪吧,他的建议比较可行。”
殷落羽猛然抬起头,“不是你的孩子!你当然不在乎!”
我和莫怜冬同时愣住。
殷落羽一拂袖,低头不语。
心底,有什么慢慢融化。有一股酸涩,一股感动,一股久违了的温暖漫溢出来。
其实,第一次见到他时,就不知为何愿意信任他。发现他脸上的线条与自己有相似之处时,也曾经有一分冀望。
只是,我们的关系始终止于相互利用,始终没有人愿意向前走一步暴露自己真实的情感。
哪有子女不想受到父母的庇护和宠爱?哪有人会拒绝亲情的温暖?
只是我们都太强硬。
我笑了。“父亲,我答应你一定活着回来,你就向我妥协一次吧。”
莫怜冬也跟着煽动,“是啊,孩子大了要尊重他的意见。”
殷落羽站起来,背过身。
那一句父亲,让他怎么再开口拒绝。这个近在眼前,却无法触及到的孩子,也许终究会成为一生无法抹平的伤,自己欠他太多,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他。
长叹一声,“好吧……”
莫怜冬拍拍殷落羽的肩膀,说,“我也会倾禁毓教之众,助你一臂之力。”
“我还有一个要求。这次行动,不要让凤丹青去。我怕他有不理智的举动。”我开口。无论是秦穆轩还是凤丹青,我都不愿意他们再一次置于危险的境地。
“你觉得他会肯吗?”莫怜冬无奈笑笑问。
“不肯。但是这事由不得他。”我眯起眼睛,“这事还得拜托前辈,能否把贵教奇毒——千日醉兰,借在下一用。”
(资料补充:青岩特产的一种奇花,属墨兰类。用含有硫磺的矿泉水浇灌,会发出一种异香,吸了便如中酒而昏醉不醒。经过提炼,制成迷|药,可使内力高强者昏迷一个月。)
莫怜冬挑了一下眉毛,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青花瓷瓶,“你怎么知道我带了?虽然这东西挺贵,但是看在落羽的面子上我就送你了。”
殷落羽横了他一眼,“你用不着看我的面子,让我的丹青徒儿付钱给你。”
“用不着这么见外……”莫怜冬的大爪子又吃豆腐似的拍拍殷落羽的肩膀,被后者不耐烦拨开。
我偷笑看他们。瞎子都能看出来这两人肯定有什么,但是这世上太多事不可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无邪赋·第一百二十七章:离魂莫愁怅
雨不知何时开始下,绵密不绝,将青岩的千里山水笼罩在迷蒙的雨雾中。
湘妃竹帘子被挑开了,雨声淅沥沥地漏进了茜纱窗。
光线昏沉而阴郁,让世界如同一幅泛黄的老照片。
我躺在被衾中,像猫一样蜷缩着。空气的味道冷冷的湿湿的,嗅起来带着泥土和植物陈旧的芬芳。
房门被人推开,我没有动,仍侧身朝里睡着。
熟悉的脚步,熟悉的气息。
床很大,我又缩在最里面,凤丹青上了床,隔着被子从背后搂住我。
“昨天夜里跑哪里去了?”他在我耳边吐气如兰。
我微微动了一下,被他更紧搂进怀里。
“怎么,你还怕我跑了不成?”几天来一直休息不好,昨夜又折腾一夜。身体疲惫,声音不免有些沙哑。
凤丹青掀开被子,把自己也裹进去,然后摸索到我冰凉的手紧紧握住。
“谁知道你的脑子里整天都是些什么稀奇古怪的念头,我还真的担心你去抢了师傅的蔻苓珠,单枪匹马去找西王母。”
我翻了个身,面对着他。凤丹青显然也很疲惫,眼下有了淡淡的青痕。可能是担心我而一夜未眠。不禁心疼,抬手抚摸他的侧脸。
“丹青,我要是那样做你会很生气吧?”
“当然。会气得内伤。”
我看着他认真地表情,忍俊不禁,轻轻在他唇上印了一吻。
“无邪,答应我,不要再离开我。”凤丹青环住我的腰,把脸埋到我的胸前。
我回抱他,嘴角不由带上一抹无奈的笑,“好。”
“等一切都结束了跟我回凤凰山庄去,好么?”
“好。”
“我们还有很多事要一起做。”
凤丹青此刻卸去了高傲和冷淡,就像一个别扭的孩子,一遍一遍要求这我的承诺。
但是,承诺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我知道你会很生气,不过我还是执意这样做,原谅我这次吧,丹青。我知道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会一次次原谅我。
“你身上是什么味道?好香……”凤丹青深吸了一口气,半眯着眼睛,神情十分慵懒。
“天生体香啊,没办法。”
“无邪,我有些倦了,让我抱着你睡会好么?”
“嗯。”
我下巴抵着他的头顶,感受着他清浅的呼吸喷在胸前带来的酥麻。腰间的手臂始终温暖而有力,让我舍不得离开它,即使那是一种束缚——爱本身如此。
窗外的雨还在凄迷的下着,仿佛没有停歇的一天。
千日醉兰的芬芳横斜弥漫,仿佛一个停滞时间的魔咒,将这一刻定格成永恒。
我开始揣测凤丹青醒来的那一刻会是怎样的表情。找不到了我,会不会真的气到内出血。
那时,一切都应已结束,他又是横霸商界,手摇折扇,不可一世的丹青公子,不用再面对着刀光剑影与残酷的厮杀。又可以不染纤尘,如一朵出水净莲。
我低头吻了怀里已经睡熟的人,离开了那个让人依恋的怀抱。
我反身阖上门,回头时看见殷落羽已经来了,撑了一把二十四股竹伞立在楼下。一席白衣盛雪,在苍黄的景色中很突兀。
有一个中年男人走来向我行礼,“殷公子。宫主已经吩咐好了,凤庄主和秦阁主的安全您不用挂心,我们自当维护好。”
此人内功深厚,沉稳老道,大概也是殷落羽手下的强将。我对他回礼,“那就拜托先生了。”
那人微微一笑,“殷公子不用客气,这是在下的分内之职。”
我抬头看了一会那扇被我阖上的门。
“凤公子醒了以后,请您多费些心给他解释。”
我表面上神色沉静冷淡如故,但是这句话里已经透露了过多的感情。
那人自然也听得出,点点头,“在下一定尽力。”
我微微笑了一下。转身离开。
转过走廊,正想下楼梯,感觉身后有一道目光落在我身上。一回头,看见秦穆轩。他披着深色外袍,里面的白色里衣随意系着,慵懒之中带着飘逸。
“你怎么在这里?”我稍微有些吃惊。
秦穆轩的房间在内院,离这里不算近。
我实在不知该怎么与他告别,他身上有伤又不敢对他用千日醉兰,所以打算偷偷溜走,没想到还是被他抓住。
还好他没有表现出愤怒,只是淡淡说,“吃干抹净就想溜么?”
我愣了一下,尔后笑出来,“明明是你吃掉了我啊,把我弄得腰酸背痛差一点下不了床,还好意思倒打一耙?”
秦穆轩也笑了,在一片雨雾中,有些虚幻。
我们笑完,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看着对方。
“我等着你。”
那一刻,我差一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冲过去吻他。
我定定看着他,微笑着点头。
转身,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我知道,他一直站在那里看我离开,没有阻拦,没有告别,只是目光追随着我的背影走了很远。
很多年以后,秦穆轩仍然记得那一刻,那个自己心里永远干净,像个孩子一样的人,在细雨微蒙中对他微笑,充满了决绝兀定与坚强。
我下了楼,走到殷落羽身边。
“走吧。”
碎声笼苦竹,冷翠落芭蕉。细雨中,楼阁朦胧。
相思人,两相挂碍。
却是,一方尘飞大路,飞渡万里青山。素衣起,风尘叹。
一方独对一窗冷雨,灯火青荧,不知思绪落何方。
这一路与来时不同。来时小心翼翼躲避着西王母的劫杀,尽挑偏僻的山路。这一次玉虚宫和天涯海阁最精英的几十骑,乘了最好的马,一路换马不换人,扬尘千里,直奔沧州。
青岩已经被殷落羽和莫怜冬联手控制了,将西王母的势力全部肃清。玉虚宫与天涯海阁包括禁毓教的大部分势力被分散,来牵制琅?幻境的力量,让他们无法及时回援碎叶城。
此时碎叶城中兵力空虚,我与殷落羽莫怜冬带了最精锐的几十人,直杀向碎叶城。
执行进攻碎叶城命令任务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一战是真的生死之搏,却没有人露出半点怯意,反而因此更加兴奋跃跃欲试。
我被他们的气氛感染,忽然找到了当大侠的感觉,豪情万丈。话说,自从我入江湖名声就没好过,不是红颜祸水就是杀人狂魔,这一次我单挑西王母,不知道能不能彻底颠覆我的邪恶形象,成功转型为正义天使。
每接近碎叶城一里,我就会更紧张一分。因为我知道,那里有人在等着我。
让我无时无刻不被思念之苦折磨心志的人。
在进入沧州地界后,开始遭遇琅?幻境的阻拦。不管对方人数多少,我从来第一个拔剑杀过去,下手利落,砍得对方人仰马翻。
连纳兰文湘都忍不住说,“我突然开始庆幸,我不是你的敌人。”
纳兰文卿调侃我,“才出来几天就归心似箭哪?怕家里人等急了不是?”
莫怜冬也点头称赞,不过是拐着弯讨好殷落羽,“真是虎父无犬子。”
殷落羽这些天总是有意无意把目光投向我,带着隐藏不住的关切和担心。
在接近碎叶城时,按照计划,兵力分散。我独自去见西王母,一旦开始动手就发信号。殷落羽等人以信号为令,强攻碎叶王城。
无邪赋·第一百二十八章:花里又逢君
戊子年丙辰月己卯日
忌:开光嫁娶掘井安葬探病
宜:祭祀祈福求嗣纳财交易
这一天,晴空万里,阳光很好,好得有点不像话,很刺眼。
我一个人,手里捧着一个锦盒,站在碎叶王城之外。
青色的城墙高耸,城上蕃旗迎风招展。
风很大,吹得衣摆猎猎作响。
手执长剑的幻境弟子,水泄不通把我围在中间,却没有一个人敢动手。
“表哥,你来得挺准时嘛。”未眠凌空自众人头上飞过,轻巧落在我面前,笑容依旧俏丽可爱。
“境主有令,召见无邪大祭司。”清甜的童音响起,听起来不甚大却传遍了整个碎叶城,留下细碎的回声。
还喊大祭司么?讽刺。
白衣弟子们犹豫着,向后退了几步却不知道是不是该收剑。
“耳朵都聋了么?收剑,回该回的地方去。”未眠冰冷的目光滑过每个人的脸。
然后是乒乒乓乓的收剑声,一条路被让出来。
我和未眠就大摇大摆进了王城。
依旧是一路灿烂到灼烧人眼的樱花,在风中乱舞着花枝。飘零的花瓣如同粉色的雨,满满铺陈了一路。
一望无际的淡淡的血色。
“花还是很灿烂。”我不由自主感叹了一句。
未眠回头,一扫刚才的冷郁,脸上带上让我觉得陌生的沉静和温和。
“花,都是有生有死的。它们应该谢了。”
我愣了一下,不知如何回答她。
未眠回身,用纤细的小手拽着我的手指,“我们先去见温未凉。”
我跟她走出了几步,才反映过来她刚才的话。
然而还是没能做出什么回应,只是茫然被她拉着走向一个偏僻的小院。
院墙很高,上面爬满了厚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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