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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别闹了-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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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当先走进刚刚的武术训练室,那些被点名的人则低头跟在後,门随即紧闭,看不见也听不到里面的动静,剩下我们在这里面面相觑。也不到三分钟吧,Vincent出来了,呼吸平稳没流汗,他好像只是进去晃一晃、训训话就出来了。
  
  黑鸡什麽也没问,只是说:「我在华园大饭店里预定了位置,这就走吧,再晩一些怕塞车的严重。」
  
  Vincent揽了哥的肩往电梯处走,我却在是按捺不下好奇心,偷偷往武术训练室半掩的门内望去。
  
  三句成语可以形容:泯灭人性、惨绝人寰、不忍卒睹──
  被黑鸡带到一间很豪华的餐厅吃完饭後,我说已经跟哥讲好要上爱河边赏夜景,黑鸡不置可否,Vincent脸色却难看到要吃了人似的;愈是这样,我就愈缠着哥走人。
  
  「瑞瑞累了,我要带他回家休息。」Vincent沉着脸说。
  
  「我不累啊,老板,让我多留一会跟笨弟说话。」哥温温地应。
  
  Vincent紧闭着嘴,往我狠狠地瞪来。没关系,你瞪啊,有本事过来把我揍一顿,我就不相信哥会眼睁睁看着你动手而没有任何表示。
  
  好,再来个重重一击。
  
  「哥,没看过心眼那麽小又爱吃醋的人,把他休了啦,给我换过一个大嫂!」故意大声地对哥洗脑、挑衅对方。
  
  「野猫,多为你的饲主想想,不希望他每天都活在恶梦里吧,嗯?」轻蔑地目光投来,Vincent冷峻地说。
  
  我听不太懂他说这话什麽意思,黑鸡脸色却变了。
  
  哥这时笑一笑,走到Vincent身边低声说了些什麽,後者脸色和缓,也回了一句什麽,然後哥走过来对我说可以走了。
  
  我大惑不解,问哥:「你跟他谈了条件吗?他怎麽突然大方地放手让你跟我去喝咖啡?」
  
  哥脸红红:「还不就是你爱乱说话?害我又得牺牲自己救你跟黑鹰的命了……」
  
  还是不懂,不过至少那隻淫狼放手了,黑鸡脸上也回复笑容,哥果然是仁者无敌。
  
  黑鸡跟Vincent各开一辆车,没多久就到了爱河河滨公园。以爱为名的河岸有林荫夹道、还有人行步道、凉亭跟坐椅。此刻夜幕低垂,一盏盏的路灯照亮河畔,红的、蓝的、绿的光芒在河面上飞舞,点缀着港都的夜晚。
  
  跟哥找了个露天咖啡座坐下,我随即用眼神跟黑鸡打暗号,要他帮我牵制Vincent,别老是来打扰我跟哥相亲相爱。果然,黑鸡办事我放心,他拉着Vincent往河岸边比较阴暗的一角,絮絮地交头接耳。
  
  哥偷偷看看那两人,心知肚明,问:「周壬真的很听你话,跟你在一起以後,他连以往的邪气都淡了些,看外表就像是个规规矩矩的生意人。」
  
  「哥,你好像把我说成是驯兽师耶。」我抗议:「要说驯兽师,你道行比我高,连隻淫狼都被你训练成了小狗。」
  
  「小声些,免得附近的人以为我们两兄弟是表演马戏的。」哥吃吃笑,边喝咖啡又边问我:「你会把跟他的关系向爸妈坦白吗?」
  
  嗄,提到我在意的事了。
  
  「不知道要怎麽开口,而且……」我叹气:「哥,他以前是花花公子,跟Vincent截然不同,我不确定跟他……能长久……」
  
  哥听出来我其实在变相赞扬他老婆,很得意,却还是拍拍我的手鼓励:「你就爱想太多,没事都变有事了,一切顺其自然吧。」
  
  哥总是一副船到桥头自然直的样子,偶尔会钻牛角尖的我真羡幕他的乐观。
  
  跟哥在这里笑着聊着,黑鸡跟Vincent也在另一边谈到什麽正起劲,没来打扰,我兄弟俩就继续手足情深下去。四周来来往往有好多人经过,总会往我们多看个几眼,有些还打算坐下来聊聊,通通被我瞪走了。
  
  哥天生就有招蜂引蝶的体质,以前戴着副土土拙拙的眼镜还好,现在换了隐形眼镜,人看起来又温和,好像很好上手的样子,才会这样老少咸宜;我跟哥虽然长相相似,瞪起人来却特别凌厉,大部分的人是不敢惹我的。
  
  事情总有个例外,比如说黑鸡,他的邪眼能克制我张牙舞爪的凶性。
  
  约过了半个小时,一道柔美的女声传入我耳里:「小华,你果然也来爱河边喝咖啡,不过能遇到还是好巧。」
  
  我抬头看,是李孟涓,身边跟着一位仪表堂堂的青年。
  
  「你怎麽知道我今晚会来?」我讶异地问,除了小强,我没跟任何人说这件事啊。
  
  李孟涓微笑:「今天你跟小强聊天的时候我听到的,刚好我哥哥从国外回来,又听你们说这里看夜景不错,就带着哥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一刹那间我还以为她是特意追着我来呢!人还是不该在脸上乱贴金的。
  
  「李大哥好。」我向她亲人打招呼,顺便介绍自己的哥哥:「我是李孟涓的同学,叫石华,这是我哥哥石瑞。」
  
  哥也向他们两个点点头,我发现这位李大哥看着哥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嗯,凭本人一向灵敏的野兽般直觉,哥不小心又放电了。
  
  偷眼向黑鸡那里看,他们两个居然不动声色,真是反常,按照以往的惯例,Vincent这时就应该过来强制性地拽着哥走人了才对,怎麽?
  
  「李孟冬。」李大哥自我介绍,从皮夹里抽出两张名片递过来,又说:「我刚回来台湾,打算在高雄定居,希望多交些朋友,有空打电话来聊聊,我随时欢迎。」
  
  哥礼貌地回答:「好。」看了看名片,就放到自己上衣的口袋里。
  
  李孟涓这时又开口了:「小华,这附近都坐满人了,我们跟你们同一桌可以吗?」
  
  「可以啊,别客气,请坐。」她是我同学,此刻正是发挥同学爱的时候。
  
  他们两个坐定後,李孟涓忍不住盯着哥,还说:「难怪小华会称赞自己的哥哥好看的不得了,带着出门非常拉风,嗯,真的……」
  
  哥这时瞪我一眼,彷佛怨怪我不知道在同学面前说了他什麽,清清浅浅的眼里带一点笑意,果然标致的很,这样的他连我都会看呆,更何况是对面坐的两位外姓人士?
  
  李孟涓的确有些怔,李孟冬则至始至终猛盯着哥瞧,还开口问:「石瑞……看你的样子还是学生?念哪里?」
  
  哥看起来笨笨的,其实对应付有鬼心眼的人驾轻就熟,这时听对方问了,只是垂眼,避重就轻地回答:「在台南,研究所刚毕业,正准备考博士班。」
  
  「研究生呢,难怪气质儒雅,书卷味浓重。」对方点点头称赞,还转头对妹妹说:「孟涓,我很喜欢石家的兄弟,你要常常邀请小华他们到家里来玩,让家里热闹些……」
  
  李孟涓笑着点头,我觉得她开心地异样,不像平常在学校里那样压抑的样子,我却受宠若惊,真的有些惊,这位李大哥的外表看来虽温和,却隐含着某种强硬的态度,给人压迫感。
  
  李孟冬说完刚刚那段话,又刻意地倾身向前,问哥:「我最近会上台南,可以请你吃饭吗?怎麽联络你?」
  
  哥还没开口,救世主来了。
  
  「瑞瑞,很晚了,我们回去吧。」Vincent的口气虽然不愠不火,一隻手却搭在哥的肩膀上,向对方示威的意味浓厚:「小华,你那位房东也交代说门禁时间到了,搭我的车吧。」
  
  哥松了一口气,对李家两兄妹说:「对不起,没办法陪两位聊天了,我明天有事,得早起……弟,你就跟我一起坐老板的车回去吧。」
  
  好奇怪,有些不对劲……我偷眼觑瞧,黑鸡将自己的身形隐在阴暗的影子里,与夜合为一体,但是仔细看,还是能察觉他那邪戾的一双眼正瞬也不瞬地朝这个方向注视。
  
  邪戾?为什麽?我好久没看到他这种眼神了,一种属於黑道、属於暗夜里行进动物的噬血眼神。
  我搭Vincent的车回去,到家後又等了约半小时,黑鸡才到。
  
  他脸色不太对,阴阴地,像是如临大敌的蛇,残忍、警醒、神态冷静却又准备着随时可痛下杀手的样子。
  
  我想起了初次见到他的时候。
  
  综合这些条件,也知道他有心事,还是很难解决的心事,我於是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还主动倒了杯冰水,让他好好透个心凉。
  
  见他仍沉默,我往他身上靠,聊天似的问:「你认识谁?是我的同学李孟涓、还是他哥哥李……这个……李冬瓜?」
  
  「是李孟冬!又乱取绰号了你。」黑鸡忍不住笑了,却有些讶异地问:「他妹妹是你同学?他不是刻意接近你的?」
  
  「他干嘛要特意接近我?」我嗤一声,说:「我跟李孟涓都两年同学了,这学期她还是班长呢,本来就常常碰在一块。」
  
  「……失策,还是早该要阿至把你班上的同学名册打一份过来的……」他嘟哝。
  
  我见他心情好了些,继续紧靠,问:「原来你认识那个大色狼啊,他流着口水垂涎哥的样子好讨厌,只怕真会上台南找哥……死淫郎应付得来吧?」
  
  「他?没问题,最好李孟冬将Vincent惹恼了之後,被他给一枪毙掉,这样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黑鸡摸摸下巴,使坏心眼的样子。
  
  「你真不是普通的奸诈耶!」我指责他:「这样不是间接利用了我哥吗?不行,不准你打这种鬼主意。」
  
  「好好,不打鬼主意,不过你要答应我,别跟那一对兄妹太接近,李孟冬是台湾黑道里有名的人物,素来心狠手辣,今晚爱河边我忍着不出面,就是怕他知道你跟我的关系,找你的麻烦。」
  
  我震了一下:「李孟涓的哥哥是黑道份子?看不出来耶,人模人样的,而且他说才刚从国外回来……」
  
  说着说着,我把口袋里的那张名片拿给黑鸡,上面写着李孟冬的名字,还有企业公司的名称,看来跟一般的上班族名片没什麽不同。
  
  「你听不懂,他说从国外回来,其实是刚从监狱出来。还记不记得两年前被我整垮的六和帮?」黑鸡一边回答我,一边端详着名片。
  
  我仰头想想,对,有这麽一回事,两年前黑鸡被个什麽黑道袭击,受了伤,後来才一个星期吧,他就不知用了什麽手段,把那个黑帮给整垮,帮主跟三位副帮主被逮捕了之後,听说都已经伏法。
  
  「冬瓜跟六和帮有关系?」我歪着头问。
  
  「他老子就是六和帮帮主,当时他也受到牵连,不过都只是小罪,关两年就出来了。」黑鸡愈说眉头愈紧:「虽然整件事我没出面,不过李孟冬这个人很厉害,搞不好早就怀疑到我头上……」
  
  听他这麽一说,我心情也不好了,学他皱眉头。
  
  「还以为你跟黑道都切断关系、可以专心做个生意人了呢!没想到还有个尾巴没断掉!」我嘟嘴抱怨。
  
  「会,总有一天会断的乾乾净净,只留这一根给你……」说着,他就抓我的手去他的跨下。
  
  又说老头子的无聊黄|色笑话了,一点长进也没有,我恨恨地捏一下。
  
  「好痛!」他低呼一声,表情却是挺享受的:「小弟,没忘了下午答应过我什麽吧?」
  
  「忘了,好累哦,我要去睡觉了。」装失忆敷衍他。
  
  「不准睡,都说了重头戏要留在晚上。」他淫淫地说,上下其手乱摸起来:「明天星期六,陪我整晚吧?」
  
  我也乱摸,反击,顺便骂他:「你不是大敌当前吗?还有心思搞这玩意?赶快多动动脑筋啦,我可不希望再发生有人过来袭击你的事件。」
  
  「就因为大敌当前,我心情混乱,需要小弟来定定心……」说着说着,魔爪就往我裤子里伸过去,逮捕住某个地方,害我反射性的呻吟一声。
  
  黑鸡真的很坏,或轻或重的柔捏,恰倒好处的力量让我连抱怨都来不及抱怨,人就整个软趴在他身上了。
  
  「今天想在哪里玩?沙发还是阳台?浴室我也奉陪。」淫魔在我的耳边诱惑。
  
  我手脚都酥软了,只能急促喘着气回答:「……嗯……不要浴室……那里……不舒服……」
  
  「那、上天台……在星光下,养养天地正气……」口齿不轻地问。
  
  拧他、捏他,爱爱的事可以被他说成养正气,真不要脸。
  
  「不……不能上天台……别的住户上去了……怎麽办……」想怒骂,可声音一出口,音质全都变了,无力且沙嗄暗哑,还软得甜甜腻腻。
  
  「……我让阿至几个守住电梯楼梯……不让人上去……」他坏坏地建议,混沌的欲火在眼里。
  
  让他几个手下守着出入口?那更不行,这岂不是在昭告天下,说他们老板跟我正在那个那个吗?
  
  让一步:「……沙发好了……」
  
  他好失望,跟我打商量:「那、阳台?我从後面进去,跟你一起赏夜景……」
  
  瞪他一眼:「……哪可能赏夜景……光忍住叫声就……用掉全部注意力……」
  
  听我这麽说,他还以为在称赞他的本事呢,继续甜甜的啮咬下去。
  
  湿滑的舌头继续进攻我的嘴跟脖子,要不是开着冷气,交缠的体温准会把人给烫伤,鼻息也同样交互在两人的脸边,耳边,肌肤相亲的感觉真的很好,我舒服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今天时间够,他耐心地进行爱抚,可这样憋的是我,下部胀疼着难受,讨厌,得想个办法反攻。
  
  故意装成是撒娇,其实是藉势压他在身下,学着他亲吻抚摸,想办法夺了对方的理智──有效,他放手让我主导了。
  
  愈来愈燥热,他的身体,我咬着扯着他的肌肤,柔韧弹性,是练武者的特有质感,虽然我几乎没看过他动武,不知道他的段数到了何种程度……没关系,不妨碍目前的爱爱。
  
  也把手伸进他已经松开的裤头里,唰的一声拉下来,悄无声息地往後偷袭……
  
  他的警觉性立刻回来,往後扣住我的手,残忍地笑:「……不是说过你还嫩吗?现在就想爬我头上,太早了……」
  
  反攻失败!可恶,革命了几十回,次次铩羽而归,我、我不依啦!
  
  在他身上乱扭乱动,哀求恳求,他都无动於衷,还直接把我挤在沙发的边区,一寸寸淫笑着攻进去。
  
  可恶,太……太舒服了,继续让他伺候下去得了。
  死黑鸡,哪来那麽多精力?看准明天是星期六,纠缠我到後半夜,最後是我使尽浑身解数,努力的把他榨乾,否则真得闹到凌晨才能合眼。
  
  我自己当然也累坏了,爱爱比练跆拳道还耗力,尤其是我也陷溺其中,自己同样尽情享受合欢之乐的时候。
  
  睡了会,迷迷糊糊做了梦,然後听见电话响起的声音──不是家用电话,而是黑鸡的行动手机。
  
  不太正常,自从他渐渐转移转重心经营正派事业後,不但作息正常,以往在三更半夜接到必须紧急处理的事情都少了,印象中最近这半年来,除非应酬他会晩归,电话几乎都不曾在夜里吵人了。
  
  我眼睛睁不开,也没动,感觉身边的人抬了抬手、意识不清接听了电话。
  
  「喂……你?什麽事?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一开始不高兴,後来他刻意摀住电话,低低说着话。
  
  有鬼!我继续装睡,听听黑鸡玩什麽把戏。
  
  「我现在不都尽量划清界线了……什麽,你来了?我不是说过你别出现……好,好,你待着别走。」
  
  之後黑鸡停了会没动,我猜测他在评估我熟睡的程度,然後他蹑手蹑脚的下了床,穿衣服的声音悉悉嗦嗦,最後连关门都小心不发出声响。
  
  搞外遇?我睡意全消,耳朵拉尖,听到他开了门出去。原以为他会搭电梯到楼下开车会情妇,没想却听到另一道开门声,还有陌生男子招呼他进去坐。
  
  我气到发火,这个死黑鹰,居然把情妇安排到对门去──难不成当初他买下这一层两户对门的公寓除了让手下进驻之外,另个原因就是为了以後偷腥方便?亏我还口口声声说信任他呢,这下不把鸡翅膀折了我不甘心!
  
  想想不对呀,今晚明明将黑鸡榨的乾乾净净了,他哪可能再续一摊?不行,就算是精神上出轨我也不允许,在他甩了我之前,我一定先把他给甩了,哼!
  
  缓慢地〈没办法,我已经举步维艰〉下了床,以最小动作穿好衣服,出了公寓大门。本来想侧耳倾听对面公寓里的谈话声,没想这墙壁跟门板的隔音效果太好,我听不到任何说话声。
  
  愈是听不到愈想听,像是隔靴搔痒,难耐。我乾脆试试门把……没锁,太好了,直接长驱直入抓奸!
  
  先将门打开一点点,用脚踢,显示我的愤怒──好痛,还是不该做出太大的动作,痛得我眼泪都流出来了,这笔账绝对要算在黑鸡头上。
  
  「黑鸡,你、你们?」打算大声指责的话停在半空中,我原本以为会看到黑鸡跟别人亲密的画面呢,居然没有?失望,少了个揍人的理由。
  
  只见一个我不认识的年轻男人坐着,黑鸡则靠着窗台,两人原来谈着什麽,却被我的突然闯入被硬生生打断。
  
  「小弟?」黑鸡眉头压低,有些不高兴。
  
  为什麽不高兴?我又没做错事,而且是他鬼鬼祟祟在先,我因为好奇想过来看个究竟是天经地义的,何必用这样的眼光看我?
  
  我讨厌他用这样陌生的眼神看我,头一次,他在我面前张开防护网,想将我屏除在他以外的世界。
  
  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吗?
  
  黑鸡没说话,那年轻人却开口了,展开迷人的笑容问:「你就是小弟?我常听妈妈提起你,说你很可爱……嗯,果然、果然……」
  
  不客气地在我身上乱瞄乱瞄,我也反盯回去,老觉得他像谁。
  
  此外,他说的妈妈是谁啊?我哪可能认识那麽多欧巴桑?等一下,这个人的眼睛阴阴地,薄薄嘴角上勾的样子狡诈奸滑,像极了谁……
  
  转头问黑鸡:「你弟?」我知道他上有姐姐下有弟弟。
  
  黑鸡闷闷郁郁地没回话,年轻人却立刻答:「对呀,我单名一个昱,日立昱,叫我阿昱就行。」
  
  周昱?外表是比不上黑鸡的变态啦,不过,两兄弟同样遗传自黑鸡他妈玉面女无常的特徵很明显,全台湾可以长得这麽邪的人没几个。
  
  「我叫石华,你可以叫我小华。」礼貌性的回答,直觉这个人的危险性并不高。
  
  他表现的很亲和,笑着说:「小华啊,我电话打过去吵醒你了吧?其实我也刚到,因为急着有事想找哥谈……」
  
  黑鸡打断了他的话,面无表情地对我说:「小弟,我有事要跟阿昱谈,你先回去睡觉。」
  
  他在赶我回去吗?这样的感觉很不舒服,包括对我说话的语气,像是把人当成洪水猛兽。
  
  静静回视他,他脸色不动,蓦地觉得自己心有些凉。我难道反应太过?还是因为有个周昱在,我打扰了他跟兄弟之间的交流?
  
  一定是报应,就像我讨厌每次都会出现阻碍我与哥相处的Vincent,总恨不得将他踢得远远,再也看不见了最好,所以现在黑鸡也不愿意我在这里,用这样难看的脸色撵我走。
  
  好,我走。脚步又重又痛,可是我不示弱,抬头挺胸,决不表现出是被黑鸡赶回去睡觉的。
  
  推开还留有我脚印的大门,回到住了两年的地方,找着睡了两年的床躺下,蜷在被窝里,背对着门,维持不动的姿势好久好久,久到黎明的光都透过窗帘了,我仍睁着眼在等。
  
  终於听到房间门开启的声音,闭上眼,我让鼻息深沉,听来就是酣熟入睡的人,不让他发觉我仍醒着。
  
  我不想再看到他那种眼神,就算是邪佞、就算是嚣张、就算是噬血,都比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情好。
  
  他躺下来,同样钻入被窝里,以胸膛靠着我的背,单手环腰搂着我睡,就像过去两年的每个夜里,以他炽热的呼吸吞吐在颈背之间,痒痒、却舒服。
  
  这种生活即将出现变数了吗?我想起爱河边遇到的李姓兄妹,还有黑鸡跟周昱这对兄弟,然後……很想现在就到自己哥哥身边去,寻求安慰。
  
  可是哥也是别人的,过着他自己的生活,没有我介入的馀地。
  
  我有些後悔,这两年将自己整个灵魂都投注在背後这人身上,没想过其他,以至於现在,在突然惊觉自己并不了解黑鸡全部心思的时候,我无所适从。
  
  我的个性很倔,可是精神力绝对没有外人想像的那麽坚强。
  就在周昱来的第二天下午,黑鸡整整装要出门,见我从睡醒到现在都没理会他,只是躲在书房里看书写报告,知道我为了夜里那件事生气。
  
  走过来,从後头搂着,他说:「别闹了,最近成德会发生了些事,我爸搞不定,派阿昱下来,要我……总之,黑道事你别多管。」
  
  我当然不会多管,我也不想跟他说任何话,更不要看他的眼。
  
  「这几天我不在高雄,阿至会留在公司里坐镇,有任何事就连络我或找他。」他继续交代。
  
  不在高雄是要上那儿?出门谈生意还是回成德会?我一时冲动想问,却还是忍住,装成漠不关心。
  
  见我仍旧跟块石头一样,他也没辄,最後只好说:「你乖乖的,一切听我的安排就好。」
  
  这样的语气有些刺耳,乖乖听他的安排就好?我是洋娃娃随他摆弄吗?当场想反讽回去,可是这样似乎显得自己无理取闹,乾脆继续保持沉默。
  
  「亲一下好不好?要好几天不能见面呢……」邪邪地语气跟平常一样,我一个动心转头看了看,他趁机咬了口,嘴唇还被舔了个够。
  
  瞪他,我仍在气头上,不管他做什麽我都生气!
  
  「好好,回来我带太阳饼给你。」哄小孩似的,他问:「要几盒?」
  
  太阳饼就想打发我?黑鸡也太小看人了,真当我是小孩还是情妇,以为施个小恩小惠任何事都会烟消云散?
  
  「就爱闹脾气,晚上我再打电话给你。」他有些无奈,说完正想再占人家一次便宜,外面有人敲门,他立即火大,冲出去开门。
  
  「不是说我马上就要出发了吗?你还来敲门做什麽?」怒气冲冲,他骂门外的人。
  
  「何必发那麽大脾气?我不过是过来告诉你说爸打电话来催了。小华在里面吧?我跟他道个别。」轻浮的说着话,是周昱。
  
  「不准踏入这间屋子!」黑鸡冷着声拒绝:「擅进的话,我剁了你的脚,再把你丢到高雄港去!」
  
  周昱不再说话,我突然意会到,自从他来了之後,黑鸡这两年来刻意掩饰的黑暗面居然瞬间苏醒了,刚刚那几句话,明明就一个黑道大哥的口吻用词嘛!
  
  那麽,昨晚让我心寒的眼神也是吗? 
  
  听到黑鸡出去并且关上门的声音,我因为心绪混乱,危及目前的思考能力,以至於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我读不下一行字,写不出任何报告,屁股都坐麻了,站起身来伸伸懒腰打打哈欠,往书房那扇玻璃窗外望去。
  
  不知道假日的户外风景会是什麽样子?
  
  突然一凛,为什麽我会这麽问自己?我这两年来过的是什麽日子?衣食无缺,课业都维持一定的成绩,情人伴在身边百依百顺,可是现在我却觉得少了什麽。
  
  是什麽?
  
  既然不知道,行动派的我立刻抄起背包,套上耐跑耐跳的运动鞋,风一般出门,搭电梯下楼。这栋大楼的保安业务也由黑鸡的公司负责,值班的警卫全都是黑鸡的属下,见我突然单独出门,警卫小杨还紧张地追出来问我要上哪儿。
  
  「没,我要上书局逛逛。」轻描淡写地答。
  
  「华少爷,老板交代这一阵子不可让你单独出门,我先联络至哥,让他安排人陪你吧。」小杨客气地回答。
  
  「我都二十岁了,怎麽不许我单独出门?」我气到脸都绿,黑鸡什麽时候下了这道命令的?这会我的地位不就比一般小弟还不如了?
  
  「老板没解释,华少爷,我照命令行事,你别让我难做人。」小杨苦着脸说。
  
  我心一软,整个火气立时消掉,可是又不想这样简单束手就缚,遂了黑鸡的意,就说:「好,你就连络阿至哥吧,我等。」
  
  小杨舒了一口气,跑回警卫室拨电话。
  
  会乖乖听话等人我就不是石华了,趁他进入警卫室後,我慢慢挪着脚步,假装欣赏大楼前的装饰性大株盆景,然後,然後──拔腿跑!
  
  用力跑、努力跑,还故意不挑笔直的大路,有弯就转,免得功亏一篑,被小杨或阿至哥给逮回去。跑着跑着,心情突然轻松起来,教练说没有人在运动时是愁眉苦脸的,这句话果然没错,我跑一阵累了,蹲在路边大笑起来。
  
  对了,先看看如今人在哪里,抬头看,嗄,飞栏屋檐,宏伟大门,中正文化中心?这……我还以为跑了很远很远呢,居然还只在我住家的附近区域。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我想是阿至哥打来的,不接,我关机。
  
  也罢,跑累了,找个地方坐坐也好;文化中心我没进去过,却也知道里面除了有宽阔的户外场地可供民众游憩外,里面还有展览馆跟专供举办大型晚会活动的大厅堂,我们班上的同学举办什麽活动时,也常常选这里为集合的地点。
  
  难怪我没来过,自从一年级的情人谷迎新烤肉後,我没再参加过班上或社团举办的任何活动,即使小强骂我不太合群,我也充耳不闻。
  
  慢慢走进去,阳光充足的夏日午後,草皮上坐满了人,很多父母亲带着小孩来散步嬉戏,年轻人三五成群,听MP3玩手机,笑笑闹闹跑来跑去。我一个人也找了块草皮坐下,突然觉得很寂寞。
  
  当此之时,很想找个人在身边说些什麽,发泄发泄情绪也好,可是四周的人我都不认识,拿出手机想拨号,突然想起手机里只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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