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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老成(穿)-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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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别离好象无所事事,整天围在少元身边转悠。少元有时也奇怪,这阴别离当真性子怪异。原先在他身边讨好奉承,他视自己若玩物;就跟公孙初鸿走了那么一趟,他不仅连夜赶来把自己硬抢回身边,还象换了个人一般,对自己低声下气,言听计从。哼,果然只知道得不着的东西最好,这个幼稚小儿童。
少元想到自己竟然喜欢上这样一个蛮横小鬼,心里十分不忿,回头看见阴别离正坐在自己身边,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阴别离无辜受少元冷眼,却不敢发火,以为少元又想起从前自己做的蠢事,只有连连赔笑。而少元一见了他的笑脸,就再也生不起气。
两人同榻同食,几乎形影不离。少元虽然并不拒绝阴别离求欢,平时却总是冷冰冰的不爱理人。阴别离纵有千般手段,猜不透爱人心里想些什么,也是无从下手。唯有温柔相待,盼他有心软的一天。少元虽然不露声色,却也渐渐沉溺于阴别离的柔情之中。
这一天,阴别离笑嘻嘻地告诉少元,说要带他出谷,去江湖游历一番。原来是看少元近日十分无聊,便想带他出去散心。
少元闻言虽然开心,却想起了前次出行自己的遭遇,眼里光彩登时暗淡下来。阴别离在一旁看得心疼不已,万分自责。上前紧紧搂住少元,不住地低声赌咒发誓,说自己今生决不辜负于他。少元见他真情流露,心中感动,却又不敢十分相信。
两人结伴出谷,阴别离仍乘那匹四蹄踏雪,给少元的是一匹照夜花,同样神骏无比。
风和日丽,秋高气爽,见眼前是一片平原,东方少元双腿一夹马肚,率先冲了出去。那四蹄踏雪不甘落后,不等主人催促,长嘶一声迎头赶上。二马你追我赶,马上两人哈哈大笑。少元只觉到得大唐数月,数今日最是快活。的
行至大道之上,两人方勒马缓行。阴别离看身旁爱人笑颜如花,领略颊上凉风习习,心中不禁感叹,无论哪次出谷游历也未曾有过这般的旖旎风光。
行至一片树林,满眼金黄,灿烂无比。正在领略美景,身后一阵疾如骤雨的马蹄声传来,一个娇美清脆的声音叫道:“让开!快让开!!”
两人急忙将马带到路旁,只见一团雪白旋风急驰而过,原来是名乘白马的白衣女子。阴别离冷笑一声:“白衣教的小丫头!”声音不大,却请清楚楚送了出去。
那团白云硬生生掉过头,向两人冲了过来。
少元有阴别离在身旁保护,不觉得害怕,只觉得十分有趣。以前仅在电视上见过所谓侠女,今天算开开眼界。
那女子十七八岁,相貌颇为清丽,只是眼角带煞,有些吓人。少元看后却颇为失望,心想连公孙初鸿生的也比她漂亮。突然感到四道凌厉目光射来,方惊觉自己不知不觉竟把想法说了出来。
阴别离急于质问少元,喝令那女子快滚。结果双方自然动上手,三招就把白衣女打跑了。
少元知道闯祸,老老实实随阴别离下马到林中歇息。
“我不许你想那家伙!”阴别离赌气大叫道。
少元急忙解释:“我只说那女子生得还不如公孙公子,哪里想着他了?”
“你还说没想?”真是解释不清。
“你比他好上千倍万倍,我从来只想着你一个,你怎可这般冤枉我?”说完少元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生之中从未如此肉麻。
阴别离立刻高兴起来,抱起少元轻轻旋了个圈子,这才柔声道:“我心里也只有你一个。”说完吻上他红唇。听了心上人深情倾诉,又被如此甜蜜亲吻,少元只觉得周身暖洋洋的,无限喜乐。
第 23 章
两个年轻人一路悠悠行来,全没有前次那般热闹。少元有次谈笑间问起,阴别离只好承认是自己故意放出消息引得人来,说着连连陪不是。少元原先怨恨他视自己如草芥,此时既已是两情相悦,当然不会自寻烦恼,只将那些往事付诸流水。言笑晏晏,裂痕简简单单消弭于无形。
两人登名山、访古刹,誓要游遍大江南北。遇到那险峻之处,阴别离将少元搂在怀中,轻轻一纵便越过,少元连声称赞不已。又想起以前大拍马屁的糊涂事,二人均觉得十分可笑。
两个人四处游玩,走走停停。时光飞逝,转眼已是漠漠寒冬。
这一日说好要去江边凿冰垂钓,不料竟下起鹅毛大雪来,只好呆在客栈里煮酒作乐。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少元看着酒里不断冒出的细小气泡,又拨拨火,只等着小二端上热气腾腾的砂锅牛肉,好饱餐一顿。
一旁阴别离闭目靠着椅背,头微微向后仰起,架起右腿,双手轻摆两侧各捏法决,呼吸绵长悠远,竟是在修习内功。
牛肉还未上桌,两扇大门无风自开,飘进数片雪花。少元抬头看去,好象有个模糊人影立在院子里。这般大雪,四尺开外便看不清楚了。
那人影一袭宽大灰袍,戴着斗笠,身材高瘦。他如幽灵般轻轻的飘进房里,令少元大开眼界,心中感叹如果有这样的演员出演鬼片,什么特技效果都可以去死了。
那幽灵飘到离火炉最远的桌子旁边,轻轻落在了凳子上,半点声息皆无。
伙计把牛肉端上桌,看门大开着连忙去关。谁知关上门转身刚一离开,两扇门居然掉了下来,险些砸到那伙计头上,吓得他一哆嗦。
门外伸进两只大脚,各踏住一扇门板,一为僧鞋白袜,一为赤足草履。两声声若洪钟的笑声响起,震的房梁簌簌落下许多灰尘。
少元被震得双耳发麻,连连皱眉。转头看向阴别离,发现他竟似全无知觉一般,照旧闭目练他的内功。
随着笑声,一对高大肥胖的双生子走进店里,只是一个僧人打扮,另一个却象乞丐。难道是少林、丐帮驾临?少元暗自摇头,这等毁人大门的嚣张行径绝非名门正派所为。
就算是邪教,混到了类似日月神教的地位也决不会如此无聊。比如他身边这位阴谷主,就决不会去踢人家大门。
两个胖子居然坐在了离门最近的地方,任凭雪花打了满身,我自岿然不动。少元心里只有三个字:神经病。这大唐武林里疯子真多,几乎各个性子怪异,不知道是不是练武练得太好把脑子练傻了。想着又偷眼看了下阴别离。
无门遮挡,时不时刮进一股刺骨寒风,那两个胖子自然首当其冲,却硬是不动。少元再也忍耐不住,伏案闷笑:见过SB,没见过这么SB的!!!
他还没笑完,听见一阵鸾铃响动。抬头看向门口,停了一架精致马车,四周紫纱随风轻扬,四角挂的铃铛也发出阵阵清脆响声。
如果是在春光明媚的郊外见到这样一辆马车,即使象少元这样——理科超强以至于严重缺乏艺术细胞——的人也会赞叹其风流,可现在已然是数九寒冬。
经过简单推理,他立刻得出一个自认为再正确不过的结论:来的是个女病人。
果然车上下来一名身穿紫衣的少女,容貌美丽,身材健美。那少女旁若无人的走进客栈,挑了张桌子落座。位置离门和火炉和幽灵都有一点点远又不会太远。
阴别离这时刚好功行圆满,看少元还未揭开砂锅盖子,伸手掀起,随滚滚白烟冒出一阵扑鼻的香气来。
两个人斟上酒,就着馒头把一锅牛肉吃了个干净。等少元用茶水漱过口,阴别离起身将他扶起,一齐向楼上走去。
刚迈开步子,听见一个极洪亮的声音大喊:“小姐请留步!”
第 24 章
回头一看,原来是那胖大和尚。听他开口,竟把少元当作了女扮男装的俏佳人。看出他不是好人,也不是地位崇高的坏蛋,少元实在不想和他废话,未加理睬。
阴别离眼光一闪:“两位可有什么事么?”少元听他声音,知道那和尚多半要糟。
和尚粗豪大笑,伸手指向少元道:“请问这位姑娘腰间所配的,可是传说中的凤羽么?”
少元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东西,阴别离却缓缓道:“不错,贱内所配短剑正是名为凤羽。”
听他跟别人说自己是他老婆,少元红晕上脸,心里一阵甜蜜。又想到青梅没提过这匕首的名字,却不知道为什么?如果连这个胖和尚都知道来历,那个于宝物无所不知的青梅怎么可能不清楚?
只听得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大笑,那和尚竟伸手抓向少元肩头。阴别离眼里闪过寒光,抬手向那和尚手背上拍下。
和尚练的是小巧功夫,动作敏捷出手又极快,这一下竟没躲开。惨叫一声,再看已然手骨尽碎,血肉模糊。阴别离缓缓撤掌,漂亮修长的手上半点血迹也无。
少元讨厌那兄弟俩跋扈,如此喜欢踢门,想来坏事做过不少。如今阴别离废了他一只手也算是报应,并不觉得如何残忍。
第一次出谷时就遇上过不长眼的绿林人物,他好心劝阴别离放他们一条生路,却险些被暗器所伤,从此知道江湖险恶。
那个胖乞丐抢步近前,不去看他兄弟,却挥拳向阴别离面门招呼过来。招式简单,拳风虎虎,大有要把这小白脸一拳打死的架势。
阴别离脸上闪过一丝鄙夷之色,避也不避,只伸出右手食指在他手腕上迅捷无伦地轻轻一点,那人惨叫一声,捧着右臂倒地,连连打滚。
阴别离冷冷哼了一声:“不中用的东西!”又抬头向那幽灵和女病人道:“你们二位是想并肩子齐上,还是一个一个过来受死?”
那两人脸色连变数次,盯着阴别离腰里的长剑片刻,不约而同冲出门去,逃之夭夭。
少元吃了一惊,没想到阴别离竟这般厉害,人家光看他出手和配剑就连忙逃走,可谓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也。
两人回到房里,少元仍没回过神。突然脸上被轻捏了一下:“少元?”
他下意识的问道:“青梅到底是什么人?”
阴别离没想到他在琢磨这个,楞了一下才道:“她本是中原最有名的大盗——号称雁过拔毛梅青青。有一次竟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想偷这柄凤羽,被我当场抓住。她是首次失风被逮,便决心归顺于我,甘愿在我氤氲谷为奴。”
我的老天,怪不得凡是值钱的东西青梅无一不精,那天还能伸手抓住飞梭,原来她就是靠那慧眼巧手吃饭啊。也难怪她绝口不提这匕首的名字,原来还有这等原委。
阴别离又道:“世人想夺这凤羽,不过是为了某处传说中的宝藏和神奇武功罢了。却不知道如今这短剑只有一个含义……”的
他揽少元入怀,接着道:“得凤羽者得龙鳞,身有凤羽,注定是要与龙鳞的主人在一起的。”
少元睁大了眼睛,看他抽出那墨黑长剑伸到自己眼前,那剑身上果然有鳞状花纹。再从腰里解下匕首细看,其上有羽扇般的细丝分布,不细看决看不出来。
阴别离微微一笑道:“我原以为那是无稽之谈,那时才故意令你配上身……想不到自己竟然真爱上你了,少元……”声音柔软如丝绒,麻麻的让人痒在心上。
说着,又将怀中人美若春葱般的手指执到唇边,轻轻啃咬。少元不自禁面红耳赤,容颜无比娇艳。
的
见到少元含羞带怯的娇态,阴别离实在忍耐不住,一把将他抱起放到床上。不住亲吻他红透的小脸,随手将床帐放下。
不多时里面便传出声声娇吟,令人脸红心跳不止。
更有人不住深情低唤:“别离、别离……”
第 25 章
感觉被光线晃得眼睛疼痛,我皱皱眉头,小心睁眼。瑞雪初晴,太阳升起来,返照到屋里明晃晃的。
别离早已起身,多半是出去练剑了。他武功那么高,却不肯松懈。
这些日子他伴我走南访北,看遍中华风物。我常常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竟能如此快乐。如果真的是梦,千万让我晚一点醒才好。
他看我的时候眼里满是爱意,让我觉得自己仿佛如置身天堂一般,飘飘欲仙。光是看着他,就觉得无比的幸福。耳边不时传来甜蜜的绵绵情话,令人脸红心跳不已。当他温柔抱我的时候,眼神总是深情专注,常常让我有种永恒的错觉。
从小到大,别人常常夸我是天才,却不知道我是如何挑灯夜读。我一点也不比别人聪明,真的。若是谈到与人交际,就更让我头疼。我不知道应该如何与陌生人交谈才好,结果换来两个字:清高。
人人说我是精英,其实我除了念书研究,什么也不会。钢琴没摸过,唱歌五音不全,看不懂《红楼梦》,没玩过麻将,篮球也打不好。
当年进了大学,赫然发现能人比比皆是,于是心里惶惑万分,赶紧拼命学习。同宿舍的也是人人苦读,一起度过了充实却平淡的大学岁月。后来到了MIT更是不敢松懈,甚至紧张到常常做噩梦。
求学期间虽有女生示好,但我生怕耽误学习,一个也没敢应承。后来一次同学聚会听人开玩笑才知道,当年居然有不少人暗恋我。我哪里有那么优秀?
如今到了这里,我更是废人一个。以前会的东西半点也没有用处,历史地理偏偏也没学好。要不是青梅教我辨识宝贝的功夫,我简直跟个白痴没两样。可这小小把戏别说别离,就连青梅也不会放在眼里。他们武功高强,一个个看起来都极有决断。虽然没听过别离谈论诗词歌赋,但以前去教坊听歌女唱曲,他连连称赞的几句我都听不懂。
我……到底有什么好?
这张倾国倾城的脸,总觉得不好意思承认是自己的。以前问过他那潘明玉是怎样的人,他只淡淡的说:不过是个性子极高傲的孩童罢了。然后一把把我抱起旋转,笑着说还是少元好。我只记得当时感到无比快乐,仿佛整个世界都是自己的了。
可我实在想不出自己这样的窝囊废,到底能留在他身边多久。他这样的人,本就应当有个匹配的伴侣才合适,而不是象我这样的累赘。
一路之上他把我照顾得极好,我快乐之余也觉得十分过意不去。心里被幸福装得满满的,脑子里却时刻担心有一天春梦醒,人去楼空,剩我独个品尝心碎的滋味。
人不轻狂枉少年,既然现在的我有个十六岁的年轻皮囊,就让我彻彻底底放纵一回罢。
我迟迟不愿回谷,只想同他在一起尽情游乐,不愿虚度半点时光。人生得意须尽欢,这样即使有一天他弃我而去,也能借着那无数绮丽回忆,平平淡淡的活下去。
如果让我爱,我只会也只能爱这一次。因为爱过之后,我心既已破碎,就再也没法去看别人。
如果一生只有这一次机会细品爱情,就让我不顾一切紧紧霸住他好了。忘掉自卑,全心全意沉浸在他的柔情里好了。
烟花绚烂只是一瞬,转眼即归为尘土。可它们毕竟曾奇幻瑰丽无比,照亮整个夜空,引所有人高声赞叹。
以前的我就象仙人掌,持久平和,默默无闻。现在突然羡慕起昙花,那样的短暂,却如此的美丽。
趁着别离对我有情,我要尽我所有,全心全意爱他。希望他即使抛下我不要,也有一天会想起当年曾有个东方少元,对他情深如斯。希望当我没日没夜思念他的时候,他偶尔也能念着我。不用太大,只要在心里留一个小小的角落就好……
以前不明白,为何楚留香离开麻衣圣教时那般坦荡、无所畏惧,如今总算能体会了。
因为他同我一样,来过、活过、爱过。
第 26 章
天山有雪常不开,千峰万岭雪崔嵬。
远处官道上两匹骏马飞驰而来,一匹乌黑,一匹雪白。马上骑士身上都披着大毛披风,生得俊美异常,正是阴别离同东方少元。
那日趁雪晴出了客栈,一路西来。阴别离掐指一算,离那天山雪莲出土还有半个多月,便问少元想不想去天山采药,少元欣然同意。
两人跨下马匹虽都是日行千里的宝马良驹,也花了十余日才到得天山脚下。只见山峰高耸入云,覆盖着皑皑白雪。脚下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遥遥有牧人放羊,壮阔无比。
阴别离给了山脚下一家农户二两银子,说要借宿几日,又请他们帮着照看马匹。那家人十分热情,收拾出一间房间,又拿出干净被褥。两人休息一夜,次日清晨就打点行囊上山。
山坡上大都覆盖着积雪,其下有无数裂缝,极为危险。阴别离倚仗绝顶轻功,拉着少元一路飞跑。不多时太阳便升起,雪光耀眼异常。
那天山雪莲生长在石缝之中,极不易找。阴别离带着少元先到了山腰上一个温泉池边,打算稍做歇息。在这雪山上行走一定得挑背阴之处,不然双眼极易灼伤。这个道理少元也明白,心里可惜这古代没有防护镜。
温泉边生长了不少小花小草,看上去虽娇弱,却也动人。两人坐在池边大石上,拿出随身携带的干粮吃起来。
刚准备出发,听见远处传来一声雄浑悠长的号角声。阴别离与少元俱脸色大变:在这等地方,就连高声说话都能引发雪崩,更别说刚才的声音了。
那号角竟又连连吹了几声,和着回音呜呜作响。片刻之后只感到脚下震动,传来怒涛般的声音。转眼间积雪倾泻而下,所到之处树木摧折,山石连连翻滚。
阴别离一把抱住少元,紧贴山壁蹲下。所幸那池子所在正是个凹陷之处,形成一个浅浅的洞|穴。只听得轰鸣阵阵,许久才平息下来。
两人奋力拨开积雪爬出,见山坡已然面目全非。若是早出发片刻,此时已葬身在这雪山之上。少元打了个寒噤,心想不知是何人,竟如此毒辣。
阴别离气得只想破口大骂,誓言一旦找到那些下手暗算的,决不轻绕。少元一时有些同情那些糊涂人,要知道阴别离如果发怒,手段极狠。
两人继续前行,终于在接近山顶的一堆乱石中发现数朵含苞待放的天山雪莲。多亏了刚才一场雪崩,这些雪莲才露了出来,真是因祸得福。
即便如此,阴别离并不因此放下报复之心。他从未以正派人物自居,更不知道什么叫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次对方既然立意要置他二人于死地,就更加不能放过。
下山路上满是乱石断树,两人深夜才回到山脚。少元累得到在床上,阴别离喂他吃了一粒药丸,说是他氤氲谷秘方。
趁少元休息,阴别离出去盘问这家农户的主人,在他们走后可有什么人来过此地。那人起先支支吾吾不肯明言,阴别离掏出一锭黄金塞进他手里,这才说是几个身穿白衣的年轻剑士。随后赶紧千叮咛万嘱咐,千万莫要说是他说出来的,不然他一家老小全都性命难保'自由自在'。
阴别离回到房里,见少元已熟睡,吹熄灯火,和衣在他身边躺下。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墙外“擦”的轻响了一声。阴别离挺身坐起,穿破窗子冲到院中。几个黑衣人正在屋子周围忙碌,又是堆柴草又是倒油,见他突然现身,吓得魂飞魄散,扔了手里家伙转身就跑。
阴别离随手抽几根树枝甩出去,将那几人钉在地上。又飞身到另一侧,出手杀了几个没来得及逃跑的。看四周再无人埋伏,这才走到那几个黑衣人身边打算盘问。谁知那几人竟都七孔流血,服毒自尽了。
阴别离回到房间,摇醒少元说明事情原委,叫他收拾行李,准备出发。又敲主人房门,等他出来塞给他二十两银子,要他赶紧搬家。那人初时不明所以,待见到那些柴草,吓得筛糠。
阴别离与少元来到马厩,先不忙上马,却仔细检查马鞍肚带。果然不但肚带被人割得仅连一丝,马鞍上还安了几根淬毒细针。只要人骑上去,针便刺进马身。随着奔跑气血循环,那毒药流遍全身,马儿必定狂性大发。肚带又易断,若是不懂武功之人骑了上去,只怕得活活摔死。
少元见了这些布置,出了一身冷汗。阴别离请那家的娘子将肚带缝好,带少元连夜离开。
第 27 章
阴别离带着少元继续西行,穿行于群山之间。积雪反射月光,呈现一片淡淡的青色。少元虽然疲累,却强自支撑。
过了大半个时辰,进了一片树林,这才勒马停下。找了一处避风的地方挖了个雪窝子,两人又上四周拣拾枯枝堆在一起,打火石生了堆篝火。
少元再也支持不住,倒在阴别离身上呼呼大睡。的
耳边雀鸟啾啾鸣叫,将少元吵醒。睁眼一看篝火仅剩余烬,身上盖了件披风,倒不觉得如何寒冷。转头发现自己竟一直枕在阴别离的腿上。抬头看他,背靠着一棵大树,还在睡梦中。
少元头一次先于阴别离醒来,忍不住凑上去细细打量,想把这面貌刻在心里。他皮肤细腻雪白,睫毛细长卷翘,鼻梁挺直秀气,薄薄的嘴唇鲜润红嫩,越看越觉得美丽异常。
少元仿佛着了魔一般,慢慢凑上前去吻他面颊嘴唇。刚亲了几下,突然被人抱住,吓了一跳。一看阴别离睁开双眼,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
少元面红耳赤,挣扎着想脱身。想不到阴别离突然倒下,将他压在地上。少元刚要动,听见胸口传来闷闷的声音:“别动!我腿麻了。”
少元一楞,抱住阴别离哈哈大笑。阴别离双臂用力撑起身子,低头便吻在他嘴上。
两人又缠绵片刻,阴别离方才拉少元起身,又替他拂去沾在身上的草屑枯叶。
简单吃些干粮,阴别离道:“我这就要去白衣教总坛寻那老虔婆晦气,你在这里乖乖等我回来可好?”
少元有意同行,但想到自己不懂武功,只会累他分神,虽不情愿也只好答应。
阴别离环顾四周,自言自语:“可得找个稳妥的地方才好。”
终于找到一棵大树,抱着少元上到树冠,将他轻轻放下。又嘱咐道:“倘若我三个时辰之内没能赶回来,你就赶紧骑马逃走,直接回氤氲谷。到了家就没人能伤你了。”
少元听了这话胸口一紧,毅然道:“我不走!你若一辈子不回来接我,我就在这里等你一辈子!”
阴别离闻言将他紧紧搂在怀里,柔声安慰道:“放心,官素秋那老太婆武功虽高,我还不放在眼里。她徒子徒孙再多,又能耐我何?”
少元紧紧抓住他衣襟,不想放他离开。阴别离只得软语相劝,让他放下心来,这才转身离去。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都过了两个时辰,阴别离还没有回来。少元又是担心,又是难过,流下泪来。
这时听见树下有个清脆的童音叫道:“这位姐姐,你为何坐在树上哭个不停啊?”
少元连忙拭泪,低头一看,树下站着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孩。头上梳着两根冲天小辫,一身青布棉袍,脸颊冻得红扑扑的,十分可爱。
少元边擦泪边尴尬道:“我……我是男人……”
小孩闻言一脸不可置信,连连叫道:“不可能!你生的这样好看,怎么会是男人?”见少元苦笑,又小心翼翼问道:“你真是男人?”少元点头。
那小孩满脸失望,喃喃道:“完了完了,我好不容易找到这样漂亮的老婆,没想到竟是个男人……”到后来脸上竟有些沧桑之感。
少元哭笑不得,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出言安慰。只见那小孩又抬头道:“既然是位哥哥,那么我上树也没有关系了。”说完手脚并用,爬到少元身旁。
小孩楞楞看了少元半天,又连连叹气。少元见这孩子颇有趣,问道:“我姓东方,名少元。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微微一笑,冲少元一抱拳:“在下姓程,单名一个涣字,人送绰号……这个等有了再告诉你。”少元被他逗得破涕为笑。
小孩见状点头:“美人就是要常常笑才好,象我姑姑那样阴阳怪气我可不爱。”
见这小孩有趣,正想和他聊上几句,突然听到马蹄声响。少元急忙抬头看去,发现那四蹄踏雪向这里跑来,背上伏着一个人,地上洒下点点血迹。
少元见状只觉得心魂俱裂,连忙下树。将马拉住。一看马背上的人脸色苍白,双眼禁闭,果然是阴别离。
见爱人受了如此重伤,少元心里一急,眼泪滚滚而下。那小孩一旁叫道:“这位哥哥莫哭,带他去我家疗伤罢。我爹号称圣手,有得是伤药。他只是胸腑受击伤了内脏,并没伤到经络,不打紧的'自由自在'。”
少元别无他法,听这小孩说话又十分懂行,当下点头。
第 28 章
在那小孩的带领下,一行人向山里走去。
不知转过多少山坳,终于眼前豁然开朗,竟到了一处绿草如茵的山谷。四周尽是温泉池子,白雾蒙蒙,真如仙境一般。谷地深处有片竹林,内有两三间清凉瓦屋。
程涣急冲冲跑向竹林,进到其中一间屋子里,片刻之后拉出一个中年文士。那人一袭蓝布长衫,颌下三绺美髯,颇有仙风道骨。程涣拉他到了阴别离马前,道:“爹爹,这位大哥身受重伤,也不知道你治不治得了。”
那文士双眉高高挑起,傲然道:“你小小孩童懂些什么!你爹圣手的外号可不是自己取的,当年多少人愿付千金,只为求我一服药,我……”
没等他说完,程涣摇头打断他:“爹爹这么多年就知道窝在家里,我怎么知道你还会不会看病?我只是让你看看他,爹爹千万莫要动手,小心把人治死了。”
少元不明所以,但听那小孩如此说,脸上不免露出三分怀疑之色。
文士大笑几声,道:“有你的,居然能激得我动手。把人抬进去罢。”说完转身回房。
小孩大喜,拉住少元道:“美人哥哥,你朋友这下有救啦。”
少元又是高兴,又是感动,向他深施一礼,含泪道:“少侠大恩大德,在下就算粉身碎骨也难报一二。”
小孩见状连连摇手:“你不要跟我客气,我当你是朋友,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停了一下,笑眯眯的问:“美人哥哥,你可有姐妹?”
少元道:“我是家中独子。”程涣满脸失望,又是一声长叹。
小心把阴别离抬进房中,放在床榻之上。一旁那中年文士已摆出不少瓶瓶罐罐,小刀银针。旁边一个脸色阴沉的少女端出一盆清水。等他们把阴别离放好,文士就令少元与那小孩统统出去,别妨碍他疗伤。的
少元只得在外等候,程涣在一旁不住安慰,要他放心。每隔一会儿,那少女就端出一盆血水泼到水沟里,又上房前井里打了清水端进房里。
天色渐黑,屋里透出灯光,却仍不见有别的动静。少元一直楞楞的盯着那房间的窗子,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最后又饿又累,眼前一花,不支倒地。
这时房门吱呀一声,那文士满脸疲惫走了出来,眼里却放出喜悦的光芒。少元连忙爬起来,冲到他身边,连声问道:“他可有救么?”
文士微微一笑:“死不了啦!”说完仰天长笑:“宇文广,我这可就要破戒收徒啦!”
少元听了,只觉得心头一块大石放下,喜心翻然,冲进房里去看阴别离。
阴别离身上密密缠着白布,脸色依然苍白,微微皱着眉头。少元看了心痛不已,泪水落在他脸上。阴别离双眼略微睁开,勉力冲少元笑了笑,又昏了过去。
少元不敢碰他身上,怕动了伤口,只好坐在床边呆呆的看他。
这时程涣进来,请少元去用晚膳。少元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最后被程涣硬拉了出去。
那中年文士一直笑吟吟的十分高兴,对少元态度极和善。双方互通姓名,这才知道那文士姓程名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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