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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生情(出书版)by:ksen-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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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齐宣萧在心中盘算着,也别把他弄的太可怜才好。
毕竟那两次至修都是十分温柔的呢。
而且……很甜美!
第十三章
晚上,至修果然如约而至,定国候府邸灯火辉煌,门口立着一群丫头小厮,大管家齐保儿奉了自家主子的命令在门口恭候着,一见恭王爷的八人大轿到了门口,连忙就在门口请了安,笑回道:“王爷,我们侯爷在后头寝霞阁等着王爷呢。”
至修也不下轿子,就在里面坐着听,一边从袖子里摸出一张银票扔过去,笑道:“你带路吧。”
一边就命继续抬了轿子进去,那齐保儿跟在一边扶着轿子一边继续罗嗦:“王爷您只怕也是第一次去寝霞阁呢,那地方平日是我们侯爷自己个独酌的,最是精致漂亮的地方,不是奴才自己夸自己,奴才跑了这么多王公大人的府邸,还真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地方…………”
至修笑道:“你小子口齿倒伶俐,等会我真要好好看看。”
齐保儿赔笑:“是,王爷不知道,这地方平日是谁也不许去的,今儿我们主子叫把那里打开,搬东西进去还吓了一跳呢,原来是王爷要来,怪不得这么大阵杖。”
至修只是懒洋洋的笑,听他逢迎。
那齐保儿还在一边罗嗦:“正好这几日阁子后头的金簪花开的好呢,金灿灿一片,亮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说话间已经到了寝霞阁,至修下了轿,抬头看去也不由的点点头,赞道:“果然是极精致的地方。”
齐宣萧远远的看着轿子过来,也不肯下来迎接,倚在窗口看着人慢慢走上来。
至修今日似乎刻意修饰了一番,一件月白缎云龙文锦袍,披一件孔雀羽穿珠五彩金龙披风,越发衬的他俊美面孔上一双眼睛晶光璀璨,说不出的风流倜傥。
齐宣萧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心里暗暗点头,这人果然精彩!
至修见他一双眼睛只盯着自己不放,也就不急着说话,大大方方让他看。
好半响齐宣萧才笑道:“等了王爷好久了,必是公事太过繁忙了吧?”
至修温文尔雅的笑道:“哪里,一些小事罢了,再怎么也不能让侯爷久等。”
齐宣萧径直过去拉他的手:“王爷,你瞧瞧这个地方还好么?”
那手掌十分温暖,至修也不挣扎,让他握着,只是听他说话别有所指,不由笑道:“如此精致的地方自然是好的,侯爷的品味果然一流。”
齐宣萧引了他在桌边坐下,桌子上早摆好了精美菜式并一壶殷红的女儿红。
这才放开他的手。
至修笑道:“侯爷,还没喝酒我已经醉了呢。”
“哦?”
齐宣萧看看他,有些不明白。
至修继续说:“今日在这么漂亮的地方,与侯爷共饮,怎能不醉?”
齐宣萧觉得今天的至修有些奇怪,笑容特别的温柔,语气特别的平和,但那晶光璀璨的眼中却似乎有些看不明白的东西,沉淀在最深处。
过了很久齐宣萧才知道那是哀伤和绝望!
只是当时,那样的至修让他说不出的兴奋,平日那么嚣张而跋扈的人,今日这么一副认了命的样子,自己送上门来由他处置,真是让他血液都沸腾起来了。
不由的念及那一日在他身下的至修,那痛苦而迷乱的神情…………尤其是那雪白修长的颈项往后仰的时候,真是让人想要咬一口。
齐宣萧深深吸一口气,抑制略有些兴奋的情绪,刚转过身,至修却已经挨了过来。
一杯酒递到他的唇边,温柔的笑容里加入了几分蛊魅,笑道:“侯爷请满饮此杯,便当作是我的赔罪罢了。”
那雪白的脖子就在跟前,滑腻如玉一般的诱惑着齐宣萧。
好容易忍住了,齐宣萧果然将酒喝了下去。
至修正色道:“当日实在是我的错,竟至令侯爷受惊了。”
一想起那日在万红阁,齐宣萧其实并不觉得暴怒,那一夜留下的大部分是被人戏弄的不甘和难堪,而还有一部分竟然是他不肯承认的甜美舒畅的感觉…………
不过,就在始作俑者前,齐宣萧当然不能这么承认。
他一伸手去搂住至修的腰,将他缆到身前,恶意的笑着:“既如此,王爷今晚也试试那不就好了,从此以后我自然当没那件事情发生过。”
一边低下头去,终于如愿以偿咬在那雪白滑腻的脖子上。
至修一颤,头往后仰去,仰出一道绝望的弧线…………
第十四章
至修嘴里喃喃重复着齐宣萧的话:“没发生过……没发生过…………”
齐宣萧笑道:“王爷放心,我一向是守信用的人。”
抱起他就往床边走去:“王爷,上次我太莽撞了,真是惭愧,今晚一定好好补偿。”
至修轻微的挣扎着:“等等,侯爷,等我再说一句。”
齐宣萧将他放到床上,低头俯视他,笑道:“王爷还有什么话要说?”
至修面色有些发白,咬咬牙,凝声问道:“真的可以就此两清了?”
齐宣萧笑起来:“王爷放心,今晚之后,我绝不再去纠缠王爷。”
至修无言的叹了口气,道:“嗯,我知道了。”
齐宣萧本就有些忍不住,此时一手握住他的下颌就吻了过去,果然如记忆中一般甜美滚烫,至修伸手缆住他的脖子,整个人贴上去。
实在太甜美了…………
齐宣萧甚至觉得有些发昏,太激烈了,连呼吸都忘记了吧。
但身体也开始便软,似乎动一动都很费劲一样,咦,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眼前的至修仍是十分清晰,发白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笑容仍是那么温和,在他耳边轻轻说:“如果一直扯不平你就不会忘记吧?”
齐宣萧极度震惊,呆呆的看着他,那笑容没有一丝变化,看在他眼里,却已经渐渐变化为深重的绝望,竟让齐宣萧心中生出几分不忍。
至修仍是保持着那个姿势,那个表情,轻轻的怜惜的抚摸着齐宣萧的面孔,仍旧是那么低低的声音:“我不会让你如愿的,我要你一辈子也忘不了那一天,一辈子也忘不了我。”
齐宣萧竟然生不起气来,原本该让他怒火冲天的一句话,却被是混和着那深渊般的痛苦和绝望一起说出来的,只觉得连自己也禁不住的心痛起来,竟想伸手紧紧拥抱他。
却手脚酸软无力,一动也不能动。
嘴张了张,只问出无力的三个字:“为什么?”
至修笑起来,笑的如鬼一般狰狞,声音却柔和甜美:“因为……我喜欢你,齐宣萧,我爱你!”
齐宣萧脑中只觉轰鸣,所有隐隐约约的东西全部现形,原来……原来早些日子那些奇怪的感觉竟是这样?
总觉得他有些不同有些奇怪,却从来没有往这个方向去想过,或者应该说,是不敢!
对,是不敢!怎么敢这么想呢,这么一个纵情声色,风流倜傥的天皇贵胄,无论如何也无法这么去想他。
所以,此刻他说出话来才真是让齐宣萧极为震惊了。
一时之间无言可对,只这么直直的看着他。
看他深重哀伤下仍旧温柔的眼睛,看他那比哭更让人怜惜的笑容,齐宣萧只觉得自己怎么也没办法生出气来,心底隐隐的痛着,两人一时无语了。
至修终于翻身压在齐宣萧身上,齐宣萧似乎此时才明白自己的处境,因手脚酸软便问:“你给我下了药?”
至修笑:“嗯,无色无味的醉海棠,是难得弄到的,药效散了对身子一点影响也不会有。”
齐宣萧真真是无言以对,想了半日,终于说:“你不愿意不来也就罢了,为什么又要这么对我?”
至修把脸埋进他的脖子里细细的咬噬着,一种轻微的刺痛和快感竟让齐宣萧瞬间便有了反应,只是还来不及有什么表示,却听到至修一边轻轻的舔含着他的耳垂一边模糊的说:“我只要继续欠你的债,欠的越多越好…………”
随即,温柔的狂暴的激|情就席卷了齐宣萧,在那激|情燃烧完他的理智之前,他只来得及模模糊糊的想起一个念头:他是认真的…………
第十五章
至修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也会是死缠烂打的人,连下迷|药这种伎俩也用上了,真是连自己也不知该作何表情,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以前教训别人的时候那么潇洒:“人家若也爱你,你不做什么也是爱你的,人家若不爱你,你便赔上性命又如何?人家照样不会看你一眼,何必做得这么难看,便是旁人也看轻你了,洒脱些放开了才是好的,我就不信,没了他你就死了不成?”
看看那个时候,说得多轻松,如今才知道,哪里能说放就放,只要一想到永远只能在他身边却不能碰触他,不能拥抱他,只能远远的看着,心中便如针刺一般的痛起来,于是什么也顾不得,做的再难看竟也死死的抓住不肯放开。
现在想起来,或许死是死不了,只是无论如何放不下,只想抓住他,就算不去奢望两情相悦,却也希望他心中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就算是恨意…………也不后悔。
真正是痴了啊…………
至修看着窗外灿烂的美景,心中却是一片凄苦,眼中只觉发酸,只是从来坚韧心性,生生的把那滴泪忍了回去…………再苦也是自己选的,所以不管多么痛也只能默默的承受了。
又叹口气,转头吩咐下人:“来人,派个人去定国候府看看,就说我的话,说我拜上侯爷,看看今儿侯爷闲不闲,别的…………就不必说了。”
那人有些莫名其妙,这主子没事去看人家忙不忙?只是主子发话不敢问什么,只得答应着去了。
过了半响,那人来回至修:“回主子,定国候府正忙着给定国候整理行装,说是皇上派侯爷为钦差,要出远门呢。”
至修皱皱眉:“出远门,去哪里?”
那人笑回道:“奴才不知道,倒是见到了侯爷,侯爷听我说了,叫我回来,说……说……”
说了半天也没能说出来。
至修不耐烦了:“说什么你说出来,这么吞吞吐吐的象什么样子,我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也不怕听。”
“是!”那人忙道:“侯爷说,那帐必是要王爷加了利息还过去的。”
至修嗤一声笑出来,忙挥手:“你下去吧,我知道了。”
真是齐宣萧的个性呢,从来是不肯服软的,自己就因为知道这一点,才宁愿自己去欠他。
不过…………说得这么厉害,却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出门,自然也是有文章的。
至修半叹息半微笑的摇摇头,又出了半日神,终于收敛了心情,坐下看起折子来。
最近为了那人神魂颠倒,竟把公事都荒废了许多,皇上如今身处温柔乡中,不理政事,他这握了重权的王大臣还不勤谨些可这么得了,趁如今齐宣萧不在,正好略补一补,不然,等他回来只怕又有许多精神放在他那边了吧,那人,真正是他的魔星。
几日帖子看的头昏脑涨,又成天跑御书房,皇上是懒惯了,不三催四请竟不肯露面,就算来了,也很有些魂不守舍,脸上的笑容竟让人心中发毛,至修不由感叹自己命苦,怎么摊了个这么个皇帝。
正在自己的书房里叹气,却听到门口有个极清朗的声音笑道:“恭王爷怎么了?这么唉声叹气的,我走的那会你可是英姿拨发的,怎么两年不见就这模样儿了?”
至修大喜,忙转身过来笑道:“沐悠然,你哪里冒出来的,鬼鬼祟祟,倒吓我一跳。”
一边细细打量他,见他容色如玉,丰姿如神,竟比两年前更俊美了些,又笑道:“还以为你出去必然要吃苦,没承望竟是越发好了,真是老天没眼。”
沐悠然抿嘴一笑:“亏我难得回来一次就忙忙的赶过来看你,你就只会说些胡说的话么?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是不肯学好呢?”
两人虽是嘴里互相调侃挖苦,心里却都十分欢喜,忍不住紧紧拥抱了一下。
至修忙拉他坐下,又叫着下人:“都躲哪里去了,还不倒茶来。”
又忙问道:“从哪里过来的?可有吃午饭?”
沐悠然笑道:“刚才到京呢,一下马就叫了轿子过来,你可不能亏待我。”
至修忙笑道:“饿死你才好呢,少多少祸害。”
说是这么说,却又一叠声吩咐:“吩咐厨房立做些精致的菜来,略清淡些儿,另外先上点现成的点心,快去。”
沐悠然笑而不语。
第十六章
这沐悠然是先朝重臣沐国公之子,与至修从小一起玩笑打闹长大的,极为莫逆,只是生性潇洒率性,不愿受缚于朝廷,只爱游山玩水,吟风弄月,真是生生合了那个名字,为人极大方,家里本有花不完的钱,手里又散漫,最爱结交朋友,先时沐国公在的时候还管着他不肯放他出去,如今老国公不在了,他越发潇洒,索性一逛便是两年方才回来一趟。
至修不是不羡慕的。
只是如何比得人家?身份不同,他有自己该做的事情。
而且,至修自问没有他那种潇洒,能放下世事什么也不管不顾,所以,空自羡慕而已。
沐悠然喝口茶,皱皱眉头:“亏你还是王爷,有权有势,这种茶也喝?没的笑掉人家的大牙。”
至修知道他的挑剔脾气,只是笑:“有给你喝就不错了,至少我没拿扫帚赶你出去呢,你还敢挑剔我?这个茶是暹罗国进贡的,我喝着还好,你喝不惯?”
沐悠然放下茶:“也不算太难喝,勉强吧。我带了七两大红袍回来,明儿给你送一半来,现在不知道还在哪个箱子里呢。”
至修笑道:“那顶上株一年才产两斤不到,就给你弄走这么多,皇上吃什么?”
沐悠然笑道:“我管他呢?反正他也吃不出来,给他吃旁边树上的也就罢了,那味道也将就了。”
至修摇头笑。
这沐悠然真正是最随便的一个人了。
不过他虽挑剔,对送上来的四色精致点心倒是赞赏有加,尤其是那小馄饨,只有胡桃般大小,馅子是野鸡肉加磨成粉的榛子仁做的,配清色而浓的鸡汤,鲜美无与伦比。
沐悠然笑道:“你家的厨子果然长进了。”
至修淡淡一笑,这馄饨齐宣萧也喜欢,每次在他这里吃饭,他总是会在酒差不多了的时候吃一小碗再吃饭,在那些略有点阳光的晌午,他心满意足,微微的笑着…………
真是没来由的心痛。
至修忍下了要出口的叹气,但剑一般的眉不由的皱了皱。
沐悠然瞟他两眼,笑道:“你怎么了?看起来气色不好,最近有什么烦心事不成?”
至修笑一笑:“有什么事值得一提?还有什么难得倒我么?”
沐悠然嗤一声笑出来,这人,一辈子这么心高气傲,可怎么得了?
至修陪他坐了一会,说些闲话,听沐悠然快意江湖,讲着许多武林的传奇故事和风流韵事,真让人不由的神往。那种日子倒真让人振奋呢。
不过,至修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不由问道:“你在外头混那么久,略有名气的都该认得吧?”
沐悠然笑道:“就算不认得也知道很多事情呢,怎么,你有什么要打听的?”
至修想了想,终是问出了口:“有一位叫沈未央,你可认识?”
沐悠然目光一跳,把至修上上下下打量了半日,那目光极异样,看的至修浑身不自在:“怎么的?”
沐悠然笑道:“有点奇怪罢了,连你也要问他?”
至修皱皱眉:“他是不能问的么?我不过好奇罢了,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
沐悠然笑道:“那么一个传奇人物,我倒是只见过一面,绝顶聪明的人,十分精彩,长的又好,简直是神采飞扬,只可惜……”
至修连忙追问:“可惜什么?”
“可惜天妒英才,竟就死了。”
“啊?”
至修大吃一惊,死了?怪不得那日齐宣萧伸手要拉住他时那么惶急,声音都哽咽起来,原来……那人竟是死了。
可是,惋惜之余心中不由浮起一阵模糊的欣慰,渐渐变的清晰,那么精彩的人物,那个占据了他的心的人,原来是死了啊。
原来这么让他介意的人竟已经死了,那就没什么关系了吧?
他至修还不至于连一个死人都容不下。
只是心中忍不住的后悔,早知如此,便该大方一些,何况趁他难过曲意体贴,倒是好法子,竟错过了。
至修想,若是早几日知道,便不会让他躲开,说什么也要缠着他不放他走的。
真的,这个时候,心中一宽,立时有了信心,竟什么难过都想不起来了,只觉得极有希望,只要多些忍耐多些体贴,多赔些笑脸,那人总有一天能慢慢的转回来。
至修面容渐渐舒展,笑意漫上眼角眉梢,如春风一般和熙。
第十七章
沐悠然一阵风一样来了又走,至修留他也留不住,也不知道他整日在忙些什么。
沐悠然笑道:“怎么这么舍不得我了?我也不会走远了,不过还有几个人要见见,放心,过两日我自然再来的。”
至修奇道:“你到底在忙什么?刚回来也不知有什么可忙的。”
沐悠然只笑不语,摆摆手便出去了。
至修也不送他,只是想着有点不对,坐了一坐仍是觉得不安,便着人唤了自己侍卫里最精锐的十六铁骑之首,东骑晋若流进来吩咐。
晋若流原是恭王府家奴,但天生力大无穷,且心思细密,是以从小便未曾遣他做寻常杂事,只是跟着至修出入,十分得力。
至修见他进来,身材修长英挺,面容刚毅,行动间自有英气流露,心中也难免赞赏。待他行了礼便道:“今儿有件事情交给你做。沐小公爷回京了,你去暗暗的跟着他,瞧他做些什么,若有异样即刻来回我。”
晋若流似乎有些吃惊,但并未问一个字,即刻领命而去。
至修自己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要派人去跟踪他,只是从未见过沐悠然那么鬼鬼祟祟的样子,直觉觉得不对而已。
默然半日,至修轻轻叹口气,自去忙公事去了。
连着两日晋若流的回报都乏味至极,至修未免怀疑自己想的太多,白白操了心。
眼看如今齐宣萧不在,皇帝又整日懒散,多少事情压下来忙都忙不过,竟然难得的闲心去做这个,至修自失的一笑。
看样子沐悠然也不会做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他本就只是爱玩罢了。
没想到刚第三日一早,至修起床练了一会剑,正要开始吃早饭,外头便有人连滚带爬进来:“王爷……沐小公爷要见您……”
至修一怔,这些人又不是没见过沐悠然,怎么这副样子呢?
还来得及发作,便见沐悠然黑着脸闯进来。
一见他便冷笑道:“恭王爷,真不知道恭王爷是这么厉害的人物,我回京来游山玩水都还要向您汇报行踪么?既如此,何不早说,我自己每日来回王爷便是了,何必浪费人跟着我?”
至修知道东窗事发,却是不急,只悠悠然看着气急败坏的沐悠然,等他住了口方才笑道:“我说什么事劳动你一大早上门来,原来为了这个,我们相交也近20年了,你竟是如此信不过我么?”
淡淡一句话说得沐悠然什么话都哽在喉咙里了。
过一会才说:“我明明早已没了差使,你还有什么不放心我的?”
至修心中暗笑,十分诚恳的说:“悠然,你这话我可不懂了,我原是想着你如今虽是国公爷,却没差使,手边人手到底少些,京里这两年又乱,怕你吃亏,派个人暗中跟着,护你周全,原是这个意思,却没想到你倒这般想,原来我这个朋友究竟不算朋友,是不是?”
沐悠然粗率性子,哪里是至修的对手,至修从小宫廷历练,早不知多伶俐,一番话配了完美神情,倒把沐悠然说的红了脸,呐呐半响,方才说:“那你又不告诉我,做的这么鬼鬼祟祟的。”
至修叹口气:“我是怕你麻烦,命他们不到迫不得已不许现身,没承望你竟就这么想我,罢罢罢,如今我也灰心了,真正高攀不起了。”
沐悠然着了忙,连忙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以为你知道了…………”
突然发觉自己说漏了嘴,沐悠然连忙闭上嘴,表情十分尴尬。
至修知道原来这家伙的确有花样,心中一动,便冷笑一声:“我也不稀罕你那些鬼鬼祟祟的花样,今后你便是死了我也不会管,如今你可满意了?”
沐悠然连忙求饶:“至修,这事不是我不说,实在是…………其实你也用不着。”
至修不语,只冷冷的看着他。
沐悠然叹口气,心一横:“好吧,我说就是,你真的用不着的。”
至修挑挑眉,等着他说。
沐悠然道:“三日之后的五月十五,是月下童子每六十年一次的返天之日,那一日若是得到了月下童子遗下的金绳,便能……便能……”
沐悠然脸色越发红了,都说不下去。
至修嗤一声笑出来:“就能觅得如花美眷,甜蜜恩爱?”
沐悠然啐一口:“我就知道你不肯信,所以干脆不告诉你,不然就算告诉你也没关系的,那个东西要机缘凑巧才行。”
至修忍住笑,摇摇手:“那你去找罢,我可没空陪你疯,不过……”
至修把他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打量一番,笑道:“到底哪家小姐让我们的沐小公爷如此倾心呢?走投无路到连偏方都用上了。”
一边又笑。
笑的沐悠然又窘又恼,这至修,两年不见,性子越发坏的厉害了,怎么就没遇到煞星能收拾他呢?若是也有那一天,非笑个够本不可。
第十八章
至修笑够了,说:“你自己玩玩罢,我那里一大堆札子等着呢,清心殿刚又下了旨,等会还得跑一趟,让你闹了这么一会,又晚了。”
一边又说:“一起吃早饭吧?看你这气急败坏的样子,大约也没吃。吃点燕窝粥,免得肝火这么旺。”
调侃的沐悠然无话可说。
至修忙忙的喝了粥,吃了些点心就停住了,说要进宫,沐悠然便和他一起出来,自己走了。
没想到到了三日后的傍晚,至修累的半死从宫里回来,沐悠然早如热锅上的蚂蚁在他府里转来转去,见他进门不由的笑逐颜开:“至修,你总算回来了。”
如此亲热,想必有诈。
至修连忙道:“我累的不行,你别要我陪你去发疯。”
沐悠然当没听到,拉着他就往外走:“好难得探到了确切消息,我手下那几个倒还算有些用,我们快去把。是好朋友我才叫你去呢,别的人我可不会告诉他们。”
根本无视至修的挣扎。
至修啼笑皆非,这才真是自作自受,明明是故意逼他说出来的,到如今那人倒当捞了跟救命稻草,定要他作陪不可了。
不过……
至修心软,看悠然这个样子,倒怕真是有那份难言的心思了。
就不知到底是什么难缠的主儿,弄得一贯潇洒的沐悠然也成了凡夫俗子了。
不由想到自己那个更难缠的主儿,唉,只得叹气。
自己的运气不见得比沐悠然好。
被沐悠然塞进轿子里坐了不知多久,七弯八拐坐的头晕,总算是停了下来。
出了轿子,至修吓一跳,这是哪里的荒郊野外?破败不堪,那什么月下童子要飞升也不找个好地方,这里算什么?
只是,转过头去却是吓了一跳。
身后竟有一枝巨大的雪白的莲花,还未开放,单是花苞也有半人高,那粗壮的花茎竟然是从那硬铁般的地里直接长出来的,一片叶子也无。
如此奇景,让至修一时说不出话来。
沐悠然得意:“果然开眼界吧?”
至修沉吟一下,走上前去伸手摸那花苞,还没摸到已经让沐悠然一把拉住:“不要唐突,看恼了神灵。”
至修瞟他一眼:“有那么小气的神灵么?”
真正气死人,不过倒还是收了手回来。
两人默默的等了一会,渐渐的也有人赶来,但都不说话,只在一边默默的等着,至修实在不耐烦,只是见那花的奇景,心里半信半疑,按奈着脾气等。
到满月升到半空,那莲花果然开始开花了,响起隐约的啪啪的声音,花瓣舒展开来,里面竟然坐着一个雪白粉嫩的小娃娃。
至修吓的倒退一步。
那小娃娃不过五、六岁大小,穿件红红的肚兜,更是显得雪白粉嫩,睁着一双乌亮的圆滚滚的大眼睛,把站在周围的人挨着看了一遍。
然后…………
对着至修笑起来。
笑的露出两个深深的小酒窝,可爱的让人想要捏一把。
至修又倒退了一步。
那小娃娃笑了一会,对他招招手,周围的人发出高高低低的失望的叹息之声。
至修犹豫的站在原地不动。
倒是沐悠然推他一把,他总算走到了巨大的莲花之前。
这个时候倒是看的清楚,那莲花果然是真的,花瓣肥厚柔嫩,雪白晶莹,那个娃娃好像也是真的,胖嘟嘟粉嫩嫩的,笑的十分可爱。
幸而记得这事情古怪,不然至修真忍不住想要抱他一下。
那娃娃看了他一会,胖乎乎小手递给他一块圆圆的东西,中间有个小孔,仿佛玉的质地,却似乎更温润些,拿在手里暖暖的。
至修表情彻底呆滞。
那小娃娃开口,奶声奶气,说出话来却是老气横秋:“齐宣萧与你一世孽缘,磨难未了,你将此贴身带着,或许能化解一二。”
至修只听那前面三个字已经石化。
第十九章
至修喉咙格格作响,说不出话来。
其实心中许多话想要问这个小孩子,或许叫做小孩子般的神仙。
那小娃娃也不等他说话,只闭上眼睛,仿佛入定一般不动了,随后那莲花便轻轻摆动,然后慢慢象上升起,直升到看不见…………
至修呆在原地。
怎么也没想到他以为的闹剧竟然是真的,而且张口就点出了齐宣萧三字。
叫他如何不震惊?本以为这是只有两个人才知道的事情,是深藏在最深处的纠缠,是永远也不会让世人知晓的,却被这个看起来如此神秘而古怪的孩子一语道破?说的如此清楚明白。
尤其是“一世孽缘,磨难未了”又是什么意思?
未知的恐惧深深的袭入至修心中,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执意的纠缠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本以为无论如何受伤的只会是自己,可如今,那人却也有了危险……
至修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整个人仿佛冻结了一样。
周围的人早已经悄悄散开,只有沐悠然走到他身边,用力在他肩上一拍。
至修一抖,转头看着他,还未曾反应过来,仍是呆滞的很。
沐悠然大笑起来,开始还有点节制,到了后来整个人只差没在地上打滚了。
至修脸上挂不住,咬咬牙,转身就走。
沐悠然连忙死死拉住他衣服下摆,自己蹲在地上,笑的起不来:“别走……等……等一下。”
至修几乎是青筋暴露,本就心中十分纷乱了,哪里还经的起这人这么个笑法?恼羞成怒一脚便踢过去:“你笑够了自己走。”
沐悠然虽是笑到肚子痛,却是十分灵巧的在空中一翻身,躲过这一脚,见至修转身便走,连忙追上去:“哎呀,这么小气,我略笑一笑嘛,就许你笑我我就不能笑你么?”
见至修沉着脸坐进轿子里便命人起轿,便也挤进去:“好了,我不笑你了,虽然是很好笑,你和齐宣萧,哈哈……”
又要笑,看至修脸色极难看,只得生生忍住,不过强忍之下面容扭曲,简直如鬼一般。
可是,过了片刻,看至修仍是紧紧的咬着牙齿,到后来竟渐渐的埋下身子,似乎在隐忍着极深的痛苦一般,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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