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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生情(出书版)by:ksen-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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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脸可如何是好?
往日怎么也看不顺眼的人竟成了掌上明珠了,恨不得就圈进怀里再也不给别人看到。
逛了会园子,至修便告辞,今儿目的既然已经达到,留太久只怕倒有些不好,这弯要慢慢转过来,若是太急倒怕会有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至修再舍不得也只得告辞,齐宣萧果然不留他,连忙命人送客,自己转身便走。
只留下至修站在原地,无端端的怅然起来。
不过坐进轿子里倒忍不住笑起来,齐宣萧倒不算心肠极硬的人,自己笑脸一个个的赔上去,他也就不肯给他难堪,虽是看自己不顺眼倒也忍了气尽了礼数,只是,那种迫不及待便要送他走的样子,也真让人伤心呢。
至修叹口气,低声的自言自语:“还能怎么样,难道还奢求他一见到我就扑过来么?”
今日也算有收获的了,至少知道怎么样才能摸顺他的毛。
安慰了自己半天,总算释然了。
回了王府,一进门便见二门外头的走廊上堆了许多东西,管家高瑞正看着几个小子收拾呢,见主子回来忙过来请了安,笑回道:“主子,这是今儿个回京述职的两江提督张大人送来的礼敬,张大人等了主子两个时辰呢,吃了饭不得不进宫给圣上请安才去的,说晚上再来给主子请安了。”
一边把礼单递上去,又笑道:“这礼算不错的,除了冰敬,主子瞧瞧那边几十个大坛子,都是主子往日爱用的糟鱼,风鸡,腌的鹌鹑,酒枣,倒都是些野意儿,不过都是那边的特产,味道比京里的好,难得的是那100条鲈鱼,竟是刚从水里出来便放进化开的猪油里,冻在里头送来的,味道一点没变…………这可是连皇上也吃不到的珍味呢…………”
看他罗罗嗦嗦还要说,至修懒得听了,把礼单丢给他:“你找人收拾好就是了,那鲈鱼明儿弄两条试试…………”
话说到一半突然想起来,面孔上不由露出几分笑容:“明儿你带两个人拿着我的拜贴去定国候府拜见定国候,说我们这边厨子不善治河鲜,听说侯爷府里有极好的淮扬厨子,借来用用。”
高瑞听得几分莫名其妙,却是极知道主子脾气的,哪里敢问,只得答了个是字。
第七章
“借我的厨子?”
齐宣萧眼睛瞟瞟丢在桌子上的拜贴,也懒得拿起来看,只是皱着眉头,似乎不相信的反问了一声。
管家忙回道:“奴才也不知怎么回事,只是来的人是恭王府的大管家,又拿着王爷的帖子,奴才自己不敢做主,所以来回侯爷。”
齐宣萧眼睛转了转,懒洋洋的说:“不借!”
管家一怔,忙道:“那奴才这就去回复来人,胡乱编个借口打发了就是。”
齐宣萧一笑:“编什么借口,你去就说我的话,我家的厨子是伺候我的,伺候不来别人,叫他别的地方借去。”
管家从来没见过自家主子这么嚣张的样子,倒是吓一跳,连忙答应了出去。
“什么乱七八糟的。”
齐宣萧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过去拿了拜贴瞧,上佳的雪白绫笺极具质感,一笔潇洒的八分草二王小楷写着:“御封恭亲王至修谨拜”。
没有任何修饰,极大气的拜贴。
齐宣萧端详半日,真不知这个恭王莫名其妙的在玩什么花样,如此急切的示好,哼哼,非奸即盗。
也好,就瞧瞧你要做什么大不了的事呢。
齐宣萧无所谓的把拜贴扔回桌子上,好笑,如果他齐宣萧这么容易就上了这种当,这定国候早不用做了,统统双手奉上就是。
其实照这样看来,这恭王空负盛名,看起来也不过如此,事情做的这么明显而惶急,早让对手有了戒心,还怎么成事?亏皇上还常常说恭王是皇家千里马,众人都不及他,现在他看来,这人也不见得有什么能耐,早知如此,以往真不必拿他当劲敌的。
齐宣萧真觉得有些遗憾,平白让这样一个人给吓住了,白忍了他这么久。
不过,此时见他如此做小服低的倒也新鲜的好玩,这么难得的机会倒不必放过,玩玩再说。
不由笑起来,心里很是高兴。
过了大半个时辰,齐宣萧正在书房看札子,伺候的小厮在门口低声回道:“侯爷,恭亲王来拜。”
这是齐宣萧意料中的事,便笑道:“请恭王爷西厅奉茶。”
自己站起来略整理一会衣服,便带了人过去。
因不上朝,齐宣萧穿了件雪白的四牙海水蟒龙袍,腰间系跟青色带子,带了个晶莹的玉佩,看起来极清爽,越发显得丰神如玉,俊秀飘逸。
至修竟看得呆了。
终于明白何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往日看他百般的不顺眼,觉得别人赞他是京城首屈一指的美男子太过誉,如今竟是越看越爱,只觉得齐宣萧容颜秀美,一身白衣衬的人标致无比,哪里只是首屈一指,根本便是无人能比嘛。
齐宣萧笑道:“恭王最近很得闲呢,竟有空驾临寒舍。我倒是一大堆札子看不完,真是妒忌。”
至修装听不懂,只是笑道:“今儿打扰侯爷真是不该,只是昨儿门下的奴才送了些难得的东西来,一个人吃也无趣,特来请侯爷前往小王府共尝,怕遣下人来请不恭敬,所以特的亲自过来,侯爷可务必要赏脸啊。”
齐宣萧抿嘴笑,心里暗暗想,这么夹枪带棒他也忍的,不知在筹划多大的事情,非要他帮忙不可吗?
一边说:“恭王今儿只怕不是来请我吧,必是看上了我家的厨子,那小子也是福厚,竟劳动王爷了,这么着我倒不好意思了,不如就送给王爷罢了。”
至修连忙说:“侯爷误会了,今儿至修实在是诚心诚意请侯爷的,原是打量我好歹只怕也有一点薄面,若是侯爷不肯赏脸,只怕我都抬不起头来了。”
齐宣萧嗤一声笑出来:“王爷言重了,宣萧可真是受宠若惊,难得有新鲜鲈鱼,自然要叨扰了。”
至修大喜,不由的笑逐颜开。
齐宣萧不理他,只叫过管家来吩咐:“叫人去准备出门的轿子,把前儿洪提督送的那香雪酒送两坛到恭王府去,把那才荐来的淮扬厨子也一起送过去。”
至修连忙道:“酒就罢了,侯爷怎么如此客气。”
齐宣萧笑道:“两坛酒罢了,王爷怎么这么小家子气?那天尝了点,也算难得的,正好也给王爷试试。”
至修自然再说不出什么来。
第八章
到了恭王府已经是快饭时了,至修尽地主之谊引着齐宣萧在恭王府美轮美奂的花园子里逛了一阵子之后,两人便在花园子里头的眠云亭用午膳。
滴翠亭外筑在水上,离水面不过三尺,外面满是睡莲,一色的雪白的花,嫩黄花蕊,一片绿叶之间更是十分妩媚。
齐宣萧赞道:“王爷果然风流倜傥,瞧瞧这美色。”
至修却只看着倚在栏杆上白衣飘飘的齐宣萧,心中满是爱恋,只是全哽在喉咙里,一句也说不出来。
齐宣萧哪里知道他的心思,只想着,这人果然是天皇贵胄,品味一流。
就算人再讨厌,却也不得不承认此人实在是个极精彩的人物。
略坐了坐,便有宫女用极大的盒子捧了菜来。
定国候府的厨子果然是一流的,送上的是一个直径一尺的白窑冰透大盘,烧制的时候便从中间分为两半,一边是莼菜作羹滴翠冰紫,一边是雪白的鲈鱼,边上散配着桔、橙和熟粟黄,真正是金齑玉鲙,令人食指大动。
齐宣萧也不等至修动筷子便先尝了一口,莼羹香粹柔滑,略如鱼髓蟹脂而更清轻,鲈鱼极肥美,鲜洁柔嫩,果然是难得的珍味。
齐宣萧笑道:“鲈鱼莼菜做到这个样子也算不错了。”
抬头正要说什么,却见至修在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不由一怔,突然便觉得尴尬起来。
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什么好。
至修见他突然露出一种从未见过的神态,知道是自己过于放肆,连忙别开眼睛,笑道:“这莼菜是刚长成的,名为丝莼,做羹是最好的,鲈鱼也新鲜,又是国手亲自操刀,果然便是极好的,可惜略有点美中不足。此莼菜并非西湖所产,其味难免略逊。”
齐宣萧又吃一口:“这个样子已经不错了。”
至修笑道:“莼菜最佳者产于西湖,摘下后在湘湖浸一宿第二日作羹方才好,摘下来时其冻如冰,清液泠泠欲滴,比荔枝更娇脆,多放一日便无味了,所以非到当地吃不可。”
齐宣萧笑道:“那西湖莼菜也不见得便举世无双,要我说,还是这鲈鱼更好,这是极新鲜的,其实做干鲙也好呢。”
至修便道:“正好,去年岁贡,皇上赐了几坛子干鲙,是霜降之时作的,我吃着还好,只是不太喜欢吃那玩意,侯爷若喜欢不如都拿去吧。”
齐宣萧笑道:“若这么说,却之不恭了。”
正说着,那香雪酒已经烫好送了上来,虽不是极品倒也香醇,两人推杯换盏,终于尽兴。
至修命人撤下酒席,送上香茗,却见齐宣萧醉眼微炀,竟觉得隐隐有几分说不出的妩媚来,心中一荡,只觉口干舌燥,却不敢造次,只柔声道:“侯爷看来是有酒了,要不要略躺一躺?”
齐宣萧摇头,此时几分醉意看着眼前容颜温柔的男子,总算觉得此人似乎也不怎么讨厌,行动进退自有气度,若论风流倜傥也算是难得的了。
可惜结怨已深。
至修并不知他所想,只见他真是有些醉意了,忙命人送醒酒汤来,齐宣萧喝了两口,又坐了坐清醒了些便要告辞回去,至修虽觉怅然,却也不能挽留,只得命人送他回府。
自己仍在眠云亭坐着,一时发起呆来。
不是不难过的,眼见那人就在跟前,却是什么也不敢说,知道他心中仍是当他为政敌,想必自己这些天如此想要亲近他,他心中必是只有怀疑。
罢了,让他怀疑去吧,虽然明知道希望渺茫,如果自己什么都不做,如何甘心。
恭王至修不是轻言放弃的人。
眠云亭一别,至修仍是有空便往定国候府跑,脸皮极厚,怎么也要在那里消磨些时间,或者想方设法把齐宣萧请到自己府上,或者外出打猎。
开始齐宣萧还对他客客气气,可眼见时间长了,那人仍是只图亲近,并无异动,越发不耐烦起来,好几次话都说到明面上来了,只差没直接问他你到底有什么阴谋,至修却是装做听不懂,仍是笑吟吟的脾气极好,于公于私都让着他,竟让他连发脾气的机会都没有。
连皇帝也觉得不对了,那日朝会后留了齐宣萧来问:“你抓了至修什么把柄?把他治的这么服服帖帖的?”
齐宣萧哪里答的出来,自己还莫名其妙呢,只好说:“皇上,臣与恭王都是皇上的臣子,自然要齐心协力辅助皇上。”
皇帝笑着摇摇头:“以前你们就不是朕的臣子么,还打马虎眼,老老实实说出来多好。”
齐宣萧差点要发誓不知道了,和皇帝混乱扯了半天,最后皇帝才说:“不说便罢了,朕自己也忙不过来呢,懒得管你们。”
说罢笑着回宫去了。
留下齐宣萧在大殿呆呆的站了半响,方才出去。
第九章
刚出宫门还没上轿子,至修不知从哪里出来,笑道:“今儿没什么事罢?我那里昨儿得了一幅王曦之的真迹,不如一起去看看?”
齐宣萧突然觉得厌烦之极,不由冷下面孔,冷冷道:“下官公事繁忙,无意与王爷附庸风雅,王爷请回罢。”
说完也不等他说话,自己坐上轿子,扬长而去。
至修呆在原地,半响方才一言不发坐上自己的轿子回去了。
真觉得像是心中的一根刺一般,齐宣萧摸不清那人的想法,原本以为的异动一直没有,只是一味的想与他亲近,真正莫名其妙。
虽然和他在一起是一件十分舒服的事情,那人风流倜傥,博览群书,见多识广,且生就的温柔体贴的脾气,便是再无礼他也一径笑吟吟的从不见他生气,往日与他作对时的恭王竟似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似的,现在的至修行事说话都仿佛变了个人,直如春风拂面,齐宣萧便是铁石心肠也起不了厌恶之心。
只是…………
太莫名其妙了些,齐宣萧越想越觉得烦闷,到底是因为什么?
他到底想要得到什么?
齐宣萧苦笑,他得到什么就会变回原来的那个恭亲王?
自己已经习惯了这个至修,若是有一天至修又变成那个恭王…………
自己会怎么样呢?
齐宣萧只觉得仿佛冷汗都流了下来,心中有些隐隐约约的东西呼之欲出,连忙强硬的压了下去。
不能想不能想…………
齐宣萧闭了闭眼,硬生生把这个念头抛开。
闭着的眼中渐渐浮现出一个秀丽的面孔,齐宣萧叹口气,喃喃低语:“未央,你如果还活着就好了,你一定会知道的。”
一想起那个人不由的心中便是一阵绞痛,果然把至修抛在了脑后。
齐宣萧心中烦闷难过,只得借酒消愁,很快便把自己灌醉了。
至修打叠起精神,晚上照样过来的时候,却听下人说侯爷已经睡下了,不由的几分奇怪,照宣萧的生活习惯,断没有这么早便睡下的。
不过也只好告辞,还没走出二门突然起了一个念头,便命自己的随从在外面去等着,自己早已把这侯爷府逛的熟了,便悄悄的从墙根底下转过去,摸到齐宣萧卧房门口。
齐宣萧睡觉从来不要人在屋里伺候的,至修大大方方的走进去,果然没人发觉。
至修站在他的床前,看着齐宣萧那被酒染红的脸颊,隔的很近,闻到他呼出的酒的芬芳,仿佛…………那一夜般,一样酒醉而妩媚的人儿,一样带着酒的芬芳,一样侵蚀了他的心……
至修再也忍不住,终于伸手紧紧的拥抱他…………
比那一个夜晚更澎湃的激|情,比那一个夜晚更火热的呼吸…………
一切都是熟悉而又新鲜的,仿佛初遇又仿若最终…………
两个人在锦被上翻滚…………欲望爆发…………
眼前似有星辰划过……
夜渐渐凉了,激|情渐渐回归平静。
至修看着深陷在他怀里的人儿,脸色更加嫣红,平白的显出几分柔弱,心中不由的爱怜横溢,低头亲亲他的脸颊,绽开微微的笑。
今晚不要放开他了,不论如何今晚一定要留下来,就算明日他要一剑刺过来,今晚也要紧紧拥抱他直到天明。
他真的会一剑刺过来吧?
至修心中有些悲凉的想,不过此时心中的满足盖过了悲凉,只留下一缕淡淡的笑容。
夜色极深沉,至修仍是紧紧拥抱着齐宣萧,了无睡意,眼中深情无限,一直看着熟睡的人,看的心中爱恋爱惜满溢便不由凑过去在那面孔上轻轻的亲吻,极轻极柔,怕扰了他的好梦。
原来爱一个人便是心中甜蜜的几近悲凉啊…………
不知道何时爱上他的,那爱情的外衣竟然是敌意,很早以前就时时在注意着他,一生中的大部分眼光都跟随着他,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他了,所以,没有人能比自己更爱他。
可是那爱情只是躲在敌意的外衣中悄悄成长,自己是如此的深信不疑,直到那一日的缠绵和火热激|情生生撕裂了那外衣,才终于惊觉…………
原来早已经爱上了他!
原来爱情竟是不知不觉中早已长成参天大树。
原来那追随的眼光竟不是挑剔。
原来错过了那么多那么多…………
所信还有更多的时间,虽然他们之间已经有了鸿沟,可是毕竟还有时间……
至修在幽幽的烛光中独自笑起来…………
第十章
怀中的齐宣萧不安的动起来,眉头皱起,手也伸出来,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至修连忙伸手让他抓住,一边轻轻抚着他的背试图安抚他。
大约是做梦了吧。
在他耳边柔声说着安抚的话,果然很快的齐宣萧安静下来,一手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臂,只是眉头仍是紧紧皱着。
至修爱怜的轻轻揉着他的眉心,齐宣萧抓住了他似乎放了心,只是略带呜咽的说:“不要走…………”
真像孩子做的梦呢。
至修正要笑,齐宣萧最后那两个字粉碎了他的笑容:“……未央……”
一切都凝固了…………
所有未曾展开的希望都随着这低低的两个字冻结了…………
空气急速的变冷,身体一寸寸冻结,所呼吸到的都是那冰冷而悲凉的空气…………
至修想起那年春暖花开之际曾见过的一个容颜秀丽的男子,一双美目绝顶剔透,仿若能看透人的心一般的灵动…………
原来横在他们之间的远不止那一条鸿沟!
至修轻轻挪动身体,轻轻把齐宣萧紧紧抓着他的手臂的手掰开,小心翼翼的把他从怀里抱出来放在床上,拉锦被给他盖上,齐宣萧不安的动了一下,被他安抚住了,便又放心的睡了过去。
至修小心的给他掖好被角,爱怜的轻柔的抚着他的轮廓,这是他的至宝呢,虽然,除了自己没人知道。
不由淡淡的笑了。
笑永远无人能知的绝望和悲凉。
齐宣萧从早上一醒过来就开始发呆。
昨晚只是喝醉但并未人事不醒,况且昨晚也不像那日在万红阁里那么黑的只能看到人的轮廓,看不到五官。齐宣萧的卧室一直有些光亮的。
所以…………
他终于看清了……
那强硬的拥抱和新鲜的激|情是来自于谁…………
还有,那么多的温柔隐藏于黑暗中……
一切都明了,一切都浮上了水面。
于是明白了那个人突然的转变是因为什么,明白了是什么让高高在上转为低声下气。
这些日子急切的示好,阳光和月光下微笑的俊秀容颜。
终于找到了根源…………心中早已有的几分隐隐约约的怀疑再也无法自己骗自己了,一切都是如此的清朗明晰了。
可是…………
齐宣萧心中却是更迷茫了。
明明看的清楚,明明心中明白,为什么伸出去推拒的手竟然不知何时已经紧紧拥抱住了他?为什么落入那个强硬的拥抱的时候竟然如放了心一般的松了口气?
这一夜留下太多的疑问,但最大的疑问却是:现在该怎么办?
若无其事的装做不知道?
或者是和他说个明白?
齐宣萧苦笑,太尴尬了,明明是最水火不容的两个人,却有了最深切的接触。
还未曾打好主意,门口就有小厮低声回:“主子,该起身了,皇上召爷进宫呢。”
齐宣萧便答应,命人进来伺候。
到了御书房,皇上早已到了,恭王至修,两位宰相及几名大臣都已经在了,齐宣萧眼睛丝毫不肯望向至修,只是公事公办的与众人议事,直闹了两个时辰才算完。
出了宫门,眼看至修坐上轿子要走,齐宣萧不知怎么一阵冲动,不由道:“恭王爷留步。”
至修一怔,便命人放下轿子:“侯爷有何事赐教?”
语气疏离而客气,完全不是这些日子的温和可亲,倒让齐宣萧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至修也不催他,两人默默相对。
半响,齐宣萧终于道:“王爷若是无要事,可否过府一叙?”
至修心中巨震,今日这突然相邀,如此敏感的时候,他…………知道了?
展眼望去,齐宣萧似乎有些不安烦躁,心中一软,便叹口气:“既如此,叨扰侯爷了。”
到了侯爷府,齐宣萧却是什么也不说,只与他赏花喝酒,只是神色中心事重重,至修心中明白,知是无望,十分黯然。
喝到半醉,至修再也忍不下去,便起身告辞,齐宣萧醉眼朦胧,笑道:“这么早你去哪里,天色还早呢。”
至修别过头去:“侯爷该歇息了,再喝就要醉了。”
齐宣萧冷笑:“醉了才好么,你不是巴不得我喝醉吗?”
至修猛的转过头来,死死盯着他,紧紧咬着牙。
齐宣萧站起来,凑到他跟前,几乎要贴到他脸上:“你以为你半夜走了我就不知道吗?”
第十一章
至修一下子就泄了气,无论如何,到底是自己的错。
齐宣萧却不肯放过他:“王爷果然厉害,什么法子都有,齐某真是甘拜下风,不过王爷打算就这么完事了不成,那我岂不是太吃亏?”
至修抬起眼睛看着他,突然便笑了:“侯爷想要什么?”
齐宣萧见他仍是镇定自若,心中更是火起,却是忽略了眼前这人微微颤抖的紧握的双手,更不知他心中渐渐的冰凉。
齐宣萧笑,伸手轻佻的摸摸他精致的下颌:“我一直在想,恭王爷如此俊秀,想必…………”
下面的话不说也是知道的。
至修仍是盯着他,齐宣萧毫无畏惧,挑衅的看着他。
至修淡淡的笑:“侯爷既然这么说了,在下也难以推辞,就在这里么?”
齐宣萧大笑:“王爷这么着急呢?那就在这里吧,反正这里也没什么不好。”
一边转头吩咐下人:“你们都退下去,十丈之内不许有人。”
笑着重新坐下,看着至修。
至修一动不动,默默的站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齐宣萧却也不着急,似乎在欣赏他的难堪。
过了许久,他终于动了,低下头来开始脱衣服,手虽冰凉却稳定。
一件件坚定的脱下来,直到一丝不挂。
齐宣萧眼睛从上看到下又从下看到上,笑道:“恭王爷果然一流人物,叫齐某如何消受?”
至修淡然微笑:“侯爷过奖了。”
便走过去,动作仍是优雅,仿佛平日。
走到近了,极自然的跨坐在他身上,顺势靠过去缆住他的脖子,仿若曾做过千百次一般,在他耳边吹了口气,低声笑道:“侯爷既然喜欢那还等什么。”
齐宣萧身体不由的僵硬起来。
至修看在眼里,轻轻一笑,一边在他身上揉搓着一边就去解他的衣衫,那笑容意外的柔媚,手又十分刁钻而熟练,齐宣萧只觉一股燥热从胯间升起,瞬时传遍全身。
事已至此,齐宣萧立时伸手搂住身上这光滑的身躯,那人却轻轻挣扎开来,从他身上滑下去,一口含了那已经坚硬的勃起,如那一夜一般服侍他。
齐宣萧脑中哄的一声,仿若爆炸一般难以忍受。
伸手粗鲁的抓住他的头发在他口中深深的抽插起来,但这刺激似乎不够,齐宣萧抽插了几下,干脆扯了他头发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一手扫开桌上还放着的酒菜,把手里的人扔上去,并未等他有所反应,只是一手从后面压着他的脖子,一手扶着自己铁一般的坚硬从后面深深的插了进去!
开始的时候抽插的并不顺利,干涩而紧窒,但随即鲜血润滑了紧窒,便顺滑了起来,高温的包裹下快感源源不绝,简直是绝顶的享受…………
齐宣萧什么也想不到了,只是两手箍着至修的腰骨猛烈的撞击着,享受着这疯狂的快感…………直到快感达到高峰喷射而出,齐宣萧低头一口咬在眼前那雪白的背脊上,整个人伏在他身上感受着高潮后的眩晕感觉。
原来王爷的滋味果然不错的。
齐宣萧恨恨的想,怪不得他要打自己的主意。
不过…………
他把自己抽出来穿衣服的时候,那个人仍是伏在桌子上一动不动,似乎……昏过去了?
齐宣萧连忙过去察看,果然是昏过去了。
呃,似乎刚才是狠了一点。
连嘴唇都被他自己咬破了,紧紧抓着桌沿的指甲也渗出了血,便是昏过去了也还紧紧的抓着桌沿。
齐宣萧去扳开他的手指,刚扳开正要抱他起来,却发觉那人已经醒了,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盯着他看,齐宣萧不由的有些心虚起来,呐呐的开口:“你还好把?”
至修撑着桌子努力的站起来,嘴角扯了扯,扯出一个勉强的笑:“还好,你呢?”
齐宣萧大窘,不知如何搭话。
至修慢慢走过去捡衣服穿起来,动作极为迟缓,齐宣萧忙过去帮他,至修叹口气:“今日就这么罢?我先走一步了。”
齐宣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看着他慢慢走出去。
第十二章
至修在轿子里坐着简直是在受煎熬,偏偏这京城的轿子一律将就四平八稳,走的是极慢的,那恭王府简直就如到不了一般的走着。
至修又咬咬牙,又忍下一声呻吟。
真没想到他这么心狠手辣,想他恭王从小至今何曾受过这种苦楚?
差点便要忍不下去了。
不过…………至修苦笑,也是自己活该,故意要勾引他,若是不做出那种样子,只怕他也不至于这么冲动才是。
可是,偏偏一点也不后悔,不管怎么样,总不能让他完全占了上风。
至修狠狠的想,反正就这么一次,痛一点有什么关系。
而且…………
若是轻飘飘的就过了这一次,倒不能甘心了。仿佛心痛已经不够了,还要得到那人亲手加在身体上的痛苦才肯甘心啊。
不由摇摇头,自己几时变得这么自虐了呢?
不必多想,其实是十分清楚的,自然是因为那个人,为了他,真是做了许多从没有做过的事情。
而现在,终于够了。什么也得到了,欢笑、眼泪、痛苦、喜悦、激|情、无眠的夜和相思的日…………
所有的一切,加上现在的绝望和心痛,就完整了,再也不会有什么比这更完整。
所以,这三个月的纠缠该到头了…………
一时间,心灰意冷,什么也不愿意去想了。
只是,他觉得该到头了,有人却并不这么觉得。
又是一个十分明媚的天气,散朝后至修正要回家,却被人拍了肩膀一下。
至修十分惊异,转头一看,竟然是齐宣萧的笑脸。
“侯爷有什么事吗?”
相比齐宣萧如此亲近露骨的动作,至修的语气神态都十分疏远而客气。
齐宣萧笑道:“今儿难得这么好天气,王爷急着回去么?不如去我那里试试新来的好酒?”
至修一怔,皱皱眉:“难得侯爷好兴致,只是我还有事在身,不能相陪了。”
转身便要走,齐宣萧竟拉着他不肯放,仍是笑容满面:“王爷真是忙,只是往常皇上还给我几分体面呢,今儿在王爷跟前倒是没面子了?”
至修只觉莫名奇妙,周围大臣们见他们拉拉扯扯都有些惊异,只是两个都是朝中权重之臣,无人敢惹罢了。便都低着头走开。
齐宣萧眼珠子一转,更亲密的挨过去,只是说出来的话却是:“一次就够了吗?我可记得是两次啊,恭王爷~~~”那声音故意拉长,十分暧昧。
至修牙龈都发酸了,简直想对着旁边这人咬下去。
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动。
齐宣萧眼见他脖子上青筋都浮了起来,却是隐忍着不说话,心中说不出的得意,只是那得意中偏偏带了几分咬牙切齿,只是只顾得意去了,自己都没察觉。
至修想走,齐宣萧仍是拉着不肯放人:“王爷就真的不肯赏这脸么。”
又说:“我可十分想念王爷的…………”
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让人难以忍受的笑容,压低声音:“身体!”
至修猛的一震,终于转过头去,紧紧的盯着他,从牙缝里迸出一个字:“好!”
齐宣萧得意的一笑,放开他的手,坐上自己的轿子,探头对至修笑道:“那就恭候王爷光临了。”
也不等他搭话,便命起轿。
心中说不出的称心如意,从那日万红阁起缠绵许久的郁闷之情总算烟消云散了,心中舒畅之极,原来把那人踩在脚下的感觉真是很畅快的呢。
不过,齐宣萧在心中盘算着,也别把他弄的太可怜才好。
毕竟那两次至修都是十分温柔的呢。
而且……很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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