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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远-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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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一 令人震惊的表白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自己是个不错的人。
第一,我有一副好皮像,以二哥的话来说是可以给情窦初开的少女有“无限遐想”的理由。
第二,我有一位好父亲,他给我留下领地若干,虽不见得是天子脚下最富饶的地方,但也足够我有限度的吃喝玩乐一辈子。
第三,我一位好母亲,她从小教我读书写字,注重教育,所以我可以谦虚的说,我接受的教育程度仅次于当朝太子。虽然不见得有开天劈地之能,但至少处理辖地事务游刃有余。
第四点,是我最引以为豪,也是被江太傅最为赞赏的一点,那就是特别有自知之明,容易满足。
二哥常言“美人在怀,江山在握”才是人生无憾。当然,我是完完全全同意他的观点,不过,标准却是不同。
比如,二哥有“天下第一美人”斟茶递水,我也有府内最美的女子屏婷贴身伺候。“天下第一美人”固然是好,但屏婷温柔得体,含情脉脉,最重要的是她整个心思都装满了我。
所以,他有美人,我也有,他有江山,我也有,不过只是大美人,小美人,大江山,小江山的差别,而这种差别也是我可以接受的。正因为如此,朝廷党派争势,后宫争权,地方动乱,全没有我的事儿。
当然,我不参与,并不代表我不会被无辜卷入。
届时正值多事之秋,先帝驾崩,新帝登基,皇兄皇弟们个个都封了王,有了基础,少了束缚,自然也有了别样心思。帝王之家什么都多,而亲戚是特别的多,自七岁之后,十年八年都难见一次面的兄弟们的“家书” 在这敏感时期是一封封的飞来,先道“许久未见,甚为挂念”,再道“乱世出英雄,为兄正进行……请九弟鼎力相助”云云。
其实,我母亲死得早,外公家也没有什么朝中要臣、重要势力,父皇留给我的领地也不大,也没有所谓兵家必争的“战略要地”,真想不通皇兄皇弟们干嘛费力拉拢我…… 
唉,我对着案前的一封封“家书”叹气连连。
一旁的屏婷眼中笑意盈盈,全然不理会我的怨言,一杯香茗轻放在案侧,顺手替我整理好堆放无章的“家书”。
“王爷此言差矣,先皇赐予的辖地虽少也不算兵家要地,但其中有一处却很特别”,坐在我书桌右侧,一脸正经的是我的管家冯兴,“岭开县,地处浈河上流,是有名的铸刀铸剑之地,先皇的龙渊剑以及王爷的承影剑都是那里出产。”
“这行军打仗,兵器是少不了的……”最后一句话,他意味深长,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唉,其实冯兴这人什么都好,人生得俊雅飘逸,又有能力,见识又广,但总觉得他老是找机会暗示我,煽动我去做一些很危险的事情……
可惜,我这人胆子小,又有自知自明,从来不想做“英雄”“枭雄”,更不相信“乱世出英雄”,我只以喂饱王府上上下下几十号人口为己任,所以那个收益不高的岭开县我没什么印象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哪里还记得它是产刀还是产剑的。
我将头扭向屏婷一边,故意忽视他的话。
“屏婷啊,这些信都拿去烧了吧,多事之秋落人口实,落人把柄总不见得是好事。”
冯兴见我着意回避,挑了挑眉毛,倒也不见得失望,只闲闲挑了府中日常杂事来说。
我二人正说着,门外报张公公求见。
张公公是我母妃的旧奴,从我出生开始,整整伴了我七年,后来母妃离世才调到其他宫门,现在已升至后宫内的太监总管。 
我整了整衣裳,迎到大厅去。张公公见面先带领一路大小太监呼了“王爷千岁千千岁”, 才抬起头来仔细的端详了我两眼,红润的脸上一脸慈爱,我顿觉心中一热,备感亲切。
一个后宫重侍,一个当朝王爷,为避人口舌,自然不能太过热络,我只得微笑着象征性的点了一下头,表示问候。
随即,他收回眼光,打开皇上的手谕来读:“宣,景王沈青衍晋见。”
我一愣,我那个除了共享一个爹之外,基本上没有任何交集的三哥——当今的皇帝要召见我?
说起来真是好笑,虽然表面上是兄弟,但我却与他基本上没有任何接触,只是恍惚记得在小时候在宫中时曾与他打过几个照面。他本是皇后所生,自小在后宫养大,他母亲极有势力,他又极得父皇宠爱,两岁时便立为太子,他从来不与其他皇子一起学习,也极少与我们见面,而我七岁时因母妃去世便搬出后宫,寄养在远离京城的外公家,而后来也没有在朝中任职,只是最近父王驾崩才来京城领取封地,至今还没有见面机会。
此时召见,我该表现得受宠若惊呢,还是诚惶诚恐呢?
我满腹心思的跟着张公公一行人等几转几转的穿过一座座宫院,眼前虽是小时候曾经生活的地方,但脑海中却已不太有记忆了。
经通报后,张公公领我进了御书房。
我低头,敛眉,曲膝,弯腰,下跪,三呼“皇上万岁万万岁”,做足了冯兴教我的谦卑奴才样儿。低下头时目光落到皇上下摆的衣角上,上面绣有几根龙须,这绣龙的线是真金抽炼出来的,黄澄澄的还真是耀眼啊,怪不得人人都想穿上它。
“九弟,不用如此拘束,平身吧。”嗯,声音低沉有力,十分悦耳,倒没有想象中那般严肃可怕。
我诚惶诚恐的谢主隆恩后,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望向龙桌后面这张陌生的脸。
十分漂亮的脸。
其实,用漂亮来形容也不太贴切,与二哥那种纯粹的男子式的英俊不同,他的眉眼大概比较像皇后,十分的细致,而且因为这个时候他正微笑着,所以脸部线条比较柔和。
他挑挑眉,“九弟真是像足了董妃。”
我心中反复揣摩着这句话,这到底是在赞我呢,还是贬我呢?古人云:言多必失。这话说得越多错得越多,沉默不语大不了当你是傻子,而普通人对傻子通常是没有戒心的。
所以,我低头,我敛眉,我沉默。
“九弟还是一如以往的寡言少语啊。”
一如以往?好象我们根本就没有交往过啊。不过,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既然他先入为主认定我不爱说话,自然就不会强迫我说话了。
果然,此后皇上不再开口。这也是,大热天的一个人唱独角戏是挺累的,不过,并不是我故意不与他合作,唱一曲兄弟情深,确实是我不明白他的个性特征,兴趣爱好,况且即使明白了也是“伴君如伴虎”,我没有太多的后台可以依靠,而景王府上上下下几十号人还等着我养活呢。
大概过了半个多时辰了吧,他老人家坐着不累,可我站得是腰酸背疼的腿抽筋,还得低着头,敛着眉,大气不敢出一个。真想念书房内那张超大号的太师椅,屏婷泡的茶啊……我稍稍抬起头,立刻与一道灼热的目光对上。
皇上右手托腮正盯着我看,那动作十分孩子气,但俊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看得我的心是一上一下、一紧一缩的。
我汗,难道他一直都在观察我?两兄弟独处一室,又没有什么外人,有什么话就明说嘛,干什么用眼神交流这样别扭的方式啊。
等等,独处一室……我明明记得他背后有两个打扇的宫女,刚才张公公不是也在吗?这些人什么时候消失的?
“皇……”我正打算开口呢,他突然插了一句进来,“你知道朕为什么召你来吗?”
我脑海中立刻闪现无数的答案。示威?他太高估我了,我对他的江山龙椅没什么兴趣。警告?拉拢?照冯兴说来,我倒也不完全是毫无用处。要么,总不可能真的为了叙叙兄弟情吧?
“臣惶恐,臣不知。”我继续低头,继续敛眉,一副准备接受训话的姿态。
他离开案桌,一步一步走到我跟前,靠得十分的近,我甚至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
这距离让我有些不适,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将头低得更下去了。
“听说你入京后与诸位皇子交往频繁……”
我心里扑通一声,这句话可大可小,我明明记得交代屏婷烧掉那些个书信……
“与岳王交往尤为亲密啊。”
我一愣,抬起头来,这倒是冤枉我了,我与二哥感情虽好,但入京后他倒还真没给我写过一封信,见过一次面。皇上脸上好象没什么表情,仔细瞧瞧,倒也没生气的预兆,这么说来,刚才他用“听说……”这样的口气还真是奇怪。
随即,他轻拉起我垂在身侧的手,小心翼翼的双手握住,一双黑色的瞳仁直望向我,“九弟,我真的很想你。”
“这十年来,我日日夜夜都盼着再与你见上一面。”
我傻了,这到底是在唱哪出啊?我是不是该配合此情此景,与他来个深情相对,眉目传情,再反握住他的双手,大呼一声“皇兄啊,兄弟也想你想得紧啊。”
我脑中还在激烈的活动,他却突然握住我的手一拉,猛的将我带进他的怀中,我感觉他胸口激动的起伏,不由得有些僵硬。
“九弟,你就这样陪在朕的身边好吗?”
他又说:“我已说服朝阳郡主,让她嫁给你,这样你就可以留在京城,留在朕的身边……”
我的头嗡的一声,开始怀疑自己的是不是在梦中,不过,幸好,我在梦中也算是够清醒,身体本能反应推开皇上的怀抱,冷静的告诉他我需要考虑,并坚决的拒绝今天晚上留宿宫中,再礼数周全的行过礼由太监领着出了皇宫大门。
神色自若的我一回到家是彻底趴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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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 我的苦恼和疑惑
神色自若的我一回到府内是彻底趴下了。
屏婷见我一副烂泥状趴在书房的太师椅上,脸色苍白,没什么表情,顿时慌了起来,“王爷,王爷,出了什么事情?”
我脑中一片空白,留在身边……成婚……郡主……这几个关键词在眼前跳来跳去,就是无法形成合理的逻辑联系。
“王爷,王爷……”这边已有哭腔了。
我抬起眼,眼前一张梨花带雨的泪颜,忽然心中一痛,连忙软声安慰她,“屏婷,屏婷,别哭了,我没事。”
屏婷见我开口同她说话,这才止住了泪水。
“屏婷,帮我打一盆冷水进来吧。”
她点点头,用丝绢为我轻拭去额头的汗滴,这才掩门而出。她的背影微微有些颤抖,显然被吓到了,这也是,我平时一向处事冷静,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失过态。
一会儿,扣门声响,我应了一声,唤她进来。
进来的不是屏婷,却是冯兴,双手捧了一只铜盆。他站在一旁,端详了我一阵,说:“方才见屏婷哭成那样,我还以为你要休了她。”语气十分轻松。
冯兴当然知道我断断不会休了屏婷,况且她根本不是我的妾室,但他就是这点好,任何时候总能缓和气氛。
我摇摇头,坐起身来,接过他手中的铜盆,二话不说一头猛扎进去,顿时激起水花片片。
冯兴冷眼旁观,也不拦我。冷水让我发热的头脑一下子清醒过来。
这十几年来,除了二哥,我与皇家之人极少接触,父皇甚至病危之时也没有想到过要召见我,他不召我,为了避嫌我自然也不敢贸然进京,可见亲情淡漠到何种地步。再加上我的势力极弱,弱到连冒生大逆不道想法的机会都没有,照理说皇上对我应该没有顾虑,可我进京不到十日,住进王府旧宅不过七日,皇上却对我的举动一清二楚,虽然不合常理,但如果说他没有特别留意我,我倒是真的不信。
我不是傻子,皇上那一番话说得直白,再加上那表情,任谁都可以猜个七八分,不过,确实让我太震惊,其中仍有许多疑惑之处。
呼吸开始困难,我憋不住气了,只得从铜盆中抬起头来,有点被水呛住了,咳个不停。
冯兴拿了方巾,一边轻轻为我擦拭脸上的水滴,一边轻抚我的后背,为我缓气。
我对着冯兴苦笑了一声说:“恐怕我们得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只是我现在还没有想到妥善的办法。”
冯兴脸上表情未变,手中动作却迟缓了一下,他说:“这个京城是非之地本就不宜长住,离开是迟早的事情。”
冯兴与我结交数年,算得上是感情深厚,虽然身份上是主仆关系,但我一直很依赖他,不管大事小事,我向来与他商量,我身处帝王之家这个是非祸地总能保得全身周全,这一点,冯兴确实功不可没。
我顿了顿,在脑中努力组织词语,将今天进宫的前后细细说了一遍。
说罢,他半晌也没反应。
我问他:“你能明白皇上这番话的意思吗?”
他看着我的眼神怪怪的,“我怎么会不明白。”
他又说:“只是他考虑得倒真周全。”
这个“他”显然是指皇上,语气并不恭敬,呵,这个冯兴,人前人后教导我在帝王面前卑躬屈膝,自己做起来却不是这么会儿事。
我跪坐在太师椅上,一幅洗耳恭听的表情。
他说:“你才进京,便有这么多人来拉拢你,他许诺将朝阳郡主许配给你,一方面是让其他人看到,你已受了他的恩泽,自然是他的人……”他又怪怪的看了我一眼,改口说:“……他那一派的人,让别人都绝了念头。”
接着又说:“听说朝阳郡主极得太后宠爱,太后待她如亲生女儿,曾言无论她婚配与否,绝不让她离开京城半步。虽然你受了封地便可回封地居住,但如果你娶了朝阳郡主,恐怕只得留在京城了。”
“真是好个名正言顺,好个一举两得。”最后一句话,冯兴的表情有点恨恨的。
我低头细想,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可是,皇上为什么一定要留我在京城呢?”
他挑挑眉,“你不明白?”
我摇头,努力回想我对皇帝有用的地方。实话实说,确实也有有用的地方,但遗憾的是那简直小到微乎其微,他根本犯不着为此如此费心费力。
我又开始回忆,回忆我是不是曾经在若干年前给过他什么恩惠,让他感动到恨不得以身相许。可惜,我不算一个很好心的人,除了在某灾年给屏婷的家乡捐过若干钱粮外基本上没有做过善事。
难道他是对我一见钟情?听他那口气似乎早就对我印象深刻,刻骨铭心,这一点……勉强来说,如果我们真有过交集,也是在我七岁之前,真想不通,那时还拖着两条鼻涕,正值发育成长期,除了对精美食物有着最原始欲望的我们,还会有其他想法?
冯兴看我一脸苦恼状,冷笑了一声,“你自己都不明白,谁明白?”说完,拍拍屁股,留下一番不清不楚的话,走人。
我气结。f
此后一段时间,一直风平浪静,皇上没有再召见我,皇兄皇弟见我回信之中婉拒之意明显,也不再勉强,连“家书”也渐渐少了起来。毕竟我不是非拉拢不可的对象,少了我的岭开县,自然有东开县、南开县、西开县补上,呵,所以说啊,人啊,别把自己看得太重,没有你,太阳照样东升西落。
只是,看皇上行事,手段似乎越来越强硬了,先是七皇兄带着一家老小开始迁往封地,表面上虽是自愿,可我总觉得他留下大小儿子而迁徙,怎么看都不像是心甘情愿。又传闻左丞相已经在朝堂上向皇上请辞告老还乡,谁都知道他是六皇兄一派推上去的少壮派官僚,实际年龄不到四十五,保养得极好的他看上去更只有三十来岁。
说实话,这时我倒真有点佩服皇上,这么短的时间内能迅速瓦解这几个势力集团,现在虽不敢说他是位名君,但看来至少暂时保住江山是没有问题。
虽然皇上没有召见我,但我不会天真到认为他已经忘了这回儿事,替王爷郡主赐婚是何等大事,岂同儿戏说说而已。冯兴最近对还是对我不冷不热的,但我知道他已经开始着手出京事宜,果然是兄弟一条心。
可是,不争气的是我,至今还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来应对皇上。
正苦恼着,屏婷送了一张请贴过来,火红色的纸面上风风火火的几个大字“我的亲亲九弟,务必来参加为兄的‘赏美会’”。没有落名。
我叹气。普天之下,会用这样的称呼,这样的口气,会举办“赏美会”这样奇怪宴会的却只有一人。
章三 这个算艳遇?
我正在奇怪呢,入京有一段时日了,也不见二哥半点儿消息,派人捎书信到岳王府上,王府除了回赠几篮时令水果,连封书信也没回过。如果说我在在这帝王之家真有所谓亲人,大概就只有二哥了。被这样冷淡的对待,虽然明白他大概被什么难缠的事情给绊住,但当时心中确实感觉有几丝冰凉。
如今再见龙飞凤舞的字体,心中备感亲切,两年前与二哥一别,偶有书信来往,但却没有再见过一面,说实话,此次进京,一半是为了封地,另一半确实是想看看他。
赴宴前,屏婷特地挑了入京之前新制的衣袍,这几日她见我脸色恢复不少,也渐渐展露笑颜。
说实话,这皇家正装看上去是庄严华贵,就是穿起来挺麻烦,我举着双手像木头人一般已经被屏婷摆弄了半个多时辰,才仅仅穿上了中衣。这还不算什么,我看过母亲的宫装,层层叠叠的那才叫复杂,更不要提戴在头上珠钗,挂在身上的金链,母亲曾笑言:“这华衣金饰一如镣铐,牢牢的锁住后宫女人。”笑颜中却有无限凄苦。
屏婷半跪着为我系上腰间宝玉,又戴上发冠,这才大功告成。
呼,对着镜子我如释重负,庆幸不用天天穿这个。忽闻身后一阵吸气声,转过身去,只见冯兴站在门口,眼神有些奇怪,如果没有理解错误,那应该是一种惊艳。
屏婷笑着说:“王爷真是好看。”
其实,我更希望屏婷将“威武”、“威风”之类的词语加在我身上,但我个子不高,长得又比较像母亲……不过,江太傅说过,以貌取人是不对的,况且男人不一定要靠样貌取胜,我的责任心,我的有担当依然给人安全感。
我问冯兴:“送给岳王的礼物准备好了吗?”
冯兴呈上一只红色的锦盒,他挑的是一对翠玉香炉,我点点头,冯兴办事我向来放心。
他突然说:“我不会让你去做你不愿意的事情。”
我会心一笑,在他肩上轻拍了一下,说:“总有解决的办法。”我知道他这一段时间对我不冷不热是因为无法为我分忧而自责,我不怪他。
屏婷一行人送我到府外,冯兴安排了一路侍卫跟随,我道这本是兄弟之间的家宴并不需要,他说非常时期,非常准备。
岳王府外,一派车水马龙,门庭若市,府内管家带着侍女、小厮一字排开迎接客人。
递上请贴后,我被一名清秀的小厮领着向中庭花园走去,仔细一看,我才发现,几乎每个客人身边,都有美貌的少女或是少年陪伴着,个个均是人间绝色。
呵,客人个个锦衣华服,个个均是当朝权贵,侍者个个美若天仙,花团锦簇,倒真不负了“赏美会”这个名儿。
二哥远远望见我,忙打发了身边的一群人,向我走来,嗯,确切的说,是扑上来,一个熊抱,抱得旁若无人,抱得我差点闭气。
“亲亲九弟,为兄真是好想你啊。”
这番话也太过直白了,但我心中却如暖流而过,眼角似乎也要被这暖流逼得湿润了,“二哥神采奕奕,好个春风得意。”
“让我好好瞧瞧”,二哥松开我一尺距离,“九弟,你根本没有长高嘛。”
戳到我的痛处,我瞪他,“谢谢关心,我早已过了长高的年龄。”
“哈哈,你比以前漂亮了。”
我倒,这算哪门子赞扬,这话从屏婷一脸崇拜的表情中说出我还可以膨胀一下男性的自我意识,但从一个堂堂七尺男儿的口中说出,就感觉特讽刺了。
“神武将军好吗?”
我顿了一下,“外公已经去世了。”
“啊?为什么不通知我?”一脸惊讶和悲痛,看得出来是发自真心。
我微笑,“外公说拿了朝廷几十年俸禄,也没能收回半点被宣国夺去的江山,生老病死已经是最大的恩惠,不用再叨扰他人。”
正说着,门外忽然报:“皇上驾到。”
我心里咯噔一声,庭院内也突然安静下来,二哥整了整衣袍,迎出大门外去,只见院子里黑压压的跪了一大片人,皆埋着头高呼“皇上万岁万万岁”。
我不知,二哥居然也邀请了皇上,更想不到的是皇上如此给面子,居然真的来参加这样奇怪的宴会。只见他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步入庭院,并没有着正装,而是穿着一身黄|色的轻便衣袍,衬得他剑眉星目,恍若神人,少了几分威严,多了几分亲切。
皇上驾到,众人难免拘束,只见他笑道:“这是岳王的家宴,并不是朝堂,朕只是客人,众卿家不用客气。”
才一说完,皇上立刻被诸如“皇上真是体恤下臣”,“皇上真是待民如子”等谄媚之声包围,我看他面不改色,微笑着还挺受用的,呵,真是好一幅君臣和乐融融图。
虽说场面十分虚假,但气氛却渐渐缓和许多,我站在人群之外,随人流散开,逐渐离开庭院。我还没有想好如何来拒绝皇上赐婚一事,见了面难得应付,况且二哥也见到了,倒是可以找个机会溜回王府,正寻思着该不该向二哥辞别呢,眼前一抹白色身影吸引了我的全部注意。
她独自站在小池边,轻风拂过,衣袂翻飞,似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的人,又似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虽然还没有看清面貌,光是那身姿已让人暇想纷纷。
这一定是个美人。
“是谁?”美人开口,声音仿佛潺潺溪水掠过碎石般动听,不是十分清脆,倒有些低沉,别有一番风味。
这下,我不但肯定她是一个美人,而且是一个绝世大美人。
我拱手,“一个迷了路的客人。”
她冷笑了一声,仿佛在嘲笑我蹩脚的搭讪方式,“这宴会的乐声传千里,除非你耳聋。”
啧啧,这美人并不容易讨好,再待下去只会自讨没趣,我转身准备离开。
“你腰间配剑可是名剑承影?”
呵,这个美人可真不简单,这距离,我倒没有看清她的面貌,她倒认出我腰间配剑,二哥家果然藏龙卧虎。我老实回答:“是。”
“铸于商代的名剑承影,传说有影无形,便是影也只能在白昼与黑夜交替的那一霎才能看见……”她仿佛在喃喃自语。
“剑有剑魄,请你好好待它。”说完,她便呼的一声消失了。
我汗,敢情我是遇见鬼了?只是此刻艳阳高照,完全否定我的想法。
身后突然有人说话,“景王爷,您可叫人好找。”
我回头,正是领我进门的那个清秀小厮。
“皇上、王爷正等着殿下呢。”
我苦笑,是福不是祸,该来的总是躲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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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 再见美人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无奈随着小厮往中庭走去,边走,那小厮边与我搭讪,“景王殿下,小人叫作李锦。”
我点头,表示明白。
“王爷是否是因为小的伺候得不好,闷得慌,所以才离开庭院。”他停下脚步,一双温润的眼睛直望着我,那眼睛突然让我想起了屏婷在后院养的梅花鹿。
他又说:“今天我是被派给伺候王爷的,我,我……”顿时清秀的脸上红了一大片。
我心里立刻明白了个七七八八。只是这个可恶的二哥,他凭什么断定我喜欢男人!
李锦见我在仔细打量他,脸上更红了,低垂着眼帘,轻咬着下唇,明明害怕得要命,却偏偏说出这样煽情的邀请话出来。
我心中有事,并没有心思软语安慰他,只冷冷的说了一句,“带路吧,今天我并不打算抱你。”
他抬头,语气有些惊慌,甚至带着几分啜泣,“王爷,果然是嫌弃我吧。”
我头痛,他这是在玩欲擒故纵,似拒还迎的游戏吗?他明明是怕我抱他,当我真的拒绝他,他又一脸的哀怨,这倒成了我的不是。真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其实我是一点点都不想上他。
“王爷,你试试吧,小锦绝对会伺候您周到的……”
说着,他一把抱住我,我一愣,一时忘了挣扎,被抢了先机,他的唇立刻压了过来,封住了我的惊呼。
被他抱住我才发现,其实他还是比我高一些,这似乎更方便了他的行动,一边用舌头在我的唇齿上挑逗流连,一边用手在我的腰间,胸前游走,虽然是隔了衣服,我依然能敏锐的感受到那种奇怪的感觉。
被封住的嘴唇,让我呼吸开始变得困难,他一只手钳住我的腕间|穴道将我挣扎的双手束在身后,让我动弹不得,一只手依然熟练在人的各个敏感部位游走。
这人是个高手,不但是个武林高手,更是个调情的高手。
“王爷,感觉不错吧,我说过我会让您舒服的。”这庸懒沙哑的声音充满了情欲的味道,我怎么都无法将这声音与先前那张清秀、楚楚可怜的脸联系起来。
是我的错觉吗?我明明看见他眼中的一抹嘲笑,这家伙,他是故意的!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大喝,让我回过神来。
只见李锦立刻放开我,拉紧松开的衣襟,颤抖着伏倒在地上,“皇上,王爷饶命,小的只是奉命伺候景王爷而已。”
呵,这样的情景,还真是熟悉啊,不就是街市书摊上摆放的那些七流小说中的八流情节吗?他是受害的弱势群体,我是人面兽心的伪君子。
一道杀人的眼光狠狠落到我身上,皇上的脸黑沉沉的,看不出什么表情,二哥也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我本来是开玩笑,没想到青衍你真的喜欢男人啊……”
我知道我被人陷害,反而在怒极之下冷静了下来,也不辩驳。对方就是想看我出丑,想看我惊慌失措,我就偏不让他如意。这个宴会名为“赏美会”,不就是二哥利用美人计,抓住这个机会拉拢朝中重臣吗?主人是别有意图,客人们是心知肚明,况且刚才李锦也说奉命来伺候我,即使我真的这样做了也应该不算失礼吧。
皇上见我冷冷的站着不发一语,脸色越发难看了。 
二哥为化解尴尬气氛,连忙说:“请皇上及各位大人移驾莲花池,本王马上请出‘天下第一美人’为各位献舞”。
皇上上前,一把拉过我的手便向莲花池走去。
他手劲极大,我痛得皱起眉头,仿佛手腕要断了一般。即使如此,我也不敢言语,生怕一个不小心又触怒了他。本来也是,他是君,我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真是可笑,我连自己的命都不是自己的,还担心手会不会断掉吗?
他拉着我径直走向首座,我一愣,那可是龙椅啊,再坐下去可就要惹上对君王不敬的罪名了。
他拉我的手,“坐下!”
我死活不肯。
他再说:“朕命你坐下。”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对君王不敬”到底比“违抗君命”的罪名轻些。
各位王爷、大臣也纷纷落座,声乐响起,气氛又活络过来,又是一片和乐融融。我可是挨着皇上坐在龙椅上啊,这样不合理的行为他们居然可以视而不见,谈笑自若,我冷笑,视而不见却又真真说明了他们都放在心上了,皇上装糊涂,他们装糊涂,我也装糊涂,这年头谁不聪明,都是一群狐狸。
不过奇怪的是,每位客人身边都有一位美人伺候着,皇上和我身边却没有,我摇摇头,我那位就算了吧,如果真要伺候皇上这位主子,恐怕二哥非要请出那位“天下第一美人“才行呢。
他在我耳边低语,“如果不是岳王邀请朕去参观园子撞上你,你打算一直避而不见吧。”他靠得很近,那淡淡的檀香味又传了过来。
这再一次证明了我的猜想,那李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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