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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受天下-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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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换个姿势说话么?”离澈推着继续压在身上的男子,没好气的开口。
炎冽看了看两人的姿势,笑眯眯道:“我倒觉得这个姿势很好。”
“我没觉得!”这个姿势,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为什么?”炎冽挑眉。
离澈眯起黑如墨夜的剪水双瞳:“有没有人说过你很重?”
炎冽黑线……
“没有,你是第一个!”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完这句话,炎冽起身离开他的身子。如果不是时机不对,他真的会一把捏死这家伙。
离澈获得自由,忙一个翻身坐起来,揉了揉被他捏得酸疼的手腕,扬唇笑道:“是吗?那我真是荣幸啊!”
“现在这个姿势你能回答我的问题了?”炎冽双手环胸,站在他面前,大有“不得到答案绝不罢休”的架势。
“你问了什么问题?”离澈决定装傻到底。因为这个问题,他不知道他该怎么回答他。
不爱沧曜,那他爱的是谁?
他也很想问自己。
瑟殇么?可现在的瑟殇已经不是七年前的瑟殇。他让他觉得陌生,陌生到如果不是他有着跟瑟殇一模一样的脸,他根本就感觉不到这个人是瑟殇。
他居然……连蒹葭都不记得了……
那个他从外面带回来陪伴他,告诉他要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他的孩子,他居然一点也不记得了。这不是很可笑吗?
也许,他爱的,他所执着的……一直都是七年前的瑟殇……可是……那些往事已散落……再也拼凑不全。
而沧曜,却是这七年里,唯一填满他生命的人。
现在,他已经分不清对他,到底是爱还是恨了……
炎冽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面上的笑容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沉郁。一双犀利的眼,看得离澈异常心虚。
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炎冽,皱起眉来:“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澈,我真的看不透你。”炎冽摇摇头,叹息一声,“我甚至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就倾其一国的兵力来帮助你,只为了你一句话。可是,你居然不能与我坦诚相对!”
“冽……”坦裎相对?试问,他这样的身份,怎么与他坦诚相对?若他知道他是沧曜的宠,他还会一如既往的帮助他么?而且,他倾其一国的兵力来帮他,并非没有私心吧?说到底,不也就是互相利用吗?
“也罢。”炎冽打断他即将开口的话,毫不在意的大笑一声,“既然如此,你就只管实现自己的承诺就好。我炎冽绝不是为了儿女私情纠缠不清的人。”
“呵……这个我一直都知道。”离澈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反而松了口气。
炎冽性格刚直,这一向是他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离澈很喜欢他的坦白。江山美人儿,炎冽总是要取舍一样的。而在这两者之间,炎冽是一定会选择前者的人。江山皇权对他来说,比任何人事物都重要。
“不过,如果你说你愿意跟我在一起,也许我会为了你不要江山的哟……”似乎是为了颠覆离澈心里的想法,炎冽很是会抓住时机开口。
不过,离澈听到这话的反映,却只是很不给面子的白他一眼儿,绕过他走到圆桌旁倒茶:“得了,我不信。”
炎冽也不反驳,笑了笑默认,再开口时已是另外一个话题,却让离澈目瞪口呆。
他说:“你说,我现在该称呼你为离老板,还是离国的王子殿下啊?”
离澈倒茶的动作一怔,茶水差点儿洒了出来。回过头,看着笑得一脸欠扁的炎冽,眯起眼睛:“我很奇怪,这些事,都是谁告诉你的?”
在这之前,炎冽所知道的他的身份,只是彩堇阁的老板。而他跟沧曜的关系,还有离国的身份,他都是通通不知道的。
那么,是谁有这个胆量敢把他的私隐告诉他?而自己身边,又有谁这么了解他?知道他跟沧曜关系的人不少,但知道他真正身份的人,只有蒹葭……但蒹葭是绝对不可能告诉他这些的。那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这些事,要查出来,并不是那么困难的。”炎冽耸耸肩,走过来,端起他刚倒好的茶,喝了一口,“如果我不是自己知道,你准备骗我到几时?”
“知道了又如何?”离澈拿起杯子,再给自己倒一杯。
“至少我现在知道我带这么多兵力来到底是为谁卖命啊。”如果只是为了一个男馆的老板,就出动他炎国三分之一的兵力,这有点太说不过去了吧?
“炎王。”离澈轻呷了口茶,正色看他,“你带来的这么多兵力不完全是为我卖命吧?你又何尝不是想借风、雪、离三国之力铲除沧曜呢?”
“知道何必说得那么明白?”炎冽哈哈笑着,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是啊,但我现在很不确定一件事情。”
如果真如某人所说,沧曜那么爱他的话,他有没有可能在开战的中途倒戈相向,帮助沧曜来对付他们呢?
“你不确定的那件事情,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没可能!你把心放肚子里。”离澈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他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他哪还有转圜的余地?
现在沧曜已经占领了大半个离国,如果他不采取行动,几天之后,沧军就会攻入皇城。到那时,瑟殇性命难保不说,也许连自己,也会落得一样的下场。
沧曜已经知道他联合了四国要讨伐他,已经认定他背叛了他——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所以他才会怒火冲天,连夜渡过澜江,拿下闵州,直往皇城袭来。
这时候就算他停止了一切动作,去向他解释,去求他原谅,那绝对是自取其辱,根本是痴人说梦的事。
所以,他已经没得选择了。
“那就好。”炎冽点点头,突然问道,“对了,听说……驭龙令在你手上?”
“什么?”他连这个都知道?看来,他还真是小觑了这家伙。
“澈啊,你不会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吧?”难道他给他的感觉,很像那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白痴吗?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就应该明白,驭龙令不在我手上。”离澈再次把茶杯子放到唇边,不动声色。他还真是很好奇,他还知道些什么?
“是啊,听说沧离那孩子很是依赖你啊,他的东西,不就等于是你的东西么?”好吧,既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他知道的,也就不应该对他有所隐瞒了吧?
沧离……他居然都知道……
也许,他可以猜到告诉他这些的人是谁了呢……
“驭龙令是月家的东西,沧离再怎么依赖我,也不会把那东西交给我的。”
炎冽看着他没有接下去,半晌之后才吐出两个字:“是吗?”然后放下茶杯起身,走向窗棂,看着外面青山碧水的好景色,缓缓开口,“你可听过‘得驭龙令者得天下’的说法?所以,这东西,我是一定要得到的。”
离澈皱起眉头,放下茶杯:“江湖人士以讹传讹的话你也信?”
“并非以讹传讹。”炎冽转过身来,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只有驭龙令能打败沧曜。”
第六十三章、计中计
离澈皱起眉头,放下茶杯:“江湖人士以讹传讹的话你也信?”
“并非以讹传讹。”炎冽转过身来,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只有驭龙令能打败沧曜。”
什么?!
离澈心里一惊,端着茶杯的手猛然僵住。
他竟然知道沧曜的软肋!
他是怎么知道的?他以为,普天之下……知道这秘密的只有他一个人!没想到……没想到,炎冽竟然知道!
看着震惊的离澈,炎冽半扬起薄唇,勾勒出一抹冷冷的弧度:“怎么?很意外我会知道么?”
听到他的话,离澈不动声色的放下杯子,轻笑一声,淡淡开口,掩饰心中震惊:“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真的不明白么?”炎冽转身走回来,站在离澈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双金眸似要看穿他的灵魂,“沧曜是血眼妖孽,区区几十万大军怎么能够完全打败他呢?他所擅长的御海术可是五国皇室当中威力和破坏力最大的法术。你跟他在一起这么久,难道会不知道吗?一旦他使出御海术,不管多少军队都会被黑浪卷得连尸骨都不剩。”
是啊,御海术,这是沧曜最大的筹码,没有任何人能抵挡御海术的威力,包括离澈自己。但他却知道,御海术同时也是沧曜最大的弱点。
离澈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微微抬起头,望着面前这个一身红衣,金眸闪烁如火焰跳跃的男子。
炎冽知道的,远比他想象的要多得多啊。
可是,他现在在他面前说这些,是想要说明什么?
似乎看出离澈心里的想法,炎冽眯了眯眼睛,微微俯下身子,托起他精致的下巴:“所以,要打败他的唯一方法就是遏止他使出御海术。不是吗?”
“御海术是沧族皇室血脉与身俱来的法术,你阻止不了的!”离澈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像有十五只水桶般七上八下。
炎冽既然能够说出驭龙令能够打败沧曜,也许……他已经知道了那个秘密……
“你知道我可以!”炎冽托住离澈下巴的大手力道加重了些,捏得离澈一阵轻呼,“你会那么好心的收留那个小乞丐在身边,不也是为了得到驭龙令么?”
“我不是!”离澈扬起手臂,一把挥开钳制住自己下颚的炎冽,“腾”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冷笑着看他,“我很好奇,琴声还有什么没告诉你的?恩?”
炎冽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你居然知道是他告诉我的?”
“从瀚都到衍风,再到络缨城,我只带了他、剑舞和蒹葭在我身边,蒹葭我是绝对相信他不会出卖我的,而剑舞又正好在去你炎国回来的途中坠落青峰崖身亡,不要告诉我剑舞的死只是巧合!所以就只剩下琴声了……”离澈突然顿了顿,迷起眼睛,射出两道异常凛冽的寒光。“如果我没猜错,现在琴声已经按你的吩咐把沧离带到另外一个地方了吧?”
是,他承认,在最开始让蒹葭跟着沧离,要他把他带回来时,他的确只是看上了他胸前赤芒闪烁的驭龙令。可是现在,他已经真正把沧离当做弟弟来疼爱了,他就没理由让他再受到任何伤害!
“啊哈。”炎冽仰头大笑一声,“你这么会猜,那你再猜猜,琴声把沧离带到哪里去了?”
“带到哪里去都好。”离澈狠狠瞪着他,咬牙切齿,“但如果他弯了根汗毛,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你这算是威胁吗?”炎冽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一脸怒火的离澈,挑了挑眉。
“很明显是的!”离澈毫不客气的顶回去。
炎冽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仿佛在抑制着巨大的怒气。
为了一个半路捡回来的小乞丐吗?跟他翻脸?离澈!好,很好!
离澈看着他微微眯起的眸子,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手心暗暗运气,做好跟他动手的准备。
可让离澈大跌眼镜的是,炎冽下一刻居然唇角一撇,一副玄极欲泣的捧心状:“澈,你居然这样对我……枉我为了你,千里迢迢带着援兵从焱城赶来……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居然比不上一个小毛孩子……呜呜……你真是太伤我的心了……”
什么?!这是什么状况?
离澈额头挂满黑线,看着眼前这个变脸比翻书还快的男人,深深的无力感油然而生。
翻个白眼儿:“你不用这么伤心,我对苍龙大陆没有兴趣,答应你的事我不会反悔的。”
炎冽如此大费周章,要的,不就是苍龙大陆吗?他曾经答应过他,打败沧曜之后,天下归炎冽。他要是吞得下,拿去就是。反正他离澈现在对做什么五国霸主已经没兴趣了。
炎冽听他这么一说,顿时觉得一个人演戏没人配合还真是没意思,耸耸肩收敛起做戏的俊脸:“我对你绝对放心啊,可我对沧曜不放心。好吧,说白了,我忌惮他的御海术。所以,我得拿到驭龙令才有保障不是吗?”
“拿到又怎么样?你不会令诀一样没法发挥驭龙令的威力。”
驭龙令是上古神物,能够驾驭沧海蛟龙,平定天下的传说并不是假的。
相传在千年以前,这片大陆上妖孽纵横,天灾不断,沧海之神绥翌驾驭着蛟龙没日没夜,苦战了九九八十一天,终于斩杀了所有妖物,还世间一片清澄。
后来,绥翌为这片大陆以龙命名,起名为苍龙大陆。玉手一挥,把苍龙大陆分为了东西南北中五个部分,各任命一君主统治。
而绥翌为了让君主们能够更好的统治好自己的国家,还分别赐予了各君主一项法术,让他们代代相传。
办完这所有的事之后,绥翌居然驾着蛟龙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之中。若干年后,有人在灵山之涧,发现两块奇玉。
一块殷红似血,玉身里恍惚有一个绝美男子沉睡的身影,玉身之外,有一些奇怪的文字,相传就是驾驭苍龙的七绝令,但那文字没有一个人识得;另一块碧绿通透,玉身里则隐约可见一条有着青绿鳞甲的蛟龙盘旋。玉身外表光滑晶莹,没有一点儿瑕疵,绿得如一汪深水。
原来,这两块神玉是那绥翌同沧海蛟龙在多日与妖物战斗之中,精力疲惫,原神俱毁,再也承受不了强大法力在体内的冲撞,不得已幻化而成,以此灵玉凝聚自己的原神,得以重生,不至于形神俱灭。
殷红似血那块被人们称做“驭龙令”,而碧绿通透那块被称做“碧血蛟”。蛟龙认主人,只有在驭龙令面前才会乖乖的收敛所有的法力。所以,“驭龙令”是“碧血蛟”的克星。
后来,多年辗转,两块玉分开了。“碧血蛟”成为了沧国的镇国之宝,而“驭龙令”居然落到了一个名叫血月宫的江湖组织,而且据说,月家后代,是唯一能够解读玉身文字的人。也就是说,只有月家人,才会这七绝令。从此卷起血雨腥风……
“呵,你算说到重点了。”炎冽笑笑,“如果只是拿到玉就可以,沧离早就被琴声杀掉了。”
“有那么容易吗?你当我们都是摆设?”离澈听他这话,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叫“沧离早就被琴声杀掉了”?琴声要在他眼皮子底下杀沧离,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当然不。”炎冽摇摇头,双手环胸站到离澈面前,“杀人一定要用武力的吗?”
离澈一愣。是啊,琴声的武功在彩堇阁是最差的,可是,他用毒的功夫可是一流的。这些天他跟他们同吃同住,一路随行,如果真要杀沧离,恐怕沧离早就见了阎王。呵,这么说起来,他还真是要感谢那七绝令了?
见离澈愣住了没有说话,炎冽满意的扬扬唇,继续开口:“不过你别担心,在沧离说出七绝令之前,他绝对是安全的。”
离澈微微扬仰头,看着眼前这个曾经他以为头脑很是简单的,实则城府极深的男子,发现自己这几年来,好象从来不认识他。
罢了,既然已经如此,他已经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想到这里,离澈吐出口气,径直绕过炎冽,朝门外走去:“驭龙令,你可以拿去,但是,不准伤害沧离!”
说完这句话的同时,离澈的身影也随即消失在了门口。
话虽这么说,可是凭沧离那倔强的脾气,绝对不会乖乖说出七绝令的。所以,为了避免他少吃苦头,他还是要尽早找到他才行。
当然,他不认为炎冽会告诉他沧离的下落。
从醉缨楼出来,已经将近亥时。街上行人渐渐稀少。离澈坐上马车往王宫的方向赶,途中特意绕到叶府。果然不出他所料,索冥说一大早,琴声就带着沧离出门,到现在还没回来。
蒹葭仍然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看着他面无血色的脸,离澈突然很想哭。
剑舞掉下悬崖生死未卜,琴声背叛他,沧离现在也处在危险之中,蒹葭又这个样子,炎冽的算计更是让他心寒,连他最最信任的,深深爱着的瑟殇也……他现在才发现,自己身边围绕的,居然全是阴谋!
呵,这就叫机关算尽太聪明吗?是他太自以为是,自作聪明,挖好了一个又一个的坑,以为可以算计别人,到头来,不只把自己给埋了进去,还害了剑舞、蒹葭……
离澈闭了闭眼睛,叹口气,吩咐索冥替他好好照顾蒹葭,转身走出了叶府。
七七四十九天……
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得想办法救蒹葭!
而能救蒹葭的人……
回到王宫,径直朝倾颜园走去。快要到瑟殇的起居处时,走廊上迎面走来的一个青衣男子。看样子像是个侍卫,与离澈擦肩而过,居然连声招呼都没打,便匆匆离开了。
这个侍卫……
好奇怪,他怎么会觉得他这么面熟呢?
离澈站定身子,看着他走远的背影,脑海中突然闪出一个名字:“随云?”
那男子听到这个名字,反射性的顿了顿脚步,微微侧了侧首,似乎想要回过头来。但下一刻又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加快脚步走出了倾颜园。
“随云,随云!”他的反映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离澈大叫着他的名字奔向前去,可那男子出了倾颜园大门,居然不见了。
离澈咬住下唇,转身飞快的奔向瑟殇的卧室。他要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随云是瑟殇以前的侍卫,亦是跟瑟殇一起长大,他与瑟殇的关系就像蒹葭与他,从来都形影不离。
可这次他回来,见到瑟殇的侍卫居然换成了那个冷面男。但王宫侍卫更换也是很正常的事,所以他也没特意过问。
可是,现在他怎么又会出现在倾颜园里?为什么见到他会装做不认识他……呃,好吧,就算自己戴着白纱斗笠,遮住了自己的脸,他没见到他。但他都叫出他的名字了,至少也应该停下来打声招呼吧?可他的反映……真是太奇怪了!
走到瑟殇门前,看见照顾他的老宫人从门内退了出来,见到他,很是恭敬的躬了躬身子:“澈神医,殿下刚服了药,睡下了。”
“我知道了。我就进去看看他,不会吵醒他的。”离澈点点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
“是,那老奴先告退了。”老宫人说完再次躬身行礼之后,退了下去。
可是,离澈万万没有想到。当他推开门,走到瑟殇的床塌前,会听到从瑟殇嘴里叫出的那个名字——那个,他怎么也没想到的名字!
第六十四章、迷雾散
离澈推开瑟殇寝宫的大门,轻轻走进去。
瑟殇躺在床上,瓷白的面庞因了离澈这些天的调理,已经渐渐有了些许血色。他眉头紧皱,看得出来,睡得很不安稳。
离澈坐在床边,伸手抚上他紧皱的眉头:“哥哥,你梦到什么了呢?梦中……是什么让你如此痛苦……哥哥,告诉我,你到底还是不是七年前的你?为什么……你连蒹葭都要害……为什么……”
呵,是的,他早就知道害蒹葭的人是瑟殇。就算不是他,也应该是与他有关。因为握在蒹葭手心里的那根发丝……是银色的!普天之下,再也没有第二个人,有瑟殇这样一头银色及地的奇特发丝。
那天,他看到了那根头发,心里面的痛刺得快要窒息而亡。他紧紧拽住那根发丝,奔回王宫,原本是要向瑟殇问个清楚。
可是,当他站在瑟殇的书房,看到那张他深爱多年的脸时,突然不愿意去接受这个现实。所以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他,愿不愿意为了他放弃离国,跟他离开?
可他的回答是,离国和他,他都不愿意放弃。可他看到他眼里,明明白白写着——他现在要的,不是他!他之所以还会抱着他,对他和颜悦色,只是为了利用他联合四国,打败沧曜。
说什么只要打败了沧曜,他们就可以在一起。可他知道,他想要的,无非也是跟炎冽一样,只是苍龙大陆无上的皇权而已。
手中的发丝随着他的回答掉到地上,同时掉落的,还有那颗爱了他十多年的心。
他之所以没有揭穿他,只是想要找到救蒹葭的办法。
而且……有一点也让他很是疑惑。
蒹葭出事的那天晚上,瑟殇跟他在倾颜园一直没有离开过。当他听到蒹葭的声音,潜意识里感应到蒹葭有危险,想要去救他时,瑟殇明明站在他的身后。他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他又为什么突然要害蒹葭?他想要他告诉他,害蒹葭的人不是他……
可是,现在看起来,这一切都只是自己自欺欺人的想法。瑟殇……已经不是以前的瑟殇了!
床上的人眉头依然紧紧锁着,而且越来越紧,额头也似乎沁出了汗来。仿佛正在忍受极大的痛苦。一连串零散的呓语从他的唇角逸出,听不真切。
离澈俯下身,把耳朵靠近他的唇,让自己听得清楚些。也许,从他的梦呓可以听出些蛛丝马迹呢。
“为……什么……背叛……我……为什么……我这么……信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逸尘……为……什么……逸……尘……”
离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起身子愣愣的看着还在继续呓语的瑟殇。他还说了些什么,他已经听不到了,他只听到那两个字……逸尘!
他为什么会叫逸尘?他为什么会说逸尘背叛他?他梦中的逸尘是他认识的逸尘吗?现在的风国之王,假扮风痕的洛逸尘?如果是……那么他……
心里有一个想法渐渐成形,让离澈的十指陡然冰凉。
他想到数月前炎风两国的靖水之战,风痕中了炎冽埋伏,身受重伤,消失于红杉林,从此杳无音信。而救他那个人……那个人……难道……难道……
离澈不再犹豫,一把掀开瑟殇的被子,拿出他的手臂,撩起衣袖。
光洁的手臂上什么都没有。
果然!
呵……他手臂上的牙印呢?去哪里了?他小时候让他咬的……为什么现在一点痕迹都没有?为什么没有?为什么没有!
他不是瑟殇……居然不是瑟殇……
难怪他会感觉他如此陌生,难怪他看他的眼神让他感觉不到他对他的爱恋,难怪他问起蒹葭的时候,他会那么茫然……原来他不是装的,也不是忘记了,他是真的不认识蒹葭!
沉睡中的瑟殇被他的动作惊醒,大概是没想到他会在他的房间,愣了半天才出声:“颜……”
“你给我闭嘴!”他的声音让离澈怒不可遏,一把扣住他的咽喉,咬牙切齿,“你没资格这么叫我!”
“你……唔……”咽喉被扣住,让他说不出话。脖子上的手很凉,冰冷的触感一直沁入他的肌肤血液。呵……他知道了吗?他终于知道了?
“你不是瑟殇!你是谁?瑟殇呢?瑟殇在哪里?谁让你假冒他的?你们把他怎么样了?说啊!”离澈很是激动,手上的力道随着自己的声音一点点加重,眼看着瑟殇就要被他掐得晕厥过去。
“我……咳……呵……”瑟殇既然对离澈笑起来,好吧,掐死他吧,他早就受够了!不过,他对瑟殇还真是痴情啊,这个时候能想到的,还是只有他的安全吗?呵,为什么不想想,这一切是谁的计谋呢?
他们把瑟殇怎么样?哈,笑话,该是问瑟殇把他怎么样了吧?那个魔头……
他夹杂在窒息痛苦之间的诡异笑容让离澈眯起眼睛,居然放开了钳制住他脖子的手,一把把他甩到床上:“你笑什么?”
“咳咳……咳……”喉咙被掐得太久,突如其来的空气让瑟殇倒在床上拼命咳嗽起来。
“你是风痕?”离澈不给他任何反驳的机会,直接说出自己的猜测。
“什么?”瑟殇回过头,一双因咳嗽而水雾弥漫的银色眼眸惊骇的望着他,“你……”
天!他……他怎么会知道?!
“你刚刚做了什么梦,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离澈冷笑一声,站直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梦?
风痕眼里闪过一抹茫然,他做了什么梦?
哦……对了……梦里……他看到逸尘……逸尘背叛了他,坐在他高高的王位上,看他的眼神出奇的冰冷……刺得他的心凛冽的疼……
呵,原来,他不小心逸出口的梦呓被他听到了么?
“看来是想起来了。”离澈半扬起唇,眼神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告诉我,瑟殇在哪里!”
“我不知道……”风痕有些虚弱的抬起头。
这是真话。他的确不知道瑟殇在哪里。
这段时间,他只是傀儡。
数月前的夜魔谷,他重伤未愈,甫一醒来便看见那个魔头。黑发如夜,玄衣似墨。冰冷的鹰隼面具闪烁骇人寒芒。
他告诉他,他的名字叫魇。
他还告诉他,他已经不是风国之王。
他从炎风战场上救回了奄奄一息的他,给了他全新的第二次生命——的确是全新的生命呢,连外表都全然是一张异常陌生美貌的脸。
他还记得当初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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