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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墓皇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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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章王自幼戎马生涯,朕对他有信心。”
暮雨轩,两名宫婢正打扫庭除,沙落痕手执银盆,用杨枝沾了水,轻轻地浇洒着花草。
“皇上万岁万万岁。”宫婢放下扫帚,跪在了尹睿详面前。沙落痕也放下了手中的银盆,向尹睿详行礼。
“希繁太子为何无心睡眠?”尹睿详看着银盆中的杨枝。
“皇上不也难以入睡吗?不也是置新皇后不顾吗?”
沙落痕知道尹睿详正为希繁伏兵一事担忧,尹睿详也知道沙落痕在为粮草而忧心。
“建章王手上有二十万兵,希繁伏兵也是二十万,两军旗鼓相当。但希繁伏兵已经蛰伏多日,恐怕粮草并不充足。所以朕有把握,建章王必胜。”尹睿详坦率地说。
沙落痕并不慌张,他也信心十足地说:“我军的增援估计两日后到达,所以我并不担心粮草。”
“一旦他们攻城,你的血将会用来祭奠我军阵亡的将士。”尹睿详狠狠地说。
“我军已经错失了最好的攻城机会,如果沙落晖野心大一点,不顾我的死活,我想现在的玉宁皇宫已经被踏平。”沙落痕毫不畏惧。
“你军二十万已经倾巢出动,我玉宁国驻边军队目前还按兵不懂,只要朕调令一到,他们就会立刻来勤王。”
“如果你真那么做,战火就不仅仅是在玉宁与希繁两国,整个天下都会战乱。”听到尹睿详打算动用驻边部队,沙落痕也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
尹睿详见沙落痕脸上的那股傲气,消淡了一些,立即再奉上一句:“朕不喜欢杀戮,如果你们立即退兵,那么我们两国重修旧好不无可能。”
退兵?那就等于无功而返。希繁日夜屯粮,加紧练兵,就是为了能跟玉宁国大干一场。现在他们付出了那么多,叛逆的意图也暴露,就算退兵臣服玉宁国,玉宁国将会气焰嚣张。
“你的援军两日后到,建章王的军队明日就到,明日诸侯王们也会来朝,如果交战,你兵死伤惨重。你自己想好,是在绝境时臣服于朕还是今日臣服于朕?你必须现在做出选择。”尹睿祥一脸王者的霸气。
沙落痕知道,玉宁国有五十万驻边军队。十万精兵驻守皇城,有二十万由建章王统领。另外,个、诸侯王手总共囤兵二十万。现在最佳的作战时机已经错过。玉宁国即将举行新帝新后的朝见大典,届时各路诸侯云集京都,希繁的二十万伏兵根本不堪一击。
“好,退兵。”沙落痕声嘶力竭地说。
“明日的朝见大典朕会为你列席。”说完睿详离开了。
尹睿详不想妄动干戈,致使生灵涂炭。他说过,希繁伏军虽然不是他的子民,但他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战死。
离开暮雨轩的尹睿详像游魂般不知所依,他似乎早就忘记了洞房花烛。两名婢女提着宫灯默默地走在他的身后。去哪里?他不知道。偌大的皇宫,他兜了一圈后,来到了新风亭。
月光下的海棠是那么的娇媚,宛如玉妍,香腮粉面。夜风中飘起的柳枝,宛如玉妍飞旋的舞步。他看得有些痴迷。不知什么时候他身上多了一件袍子,回过头,看到的是同样愁苦的慧太妃。
“皇上更深露重,当心身体。”
“太妃娘娘也是因为思恋难以入睡吗?”睿详恭敬地请慧太妃入座。
“皇上今日不在玉凤宫,皇后应该会伤心的。”慧太妃说。
“如果朕去了,妍儿就会伤心,这个时候,朕愿意在这里陪着她。”尹睿详将袍子摘下,披在了慧太妃身上。
皇上能够爱屋及乌,善心对待她,慧太妃很欣慰。如果他和玉妍不是皇兄皇妹,那么这一段情就不会演变成生离死别。
“哀家自知如今的身份不能在宫中随意出现,但丧女之痛时时刻刻折磨着我,请皇上恕罪。”
尹睿详连忙扶起慧太妃道:“太妃娘娘,明日朝见典礼,昭弟将返回,届时朕会为你们母子列席。”
明日,她夜夜苦盼的建章王就要回来了。那么她仅存的希望又将燃起。
第一卷 第二十章 玉宁国宴
这是尹睿详登基以来第一次在宫中举行国宴。从子时开始,太监与宫女就开始忙碌起来。虽然沁心园仅仅设宴三十席,但却是异常地隆重。
主位是皇帝尹瑞详的镶金龙桌,左侧的第一席是太后江月娴的镶金龙,右侧第一席是皇后丁斯诺的镶金龙桌。这三个席位无比的华丽,同时也体现出了皇室的高贵。左侧第二席是慧太妃陈若瑗的玉石桌,右侧第二席是上宾希繁国太子的玉石桌,左侧第三个席位是建章王尹睿昭的雕花银桌,右侧第三个席位是长公主尹玉嫣的雕花银桌。
其余的席位皆依照以左为尊排列开来。
‘5‘午时,宫中女乐响起,王子公主和朝中大员纷纷就坐。皇太后手执封印,仪态万千地从红毡走向席位。所有的宾客起身行礼。高呼:“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1‘“众卿请就坐!”江月娴示意宾客就席。
‘7‘乐师奏起《韶》,皇上的近身太监花公公报:“皇上皇后驾到!”
‘z‘宾客再次起身,恭请帝后入席。皇帝尹睿详执起皇后丁斯诺的手,徐徐地向主位走去。
‘小‘“皇上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宾客齐呼。
‘说‘丁斯诺身着织金龙凤袍,头戴金风冠,冠上缀有流苏与翡翠。此刻她每前进一步,都是那么光彩夺目。
‘网‘尹睿详的手攥得那么轻,以至于她感觉不到他的温度。此刻总算有机会见到他,丁斯诺也顾不上那么多,她只要偷看他一眼就好。他的轮廓有些坚硬,就如同他的冷漠一般。俊朗的外表给人想接近的冲动,但凌厉的双眼,却充满了霸道和仇恨,让人难以靠近。
跟着他一直走到主位。尹睿详便撇下她不管了。在花公公的示意下,丁斯诺优雅地坐在镶金龙桌前。
皇太后江月娴上前,面对众宾客,和善地说:“今日在沁心园设宴,其一是要君臣同乐,其二,哀家要把凤印交给皇后,后宫之事哀家也可以省心了。”
皇太后高举着金印,只见金印顶端雕有一只腾飞的凤凰,在太阳的照耀下,闪闪生辉。丁斯诺跪下双手接过这象征着至高荣誉的金印。她款款而起。宾客齐呼:“皇后娘娘凤仪天下。”
就坐那一刻,丁斯诺用余光瞥了一眼高高在上的尹睿详,他只顾着观看女乐,对自己毫不关心。
御茶房的小太监为每位宾客呈上秘制的八宝龙井茶,司膳房也送来几款甜点。而宾客们却是象征性地进食。
“朕大婚,希繁储君特来道贺,朕甚敢欣慰,因此愿与希繁国永结秦晋之好。朕的皇妹玉欣公主,端庄贤德,特赐婚希繁储君沙落痕,择吉日完婚。”
尹睿详也是在宴会开始前一炷香的时间里接到皇太后的旨意,把玉欣嫁给沙落痕。他不愿意自己的皇妹远嫁异国,但他始终拗不过他的母后。玉妍就是母后以和亲为借口活活烧死,他不能再让玉欣也遭遇不测。于是他和江月娴约法三章,不准加害玉欣公主。
江月娴之所以让玉欣远嫁希繁国,无非是要她去敌国窥视军情,然后向她回报。玉欣公主是出了名的至善至孝。只要掌握了她的母嫔何云雅,她就会为自己赴汤蹈火。
丁斯诺看看身旁的希繁太子,高贵地向他点头微笑。“恭喜希繁太子。”
沙落痕出于礼貌,对她还礼。“谢陛下,谢皇后娘娘。”他心里就算是再不愿意,又能如何。明知道这不过是玉宁国安插的一颗棋子。他也只能收下。不过赐婚给他,他就可以离开玉宁国,恢复自由,这也算一件好事。
“希望陛下早日实现天下一家的局面。”丁慕德端起金樽,面对皇上。
尹睿详微微颔首。他心里清楚。天下一家是他和太后最想看到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陛下一定能够统领天下。”宾客再次邀饮。两盏酒后,女乐已经退下,御膳房的精品佳肴陆续送上。
尹睿详不喜欢这种惺惺作态的场面,饮尽杯中酒后道:“朕初登极,尚有国事要处理。今日宴请,众宾客还请尽兴。”说完,尹睿详离场而去。
“恭送陛下!”宾客齐呼。
步出沁心园,睿详舒了一口气。受万民景仰又如何,高高在上又如何。他不过是处处受制于人的傀儡罢了。玉妍远嫁被母后烧死,身为太子的他无力回天;现在他另一个皇妹玉欣也要远嫁,身为皇上的他仍旧无可奈何。
宫女兰心紧紧地跟随着他。“兰心,如果是你远嫁异国,你会怎么办?”
皇上居然叫出了她的名字,兰心欣喜若狂:“回皇上,那些小国虽然不及玉宁国强大,但是只要能有一段美好的爱情,奴婢还是愿意的。”
爱情?尹睿详笑笑,“无情不似多情苦。”如果没有那么深的爱,就不会有那么深的痛苦。自己对玉妍如此,沙落痕对丁斯薇如此。“摆驾长思墓。兰心去将玉瑶琴取来。”
“是,皇上。”兰心领路,尹睿详慢慢地走着。
长思墓在皇陵的东方。他看着自己的题字:“玉人长思墓,君王长相思。”心又隐隐作痛了。当初玉妍戏言,死要与她同穴,不想她的天真,成了他的执着。他将玉宁宫里所有她喜欢的东西都搬进了长思墓中。原本他想给她无限的惊喜。但是她终究离开了她。
她喜欢古琴谱,他想方设法地弄来,她喜欢瑶琴,他亲手制作。她喜欢海棠,他亲手绘制。然而所有的一切,还来不急告诉她,她已经烟消云散。
他说过要送她一把绝世好琴,今天他总算找到了。兰心已将琴取来,尹睿详启动墓室。抱着玉瑶琴慢慢地步入。
丁斯薇被他手中的瑶琴吸引。“那是我的琴。”她心痛地说。
“它现在已经是朕的琴,不!是妍儿的琴。”他也心痛地说。
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 物归原主
“这把玉瑶琴应该就是你和希繁太子的定情信物?”巧云好奇地伸手去摸。真是光滑冰凉。
丁斯薇没有回答,看着一步步向自己走近的尹睿详。“琴的主人已经不是我,我已经将它归还给了沙落痕。”
“皇上,奴婢在这里陪着皇后娘娘真是太,太,太尽职尽责了。奴婢什么时候可以出去?”巧云跪在地上,攥着尹睿祥的龙袍,苦苦哀求。
兰心在一旁轻轻咳嗽,用唇语提醒她:“她已不是皇后娘娘!”
巧云耳朵真背,丁斯薇和尹睿详都听见了,她还在问:“墓室······什么娘娘啊!奴婢什么时候出去?”
尹睿详怒视宫婢兰心,兰心立刻低下了头。“奴婢知错,奴婢多嘴。”
被关在这里已经半月的丁斯薇竟然不哭不闹,甚至比以前更淡定。尹睿详好奇地问:“你就不想出去吗?”
“难道你会让我出去吗?”丁斯薇在石桌前坐下。
“朕给你一次出去的机会。”尹睿详也坐在她的面前。
思考须臾,丁斯薇转过身去:“这个机会先存着吧,我暂时还不想出去。”
真是奇怪,这墓室到底有何等的吸引力?让她依依不舍呢。“巧云、兰心你们先出去,朕要单独跟她谈谈。”
“别走,这里这么黑,万一你兽性大发,我不是遭殃。”丁斯薇拉着巧云的手,不让她走。上次他企图侵犯她,给她的带来的阴影还在,这次小心点总是好的。
“朕对你没兴趣,你大可放心。”
巧云算是高兴了,偷得浮生半日闲。总算可以暂时告别黑暗。“皇上放心好了,我一定走得远远的,你们谈慢点,谈久点。”那么,她就可以在墓室外玩久点。
两名宫婢刚走,丁斯薇就站了起来,略带威胁地说:“离我三尺。”
“朕有那么可怕吗?”尹睿详做出无辜的表情。
看惯了他一脸的冷漠,听惯了他生硬的语言,丁斯薇还真是不习惯他目前的温柔。“这把琴你怎么得来的?”
向沙落痕讨那把琴的目的,只是为了实现送一把绝世好琴给妍儿的承诺。不过现在这把琴还不是时候用来祭奠妍儿的英魂。这把琴的用处还很大。“你认为呢?”
“如果我没有猜错,沙落痕现在在玉宁国。”丁斯薇很肯定地说。
她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尹睿详也不打算和她打哑谜。“是的,他现在是我的上宾。而且你的妹妹丁斯诺现在已经是我的皇后。”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丁斯薇的神色。
自己被囚禁的日子也不知道发生了多少事情,沙落痕的玉瑶琴竟然落到了尹睿详手中,自己的妹妹也变成了他的皇后。“你不是心有所属了吗,让斯诺做皇后,难道又想折磨她?”丁斯薇一脸愤怒。
“事实正是如此。”尹睿详更加坦率。
“如果我爹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报复在我身上就好了,就请你不要再殃及无辜。”
“要我答应你也行,明日你就用这把瑶琴弹奏《忆鲛人》。”睿详将玉瑶琴放在她眼前。
难道他知道她和沙落痕之间的故事。这首《忆鲛人》是在迟安国的时候,沙落痕为她作的曲子。听过此曲的人聊聊寥寥无几。尹睿详又怎么会知道。
“你想让他知道我在墓室之中?”丁斯薇惊讶万分。
尹睿详点点头:“是的,让他知道你没有死,你就在墓中。”
丁斯薇抱起玉瑶琴,一脸茫然。“如果我不答应呢?”
“别忘了,你的妹妹在我手上。”说完,尹睿详又点上一支蜡烛,烛火把丁斯薇的脸映得彤红,看上去如同施了胭脂般诱人。“这样倾国倾城的美人被囚禁在这里真是太可惜了。如果明日你表现得好,我可以考虑放你出去。”
“我说过,这里很舒适,我很喜欢。要我明日抚琴可以,除非你把我娘和清溪散人编撰的乐谱还给我。”她不愿受人摆布,她也确定尹睿详定有所图。
“如果朕兑现了承诺,你也必须兑现承诺。”
丁斯薇点点头,就看你怎么把那些烧掉的书变出来。
尹睿详取来一根蜡烛点燃,慢慢走到那一堆箱子前,将它们轻轻移开,丁斯薇才发现原来堆放箱子的石壁,是一个旋转石门。睿详轻轻扭动墙角的机关,门慢慢地转动起来。
丁斯薇跟着睿详进入其间。尹睿详把室内的所有烛台点燃,一个金灿灿的黄金屋出现在她的眼前。这间屋子题名“金屋”,最吸引人的莫过于架上的玉盆景,血玉做成的花朵,翡翠做成的叶片,墨玉做成的枝蔓。丁斯薇一步一步上前,她简直不敢相信世界上会有如此高超的能工巧匠。
“它叫做海棠吐蕊。”
丁斯薇走近它,才发现玉海棠的花蕊是纯金打造。它真的太精致了,它真的太贵重了。再看看架上其它物件,也无一不是稀世珍宝。丁斯薇看得如痴如醉,真是想不到,这间墓室里竟然藏着这么多价值连城的东西。
“你要的东西在这里。”
丁斯薇没有回应,尹睿详知道,没有任何人能够抵御珍宝的魅力。
“我对你的海棠故事很感兴趣。”丁斯薇放下海棠花金簪,顺手又拿起一支海棠花金步摇。
“朕也对鲛人的故事很感兴趣。”
丁斯薇开始觉得他没有以前那么暴戾,也没有以前那么冲动。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他更让人觉得可怕。
“是么?可那都已经过去。”丁斯薇很轻松地回答。
过去了,难道她就不曾有过些许的怀念?为什么只有他依旧放不下心中的那一段情。
见他脸色又恢复忧虑,丁斯薇有些不忍。“你又在想玉妍公主了吗?”
被看穿的尹睿详突然大怒。“这些书,你慢慢看,玉妍的东西你不要随便动。”
果然这一屋子的收藏都是给玉妍公主的:“她还真幸福,就算是死了,也是幸福的。”
尹睿详说完离开了金屋。丁斯薇望着他的背影,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这一句谢谢是真诚的。毕竟他替自己保留了母亲和清溪散人的心血。
这一句谢谢虽然小声,但睿详却装作没有听见,他暗暗地想:“也许明天之后,你心中的感激就会演变成仇恨。”
第一卷 第二十二章 南海鲛人
坐在石桌前;她一手托腮;一手拨弦,让思绪放逐。她与沙落痕第一次相识是在南海。
夕阳的余辉将海面照得金黄。她们兴致浓郁地驾着兰舟在浅海处漫游。丁斯薇倚在船舷,轻轻地捧起海水,那水从她的指缝间渗出,又一滴一滴归入沧海之中。她看着茫茫无际的大海,看着翻涌的海浪,感受着那份大海博大的情怀。
丁斯诺用手中的船桨,拨开层层海浪,在海面上留下一道道弧线。潮水时而温婉,时而狂野,激荡着这一叶扁舟。间或几只归鸟穿过云际,留下几声幽鸣。
温柔公主脱下丝履,褪下罗袜。慢慢地靠近船舷,用脚尖掠起水花。那种海水浴足的畅快,令她有些迷醉。
偶然激起的海水,湿漉她们的秀发。丁斯薇索性从云螺髻上取下玉簪,任那如丝的头发自由垂在双肩。温柔公主则是将一对玉足放回了船内,她猛然的起身,让小舟失去了平衡。丁斯诺无论如何调节重心,小舟都向姐姐丁斯薇处倾斜。
海水浸湿了丁斯薇的衣袖,她的身子斜斜地坠向海水。温柔公主得意起来:“薇表妹,我们很久没比试游水了,就来比比谁先到达珍珠塔。”
丁斯薇毫无准备地落水,她一手扶着摇晃不已的兰舟,一边愤怒地看着温柔公主。“温表姐,姨娘不是不让我们来这里游水吗?”
“薇表妹;我母妃不会知道的;我已经将所有碍眼的人支开;我们今天就尽情地释放。”温柔一边说一边解开绿罗裙,身着短装的她看起来玲珑可人。
“我就先去珍珠塔为你们两只落汤鸡打点打点。”丁斯诺总算拉住了姐姐的手,但一个浪袭来,船又再次颠簸起来。
温柔灵敏地跳进水中,迎着海浪,她是那么的兴奋。“薇表妹,我先走一步了。”
丁斯薇迅速地解开早已浸湿的衣裙,只着短装,让她游起水来更加的轻松。已经好久好久,她没有享受过这样的自由,好久好久她没有这样兴奋。
温表姐已经游了很远。她没有努力迎上,因为她知道就算胜过了她,她也会不服气,甚至想出更加奇怪的游戏让她来比试。所以,她只想恬淡地享受这一刻海水带给她的激情。
夕阳又坠落了许多,斜斜的光让海面更加闪烁,丁斯薇闭上双眼,换过一种姿势,悠闲地仰在海面上,看着天边的红霞,“倚舟听潮声,卧海览闲云。”
她再次睁开眼时,天空中出现了浅浅的月影。想必温柔表姐已经到达珍珠塔了,于是她加快速度。双手拨开水浪,她的动作极其娴熟,她尽全力向珍珠塔游去。
这时有一艘漆金龙舟向自己驶来,船头上隐隐可见有人正在弹琴。断断续续的琴声夹杂着潮声飘进了她的耳中。曲调低沉之中有种刚强与自信。
龙舟离她越来越近,她掉转方向离开,就在这时,她听到有人站在船头大声惊呼:“那是鲛人!”
“原来真的有鲛人,她好美,好美!”
丁斯薇听到这样的赞誉,心里觉得既好笑又高兴。看着船头上着紫衣的公子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那浑厚的琴声就是出自这位风度翩翩的公子,丁斯薇唇边挂起了微笑。“我不是鲛人。”
也许是海浪声,让他听不见她的回答。一船的人都聚在了船头,对她评头论足。她只听见那些人口中不断地流出“鲛人”两个字。
紫衣公子制止了众人的喧哗,当他再次回首之时,“鲛人”已经不见,海面上只有翻腾的海浪。那嫣然的一笑像一朵清新的芙蓉花,开在了紫衣公子的心间。
丁斯薇到达珍珠塔时,温柔公主早已等候在楼台之上。她一脸的喜悦。“薇表妹,你故意让我可不行,我要和你比试赛马。”温柔看着全身湿淋淋的丁斯薇既高兴又心疼。
丁斯诺取来帔子给丁斯薇,再看着笑容满面的温柔表姐说:“温表姐,赛马是你的强项,要不比试弹琴吧。”
丁斯薇向丁斯诺报以感谢的微笑:“好妹妹,我们的温表姐就是要处处显示出她的强悍才罢休,我们还是早日回玉宁国好了。以后都不要再来迟安国了。”
“你不来没有关系。诺表妹可是要嫁给我弟弟的,她可以陪我游水。”温柔得意地剥开一支香蕉,塞进嘴里。游了那么久,她真是又饿又累。
“二王子驾到!”宫女来报。
一听到温间羽即刻就到,丁斯薇慌乱地跑进内室,丁斯诺也六神无主的跟着姐姐逃走。“他怎么也来了?”丁斯诺生气地说。
温柔的嘴里塞满香蕉,她快速咽下。“不仅他要来,等会儿还有贵客到,现在薇表妹快去香汤沐浴,不要怠慢了我的客人。”
丁斯诺陪同姐姐一起进内室沐浴。这正好给丁斯诺一个可以躲避温间羽的机会。
外室,那熟悉的琴音响起,丁斯薇已经沐浴完毕,绾好发丝,和妹妹丁斯诺一起慢慢的走出珠帘。珠帘摩挲作响,众人的眼光向她们投来。
姐妹二人莲步轻移,低首颦眉。向宾客走近。丁斯薇稍稍抬头,望见紫衣公子的背影,再细听那琴声。她不禁止住了脚步。当她正想开口之时,温间羽已经抢先一步。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希繁国太子,这位是希繁国二王子。”温间羽亲密地拉着丁斯薇和丁斯诺的手。
沙落痕缓缓转身,看向温间羽所介绍的人。他太过高兴,以至于一时间忘记了礼数,他惊讶地大呼:“鲛人!”
丁斯薇莞然一笑。众人不解地看着他们。沙落晖察觉到哥哥的失态,才声东击西地化解了这场僵局。“这就是间羽要带我们见识的并蒂芙蓉花?”
温间羽点点头:“这就叫做清水出芙蓉。”
沙落痕觉得这样的句子来形容眼前的女子真是再恰当不过了。“对,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珍珠塔的相见让沙落痕感觉她不再飘渺。不管她是鲛人还是玉宁国丞相之女,他不会让她再次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坐在瑶琴前,丁斯薇闭上眼睛,回想着天际的闲云,回想着漫天红霞,回想着惊鸿过境的鸣叫,还有船头上紫衣公子的琴声。她将素手放在弦上,凭着对曲子的记忆,她丝毫不差地弹出了方才他在船头所奏之曲。
沙落痕诧异,沙落晖惊讶。二人竟然仰慕起她高超的琴技和惊人的记忆力。这首曲子是沙落痕即兴而作,没有曲谱,她竟然能将它完整的演奏。看着这个绝色佳人,沙落痕的爱慕之情无限制的增加。
半月的时间如白驹过隙,沙落痕与沙落晖都要返回希繁国。临行那日,沙落痕为丁斯薇作了一曲《忆鲛人》,他承诺她,他要娶她,他要她成为希繁国的太子妃。
丁斯薇回忆到这里,墓室的蜡烛燃尽了,她从箱里取来一支点上,抚mo着玉瑶琴,她轻轻地挥动琴弦,弹起了那首《忆鲛人》。她的脸上流淌着泪水。直到巧云心疼地为她拭干。
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 皇陵劫难
玉宁国因山为陵,故而整个皇陵庄严气派。陵内古木参天,祭祀仪仗从西门步入。顺着青石路拾阶而上,两侧整齐地排列着做工精湛的石雕,有宫女内侍,也有身着甲胄的勇士。看上去栩栩如生。
石阶迈完,便到达祭龙台,祭龙台四周有神兽护卫,正中一只巨大的石龙正欲腾空而起。主祭司上前,献上三牲(猪、牛、羊)后便离去。
皇帝尹睿详快步走在祭祀仪仗队的前列。他率先到达父皇尹千洵的陵墓前。尹千洵的墓前置放着石虎、石羊各两对,将墓室显现的更为宏伟壮观。
兰心早已等候在石虎后面,尹睿详对她小声地吩咐了几句后,兰心立即离去。
主祭司率领众人已经到来。宫婢,用拂尘扫去陵墓上的尘土。主祭司将黄龙锦旗竖在陵墓前。在墓的左右分别放置了缅怀先皇功业的旗幡。两名陪祭司点燃香烛,置放在神龛上。当祭品,六畜、五谷、果蔬、玉帛等都乘放在青铜俎上后,主祭司开始宣读祭文。
礼成,皇帝尹睿详庄重地向陵墓献酒,再现三跪九叩之礼。“奉太后懿旨玉欣公主与太子沙落痕即将返回希繁国,临行前特来皇陵祭祖,缅怀帝恩。”
接着皇后丁斯诺向先皇尊酒,行三跪九叩之礼。
皇室的宗亲跪在祭台下,神色庄严。如今沙落痕已然是玉宁国的准皇婿,因此也特准陪同玉欣公主祭祀先祖。他默不作声地跪在玉欣公主的身旁。等待着祭祀礼完毕后将她带回希繁国。
玉欣公主双眼含泪,端着祭酒走出列队。众目睽睽之下沙落痕也快步跟上,二人同时走上祭台,恭谨地向陵墓尊酒。就在沙落痕掺扶玉欣公主起身的那一刻,远处传来了阵阵琴声。
琴声是那么的微弱,如果不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恐怕是听不见的。沙落痕皱皱眉头,仔细聆听,那琴声却又消失了。
也许是对她的过度思恋,以至于让他频繁地回想起她的面容,她的琴声。沙落痕快步返回自己的列队中。等候着祭礼的结束。
那琴声如同一缕游丝,飘飘荡荡又传进了他的耳中。沙落痕再次屏住呼吸,集中精力去聆听。空旷的皇陵,琴声虽然模糊。但他可以断定,这就是他亲自为丁斯薇所作的《忆鲛人》。
祭奠结束,尹睿详下旨命仪仗向东撤离,以便顺道祭祀自己的皇祖父。仪仗越向东行,那琴声又明显一些了,也许众人并未察觉到这细微的琴音。但沙落痕是越听越清晰。
他隐约感应到了琴声的方位,站在高高的山巅,他向下俯瞰,不禁向身边的玉欣询问起来:“那是什么?”
玉欣公主点头,回答:“那尊墓室叫做长思墓,是我皇兄亲自设计的,很宏伟吧!”
沙落痕看着山麓下的长思墓,若有所思。皇帝尹睿详偕同皇后丁斯诺上前:“这山麓的墓室是朕亲自督造的,看样子希繁太子对它很感兴趣。”
丁斯诺拉着玉欣公主的手,微笑地说:“‘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哀家已经将贺礼送至暮雨轩了。”
“多谢皇嫂!”
“多谢皇后娘娘!”
仪仗队准备下山,越往山下,沙落痕的心就越是难以平静。这分明就是丁斯薇在抚琴。这声音与那日迟安所奏毫无差异。正如他的意料,丁斯薇并没有死,她只是被尹睿详藏起来了。
“没有找到斯薇,我不能走。”沙落痕暗暗地想。
尹睿详察觉到沙落痕神情呆滞,故意大声道:“希繁太子,祭典结束,你可以带着朕心爱的皇妹离开玉宁国了。”
沙落痕深陷沉思之中,玉欣轻扯他的衣袖,他才缓过了身。一脸盲然地望着尹睿详。
“难道希繁太子对玉宁国有所留恋,不愿离去。那么朕就再下一道旨,让你留下。”
不,这是他离开的机会,如果失去这次机会,他真的很难返回希繁国。就算要寻找丁斯薇也不能急在这时。“不,只是这皇陵的气魄让人肃穆,让人忘怀,请皇上见谅!”
左将军的车乘已到,公主的车马也姗姗前来。是离开的时候了。沙落痕遥遥地忘了长思墓一眼,接过玉欣公主的手,将她送上马车。
玉欣公主与她的母嫔何云雅相顾而泣,太后再三劝阻,玉欣公主才与母嫔挥手道别。沙落痕坐在玉欣公主身旁,默默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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