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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守自盗(玄武篇) by 魈-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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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真心喜欢一个人会变得小气,可楚怀风却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包容过一个人!包容他的无奈,包容他的坚持,甚至包容他不得已欺骗别人的忧伤…… 

凝视着在与易水寨众人争论中孤立无援的方天宇,那道孤单却挺立的笔直背影触动了楚怀风的心弦。几乎是在决定和解之前,他的五指就自动做出反应,紧紧地,牢牢地,密不可分地,扣拢方天宇的指缝,把一抹自己的温暖,传递给对方…… 

在背后,他看不见前者令自己沉迷的俊美容颜。 

可他还是怜他的无奈,赞他的坚持,忘了他的欺骗…… 

满心满脑的,充斥的都是对方的好。浮上记忆的,是新婚剪烛时撩了盖头,一身喜服,收敛望着自己,含蓄地暖笑着的对方;是修长的五指轻翻,点着自己的唇把所谓的解药喂给自己的对方;是忍着浑身淌血的伤口执意对自己露出淡然的微笑的对方;是疲惫的把头靠在自己肩膀上,决口不提在地牢里遭受的千般苦楚,仅仅响应自己一个「不碍事」的安慰眼神的,体贴地令自己心疼的对方;是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盘丰盛的饭菜,俯身在牢外,生怕自己受了委屈,用爱怜的目光一寸寸温柔的凝视着自己,主动将菜亲口尝试以示无毒的对方;是床榻云雨中,轻柔的搂抱着自己,一遍遍虔诚的吻着自己的嘴唇,无声无息的用近乎落泪的眼眸诊视着自己的对方;是在议事堂排山倒海的敌意吞没彼此的时刻,依然傲立在前,为自己遮挡出一片净土的,以身翼护的对方…… 

所以这一刻起,楚怀风确定了一件一生中最重要的大事,他爱方天宇,爱得有勇气去赌,去赌对方不会背叛自己!即使他很难完全的信赖眼前这个男人,但就冲对方曾给自己的幸福,他赌了,就算会伤得体无完肤,千疮百孔,他赌了!爱情本就是一场赌博,只要觉得输也值得,就没必要退缩了……不是吗…… 



「……你可以保证我们招安后,朝廷的兵马不会为难山寨的妇孺?」大寨主杨彪在方天宇苦口婆心的劝说告一段落的时候,说出沉思良久的疑问。仿佛是在他的话里看到了曙光,方天宇紧张的握紧楚怀风伸过来的手,状似漠然的点了点头,轻描淡写的回答道:「大寨主可以放心,只要易水寨的兄弟们弃暗投明,八府巡按的笑大人素有青天美誉,一定不会为难大家的!」 

「别听他的!这小子既然能作卧底,骗蜗牛三个月之久……谁知道这回他是不是又在拿我们去牺牲,好邀功请赏的换取功劳!」抢在大寨主杨彪点头之前,几个耐不住气的头目高声的怒喝起来!更有甚者,冲上前用力狠狠的推在了方天宇伤势刚有好转的身子上,冷笑着嘲讽险些站不稳的后者:「大哥!这个奸细说的话不能相信!那个什么姓笑的巡按说不定是和武阳侯府狼狈为奸的狗官!就算他真是清官,我们又凭什么让他相信我们是好人!?」 

「我可以用御史的名义向笑大人担保你们!绝对不会有事的!」咬紧牙关,方天宇找准机会插进话来,目光恳切的望着犹豫不决的大寨主杨彪,痛心疾首的重申道:「大寨主……全寨几百口人的命都掌握在你手中了!如果朝廷的大军攻过来就什么都来不及了!大寨主,请你再相信我这一回,我是真的钦佩你们的侠义之心,想要帮你们啊……」 

可惜,方天宇的好意感动不了铁石心肠的头目们,似乎骗过他们一次的他就再也没有被信任的资格了,几声阴阳怪气的讽刺成为了对他的惩罚。没有人过问他为什么骗了他们还要救他们,没有人在意他是否有隐瞒的苦衷,没有人注意到他面对侮辱和指责时超乎寻常的隐忍,没有人深思过他的眸中为他们吐露的真诚。易水寨的人只记得他欺骗了他们……似乎这就是一切了,方天宇过往帮他们出谋划策修水筑田的功劳,都可以付诸东流了! 

「大哥!不要轻信!他当初非要违背大伙的意愿护着那贼人,一定是武阳侯的狗腿子!」 

「哈哈!是啊~昨晚我路过时听到了~他把小主子伺候得很~好~呢!」 

「就是就是!大哥你可不要上当!什么御史~估计又是把我们当猴耍的骗局!」 

「对啊!无凭无据的,我们凭什么相信他——」 

各种恶言恶语如伤人的腊月寒潮般刺骨地削了过来。抿了抿苦涩的唇,方天宇不怪他们,是他欺骗了寨子里兄弟们的信赖,在不得不隐瞒别人的第一天,他就放弃了有人能理解自己的奢望了。只是……他亲眼应证了易水寨里都是热血好汉,是劫富济贫,行侠仗义的英雄,因此不管受多大的打击,他都不忍放弃!只要能保全这些不再把自己当朋友的朋友,他再骗一次人又何妨…… 

深吸了一口凉气,方天宇极力克服着被推痛的伤口,挺直腰杆,不容置疑的望定大寨主杨彪,杏眸里逸出一抹宽容,风清云淡地忽略了易水寨众人的折辱之词:「大寨主,时间真的不多了,我刚刚听到发动兵马的军笛声,估计用不了一个时辰朝廷的人马就要攻进来了!再不投诚,就真的要和朝廷为敌,株连九族了!到时候,恐怕凭我御史的身份也难以在皇上面前为你们开脱……你可要想清楚。」恰到好处的丢了个官腔,方天宇回头对楚怀风露出个安抚的淡笑,更衬托出自己的胸有成竹。 

沉下脸来,大寨主杨彪闻言再度将方天宇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他在江湖混了那么久,眼前的青年虽然骗过自己,但此刻那温玉般的面容上点缀的如火皓眸炽热的是如此真诚……方天宇维护的心意,他看的清清楚楚。只是,毕竟被骗的事实在心头营造了挥之不去的阴影,纵使理智已经相信了对方,情感仍在怀疑。也许,他对方天宇的赏识和情份,还不足以无条件的原谅和信赖吧…… 

「既然你口口声声宣称自己是御史,能够保我们平安……」挥手制止喧哗的手下们,大寨主杨彪终于动摇了,易水寨几百口人命,他赌不起,也不得不赌:「那么,请你拿出可以说服我们的信物来吧——」 

「我真的是御史,这没什么可怀疑的。若要看证据……事成之后自然奉上,只是现在嘛……寨主你还是速速招安为妙,切不可继续耽搁。」心虚的闪烁了一下眸子,方天宇握着一直保持沈默的楚怀风的手,感觉后者变得和自己一样的冰凉。心知他越是回避拿出证据,众人的怀疑就越大,但如今他已是骑虎难下,装也要装出三分理来。冷冷的瞪着平静的假面逐渐崩溃的后者,大寨主杨彪环臂抱胸,慢悠悠的吐出自己道听途说的传言:「只是小小物证,御史大人定不会吝啬吧……据称,皇上钦封的四大御史身上都带有一块象征身份的玉佩,乃是由千年寒潭的冰水浸润而生,通体晶莹剔透,即使在烈火焚烧下也依然清凉如故!如果你真的是御史,就请把玉佩拿出来叫弟兄们见识见识,若是与传言不差,我立刻举旗投诚!」 

「……玉佩乃是皇上钦赐之物,在下执行任务素来不带在身边,看来得令大家失望了……」强形稳住俊颜上险些挂不住的平静,杨彪洞察人心的目光快要把方天宇望穿了,可是为了救下顽固不化的众人,他咬紧下唇,硬是逼出了一抹不以为然的浅笑。然而,杨彪不到四十岁就做了一寨之主,岂能轻易哄骗? 

「……玉佩乃验明身份之物,御史大人执行这等卧底任务,不会不靠他护航吧?哼!」冷哼一声,杨彪眼中的排斥之意更露骨了。而方天宇最清楚自己的底细,拿不出玉佩,他就会功亏一篑了!他真的想要拿出玉佩救下易水寨的几百口人命,但前提是他必须得有…… 

「玉佩……我其实是带着的,但刚才听到官兵来攻,匆忙间不知忘在房间的哪个角落来历了。等一会儿事态平息下来,我必会掘地三尺的找回来请大寨主过目。时间紧迫,相信我,既便没有玉佩我依然可以向笑大人担保你们的!笑大人他……他认识我的!」 

「可惜,我们却不认识你。」摇了摇头,杨彪遗憾的看了看心急如焚的后者,转身毫无留情的下了逐客令:「你是不是御史,我无法相信。本来你骗了弟兄们应受千刀万剐之刑,大念在你帮山寨办了不少事,我姑且网开一面,你带着那个奸人的孽障速速下山去吧!照你所言,那笑大人认识你必不会为难你们的。走吧!再也别让我见到你……」 

「大寨主!你不要一失足遗千古恨——请你再听我说——」 

「没什么可说的!滚——」 

「大寨主——你总不能就不顾寨里家眷的生死了吧……呜……」紧蹙双眉想要拉住离开的杨彪,方天宇忧心易水寨,又屡次得不到信任,情急之下内息混乱,真气逆转间一口鲜血涌上喉头,他拼命的想要吞咽回去,却沿着唇角滑下了一道血痕!见状,好象有一道惊雷劈裂了楚怀风痛得不能再痛的胸膛,仿佛是在转瞬间做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决定,他走上前与方天宇并肩而立,展臂搂住后者,气定神闲的向对方绽开悠然的微笑,一脸无辜的缓缓从贴进胸口的位置摸出一块透明如水的小巧玉佩,轻而易举的塞进了瞠目结舌的对方手里,坏笑着「大声」嘱咐:「哎呀~天宇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呢!早上起来走的匆忙,你不是换衣服时顺手把这玉佩放在了枕边吗?幸好我觉得好玉要小心收藏,替你揣在了身上。原来这东西那么重要啊!那你可得好好收着!对了,快先让大寨主看看,这是不是你的那个什么什么千年寒玉啊……」 

「我……」想要问对方自己是什么时候放下的这块他连见都没有见过的玉佩的,但方天宇的眼神在接触到楚怀风若有所指的深邃目光时,刹那间,云开天明,什么都明白了!多么可笑……怪不得对方在自己慌称御史时显得那么合作呢!原来……闹来闹去……对方从头到尾都没有上过当!因为……楚怀风才是真正的玄武令使! 

「……还好怀风你心细,险些误了大事啊!哈哈,还请大寨主在硕上验证一下,好还方某清白,换寨子上下几百口人的性命。」突然觉得心被掏空般一片茫然,方天宇机械般地接过楚怀风递给自己的玉佩,佯作轻松地交给张大嘴说不出话来的大寨主杨彪,后者说了什么他没有注意,后者手忙脚乱的吩咐所有人准备投诚他也不在乎了,直到杨彪恭恭敬敬的把玉佩双手奉还给他的时候,方天宇才找回了自己的飘远的神志。 

易水寨的人马在杨彪的号令下乱作一团的准备竖白旗,方天宇则趁乱握住楚怀风的双肩,用力的把对方摇得七荤八素,可那张俊美的容颜上碍眼的笑容却越晃越深:「怀风……你究竟是谁——」 

「我吗?我是武阳侯的宝贝独生子,楚怀风啊~~」 

「……你就是四大御史之一对不对!你给我的玉佩上刻着玄武二字——」 

「……好吧好吧,我就是玄武御史,你满意了吧~!顺便附赠一份答案,季凯那小子,啊~就是那天在窗外和我对话的那个帅气的少年,你夸奖武功很好的那个~别看他只有十六岁,他就是堂堂白虎令使哦!至于你所认识的笑大青天,他身边的恶魔师爷凤舞阳就是该死的朱雀令使。呃……青龙令使是人是妖到现在还是个迷~总而言之,四大御史全都不是你,那么……你又是谁呢?」轻而易举的把问题打回去,楚怀风凝视着抿唇不语的方天宇,虽然自己还可以笑出来,但笑已经很勉强了。他怕……他怕方天宇接踵而来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种……但他想要从对方身上得到的又是什么结论呢? 

「……」咬了咬牙,输人不输阵的转动了一下眸子,方天宇解嘲的笑了笑,扬首遥望着不远处黑压压逼近的官兵们,在确认易水寨已经举旗投诚,而官兵也在离寨半里处停止行军后,他安心的松了口气,苍白的面容恢复了血色。 

没想到……上山多了……他也有遇到真老虎的今天啊…… 

耸了耸肩,若是说他被楚怀风耍在掌中丝毫都不气愤那是不可能的,但自己也实在没有挑剔对方的立场,挑了挑眉,方天宇突然一脸严肃的撩起袍角单膝跪地,抱拳为礼,恭恭敬敬对无处闪人的楚大御史沉声上禀道:「下官,原大理寺卿,即现任八府巡按的笑云舒大人座前六品校尉方天宇,拜见玄武钦差大人——」 

「……」没有料到会被他反将一军,楚怀风得意的笑容僵硬了在脸上,见状,方天宇的心情没来由的轻松了几分。谜底已经被揭晓了,他再瞒也没有意义,只不过……就算接下来他要向楚怀风坦白的都是事实,但也不代表他不会隐藏一点小小的细节以做报复。好歹被骗了那么久,他向扮猪吃老虎的后者要点利息是天经地义的吧……哼哼…… 

「下官奉命寻回玉脂龙杯以求将工折罪,会冒御史之名实乃权宜之计,还望大人海涵。」 

「将功折罪?你所犯何事……」没有问对方是奉谁之命,在听到与方天宇切身利益有关的方面,楚怀风私心的多放了些关注,他首先关心的,本能关心的,还是这个青年的命运:「你放心……玉脂龙杯早在我爹到手的第二天就被我给偷出来了,我已经派人直接上呈皇上,你的那什么罪,我自然会去向你的上司解释,呵呵……你们忙了那么半天,怕是作梦也想不到皇上在武阳侯身边安插了一枚专门从事『监守自盗』的妙棋吧。」不无骄傲的扬眉吐气道,楚怀风刚想宽慰白忙了一场的方天宇,就被两个声音再次定在了原地! 

第一个声音来自堂外,只见领在官兵前面的那位红衣青年玉指轻柔的撩了撩披散在流云髻的乌亮长发,犹如红梅般初绽在若雪白嫩的秀美容颜上的丰唇抿起一抹讽笑,两只桃花眼勾魂地一翻,衬得修剪而成似的工整远山眉微挑了一下,人还未至,软软的苏州腔就加带着凉意漾了过来:「若是玉脂龙杯真的顺利到了侍卫统领毕大人手里,我便不会派天宇执行这次的任务了。呵呵~小风啊~你在武阳侯府守着深闺,大概还不知道龙杯在半途被抢的事情吧~~」 

第二个声音来自身边,只见方天宇潇洒的向走进来的活色生香,虽是男子却风韵不输佳丽的凤舞阳拱手一礼后,唇边含笑,眯着眸子无比真诚的向呆立的忘记合上嘴的楚怀风落井下石道:「即便如此……下官还是在此代替失手杀害仇家,身陷囹圄的妻儿谢过御史大人维护的好意了……待得方某寻回龙杯后求笑大人上奏折还掉她们的罪过,必会带着妻儿再来拜谢御史大人。」 

「……」两个答案犹如两道狂龙掀翻了楚怀风的心湖,波涛澎湃间,他的脑海一片白浪汹涌,什么回答都想不出来。许久,楚怀风才在凤舞阳与方天宇相视一笑,默契始祖的起身离开时,反应过来自己听到了什么—— 

「给我站住!死孔雀!龙杯被盗是怎么回事——」电光火石之中,那句「妻儿问题」楚怀风最终还是没敢问出口。他不想自虐,会摧残自己神经的消息,先处理一个就够受了!只不过……隐隐约约地,方天宇爱了自己却已有妻儿的打击在楚怀风刻意回避的心底埋下了一个芥蒂,虽暂时不予碰触,却渐渐生根发芽,迅速在猜疑的酝酿中茁壮成长…… 

他明明告诉过自己,他也性喜男色的…… 

他明明告诉过自己,他今生定不负此心此情的…… 

究竟关于方天宇的事,自己知道了多少?是知道的多呢……还是对方隐瞒的……更多? 

方天宇……千万别叫我恨你,千万别叫我对唯一不曾怀疑过的情谊……灰了心…… 





第六章 

半个时辰之后,笑云舒所率的兵马轻而易举的收复了不予抵抗的易水寨。 

摒退了闲杂人等,浑身透着书卷文秀的笑大青天单手支腮,百无聊赖的斜做在山大王的太师椅上,身为八府巡按却两眼冒光的紧盯着手中的帐薄,一边感慨做山贼原来那么有的赚,一边唇边带笑的顺便关心一下令楚怀风坐立不安的问题:「那个玉脂龙杯嘛~据可靠的线报,在你盗出武阳侯府的第三天就被人从官道上劫走了。因为你的身份特殊,本府怀疑是有了内奸,所以请毕大人盘查负责与你联系的几名密探,结果是化名『王五』的那个小子吃里扒外,杀害了自己人,偷藏起龙杯想要赚取西夏人的黑钱。不过……好消息是我们已经抓到了王五,坏消息是我们抓到王五的时候他已经提前一天把玉杯卖给了西夏人。」 

「……你真的没有从中分过红吗!?」全神贯注的听完前者的话后,楚怀风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的抚额倚在墙上,没什么好气的讽刺道:「怎么我觉得你对玉脂龙杯被盗很有乐见其成的味道?」 

「因为玉脂龙杯不能归还朝廷的话,武阳侯就要负大部分责任。」凉凉地抿起红唇,凤舞阳警告地瞪了想把帐薄收进怀里的笑云舒一眼,毫不犹豫的将本子劈手夺了过来,斩钉截铁的替后者回答了楚怀风的疑问:「所以皇上很可能会下旨抄掉武阳侯府,而领了抄家的美差就一定可以有得贪……就这么简单。」在场的诸人谁不知道,笑大青天想作贪官想到人神共愤的地步,不过居然连朋友的主意都敢打……也实在是…… 

「我、我什么时候说过希望小风被抄家啊!别那么看我好不好……」敏锐的觉察到凤舞阳的脸色不对劲,笑云舒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陪起笑脸,正襟危坐的直起腰板,呛咳一声端出八府巡按的架式,刻意忽略大家鄙视的白眼,乖乖把知道的内幕补充出来:「所幸的是,西夏人虽然得到了龙杯,但他们旨在当着各国特使的面羞辱我朝,目前只是奏请皇上在十五日后的国宴上出示龙杯而已,还没有什么其它举动。何况西夏离我朝有千里之遥,他们得到龙杯后应该来不及把它运送回国,我们若可以抢在国宴前夺回龙杯,武阳侯府的事也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既然如此,那么就由属下去西夏来使的行馆一探究竟吧!」淡淡地接过话头,一直保持着沈默的方天宇突然开口,上前一步抱住纵欲了整晚又经历了大半天的变故,已经乏力体软的楚怀风,温柔的伸出手,毫无预警地一指点向了对方的黑甜|穴!及时的阻止了对方还未出口的劝告。 

「天宇你——」刚感觉出不对劲,楚怀风连喊冤的时间都没有就应声倒在了前者展开的臂弯里,怜惜的将他搀扶到椅子上靠好,后者转身向目瞪口呆的笑云舒漠然一笑,拱手为礼,好象经过了深思熟虑,又好象不假思索的大步走出了议事堂,头也不回的牵过大寨主栓在外面的好马,纵身跃上。 

「等等!」以为方天宇会解释,却见对方二话没说就要策马动身,笑云舒连忙由堂内追了出来,螳臂当车的拦住了前者的马前,紧紧地皱起双眉:「天宇,你已经受伤了……西夏使者志在必得,要豆龙杯必定凶险异常,我不能派你去送死!若你是担心秋娘母子的安危,那么大可放心,她的罪于情可悯,本府不会为难她们的。」 

「我倒看不出来~~明知玉脂龙杯不可能在武阳侯府,还故意派人去空跑一趟的笑大青天~也会如此的体恤下属?」讽刺的笑了笑,紧随其后踱出议事堂的季凯,路见不平的替沉默寡言的方天宇控诉道。要不是有楚怀风从中周旋,深入虎|穴的前者早就成了侯府地牢里的一记怨魂了! 

「本府当然是相信小风不会眼睁睁看着朝廷派去的人被武阳侯迫害,才叫天宇以身犯险的嘛。」见状,笑云舒理亏的干笑了两声,向不远处作壁上观,显然不打算帮忙的凤舞阳投去求助的眼神:「再说了……小方可是我的得力护卫,工钱低,干活多,一个人可以顶三个人用~我说什么都不会牺牲他的啦!之所以叫他冒充御史又放出西夏人悬赏龙杯的假消息给易水寨,为的就是要闹的天下皆知龙杯流落民间的事情。如此一来,江湖人人都对龙杯起了歹念,西夏人想要秘密把龙杯运回国就难上加难了,我们也好抢在前面夺回龙杯以保颜面。」 

「那你又为何不直接告诉他小风就是御史,龙杯不在府内……叫他点到为止,不要将事情弄得一发不可收拾!?」害得他为了几坛酒出卖自己,陪楚怀风大演风月戏码来救人。 

「呃……」在季凯咄咄逼人的怒视下,笑云舒心虚的挪动了几步,扯起个息事宁人的奸笑,没什么诚意的辩解道:「那个啊~不是有句俗话说——要想骗过敌人,就要先骗过自己人吗……」 

「你——」还想骂两句什么来消消气,季凯正准备开口,练武人的敏锐让他骤然转头!果然不出所料,只见含笑听着他们为自己的命运争吵的方天宇突然潇洒的扬鞭,趁着笑云舒被季凯分散了注意力,一夹马腹,身形如箭的消失在二人的面前。 

「等等——天宇你的伤——」懊恼的用力跺了季凯一脚,笑云舒想要追赶,却被不知何时走出议事堂的凤舞阳拉住了胳膊。焦急的抬起头,前者在看清对方背后的身影时,忘记了要说的内容:「小、小风!?你不是被天宇点昏了嘛!?」 

「是啊~还被你们晾在议事堂里不闻不问……」扯了扯嘴角,楚怀风绕过进入石化状态的笑云舒,蹙起剑眉走到季凯的身边,默契地拍了拍后者的肩膀:「天宇还是出发了?」 

「嗯,不过不是为了他的妻儿。」别有深意的望着绝尘而去的那骑人马,顿了顿,季凯回头白了一眼跟不上事态发展速度的笑云舒,冷冰冰的笑道:「笑大人已经法外留情,饶了姓方那罪不致死的妻儿了。」 

「那他还要去以身犯险?」意外的瞪圆眼珠,楚怀风拍在季凯肩上的手僵硬了一下,心中一动,他想出了答案,可却想掩饰自己的激动:「他没有必要这么做……玉脂龙杯的事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了!」 

「玉脂龙杯的事确实和天宇没有关系了,不过却依然关系着武阳侯府的命运……」桃花眼轻转,凤舞阳暧昧地舔了舔下唇,目光灼灼地盯住浑身巨震的楚怀风:「他为谁而去,我想你心里应该明白。」早在方天宇转身出门的时候,凤舞阳就发现季凯偷偷拍开了楚怀风受制的|穴道,只不过对方想要装睡,他也没兴趣点破这其中的玄机。 

「我以为天宇点昏我……是因为怕我阻止他为了妻儿抛下我去冒险的……」尴尬的咬住薄唇,楚怀风的俊颜微红了一下后又再度变得苍白。不可否认,当方天宇不顾自己的意愿点昏自己的时候,他确实心有不满。他恨那个人把自己想得太过不堪,为什么他就一定会阻止方天宇呢?难道没人想过……他当时准备说的不过是「我也来帮忙」罢了。 

亏他还顾忌到方天宇的心情,在里面装睡了那么久…… 

「小风,若是天宇真是为了妻儿才去夺龙杯的话?你又会怎么做呢?」好奇的眨眨眼,凤舞阳高深莫测的掩唇轻呵,若有所指的打量了一番似嗔怒又似苦笑的楚怀风,与从失败感中走出来的笑云舒心照不宣的彼此一笑。 

朝天翻了个白眼,楚怀风实在不明白这些人期待自己怎么表示?与方天宇大吵大闹?还是索性黯然神伤的躲起来舔伤口?他很可能如其所愿,但在这之前,他要让方天宇安然无恙的回到这里向自己解释个明白。本来龙阳之爱就多有顾忌,平白无故的冒出「妻儿」这么沉重的字眼,楚怀风当然很想抓狂,只是心乱之余他也清楚,怨也好,恨也好,都得要两个人留得命在才能细细说开! 

仿佛是要说服自己般地轻轻扬眉,楚怀风苦笑着鼓起勇气直视众人的目光,他接下来的回答是给看热闹的朋友们的,也是给不在场的方天宇的,更是给走出踌躇的自己的! 

「为什么我就必须要处心积虑的害死天宇的妻儿呢!?」全副心思都沉浸在自己翻涌澎湃的思绪中,时而懊恼,时而释然,但无论过程如何起伏,楚怀风的答案都是在第一个瞬间就无比清晰了:「首先,我相信自己看人的水准,天宇不是言而无信的人,他既然说过不会负我,就算真有妻儿也一定有可以说服我的理由。我为什么要斤斤计较?其次,就算天宇真的负了我,我也曾经发过誓给他一次机会解释。解释的清楚便是潇洒的分开,也不枉彼此相识一场。即便解释的不能令我满意的话……」 

长身而起,楚怀风回眸坚定地看向面无表情的凤舞阳,把结论丢给提问的对方:「不论最后落得何种地步,我也曾几何时,有一刻为他动了情。不可以相爱固然遗憾,反目成仇却也没必要吧?我爱他不是为了他的脸,真正让铁我动心的,是他的人。无论爱不爱我,负未负我……他方天宇还是方天宇,足以让我动情的品行他依然具备,只是那其中有了不得不伤害我的理由罢了。我到现在也没有从心里怀疑过他,也不想去怀疑他。可是……」咬紧牙关,很想帅气的把话说完,但哽在咽喉处的委屈,让他的声音变了调:「可是就算我怨他……也还是期望他可以幸福。大概是他太像我了吧……他的无奈,我想我是可以明白的。」 

记忆打开了闸门,难以忘却的故事缓缓在脑海里重新浮起,六年前,武阳侯策动禁军逼宫,被早有防备的毕大人一举剿灭时,他跪在年仅适宜岁的堂弟面前立下约定的情景这么历历在目,只是痛的感觉已被岁月和一次谈不上浪漫的相逢渐渐抹平—— 

「臣愿做朝廷的卧底监视我爹的行动,并从中破坏他东山再起的预谋。只求皇上在我朝血脉微薄的份上,套武阳侯一命。」 

「……你是说,你要作朕监守自盗的一枚险棋吗?」 

「正是如此。从今往后,臣可以保证,我爹他……再也不可能危害到皇上了。」因为他会把罪恶扼杀在摇篮里。 

「皇上一定会同意我的,因为您是比聪明人还要聪明的人。」 

「……怎么说?」 

「您若杀了武阳王,虽然可以暂时免除危害,但却落了个处决亲叔的无情之名。而且历朝历代,坏人是斩不尽杀不绝的。武阳王目前是图谋不轨的人首要投靠的对象,若他倒台,自然会有新势力生成。不如将他这面大旗继续竖给反贼们,令他们飞蛾扑火,主动聚集在我爹那边。一来可以阻碍新势力的壮大,二来,也可以集中精力,制约住武阳王以平定天下。」 

「……哦?我到没有看出来,堂哥你胸怀苍生,愿意为了天下太平背负不孝的骂名?」 

「臣并非为了苍生,臣之所以背叛自己的爹,正是为了保住他老人家得享天年。这份不孝……也是臣唯一可以一尽孝道的苦心了……」 

「……传旨吧,朕不追究武阳王逼宫之事,将他贬为武阳侯,发配属地。至于堂哥你……我便密定你为四大御史之一,留守武阳侯身边,专司破坏其谋反一事,如何?呵呵……」 

「……臣、叩谢天恩……」 



六年前,楚怀风给自己选择了一天左右为难的路。他既要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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