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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笑天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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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那日挨了鞭子,第二天,管家江云便把他安置在了这座虽然不大但精致非凡的院子里,吃穿用度接属上品,几日一次的现场表演也再无消息。除了不得出院,大致上仰望过起了猪一样的生活。
  
  能享受一天是一天,仰望可不会自寻烦恼,因为这种好日子想也知道不会长久。但……管他呢,就算有再大的狂风暴雨也要养精蓄锐不是?
  
  起床揉了揉醉意朦胧的眼睛,轻轻打了个酒咯,嗯……原来好像说是以后不再喝酒了,不过,现在应该可以放纵了吧……
  
  推开雕花繁复的小窗,让习习冷风沁凉微晕的脑袋,眯着雾蒙蒙的眼睛看着窗外又圆又大的月亮。
  
  你知不知道,只有喝醉了,仰望才能一夜安眠……
  
  看着月亮,就着样整夜整夜的淡淡的回忆你的样子,淡淡的将泪水流在心里……为什么?我的付出,你为何总是这样漠视,我的真心,你为何总是这般无视?
  
  斜倚着桃木的窗棂,仰望的嘴角挂起一抹嘲讽的笑,到现在,心还没有痛到麻木吗?希望,是最可怕的,若是没有了希望,没有了期待,那么,就没什么伤得了你了…。。
  
  突然一只冰凉坚硬的手指从身后探了过来,轻轻拨开仰望被夜风吹乱了的青丝,薄薄茧子的指腹柔柔的擦在他滚烫的脸颊上。
  
  身子一抖,仰望安安静静的闭上眼睛,“为什么……是你……”
  
  听见仰望平淡的声音,后面的人突然激动起来,猛地抱住了他削瘦的身子,紧紧地攥着,直到双方都不住地颤抖起来。
  
  愣了一下,仰望犹豫着伸手扶上那双颤抖着冰冷的手,轻轻拍了拍,好容易,身后的人将下巴枕在仰望的肩上,带着寒意的冷气喷在他的颈侧。
  
  “公子。。。。。。公子……”反手握住仰望的手,身后人的手指痉挛,“皇上……驾崩了……王爷府里的人……都空了……”
  
  “所以?”依旧看着窗外的明月,仰望挑了挑眉毛,怪不得这么安静,自己还真是……醉生梦死……这诺大的府邸都被清空了竟然还毫无所知……
  
  “……所以……所以公子随我走吧……”身后的声音有些微颤抖与期待。
  
  “走?回锦园?”不知为何,心中有些沉重与绞痛,仰望慢慢闭合双眼。
  
  “不,浪迹天涯,或规隐山林……公子想去哪,十一便护到哪……”十一说得迟疑犹豫而低哑,心中充满了不确定的恐惧。
  
  转身,点灯,倒茶,落座。
  
  仰望伸手让十一坐下,轻轻用杯盖隔了隔茶滓。
  
  “不回锦园……锦园已经被毁了吗?”如果锦园不毁,十一又怎能没有后顾之忧的要随我浪迹天涯?如果不与王爷有所协议,没有任何保障,十一又怎敢公然从堂堂王爷府截人?
  
  “乖,告诉我过程,你知道自己骗不了我的。”轻嘬一小口清茶,仰望放下杯子。
  
  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仰望,十一动了动双唇,而后,又迅速的将脑袋垂了下去,抿着嘴巴竟是打定主意不再开口的样子。
  
  看着十一一副小孩子做了错事却又倔犟的不肯认错的样子,仰望心里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滋味。没有催促,只静静的坐着,等他自己开口。
  
  十一啊……不要是我想像的那样……
  
  犹豫了一柱香的时间,十一终于下定决心一般的抬起了头,“是我!是我背叛了锦园,背叛了主子,背叛了同伴!”深深的喘了口气,仰望别过头去看着桌上的油灯。
  
  “当六王爷初到锦园时,我就同他接触了,到时候大事将成他登基继位,主子就没有利用价值了,然后我帮他毁掉锦园,毕竟,卧榻之侧,又岂容他人安眠?”
  
  “而我的要求就是,他一定要带你出去好生照看,直到……直到……”
  
  “直到你来收取报酬?原来我仰望不过是十一的报酬而已啊……”仰望探身隔着桌子凑近十一,鼻尖蹭着他的鼻尖,用轻松的语调说着残忍的话。“那一夜让我逃走也是演戏喽?好演技啊,真是让人不敢怀疑我们小十一竟然就是叛徒。”
  
  
第 13 章

   “那……十一要怎么享用自己辛苦得到的报酬呢?”
  
  “十一……十一不是这个意思!十一只是……只是……”鼻尖与鼻尖相互触及,闻着对方的湿热气息,十一的声音里有些情欲的低哑,又有些无挫与惊恐。
  
  “十一做了这么多只是想要和公子在一起!”快速说完这句话,仰望羞哧一般的向一边侧了侧脸,燥热感让他伸手摸起一杯茶水牛饮下去。
  
  “呵…………”退回原来的座位上,仰望瞅着十一轻声笑了起来,“十一啊,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句话,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你以为……六王爷会放你一条生路吗?他会留一个你这样的人活在世上吗?”
  
  “我……我有能力自保的!也有能力保护公子!”声音有些局促,十一坚定的看着仰望。
  
  噗哧一声,没有忍住,仰望笑了出来,“要你保护?沦落到要你保护,哥哥我都不知道要死多少次了。你当真以为公子被封为第一杀手就只凭功夫吗?”
  
  “可……可是。。…”
  
  “傻瓜!傻瓜!真是傻到让人心疼!十一啊,你不觉得一切都太过顺利了吗?调教了十年之久的死士说送人就送人,江湖上最神秘可怕的杀手组织说毁了就毁了?这六王爷说继位他就能继位?你真以为大家都是傻子吗?”放松身子窝在椅子里,仰望长舒一口气,疲惫的揉揉太阳|穴。
  
  听了一连串的问句,杵在座位上,十一的嘴唇轻轻抖动,“什……什么……意思……”
  
  从椅子上站起来,仰望走到十一面前一手打横将他抱了起来,“意思是,你家公子的内力在十天前便开始逐渐恢复了。”
  
  “恢复了…恢复了…恢复了…可,可主子明明让你吃了化功散……“脑子有些转不过来的十一嘴里只喃喃的重复着
  
  “是,是吃了,所以,在内力一恢复我就明白了主子并没有背弃太子,自己是主子插在王爷府的一颗棋子,并且……查出……内奸……”仰望抱着十一边往卧室走边解释着。
  
  任仰望抱着,十一双眼无神的消化着仰望的话,突然用力挣扎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皱皱眉,仰望将十一搂得更紧,快步走到窗边把他扔了上去,随后压在他身上牢牢按住挣扎着要起来的小孩。
  
  “给我乖乖躺下,刚刚我在茶里放了些料,再作剧烈运动的话只会让药效提早发挥罢了。”
  
  停滞了一下,十一呆滞的看着仰望,突然裂开嘴大笑起来,直笑得全身开始颤抖,笑得眼泪滑落,笑得歇斯底里。
  
  “哈……哈哈哈……我是不是个傻瓜?公子你是不是在心里嘲笑我的不自量力?哈哈哈……公子…。那么你想要怎么处置我这个叛徒呢?哈哈……
  
  长叹一口气,仰望双唇凑了过去,轻轻啄了一下,离开两寸,复又贴了上去,两排牙齿啃咬着十一哭得微红的唇,前面的浅啄和后面酥酥麻麻的啃咬让十一骤然停止了狂笑,感受到身下人心情有所平静,仰望满意的将舌头探了进去,娴熟的找到里面那根石化了的,缠起来,裹着,吸吮着……
  
  很……
  
  很长时间……
  
  然后,在十一的呼吸快要停止时,仰望恋恋不舍的撤了出来。
  
  “安静了?不闹了?”
  
  小脸腾的通红,十一迅速把头扭到一边,努力把身子陷到柔软的锦被里,好半晌,闷闷的声音从被枕头半掩着的小脑袋中传了出来。
  
  “……您……主子……没有我喜欢您的……公子……”
  
  “嘘……”把脑袋轻轻靠在十一的脑袋旁边,仰望轻轻啃咬着他肉肉的耳垂。
  
  “十一啊,一个人一辈子的执着就这么一丁点儿,我全部的执着都给了主子,如果主子真的不要我了,那么,我也就再也不会对任何人任何事执着了……”
  
  瑟缩了一下,弱弱的声音再次从枕头里传来,“您的意思是……十一一点机会都没有……您……爱主子就这样深?”
  
  揉了揉十一露出来的半个小脑袋,仰望笑了起来,“傻瓜!如果不是因为爱,有哪个男人愿意被另外一个男人压在身下呢?”
  
  “您……您给我吃的是……是什么药?……您……要把我交给主子吗?”感受到脑袋越来越昏沉,十一勉强撑起双眼艰涩的问道。
  
  “现在才想起来问?呵呵,别想了,乖乖睡吧?如果有将来……别再过这种生活了……”捧起十一的小脸,仰望温柔的吻了吻他的眼角和脸颊,而后看他的双眼渐渐失去焦距。
  
  翻身下床,仰望,再次深深看了一眼在床上陷入沉睡的孩子,头也不会的从窗子越了出去。
  
  十一……
  
  正逢乱世,别怪我把你独自丢在这里。
  
  你会懂的,这是一种残忍的关怀。
  
  毕竟,呆在这里昏睡两天良宿,或许还有生还的希望,在不成……也能得个好死痛快,可如果真的把你送回锦园……
  
  想起那些惩处的法子……仰望浑身一个激灵…。。。随即苦笑一声,罢了,自己一个人陷进去了也就罢了,没有必要拉着别人也往这火坑里跳。
  
  停下,辨认了一下皇宫的方向,仰望提起一口真气,朝着一个方向飞奔过去。
  
  锦笑在的方向……
  
  越来越接近杀戮的中心,四周的空气逐渐变得灼热,浓重的血腥味刺激着仰望的神经,熟悉又激烈的感觉充斥全身,仰望就像是一只充满了杀气的豹子潜行在黑暗中。
  
  火红的火光四处肆虐,嘈杂凄厉的叫喊声充斥在乌烟瘴气的夜空,抬头望望天,夜黑风高,正适合做这种骨肉相残的肮脏事。
  
  踏着被鲜血渲染成暗红色的石板,躲过一具具横在足前的死尸,仰望皱皱眉……果真……一将成名万骨枯……
  
  再往前,仰望的速度骤然慢了下来,一双眼睛凝视着前方的杀神。
  
  火光剑影之中,他带着天生的王者气势,犹如死神一般占领着恶鬼们的领地,立于红尘之中,以孤傲之姿屠戮人间,将之化为火莲地狱。
  
  突然,挥出最后一剑,一身血衣的锦笑嘴角轻轻扬了起来,手中的紫罗剑笔直的指向同样被鲜血染红了衣裳的六皇子燕子震。
  
  被冷冽的剑锋指着的燕子震一双狭长的眼睛狠戾的盯着锦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你,背叛我!吃里爬外的东西!”
  
  “我说王爷,锦笑好像本来就是太子这边的,维护正统本来就是臣民分内的事,这背叛…。从合说起啊?”冷漠的哧笑两声,锦笑挑挑眉,“王爷,还是跟锦笑回去磕个头认个错,相信太子爷也不会为难你的,毕竟你们也是亲兄弟啊。”
  
  “哼!锦笑,别忘了,你的仰望公子还在我手上呢!你不会想看见我让京城最下贱的地痞无赖生撕了他吧?”
  
  睁大眼睛,锦笑不可思议的望着燕子震,“我说六王爷啊,这仰望不早就是你的人了吗?您愿意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不必给我面子,何况他的年纪也不小了,练武练的一身嫩肉都变得硬梆梆了,还有这身上,啧啧,全是疤,在床上真是倒尽胃口。”
  
  “你够狠!竟然把自己用坏不要的烂货送给本王?”狠狠的瞪着锦笑,燕子震气的浑身发抖,恨不能冲上去咬断锦笑的脖子。
  
  “王爷啊,您糊涂了吧?这仰望可是您千方百计的跟小人要了去的,怎么怪的了小人呢?“无辜的眨了眨双眼,锦笑一脸无奈同情的看着燕子震。
  
  站在林子边缘,仰望靠在一棵大树上大口的喘着气,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双腿软绵绵的失去力量。他的脸孔面向黑沉沉的夜空,眼泪无声的流满了那张精致的小脸。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主人,仰望在您的心中就这么不堪吗?
  
  这身伤……
  
  仰望是为谁而受?
  
  ……
  
  此时,场面骤变,燕子震的身前突然发出一阵浓烟,两名死士突然架住锦笑的利剑,等锦笑迅速处理掉那两人后,燕子震已不见踪影。
  
  眼神充满了阴戾的盯着六王爷消失的方向,锦笑低声说着,“我看你往哪跑,量你是孙悟空也逃不出我的五指山。”突然,锦笑灵敏的抬起头两眼上下滚动,“谁?给我滚出来!”
  
  猛地止住哭泣,仰望浑身一个激灵挺了起来,借着手按树干的力量飞也似的向城郊奔了出去。
  
  “仰望?”眯着眼睛注视着熟悉的背影,锦笑的眉头拧在了一起,从来波澜不惊的脸上裂出一道小小的口子,“该死!”刚要起身去追,突然听见远处传来的打斗声音,还有太子一党传来的急切的呼喊。
  
  心下一急,锦笑不禁咒骂出来,“妈的!就知道给我添乱!”
  
  正在犹豫不决间,锦笑鼻间传来了若隐若现的桃花香,随即足尖一点留下一句“胭脂领命!立刻把仰望给我领回来!”便向皇宫方向飞了过去。
  
第 14 章

   “是!”刚气喘吁吁的完成任务,胭脂立刻向城外赶去。心里不禁抱怨着,“仰望的轻功可是您亲自教导的,从来都是锦园第一,让我怎么追?”
  
  追逐着仰望的影子,两人逐渐接近城郊的江边。
  
  两人迎着泠洌的江风,胭脂站在离仰望五米开外。只听见寒风的呼啸和深重的换气声。
  
  片刻后。
  
  只见仰望回过头,泪流满面。
  
  眨也不眨的用那双乌黑发亮深邃的犹如大海般的眼睛看着自己。
  
  “胭脂姐,对不起,仰望撑不下去了。”
  
  当胭脂还没有消化完仰望用那种平静的像从心灵深处传来的声音,就看见仰望的身体如同一只黑色的风筝,带着欲罢不能的孤傲,给静旖的江面抹上了一缕动态的凄美。
  
  “不————”
  
  三年后
  
  江湖上武林世家南宫家的练武场内,一群华衣贵服的世家子弟正在切磋武艺,只见两名相貌不凡的年轻剑客在场中央打的正欢,两个身影在武场上方盘旋追逐,扎实的功底和华丽的轻功让一旁观战的众人纷纷拍手叫好。
  
  一盏茶的时间后,两人缓缓落地,相视一笑,只见身穿白衣的男子抱拳到“慕容家的飞龙剑法果然名不虚传,南宫旭扬佩服佩服!”
  
  “哪里哪里,旭扬兄的轻功才真是让慕容席招架不住。”身穿蓝袍的青年连忙抱拳客气。
  
  “行啦!别在这相互客气了!慕容席,我哥说你剑法好就是真的好了,别在这谦虚了,难不成你还以为我哥是那阿谀奉承之辈?”突然从人群中蹦出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撤着南宫旭扬的胳膊白了慕容席一眼。
  
  “小燕!不得无礼!”瞪了妹妹一眼,南宫旭扬突然狭促的对慕容席笑了起来,“慕容兄,以后舍妹还需兄弟好好管教了!”
  
  “啊!当然当然!南宫兄尽管放心,以后席某自当好好照顾小燕!”听到南宫旭扬的话,慕容席立刻抑制不住笑了起来。眼睛只看着南宫小燕,目光中满是柔柔的爱意。
  
  “哥!你也欺负人!哼!不和你们玩了!”一把甩开哥哥的衣袖,南宫小燕一个翻身飞出了武场。
  
  “哎!回屋练练女红!别在外面疯疯癫癫的没个正经,都快嫁人的姑娘了……。”不放心的在后面叮嘱几句,南宫旭扬叹着气摇了摇头,“慕容兄,这孩子都被家母宠坏了,以后还请多多包涵。”
  
  望着小燕消失的方向笑了笑,慕容席拍拍南宫的肩膀,“南宫,不瞒你说,我啊,就是喜欢小燕的这身脾气,若是与其它世家女子一般,我也不会答应这门婚事了。”
  
  “唉,不说这个了,跟大伙谈谈慕容兄这两年在江湖上的见闻吧,这番比试,兄台的剑法真是进步非凡啊,为兄的看,就是那当年的江湖第一杀手仰望公子也不过如此吧?”
  
  “哪里哪里,南宫兄真是抬举在下了,慕容哪敢和当年江湖中的传奇人物相提并论啊……”
  
  这厢众位世家子弟谈的正欢,不远处的花园里一个以深灰衫布衣的瘦弱男仆正挑着一担肥料朝后院走去,微风吹去散落在脸上稻草一样杂乱干枯的发丝,漏出一张消瘦的面容和竖在左边脸颊的一道狰狞的疤痕。
  
  那名男仆轻轻用衣袖擦了擦滑落到下巴的汗珠,瞄了一眼远处的武场,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淡然的微笑。
  
  刀光剑影不改山河带唳,成王败寇铿锵快意恩仇,暗夜潜行如同平地履步,割肉断骨不过慧汜画涂……
  
  手起刀落,利光疾闪,横跨生死界限……
  
  几曾何时,自己也曾仰着高傲的脑袋横行江湖,挥金如土对酒当歌,。。。。。。那个……顶多再加上刀尖舔血杀人如麻……
  
  摇摇头,唉,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有活力呢!一个个热血沸腾心高气傲目中无人的……
  
  呃……对了,自己好像也才二十多岁的样子……不过,管它呢,反正自己的阅历可比他们多多了,倒是有资格这么看待他们。
  
  正想得出神,一直穿着红香羊皮小靴的脚丫突然横在了小径的中央。
  
  “啊——”那男仆正要踏上去时一个巧劲愣把身子拧到了一边。长舒一口气,抬起头来,就看到一个一身火红的小丫头手拿软鞭俏生生的站在花丛中。
  
  太阳|穴开始隐隐抽痛,只要看到手上拿鞭的人自己就快倒霉了。
  
  “阿福!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教我轻功?”狞笑着缓缓逼近,小丫头眯着双眼质问道。
  
  “这……这个……小姐家的武艺天下无双,奴才不过是三脚猫的功夫难登大雅之堂,您……您还是和老爷少爷学吧。”这阿福心里那个悔啊,半年前怎么这么不小心让小姐看见自己的轻功了呢?都是家里的那个臭小子害的!
  
  “我和你说过多少边了,叫我小燕小燕小燕听到没?哼,不教我功夫?好啊!改明儿我就到处宣传去,说我家的下人轻功绝世无双天下第一……”
  
  “别别别,我教,我教还不成嘛?姑奶奶你可小声点儿!”吓了一大跳的阿福脸色刷的变成灰白,连忙手忙脚乱的制止南宫小燕的叫喊。
  
  终于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小燕眼睛睨着阿福,“这可说好了啊!明儿我就到后院找你去!再给我推脱本小姐就真不客气了!”
  
  擦了擦脸上因紧张而流出的冷汗,阿福连忙福了福身子,“遵命我的大小姐,这……您先叫小的过去行不,这肥料可拖不得,今晚必须得送过去。”
  
  “哎呀!怪不得这么臭!”慢半拍儿的南宫小燕这才发现两篮新鲜出炉的上好肥料,立马嫌恶的用手绢捂住口鼻,“快走吧快走吧!别忘了明天等我啊!”
  
  挑着担子边走边摇头叹气,阿福满心苦恼着今晚是不是该带着屋里那个病号连夜打包逃跑……
  
  “我会来啦!”放下担子,阿福一脸紧张的跑向自己居住的柴房,刚推开门,只见一根手臂粗的木棍迎面飞了过来,饶是反射神经再好,阿福也经不起一个时辰内两次惊吓,当场朝屋里的人发起彪来。
  
  “小六子你发什么疯!信不信我揍你!”
  
  “你叫我什么?有种再说一边!”没想到屋里人的吼叫声更加壮观,当场砸的阿福没了气势。
  
  “那个……那个,我是说阿震啊,这个柴火不是用来乱扔的,是用来烧火的,呵呵……呵呵呵……”老天爷啊!这哪像受过重伤的人啊……。看这底气十足内力充沛的狮子吼。
  
  阿福一边赔着笑脸,一边小心翼翼撩开门帘贴着墙角小步小步的挪了进去,心里不停的发着牢骚,这个丧小孩啊………好容易发次善心自己怎么就救了这么一个残忍暴虐的小鬼啊!
  
  屋内的人身穿一身廉价的布衣半倚在破旧的床榻上,脸色灰白,气若游丝,但一双狭长的凤眼却透出与身体状态极其不符的凌厉和暴虐,冷凝的表情透出慑人的威仪,一看便知这是久居高位所养成的禀性。
  
  “谁准你干完活不洗澡就进屋的?给我滚出去!”没有血色的薄唇冷冷的吐出厌恶的声音,仿佛多看一眼缩在墙角边的阿福都是对自己眼睛的一种侮辱。
  
  “阿……。阿震啊……。。你,你怎么能这么无情呢?我……我知道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对不对?要不你当年就不会不顾一切的殉情跟着我跳下江了……我都知道……”墙角的阿福泪眼汪汪的深情凝望着床上的病人,看表情就差立马扑上去了。
  
  “你都知道个屁!再提这件事我就宰了你!”放松放松,深呼吸深呼吸,床上的阿震在阿福的刺激下脸色当场由白转黑,丢人啊……“我明明是被胭脂那小贱人一掌打下江的,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少在这里自作多情了!”
  
  “你……你……我知道你是在害羞……都这么长时间了,脸皮还这么薄……真是的……”
  
  听到阿福小声嘀咕的阿震当场暴走,犹如天助一般拖着病体将身后的一捆捆柴火向阿福砸了过去,要是知道你刚刚从那条江里跳下去,本少爷就是死也要挑个远点的地方啊,都怪胭脂那个小贱人,自己刚刚在死士的掩护下逃出就看见胭脂埋伏在江边(汗……。埋伏?人家是在哀悼仰望好不好。)
  
  本来被阿福救也就算了,反正在自己的眼中,像他那种杀手应该都是有冷酷俊秀的外形,不屑的眼神,轻蔑的笑容,简短的对白……正是自己最喜欢征服的类型。
  
  可……可谁能告诉他,这个因为长年不洗澡而造成脸上污垢结痂,还配上一条可怕疤痕的丑陋男人是谁?谁能告诉他,这个天天带着白吃表情嘴里不停说着废话超级自恋顽固的认定自己爱惨了他爱到非要和他殉情的蠢货男人是谁?
  
  到底是他摔坏了脑子还是自己摔坏了脑子?
  
  天天面对着这样的人,自己真是后悔的想扑到皇兄的怀里大哭一场,皇兄啊……子震如果知道是这样当初打死也不争这皇位阿……
  
  如果不是中了胭脂的冰炎掌做不得剧烈运动,自己早匍匐到皇城自首以求解脱了,毕竟和阿福对他心灵上视觉上的摧残比较起来,死又算得了什么?
  
  悄悄看床上那人已经被气得快要厥过去了,阿福终于察觉到自己再说下去好不容易救活的人就又要道鬼门关去走一走了。
  
  “那个……阿震啊,咱们……咱们搬家吧?”一边小心接过扔来的劈柴,阿福一边试探的问道。
  
  停顿一下,阿震缓缓放下手中高高举起的劈柴,一双秀气得眉峰紧紧的拧在了一起,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第 15 章

   “你,你又干了什么好事?”
  
  “还,还不是你俩个月前又犯病,人家急着上山去给你采药,就用上轻功了,没有注意到南宫家的小姐正好路过就被她发现了……这不,缠着我要学功夫啊……”委委屈屈的看着阿震,阿福厥着嘴一脸无辜的表情。
  
  “你猪啊!你!你当年到底是怎么当上江湖第一杀手的!一点警觉心都没有吗?还是江湖上的人都是傻子?”天啊,阿震觉得自从和这个人一起生活以后,自己的寿命起码要缩短一半。
  
  “我以前可是很厉害的!阿震你是不知道,刚刚那帮江湖上的后起之秀还夸我来着,想当年……”捏着小手指,阿福不服气的,一脸骄傲的辩驳着。
  
  “我旧伤又要犯了!”不耐烦地打断阿福的想当年,阿震淡淡的开口。
  
  “什,什么?”猛地被打断正在回忆中的往昔峥嵘岁月,阿福显然没有听懂阿震的意思。
  
  “我是说,我两个月一犯的旧伤又要发作了,所以咱们占时是走不了了。”
  
  “那……那我明天怎么办?南宫小燕明天就要来学轻功了啊!”瞬间傻眼的阿福木木的看着一脸惬意躺在床上的阿震。
  
  “自己惹下的事情自己解决,反正她只知道你会轻功,别这么小气,听说你的轻功是那个人亲自教的,那你教她点皮毛就够她南宫世家享用不尽的了。”
  
  听了阿震的话,泯着嘴巴,阿福垂下了眼睑,轻功。。。。。。只有自己和那人才会的功夫,我又怎会传给她?
  
  不过,既然选择了遗忘,又何必紧紧攥住这一丝半点的牵绊……又何必让自己伤得这般狼狈不堪……
  
  与其让自己的心里漫溢着浓浓的痛苦,还不如从此玩笑人生。
  
  只是,阿震啊,当你看见我水面上平静的部分时,可知水面下却深藏了连我自己都快要克制不住的波涛澎湃……
  
  午夜,锦园中。
  
  皎洁的月光勾勒出一个修长匀称的身影。锦笑看着窗外的花园,面容冷俊,目光沉锐。
  
  他本就是一个看一眼就能让人心生畏惧的男子,而此时更是全身散发着恐怖的寒气。
  
  “主人……十三无能,没能找到仰望公子的下落。”黑暗中,一个平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但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哦?任务失败了?锦园不留废物,自己去刑堂吧。”淡漠的声音不带一点感情Se彩,锦笑一双冷厉的眼神没有任何情绪。
  
  “。。。。。。是。”
  
  他知道,是他办事不力,会被处理掉。
  
  是处理,不是处罚……
  
  主子,是永远不会接受失败者的。
  
  也不算冤枉了,死在这上面的兄弟,没有十来个,也有七八个了,自从仰望公子失踪后,每个人都接收到这个任务都有如接到了阎王令,毕竟……这仰望公子想躲,又岂是自己这般人能找的到的?
  
  随着应答声,门外的人快步走远。锦笑波澜不惊的表情染上一抹犀利与愠怒。
  
  “胭脂!”
  
  “主子。”室内屏风后,身着粉红抹胸的胭脂娇媚的走了出来,发间腰上长长的流苏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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