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特典 礼物-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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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特典　礼物　






『医生，我最多还能活多久？』
身体频频感到不适，胃部的绞痛让他几欲昏厥，隐隐约约，莫岚宣似乎嗅到不对劲的味道，他知道这可能是种征兆……
『很难说，若是不发病，活上十年也有可能，奇迹并非不可能。』
『那是不发病的情况下，对不对？』
『嗯，你一定要有求生意志，否则，也许连半年都熬不过去。』
「半年啊……」
太短了，他跟沈文宇还形同水火，要是他只能活半年，那么……
莫岚宣沉默了，他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他趁着到美国工作的机会，安排医生看诊，他不能在国内就医，等着捕风捉影的人太多了，远走他乡才能让他有个安静的就医空间。
我们美籍医生起身，『我出去一下，你考虑看看关于刚刚我说的医疗方式，等一下我们再讨论。』
『嗯，谢谢，医生。』
『不用客气。』
偌大的空间中，寂静无声，莫岚宣抬起头，看着X光片子，那是他的身体，生病的身体。
他走到片子前方，静静凝视着，空洞的表情叫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半个钟头后，医生回到办公室，莫岚宣回到座位上坐下。
『莫先生，你考虑得如何？』
『嗯，请你帮我一个忙……』
他提出要求，医生听完叙述之后，微点了下头。
『你的要求是可以办得到的，你打算几时过来做？』
『越快越好，我的签证只有一个月。』
『好，确定时间后我再跟你联络。』
『没问题，那我先告辞了。』
『路上小心，坚持你的意志力，你可以熬得过去的。』
『谢谢你。』
几天后，莫岚宣再度来到医院，五天后，他搭上飞机返回台湾。
他要好好把握这所剩不多的时间，他的生命，原来是这么的短暂哪……

莫氏大楼，总裁办公室中。
业界中最为俊美的总裁莫岚宣，正站在落地窗前，凝视着窗外的蓝天白云。
「叩叩」两声之后，门被推开，另一人走了进来。
「什么事？」没有转身，他仍旧盯着窗外看，今天下午没有任何会议，也没有任何应酬，难得空闲。
「你晚上有事吗？」
低沉的声音询问，莫岚宣心头一震，是沈文宇。
丁芸均已经消失半年了，这半年来不论他怎么找，丁芸筠就是不见踪影，找不到新娘子，更别说要进行婚礼了。
事情刚刚爆发时，每本杂志周刊的头条都是在写这件事，当机立断他索性到美国洽公去了，而当事人之一的沈文宇，也跟着一道去了。
通常流言热不过三天，当他们回来时，尽管还是有记者跟监，但整个台湾的焦点已经不在他们身上了。
照理说，找不到新娘最着急的应该是新郎，沈文宇却是一脸无所谓，他一头热的找寻，倒有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态势。
，他永远弄不清楚这男人在想什么，以前是，现在也是。莫岚宣轻轻叹了一口气。
「有什么事吗？」转过身子，他走到沈文宇面前，「今天晚上没有应酬，你可以早点回去休息。」
「我知道今天没有应酬，」
「哪……？」
「你要不要去吃饭？」
「嗄？」莫岚宣瞪大眼睛，不明所以的看着沈文宇，「吃饭？」
「嗯，」沉文字耸耸肩膀，尴尬的笑了笑，「——就是吃饭。」
「哦，要去哪吃？」扒扒头发，莫岚宣对这邀约感到诧异，他怎么也想不到沈文宇会邀他吃饭，这是过往的沈文宇不可能做的事。
「我已经订好餐厅了，你让司机先回去，晚点我会送你回家的。」
「嗯。」点点头，以前约会都是他决定，餐厅、饭店都是他在预约，从来不敢奢望沈文宇会做这些事，但现在……
他忍不住回想起过去，拿现在跟从前相比，才知道眼前的幸福竟是那么地不真实！
莫岚宣没说话，但他的表情泄漏了一切，微蹙的眉头，不知为何，沈文宇就是知道莫岚宣心中的想法，他的心不禁有些微的刺痛。
沈文宇忍不住也拧了眉心，却刚好迎上莫岚宣的眼睛，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却无言。
莫岚宣看到那一闪即逝的懊恼，他笑了，沈文宇怎可能对他这么好，应是有事想跟他开口吧。
「你有事要跟我说吗？」总要有人主动，既然往常都是他主动，现在也由他来开口吧。
「没有……」
但沈文宇却否认了，莫岚宣微点了下头，「没有的话，餐厅你约别人去吧，我不太舒服，想早点回家休息。」
对他的话沈文宇感到一阵愕然，刚刚莫岚宣明明答应了，为何又突然改变心意。「为什么，你不是答应了？」
「我以为你有事跟我说，既然没事，那就算了吧。」说完话，他背转过身体，走向落地窗，「你回去工作吧。」
「没事我们就不能吃饭吗？」但他身后的沈文宇却没离开，反而这么问道。
莫岚宣深吸一口气，开口回答：「从前的你，对我避如蛇蝎，我不知道现在你为何改变，虽然我很高兴你来邀我吃饭，但如果有一丝勉强，那你还是跟从前一样就好了。」
「谁说我勉强了？」莫岚宣从哪里导出这个结论，沈文宇自己都很惊讶，他有说过他勉强吗？
「你皱了眉头，所以……」转过身，他说出原由，但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过去十年，你总是在勉强我，也从未考虑过我的心情，现在却对我的感觉小心翼翼起来，你到底在想什么？」他往莫岚宣逼近，距离一点一点的缩短，直到两人面对面，莫岚宣能感觉到沈文宇说话时的温热气息。
敛下眼，莫岚宣转开头，可是沈文宇却伸手将他的脸扳回，「看着我，回答我。」
「我……没想什么，」忍住眼中的泪，他不能哭，但泪水却从他的眼睛滚下来，落在沈文宇的手上，像火一样烫了他，一个怔忡下沉文字松开手，莫岚宣马上转身走离。
「你去工作吧！」胡乱抹掉脸上的湿意，他知道自己在沈文宇面前哭了。
「……为什么你要抗拒我？」
沈文宇的质问打得莫岚宣哑口无言，他有种感觉，在这办公室中他竟无处可躲藏，沈文宇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利爪，扒开他的皮肉，掏着他的内心。
「你出去……」
「你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要得到我，为什么现在又要推开我？」
「不要说了…！你快点出去——」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桌上的电话响起，莫岚宣快步跑向办公桌，他的手才按上话筒，沈文宇的手马上压住他，莫岚宣慢慢抬高脸，目光对上沈文宇。
「沈文宇——你在干嘛？」
「下班时，我会来接你，一切约定照旧。」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你不用过来，我不想去。」
沈文宇将脸凑近他的耳边，「我不是问你，我是告诉你，你不想接电话吗？」
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耳朵上，就像电流通过，让他浑身颤抖，「随便你。」
压住他的大手放开，沈文宇笑笑的看着他接起电话，他的视线让莫岚宣感到一阵寒冷，不想被继续欣赏，干脆转过身去接电话。
沈文宇唇边的笑容敛去，凝视了他的背影一下，转身离开。
为什么？
他应该恨着莫岚宣的，为什么还要约他去吃饭？
自从知道莫岚宣病了之后，他整个人也变得不对劲起来，往常没注意的地方一一出现在他眼中，他的瘦弱、他的苍白、他的不堪一击……
人真的很奇怪，原来是那么的不可原谅，怎么一个转眼又完全变了？
他真的恨过莫岚宣，但现在他心中的恨意却不复存在；他曾经对莫岚宣视而不见，但现在他的身影却深刻到无法忘怀，就算是一闪即逝的表情他也能捕捉到。
莫岚心骂过他，说他从不在意莫岚宣，确实如此。
十年来，他无时无刻不想着要离开，想要摆脱掉莫岚宣的控制，奢望着契约结束，可是当那纸契约真的回到他手中，他离开了之后，却主动回头去找莫岚宣……
芸筠说他是爱上莫岚宣了。
他否认，这是世界上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但是—
在芸筠消失之后，他却感到松了一口气。
他没找过芸筠，反而是莫岚宣比他更着急，动用许多管道找寻芸筠，却始终找不到人，莫岚宣对他没要没紧的态度也感到不悦。
或许……他嘴巴上不承认，但心里却隐隐约约的了解，他不能害了芸筠。
静下心来思考之后，丁芸筠的话又无预警的跳入他脑海中，「他爱着莫岚宣」，是真的吗？爱与恨有可能是一体两面吗？又或者……他们做过太多太多的爱，才让他在不知不觉中爱上莫岚宣，有可能吗？
作用力越大，反弹力更大。或许感情也是这么回事，他有多恨莫岚宣，就有多爱莫岚宣，那现在呢？
他，是在可怜莫岚宣吗？
可怜他的生命将到尽头，所以才对他好点吗？
但，他心中却有种异样的感觉，好象、好象……
不只是同情，他对莫岚宣绝不只是同情！
尽管莫岚宣就快要死了，他也绝不会同情他，同情不是莫岚宣要的，他要的是爱情，可是，就算现在他对莫岚宣说「我爱你」三个字，莫岚宣也不会相信的。
呼……
重重叹了一声，时钟上差五分就要下班了，他要去逮那家伙。
关上计算机，抓起外套，提着公文包走向总裁办公室。

想不到，莫岚宣还真的偷跑了。
一到总裁办公室，秘书告诉他说莫岚宣十分钟前已经离开了，沈文宇脸一垮，转身按了电梯下楼。
总裁专用电梯可以直到地下停车场，不必跟其它职员共乘，他下停车场后却看到莫家的司机还在等待。
他不是提早下来了吗？怀着狐疑，他走向司机，敲敲车窗。
司机拉下车窗，把头探出来。
「副总裁，有什么事吗？」老张已经在莫家开了四十年的车，可以说是看着莫岚宣长大的。
「总裁人呢？」
老张摇摇头，「不知道，少爷要我提早过来等他，但是我到现在都还没看到少爷。」
「奇怪……」
「副总裁，怎么了吗？」
「秘书告诉我他提早十分钟离开办公室，但是你没看到他？」
「会不会……？」
「不可能，」有丝念头跳进他的脑海中，「你先回去，晚点我会送总裁回去。」
「这样好吗？」老张有些迟疑，毕竟他是来接少爷的，没接到人便罢，要是出了事可就麻烦了。
「你还不相信我吗？」沈文宇嘴角微扬，「我跟着总裁的时间可比你长多了。」
「也是啦，好吧，副总裁，那就麻烦你送少爷回家了。」
「嗯。」老张开着车离开。
沈文宇吹着口哨，又搭上总裁专用电梯，按了钮，直升顶楼的总裁办公室。
再度走进总裁办公室，剩下一个秘书在整理东西，看到沈文宇再次出现，他瞪大眼睛。
沈文宇将食指比在唇上要他安静，又将手往外指了指，轻声说话，「你可以下班了。」
「可是……
「我要找总裁，什么都不用管，收完东西你就可以离开了。」
「是。」
推开门，里头的灯光已经暗下，只留墙壁边的几盏投射灯，隐约的照亮着整个空间。
想不到莫岚宣竟然会用这一招，不过是吃个饭，干嘛如此抗拒。
按下隐藏按钮，一道密门打开，沈文宇走进里头，落地窗外的天空已是昏黄，床上躺着一个家伙，胸口正规律的一起一伏。
莫岚宣趴在床上睡着了。他本来是打算提早十分钟下班，也打电话交代老张要先来等，不料腹部竟然抽痛起来，他只好先到密室内休息一下，哪知道竟然一睡到现在。
沈文宇放下外套跟公文包，从柜子上拿了一件薄被盖在莫岚宣身上，他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夕阳。这个房间他很熟悉，莫岚宣心情不爽就找他Zuo爱，地点就在这个房间里。
自从契约结束之后，他跟莫岚宣只有合作关系，除了有一回，在莫岚宣的房子巧遇，他跟莫岚宣讨了一回Xing爱做为结婚贺礼。
那时，他的身体已经瘦弱到不堪一击，纤细的腰身彷佛用力一抱就会折断，任何一个健康的女人都比他强壮，他明明是个男人啊。
回身走到床边，俯看着他的睡颜，片刻后，他踢掉鞋子主动爬上床，躺在莫岚宣身边，一条手臂横过他的腰。

苍白的眼睑动了几下，莫岚宣睁开眼睛。
现在是几点了……下意识想举手看表，但他的手被压住了，转头一看，他的眼睛瞪大，嘴巴也讶异的张开。
为什么沈文宇会往这边？
为什么他会睡在旁边？
轻轻抽出手，看了下手表，时针已经靠近12了，他怎么会睡了这么久，而且还枕着沈文宇的手臂，他记得原先不是这样子，几时变了样？
他凝视着沈文宇，闭上的眼睛，直挺的鼻梁，紧抿的嘴唇，他跟这个人有过长达十年的肉体关系，曾经是那么靠近，却又好象那么遥远，他轻叹了一声。
悄悄的爬起身离开床铺，走到玻璃窗前，外头已是一片漆黑，晕黄的灯光照亮着室内，他静静看着外头好一会儿，又回到床边。
他俯看着沈文宇，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庞，直到如今，他还深爱着这个人，就算再怎么告诉自己不该执着，必须忘了他，沈文宇在他心中以根深蒂固，坚不可摧。
他在床沿坐下，慢慢伸出手，抚着沈文宇的肩，滑过他挺直的鼻梁，两片柔软嘴唇，突然，他的手指被咬住了。
一双晶亮的眼盯着他看，被咬住的指头有股湿润的感觉，沈文宇可是在挑逗他！
吞了下口水，莫岚宣低哑着声音，「放、放开我——」他将手往回抽，可是沈文宇却不肯松口。
「沈文宇！」
被唤的男人嘴角含笑，他握住莫岚宣的手腕，舌尖舔过他的手指。莫岚宣陡地一惊，顿时口干舌燥起来。
「你、你干嘛！…」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的吧。总裁，你在干嘛？」虽然嘴巴这样问，但是沈文宇可没松手，更没放过那根手指。
「沈文宇，不要闹了、我——」
他忽然用力拉扯莫岚宣的手，将他拉倒在自己胸前，另一手握住他的下巴抬高，吻上他。
突然被袭击，莫岚宣根本弄不清楚状况，发楞的瞬间，沈文宇的舌头已经伸进他嘴里，缠着他的舌头吸吮。
被动的响应，他很少跟沈文宇接吻，更别说是沈文宇主动了。
灵活的舌尖舔过他口里每一吋肌肉，还拼命的吸着他，就像要把他吞进肚子一样，霸道不留空隙的热吻让他脑门发晕，似乎连空气也被吸光了。
莫岚宣全身瘫软，倒在沈文宇胸膛上，全无反抗能力，只能乖乖的被吻。
沈文宇抱着莫岚宣，大手抓住他的后脑，尽情的索吻。早在莫岚宣离开床铺时他就醒了，可是他没睁开眼睛，也没出声音，他知道莫岚宣的一举一动。
果不其然，莫岚宣流露的感情清晰可见，他抓准机会，咬住他的手指。
呵，他从没见过莫岚宣惊慌失措，却在刚刚看到了，他以为莫岚宣翻云覆雨、纵横无阻，想不到他也有窘困不安的时候。
莫岚宣的腼腆却像强烈春药，引爆他的欲望，他想碰这个人，不论如何。
所以，他吻了莫岚宣，第一次主动吻了他。
他的吻很生涩，就像个不会接吻的人一样，除了被掠夺之外，全无能力抵抗，只能被动的响应着他。
沈文宇稍稍放开他，蹭着他被吻肿的唇瓣，慢慢说话：「我不是胡闹，我想跟你Zuo爱。」
气还喘不过来，莫岚宣闭着眼睛，左右摇着脑袋，拒绝他。
但沈文宇只是告知莫岚宣他想干嘛，并非询问可不可以，就算莫岚宣拒绝，他仍是将莫岚宣的衬衫扣子解开，把手探进他的胸口抚摸着。
猛然回绅，莫岚宣抓住沈文宇的手腕往外拉，「不要！」
沈文宇冲着他一笑，「我不信你不爱我了，」他知道，莫岚宣对他的执着不曾降温一丝一毫。抽出手，将他的身体压向自己，轻吻着莫岚宣的脸颊，贴近他耳朵说话，「我知道你为什么拒绝我，那些事情都不重要，你只要把自己交给我。」
「我应该说过……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不要可怜我！」
「谁说我同情你，我是因为我想做，千真万确……」囓咬着莫岚宣的耳垂，虽然他们之前做了数不清的爱，可他却感觉现在像是第一次拥抱莫岚宣，每个动作都是因为他想做，甚至在乎莫岚宣的感受，想让莫岚宣舒服。
这种感情如排山倒海的汹涌而来。
莫岚宣说他这是同情，他虽然否认，但心中却质疑，到底是不是同情？他茫然不确定，唯一能肯定的是：「一切都不同了。」
莫岚宣推开他的肩膀，「不……」他看着沈文宇，眼中闪烁着水光，「不要可怜我，我不需要。」
「我不是同情你，也不是可怜你。」
「那——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为什么要有理由，爱情需要什么理由，那我问你，十年前，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执着？不惜用一千万美金把我绑在身边？」
莫岚宣的眼睛稍稍睁大，想回答却又没说话，最后，他选择沉默。
他爱上沈文宇原就毫无理由，如果能解释为何会爱上沈文宇，他也不会让自己这么痛苦了。
沉文字没说错，他真的也无法回答，耿耿于怀的是——
「可是，你明明那么讨厌我，甚至说过……你永远都不会原谅我，永远都不会爱上我，你忘了这些话吗？」莫岚宣低着头，慢慢说出来。
「我没忘。」
「现在，你知道我快死了，却主动来亲近我，甚至还想跟我Zuo爱，我怎么想……」他抬起脸，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滚下脸颊，「都只有……『同情』可以解释，不是吗？」
莫岚宣推拒的手颓然放下，他看着沈文宇，却不再说话。沈文宇也没开口，他听到这些话之后，响应的是长长的沉默。
抓住他的手松开，莫岚宣得到自由，他离开沉文字，走到穿衣镜前面，将外套穿上，准备离开。
莫岚宣走到门前，手放在按钮上，终于又开口了，「你不用同情我，不管是我的病或是我剩下的日子，那都是我自己应该承担的，与你无关，你已经自由了，从今以后，莫岚宣跟沈文宇，只是工作上的伙伴，仅止于此。」
沈文宇转头看着他的背影，为什么在他主动靠近之后，却是莫岚宣要逃离开他呢？难道……不管他怎么说，莫岚宣都不相信他不是因为「同情」而做这些吗？
不，他不要这样放开手，绝对不要！跳下床冲向莫岚宣，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拉回床上。
莫岚宣仰躺在床上，沈文宇压制住他的双手，居高临下盯着他。
「你说什么我都听不懂，既然我说的你不相信，干脆用做的比较快。」
「沈文——」
没叫出来的最后一个字，被贴上来的唇瓣吞食掉了，沈文宇使出浑身解数吻着莫岚宣，他要莫岚宣无法思考，只能任他摆布。
想那么多干嘛，单纯因为想Zuo爱而Zuo爱，不好吗？沈文宇重新拉开莫岚宣的衣服，重新贴上他的肌肤，手掌轻柔的抚摸着他，指尖挑着｜乳尖，感觉到小小的肉芽变大变硬。
「啊——」言语上再怎么拒绝，当身体感受到抚慰时，他仍是忍不住逸出呻吟。心跳越来越快，体温逐渐上升，脑门嗡嗡作响，浪潮一般的愉悦正袭卷而来，教他几乎要灭顶了。
「用身体感觉……什么都不要想，只要感觉……」
一把撕开莫岚宣的衬衫，沈文宇埋首吻着他的颈项，他的身体太过瘦弱，单薄的胸膛几乎不见肉，凹陷的锁骨让人看来更加不舍。
他的唇慢慢滑过每一吋肌肤，手心可以感觉到莫岚宣的颤抖，他们从未这样Zuo爱过，他拥抱过莫岚宣无数次，只有这一回，他用心去感觉莫岚宣这个人，温柔的爱惜着他，而不是为了要发泄怒火。
「舒服吗？」靠在莫岚宣的胸口上，他低声问道。
莫岚宣勉力睁开眼睛，看着他，没有回答，但鼓动的胸口泄漏他的答案，十指紧紧绞住床单。
一滴泪，滚出他的眼眶……

沈文宇让莫岚宣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双手抓住他的臀部，勃起的分身顶在｜穴口磨蹭，一点一点往里头挤入。
倒吸一口气，沈文宇有些焦急，「好紧，有点太紧了。」
莫岚宣双手攀在他的肩头上，眉头稍稍拧紧，「跟以前一样，一口气刺进来就可以了。」以往都是这样，他早已习惯了。
可是，听到他的话，沈文宇却抬起眼睛看着他，「那样做，你会受伤的。」停顿了下，才又说话，「我不希望你受伤。」
莫岚宣愣了。
他闭上眼睛，泪水滚出眼眶，哽咽着出声：「没关系……我没关系…」
沈文宇却没理会他，反而自说自话起来，「感觉好象第一次跟你Zuo爱，明明不是第一次，可是……以前的一切好象都不是真的……」
话落，当他看向莫岚宣的眼睛时，莫岚宣却把脸转开，有些不知所措。
忽然，莫岚宣双手抓住沈文宇的肩膀，咬紧牙根，往下一坐，用自己的体重让沈文宇进入体内。
太久没Zuo爱，突然一根粗大的肉楔打入体内，着实让他有些吃不消，可与其兵临城下磨蹭半天，他宁愿敞开城门迎兵入关。
「唔嗯——」
沈文宇马上抓住他的腰，可是已经晚了一步，他看到莫岚宣拧起眉头，自己也不由的皱紧眉心，斥骂：「你太乱来了！」
表情有些痛苦，不过莫岚宣还是冲着他扯了个微笑，「我讨厌等待。」
沈文宇吁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可感觉确实比刚刚舒服许多，温暖紧窒的肉壁包裹着他、贴紧着他，这种紧密相连的感觉让他感到无上的愉悦。
「等待未曾不好，我记得……你的耐性很好，不是吗？」摇晃深埋的分身，感觉怀中身躯的温暖，精壮的腹肌摩擦着莫岚宣的火热，那里早就勃发硬挺，顶端泌出愉悦的眼泪。沈文宇单手抓住他的分身，五指或重或轻的圈握套弄，立即感觉到包覆住他的内壁一阵收缩。他的另一手抓住莫岚宣的后脑，压近自己，啄吻着他，间或轻囓。
「啊、」前后夹攻下，莫岚宣早就泪眼朦胧，他紧紧抓住被单，眉头紧拧。
「舒服吗？」缓缓往上顶撞，让深埋的Rou棒更往内探，探索他的内在，「你的里面好温暖好舒服……让我舍不得离开……」
沈文宇的手往前移动，来回抚摸着莫岚宣的脸颊，温柔地抹去他脸上的泪水，嘴唇不停的吻着他。
「不、不要对我这么温柔……我、我——」哽吶的说不出话，嘴巴虽然不要他的温柔，双手却紧紧抱住沈文宇，难以自拔。
紧紧抱住怀中的身体，沈文宇心中充满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他不想放开这个人，永远都不想放手，就算是死神也不能夺走他。
「我……」是否该将那三个字说出口，他曾经信誓旦旦自己不会爱上莫岚宣，可是——现在他却疯狂的几欲脱口而出！
突然，他感觉到莫岚宣的身体轻轻颤抖着，有些不对劲。
莫岚宣忽然放开手，神色阴霾，他推拒着沈文宇的肩膀，彷佛强忍着什么。
「你怎么了？」沈文宇反抓住他的肩膀，不让他将自己推开，他看到一颗颗豆大的汗水滚下莫岚宣的脸颊，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莫岚宣摇晃着脑袋，「放、放开我……」
话说得艰难，像是紧咬住牙根硬挤出来，抗拒的手力道强劲，沈文宇应付的很吃力，他拼命想逃离开，逼迫沈文宇只能用更大的力量将他抓住。
「到底怎么了……？」胸口传来一阵疼痛，莫岚宣的指尖掐进他的胸膛，留下一道道红色血痕，「你到底——」
出口的话没说完，他瞪大眼睛，看着莫岚宣。
莫岚宣一手捂住嘴，　一手紧紧抓着他的肩膀，红血从他的指缝间流出来，顺着手臂蜿蜒而下。
他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他仍维持着早先的姿势，双手抓住莫岚宣的肩膀，但他内心所受到的冲击欲知惊涛骇浪，防不胜防。
呕出一大口血之后，莫岚宣昏倒了，沈文宇一松手，莫岚宣便往前倒在他胸口上，他的胸膛全是莫岚宣的血。
一滴眼泪滑出眼眶，顺着脸颊滑下，他抱住莫岚宣，哽咽无言。

莫岚心接到一通电话，是她的哥哥打来的。
她没说话，专注听完后点点头，便收线了。
她看着桌上的便条，上头写了几行字，冷静的双眼中流露出哀伤。
轻叹一声气，她拿起电话，拨了号码。
「请问……」
这是她哥哥的交代，没有必要问原因，只要完成的结果。
她一边说话，眼泪不争气的滚下脸颊，哽吶的交谈着。
温热的泪水为的不是别人，是为了她的哥哥——莫岚宣。
一只细白的手按住她的肩膀，温柔的声音询问：「怎么了，妳为什么哭了？」丁芸筠问着，莫岚心的泪水让她惊讶。
没有回头，莫岚心眉头紧了紧，「没什么，没什么……」
共同度过一段不算短的时间，丁芸筠早就是她的姐妹淘了，「没什么」这三个字又怎么瞒得过她，可是丁芸筠并未再开口，她明白会让莫岚心落泪的，仅有一人，独一无二的。
「有事要办对不对？」
莫岚心点点头。
「会来不及吗？」
无心的一句话，让莫岚心转头看向她，眼神中有着惊讶，张开嘴，却没说出半个字。
丁芸筠拥抱住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轻轻安抚着她，安慰着：「不要哭了……」
莫岚心哭了，压抑不住的泪水，放肆的滚滚而下。
来得及吗？她不知道，也许……连哥哥自己也不知道……

他还活着，但是，已经离死不远了。
沈文宇坐在莫岚宣床边，安静的睇着他的睡颜，视线往下移动，骨瘦如柴的手腕上插着针头，苍白到近乎透明的皮肤，透着青色的血管在那层薄皮下蜿蜒着。
踩在生死线上，爱情的意义又是什么？
不惜一切代价，只要让他活下去，就算以后要面对的是无尽的苦难？
或者，接受他的命运，放开手，让他离开？
轻轻拨开散落的一绺发丝，指尖还可以感觉到温暖，是他活着的证明，当这温度变冷时，也是他永远离开的时候了。
一条线，划开生与死，他希望莫岚宣活，还是希望他死呢？
太阳｜穴隐隐做痛，一切，都不再是他曾经的以为，一切，都超出他的控制了。握紧拳头，指节发出喀啦喀啦的声音，紧绷的自虐化不了他心中真正的痛。
床上的人，眼皮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睛，涣散的目光渐渐清澈，看向沈文字，静默一小段时间后才发出声音。
「你、怎么了？」视线往下，他看到沈文宇紧握的拳头，眨了下眼睛，撑起自己的身体。
沈文宇扶着他的肩膀让他坐起，就着他的帮助坐起身体后，莫岚宣呵呵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你几时兼做我的看护了？」沈文宇的小心翼翼他看在眼中，与过去相比，更让他感到讽刺。
「呃——」答不出话，他动作前根本没想那么多，突然被点出来，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之前，莫岚宣在公司昏倒之后，几天来都无法上班，只能由他来暂代职务，下班后再到这里来跟他报告。
他来的时候莫岚宣还在睡觉，他才会坐在床边等他醒来。
趁着他失神的空档，莫岚宣拿过小桌上的报表检视，眼睛浏览过一页页的纪录，心中不停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沈文宇没开口，却看着他的侧脸发呆，连莫岚宣问他话都忘了回答。
「今天有事吗？」问完之后，等了半天都没听到回答，莫岚宣把视线从报表上移开，盯着沉文字，叹了一口气，问：「你在干嘛，我有那么好看吗？让你看到目不转睛？」
无视莫岚宣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