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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同赏-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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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确被吴卓玷污过,再义正严辞提出和他分开也不晚。这么一来稍稍放下了心。
  到了客栈两人草草收拾了一下便上床睡觉。然而这夜青罗却异常地冷淡,上床后立即侧身背对顾明楼躺着,不仅不提要和他行房,甚至连衣衫都没有脱。顾明楼越来越觉得怀疑,故意伸手在他腰上摸了摸,意在挑起他的欲念。没想到青罗一把推开了他的手,不悦地道:“我很困,不许碰。”



  11

  顾明楼越发怀疑起来,可是又不敢强迫他脱衣,于是凑过去在他耳边吹着气道:“让我亲亲你的脸好么?”他和青罗已在一起了一段日子,知道他耳垂极为敏感,故而如此逗弄他。
  青罗轻颤了一下,终于抵制不住诱惑,回过头来和他亲吻。顾明楼含住他的嘴唇用舌尖细细舔着,青罗忙伸出舌头回应,他的舌尖又软又凉,每次亲吻时总让顾明楼联想到毒蛇信子,虽然心里头觉得凉飕飕的,身体上却反而格外亢奋。
  听见青罗的呻吟,顾明楼将手从他衣衫下摆探进去,灵活的手指勾挑揉捏,令得对方叫声越来越高亢。趁着他神智不清时顾明楼悄悄掀开了他的衣襟,果然白皙的胸膛上有一些红点。他心口一窒,用力推开了他,指着他胸前的吻痕冷声道:“你和别人做那件事了是不是?”
  青罗愣了一下,旋即连忙掩上衣衫,口中叫道:“我没有!”神情却明显有些紧张。
  顾明楼不知哪来的胆量,竟然冲过去又一把扯开他衣襟,点了点一块红痕厉声道:“那这是什么?”
  “可是我没有!我醉了,感觉有人亲,就醒了。我一掌……把他打飞了。”他跳下床,飞快地脱下所有的衣衫,赤裸之后背对着顾明楼撅起屁股道:“你看没有。”
  顾明楼见他两团雪白中间干干净净,腿根也没有任何痕迹,便知道他所言是真,不禁松了口气。完了他又觉得诧异:我为什么要松口气?
  他不愿细想下去,又将注意力拉回目前。望着眼前那两团雪白之间的一朵嫣红,忍不住有些蠢蠢欲动起来。可被青罗逼迫是一回事,主动求欢又是另一回事。毕竟青罗是他憎恨的人,之前才想方设法害过他,如果主动凑上去亲热总觉得有些贱。
  然而……他咽了咽口水,开始天人交战起来。就在他挣扎之际青罗已飞快地穿好衣衫爬上了床,令他的挣扎完全没了必要。顾明楼暗里忍不住感叹一声:青罗无论是脱衣还是穿衣简直都快得不可思议!
  很快青罗便睡着了。然而顾明楼却不敢趁机逃走,因为青罗睡觉极浅。他乖乖上床躺在青罗身边,绞尽脑汁想了大半夜,因实在想不出什么甩掉他的好办法,终于决定先把他带回家再说。到了自己家里,便完全是自己的天下,要怎么对付他都行。到时新仇旧恨一起算,定叫他悔不当初。
  为了呼应自己的前言,次日带着青罗去买了件衣衫,青罗似乎只喜欢绿色,而且喜欢比较宽大飘逸的丝衣,这样的衣服穿在身上虽然漂亮,总有些雌雄莫辨之感。好在他长相偏中性,年纪也不大,并不令人觉得如何突兀。穿上新衣后他看起来心情不错,又特意买了把木梳梳顺了头发,才开始催促顾明楼回家。
  路上顾明楼恳求再三,青罗想着量他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终于把拴着他的绿色丝带解开了。到了顾府,顾夫人见小儿子回来,冲上去抱住顾明楼便大哭起来:“我的儿啊!你可回来了啊!娘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你可不能再不见啊!你再不见我可就要去陪你那个死鬼爹去了……”等等等等。不要说青罗不耐烦,就连顾明楼到了后来也开始嘴角抽搐,用尽全力按捺着才没有推开母亲。然而感觉到母亲的眼泪浸湿了肩头的衣衫,心里还是不禁有些感动心酸。
  顾明楼的父亲死得早,母亲守寡多年才将他和两个哥哥养大成|人。大哥顾明祯才三十出头已是隐州太守,二哥顾帆则将顾家的珠宝生意搞得有声有色,只有顾明楼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可顾夫人却最溺爱他,因为他是丈夫的遗腹子,又是早产,出生时心脏没完全长好,自小就一直躺在病榻上,好多次都是生死一线。幸好到了十四岁那年有个医术高明的和尚经过治好了他。由于十四岁之前的人生都是空白,所以顾明楼格外注重享乐,恨不得把失去的时光都弥补回来,而顾夫人只要他不杀人放火,也就心满意足了,反正其他两个儿子已经很争气。
  顾明楼一边安慰着母亲,一边愁烦着等下怎么对母亲解释青罗的来历。正想得入神顾夫人突然松开他,胡乱擦了擦眼泪便扑过去抓住青罗的手,满脸怜爱地道:“啊哟!这孩子是谁啊?真是好看,真是好看!”
  顾明楼生怕青罗对母亲不利,忙过去将两人分开,又拦在青罗身前对母亲道:“呵呵,别吓着他,他比较害羞。”
  顾夫人瞪了他一眼,“你这孩子!娘难道长得很吓人么?”伸手就要拉开他。
  青罗却闪身避开了顾夫人的手,面无表情地对顾明楼道:“相公,这个女人是谁?”
  女人?顾夫人脸上僵了僵,她盯着青罗瞧了一阵,突然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哎哟你叫楼儿相公,原来你就是他新娶的媳妇儿啊!”
  “媳……媳妇?”顾明楼简直有些哭笑不得,就算青罗长得漂亮,也不至于把他看成女的罢。
  顾夫人却自顾自道:“前阵子收到一封信说楼儿在外地结了亲,还说他永远不会回来了——可把娘伤心坏了!”随即喜滋滋道:“还好还好,他不仅回来,还带回了娘子,这样为娘的也就放心了。”
  正这时顾大公子顾二公子回来了,大公子顾明祯身上依旧穿着官袍,俊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起来有些严肃阴沉;二公子顾帆则恰好与他相反,一张清爽普通的脸上煦暖如春风,令人瞧了忍不住喜欢,看见青罗他含笑问顾明楼:“三弟,这位是……?”
  顾夫人连忙冲过来替他介绍道:“是你弟妹。”
  顾帆一愣,旋即转过头看向大哥顾明祯。两人面面相觑了片刻,脸上的表情均是十分古怪。顾明楼知道他们都看出青罗是男的了,也不说破,只是尴尬地道:“他叫曲青罗。”
  “叫青罗啊,真是好听!”顾夫人赞叹着道。那边下人已准备好酒席,一家人说笑着进去了,只有青罗面色不大好看,他实在受不了这么乱哄哄的一大群人。
  席间顾夫人问起青罗的家里情况,顾明楼忙替他解释说他父母健在,有个姐姐,关于细节都支吾过去了。好在顾夫人看他回来已经很高兴,也没有多问,只是一味劝他和青罗多吃菜。青罗自始至终要么是毫无表情,要么是满脸的不耐烦,可顾夫人对他的态度根本不以为意,一口一个媳妇叫得又脆又甜,弄得顾明楼简直有些啼笑皆非。因怕母亲失望,真相迟迟说不出口。
  席间顾明楼问大哥最近衙门里忙不忙,顾明祯道:“之前倒是不忙,不过昨夜西城酒楼出现了一宗命案,所以一夜都没睡。”
  坐在他身旁的顾帆一听连忙道:“那吃完了赶快去补一觉。”面上俱是关切之色。
  顾明祯侧头瞄了他一眼,静静道:“那你也别去店铺了。”
  顾帆面上隐约闪过一丝红色,忙掩饰着低下头吃东西。顾夫人见状面色一变,沉声道:“不去店铺谁管事?难道生意都不用做了么?”
  顾帆立即面红耳赤,盯着饭碗低声道:“母亲息怒,帆儿一吃完就走。”
  顾明楼见母亲对二哥这么严厉,便有些看不下去,于是对她道:“我也好久没见二哥了,吃完饭想和他聊聊。店铺里那么多掌柜伙计,二哥难得不去也没关系。”
  原来顾帆并非顾夫人亲生,而是顾明祯捡回来的小乞丐。当时顾夫人刚死了丈夫,初生的顾明楼又病得很重,加上生意十分繁忙,所以她本不肯收养顾帆。凑巧有算命经过,说顾帆福泽深厚,收养他可以让顾明楼的病痊愈,顾夫人这才收他做了义子。这些年顾帆一直勤勤恳恳帮顾夫人打理生意,渐渐赢得了顾夫人的喜爱信任。可这两年不知为何她突然变了态度,对顾帆总是横眉竖眼,弄得顾明楼常常觉得莫名其妙。
  顾夫人见小儿子为顾帆说话,只得勉强答应了。见气氛有些僵硬,顾明楼随口岔开话题,问顾明祯道:“昨夜西城酒楼死的是什么人啊?”
  顾明祯回答道:“是绸缎庄的大公子吴卓。”



  12

  “啪”一声顾明楼手中的筷子落在了桌子上,他自知失态,连忙捡了起来,强笑道:“原来是那个小霸王,他是怎么死的?”
  顾明祯虽觉得他神情古怪,还是继续道:“他是从楼上摔下来惯死的。本来二楼掉下来也至于死,可是他口吐鲜血,胸口还有掌印,似乎掉下来前被人狠狠打了一掌,连五脏都有些碎了。”
  顾明楼暗里擦擦冷汗,又悄悄瞥了青罗一眼,见他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便知道他根本就没在听顾明祯的话——其实就算听了也未必明白吴卓是谁。他有些紧张地咳嗽了一声,起身道:“我有些累了,先去后面歇着。你们慢慢吃,晚些再找你们说话。”说完又低声哄了青罗几句,青罗正好觉得无聊,很爽快地跟着他离开了。
  等他们离开后顾明祯忍不住问顾夫人,“娘您难道没看出来青罗他是……”
  “住口!”顾夫人急声打断了他,喝退了所有下人后才对两个儿子道:“你们当我是老糊涂了么?”
  顾明祯奇怪地问:“那您怎么还……”
  “我也是没办法。”顾夫人沉重地叹了口气,“那青罗喊楼儿相公,楼儿也是支支吾吾的,总之两人关系不会简单。既然如此,咱们就姑且把他当成女的罢,反正不仔细看他倒的确有些象女子。稍后我要知会下人们一声,省得传出去难听。”
  顾明祯点点头,默默吃了几口东西,忍不住又开口向母亲探询道:“那传宗接代的事……”
  顾夫人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摔,冷着脸道,“你三弟心脏不好,大夫说若受刺激很可能旧病复发,总之我不能逼他。传宗接代的事你们看着办罢!”说罢推开饭碗拂袖而去。
  一直沉默的顾帆垂首用筷子拨了半晌碗里的米饭,忽然也站起身出了门去。顾明祯忙起身叫住他道:“你去哪里?”
  顾帆站在门口头也不回静静道:“你好好补觉罢,我去店铺了。”拐了个弯便消失了。
  顾明祯颓然跌坐在了椅子中,对着一桌丰盛的佳肴默然良久,方喃喃自语道:“会有法子的,总会有法子的……”
  顾明楼带着青罗刚踏进房间,便被吓了一跳。短短的时间里自己的卧房便被改成了新房,不仅床上换了全新的紫色被褥,地上也铺上了夹带着黄|色花纹的新地毯,几只红色的靠垫散落在地毯上,看似随意,却为房间增添了不少喜气与温馨。另外房里的摆设也换了许多精致漂亮的,大概是为了迎合青罗的喜好。原本房里的绿色植物全换成了盛开的兰花,主要是白色、紫色与黄|色三种,上面的露水都还没干。
  青罗愣了一下,旋即面上露出喜色,“这是我睡觉的地方么?”见顾明楼点头,他立即冲到了床上躺了下去,伸手拍打着被褥道:“真软,真舒服!”
  顾明楼见他连鞋子都不脱,忍不住蹙了蹙眉。适才见母亲一团欢喜,因不想她那么快失望,所以没能说出青罗的来历,现在看来简直是引狼入室了。依照青罗的脾气,赶是赶不走的,除非是他自愿离开,又或者一不做二不休把他杀了,否则他肯定还要回来纠缠。可是他虽然恨青罗,倒还不至于想要他的命,这么一来只剩下让他自愿离开这一途径,可这要等到猴年马月啊?
  突然想到吴卓的死,假如自己把青罗杀死吴卓的事告诉大哥,让大哥把他关进大牢,岂非就清静了么?然而他立即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若非自己起了歹心挑唆吴卓去惹青罗,青罗也不会杀人。起因既是自己,又怎么忍心将青罗推上断头台?
  正心潮起伏之际青罗突然欢叫一声,喊道:“这些是什么?”
  顾明楼循声望去,见他正趴在墙边的长案上观看上面的一排动物玉雕。青罗看得兴起,头也不回地问道:“怎么没有小猫?”
  顾明楼解释道:“那是十二生肖,猫不在其中。”
  青罗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毕竟小猫是他最熟悉的动物。之后他兴致勃勃一个个拿起把玩,口中赞叹道:“雕得真好!”
  顾明楼不禁得意起来,忍不住告诉他道:“这都是我雕的。”
  青罗惊讶地转过头来,眼中露出一丝羡慕之色,“真的么?”
  顾明楼从未奢望过自己还能得到青罗的“崇拜”,立时飘飘然起来,道:“当然是真的,这都是以前我生病时躺在床上雕刻的。我家是开银楼的,也有自己的珠宝作坊,作坊里的师父都是全国最有名的。不过现在我的手艺已经比他们任何人都要高明了。”
  原来从前他在病榻上实在无聊,只得靠着雕刻玉石消磨时间。他的父亲生前是雕刻制作珠宝的顶尖高手,大概他遗传到了这方面的天赋,一学就通。这十二生肖玉雕就是当年的作品。不过他病好后终日耽于玩耍享乐,手艺也渐渐荒疏了。
  青罗越看越喜欢,最后道:“你会雕刻人像么?”
  “当然会!不过我不想雕刻人像。”
  青罗奇怪地问他原因,他回答道:“雕刻人像时必须投入许多感情,所以只能雕自己喜欢的人。”
  青罗立时道:“那你刻一个我。”
  “那怎么……”说到一半他连忙打住,他可不敢当着青罗的面说自己不喜欢他,顿了顿他勉强笑着道:“那当然可以。不过我雕刻得很慢,所以你要耐心。”其实他只是想着能拖则拖,所以才骗他自己慢。
  青罗虽然巴不得马上看见自己的雕像,可想着慢工才能出细活,只得道:“没关系,反正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还有很多时间。”
  听见“一辈子”三个字顾明楼背后立即升起一阵寒意,他连忙甩开了可怕的联想。忽然想起自己和李汝嘉说好了今天去找他,于是站起身来。青罗见他似乎要出门的样子,忙出声喊道:“不许走,陪我玩。”
  “玩你个头啊!”顾明楼暗里骂了一句,脸上还是微笑着道:“我马上就回来,你想要人陪你我喊个丫鬟过来。”
  “不行!”青罗跑过来拉住他,“我知道,你去找昨天那个瘦瘦的、灰衣服的人。”
  顾明楼暗暗吃了一惊,有时青罗的确相当敏锐。他急忙掩饰道:“我去找他干什么?我只是去陪娘和大哥二哥说说话,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们了,好多话想说。或者……你陪我一起去?”他故意露出个期待的神色。
  青罗相信了他,摇了摇头道:“我不去。”他受不了一大群人在一起说话。想了想又嘱咐道:“那你快去快回,我不想一个人。”
  顾明楼连声答应了,生怕青罗反悔匆忙跑了出去。走到前院时一个下人跑了过来,告诉他说他那些朋友听说他回来了,一起来找他。顾明楼这才想起昨日韩生说要喊人过来玩,无奈之下只好随着下人往偏厅里走。
  一看见他进来正在喝茶的五六个公子哥儿先后站起身来,顾明楼见李汝嘉也在内,便朝他微微一笑。韩生过来用扇子敲打着顾明楼的肩膀道:“明楼你太不够意思了!听府上下人说你娶了个美人回来,昨天居然还骗我——你对得起我么?”
  顾明楼扬了扬眉,调侃道:“我怎么对不起你了?难道我对你始乱终弃了不成?”
  其余几个一听都笑了起来,韩生则笑骂道:“你虽然没对我始乱终弃,却的确对某个人始乱终弃了,人家可是为了你舍弃了佳人哦!”一边暧昧地回头眨眨眼睛。
  顾明楼下意识朝李汝嘉看了一眼,见他苍白的面上隐隐现出怒色,知道他不喜欢这种玩笑,于是在韩生肩上重重捶了一下,“又在放屁!”
  韩生捂着肩膀装模作样“哎哟”了一声,道:“只是和你开个玩笑罢了,你快把我骨头打散了!”
  一行人说说笑笑往后园他们常去的亭子走去。路上见韩生不时东张西望,顾明楼忍不住道:“你鬼鬼祟祟到底想作甚么?”
  韩生很向往地道:“当然是希望能够邂逅美人!”
  这话一说立即有人哄叫起来,要顾明楼把“美人”请来让他们看看。顾明楼正要拒绝,忽听见王生叫道:“你们看那边!”
  顾明楼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顿时吓了一大跳。只见亭子边开满梨花的梨树上坐着个绿衣少年,两只脚摇来晃去的,不是青罗还能是谁?他坐在满树的白花里,倒似是比梨花还要雪白清丽几分,那几人全部都看呆了。
  这时青罗也留意到了顾明楼,他叫了声“相公”,轻轻一跃,人已风筝一样飘然而至,落在顾明楼面前。韩生等人惊得目瞪口呆,隔了好一阵才有人嗫嚅道:“难道这个……便是嫂夫人?”
  顾明楼正要开口说话,冷不丁青罗一脚把他踹翻在地,喝道:“不是说去陪你娘的么?竟然敢骗我!打死你!”



  13

  顾明楼忙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接受着青罗的拳打脚踢,在众人的注视下羞得面红耳赤,简直恨不得立即跳进旁边的池子里死了算了。韩生等人见情势不对,刚要上前劝阻,被青罗恶狠狠一瞪,吓得又都退了回去。顾明楼因怕他们被连累,急忙叫道:“你们先走,我没事!哎哟痛!你们快走!……”
  韩生等人面面相觑,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青罗有些厌烦地扫了他们一眼,然后用丝带拴住了顾明楼,象拖狗一样拽着他往后面走。顾明楼一边气喘吁吁地跟着他后面跑一边回头向众人叫喊道:“真的没事,你们快走!晚些我再向你们解释!啊哟……”一不小心扯动了被打伤的嘴角,痛得“咝咝”直抽气。
  被青罗拖回房间后顾明楼忍无可忍地叫道:“你怎么能这么做?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你这样叫我以后怎么见人?”
  “谁叫你骗人?”青罗很理直气壮地道,“骗人就要打。”
  “我哪里骗人了?他们是自己的来的。”顾明楼申辩道。
  “你还敢说没骗人!你不是说不去见那个灰衣衫的人么?他明明在。”
  顾明楼一时语塞,说起来青罗并没有冤枉他,本来他的确是打算悄悄溜走找李汝嘉去的。
  “可是……可是也不能当着别人的面打我啊!”他无可奈何地道。
  “那有什么不同么?”青罗很不屑地瞪了他一眼。
  顾明楼认定和他说话还不如对牛弹琴,于是梗着脖子道:“不管怎样,以后有旁人在场时就不能打我,否则……否则……否则我就自杀!”想到自己居然和女人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心头立时无比悲哀绝望。
  青罗想了想,最后道:“好罢,不过回来后要打双倍的。”
  顾明楼听了忍不住觉得也许自杀还更快活些。
  晚膳时青罗再不肯和顾家几人同桌,也不肯让顾明楼去。顾明楼好说歹说了半天,青罗总算放他去了。顾夫人见他有些脸青鼻肿,心疼地直嚷嚷:“这是怎么搞得啊?”
  顾明楼讪笑一声,道:“不小心摔了一跤。”之所以撒谎不是他想袒护青罗,而是觉得被一个比自己瘦弱的少年打成这样实在太丢人。
  顾明祯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这样的谎言骗骗顾夫人还有可能,又怎么能骗得了身为太守的他?
  顾帆一听立即关切地向顾明楼道:“我认得一个跌打师父,他的金创药特别灵,赶明儿我去问他要一些。”
  顾明楼连忙道:“那多要一些,越多越好。”谁知道今后还要被打多少次?还是先未雨绸缪比较好。
  这时顾明祯突然道:“三弟,昨晚在西城酒楼有人看见你和吴卓同桌饮酒,这是真的么?”
  顾明楼心里吓了一大跳,勉强镇定下来,强笑着道:“我只是和他在楼下寒暄了几句,他后来怎么死的我可是一点都不知情。”又道:“大哥你不会是怀疑我罢。”
  顾明祯目光闪动了片刻,淡淡道:“怎么会?你哪有本事一掌把他心肺打碎,我只是例行公事问问罢了。”
  “是啊是啊!”说完顾明楼无味地干笑了一声,忙低下头猛扒饭。
  回房间时看见青罗正无聊地把盛开的兰花一朵朵摘下来扔在地上,原本优雅娇艳的几盆珍品兰花都只剩下了绿叶子,可怜巴巴地站在花盆里。照顾这些兰花的小丫鬟站在门口扁着嘴几乎要哭出来。顾明楼无奈地挥手让她下去了,对于青罗的这种行为他已基本能做到面不改色,只要他不把自己的头发一根根拔下来就行了。
  看见顾明楼进来,青罗立即指着地上狼藉一片的兰花花瓣道:“这花一根根的丑死了!月昭峰上的花才叫漂亮呢!红通通一大丛一大丛的,太阳一照,象是火一样,一路烧到山下。”
  顾明楼还是头一次听见有人说野花比高雅的兰花更漂亮的,倒是愣了一下。这时青罗又指着窗外一大丛植物道:“月昭峰上的野花好像就是那个,估计再过两个月才能开花。我们要赶快多种一些,到时开花了院子里到处都是,晚上如果有月亮,风吹起的时候,象是一大块红绸子,会很漂亮的。”他现在说话越来越流利,简直是滔滔不绝了。
  顾明楼瞥了那些植物一眼,这才明白他口中的野花是杜鹃,于是道:“杜鹃花很容易存活,你喜欢明日我们就多种一些。”
  睡在柔软簇新并且飘着香气的被褥里,有些事情不论顾明楼是否愿意,总还是要如期发生。不过这一晚青罗特别奇怪,居然主动要用嘴巴帮他解决,弄得他简直受宠若惊。当然这只是刚开始,等到他那里被青罗咬了好几口,差点出血时,他开始欲哭无泪起来。小心翼翼试着劝说对方放弃,可青罗向来都是一意孤行,哪里肯听他的?顾明楼被他折腾了大半夜,简直快要崩溃了,最后他忍无可忍地埋怨道:“你难道没吃晚饭么?老是咬我。”
  青罗瞪大眼睛愣了片刻,突然明白过来他是置疑自己的技术,气得抓起一样东西甩到他脸上,愤愤道:“还说什么传世秘笈,都是骗人的!”
  顾明楼捡起那件东西一看,发现是自己收藏的春宫图,标题处写着“传世秘笈,流芳百世”,也不知青罗从哪里挖出来的。为了捍卫自己的收藏,他对青罗道:“那是你的方法不对,不信你等着。”
  他将身子移到青罗的腿间,伸出舌头轻轻舔着那细嫩柔滑的粉色。青罗呻吟了一声,喃喃道:“真舒服,啊……”受到鼓励顾明楼又慢慢将那粉色含进嘴里,一边用舌头舔,一边加上些吮吸的动作。虽然含着自己也有的东西,倒不觉得讨厌。
  可是他很快就后悔了,因为这夜青罗逼着他这样做了好几次,而且不允许他进入,弄得他最后只好自己用手解决了。对于这样自私的青罗,他气得好几次都差点扑过去掐死他。
  又过了几日,韩生派人来邀顾明楼去秦湘馆品茶。顾明楼因那天在他们面前失了面子,本想要推辞,可那送信的韩府小厮竟然又道:“我家公子说了,若是顾少夫人不让,请顾公子千万不要勉强。”说话时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矛盾之下嘴角都歪了。
  顾明楼气得面色铁青,立即告诉小厮说自己一定会去。临行前他施展浑身解数,用嘴把青罗侍奉得舒服地睡了过去,才终于脱身。当顾明楼摸着已经发麻的嘴唇骑着马去秦湘馆时,开始觉得如果自己再继续忍耐下去,肯定很快就会发疯。
  到达秦湘馆时已有些晚了,除了他别的几个朋友都到了好一会儿工夫,一见他来立即责怪声不断。他一边道歉一边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一侧头,发现李汝嘉就坐在身旁,因怕他留意到自己嘴唇的异常,忙下意识伸手掩住自己的嘴。
  这样欲盖弥彰的动作立即被韩生注意到了,一向最大大咧咧的他马上喊了起来,“你们看明楼嘴唇好肿啊!”
  顾明楼虽知道别人最多以为他亲吻太多,倒不至于往别处想 ,不过总还是有些心虚。要是被他们知道自己在青罗面前没尊严到这等地步,那真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中间王生问他道:“那天看见的那个人美则美矣,不过好像是男的罢?”
  顾明楼咳嗽了一声,故作镇定道:“当然是男的。”
  “可是我听见他叫你相公。”王生不识好歹地继续问道。
  “那个……”顾明楼伸手点点自己的脑袋,讪笑一声:“他这里……呵呵,明白了罢?”心里连声道:我可什么都没说啊,这样应该不会遭报应的罢。
  众人闻言一起恍然大悟地“噢”了一声,韩生啧啧道:“可惜了可惜了!天妒红颜天妒红颜!”王生则夸张地拍着胸口,“吓死我了,我还当你真断袖了。就算真断,也该和汝嘉啊,你们可是二十年的老关系了嘛。”
  李汝嘉面色一变,隐隐现出怒色。顾明楼怕他发火,忙对着王生笑骂道:“我要真断袖,头一个就把你断了,当然断的不是你的袖子。”
  众人会意过来后立时哄笑起来,韩生故意正色道:“明楼你这么做可就太伤阴德了,王兄可还是童子鸡呢!”
  王生口里的茶立时喷了出来,指着韩生骂道:“我童子鸡?我游戏花丛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之后他又诡秘地挤了挤眼睛,若有所指道:“那种连美人儿主动投怀送抱都不要的才多半是童子鸡——吓得呗!怕没经验满足不了美人儿。”
  话音未落所有目光下意识一起投向了李汝嘉,李汝嘉气白了脸,腾地站起身疾步下了楼去。
  王生不屑地撇了撇嘴,道:“这人最开不得玩笑,没劲!”他一向有些瞧不起家境贫寒的李汝嘉,总是出言开他玩笑。偏生李汝嘉自尊心又特别强,被人惹恼后向来二话不说就走,叫人觉得十分难堪。所以两人关系越来越不好。
  顾明楼忍不住责怪王生道:“你明明知道他开不得玩笑,却偏还要惹他。你不觉得有些过分么?”
  王生冷笑了一声:“就你总护着他,可惜他未必肯领情。当日我把你打赌输掉的银票给他,让他帮弄玉赎身,他听说这银子是你的,当时就气白了脸,居然将银票摔到我脸上!我呸!不识好歹的家伙!”
  顾明楼一怔,忍不住在想:难道他是因为我撮合他和弄玉才生气么?这么一想不禁露出个微笑,旁边的人说了什么也没听清。
  又坐了一阵见时辰不早,因怕回去晚了青罗又要惩罚,便推说家里有事,同众人告辞离开了。骑马路过李家时他勒住马头正自犹豫,大门忽然开了。李汝嘉从里面走了出来,静静道:“明楼,你可以进来一下么?我想和你说一件事。”



  14

  李汝嘉父母早亡,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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