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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取所需-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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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街道,同样的风,然而心情却是截然不同。并肩而行的两个人,肩膀时不时相撞一下,却都没有离远一点的意思。韩晖侧头看着身边沉默着的人,无端地,竟生出一种奇异的满足感来。
“要不,再去宾馆?”罗赫低声征询着韩晖的意见。
“得了吧。”韩晖摇头,“我可不回去丢脸了。还不如去PUB,听说那里有做的地方。”
罗赫显然是没听明白:“有坐的地方有什么用,我可不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做,怎么,你还好这口儿?”
闻听此言,韩晖的脸“腾”地红了:“说什么呢?我是说,那里好像是有专门的包间。”
“什么包间啊,那是厕所,只不过没什么人真的去那里上厕所罢了。”罗赫摇头,熟门熟路地介绍道。
“哟,你倒是门儿清啊!”韩晖的话里带着刺。
“去过一次。”罗赫的回答相当保守。
韩晖乐了:“别在我面前装什么善男信女,用不着,我也不在乎。玩这个的,谁也不比谁干净。怎么样,去不去?”
“还是算了,太味儿。”罗赫皱眉,韩晖就会意地笑笑。
韩晖叹口气:“还有什么地方可去?”
“不知道。”
两人继续漫无目的地走着,突然,韩晖眼睛一亮:“有了,咱们去电影院吧,我记得那儿有夜场的。”
“电影院?”罗赫扬起眉,露出一个有些孩子气的怀疑表情,“我倒是没去过,现在放什么片子呢?”
韩晖无力地拍他一下:“老大,那不是问题的重点吧?重要的是那里黑,而且又不是节假日,人肯定少,再说了,实在不行,里面还有一个又干净又隐蔽的厕所呢。”
看着韩晖兴致勃勃的表情,罗赫也有些心动了:“真有那么好?”
“那当然,听我的没错。”韩晖俨然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就好像电影院是他家开的一样。
罗赫抿住唇,轻轻微笑:“那好,走吧。”
好事多磨,正应了这句俗语,那晚,很好。人好,地方好,什么都好,所谓的极致的满足,指的也不过就是这样了吧?放松了身体靠在厕所的墙壁和罗赫之间,韩晖这么想着。然而罗赫突然一个剧烈的挺身,让他几乎忍不住叫出声来。
“干什么呢你?”韩晖不满,非常不满。
然而罗赫比他更不满,稍稍抽出来一些,又狠狠地撞了上去:“你还想问你呢,这个时候你居然还能走神?”
“嗯……这个……这个……啊!别这么快,我……我错了还不行吗?”受不了的韩晖回过头,可怜巴巴地哀求道。
“现在知道错,晚了。”罗赫微微一笑,贴近韩晖,在他敏感的耳边轻柔地吐着气,“我要让你用你的身体道歉。”
“混蛋……啊!”不敢再开口一面又呻吟出声,韩晖死死咬住了唇。
“你是不是胃疼?”做完之后,罗赫忍不住问道。
韩晖一愣,显然没想到罗赫会注意到这件事:“哦,有一点。”
“一直都这样?”
“不,只有跟你才会这样。”
这下罗赫就不明白了:“为什么?”
韩晖瞪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因为只有跟你做我才在下面!”真笨,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
罗赫沉默了,许久才低声说:“那下次……让你一回好了。”
闻听此言,韩晖先是惊讶地挑起了眉,随即立刻恢复了往常的笑容,满不在乎地拍拍他的肩:“没什么关系,反正也挺舒服的,你技术不错,真的。”
受到这么直白的夸奖,罗赫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照猫画虎地拍了拍韩晖:“你也不错。”
“……废话。”
第二天,在学校的学生服务部,独自一人的罗赫见到了同样是一个人的韩晖,当时,韩晖的手里正拿着一瓶滴着水的冰镇可乐在交款。
罗赫拍了韩晖一下,看着他手里的东西,皱起眉头:“你胃疼好了?”
原本打算随意应声“好了”的韩晖看到罗赫关切的眼神,不知道怎么就不由自主地说了实话:“没,还有一点疼。”
“那你还喝这个?”居然有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的人,罗赫有些生气,虽然他也不怎么明白自己为什么生气。这原本跟他没关系的,不是吗?
韩晖讪讪地笑笑,低头,眼睛看着地:“反正不喝……又不会不疼。”声音越来越小,自己也觉得很没有说服力。
“你……”罗赫被气到没话说,东西也不买了转身就走。
韩晖连忙拉住他:“哎哎哎,别生气,我不喝这个了还不行吗?”
当时的他,并没有感觉到自己已经可以被这个人左右情绪;当时的他,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可以被这个人改变生活。
这只是一种不算是感情的感情,这只是一段随时可以结束的关系。
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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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共课,永远都是大学的一块鸡肋。平时好好听做笔记,连自己都会觉得自己傻冒,不听课没讲义,考试又过不了。所以每到了期末,像陈丹华这样经常被人骂“变态”的好学生人缘总是会变得特别的好,认识的不认识的,见面都会主动上来打个招呼,然后,就像事前商量好了似的,陪着笑脸问上一句:“你的笔记能借我用用吗?”
这天晚上,面对着一天之内借出去N次已变得如同卷心菜一般的笔记本,陈丹华真有些无语了。
把复印的密密麻麻的笔记扔到一边,韩晖扭头问陈丹华:“你说,看这些真的有用吗?”
“我怎么知道。”陈丹华撇撇嘴,“你看得怎么样了?”
“我从半个小时前就盯着‘法的本质’这四个字,看到现在,已经不知道这四个字念什么了。”
陈丹华摇头笑了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我听学长说,教医学院的那个老师,好像每年都会透题。”
“真的?”韩晖眼睛一亮。
白云鹏倒是不以为然:“真的又能怎么样?已经跟医学院大打一架了,总不能现在巴巴地去找人要答案吧?”
陈丹华往椅背一靠,叹息道:“唉,要是之前没有跟医学院那帮人闹僵就好了。要不,咱给他们点钱?”
“切。有钱也不给他们呀。”白云鹏一提起医学院就没好气,“再说了,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呢。”
陈丹华不满:“我怎么了?”
“见钱眼开,食亲财黑,你说你怎么了?”就理科生而言,白云鹏的文学底子显然相当扎实。
韩晖沉思片刻,终于开口:“说不定,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
“我也不太确定,先试试再说。”韩晖一边说,一边开始穿衣服。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约会?”陈丹华调笑道。
韩晖只是一笑,没有搭话。
白云鹏目送着韩晖离开,远远地补上了一句:“什么时候把弟妹带来让我们见见啊!”
弟妹?韩晖抓了抓头,说不定什么时候会找,但绝对不是现在,目前来讲,他还不想结束这段与罗赫的关系。
“就近找个地方得了,我还急着回去呢。”一见面,韩晖就做出一副很忙的样子,一心等着罗赫问他怎么了,好方便说透题的事。
没想到罗赫什么都没问,干脆地应了声“行”,就带他去了隔街的一个公厕解决欲望。弄得韩晖相当郁闷,还没折腾几下就很不争气地一泄如注了。
罗赫眼神复杂地看着从刚才开始脸色不怎么好看的韩晖,沉默良久才闷闷地开口:“你要是觉得腻,咱们……就算了。”最后那三个字,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不是那么回事,就是有点累了。”韩晖无精打采地笑笑,索性挑明了,“你们去年法基课,是不是提前知道了题?”
罗赫扬扬眉,明白了:“就这事,行,回去我帮你问问他们。”
“那谢谢了啊。”得到应允,韩晖不知怎么仍是高兴不起来。
“不用。还有,下次有事直接说,别拐弯抹角的。”罗赫冷冷地扔下这么一句,转身快步走了。
韩晖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胃,又在疼了。
“给,今天上课那个老师划出的重点,一共二十四个。不能保证就是全部的题,但背了它过应该没问题。”
韩晖赶紧接过来,讨好似的笑笑:“真谢谢啊。”
“没什么。”罗赫转身就走。
韩晖拉住了他:“晚上有空吗?有了题,我也不着急准备了,所以我想……”
“不了,我还有事。”
“是么,那算了。”韩晖勉强笑了一下,低下了头,“再见。”
罗赫走了,甚至,连再见也没有说一声。
一直到放假,罗赫都没有再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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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有的人说,人的眼睛是最诚实的,说谎时眼神会游移,害怕时瞳孔会缩小,面对喜欢的人时,眼睛会放光。韩晖一直觉得这个说法太夸张,但经过那个寒假,他信了。
年前逛街时意外碰到了白云鹏,是在一家专卖店里,刚刚走出试衣间的韩晖清楚地看到,那个总是皱着眉头的别扭小子眼睛闪亮,笑得格外温柔,店里的温度都好像因为他的笑而升高了不少,而他的对面,站的是个男人。
一袭黑衣,秀眉红唇,那是一个可以用冷艳来形容的男人,蹙着眉头,有点不满有点无奈地看着白云鹏手里的纯白色羊毛大衣,犹豫再三,终于还是一把抓过去,从韩晖身边快速经过,进了试衣间。
这时,白云鹏也已经看到了韩晖,笑容渐渐消退,走了过来:“买衣服?”
“嗯……随便看看。”此时的韩晖比白云鹏更加不自在。
白云鹏迟疑很久,终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小声,但是认真地宣布:“他是我叔叔。”
“仅此而已?”问完这句话,韩晖突然又后悔了。
这次,白云鹏没有犹豫:“不,我爱他。”
韩晖微笑;“看得出来。”
白云鹏也笑了,他可以不顾这世间所有人的反对,然而来自朋友的理解,却依然那么重要。
“傻小子。”韩晖调侃道,心里,其实是羡慕的。
第三章
大一下半学期末,古典音乐协会照例会举办一场古典音乐会,除了邀请一些音乐界的名人和兄弟学校的协会来助阵,本校学生的演出当然也是必不可少的。大三大四基本上不参加,大二也只是有零星的独奏节目,主要任务都落在了大一的身上。
“音乐会,听起来不错的样子,你有节目吗?”对于这个,韩晖似乎挺感兴趣的。
陈丹华点头:“压轴,不过是合奏。”
“很牛嘛,什么曲子?”
“Por una cabeza。”
“什么东西?”
“一首阿根廷式探戈,翻译成中文就叫做《只差一步》。”
韩晖点头:“《只差一步》?那是首好曲子,只是听多了就会腻。”
正在专心学习的白云鹏放下手中的书:“腻?为什么?”
韩晖坏笑:“试想一下,一个绝色美人站在离你只有一步的地方对着你跳舞,你会怎么样?”
白云鹏眨眼,一脸茫然:“不怎么样啊。”
“……算了,跟你这种专情的人没共同语言。”韩晖转向颉颃,“你觉得呢,小颉颉?”
颉颃没说话,脸红了。
“惊艳啊,激动啊,热血沸腾啊,肾上腺激素提升啊,该站起来的地方站起来了啊。”韩晖笑得更邪恶,然后突然敛去笑容,皱起眉头,一脸严肃,“那要是她一直就只在那儿扭腰摆胯,一直就离你一步之遥,一直就是没有进一步的意思呢?”
“有病。”陈丹华言简意赅。
“理她干嘛。”白云鹏干脆就不屑。
韩晖满意地点头:“所以就会腻了嘛。”
“可是……”颉颃吞吞吐吐,“就算这样,我还是会觉得她很美啊!”
一片沉静,韩晖无奈地摇头:“算了,跟你这种痴情的人更没共同语言。”
这时,陈丹华反应过来:“对了,你刚才说老白专情,你是怎么知道的?莫非……”
顶着白云鹏杀人般的目光,韩晖抄起牙具猛地跳了起来:“我去洗漱。”
陈丹华被搞得莫名其妙:“洗漱?洗什么漱?现在才七点!喂!喂!”
白云鹏也拿着盆站了起来:“我去倒水。”
“倒水?喂,你的盆是空的倒什么水啊!给我回来!”
几天之后的周末,白云鹏按照惯例回了家。周六下午一进宿舍,陈丹华狠狠一拳砸在自己的桌子上:“操他妈的,老子不干了!”
一向斯文的陈丹华骂脏话,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韩晖惊讶地问:“怎么了?谁招你了?”
“干嘛?”陈丹华冷冷一笑,“你还能帮我揍他一顿?”
韩晖笑得像花儿一样:“当然不是,我去请他喝酒,顺便讨教一下。”
陈丹华瞪他一眼,懒得多说,跟这种无聊的人说话,简直是有失身份。
“到底怎么了,说出来吧。”颉颃问道。
“还不是那个见鬼的曲子,《只差一步》?比一块钱和一百块钱差得还远了去了!”
“怎么,排练不顺?”韩晖猜测。
“其他的都还好,就是那个一提——就是第一小提琴手,那混蛋根本就不会拉!”
“不会拉?那就把他换下来不就行了?”多么单纯的孩子呀!
陈丹华坐在桌子上,摇头:“你不懂,颉颃。那家伙是我们协会的乐团团长,听说从五岁开始练琴,无论多难的曲子,他都能拉,而且基本还没有什么错误。”
这下颉颃就不懂了:“那为什么说他不会拉呢?”
“因为音乐需要的不仅是技术,还有……其他东西。”韩晖接过话茬,平静地解释。
颉颃点点头,做出一副已经懂了的样子,让本来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韩晖好笑不已,被陈丹华一瞪,又生生把笑憋了回去,险些内伤。
停了一会儿,韩晖突然问:“对了,罗赫知道吗?”
“你说我们会长?他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一直没来。怎么了?”
“他原来是真的忙啊。”韩晖神秘地一笑,“让他过去看排练,就用不着你在这儿瞎担心了。”
“可我听说,他连五线谱都不识。”
“啊?是么?”韩晖扬眉,乐得好像发现了什么宝贝,“这倒是个大新闻。不过放心,我不认为他这个会长是白当的,他不是那种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人。”
“那……好吧。”陈丹华将信将疑,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一曲完毕,陈丹华偷眼看了看罗赫的脸色,不见喜也不见怒,心里不免有些打鼓了:他到底懂不懂啊?韩晖那小子应该不至于在这个时候还拿我开涮吧?
“这个节目是谁负责?”冷静无波,但又绝对低沉性感迷死人不偿命的好听声音响起。
“是我。”陈丹华低声回答,心中窃喜:好像有戏。
罗赫点头,淡淡地说:“总体不错,一提有点弱,换了吧。”说完,起身走人。
众人还在怔愣,一提赵兴龙扔下琴蹿了上去,挡住了罗赫的去路:“我怎么了?凭什么换我?!”那气势汹汹的样子,活像一只老虎,可惜是纸糊的。看他那弱不禁风的样子,没人担心他真的会对素以不好惹著称的罗赫动手,况且就算动手,他也肯定赢不了。
“你拉得不够好,自然要换。”罗赫平静,然而残酷地说出了这一事实。
赵兴龙当然不服:“哪儿不好?你说,你说啊!说不出来了吧?连五线谱都不识的人,你知道个屁!”
瞬时间,整个排练厅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罗赫不怒反笑,只是那笑容泛着寒意:“真的要我说?很简单,哪儿都不好,你根本就不会拉琴。”
“你胡扯!说我不会,你……你……”赵兴龙激动得脖子都红了,“你”了半天才蹦出一句,“你找一个会拉的给我看看!”他就不信,这个时候有谁敢站出来抢他的位置。
“也对。”罗赫点头,依然带着那特有的冷冷的笑意,转头向这边看过来,“陈丹华,谁给你出的这个主意,你就把谁叫来平这件事。”
“啊?”陈丹华当场就傻了眼,会长怎么知道是有人给他出的主意?况且……“会长,韩晖他不会拉琴啊!”
“他会,你叫他过来。”
“好,我知道了。”陈丹华困惑地拿出手机,本想发个短信完事的,但看看罗赫的脸色,还是忍痛打了个电话,压低了声音,“喂,韩晖,你赶快给我过来!”
那天韩晖来之后,罗赫已经走了,排练其他节目的人,也纷纷转移了地方。在场的就只有排只差一步的一提赵兴龙,二提,大提琴手,钢琴手凌蓝,以及包括陈丹华在内的两名手风琴手。具体发生了什么,也只有他们七个人知道,可以确定的两件事,一是当有人问起韩晖演奏得如何时,陈丹华的评价只有四个字:惊为天人;二是从那以后一直到音乐会,赵兴龙再也没来过排练厅。
顺便一说,协会会长罗赫也没有来过。
以下,是几个乐队成员的私下对话:
“当然韩晖拉得不错,不过,并不像你丫刚才对赵兴龙吹得那么好。”说话的,是弹钢琴的凌蓝,看起来很温文尔雅的一个女孩子,不过常有惊人之语。
陈丹华笑了笑:“别假了你,也不知道是谁,说什么‘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唉!”
“这么说,你们刚才是在说谎了?”乐队另一名手风琴手迟昆是个有名的老好人。
“这叫夸张,适度的夸张懂吗?”凌蓝白了他一眼,“赵兴龙拉得不好又听不进意见,我可不想让那种人毁了整个曲子。我喜欢的东西,不会容忍它毁在别人手上。”
陈丹华赞同地点头:“不过说归说,曲子还是要拉好,不然我们所作的一切就白搭了。”
“那是当然。不过把喜欢的东西毁在自己手上,这种感觉我还真没试过。”看凌蓝的样子,很有试一试的意思。
“凌蓝!”陈丹华的脑门上立刻多了几道黑线。
“开玩笑的。”
音乐会终于到了。
之前统一服装,要求最后一个节目的全体人员都穿黑的,韩晖在衣柜里翻了半天,这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这个颜色的衣服,只好找宿舍的人借。白云鹏爽快地答应了之后,不知道是故意整他还是怎么的,居然拿来了一件只剩了中间一个扣子的黑色衬衫,和一条闪闪发亮的皮裤,外加一条金属链腰带。韩晖硬着头皮穿上去了乐团,本以为会被一口否决,没想到那个BT女人凌蓝居然一见就大呼性感,还真就不让他换了。
“我操你妈,又走了一个!我呸,不懂就他妈别来啊,半途走了算怎么回事,傻逼!”若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这段话竟是出自一名颇有大家闺秀气质的美女之口。
韩晖在一旁叹了口气,心中暗叹;幸好我喜欢男人,女人啊,实在是太恐怖了。
“你叹什么气?”凌蓝的一双美目已瞥了过来。
“没……没什么。”韩晖赶紧赔上一个笑脸。
“哼!”
最后一个节目,灯光全关,几人借着黑暗的掩护上了场,聚光灯大开,底下一片掌声与尖叫。
一直谈笑自若的韩晖,此时却突然紧张了起来,台下,会不会有那双他所盼望的眼睛呢?
“开始呀,干嘛呢?”凌蓝低声提醒。
韩晖慌慌地拿起琴,一拉,刺耳的噪声,台下一片哗然。
“怎么了,韩晖?”陈丹华已是一身的汗。
“别急,再来一次。”身边的二提鼓励道。
“好。”韩晖又一次拿起琴,再一次试图奏响那乐曲,刚到第三个音,又错了,不得已再次停了下来。台下已经乱了,嘘声、口哨声,折磨着台上几个人本就已十分脆弱的神经。
有人,带头鼓起了掌,掌声缓慢而清晰。
“是咱们协会的那边。”凌蓝低声说。
陈丹华看了看:“好像是会长。”
第三次,琴声响了起来。慵懒而自然地展开旋律,宛如一绝色美人,在情人面前微笑着一件件解开罗衫,逐步露出完美无瑕的身体,性感魅惑,却偏偏还保持着那么一丝不动声色的高贵与矜持,惹得人欲火焚身,欲罢不能。从未有过的迷人旋律让二提手微微怔愣,随即才急忙接了上去。
观众席渐渐静了下来。
随着钢琴的有力进入,乐曲也变得激昂起来,小提琴与手风琴相互应和着,纠缠着,仿佛高潮时的痉挛,一声声令人心颤的高音活像要把琴弦生生扯断。不止是台下的观众,就连台上与韩晖排练过无数次的乐团成员也感到了一种压力。那不是只要技巧娴熟可以做到的,那是一种真切激|情的喷发与宣泄。
当小提琴引领下的乐曲再度回到轻松诙谐的A段时,所有人都长长地舒了口气,放松了肩膀。短暂的缓冲,然后又一口气再次冲上了高潮。
在一个悠长的尾音中,全曲终,相隔三秒,沉醉其中的观众才反应过来,报以了整个音乐会最热烈的掌声。
深红色的幕布缓缓合起,凌蓝双手离开键盘,头看着天花板,整个人仿佛虚脱一般:“韩晖,我真想跟你做一次,那滋味一定不错。”
“吧嗒。”有几个东西掉到了地上,是四个下巴。
“韩晖,我敬你一杯。”
韩晖一脸无奈地看着面前的酒,哭笑不得:“这已经是第七杯了。”
那人带着醉意的脸涨得通红:“怎么,不给我这个面子?”
鬼知道你是谁,给你屁面子!韩晖心中暗骂,面上却还笑着:“给给给,怎么能不给呢?连忙接过酒,一饮而尽。”
那人满意地离去了,另一人摇摇晃晃地拿着两杯酒走了过来。车轮战,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的!韩晖左右看看,包括罗赫在内的众人都一脸看好戏的样子,求救无门啊!
一个小时之后……
“韩晖,韩晖?”凌蓝伸手推了推,没动静。
陈丹华也过来拍了拍他的脸,还是没反应:“这么快就醉了?”
“不缀(醉)才怪,也不数数你们灌了他多少杯。”迟昆果然是个好人,就是此时说话舌头有点大,没什么说服力。
两个小时后……
“迟昆,迟昆,你怎么样迟昆?走,我扶你去厕所。”陈丹华去拉瘫倒在地的迟昆。
然而迟昆已经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吐了一地。
三个小时后……
“韩晖呢?韩晖呢?我要跟他喝酒!”凌蓝步伐踉跄,显然醉得不清。
看不过去的陈丹华一把扶住了她,自己却也差点一起摔倒:“凌蓝,你清醒一点,他早就醉了,你忘了?”
“醉了?醉了也要跟我喝!韩晖,韩晖!”
五个小时后……
韩晖看着一片狼藉的桌上和地面,露出微笑:“怎么都醉了?”
“酒量一个比一个不济还拼命喝,不醉才怪。”罗赫冷冷的声音自沙发上传过来。
韩晖回过头:“那你呢?”
罗赫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又是怎么回事?”
“没办法,我不像某些人的酒量那么好嘛。”韩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这下可好,账怎么结?”
“之前预付了一夜的,让他们就在这儿睡好了。”
“那走吧。”
“去哪儿?干什么?”
“去该去的地方,干爱干的事。”毕竟是喝了几杯的,要不在罗赫面前,韩晖说话万不会如此张狂。
“走。”
三月份,白天是不冷也不热的舒服天气,到了晚上就有点偏凉,上台的衣服中看不中用,一点保暖的效果都没有。只喝了点洋酒,御寒作用并不怎么大,身上的感觉倒还不是很明显,说话时嘴唇却总是有些抖。韩晖维持着双手插兜的姿势,不说话时就咬着唇,不想示弱。
罗赫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冻得发抖却还硬撑的样子,不知怎么就升起了一种保护欲,伸手把他拉入怀里,手搭着他的肩,唇角微微上扬,高度刚刚好。
“你怎么知道我会拉小提琴?”
“这个问题,陈丹华也问过。”
“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摸出来的。”
韩晖汗颜,怪不得最近陈丹华总用怪怪的眼神看他。
“那他有没有问过,你怎么知道是我给他出的主意?”
“我说,因为这是你的行事风格。”
韩晖正要微笑,罗赫的下一句话又让他的笑卡在了嘴边:“想方设法地把事情搞到最糟,然后再用最笨的方法挽回。”
“我在你心里就这形象?”
“你以为呢?”
“靠。”韩晖捶了他当胸一拳,不过力道并不大。
第四章
走着走着,来到了一幢单元楼下面。“这是……”韩晖扭头去看罗赫,没提防碰到他的唇,顺势轻啄了一下,顿时“轰”地一下,一把火从心里烧了起来,连站立都有些不稳了。
罗赫的定力显然要好一些,连神志都没什么改变:“我租了个一居,六楼,不过这个点已经没电梯了,爬上去吧。”说着就带着韩晖往上走。
韩晖扬扬眉,不无惊诧地跟着,一些话欲言又止。
罗赫瞟他一眼:“我可不是为了跟你做特意租的。”
韩毁坏笑:“我可没这么想,是你自己做贼心虚吧?”
“信不信我把你从这儿推下去?”
“这儿才二楼。”
“那试试?”
“不了不了。”
六楼,说不上有多高,然而黑灯瞎火的,一步步爬上去还真不易。搂搂抱抱的暧昧姿势事实上更增加了上楼的难度,但没有人有分开的打算。
罗赫的气息时不时拂到韩晖的后脖子上,热热的,痒痒的,很舒服却也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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