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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名门毒女-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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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不过十四五岁的小桥,实则比曼云还要大上一两岁。在暗卫里她也会想着今后要象正常人一样过活。可是真被安排在曼云身边,天天看着小夫妻你侬我侬的架式,却又没来由有着明珠暗投的感伤。
难得遇上紫晶出手曼云又紧唤着查人,一领命就转身出门的小桥自然两眼笑眯,如蚊见血。
“奶奶,查贺三小姐身边人的事要报到京里吗?”,另个刚转职内宅丫鬟不久的女暗卫流水立在曼云身边,手中抓着一管紫毫,侧头相问。年纪正经才十四五的流水与小桥不同,她原本还没正式出师,手干净,自觉着对现在平淡的日子很是满意。
“你照实写就好!”,周曼云百无聊赖地摆了摆手,一派霁月风光。
从流水手中发出的密信到了洛京。十之*转一圈最终会转到了世子萧泽甚或景国公萧睿的手里。世上谁也不是笨人!说是让萧泓自管的青龙卫若是没被他家父兄控住根底,又如何能放手放得如此的大方彻底。
反正,除了夫妻闺中榻间的那点秘事,周曼云自觉就算吃醋也敢吃得大大方方。
何况,查了贺明岚的身边人也不纯为了那点根本没必要的干醋。重生以来,她按着前世的濒死记忆配过许多款类似的毒药,但配出的药总是接近却又总有差异,而跟紧了贺明岚说不准就能找到前世的致命毒。
寻毒,不为报复,只为预防。如果能把事情掰扯开。借助更多的力量找到将自个儿前世致死的毒又何乐不为?
重生至今的世事似是而非。可但凡有一点可能。要做母亲的就必须得把孩子诞生时的危险降到最低。
周曼云紧盯着流水笔端游走的眼神,幽深如墨。
就在去贺明岚的院子前,她怀疑过那毒可能是贺明岚或是那个齐妈妈藏的,可四下翻寻的紫晶却没在那院子里找到任何带毒的东西。
不过正如周曼云为贺明岚搭脉时发现了贺三小姐用了荨梦萝。而紫晶也找到了另一个身带轻毒的嫌疑人。
“也许她们是把毒放在了贺府之外,又或许在背后另有着供毒之人……丧妹之痛会如此深切,居然还连续服着致幻的毒药……药应当也是那个蕙心从外面带进来的……”,曼云微蹙着眉头靠在椅背上,嘴里沉呤,脑子里整理着今日探得的种种异常。
小桥的脚程利索,六奶奶赏的银子很快就递到了还逗留在蘅华院的蕙心手上。
可她同样也利索的嘴皮子却不得人待见,好脾气的蕙心难为情地表示了还要去伺候三小姐,诚惶诚恐地用手帕接了六奶奶赏的几个银锞子。接着。却是反手从腰间扯了个九成新的香囊回赠给了罗嗦的小妹妹,直喜得小桥一直腻在院子里不走,四下给人看着她新得的东西……
“不过是个心眼活泛的小丫鬟,想是那周氏派来盯着小姐的。院里那几个大的,自会应付她。”。从室内偷偷向外张望的窗格轻轻放下,蕙心蹑手蹑脚地走回到了贺明岚的榻前,轻声道:“倒是小姐这儿要快些。”
“遭瘟的萧家!害了少爷不够,还任那毒妇害了小姐……”,齐妈妈扶着正俯在榻边贺明岚,老脸上已是鼻涕一把泪一把,只是碍着院里有外人不敢大声。
一脸惨白的贺明岚摇手示意让齐妈妈不必聒噪,接着就指向了榻边的盂盆。
齐妈妈宽大的手掌疼惜地在明岚的背上又用力地拍了拍, 贺明岚张口哇地一下吐出来,比之前几次的呕吐物,这一次尽是清水。
“应当都吐净了!”,本就是被急召来给贺明岚下催吐药的蕙心,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只为了咬下的那一小口点心,居然要吐成这样。而自己当日在澄霞湖一时鬼迷心窍的夜谈,一步步挨到了现在,更是付了多少代价!靠在大迎枕上,任齐妈妈拭着嘴角的贺明岚不由地悲从中来,一声嘤咛扑进了齐妈妈的怀里,紧搂她的脖颈伤心地哭了起来。
“小姐,可不敢!不敢哭……”
“那个丫头走了!”
随着立在窗口的蕙心报信,贺明岚的泪水更如滂沱雨下,声音也无所顾忌地放开了。
“没事了!小姐没事了!虽说乌蛮人擅长放毒下蛊,但也总要人着他们的道才是。那口点心,你没嚼就吞了,刚吐出来的囫囵个儿,老奴看得真真的。再说蕙心也亲自查过那盘子点心没毒药,也真是厨房面点师傅按萧六奶奶指点做的,她根本没过手。小姐咱这儿催吐,也不过为求个安心罢了。”
“六奶奶?什么六奶奶?就是个凭着毒术控住男人的贱人!”,贺明岚收了泪珠发狠地骂出声,脸上带着狠戾,“就这样,她能当多久?云州来的信里可是极为不待见她呢!”
不管如何人家已成了夫妻,现在又何必再提了什么云州来信。若是当初没有云州萧府里传来的秘信,自家小姐也能早断了对萧六的那一点念头。齐妈妈心中悲声一叹,抚擦着明岚脸上的手更显温柔。
“妈妈放心!萧六没眼光不要我,本小姐也不会再纠缠。总有一日,我会让他们夫妻老老实实跪在我眼前的……”
贺明岚飞扬起的眉眼让齐妈妈心里突觉地有些发酸,但是腆起一脸笑,重重地点了点头,“我家小姐自然是要做凤凰的!”
名为主仆,但实际比母女相处的更加亲密无间的两个女人相互宽慰,一言一语织着白日幻梦。若不是有个觉得自家小姐什么都好,应占尽世间第一的乳娘在,药物的辅效也不会在贺明岚身上潜移默化地如此顺当。
低眉顺眼的蕙心收拾着一堆儿秽物,忙里偷闲地扫过榻边两眼,挑起的嘴边似笑似嘲。
现而今,贺三小姐想要化身为凤,嫁入萧家自是理所当然。路州虽然离京甚远,身为下仆也看不到贺坤来信,但蕙心也早知道了现在在洛京进了景王的萧睿,再接着是在筹划着再次改换门庭。
“妈妈,那女人还说我不能再用助眠的荨梦萝?”
“乖乖!小姐怎么能听那女人的,那恶毒的周氏巴不得小姐一世都不得好呢!”
见干娘抢着的答话立时让贺明岚打消了疑虑,蕙心清秀的脸上不觉得带上了丝庆幸,凑上前好心地低声道:“小姐,周氏是危言耸听了些。但世上是药三分毒,奴婢倒也觉得过几日,咱们就换了这淘换来的胡药,另寻个老成点的大夫给您开些温和的方子调养,比如济和堂的王老大夫……”
“不要!那王老头根本就是个欺世盗名的庸医!”,贺明岚慌忙尖声拒绝,一脸的惶恐不安。
“蕙心,你先下去吧!”,更疼小姐胜过干女的齐妈妈冷竖了眉喝了声,再转脸拍着明岚的手,尽带了慈笑,“小姐!一点小恙就不必劳老夫人请大夫了,我们自还吃了这药就好。等小姐睡得甜了,就再弃了就是……”
门轻轻地掩上,捧着盂盆走出去的蕙心贴心地给屋里的两个女人留下了私叙的空间。她也无意再听那些心虚气短的旧话,一次又一次的重复不过是加重着贺明岚对药物的依赖。
济和堂的王老大夫不是庸医,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为贺明岚看诊时就提了心病要用心药医。但贺明岚不信大夫,只信着能拿药来的齐妈妈又能如何?那件隐秘的旧事,贺明岚根本就没胆子晾出来。
想着齐妈妈私下告知,明岚亲事已基本确定,大约在半个月后就以陪伴祖父的名义启程往洛京,蕙心不免庆幸地浅笑出声。
去年四月里,听说萧家定下的居然是八子萧泷与贺明琦的亲事,她还遗憾混进贺家后居然压错了宝。原本还想着怎么弃了齐妈妈重攀四小姐的身边人,但挨了不过半年,情势又重新逆转。甚至原本待她淡淡的贺明岚,现在也拿她当了除齐妈妈外的重要心腹。
世间事,赶得早真不如赶得巧呢!
☆、第269章 冤有头
北地春来晚,但三月的路州也早已送走了最后一场倒春寒。
贺府附近的昌宜巷聚居着贺家有头有脸的仆人家庭,黄昏巷道里四下跑着的孩子大都因了主家的恩赐,衣着光鲜地赶着春景。
孩子们的咯咯笑声中夹着几声感谢,明亮干净,甚至有几个小馋猫还对着送糕点的书祥嫂子又一次地伸出了小手。
被孩子们唤作书祥嫂的蕙心低头一笑,翻了翻手中空空如也的食盘。孩子们不约而同地遗憾一呼,接着,就又如展翅的小鸟一般四下散去。
“蕙心,你是从三小姐那儿拿的点心吧?倒真怪好吃的!从前都没见过。”,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婆娘咂了咂嘴,提声问道。刚才,她看着自家老大手里拿着的小点花样色泽诱人,倒是嘴馋地先咬了口。
“厨房的胡师傅做的。想是不等几日,你家大妮也会从五小姐那里带回来的。”
“说来还是三小姐最得宠呢!也是你在三小姐跟前有面子,什么好东西都能先得着。”
蕙心低下头吃吃一笑,手中执着的黑漆托盘透着幽静的亮泽,谦和地向着眼前的大肚婆道了别,蹲下身用手绢包着手轻轻地拣起了方才给孩子们分点心的小碟。荷绿色的糕点和器具都是朱妈妈此前从贺明岚房里拿出来的给她的。
她早已验过无论是器物还是食物都没带半点毒素。只是玩毒的从不会轻易去吃别的毒家配出的食物,用浸过药水的绢帕拿器物也是图着谨慎。
盘托在手,蕙心垂下的目光瞥到了自个儿青色裙摆上多出的几道动物爪印和泥点,有些心烦地扭过头,走进了自家的小院里。
等她从头到脚,认认真真地用药汤洗了个干净,天色已然全暗。
灶火在紧紧密闭了门窗的厨房里,偷偷地点了起来,女人戴着硝皮护手的右手摸向了案上摆着的托盘丢进火里,再接着。是白日里被小畜生险些抓破的裙子……
好象去年秋天里烧掉的那件新裙子是跟这件一起做的!蕙心盯着裙上爪痕,突然一下子想到了去岁旧事。
去年烧裙那天,是十一月十五。
白日里,她正夹在仆妇堆里伺候着贺家女眷一道去青叶寺烧香。
一直被李氏怂恿着去抽姻缘签的贺明岚羞恼地闹脾气跑开,喝退了身边丫鬟只带齐妈妈跟着,渐行渐偏。半路遇上干女儿的齐妈妈冲蕙心挤了眼色,低声吩咐她去给三小姐寻件披风来。
等她拿好披风,却看见那个将嫁入未来“天下第一家”的十四岁女孩。贺明琦手里捏着为出征的未婚夫求到的上上签和另张签纸,一脸兴奋。等认出她手上的披风,更是欣喜地要去找了亲姐。迫不及待地想要分享。或是炫耀?
本来带着贺明琦撇开众人绕路行。是想刻意讨好这个萧家未来媳妇,看看会不会得了青眼,努力在她嫁时做上个陪房。可那想到,领着贺明琦找到了明岚独自呆着的塔楼。却领出事来。
蕙心记得清楚,当时她与朱妈妈守在楼外,刻意去听还是能听见里面姐妹的争执声。
“姐!娘让我替你抽了一签,中平,解签的说好事多磨,你要嫁可能还得等妹妹大归。不过,也不要紧。等我嫁进萧家,自会让国公大人帮你寻门好亲的。”
“不要紧?贺明琦,我不用你多事。你别再接着害我就行了!”
明知自己的婚姻事都是断送在妹妹的一张嘴上。贺明岚冷着面孔从明琦身边擦过,抬起的双臂用力地将碍眼挡道的少女猛地一推。
签纸随势飘落,从楼梯口趔趄滚跌的身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在一片模糊的光影交织之间贺明岚仓惶扯着齐妈妈逃离……
被唬着的蕙心呆了一会儿,蹑步走进了楼里。蹲下身子,探看起了贺明琦的伤势。
一只求救的手拼命紧抓着自己的裙摆,所以不得不将受伤少女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拈起插在发际的长针狠狠地冲着乌密的发顶刺了下去。再然后,是将女孩子的尸体移到了楼外,几件随身小物丢到浮屠塔最高的第五层,用石头砸折了一截危栏……
再然后,就是众所周知的贺四小姐寻姐走迷了路,独摸上高楼坠亡的事实。
“明琦小姐,蕙心也是没办法。人的命天注定,当时已经摔残的你,即便萧家肯要也是废物一个。不如把好机会索性让给三小姐。”
想想贺明岚这小半年困于其中不能自拔的恶梦,蕙心将手中与去年那件沾上明琦血指痕相似的裙子毫不吝惜地丢进了火,抬手掩唇咯咯地笑出了声,“冤有头,债有主,贺四小姐要找人报仇,就还是找了推你下楼的亲姐去。等你的齐衰一过,她就要代你嫁入萧家了。”
噼噼啪啪的火光如有灵相附,一刹那间升腾起簇炽灼的焰苗,正被焚着的食器衣物瞬间相揉成灰,淡香幽幽……
贺家的客院上房,内外灯火通明。
外间的书桌旁,拧着眉头的年轻男人紧盯着手上的墨字,象是在钻研着极深奥的学问。
门帘轻动,萧泓看着向曼云回完事的小桥向他欠身一揖飘然离开,长纾一口气,合上了早就不知停翻了多久的书卷,吹熄桌上烛,忙不迭地挤进内室。
“人手够用吗?要不要再给你多留几个?”,舒开的手臂一展,萧泓却是将坐在妆椅上的妻子凌空抱起,如待珍宝似的移到了榻上。
“都不问我要做什么,就敢留人给我?不怕我是要杀人放火。”,已经习惯被突袭的曼云伸出手抚上萧泓的脸颊,瞬间就笑弯了眉眼。
“周曼云!真要打要杀的,让我来!早就说好的!”,抓下了放在脸上的小嫩手,在嘴里一一咬着纤指,年轻男人的声音尽透不满。
“不用打打杀杀的。我不过是让小桥安排留下几个人手去盯两个人。她们也有报消息去洛京,接着是吕守从夏口回来会管了这事,还是直接由大哥接了,就不关我们的事。”
按着小桥潜踪探来的消息。行动诡异的蕙心肯定是有问题的。作为举手投足过份些就会被盯上的幼子媳妇,曼云忖想着如果事态进行下去,能把自个儿和丈夫干净地摘出来,才是最好。反正,她是半点不想和贺明岚再扯上半点关系。
“那事情既然办妥,就早些歇了吧!明天一早就要赶路呢。”,随着话音,榻边的烛光也一下子灭了。
黑夜里一片安宁的沉静,说要赶早出发的男人极其老实,只将曼云紧紧箍在怀中。呼吸声悠长轻响。
周曼云瞪着溜圆的眼睛呆了半响儿。还是忍不住压低了声。轻轻地捏了捏压在身侧的胳膊,“萧泓!你都不问问我是让小桥去盯谁?”
原本紧闭着酝酿睡意的双眸睁开定在了黑暗中模糊的脸上,萧泓露齿一笑道:“用问吗?贺明岚对不对?昨个儿晚上,那个硬要我老实交待当年与贺家姐妹一同北上详情的女人是谁?还有白天带着紫晶到人家院子里闹场子的又是谁?”
“是呀!我就是去贺明岚那儿闹去了!”。曼云噘起了粉嘟嘟的小嘴,负气道:“我没风度地直接跑去跟她讲,萧六是我的人,让她不要惦记着,早去嫁了别人。还索性心思恶毒地给她下了蛊毒,又派人盯着她,只待有一点点异动,就直接让她毒发……”
爱娇地一开一合,在黑暗中突出了目标的两瓣丰润被年轻男人大笑着吮进了自个儿嘴里。好半天才恋恋不舍地放开。
“周曼云,你这样,我好喜欢。萧六是我的人?!”,抑不住的咯咯笑声没完没了地从萧泓的胸腔往外溢,眼眸曜彩。带糖粘蜜。比之从前那种你爱走不走爱留不留的死德性,肯为自己犯傻的女人真的可爱至极。
“不觉得我心胸狭窄,恶毒好嫉?”
“你现在又没真杀她!若真的她对你有害,不用等你出手的。”,萧泓撩起曼云粘在他脸颊上的长发,低声笑道:“我跟你讲过,我小时候,曾经到黑山和荒原里猎过猛兽。其实,猛兽中最难惹的都是母的。”
“什么意思?”,周曼云一头雾水地紧抓住了丈夫薄薄的里衣。
“荒原黑狼,在产子之前会巡视遍狼穴周围至少方圆十里,遇到潜在敌人就凶性大发,不咬死也要把威胁赶出自个儿的领地。”,想着前几日曼云提过要为生子调整的信誓旦旦,萧泓的眼底一片柔软,贴上了妻子的耳际,轻声道:“曼云!别那么紧张,我真的不会让你遇到任何危险,也不会让任何女人成为你的敌人。”
不会,但也保不济有心有余力不足的时候。再凶的雄兽,也会一时失误被猎人套走。
不想说出不中听的话触霉头,周曼云索性扁扁嘴,不依不饶地伸手探衣,细嫩的小爪子直接报复似地挠上了萧泓结实的胸腹,“萧小六,你居然敢笑我象母狼!母狼?!看我怎么挠你……”
健壮结实的身体也不禁在一波又一波的折磨下酥麻欲软,憋不住的笑声夹上了几分强忍欲念的痛苦。
年轻的丈夫深吸口气,咬着牙将妻子作怪快作出火的双手箍紧压在了身下,“不可以!明天要上路,不能瞎折腾。”
“从现在起直到回到云州,你确定都要清修?”,想到了萧泓转述的医嘱,周曼云笑得更象只偷腥的猫眯,一边调侃却是一边把身子挤得更近了些,媚声道:“其实……夫君,我觉得我的身体恢复得真的不错了。”
“周曼云!你放老实点!不然我现在就出去!”
被萧泓严肃的口吻吓着的女人立时乖巧地躺平了身子,象是贴板罚站似的,屏着呼吸,不敢再有异举。
漫漫长夜里,分不清贴着暖炉的女人和搂着软枕的男人究竟谁先好命地先入了睡乡。
晨光初晞,一行车队缓缓地驶出了路州府城。
行步稳当的马车里,却是周曼云舒舒服服地窝在丈夫的怀里,好梦正酣……
☆、270
连续下过的几场透雨缓解了北疆的燥热,七月的云州绽放着盛夏难得的清新。
奔驰的骏马急速掠过郊外沃野,在冲过州府城墙附近指定的终点后,缓缓地慢下了马蹄。
一马当先夺魁的骑士拔转马头,迎向了落后足有三四个马身的同伴,爽朗的笑语相唤。晕红双颊的芙蓉面,星眸摇光,眉眼飞扬地透着似乎与生俱来的骄傲模样,就连身上一袭淡蓝色的骑装也在瞬间跟着耀眼夺目起来。
同样紧身的胡式骑装裹在周曼云的身上,由丈夫亲选的颜色却鲜嫩许多,衬着她的雪肌,就象是一片温柔的翠羽正呵护着细腻的白玉。
虽败亦喜!
周曼云深深吸口气,直觉得胸腔里每个肺泡也跟着吐纳着欢快的草木清香。她笑对上了返头回来寻她的年轻妇人,朗声赞道:“大姐的骑术真是好,比夫君都要强过许多!”
“那是自然,萧小六小时候学骑马还是我手把手教的呢!”,明知弟妇是踩着六弟在给自个儿戴高帽子,萧家长姐萧婉依旧毫不客气地领下,“曼云,你是小六教出来的徒弟吧?那我可是你的师祖了。”
“曼云见过师祖姐姐!”,周曼云驱马向前挨得更近了些,故作恭敬地拱手施礼,带起了周边一片脆亮的笑声。
围着萧家大姑子与弟妇的一群人尽皆身姿矫健挺拔的女子,年龄长幼、相貌丑妍各不相同,但都尽显着无遮无拦的阳光明媚。
且笑且行的一队女子向着云州府的景国公府行去,夹在人堆中的周曼云保持着眉眼弯弯的晴朗,心中却难免有些百味陈杂。
正如萧泓当初掰着手指数人头时的认真交代,跟着他回到云州两三个月,日子确实比她从前无数次自己吓自己的幻想要好上千百倍。
可能今生有着是与前世不同的身份,得着萧泓不一样的爱宠,他的母姐与记忆中的对待自己的方式截然不同。而萧家的其他人真的如萧泓预想都在附合着景国公夫人的喜好。
作为嫡幼子的媳妇,周曼云的日子舒坦得如坠蜜窝。
雍容端庄的徐夫人依旧带着宛如天成的高雅。但也会在他们面前极尽了慈母本色,温柔体贴的关心有时甚至细致琐碎到让小夫妻俩脸红耳赤,无法招架。
而前世里,在熙元二年病逝的萧婉,更是全然没有半点残留记忆中那种缠绵病榻的阴森。
虽然与丈夫秦侑的关系同样僵硬地形同陌路,但萧婉带着一双儿女独居在西郊别院,拢着一堆儿姐妹似乎也把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曼云曾笑闹着暗帮萧婉诊过脉,根本没发现她身上有什么足以在短短几年内就要了性命的隐疾。
腿上带着轻残的大姑子,喜欢骑马快奔胜过在庭院里慢慢挪着步子暴露缺陷,反而身体极好。久经锻炼骑术确实不输那些正规的军人。
一路入院穿堂。曼云和萧婉的身后只剩下了几个贴身的体己人。
甫进府门就听得徐夫人在后花园里正煮茶等着她们的萧婉根本就不容得曼云预备回自个儿院里换衣裳的扭捏。径直就笑挽着她的手臂往花园冲了过去。
“娘!”,两声唤揉在一起,一个自然亲热,一个还略显腼腆。
端正踞坐在水榭正中葛席上的徐夫人微笑抬头。对着女儿与嫡媳点了点头,未应声,一双素手也未停。
方壶在手,巡将点兵,茶水虹注分霖,阳光下隐现星耀毫光的黑色瓷盏漾起微波。
盛满茶水的小盏依次移到了女儿与儿媳的跟前,看着不过四十年级的美丽妇人仪态万方地露出浅淡微笑,温柔制止着萧婉正对仆妇提出的无理要求。
“婉儿,刚从外面回来出了汗。不宜喝着过凉的。不顾着自个儿的身子,你也不能拖着曼云。”
萧婉老实地嗯了一声,玉指拈上了眼前的小盏,肘轻顶,身轻斜。对着踞坐在身边的曼云促狭地挤了挤眼。
周曼云执盏在手,雪白的脸上已褪尽了方才初归府时的兴奋红晕,带上了点傻愣愣呆气,眸光暗转瞥向正靠向近萧婉红唇的茶盏。
“曼云尝尝为娘亲手窖过的梅花茶。已经藏过三冬,我觉着在夏天时喝着极好。”,方饮下同壶之水的徐夫人放下了手中杯盏,笑盈盈地望向了曼云。
周曼云附和着缓缓地举盏轻啜,待盏中茶空才意犹未尽地抬起头露齿一笑,道:“真的不错,只这一小口就已香彻酥骨了。还请娘亲再赐些。”
被赞到的徐夫人笑容更加和煦,指如蝶飞,散着清香的茶汁很是公平地分给了曼云,还有抢着争宠的女儿。
“曼云,这阵子也多亏有你陪着婉儿,眼看着她比从前欢实多了。”
“娘!不是我陪姐姐,是多谢姐姐抽空伴着我才是。”
婆媳之间你一言我一语的客气对答,引来当女儿的大咧咧的“偷”笑,整个身子甚至花枝乱颤似的扑在了曼云身上。
“说来都是六弟不好,带着漂亮的小媳女回了云州还居然成天泡在军营。却是便宜了我!”,萧婉的食指戏谑地挑起曼云小巧的下巴。
“就你会作怪!”,徐夫人嗔恼地瞪了长女一眼,转向曼云温柔道:“曼云你可莫介意。男人嘛,总是这样,总会紧着公事疏忽了妻室,何况萧家的男人。。。…”
“娘!”,萧婉赶紧地搁了手中茶,急声拦了徐夫人的埋怨。
六弟带着媳妇回到云州的三个月里,萧婉本觉得这对情投意合的小夫妻十足羡煞旁人。
虽说从四月中一回云州就按父亲指示接手防卫军权的萧泓常在军营打混,以至于新弟妇与自己同游的时间反倒更多,可回府就只回曼云房里的小六比之父亲和其他弟弟简直强过百倍。
只是按着母亲前不久私下里的打听,也因此套过曼云话的萧婉有些怀疑甜蜜的小两口可能有问题。
据说会医术的曼云难不成糊涂到不晓得萧泓刻意留宿军营的日子恰恰是她的易孕期。
大姑子不比姐妹,不敢直问弟媳的萧婉正寻摸着找个适当时机先去探探自家的亲弟,该点就点,该劝就劝。
所以这当口,萧婉唯恐亲娘积年在她面前习惯性对男人的怨叹会影响到曼云,继而夫妻失和伤着小弟。
于是,刻意充任了婆媳中间人的萧婉东一榔头西一锤地扯着有趣的话题,逗得徐夫人与曼云笑声连连。三人笑声中灌下了一肚子茶水。
来自江南书香世家的曼云应当和娘一样极喜风雅的秘制花茶。私下更好酒的萧婉临在告辞时眼珠子咕噜一转,笑腆着脸对上了徐夫人,“娘把好茶饶给女儿一份……再也给曼云点。“
周曼云打量了下案上斜签着一枝墨梅的白瓷茶罐,重重地点了下头。
“你这妮子!”,徐夫人亲昵地笑拍了下萧婉的脸颊,扬声吩咐了身边的一位蓝裳妇人,“翠萝,你把茶拿下去匀些给大小姐和六奶奶,记得给我多留些。”
“谢谢翠姨给我分上一大半!”,罐才拿在翠萝手上,萧婉就扯着嗓子喊了谢。
只比徐妇人小几个月的翠萝是当年从徐府来的陪嫁丫鬟,姿色中平性情安稳。
比之早年被景国公拉上榻又飞快地色衰爱弛的同伴,只嫁了萧府管事的翠萝尽得了更长久的主人信重,萧婉和两个嫡亲弟弟也会亲近地唤她为姨。
翠萝的手脚利索,很快抱下去的瓷罐子换成了两个扎得结实的白桑纸包,一大一小。
萧婉当仁不让地直接拎了大包的,不免让徐夫人指着她和翠萝哭笑不得地瞪了眼。
不厚道地将翠萝留下挨训,笑拉着曼云跑走的萧婉足下飞快,全然没有半点滞碍。
“喏,这包也给你!我留着这玩意糟践了。“
手中的茶包扔到了曼云怀里,眉飞色舞的萧婉尽显得意。
”多谢姐姐!“,曼云抿嘴一笑,轻声相谢。
”曼云,都自家人,以后想要什么别看着眼馋不敢出声。娘亲对我们姐弟仨极疼的!”
萧婉咬着重音叮嘱,认真非常……
黄昏日斜,独自用完晚饭的周曼云靠在了卧室的一张摇椅上,闭目静心,沁着梅香的茶包用只手盖压在脸上,随着晃动的椅子起起伏伏。
几案上另一包小的,里面杂着花香的茶叶和这包是一模一样的。
啪的一声,曼云拿下了嗅闻够的纸包扔到了椅边的小几上。
两包确实是梅花茶没错,但却比起三人一同喝下的那一壶少加了些料。
如论换茶,最该怀疑的应该是那个翠萝。可自己为什么在拈上茶盏品茗的第一时间,就疑上了待己和蔼可亲的婆婆徐夫人?
所以,异常自私地没有叫破茶水中有毒,冷眼看着徐夫人镇定自若地巡壶分茶,将一样的毒药三人共享,还笑谈做戏。
也许猜错连累了萧婉?果然自己不是好人!
曼云抬起的双手捂住了脸颊,奔涌的泪水顺着指缝溢流。
“几近失传的宫廷密药香零,勾栏常用的雪诃子,最后一剂温和些……北地才能配到的玉彻……你究竟都得罪了什么人,居然可以中这么多绝子药?“
前世里师父徐讷为她诊脉的惊叹声,不停地在曼云的耳边响着。
☆、第271章 夜审
黑色骏马踏着熟悉的归途,哒哒作响,将城外角声城内鼓串成了一条线,渐将着夜归的萧泓送回到了景国公府中。
年轻男人英挺的双眉在侍女小桥的低声通报声中,死死地打了个结,独自推门进屋的脚步却放得极轻,如同作贼一般。
时已过二更,但往日即便自个儿再晚归,内室里依旧会留着一点正燃着的温暖烛火。微晕的光华之下,美丽可爱的妻子边忙着各种各样的活计,边等着他,自得其乐。
“怎么不点灯?”,凭着室内浅淡的气息,萧泓摸到了窗下,手指探上了曼云的额头,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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