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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名门毒女-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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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妹妹看着很是安静,她喜欢读书?”,待蘅华居的院门被甩在身后老远,高维才低下头问着周慎。又隔二三年未见,当初认生的小姑娘更当他如陌路,沉静而又内敛,却也符合着书香世家小姐的端正娴淑。

“是啊!”,正在脑海里不住地来回背词的周慎听而未闻地虚应了一声。

绕过一段曲廊,浣香院的垂花拱门就跃然眼前了。

浣香院原在周府的东北角上,最初修建时是做着带自着花园的大客院打算的。院里引了芳溪水入渠,点了假山,饰了花廊,也正因为空间大,房舍也多,当初周家南归才拾掇了浣香院给人口最多的二房居住。

待后来。老爷子下令锁了园子,高氏与周慎还有那些个二房的庶生子女都搬了出来,浣香院才减大半的热闹。

热闹只减大半,是因为高氏和周慎等人搬了出来,却在清查过周府丫鬟后,又给浣香院里送进去了五六个周柏曾收用过的。大概是出于对失节之后走出周府的不确定,领了周显发放的嫁妆银回家的女人也就只有两三个。

翻过年,周慎就十一岁了。

家中的兄长,还有平日会指点他功夫的杜家老兵们在偶尔开些玩笑时,也不大象前两年一样刻意避着他。周慎约摸弄明白了一些浣香院的情形,更是觉得只要站在了浣香院门前就更显尴尬。

“慎哥儿,试试!不然姑姑发现。寻来把我们逮回去,就迟了!”,高维小声紧催了下。

自小在父亲虽然严肃但却仔细的关切下长大的高维,实在对表弟居然没得生父在身边管训深感遗憾,深觉要是能唤回姑父的一点慈父心。是件天大的好事。姑姑义绝了夫妻情是对的,但总不能隔了周柏父子之间的情分。

“嗯!”,周慎点了点头,鼓起勇气用力地叩响了门环。

等周慎敲过二遍,浣香院的门才缓缓地拉开了一条缝,两个粗使婆子一前一后地站在缝那边。冷眼打量了下门外。待看清门口站着的周慎,才悻悻地拉开了半扇。

“原来是慎哥儿?来给二爷请安,是吧?要不您先回吧。待明日再来……”,应话的婆子面皮肿得老高,语音含糊。

因为上午周柏又一次闯出了府,院里看门的婆子们才刚被大管家周贵和罚了,互打了几下嘴巴子。若不是冲着在浣香院看守大门领的工钱极高。她们也不愿冒着每年都有可能挨上两三次打的风险来做这活计。

周慎向前跨了一步,目光灼灼。尽显决心。

两个婆子对视一眼,同时向后撤了一步,放了周慎进去。

“这位是高家表少爷吧?您就在外面坐着等会儿好了?”,跟着周慎进了浣香院院门的高维,立刻被一个婆子热情地让到了大门边的一间东梢房。

“院子除了我们几个看门的婆子,可都是二爷的人……”

“咳!”,高维尴尬地红了脸,轻轻一咳,对着周慎的背影清声喊道:“慎哥儿,我就在这儿等你了。”

捏着婆子敬上的热茶,淡淡的雾气扑在高维的脸上,更让他觉得双颊发烧,有些后悔没有跟姑姑打招呼,就带着表弟来浣香院求父改过了。

高维虽还未成人,但心思灵透,正经科考的经书读得不错,那些个市井的稗闻野史也看过些个。刚婆子一点,他就明白了那句“二爷的人”的意思,姑父周显本就是掉在浣香院的花堆里,还服了散,谁知会越过了二进门里面如何荒唐。他本就是周家的外客,就算周高两家有着通家之好,按着年龄,有些地方,确实他是半步也不能踏的。

坐在最外一进简陋清冷至极雪洞似的房里,窗外隐约传来院墙另一端女子的呼喝声此起彼伏,高维双眼盯着茶碗里的茶梗起伏,冗自出神。

刚才离开的蘅华居小窗日影疏,窗下一丛木芙蓉开得正妍,艳红的花瓣舒展粘住了女孩偶尔发出软软糯糯而又显得有些冷静的诵诗声……

轻轻转着手中的白瓷盏,高维不由地想到从允州出发到霍城前,父亲是一本正经地交待了他首要紧是跟着周家爷爷严以为学,谨以做人。

但娘亲却在私下里跟他讲过,现而今朝堂之上又渐显以南压北之势,虽则父亲为官清正不偏不倚,但总归高家是出身江南,未来的长嫂已定了翰林院杨家的女儿,所以他将来最好是娶一位正经出身江南的淑媛。

如果母亲说的不差,父亲又安排了自己到周家跟着周家爷爷一起读书。那么其中也应当另是有些意思的吧?

高维细细想了想,童年在洛京时周家五叔戏言的患难之约,父亲在送别周五叔灵位时让自己行的稽首大礼……不禁地在脸上蕴上了一层淡淡的酡红。

“父母中意的人选会是云儿妹妹吗?她还那么小!也……也不小,若是按了爹当初说的,我在霍城呆个三五年,那她也就正好及笄了!”,突如其来的想法一敲上高维的心头。他越算着就越觉得长辈有意给安排的婚配对象会是曼云。

“象床试锦新翻样,娇困云酣春帐暖……”,在浣香院呆了近一柱香的少年,脑子里背下的诗句立时变得乱七八糟起来。

“救命!救命!救……”,一连串尖利的叫声,由远而近地伴着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高维打了个激灵,冲出门外,没等问上同样慌乱失措的婆子,一团软香的白肉就直扑进了他的怀里。

直扯住高维衣襟的是个跟他差不多高的女子,挽着妇人发髻。半扯开的裳子却是周府普通丫鬟的天青色,玫色的裹胸束着高耸的两团,拉着高维的手臂整个儿是光光的。若不是满脸涕泪。也颇为美艳动人。

高维下意识地闭了下眼,待听清了女子口中含糊喊着的话语,一跺脚,就径直往内院里冲了去。

待在外院的婆子们也吓坏了,嘴里倒着刚才听来的信儿。慌忙地分了头,向着内院和周府各院跑去。

“二爷又发疯症了!正要把慎哥儿弄死了!”

一声接一声的高喊,瞬间充斥了周宅的上空。

连冲过两进院子的高维,按几个四下逃窜、大惊失色的女人指引下,在一块题着“浣香”的立石旁看到了只穿着一条亵裤光着上身的周柏,他一手正紧紧抓着周慎的衣领。一手不停地狠往下括着耳光。

被暴打的小周慎脸憋得通红,一管鼻血流到了上唇边缘。

仿佛来人从远处喝来制止声更刺激了周柏的情绪,他拎起了儿子的身体向着身侧的溪水。猛地一下就将周慎的头向着冰凉的水面压去。

浣香院取名浣香,正是因为这儿的主景是引自芳溪的浣香渠。

“住手!”,已然冲到近旁的高维心中大恸,顺手摸起了路边的一块石头,冲着周柏的面门就砸了过去。

放开了周慎的周柏狠狠地瞪着高维。猛地一冲,拱上了高维的胸口。

小少年清瘦的身体啪地一下拍进了浣香渠。

“表哥!你……”。趔趄地将高维扶起来的是先一步栽进了渠里的周慎,他的状态并不算好,小脸上一片血色模糊。只是托了渠水只摆看的福,没送了小命。

高维难过地摇了摇了摇头,撑着周慎的身子,把他先一步送上了岸。

“爹!”,周慎悲伤地又唤了一声,牢牢地抱住了周柏的腿。

“姑父!你看清楚这是周慎,是你的嫡子!你难道就如此狠心要将他打死吗?”,落汤鸡一样的高维也冲了过来,架住了周柏还要再往周慎身上打的拳头。

渠水声哗哗作响,大石之畔只有周柏一人立着,周慎与高维一左一右地跪在他的面前,你一言我一句声泪俱下,极力恳求着他恢复理智。

匆匆赶来的众人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形。

周显挥手,让人拉住了已然大惊失色,只想往儿子所在扑的高氏,只带着曼云一步一步向着三人呆着的溪边走去。

“云姐儿!你看你二伯是疯得要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吗?”,周显苍凉地轻声一叹,问向了充当着他拐杖的曼云。

秋日的花木大多透着清气,浣香渠畔少了往日的脂粉,也格外的清新。曼云和银子一样没有闻到过重的金石药气。

“二伯被逮回来后,师傅给他用了苏樵,虽不能解其毒,却能让他的情绪迅速镇定下来。就算他再次服散,发作也不应这么快,这么猛!”,知道会伤祖父的心,但曼云还是实话实说。起码要真疯杀人,把两个少年的脑袋直接往浣香石上撞,会比扔他们入渠来更省力气。

“那我就看看,当老子的不惜装疯杀儿子,把老头子引来要做什么!”,周显稳稳地向前走去,一身霜气。

☆、第81章 她也来了

“姑父!您且仔细想想,即便不依古礼,单单遵着陈朝律法,各品级官员的妾室数量也是有着限制的。您房里一妻二妾就已是足数,且不论良家女为妾已是自甘堕落,那些被下人谬称着姨娘的贱妾、侍婢更不过是身契捏在主母手里的下仆,一并打发了出去又有何可惜……”。

少年陈述声在渠水潺潺的合鸣下十分清越,跪在地上的背影挂着滴答的水迹,更显认真执着。

曼云先是一愣,接着低下头抿嘴一笑。

高维这话在这时能说得铿锵有力,但待等了几年,就不会是如此这般了。

世上一物降一物。现而今跟周柏讲着妾室之害的高维是没遇到薛素纨,若是遇上了,是要怜她薄命作妾的。一妻二妾是足数,那么当年薛氏进门后,他讲的那句“此生能有娥皇女英足矣!”,显然还是厚道了。

谁会乐意做他的娥皇呢?周曼云轻翘起的嘴角有些放不下来。

缓步行来的周显侧头看了下孙女,轻轻颔首。

曼云挽着祖父的手臂走到大约只离三人不到五步的地方,一直瞪着赤红的双眼盯着眼前两个大男孩的周柏突然地一声利嚎,扑通跪下,死死地箍住了周慎的身体,把他抱在怀里。

“慎儿!是为父糊涂……都怪为父在梁州染上了服散的毛病,药性一起,就变了性情……生生地痛煞了我的儿呀!为父该死,真是该死……”

抱着周慎的周柏痛哭流涕,捶胸顿足,入情至深地根本对走到了他身边的周显视若无睹。

倒是一身湿的高维反映快些,慌忙地站起来向周显行礼,待看清周显身边跟着的曼云,脸上还更多了一丝愧色。

被周柏紧抱着的周慎也在哭。泪水和着红肿脸上的血水,很是凄厉。他听到声音,向着周显的方向伸出了一只手臂,艰难地哭求道:“阿爷!爹爹他认错了,他要改了……您就做主放了他吧!”

“爹爹!还请放了二弟,延医为他治病吧!”,隔着一条浣香渠,匆匆赶来的周松跪在地上,身后跟着伏倒了一群周家子弟。

周显的拐棍在地上一顿,冷喝道:“先把慎哥儿放开!”

周柏的手丝毫不肯放松。曼云走到了他的身边,伸出的一只纤手之下暗扣上了一枚银针。她打算好了,若是二伯一直扯着慎哥儿不放。就直接扎下去再说。

只是站在一旁的高维见势抢上了一步,赶在曼云前,把上了周柏的手臂。几乎没费任何力气,就把周慎扶到了他自个儿怀里。

曼云不忿地斜了高维一眼。

“周敬轩!”,周显喝向了装神弄鬼的二儿子。一脸怒意。

“爹!”,周柏只凄苦地应了一声,就嘭地一下向后仰倒,人事不知地晕了过去……

繁星点点缀在秋天的夜空,晚风淡爽,宅院清凉。但只剩下周显与曼云祖孙俩的书房里一片沉闷。

“慎哥儿无事?”,周显轻声地问道,一脸疲惫。

曼云赶紧回了师父给周慎看诊的结果。事事巨细地禀了清楚。

“云姐儿!我已经答应他们,不再锁了浣香院,要给你二伯治病去毒,待他好了,许他自由……”

“好的。需要师父给他配方子吗?”

“不用了!找地方上的几个名医给他慢慢治吧!”,周显说着。两行老泪忍不住地落下,道:“养此孽子,真真是前世不修!”

在曼云带徐讷给周慎治疗的过程中,周显也与“昏倒”后醒来的周柏细谈了一番,可是结果让周显大失所望,但为了不使周慎及其他子孙失望,他也只得准了周慎的请求,逐了浣香院的众女,看管着周柏让他戒服散方。

“已经几年了?云姐儿,阿爷当初将你祖母送到乡下庄园却留了周柏在身边,确实是有存了些指望想让他求着改过自新。可不曾想,他却选了服用金石散方……他第一次冲到街上胡言乱语时,确是看管不严,但后来却是我交待了管家,若是他要跑出去就追追,让他尽量地发了散……”

“你道是为何?”,周显苍凉一笑,道:“他若喊一次就死了,世人多半以为他喊得那些个是真有其实。因此,我才让他多喊上几次……现在满霍城都知道他是个服散的疯子,那些悖乱之语也就不攻自破。然后,他愿自寻死路也就自去吧……”

父子相互算计,但是始终不忍心下手杀子的周显还是棋差一着。

“二伯确实大多时候都是在装疯!”,从几次的冲街到这次伤害周慎都作了假,更让曼云感到了周柏的无情。

“就刚刚他也始终没跟我明明白白地认过了一句错!从梁州就开始服散……这么一讲,等他治好了,从前的悖行都没法再行追究……吃药后连自己亲子都会杀的人,奸杀上些个贱婢,根本就无足挂齿……”

周家诸子,周显对周柏罚得最重,就是因为他这种对人命的漠视和死不认帐的执拗。可是硬别了几年,更狠得下心的周柏还是以他自己的方式得回了自由。

其实只要一点毒就能结果了任何人的性命,这样的话,绕在曼云的嘴边没法说出来。

眼前的周显白发苍苍,皱纹满面,脸和手露出的部位已生出了星星点点的老人斑。垂垂老矣,再撑着也不过是几年的光景,师父徐讷在不久前看诊时才私下说过的判语,让曼云心生凄意。

周显自个儿说过,他在朝中没办法装聋作哑地呆下去,是因为一些底线不肯破。在对待家事上,也是如此。

对周柏,他再恨再怨,做到最狠也只是看着他自寻死路了。

“阿爷!不打紧的,哥哥们与曼云也都大了,而且二伯被关了几年也应当会有所顾及才对。放他出来,也不全是坏事。眼瞅着二房的几位兄姐也都要婚了,有个正常些的爹爹在,不也有利于他们的婚事!二姐姐本也就快嫁了,有爹爹送嫁总也是好事……”

曼云甜甜一笑,握着周显的手尽拣了好听的讲。

周显舒开了眉头,摇摇头道:“如何也指望不了他,就当是多个摆设好了。”

说是无所谓,但老头儿心里对曼云的所讲也早有盘想过,二房毕竟是周家现在第三代最多的。此前,周曼妙的亲事。很是受了家中有个疯爹的影响。好在周家累世声名在,又硬扯了庶出的曼妙是由嫡母亲自教养的,才定了霍城白寺镇的一户书香门第。

“阿爷!你要想着慎哥儿也快要说亲了。他是二房嫡子呢!”

“这次慎儿伤得不轻……出主意让他去找你二伯的是高维!”

“是!”,周曼云使劲地点了点头,道:“那高家表哥倒也是个惹事精!”。

有些过度使力的厌恶,显然起了反效果,周显反捋了须。赞赏道:“处事是毛糙,但心思倒是灵动得很。”

不想再跟阿爷扯高维的曼云,撒了赖,找了个借口,径直遁了。

看着曼云袅袅而去的身影,周显独自坐着。翻出了高维前天到周府时递来的信,反复地想了又想。

信中,高恭只提了允州事忙无法细顾两子读书。长子高绩已然北上由他未来的岳家管束,高恭本欲让高维回乡静读,但清远为江运大港,学风浮华,怕孩子移了心性。才特意托到了霍城周家。

比之自己的几个儿子,一向显得清冷的高恭其实更懂得如何为官做人。所谓托子。也是细思了各种关节。周显想得明白,但也并不厌恶。在这个限度内的利用,他还是可以接受的。

只是如果周家和高家的关系可以再进一层也是好的。

浣香院里那一身*还冲挡在曼云的小少年,还是让周显心存好感。

“高维自小就对云姐儿好,而且高家家风也不错。长德连妾室也没有的,不过只有两个通房,若子类父……留在身边,再细看看也好……”,周显仔细想想,越觉心热。

一张写了一半的信笺也被他翻出来撕了个粉碎。

周显原本在上面写着给高恭的回信,说是自己年老体衰,也就带带自家儿孙,欲将高维送到族侄周桐门下……

混乱的浣香院经过两天整束,一片肃然。

宽大的正院中,二十来个装扮各异的女子大气不敢出地伏跪在地上。

院子里唯一的男主人周柏被周显送去了霍山的半山别院,而院里的女人正要面临着再次转向的命运。

坐在主位的是周家四房的闵氏,现下她正掌着周府的中馈,只等着过了年,周恪的媳妇进门再行交了出去。

闵氏身旁一边两个,坐着四个周家姑娘。姐妹几个心中惴惴,也只有曼云在心中腹诽着闵氏纯是借机在堂姐妹面前显着将要卸任的最后威仪。

坐在左侧的周曼妙一径低头拧着帕子,十七岁的她也是明年春天出嫁,跟在四婶身边学习是应当的功课,但是现在要处置自家父亲的一干妾婢让她还是羞愧难当。

先是将生了子嗣的孙姨娘等三个女人请了出去,再打发愿自领了嫁妆走的女人一个挨一个被带了走,到了辰时中,就只剩下四五个犹豫不决的女人。

闵氏看着她们的眼光也就更加冷了。

“四奶奶!奴婢年已二十六岁了,又破了身子,出了府也不会再有人要的……”,一个年长的侍婢掩面痛哭,不能自抑。

“你是叫绿……哎呦!”,闵氏刚拈了名册,要对人,脚就被突然冲来的一个女人牢牢抱住。

一声尖叫也跟着飚了起来,“四奶奶!还请救救银霞,银霞已身怀有孕,是二爷骨肉呀!”

银霞!一直倦靠在椅上苦等着时光早过的周曼云直起了身子,两只眼带着火苗儿盯住了眼前面似银盘,身段丰腴的少妇。

久未见的银霞小腹只微微隆起了一点,看着是有些孕妇的模样。

周曼云冲步上前,冰凉的手指一下子扣住了银霞的手腕,静查着脉相。

看清了眼前小姑娘的模样,银霞的身子止不住起了一阵儿寒意,空着的手摸上了小腹。她自知肚子里有孩子不假,但肚皮之上也还有多年前曼云捅过的刀痕。

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珠滚玉盘。

“是滑脉!”,曼云放开了银霞,小小的脸蛋尽露呆滞。

“云姐儿可查真了?云姐儿……”,听不到曼云回应的闵氏无奈地站起身,招呼身边的婆子前去请大夫。

周遭的声响,曼云再听不到,她只听着自己狂跳的心脏砰砰直响。

银霞确实怀孕了,而且推算着时日,应该是她来了!

前世杀死孩子的十一妹,比自己小十岁的周曼洁,她居然也来了……

☆、第82章 教女

日头渐渐向着天空当中移动,浣香院内院正厅房门虚掩着,端坐在里面的闵氏直觉得一阵儿闷热心烦商战教父。

闵氏抬袖掩唇,喝了口清茶,也借机打量了下还在身边的几个周家姑娘。自家的两个女儿自是没挑的端淑,而二房的曼清则是一副上不得台面的小家子气,手里的帕子都拧成了麻花。

五房的曼云整个呆得就象个木雕泥像。

闵氏不由得暗嗤一笑。再怎么吹着被公公带着身边教养的孙女中的第一人,毕竟年纪小,只听得个贱奴有孕,就慌丢了神。比之自家女儿处变不惊的自若差了老远。

一个婆子悄没声儿地蹩进堂来,附在了闵氏的耳边报了消息。

闵氏轻轻地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此前被带到耳房让大夫看诊的银霞被重新带进堂来,依旧老老实实地跪在了闵氏的跟前,只是一双手比之前番更刻意地护在了肚腹之上。

“你倒是个有机缘的!还真有了身子……”,闵氏冰冷的视线凝在了银霞的手背上,满是鄙夷道:“你原本是母亲房里的吧?可是回了霍城没多久,就擅自勾搭了二爷,那时还应当还是太夫人的孝期,按着家规本该立时把你打杀了!”

银霞仓惶地瞪大了眼,双目垂泪道:“四奶奶明鉴!当时可是夫人安排奴婢去伺候二爷的……”。

豁了脸的银霞干脆据实回了当初*的具体时日、地点,还扯了周夫人身边的余妈妈做证人。

语中带出的几句暧昧话语,直听得未出嫁的几个女孩面红耳赤。

“够了!”,闵氏砰地拍了桌子,银霞立时闭上嘴。

一高一低,一坐一跪,闵氏直盯着银霞似要瞪出些根底出来。银霞只是一味地哭着,目光不闪不避。

银霞的说词一时倒真也辨不清真假,她是当初周显清查府中丫鬟后才被查出来送进浣香院的。按着面上论,真也不象是周夫人送到儿子的房里人,起码当时还未与周柏别居的高氏就一无所知。

去问现在被囚在庄子里听说已有些脑子糊涂痴呆的周夫人,怎么可能?余妈妈更是银霞的干娘,说不准两个刁奴几年前早就串过了词。

永德十五年周家丧事颇多,周柏要服着太夫人的齐衰还有周柘的大功,不得亲近妻妾。不声不响不通过儿媳安排了身边的丫鬟给儿子用,倒确实极象是周夫人的手笔。当初曼音的娘亲。就是这样被安排到四房的通房丫头。

闵氏冷哼了一声,飞快地瞥了一旁静坐的周曼音一眼。

虽说这些年,闵氏与已记在名下的曼音。母女还算相处和乐,但曼音越长越象了那个女人的样子,也常让闵氏恨不得曼音能早点长大,早嫁早好。

“现下浣香院的人只剩下你一个了,我且留两个婆子陪你在这儿先呆着。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二伯的。我作弟媳妇的不敢自专,已派人通告了老爷,结果如何,由他老人家定夺了……”

冰冷而又平板地说完,闵氏就带着几个女孩离了浣香院,空荡荡的院子只剩下银霞在堂上跪着。背影寥落。

过了许久,才有两个婆子上前,一左一右将银霞架了起来。

重新躺回了往日住的小床。银霞平摊在床面上,忍不住发出了一串儿低嚎……

待到黄昏时,周显指示着暂留下银霞,待她生子后再行处置的消息,传到了四房住的和院里。

正呆在长女曼妍房里的闵氏只应了声“晓得了”。就打发着报信的婆子去了浣香院。

闵氏无暇他顾,她带着两个女儿看着曼妍已备下的几样嫁妆穿越禹皇。

鸳鸯交颈。蝶翼双舞,摞在窗前桌上的锦缎绫罗交叠压着,在烛光映照下明晃晃地耀眼。

料子上好,花样儿活灵活现倒是其次,主要是堆在一起的大红色极正,光艳而又端庄。

“青芽!领了她们把这些个收回箱子里,记得手脚轻着点!”

这两年眼见着富态了一圈的闵氏放下了手里正拿着的一件百子百福的床幔,拉住了长女的手,欢喜中透着几丝怅然,道:“等着明年,曼妍就该嫁了!”

羞意满满的绯红色,立时由周曼妍秀丽的脸庞延伸到了颀洁的脖颈。

“娘!妍儿还要留家里伺候娘呢……阿爷有说长幼有序,要先嫁了曼清姐姐,才会轮到女儿。”

“可不敢瞎说!”,闵氏手中的帕子立时掩上了女儿的嘴,眼梢轻挑起嗔意,道:“老人家也就只是那么一讲。二房的曼清是庶出,还摊上那么个爹,想找好亲,可难着呢。不比我的曼妍,就是命好!”

闵氏向来不是个敦厚内向的,此时得意着女儿的婚事,更是自觉扬眉吐气。

二房里的曼妙与曼清都是庶出,曼妙嫁的一般,曼清的婚事还没着落,接下来的几个女孩又差着岁数,这么一算下来,最近这两三年,周家最隆重的嫁女就应当是曼妍的亲事了。

虽说周檀是白老姨娘的庶出子,但这一两年周夫人远在乡下庄子养病,作为周显尚存的唯一妾室,一向安分守己的白老姨娘也算是周宅里可以勉强数二的长辈。

更何况,闵氏娘家父兄争气,她的嫡亲三叔已于年前升了户部左侍郎。现下闵家在几个妯娌娘家中排在了首位。大房谢氏娘家是有个爵位不假,但奈何当年谢氏去信讨要周家洛京财物时遭拒,周谢两家更显着交恶了。

因此,与嫁到霍城普通人家的周曼妙不同,曼妍已定下的郭家虽远在义庆,但却是正经的官宦人家。

闵氏毫不遮拦的夸耀,涉着曼妍,所以有些害羞的少女只低了头,露了半截火烧样的粉颈吃吃地笑了。

坐在一旁的周曼音,眉眼弯弯,附合着露出一脸甜笑。

借着桌子挡着闵氏的视线。一只鹅黄鞋面飘柳叶尖的绣花鞋狠狠地踢到了曼音的小腿上。

不一会儿,曼音糯糯的声音怯怯地响了起来,“娘亲,女儿想回房去了。白姨奶奶让抄的心经,我还没抄完。”

曼音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睛,转着盈盈的水波,惹人心怜。

闵氏皱了皱眉,温言道:“那音儿就先去吧!”。曾在平州共历生死的曼音,她很是喜欢的,但就是见不得这副似曾相识的楚楚可怜。

恭敬地向母姐行了礼。曼音小小的粉绿色身影快速地从曼妍的房门口闪了走。

“改不掉的狐媚样儿!”,曼妍不屑地撇了撇嘴,留仙裙底露出了一尖儿嫩嫩的鹅黄色。曼音变庶为嫡已有了年头。但当时已十二岁的曼妍一直对突然转了身份的妹妹无法真心接纳。

虽然心底对着女儿的评语也有几分赞同,但闵氏还是正声喝道:“周曼妍!你给我收敛着些,那是你妹妹!”

“娘!她就是丫头生的!她娘也就跟白日里见的那个银霞一样是十成十的贱人!”

闵氏看到女儿脸上毫不掩饰的厉色微愣了下,缓缓地坐了下来,拉着女儿的手。郑重道:“妍姐儿,你也是要嫁的大姑娘了士界最新章节。娘也正经地跟你说,这话你放在心里想着成,在娘面前说着成,到了郭家可不敢。”

周曼妍低下头,把着腰上挂着的香囊。轻嘟粉唇,很是不忿。

“若是你今后遇上银霞那样儿的,要如何?”

“打了孩子。把她拉出去卖了!”,周曼妍回得不加思索。

“若她真是长者所赐呢?就象当初曼音的生母,娘亲再不满,也得收下。她怀了胎,也是照例好生待着。只是她命不济生了曼音就去了,否则现在也还是要在我眼前晃着咯应。”

“娘!”。曼妍用力地抓住闵氏的手,惊恐地问道:“我若进了郭家,她们也会塞了通房来不成?”

闵氏有些语塞了,她很想安慰不安的女儿一定不会,但在她的印象中,妾室、通房一个都没有的亲戚人家还真不多。她与周檀这样只夹过一个“偶然”的夫妻,已是令人称羡的对象了。

郭家的婚事由闵氏的三叔保的媒,周显看着不错,也就应了。

那边也是家中庶子嫡孙,比曼妍大上两岁,学业不错,为人也好,但是官宦子弟不比贫家子,身边也是少不了有丫鬟伺候的。

“妍姐儿,郭源那边本来有个屋里人的,但郭家已承诺,待到明年开春,就会将那个女子打发了……”,闵氏斟酌了会儿,才小心翼翼地对女儿说道:“可待你们成婚后,再多出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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