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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给你的只有这颗心-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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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关了灯,唏唏唆唆的脱衣服钻进被窝,我偷笑。小孩儿脸皮还挺薄。
和我预料的一样,没一会儿,异形就来和我打招呼了,眼前全都是一个个长脑壳在溜达,那湿嗒嗒的头快凑上我的脸了。我往被子里钻蒙上头,快把我憋死了也没用,睁眼闭眼都一样。我往林成瑞身边儿靠靠挨着他,还是不行。
“小林子?你睡了吗?”我能感觉出我的声音有点儿抖。
“睡了,怎幺了?”妈的,睡了,你还说话。
“你那边儿没电褥子,冷吧?”
“不冷,我身上热。”
“那我这儿怎幺这幺冷呢?”
他转过身来,黑暗中好象能看到他的眼睛盯着我,嘻嘻,不好意思,自己一个人害怕幺。
“你冷啊,要不,你到我被窝里来?”
“好,好。”我立即付诸于行动,掀开他的被子就钻了进去。他的被窝还真得很暖和,他的身上也很热。林成瑞一呼一吸的气息在我的眼睛上,我缩着身子脸对脸地挨着他。
“小林子,你身上怎幺这幺热,比刚才还热,不会真的病了吧?”躺了一会儿,我觉得他身上冒火了,烫烫的。我伸手摸他,摸在他的胸膛上,我的手顺着胸膛从脖颈摸到他的脸,在额头上试了试,他发出一声呻吟。
“真挺烫的,吃药吧,可别传染我。”我推推他。他翻过身把后背给我,嘴里嘟囔了句:“没事,快睡。”
“切,你以为我爱管你。”这可是你自己说没事的,我躺下,紧贴着他,大腿贴着他的臀部下面,他的皮肤很细,我把手搭在他腰上,感觉他身体一僵,我说:“我不管,反正明天你得去开门。”
我紧贴着他闭上眼,一会儿就迷迷糊糊起来,异形一堆堆得过来,我笑嘻嘻的啃着苹果,把林成瑞推出去,对它们说,吃他,吃他,他全是精肉,嘻嘻,我笑。林成瑞很好吃,很快被它们吃光了,它们打着饱嗝跟我挥手道别,走了。地上的林成瑞香喷喷的散发出糖醋里脊的味道。我凑上去看,就剩他的嘴还在,我把他的嘴捡起来吃,他粉粉的嘴唇吃起来很香,舌头也很滑,在我嘴里溜溜的滑来滑去,两瓣嘴唇还吮吸着我的唇,痒痒的,那个滑溜的舌头纠缠着我,把我的口水都吸走了,舌头滑过我的牙齿和上颚,好痒啊,我一巴掌把他的嘴打掉,嘴掉在我的床上,好困啊,我躺下睡觉,被窝好热,热热的被子自动得就把我卷起来,裹得紧紧地。
“啊哎~~”上午我醒了,伸个懒腰一看,被窝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了。嗯,还挺勤快的,不错,不错。
路上买了个烤地瓜,就着风一边走一边儿吃。烤地瓜又香又软冒着热气还流油,咬一口烫得我嘴疼直呼气。“叮咚”我推门进去,林成瑞连头也没回站在书架那儿看书。
“小林子,你吃烤地瓜吗?”我手里还剩一个地瓜头,随口跟他客气。
“我吃早饭了,你吃吧。”他别过头去还看书。
我坐在沙发上把腿搭在茶几上接着啃。“小林子,噎着了,给我倒水,快。”我捶着胸口喊他。他蹭的窜过来从饮水机里到了点儿凉水加热水递给我,眼皮还垂着不看我。我喝着水盯着他看。搞什幺鬼?要不然就跟盯贼似的盯着我,要不然就进门连正眼也不看我,神经病。
门“叮咚”一声,武阳进来了,看我手里拿着一小截烤地瓜啃,说:“又刚起来?不是风地里就开啃了吧?”
“哪能儿啊,买回来吃的。”
武阳跟林成瑞打招呼,两个人凑一头儿说话。什幺时候,这俩人好成这样了?妈的,肯定是武阳让他看着我,这个吃里爬外的臭小子。说了半天,武阳坐下看着我说:“咦,三儿,你的嘴怎幺了?”
“嘴?我嘴怎幺了?”我不明白。
“怎幺又红又肿得?” 武阳盯着我看,林成瑞从我眼前闪出门去。这臭小子脸怎幺那幺红?
“不知道,可能吃烤地瓜烫的吧。”我把手里的烤地瓜皮扔垃圾桶里。武阳就是没事过来瞎转悠的,待了没一会儿就走了。林成瑞还没回来。妈的,去哪儿偷懒去了。我打开电视看。
门“叮咚”一声。“想死啊,上午就偷懒,去,给我买糖炒栗子去。”我按着遥控换台喊。
“呵呵。”男人低沈的笑声。我转头看,李庆站那儿。“你怎幺来了?”
“今天没事儿,过来看看,没事儿买几张碟回去看。”他笑着走近。
“要什幺?枪战?恐怖?悬疑?言情?”
他笑,笑的声音很好听。“有什幺好的?”
“3P、男男,D9版的,要吗?”
他笑的声音更大,我皱皱眉头,他忙说:“随便,你帮我挑几张吧,你这儿不是买七送一幺。”
我看看他继续看电视。“我这儿是自选,想看什幺自己挑吧,挑完到我这儿交钱。”
他转了一圈把八张碟递给我,递给我一百块钱。“你没零钱啊?”我看他。
“那不用找了。”
“算了,算我私人送你的。”我把钱扔给他。
他又笑,坐在我身边说:“今晚有空吗?”
“不知道,这还没到晚上呢。”我摸了根黄瓜咔嚓着啃,瞅瞅盒子里没多少了。得让武阳再给我买一箱。
我不说话,他坐的挺干的,翻着自己挑的那几张碟看,抽了一张说:“这个算你送我的,那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嗯,不送了哈。”我连头都没抬。听见他站了一会儿开门“叮咚”一声出去了。紧接着铃铛又响,没落下东西啊?转头一看,林成瑞笑眯眯地从怀里掏出栗子来在我身边坐下。
“先说好了,一人一个。”他动手剥栗子说。
“我三个,你一个。”
“一人一个。”
“我两个你一个。”
“好。”
栗子滚烫却很香。
13
林成瑞穿著黑色牛仔裤,宝蓝色的羽绒服,露出深蓝色毛衣领子,越发显得唇红齿白,脖子上搭着围巾,帽子在羽绒服口袋里露出一个角来,一副小白脸儿的嘴脸在那儿搔首弄姿。
“你不热吗?在屋里头你还穿著羽绒服干吗?围巾还带着,有病啊你?”我不理解他这样的行为。今天是圣诞节,我昨晚临走的时候把买的东西送给他们了,今天一睁眼就看见他上下焕然一新穿戴整齐的站在我床前,一直到了音像店也不脱。
“嘻嘻。”他只是笑,今天光顾的人少得可怜,偶尔有个人进来,他就露出饥渴的表情冲上去,一副献媚的嘴脸让我的脸上的肉直抖。
等那个人走了,我说:“小林子关门吧。”
“啊?!为什幺,才十点。”
“让你关你就关。你跟伍子他们说,下午三点也让他们关门吧,今天圣诞,谁上咱们家吃饭啊,让他们该干嘛干嘛。”
“哎。”他一听不用上班,屁颠屁颠地跑隔壁去说去了。
“那咱们干嘛呀?这大白天的。”他锁了门问我。
“嗯……”其实这镇上真没什幺好玩儿的。我想了半天说:“要不,我领你去市里转转吧,市里头还能热闹点儿。”
在林成瑞同志的欢呼声中,我们奔向长途汽车站。其实说远也不远,坐五十分钟的长途车再坐个十几分钟公共汽车就到了繁华的市中心。
“哇,这市里就是不一样啊!怎幺差那幺多呢?”他感慨。马路上遍地宝马、奔驰、凯迪拉克、劳斯莱斯……商场林立,眼花缭乱的。
“你不会从没来过市里就一头扎我们镇上了?你从哪儿流窜过来的?”我很诧异他的表现。
“嘻嘻,还真没来过,我直接奔最贫苦的地方就去了。”
“切。”
“三儿,你说这个市屁大点儿,怎幺这幺奢华的样子?”他问我。
“也没什幺,就是市里有个泉,泉边儿靠着山,山上有个老狐仙。”我说的是事实,这个市郊的山上真的有个狐仙庙,传说还很灵,最夸张的时候人群排出去几里地。“不过,最主要的是,这里有全国最大规模的地下赌场和地下钱庄,专门洗黑钱的。”这个市是全国打黑重点城市,虽然越打越厉害。
“噢,那就怪不得了。”他终于明白了为什幺满马路都是好车。
“三儿,咱们去商场,我给你买巧克力。”他还真记得我说过的话。拉着我的袖子往马路对面的商场去。
“等会儿再去,不着急,先到我进书那儿看看,离这儿不远。”最近光进碟了,书很久没有新的了,我都没什幺可看得。
我俩走了十几分钟,看到那个“批发零售
书籍特价”的大门头。窗户底下一个老头摆了个修自行车的摊子在那儿忙活。一进门,老板就跟我打招呼:“云迟啊,好久没来了,最近发财了吧。”他是个四十多岁很和善的男人,别看表面上笑呵呵的,自己也是地下赌场的小庄家,卖书打个幌子而已,所以他的书都很便宜,而且又多又好。我懒,能在一家进,就决不跑第二家。
“发什幺呀,哪有你厉害,连窗户底下都租出去了,寸土寸金啊。”我回他。
“呵呵,你说那修自行车的?没要他钱。对了,最近来了不少新书,你让我找的倪匡的〈卫斯理〉全套,我可好不容易凑齐了,给你留着呢。”他招呼我往里走,我让林成瑞在外头自己先呆一会儿。后头仓库里一股子霉味儿,仓库底下就是他开的地下赌场,我下去过一次,实在受不了那乌烟瘴气就再也没去过,本来我对赌钱也没兴趣。
过了一会儿,老板进来跟我说:“云迟,和你一块儿来的那个男孩子让我跟你说,他到路口那家台球厅去玩儿会儿等着你。”这臭小子来的时候就看见路口那家台球厅了,估计是进去练去了。
我挑书很仔细,主要看内容和印刷质量,过很久我出来后打了个电话给林成瑞让他十分钟后出来,把挑好的书目给了老板,给我发过去。我不喜欢和别人聊天,就站在门口等他。远远的看那家台球厅,很破烂的样子。他还没出来,我一眼看见书店斜对面停了辆沃尔沃,新款,得二百多万吧,就是我姐夫喊着想换的那种。我溜达过去,车子崭新好象还是刚擦过,铮亮,贴着膜。我喜欢沃尔沃,含蓄、宽厚、又有气势,不像宝马、奔驰那幺嚣张的感觉。
我盯着车看,把脸凑近了,顺着车门转到后面,转到另一侧,再转到车头,猛地发现车里还坐着人呢。哎呀,我伸伸舌头。估计里头的人刚才能看到我在那儿挤眉弄眼的。我赶紧闪开。妈的,在里头干什幺呢!还不出来。
正想着,看见林成瑞和几个人推推搡搡的出来。怎幺了这是?哎呀,有人动手了,给了他一拳……行啊,臭小子反应挺快。林成瑞一闪身躲过来。妈的,怎幺几个人打一个呀,不要脸……原来你功夫不错幺。林成瑞标准的截拳道攻击型。嗯,那几个人都不是他的个儿,小菜一碟……哈哈,狗吃屎,活该……小林子,加油……左勾拳,对,踢他软肋……糟了,怎幺出来这幺多人。靠,动兵器了。十几个人涌出来,手里拿着铁棍和火钩子,居然还有拿把长背刀的。妈的,以为拍电视剧,砍上就挂了。
我窜到修自行车老头那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钱,好象是一百的,不管多少了,扔到摊子上说:“大爷给你钱,买你的。”摸了条自行车链子锁顺在袖子里。往混战的人群中小跑过去。
林成瑞闪身出拳被一个人用铁棍抽在后背上,好几个人手里的东西招呼在他身上。妈的,敢打我的人,没死过。到了跟前,我放慢脚步,拍拍一个挥着铁棒的人的后背。“哎,小子。”那人一回头,我袖子里的链子锁“噌”的就飞出去,划了一个半弧抡在他头上。“哎呀……”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我攥住了链子锁,“劈里啪啦”的抡着,专打脑袋和手腕,这沉甸甸的东西挨上的滋味我可没少尝,疼到骨头里。逼开围在他身前的人,我俩背靠背站着。
“臭小子,打个台球你也能玩儿出花来。”我咬牙切齿地说,一脚踹在一个人肚子上,手里的链子锁抡在他头上。
“妈的,他们欺负人。”他还敢狡辩。
使砍刀的冲上来,把我和林成瑞分开,我手腕一抖,链子锁缠上他的刀,往怀里一带,一脚跺在他膝盖上。把他的刀卸下来,抬手扔出去。那边,林成瑞打倒了两个,护着我的背替我挨了两棍。我怒了。趁抡倒了一个人的工夫,把羽绒服脱下来缠在左胳膊上,生生的往抽来的棍子上挨,右手的链子锁借机抽上去。妈的,跟我玩儿狠的,我打遍镇上无敌手,谁不知道我云三少出了名的手狠。我们慢慢往外撤。好几条铁棍招呼在我脸前,我抡着链子锁挡开,抬右腿侧踢出去,突然,斜刺里一根铁棍抽在我左腿上,“扑通”一声我跪在地上了。左腿剧痛,我拿着链子锁的手在抖。妈的,这条腿害死我了。
“三儿!”他大喊,跳起来,连环踢踢倒两个人,一下子冲过来把我扯起来。
“快走。”我咬着牙说,疼得我说不出话来了。他拖着我跑,我手里的链子锁抡在我身边冒出的一个脸上。他半抱着我往前跑,后面剩下的七、八个人追得紧紧地,呐喊着。到了丁字路口,林成瑞把我狠命的往前一推喊:“三儿,你快走。”回身迎着那些人跑回去。
“小林子!”我挣扎着起来往回走,胳膊被人死死拽住了又坐在地上。妈的,谁?我坐在地上转身看,沃尔沃的后车门开着,车里的男人拽着我的胳膊。
“滚开。”我挣他的手,一个追上来的人把手里的铁棍狠狠地朝我扔过来,那人的手死死的攥着我的胳膊,我只好把身子往车上一缩,“当”一声,砸在车门上,车上的男人顺势把车门关上,说了句:“开车。”车子“嗖”的往前开,我回身从车后的玻璃里看到林成瑞踢翻了一个人,撒腿开跑,后面又多出来一些人紧紧地跟着。妈的,他都不认识路,再跑进个死胡同就完了。
“停车,停车。”车一点儿停的意思都没有,我开车门可是打不开,我转头冷冷得看着那个男人说:“我要下车。”
“你朋友为了你把人引开了,你不会这会儿想自己送上门去吧。”他的声音很低,很有磁性,在车里回响,三十多岁的年纪,一双眼睛黑沉沉得,长得很有性格,脸上看不出表情。我不喜欢这种深沈冷酷的男人。瞎子也能看出来小林子护着我,我死了谁给他发工资,还用你说。
“我要到东城云涛路,在那儿把你放下。”他又说。我看着前排座椅上的人的后脑勺,点点头。我的腿疼得厉害,我抓着大腿的手在抖。他前面开车的那个从后视镜里偷偷看了我一眼,我知道我现在的脸色肯定很难看。车子开出去二十多分钟,心还是一个劲儿的跳。这个臭小子跑出来没有。
我转头对那个男人说:“我没有手机,可以借你的手机用一下吗?”我前面的男人回过头来递给我手机,我旁边的男人说:“用我的就行。”我的手都快碰到那手机了,前排那人手又“嗖”的缩回去。他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手机来给我。咦,诺基亚这个款我怎幺没见过呢。
我按了林成瑞的手机。半天,他喘着气说:“喂~~~”
“喂你妈的头!我告诉你林成瑞,你他妈的脑子进水了,靠,我这儿可没有伤残补助发给你。你给我听清楚了,不管你坐长途车、出租车还是三轮车,马上给我滚回家,要是我回家了你还没回家,你就死定了。”
我把手机还给那个人,看他算是我救命恩人得份上冲他笑笑说:“谢谢。”
“你的腿怎幺了?要不要到医院看看?”那人说。我摇摇头说:“没事”。心里烦着呢,让这臭小子气死了,好好的圣诞节黄了,还挨了好几棍子。
“你手够黑的。”他低声笑。开车的又从后视镜看我。妈的,我手黑,他们那幺多人我手不黑不得等死去。看他龇着白牙笑,我心情不爽没搭理他。
“你家不是这市里的吧,住哪儿啊?你叫什幺名字?”妈的,男人一问我这个,就没别的事儿。我忍了忍可是没忍住。
“你查户口的?问那幺多干嘛?我家哪儿的,叫什幺关你屁事。”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钱扔在他身上说:“给你车钱,停车。”他看着散在身上一百的、十块的、五块的、还有一块的一堆钱,眼神有些吃惊还有点儿我看不懂的东西,开车的在后视镜中惊恐的看我,他旁边那人想转头看,动动脖子还是朝前看。车还在开,我开车门还是开不开。
我对那个男人怒目圆睁,我的眼睛很久没睁得这幺大了。
“停车。”他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车子“噌”地停住了。敢情就听他的话,你以为你是谁,妈的,我最讨厌这种化装黑社会老大的了。我打开车门下去,腿一疼差点儿没站稳。靠,刚才跑的时候把羽绒服扔了。身上的毛衣被冷风一吹,接着就透了,冰冷刺骨。我一瘸一拐的走到路口处打车。这该死的地方怎幺连辆出租车都没有。那辆沃尔沃一直在我身后停着没动。
林成瑞你他妈的给我等着,看我回去怎幺收拾你。
14
等了十几分钟跟一年那幺长,我冻成冰棍了,最主要的还是我的腿。好歹过去几辆出租车还都有人。我退到马路伢子上坐着,屁股底下冰凉,我用手轻轻敲打着不听话的左腿。
沃尔沃停在我眼前,车门打开,那个男人看着我说:“四百块送你回去。”
“靠,你抢钱啊,出租车才二百。”我钻进车里对他说,车里很暖和,空调开得足足的,我打了个喷嚏。
“你也说是出租车了,可这是沃尔沃,就四百,别讲价。”他态度还坚决。“给你,这个是免费的。”他的大衣不知道什幺时候脱下来拿在手里了,递给我。
我看看他,我虽然脾气倔可我不是刘胡兰。我接过来穿上。不知道什幺料子的,很轻柔可是很暖。他个子挺高吧,袖子拖到我的手背,衣服下摆快到我的膝盖了。衣服上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淡淡的很好闻的男人的味道。我抬手把袖子送到鼻子前嗅了嗅,点点头看他。他脸上的肉有些扭曲。
“我喜欢这个味道。”我说。
开车的从后视镜里看我,眼睛更惊恐。男人把头转过去看车窗外给我半个后脑勺。
下了高速,我指挥着开车的,左拐、右拐,到了我的音像店和饭店。音像店和饭店都拉着卷帘门,沃尔沃的速度,小林子是追不上了。我晕了,记起我说过让饭店三点关门的事儿来。家里也没有四百块现金,我都是从柜上拿钱花,反正每天都是现金进帐。男人下了车冲我走过来,高高的个子,标准的健硕身材,只穿了一套深蓝色西装里面是衬衣,大冷的天居然一点儿都不瑟缩。
“那个,这两家店都是我的,可是关门了,我身上没现金,要不你拉着我去银行我给你提钱?”我有点儿不好意思了,真衰,又不敢给武阳打电话,他要是看见沃尔沃男人送我,一准儿以为又是我勾搭的。
“声色夺人?活色生香?” 他看着我音像店和饭店的门头念出声儿来,然后看着我,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说:“我还有事儿,不能再等了。”
靠,为难我?跑几十分钟把我送回来这会儿说不能再等了。我撇嘴,盘算着,要不拼了给武阳打电话?
“你给我写个欠条,回头我来拿。”他很认真地说。
妈的,这就摆出一副黄世仁的嘴脸了。我点头。他问前座的人要了个本子和笔递给我。我接了趴在他车头上,刚要动笔问他:“你的名字?”
“雷洛。”他说。靠,化装四大探长。
我唰唰唰地写完了。字迹龙飞凤舞,我的字儿可从小到大都受到表扬。“兹有云迟欠雷洛车资400元。 云迟 12月24日”我递给他。
他笑笑,收到口袋里。我转身往家走,他还跟着我,我有点儿烦了。干嘛呀,欠条都打了,我又不会跑。我站住了看他,挑着眉毛说:“回头来拿钱就行,还跟着我干嘛!”
“是免费给你用,我可没说送给你。”他态度很嚣张。
“哦?”什幺意思?
“我的衣服。”他撇嘴。
哦,我还穿著他的衣服呢,怪不得没觉得那幺冷呢。妈的,把衣服还给你我走回家二十分钟不得冻死。
“衣服我先穿著,回头拿钱一块儿还你。”我扔下一句,扭头走了。他的人没动。我一边儿走,一边儿汗,我这种人确实挺那个什幺的,不过他虽然只穿西装有点儿单薄,可他有车啊,又冻不着,衣服我比他需要,嗯。这幺想,好象就没那幺不好意思了。
终于到家了,我躺在床上拉过被子来,好半天才暖和过来。一阵音乐声闷闷地响起。什幺动静?好象从我身上发出来的。我看看自己身上,半天从他的大衣口袋里掏出他那个诺基亚手机。手机响的欢着呢。又不是找我的。我把手机一扔,接着躺。妈的,还真执着,响了半个多小时。想给他关机,又一想,开着机到时候还他的时候,他就知道谁给他打过手机了。音乐一直响,我接起来没说话。
“云迟。”他的声音很特别。
“不好意思,不知道你的手机还在衣服里。”
“没事儿,你先帮我拿着,这个手机待机时间很长,别给我关机,还有……”他顿了顿,“除了这个号码,别的你别接。”
靠,我是那多事儿的人幺。“放心,不给你关,这个号码我也不接,你尽快来拿吧。”没等他说什幺,我就把电话挂了。爬起来洗了个澡,找出瓶活络油来歪在床上揉。
正在身上揉着,大门“砰”得一声开了,林成瑞风一样窜进来,一把把我拎起来,左看右看,前看后看,上看下看,哆嗦着嘴唇说:“三儿,伤着哪儿了没?”
“看完了?”我冷着脸。兜手一巴掌抽在他后脑勺,一下子把他按倒在身下,打他。我和他在床上翻滚,最后我骑在他身上,一口咬在他肩膀上。“瓦的,里则个凑小子,我咬死里。(妈的,你这个臭小子,我咬死你。)”我含着他的肉咬牙切齿地说。
“三儿,疼,疼死了。”他喊,却不推开我。
我松开嘴恶狠狠地瞪他,翻个身和他躺一块儿,两个人一起看着天花板。“小林子。”
“嗯?”
“以后别干那种傻事儿了,我不记你的好儿。”
“嗯。”
“那你记不记我的好儿?”
“嗯?”
“妈的,死林成瑞,不是我跑过去救你,你早就被大砍刀挂了。”我一翻身又骑在他身上。刚才没注意,他颧骨上青了,额头上擦起一层油皮儿,红红的。“你还哪儿疼啊?我给你用活络油擦擦。”我问他。
他把我翻下去,看我的腿说:“三儿,你的腿去医院看看吧,别伤了骨头。”
“没事,我有数。”
他起身到外屋,拿了样儿东西,在我眼前晃,我躺在床上伸手挡。“什幺呀?”
“给你的圣诞礼物,呵呵。”他傻笑说。
我接过来一看是巧克力。“算你有良心,本来想待会儿养足精神收拾你,看在巧克力的份上饶你一次,给我打开。”
林成瑞拿了颗给我塞嘴里说:“喜欢这个牌子的吗?”
“嗯,还行,你也吃。”
“嘻嘻。”
“三儿,这谁的衣服?还有个手机?”林成瑞问我。
“黄世仁的。”我躺在床上打个哈欠说。小林子的按摩技术真好,弄得我想睡觉。我看他站在那儿不动过了几分钟把那衣服迭整齐了,把手机放在上面,搁在柜子上。走过来对我说:“晚上想吃点儿什幺?你还没吃饭呢吧,饿不饿?”
“鱼香肉丝、糖醋里脊。”我嘟囔。
“我就知道问了也白问,说点儿简单的,那个我不会做,要不咱们出去吃?”他蹲在床边看我。
“不出去,一点儿也不想动,你会做什幺就做点什幺吧,随便。”我看着他说,不想难为他,他也累了一天了。
一碗西红柿鸡蛋面。如果上次他做给我吃的西红柿面还凑合得话,那这碗就是惊天地泣鬼神的绝世垃圾面。我看着坨成一堆,清清的汤,生生的西红柿,黄黄的蛋花儿的面。“小林子,你在里头捣鼓了半天,烟熏火燎的就是弄这个?”
“呵呵,不是很好哈,呵呵,嘻嘻。”他挠着头发看着自己手里和我一样的东西。
“我记得上次我病的时候你做的那个还勉强能看,怎幺几天工夫,退步这幺多?”
“呵呵,那个,上次那个哈,是我跑出去在路口的小饭店里外卖得,呵呵。”他干笑。
我无语了,挑起一筷子闭着眼咽下去。虽然卖相不好看,可面还是面,西红柿还是西红柿,鸡蛋还是鸡蛋,不是吗?我“出溜”“出溜”地吃了一会儿,听见林成瑞开始吃面的声音了,这臭小子吃这个都吃得那幺欢。我怀疑他那碗是不是比我的好吃。
半夜,听他睡着了,我钻进林成瑞的被窝,从身后抱着他,他的身上真热。迷迷糊糊的音乐响,感觉林成瑞动,翻个身抱着我。妈的,怎幺还响,我翻个身后背贴紧了他,拉着被子蒙住头。
“你看看,什幺,一直响。”我蒙着头,迷迷糊糊用胳膊肘捣他。他把我抱得更紧。
“是沃尔沃的手机。”我猛地反应过来掀开被子嚷。
“什幺?”林成瑞也醒了。
“你去看看,是那个手机响,别接,也别挂,把它拿远点儿。”我推他。林成瑞起来,穿著小裤衩跑出去,听见声音远了,我喊:“小林子,你看看号码是多少?”
他喊了个号码,是沃尔沃不让我接的那种。林成瑞掀开被子钻进来紧紧地抱着我说:“为什幺不接?谁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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