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亘古情缘 第二部-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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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
惊问,阿尔帕德发现了连芳手掌中包着的青色物体──
大惊失色──连芳欲掩不及!手腕已被紧紧地箍在了男人的掌中!
“你手里握着的──是什么东西!”
(未完)
听着田园的第四节写的……暴风雨啊~hoho~~
又是问题时间咯:被发现了啊~~哇呀呀~阿尔帕德会把小芳芳怎么样呢?
1. 打他
2. 对他xxoo
3. 杀了他
4. 综上(==|||||) 好惨……
总之下一节是惨无人道di……汗== 心脏不强di表进来~~偶可是事先预告过di哦~
票票~贴贴~~hoho~~
[蓝儿]
第二十三章 中
这一声怒吼,让连芳的脸色都变做青白。
阿尔帕德捏著他纤细的腕,一根一根……用力地掰开那拢住的五指──
打开了……他的眼睛瞪视,灰蓝的眼都透出冻伤人的温度。
“果然……真的就是我想的那样……”
一下挥开连芳欲争夺的手,阿尔帕德牢牢攥过那天青石印章,咬牙切齿道:
“这些全是你做的……就为了那个亚述暴君?!”
男人骇然的表情唬得连芳心惊胆战,可是又倒退不得,手腕被紧箍著……勒得生疼!
“放手……”连芳呻吟。
但阿尔帕德却对他的痛楚视而不见──
“你以为我什麽都不知道麽?你放走了提格拉特的狗──还有你身上沾染的血迹!你以为我只是一个傻瓜──可以随便任人糊弄麽?!”
连芳无言,别开了头。
“连芳……”
“我还一度以为你已经将他忘记……”
转眼之间,语气又变得轻柔,阿尔帕德抓握著的手放开──捧起连芳的脸颊──
“可是……你让我太失望了!”
大掌狠狠将他来回摇晃了几下,连芳眼前一记眩晕,腹中也跟著再次翻腾!
同时帝王震怒的暴喝,引来禁卫──当下又被喝止在门口──
“呵……你还不知道吧。”
“提格拉特得到你给的情报,打了胜仗──现在正向我耀武扬威呢。”
“他还向我要人……想把你接回去──”
听到这一句话,连芳虚弱地抬眼,男人还在径自开阖著口唇,却完全听不清他在说什麽了……
沙尔……要接我回去?这……
难以言喻的一股欣喜,不合时宜地涌上心头──连芳几乎都要忘记自己的病痛……但他也很快清醒过来──
虽然只是先前听到的只字片语……加上阿尔帕德所言,据连芳推断:亚述现在已经要向阿尔帕德发动攻势,这个时候若是不进行最後的劝诫──阿尔帕德、大马士革……都将难逃灭城的命运!
“陛下──”
“请送我回去──”
努力定住自己的心神,连芳攀上阿尔帕德的胳膊,道:
“请务必送我回亚述王身边!”
“你说什麽?!”
阿尔帕德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连芳还敢对他说出这句话来!
“放弃吧,你不会赢的──相信我一次,现在就投降吧……我会去说服亚述王,求他退兵……”
“住口!”
“……我并不是骗你,亚述必胜,叙利亚联盟必败──只是顺应历史的潮流,这场战争的结局是既定了的……人力不可扭转的!”
“投降吧……叙利亚不会胜利的 ……
“我叫你──别说了!”
“啪!”
一巴掌挥过去,那羸弱的身体就像那风中抖嗦的秋叶──被翻卷到地上。
眼冒金星,连芳困难地想支起身体……却根本爬不起来了。
阿尔帕德也怔住了,他没想到自己这麽一掌……就把他打得嘴角显出青紫,都破皮了……
“……痛吗?”
蹲下身轻把他拨进怀中,半拉半扯地扶他站起──
“你不该激怒我的…… ”
“我不是懦夫……”
“就算叙利亚失败……我也决不会臣服於提格拉特的……?
敢情就为了这意气之争──要把一个国家推向灭亡?!
听他这般说,连芳不顾眼前金星乱撞──张口要说些什麽──可阿尔帕德捂住了他的唇。
“你太天真了……其实就算把你送回,残忍的亚述王也不会放过叙利亚──他坑杀我一万八千国人便是证据。”
连芳拼命摇头──不明白:阿尔帕德怎就如此执迷不悟!
只见他弯了弯唇角,随即板正了自己的面孔──俯身恶狠狠地在唇上印上一吻!
“我不能再把你留在这里了……”
男人的音调透著一股怆然与落寞,听得连芳心中一颤。
“但是我也不会把你还给他──因为,至少现在你是属於我的……”
脸侧一阵寒凉拂过──
只见阿尔帕德抽出了腰间的佩剑,脑後也跟著一紧,头发……正被他抓在掌中!
眼睁睁地看著他手起刀落──
连芳忘不了,当时阿尔帕德……欲哭无泪的表情。
(未完)
哇 ~~接下来的 惨不忍睹 所以偶就不直接写出来了──阿尔帕德居然对芳芳──唉……
问题时间:当沙尔得知连芳的死讯有什麽反应?
1. 愤怒
2. 悲伤
3. 不相信
4. 幸灾乐祸(== 当米看到这个选项吧……)
总之大马士革……是在劫难逃了!
[lisaping]
亘古情缘II
第二十三章 下
议事殿。
“!铛”一声,沈沈的乌木盒子被丢到大理石地面,亚述使者不禁蹙眉──不知道叙利亚王这番表示是何用意?
刚从行宫返回的阿尔帕德,此时仍是一脸木然,他昂了昂下巴──内侍官接到指示,道:
“盒子里……便是要呈於亚述王的东西。”
使者将信将疑,但还是拾起盒子──刚一捞起便听闻硬石与木质相撞的响声。
将眉头拧得更紧,使者扣开木盒的盖子──
遂大惊失色!
“这……这是?!”
也不顾底下交头接耳的群臣,阿尔帕德板著面孔大声道:
“回去告诉你的王──”
“我国决不割让土地,国民亦不臣服!占领叙利亚不过是他痴心妄想──”
“另外……”
“另外……‘马度克先知’被其绞杀,人已无从奉还……”
当传令官递上那沈甸甸的乌木盒子,并向亚述的上位者转告阿尔帕德王所言之时──觉得掌心殷湿,两膝总是不听话得碰到一块儿……
从前方带来噩耗……就生怕帝王迁怒,怪罪下来……自己担当不起。
听闻沙尔还未有什麽动静,身侧的修提司却已经耐不住焦躁打量起来──王面无表情,瞧不出喜怒……显然是不信使者的带话……只见他揭开了盒盖,修长的手指牵出一物──
修提司一下子把眼瞪大──
天青石──那是天青石印!亚述王家的私物,王权的象征──这叙利亚王怎麽会把它……
上位的男子脸色立刻就变了──还未等修提司转过脑筋,它又夹弄出一缕系好的断发──黑色的……末梢有点焦黄的……憔悴之发!
将断发左右摆弄得还不够,沙尔又将其急急送至鼻尖嗅闻──面色更沈!这时鲁钝如修提司也知道:那就是连芳的头发……而事关此人的生死,王又怎会不动容?
“陛下──”修提司担忧地轻唤。
男人摇摇头,道:
“……叙利亚王这回是豁出去了,想要以连芳的死来激怒我──”
“让我对他发动猛攻,然後再於阿尔帕德决战……”
“那连芳大人他……”
“还没死。”笃定的一句,可是表情依旧凝重的,莽汉又不明白了──既然王如此确信先知未死的话,为何又此般神色──
“如果他真的死了,那就不会只送上头发──叙利亚王知道这点所以才附上滚印,那是我亲手交给连芳的……若不是让人知晓他尚与国内有牵连,也不会被夺走──”
“不过虽说叙利亚王没有杀他,但也不证明他此时就是安全的。”小萨尔贡在一旁解释道。
“所以叙利亚人不会让他继续留在阿尔帕德城,但是不留在阿尔帕德──人又会被送往何处呢?”
何处?
那……也只有大马士革了!
修提司经这一提终於明白……原来男人担心的就是这个……
众人皆知,到大马士革惟有经阿尔帕德,可这处军事要塞历经几代亚述王攻势几十年来屹立不倒──再想迎连芳回亚述……真是难上加难啊!
“看来也只好成全叙利亚王的良苦用心──”
男人像是思量了一番,起身时更是神情肃然──他长臂一伸,威严命道:
“明日起全军围攻阿尔帕德──不得懈怠!”
(未完)
哦……终於……又是问题时间了^_^
说到牺牲……亘古目前就死了一个主要人物,猜猜看谁会继赫京,变成第二个天使呢?(要理由哦~~) 提示:尼布甲尼撒的部下 阿帕很久米登场了耶~
[dj]
第二十四章 上
底格里斯河西,尼尼微郊外。
天色微明之际,一骑轻骑便踏著尘土朝著西方急驰──骑手於马身颠沛,身前还揽著一个身形细小的人儿。
“喂喂──你骑得慢点!库兰姐姐还没跟来──”小女孩揪著持缰骑手的袖子,大声叫道,可是风大,童稚的声音一出口便被撕得七零八落!
只得又低下头瞅了一眼怀中的幼儿,小东西正不住地哽咽啼哭──怕是受了惊吓吧,无奈之下,女孩将他搂得紧紧。
“呜……哇哇!”哭声更大,连骑手也感知到身前的躁动,行至河边他慢慢勒止了马匹──
“萨尔玛殿下没事吧……”骑手不安地闻讯,惹来身前女孩的一记瞪视。
“叫你骑慢点啊,都吓到小宝宝啦!”拉姆尖声训斥道,又问:“都过了那麽久了,为什麽库兰姐姐还没有赶上来呢?”
骑手闻言朝扎格罗斯山下的城池望了望,蹙著眉摇头轻道:
“王妃可能……再也赶不上来了……”
伴著一声长叹,不顾聒噪的女孩,骑手重又收紧了掌中的缰绳,策马朝著最近的驿站奔去了……
昨夜尼尼微曾下过一场小雨,那是入夏以来首次天降甘霖。
“王妃,萨尔玛殿下一直哭闹,不肯睡觉。”
“……是麽?”库兰托著腮帮还在露台前望著细雨神游时,女侍突然禀报打断了她的旖思──回过神过了好久,才恍惚记起自己的确诞下过这麽一个孩儿。
萨尔玛……未出生便被立为亚述储君的男孩──那是他与她的孩子……
距离那场鏖战又过了大半年,可库兰依旧觉得与那人分别不过是昨天发生的事──他的音容伤刻在心迹,一切好似从前,但已经逝去的人是断然不会再回来的了。
曾几何时,每每望著尼尼微那高耸的城堞,心如刀绞。
颤颤起身,才发现呆立的时间太久了──手脚都已麻痹,唇角亦在颤抖,库兰欲哭无泪……
“库兰姐姐,人家想看看小宝宝──带人家去嘛!”
这时,平素与自己贴心的女孩跑将过来,撒娇要看年幼的王子──库兰明白她是在安慰自己──的确作为这尼尼微的“女主人”,战时,她更应该拾起悲伤,学会坚强!
敛起了哀色,库兰起身,牵著拉姆去到内宫深处……
一看到了那横卧榻上,美梦正酣的娇儿──拉姆便伸出手儿拨弄萨尔玛娇嫩的小脸,娇憨的场景逗得一旁观看的女子会心一笑,郁结的心情总算松懈了一些……可是就在此间,不协的声音乍然响起。
“王妃──不好了!”
女侍匆匆来报,贴在耳边附言──库兰听闻,大惊失色。
慌忙弯下腰包裹起熟睡中才六个月大的儿子,顾不得拉姆诧异便将他塞於女侍──
还想吩咐什麽……忽又转念一想,库兰抱回萨尔玛,趋走女侍──改而递於拉姆。
“拉姆,你能帮姐姐一个忙麽?”库兰蹲下身,满脸踌躇。
“啊?”抱著有分量的男婴,女孩对於突如其来的变故,有点不知所措。
“除了你……我不知道这种时候该相信什麽人才好,”抚著拉姆蜷曲的头发,库兰颤颤轻道:
“有坏人想要伤害姐姐的宝宝呢,拉姆能像保护自己的弟弟一样保护他麽?”
“库兰姐姐……”拉姆不明白女子为什麽会突然说这些,不过当她望进库兰储满期待的眼睛时,便毫不犹豫地回答:
“拉姆保证,一定会把萨尔玛当成亲弟弟一样拼命保护的!”
(未完)
亘古情缘II 第二十四章 中
刚刚催促著女孩离开,宫室内便传来惊呼与惨叫,此起彼伏──让她蹙紧了眉头。
“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 女子低喃了一句,听著那越发靠近的厚重的脚步声,她深深吸进一口气。
“好久不见了,库兰。”一声怪腔调的男音沈沈响起,来人从廊柱後面的阴影中绕进了宫室──虽有准备,可女子见状,还是不由自主地收紧了怀中的繈褓。
“抱得那麽紧做什麽?难道担心我会对皇子殿下做什麽吗?”
“嘿嘿”两声,男子咧开嘴露出一口猥琐的黄牙──一边笑著一边朝库兰这边逼近!
“站住!”库兰铁青著脸,倒退至开发的露台处才出言喝止,可男子却对此置若罔闻,毫无顾忌地前行──
无奈之下女子扭身望了望身後石阶……已经被逼得穷途末路!高达数十丈的城堞,下方还是一片黄土,如果从这里跳下去的话──必死无疑吧!
“阿帕!你再靠近一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自己的孩儿对於亚述至关重要!库兰万不得已,才会以命相挟──
原本一切顺利,却未曾料到陡生变故,阿帕望著身负婴孩、义无反顾攀上高台的女子不禁拧了拧眉,下一刻便换了副谄媚神情──
“王妃殿下,您站在那麽高的地方──万一掉下去的话,连皇子也会没命的啊!”
主人命令要活捉亚述王子,用以要挟亚述王从叙利亚退兵──如果被这个女人破坏了计划,自己如何回去复命啊!
阿帕探出双手,诱哄般企图接过繈褓,却被库兰一脚踢开──
“住口!奸细──”
单手用力扯了下裙摆,库兰已经贴至墙垣的尽头──
“我们母子俩宁愿一道摔死──也不会做巴比伦的人质!”
“混帐女人!真是不知好歹!”
被踢得恼羞成怒,阿帕低吼一声,想以蛮力制服库兰──可女子轻巧地一跃,摆脱他的钳制──身体如同飞起来般腾空了……
我的使命完成了……
一瞬间,她露出了胜利的微笑──并以极其轻蔑的眼神睨了一下那满脸错愕的男子──
成功了……她骗过了敌人的耳目,顺利把孩子遣送出宫──方才露台上的匆匆一瞥让她如释重负……
赫京,你一个人在那边很寂寞吧,不要紧……
我现在就来陪你了……
一脚践踏上沁红土地的热血,阿帕牵扯起库兰怀中包裹严实的毡子──这才发现那并非真正的婴儿,而是一团蜷窝的布匹。
“该死的──居然敢骗我!”
大力踹上女子的尸身,阿帕用力将假冒的“婴儿”掷到地上。
方才就觉得奇怪呢,亚述皇子被那般折腾既不哭亦不闹──可是离得太远也没有瞧出什麽端倪,这才著了道儿──
也不知道被藏到什麽地方去了──这下麻烦了:在城内的话,难不成要把所有一岁以下的男婴统统抓来麽?
正在此时,一个骑手疾奔而来,待到跟前,跃将下来,附在阿帕耳边低语一阵──
阴冷的笑意遂浮上脸庞。
“真是天助我也!”
阿帕回首又望了望女子的尸身,哼道:
“笨女人──你以为赔上性命我就抓不到亚述王的小崽子了麽?!”
牵过骑手的马匹,阿帕跳将上去。
“可惜你看不到了啊──我阿帕亲手逮住他的样子!”
(未完)
亘古情缘II 第二十四章 下
陨星划过六月的晚空,牵扯出一道道破碎的光华,经由这特异的天象,像是感知到了什麽──连芳望著它们,心头没由来地一阵发怵。
“咳、咳……”
突如其来的猛咳阻断了遐思,连芳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口唇,企图压抑住那在喉头跳动著的骚痒──谁料这个动作更加剧了痛楚──清液涌出,伴著点点血丝……
躁动停止了,可凝著掌中秽物──却又遁入了片刻的呆滞中:
被阿尔帕德秘密遣回大马士革,过了十余日,身体时好时坏。
可是连芳心里清楚,生命正随著时光的流逝在慢慢被透支著……
贫铀弹的辐射已经让这具肉身不堪重负,早有这样的认知──自己随时可能一命呜呼……
“在我接你前,好好活著……”
真怀疑,这样的身体是否能熬到那一天──
回魂,轻叹一口气。
万籁俱寂的夜晚,於大马士革神殿高台之上,凭栏远眺,察觉到空气中正弥漫著甜甜的芬芳,那熟悉的味道──让连芳陡然记起,又快到玫瑰花开的季节了。
自己那个时代,若能在玫瑰之都观看二度花开,定是桩惬意而又享受的事,可如今却只令当事人惨淡得弯了弯唇角……连笑中都盈满了哀恸的气息。
“大人……”
身後一记呼唤,惊醒了连芳,急转过身──但见两个僧侣打扮的壮实青年──是神殿里的巡视麽?模样有点面生哪。
“您那麽晚一个人跑出神殿,祭司很担心,派我们接您回宫休息。”
皱了皱眉,多有不愿,连芳还是顺从地起身──不疑有他地随著他们进入回廊──
可一没入黑暗,自己的口鼻便突然被狠狠地闷住!连芳完全没有防备,本能地挣扎了几下又被那二人制住了手脚──
“对不住了,先知大人──这可是大神官的命令……”
失去意识之前,连芳恍惚地听到了这麽一句话。
浓郁香醇的湿糜气息盈满了口鼻──那是一种连芳并不熟悉的熏香味道。
甜得有些腻人呢……这让他不禁蹙了蹙眉头。
“醒了……?”
一个模糊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还未清醒,下巴便被一只柔软的手掌捉起,下意识地挣动了一记,脸颊就被粗鲁地拧著──尖锐的痛感立刻将沈睡的意识唤醒。
连芳睁开了双眼,看到了那张贴得很近,算不上陌生的、沾有点女气的脸孔。
“你是……”犹疑地开口,却发现自己根本叫不出那人的名字来──
“先知大人,别告诉我,您已经不记得我了……”
“神殿守卫那麽森严,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您弄到这里的呢──”攥著下巴的手上又加大了力道,拧眉,连芳欲挥开来人的钳制,但动作间身形不稳,反而使自己非常狼狈地跌於塌上──
来人促狭地轻笑起来,松开了连芳──
“先知大人比起上次在阿尔比勒见到时更显娇弱了呢──难怪那麽招人疼爱……”抚摸著方才捏弄的方寸肌肤,轻佻道──这话让连芳“蓦”地瞪大双眼,重新打量起男子:
“你是……那个阿尔比勒的神官?!”重拾旧日的回忆,连芳记起他就是嫁祸自己杀死了杜杜奇夫妇,并下令将自己送入狮笼的人啊──
“贡贝拉,很荣幸您还记得在下。”男子勾弯起唇角,无不得意的模样。
望著贡贝拉邪佞的笑颜,一股寒意袭上连芳的背脊──
天!这个危险的人物怎麽会在这里?他如何混入叙利亚的宫廷中──而现在又为什麽要来狭持自己?!
“拜您所赐,阿尔比勒破城──乌育克和我差点沦为阶下囚徒……”顿了顿,贡贝拉又道:“而且即使我们逃到叙利亚,最终也得寄人篱下……”
眸中泛出阴桀,语调恨恨──被唬得动弹不得,连芳眼见男子朝自己脖颈探出手来,喉咙被卡住了──本以为自己会被掐死……可下一刻,脖子又被放开。
“呵……呵呵……”
贡贝拉突然失笑道:
“本来我的孩子能成为王,但一切都被毁了──”
“都是因为你!阿尔比勒才会破城!我的计划才会功败垂成──所以每次一看到你,我就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
“不过……你现在还不能死──”己冒失的行为而失笑,贡贝拉扶著自己的额头退离了两步。
话锋一转,贡贝拉接下去的话才真正让连芳感到震撼:
“再过一段时间,就有一艘商场进入地中海……我会把你送出叙利亚──”
“然後花上两天的时间,就能抵达巴比伦城……”
“尼布甲尼撒殿下真是大方,居然肯用一座行省的代价用来换取你──”
不顾听者已然惊得目瞪口呆,贡贝拉继续说著:
“不用感谢我哦,看你成天郁郁寡欢──呆在阿尔帕德身边一定很无趣吧,不如改而投向未来的巴比伦王的怀抱──呵呵。”
“不──”
居然有这麽荒唐的事情?!疯子──这个男人真是个疯子!他难道不知道这样做的结果是什麽吗?!
握紧的拳头指节泛白──长久的缄默後,连芳终於出声抗拒:
“你不能这麽做!”
“这可由不得你──”
“你想让巴比伦也介入这场战争麽?!”连芳激动不已,可是一旁的男人丝毫不为所动──
“这和我有什麽关系?” 贡贝拉摆出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态,道:“无论亚述、叙利亚还是巴比伦──它们的生死存亡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只会关心自己有无损失……”
“而且很快这儿也轮不到你在这儿指手画脚了──从大马士革到西北的帕提那港口只要两、三天的功夫……如果还有人问起你的行踪,就说你身染恶疾,不治身亡──”
“到时候,阿尔帕德即使从千里之外赶回来,再也来不及看上你一眼了!”
(未完)
第二十五章
阿尔帕德城──
传说中的“不败之城” 历经无数次战火洗礼,依旧顽强地屹立於叙利亚沙漠之上──
六月来临之际,亚述人曾先後两次对其发动攻势──但都失败了,於是亚述王提格拉特帕拉沙尔三世带兵暂时退据至库姆赫地区。
这个消息对於坚守城池的叙利亚王──本该值得庆贺,但是此刻他并没有半点胜利的愉悦……相反,战事稍歇,他的心脏便开始隐痛不已。
阿尔帕德知道,那并非身体上的不适,而是一种落寞的感觉在心臆间无声地扩张著──
眼看城池下是未及掩埋的敌人和己方士兵的尸身,城内则是一张张疲惫不堪的脸孔──空气中弥漫著的,是战事过後特有的厚重的血腥同尸体的腐臭──让人窒息的气味!
亚述人败退的时候,自己曾於城堞之上看著士兵们修葺城楼──阿尔帕德城墙虽被誉为坚不可摧的“铁壁”,可实则伤痕累布──真不知道她还能再熬得过亚述人几次猛烈的攻势?这让作为统帅的他忧心忡忡!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如今连阿尔帕德自己都开始怀疑,这趟叙亚之战──是否真如连芳所言:叙利亚注定失败?唯有亚述人才能得到马度克的眷属?
不知是第几次,他在心中暗下决心──
我决不甘心!──就算那预言不是耸人听闻──我也不会就这样把土地与连芳拱手相让的!
只可惜……这般用心良苦,却无法传达到连芳心里──
有点失落地抬头,看到:日暮时分、叙利亚沙漠尽头的霞光──好似火烧般瑰丽妖豔,她将浴血之後的城池再度染上一道绚目的嫣红──
快到玫瑰盛开的季节了吧……阿尔帕德联想道,不知道什麽时候才能回大马士革呢……若有机会,他还想带他去克辛山看那红花绽放……
这般念道,又不合时宜地在胸中描摹起连芳的一颦一笑来──
明知荒唐,但却无法克制自己的情潮涌动……时至今日,对於虏走连芳、激怒亚述人他都没有产生任何一次“後悔”的情绪──为了这个,国人死伤愈万、阿尔帕德被围……可是,就算面临破城的危机,阿尔帕德都没有後悔过。
因为,为了连芳……即使付出怎样的代价──他都心甘情愿!
距离阿尔帕德三百里地,库姆赫的夜晚同样凄清平静。
亚述人在靠近幼发拉底河的戈壁上安营扎寨,他们燃起了篝火,安静地煮食。
士兵们都非常有秩序地留守在自己的营地,连续吃了两次败仗,士气有些低落,可是没有人敢在此刻聒噪──因为只要身在营中,谁都能感受到此时的气氛凝重──
一名高大的男子正坐在最大的火堆旁,低著头,慢条斯理地擦拭著自己的铁剑……大家虽然瞧不见他的脸上的神情,可此人周身散发出的那股不可言喻的凌厉味道,连将军们都望而却步──
那便是提格拉特帕拉沙尔──亚述人敬之如神祗的王。
冷冽的风在跳跃的火焰上呼啸而过──溢出的光亮於利刃上映现出一张成熟俊美的男子容颜,只可惜此时那低垂的眼睫沾染上的疲惫之色,让他多少显得有些狼狈。
快一个月过去了,沙尔衣不解甲,同士卒一齐冲锋陷阵──人前,他是运筹帷幄的统帅……人後,他并不愿被人看到自己这副憔悴的模样──素来所向披靡的黑狮军团接连败北、围攻阿尔帕德多日不得──这多少打击了士气,所以,想让胜利之神才会再次眷顾这常胜之师……他决不能示弱!
更何况,这是场不得不胜的战役──不光是为了幼发拉底河西北大陆广袤的土地,也为了能夺回自己的爱人──沙尔不惜赌上自己身为亚述王者的尊严……
“陛下,您不休息麽?”眼看男人挨在火堆旁从日落到现在,纹丝未动,近侍的将领终於看不过去,斗胆出声提醒──
“铿锵”!──一记突兀的响动把周遭个个士官惊得心头发怵!只见他们的王只是将刀剑纳入了鞘中,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修提司还没有回来麽?”沙尔轻问,他平板的音调,听不出一点情绪。
“禀告陛下,将军他还没有归营──禁卫队长带人去追,也没有回来。”来人恭敬地回道,偷眼瞧──只见男人俊挺的眉蹙了蹙,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第二次围攻失败的时候,阿舒尔的守官来报──南面的巴比伦方面近期曾有异动!有探子消息──在尼尼微甚至发现形迹可疑的人出入皇宫!接到这样的情报,一时之间,沙尔举棋不定,一方面,他不愿第二次丧失夺取北叙利亚的机会,眼看洪水渐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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