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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岸by慕天-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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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三忽略了房内有监视器,是因为他万没想到传晖会在自己的卧室内装监视器。
传晖装这监视器,原本只是为随时查看皓恩的情况,却是没想到,会看见这教他震撼的意外的一幕。
何三对皓恩有渴望?!
何三喜欢男人?!
传晖也不知道,这两件事,到底哪一件更令他震惊。
73
处理完桌面上的公事,又去酒店应酬了两拨大客户,传晖才算是完成了一天的任务,可以回家休息了。
一路上,看着车窗两旁掠过的灯影,传晖松开领带,放下一半车窗,想把纷乱的心事理出些头绪。然而,心里存着的那些个事,却是越想越乱,拧成一个个的结,越是用力,越是纠缠到一处。
站到家门口,传晖正在掏钥匙,门就开了,跟着,人被一把拉进屋里。
传晖顺手关上门,再看着只穿一件睡袍、专门下楼来给自己开门的皓恩,轻声道,“你看你,就披件睡袍,袜子也不穿就跑下来了。这门口风大,万一着了凉怎么办?”
皓恩笑笑,不说话,蹲下身,替传晖换拖鞋。
传晖只得配合他的动作。
等传晖换好拖鞋,皓恩抱住传晖的腰,在传晖脸上轻蹭。”我抱传晖上楼。”
传晖把皓恩的手从腰上拿开,轻轻打了两下他的手心,“我不是叫你好好躺在床上,不准跑下楼吗?”
皓恩替自己申辩,“我一整天没有看见传晖,心里记挂,而且,传晖你今天又晚回来。”
传晖拍拍他的后脑勺,“我不是打电话告诉过你,我今天有应酬要晚些回来。”
皓恩埋下头,低低地说,“可我还是会担心。”只要传晖离开他的视线范围,他就会觉得不安。经过澳门的枪战后,他变得格外敏感,只要四周稍有风吹草动,他就会觉得草木皆兵,处处都藏着危险。每天传晖出门,他心里都是七上八下的直颤悠。
传晖搂住他的肩膀,“好啦,赶紧上楼去。”
把皓恩赶上床,往皓恩身上搭了毯子,传晖握住皓恩的双脚,撩起自己的衣服,把皓恩冻得冰凉的脚放在自己胸口捂着。
皓恩急了,把脚往回收,“不可以这样!会冰着传晖的胃!”他花了那么多心思调养传晖的胃,怎么能让自己的脚去冰坏传晖的胃。
传晖睨他一眼,隔着衣衫抓稳他的脚,“你也知道自己的脚冻得冰凉。”
皓恩赶紧认错,“我以后一定记得穿袜子!传晖你快放开我的脚。”
传晖知道自己拿着皓恩最着紧的地方了,微微一笑,“等你记得穿袜子了,我自然也就不用费这个神了。”
传晖脸上笑着,暗地里却在咬牙。
你这不听话的死小熊!
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成天让我操心,我也得让你心疼心疼。否则,你永远学不会‘先照顾好自己再去管别人’这条准则。
我给你定的准则。
将皓恩的脚捂暖了,传晖找出袜子替他穿上,又督促他把衣服穿整齐了,才开始垂询他的饮食情况。
“还没有吃晚饭是不是?”
“我想等传晖一起吃晚饭,而且下午我有加餐。”
“加餐都吃的什么?”
“一杯奶茶……三块点心。”
“不是说好了饭后才可以吃点心。”
“是饭后呀,午饭后。”
“算了,“传晖无可奈何地挥挥手,“我让厨房把晚餐送上来。”
有传晖陪着,皓恩吃什么都觉得香。
“传晖,这种夹肉的馍好好吃。你也吃一个。”又问,“这是什么肉,切得跟纸一样薄,肉质好细。”
“是五香驴肉。”皓恩不习惯顿顿吃米饭,传晖叫厨房经常做些面点给他换花样。这主厨小顾还真的弄出许多新鲜花样。
“这个粉丝也好鲜,我盛一碗给传晖。”
传晖不得不给他提个醒,“这是鱼翅,别吃太多补过了头。”
这小顾也真是豪气,鸡汤炖鱼翅一弄弄一大盆,也难怪皓恩当成粉丝大快朵颐。
吃完饭,传晖把皓恩叫到书房。
传晖把移动存储插入电脑接口,“给你看点儿东西。”
皓恩面露兴奋之色,摩拳擦掌道,“是新出的游戏?”
“真人游戏。”
看完录影,皓恩瞪大眼睛,用手抓抓头发,“何三……是想摸……摸我的头?”
“你说呢?”
“这个,“皓恩觉得不能置信,“何三是同性恋?!……他对我有……企图……”
不对呀,他跟何三,怎么配得上盘?
除非,何三是弯的,想找个够强够壮的男人抱他。可是,不象啊。
皓恩只得充分发挥想象力,“有可能,何三喜欢传晖,他嫉妒我,所以,他伸出手,是想掐死我……”
传晖被他逗乐,“你是泡沫剧看多了,想出这么洒狗血的情节。”
皓恩也嘿嘿地笑,“我也只是猜测。”
传晖吁出一口气,缓缓说道,“何三是同性恋,我也是才知道。”
其实,不是传晖迟钝,与何三认识这么多年竟没有发现何三的真实性向。
何三是那种在人群中隐藏很深的隐型同性恋。这种人外表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也可以结婚生子。
何况,何三是自制力很强的人,他从不随便在外找伴,他的性向,自然也就不为人所知。
何家的男人,都有许多女人。这是他们证明自己能力的一种方式。
能养得起许多女人的男人,一定是够强健、有地位、能呼风唤雨的男人。
比如何三的父亲,光是在册的女人就有四个,膝下儿女一大堆。
何三从小跟母亲以及姐姐妹妹一起生活。父亲,每年能见上几面,买给他新奇的玩具和图书。按外面的说法,父亲一直偏宠他。他母亲又有手段,替他争取到父亲更多的注意。
何三知道父亲是具有绝对权威的父亲。父亲的儿子女儿有一大堆,父亲不可能对每个子女都付出同等的关爱。
毫无疑问,他在父亲跟前是最得宠的一个儿子,因为他的得宠,他为他的母亲、姐姐、妹妹争取到了较多的权益。
香港早就开始实行一夫一妻制,而他的母亲,却被人称为”二夫人。”如果在古代,就是小老婆的意思。
对这种奇怪的家庭格局,何三隐隐有种自卑感。
何三一直很羡慕沈传晖。沈传晖的父母是在英国念过书的留学生,有学识、有风度、见闻广博。除了羡慕沈传晖有那样开明亲切的父母,何三还羡慕沈传晖有大哥。
他自己在澳门也有兄弟,彼此间却没有一点儿感情。
何三并不是天生就喜欢男人。他之所以会喜欢男人,是因为他觉得,要他象他父亲那样同时娶四、五个女人是件很可怕的事。
因为这个缘故,间接的,他从心理上对女人就亲近不起来。虽然他一直被认为是个很有女人缘的人。
后来,他到美国念书。在加洲,他认识了安德鲁。
他和安德鲁一起生活了三年,直到他被父亲召回澳门……
安德鲁最喜欢的颜色是蓝色和白色,安德鲁最喜欢的运动是网球,安德鲁最喜欢吃的甜点是苹果派……
和安德鲁一起住的时候,都是安德鲁整理房间、做饭……那时安德鲁自己开了诊所,很忙、很累。
安德鲁是个很专一的人,和他交往之后,安德鲁的心思,全放在了他一个人身上。
他没有想到,他和安德鲁会分开。
74
何三被父亲召回澳门,帮着父亲打理赌场的生意。每天,他都会跟安德鲁在电话里聊一会儿天。
没有安德鲁在身边,心里,空落落的,整个人就象一具机器,按着指令吃饭、睡觉、做事,没有喜悦,没有波澜,是一种钝钝的感觉。
唯一的安慰,是每天可以听到安德鲁的声音,听安德鲁讲他又医治了什么样的病人,那病人是如何怕痛。
安德鲁在电话那头说,“钧,我想你。”
何三觉得心痛,他忍着痛说,“我也想你。不如,你到澳门来开诊所。”
安德鲁是医生。在美国,安德鲁每天替病人看病,到了澳门,安德鲁还是给人看病。应该没什么分别。何家的赌场,却只能开在澳门。
何三没想到,安德鲁真的会为了他来到澳门。
到安德鲁真的来到澳门,何三才觉得,自己当初的提议实在是有些鲁莽。
澳门地方小,他与安德鲁的事,稍有不慎就会被人发觉。
经过设想考虑,安德鲁的诊所,开在了香港。
何三每周到香港与安德鲁团聚。
安德鲁抱怨聚得太少。安德鲁的诊所迁到香港后,病人较从前少了许多,闲来无事,安德鲁难免会多想。
何三与名媛淑女约会,安德鲁便一个人去酒吧喝酒,晚上带着一身酒气回来。
类似冲突,越来越频繁的上演。
何三知道,他与安德鲁,再回不到从前。
后来,安德鲁的诊所被砸。
安德鲁没有同何三打招呼,扔下一切回了美国。
何三追到美国,问安德鲁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走人。
安德鲁苦笑,“是你母亲叫人砸了我的诊所,叫我滚回美国。”
何三哄劝,“跟我回去。诊所,就别开了。”
安德鲁的脸由白转青,声音已然变了调,“你是要把我当情妇养起来?”
何三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可话已经说出了口。而且,他心里,也真是那么想的。
他确实是想把安德鲁养在家里。安德鲁要什么,他都会想办法满足。
他没有劝回安德鲁。
隔久一点,他听说安德鲁有了别人。
他想,这样也好。
他跟安德鲁,已经成为过去了。
如果到现在安德鲁还开心地活着,他会认为,他跟安德鲁,只是不能在一起罢了。他没有错,安德鲁也没有错。
可是,安德鲁染上了艾滋……安德鲁是医生,最知道怎么样维护自己的安全。
事实上,回到美国后,安德鲁情绪很消沉,开始到外面找伴……
是他,灭绝了安德鲁的希望,让安德鲁一沉到底。而安德鲁的死,让他跌入了无底的深渊。
有时候,无能为力也是一种错。
说到底,还是安德鲁对他寄望过高。
又或者,是他对安德鲁,爱得不够。
爱得不够,其实,就是不爱。
人性是经不起剖析的,人性的自私、虚荣与残酷,有时连自己都会觉得担负不起。
当何三见到皓恩的时候,何三才知道,他爱的,原来是他所不能企及的。
永远不能走近,永远隔着距离。
他只是从监视器里看到皓恩在牌桌上的样子,已经怦然心动;在枪战现场,他看到皓恩用自己的身体替传晖挡枪,他的心里,翻涌着千百种滋味。
安德鲁死后,他的心,一直在黑暗中。
皓恩却是最明亮的一束光,穿透黑暗,直直地照进他的心,让他战栗,让他痛楚,也让他向往。
何三原以为,他对皓恩动心,只是他一个人的事。
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传晖会在自己的卧室里装监视器。
皓恩听完何三的旧事,想了一会儿,才回悟过来:“传晖是担心何三?”
皓恩心里有些委屈。何三对他有意图,传晖不担心他,倒担心何三。
传晖捏一捏皓恩的手,“我跟何三认识二十几年,象亲兄弟一样,我不想他不开心。”
皓恩转一下眼珠,“那,传晖希望我怎么做?”传晖,不会把他当作人情送给何三吧。
传晖摸摸他的头发,“我告诉你事情的前因后果,只是想让你心里有个数。”
皓恩见传晖没有要将他转让出去的意思,顿时放下心来,“要不,我去跟何三谈谈,谈开了,大家反而都轻松了。”
传晖摇一摇头,“何三是聪明人,他知道他自己在做什么。”由皓恩去跟何三说,把事情说破了只会让何三尴尬难过。
皓恩见传晖为了何三的事为难,心想,只要自己避开何三,日子久一点,事情自然就会淡下去。何三那样的人,绝不会象十六岁少女搞单恋浪费时间。
“那,从明天起,我跟传晖一起去公司。我可以在传晖的休息室里休息。”这样既可以避开何三,又可以跟传晖在一起。可谓是两全齐美。
传晖看了皓恩的伤口,觉得皓恩的建议可以考虑。
将皓恩一个人放在家里,他本来就不放心。再加上何三这一回事,他就更不放心将皓恩放在家里。
贵重物品要随身携带。
对传晖来讲,他所拥有的一切中,最贵重的,莫过于皓恩了。
既然如斯贵重,理当随身携带。
75
皓恩没想到半途杀出来的何三,竟有这样绝佳的用处。
今後对传晖有什麽要求,尽管拿何三做幌子好了。
谁教何三暗中窥视他。
做第三者,其实就是自动送上门,等著被人利用。
皓恩心情很好地唱著“假如大家高兴你就拍拍手”洗完了澡,扭著秧歌爬到床上。
“传晖传晖,你看我的伤口完全长好了。”对传晖,他一向是报喜不报忧,有喜事,一定夸大一百倍立刻上报。
传晖伸出手,在皓恩的伤口附近轻轻触摸。
因为是枪伤,伤口不过铜钱大小,前两天拆了线,这时侯还能看得见圆圈状的线痕。
奶油白的肌肤上,这块红色的疤痕烙得传晖的视线生疼。
皓恩把传晖的手按到伤口上,“看,已经长好了。按一下,没事的。”
传晖小心地把手挪开,“表皮组织是愈合了,可里面的筋骨跟肌肉还得慢慢养。”
皓恩挥一挥胳膊,“传晖,你看我现在是不是很酷?”
可惜这个疤要脱了衣服才看得见。等夏天的时候,一定要去海滩上秀一下。
“如果让庄庆看到,一定会给我定个破坏文物罪。”
皓恩抗议,“我不是文物!”下巴搁在传晖肩上,“传晖,我不是文物。”
传晖感觉到下面有硬硬的物体抵著自己的小腹,而皓恩的呼吸,越来越灼热粗重,热气已经喷到自己的颈项。
传晖心想,你要真是文物,就好了!至少不会一天到晚想著那件事。
76
皓恩疗养的地点如愿移到传晖的办公室。
何三没收到相关讯息,买了蛋糕到望海居去看皓恩,却扑了个空。
他在花园里坐了一阵,怅然地开车离去。
皓恩的伤还没痊愈,就跟着传晖去办公室。
没告诉自己。
应该是故意。为了让自己知趣。
虽然是在情不自禁中,他的头脑到底还没坏掉。人家不欢迎他,他心里还是清楚的。
说起来,全是他的不是。
传晖是他认识了二十几年的朋友。传晖在乎的人,他原是连念头也不该动的,动了便是下作。
可有时候,人的感情,会不受控制地脱轨。象房屋失了火,火势一路蔓延,五脏六腑都烧得痛不可当,却硬是浇不熄那窜起来的火苗。
皓恩身上中的那一枪,众人都看得清楚,那是为传晖而挨的。
可是何三却觉得,皓恩身上中的那一枪,是为了他而挨的。枪匪袭击的目标,本来是他。
他觉得亏欠了皓恩,却又无从弥补他的亏欠。
他记挂的,他憧憬的,都悬在半空,摇荡得他心里难受。
他一直等待的,他做梦梦到过的,终于走到他的面前,对着他微笑。
然而,却是不属于他的。
连去争一争的可能性都没有。
他知道,这是惩罚。
和安德鲁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没有主动争取过什么。因为一切都由安德鲁做了。
安德鲁为了他抛开一切来到香港,他却觉得是一种压力。
到现在他才知道,爱原本就是一种承担。
车子进入市区,慢慢地随着车流行进,不知不觉,到了传讯大厦。
何三把车子停在大厦前的空地上,放下一半车窗,点了一根烟抽着。
传晖在外面见完客户,回公司来。
他在大厦楼下看见何三的车,走过去敲一敲窗户。
何三把车门打开,示意他上车。
传晖上了车,看着何三失神的样子,想说点儿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头。
倒是何三先开了口,“皓恩的伤还没好,你就让他到公司上班?”
传晖说,“他在家里呆得闷了,想换换地方。我让他在我的休息室养着,没派事情给他做。”问何三,“你不用回澳门么?”
何三将手上的烟蒂掐灭了,说,“赌场的生意,当初我就不想接手。现在出了事,正好,可以把生意交出去。”
“交得出去么?”
何三笑,“过手就是白花花的银子,哪有交不出去的道理。现在赌场由我五弟管着,我不打算再回去。”
“你爹的意思呢?”
“这次我爹没说话。”何三眼睛看向前方,目光有些茫然,“上次那帮枪匪,跟我大哥有瓜葛。”
传晖只知道何三的大哥是大夫人那一房的,混吃等喝的一类人。何竞昆的大夫人是葡萄牙人,两下结合,是明摆明的利益婚姻。何竞昆对大夫人所生的儿女,一向很少过问,但该给的,也一样不少。所以,何三的大哥,也就是个没用的纨绔子弟。
倒不曾想,他竟有胆子勾结外人杀自己的弟弟。
“你大哥跟你有什么过节?”
“过节是没有。可是,他吸上海洛因,钱不够花,与贩毒的搅在了一块儿。”
“那,你爹打算怎么处置?”
“再不喜欢也是他亲儿子,能怎么处置?押回葡萄牙了事。”何三掏出一张支票递给传晖,“这是上次皓恩在赌场赢的钱。我爹吩咐我一定要送到。”
传晖看支票上的数字,比上次那张又翻了一番,他伸手拦住,“皓恩是小孩子心性,喜欢到处闹腾。上次的事,我已经说了他。这钱你收起来。”
何三把支票搁到一边,“传晖,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家的人处事不公?明明查出了内鬼,却护着不办。”
传晖说,“事情都过去了,还什么办不办的。”
何三说,“我家老大已经是个废人,我爹,也是因为这个,才没把他怎么样。”
传晖说,“其实,你不用专门跟我交代。”
何三看着他,似乎要看到他的眼睛里去,“皓恩的枪伤,会留下后遗症。你就一点儿不在乎?”
传晖迎上何三的目光,轻轻地说,“皓恩跟安德鲁,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安德鲁在香港开诊所时,传晖找他看过几次病。
安德鲁外表俊逸,性格温和,有一副叫病人听了会觉得心安的好嗓音。
那时传晖还不知道安德鲁与何三的关系。
安德鲁离开香港,传晖还说,“又得换医生了。”
安德鲁是少有的、不会使病人觉得恐怖的医生。
皓恩,皓恩是与安德鲁截然不同的人。
安德鲁使人心安,皓恩却是随时能使人忐忑不安的人。
传晖自认识皓恩以来,一颗心从来没有安闲过。
何三会迷恋皓恩,大概正是因为皓恩的这份不稳定性。
何三是喜欢冒险的人,对他而言,安德鲁为人太平和了。
被传晖揭穿心里的秘密,何三的脸色变得苍白,良久,他抬起头来,眼中充满了歉疚,“对不起,传晖,我知道你在乎皓恩,我也一直跟自己说不可以……可是,我真的没办法控制自己……皓恩,他是天生的发光体,任何人看到他都会被他吸引,不论男女……”何三用手狠狠揉着自己的头发,“我知道他心里眼里都只有你,我却仍然情不自禁,每天都期盼能看到他。”
传晖认识他这么久,第一次见他这么失态,有心要开解他,却又无能为力。
世上只有一个皓恩,而爱,是没办法与人分享的。
何三低声道,“皓恩跟安德鲁,无论是外貌还是性格都完全不象,可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是为了守住自己的真爱才来到香港。”
传晖忽然有些明白何三的意思,“你怕我伤了他?你认为我和他的关系不会长久?”所以你已经预备着把皓恩接收过去。
何三直指要点,“不是吗?你根本是个异性恋者。你敢说你没想过将来要结婚生子?”
传晖承认,“不错,我是想过要结婚生子。可是,只要皓恩不跟我说分手,我就不会放手。”
何三笑起来,脸上却是寒凉的表情,“你想得真周全。鱼与熊掌,可以两者兼得。”看一看传晖,“你有这个资本。皓恩爱你爱得不顾一切,就算你结婚以后要他做你的地下情人,他也肯的。”
“我是这种人吗?”传晖有些生气,“何三我告诉你,我跟皓恩之间的事,我们自己会处理好。我也不会给你乘虚而入的机会。”
“那样最好!”何三不怒反笑,“我也希望你不要给我任何机会,不要给任何人机会。你该清楚,对皓恩有企图的,可不止我一个!”
77
自何三的车上下来,传晖步入大堂,坐电梯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一路上,他揣摩着何三的话。
对皓恩有企图的大有人在么?都是何三那样的企图?
传晖有点儿想不明白,世界之大,为什么何三偏偏拿眼睛瞄准皓恩?
自己与皓恩凑成一对,那是经历了太多波折起伏之后的无可奈何。
不管是否合适,他跟皓恩,都已经分不开了。
可他何三凑的是什么热闹?纯属给自己找不自在。
骆皓恩可不是安德鲁!
上了楼,传晖先去秘书室,问南茜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人来访。
“有人找骆先生,骆先生带他去了您的办公室。”
“哦。”有人找皓恩。看来何三的话是有根据的。
传晖推开自己的办公室,首先看到的是衣袖被扯掉半幅、衣服尚算整齐的皓恩站在屋子中央,皓恩手叉在腰上,眼睛看着地上,嘴里在低吼,“少在这儿装死,快给我起来!”
躺在地上喘气的是个老外,一张脸被揍得变了形,衬衣上沾着些血迹。血迹的来源,似乎是鼻血。
那老外已经被人打得辨不清形貌,传晖只好保持冷静,问皓恩,“发生什么事?”
地上那个被揍得象猪头的家伙,是因为对皓恩有企图,所以被揍?
真该叫何三一起上楼。让他参观一下这景象,或者他的企图会自动消失。
传晖只顾着朝皓恩走过去,脚底下没有注意,被一个什么障碍物绊了一下。
皓恩却变了脸色,声音也有些颤抖,“传晖……小心!”
传晖往脚下看去,……也变了脸色。
绊住他的,是一把磨得豁亮的小斧头。
传晖小心地捡起斧头,扔到墙角,再返身。
传晖从上至下仔细地检查一遍皓恩的身体,在确认皓恩没有受伤之后,才让皓恩坐到沙发上。
传晖侧过头问皓恩,“要报警么?”
“不用报警,“皓恩用手指着地上躺着的家伙,向传晖控诉,“他是疯子!莫名其妙地从公文包里拿出斧头砍我。”
“你才是疯子!”地上的人用英语大声回击,“你收购了我一手创建的企业又把企业大卸八块卖掉,让六千员工在一夜之间失业。你这个不劳而获的寄生虫、刽子手!你赚的统统都是昧心钱。”
那人一张脸虽然被打得五颜六色,骂起人来却依旧是气势如虹。
传晖听不太懂,眼睛望向皓恩。
皓恩耸耸肩说,“我根本不认识他。”
地上的人发出一声受伤的嚎叫,坐起身来,“你不认识我!你把我的企业毁了个干干净净、尸骨无存,你说你不认识我。”
“我应该认识你吗?你很著名吗?”皓恩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在何时何地认识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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