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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双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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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需要拼搏,但有时也需要休息,很少有人知道,那似乎一刻都不停的在跳动着的心脏,其实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放松,草原上最强悍的狮子,大部分的生命在晒着太阳,而最疾捷的猎豹总是懒洋洋的睡着觉。
吴哲侧身在袁朗身边趴着,一手沉在水面下,另一只手,手指缓慢的滑过袁朗的胸锥骨。
纵欲总还是有点好处的,至少在纵完之后的当下,会让人变得心无旁骛,吴哲的嘴唇落到袁朗的皮肤上,缓慢而轻柔,这是不带任何欲望的吻,轻轻的碰触着,遇到伤痕纠结的地方,便略做停留。
袁朗的神色一直很平静,平静的笑着,像是有种柔和的光从内里散出来,他缓缓的抬手,湿淋淋的手掌在吴哲的头发上揉了揉,把那颗脑袋按到自己肩膀上。
然后,一切都彻底的安静了,只有细细的水流声,淙淙然不绝,水波随着他们呼吸的频率缓缓起伏,温润如体温的液体包裹着全身,犹如母亲的子宫,最极致的平静。
18。
18.
当吴哲醒过来的时候,袁朗已经醒了很久了,浴缸里的水满了,从边沿漫了出去,袁朗把他的人抱高了一些,让鼻子露出水面。
“醒了?”
吴哲闻声转头去看袁朗的眼睛,果然,又恢复了,再深的温柔里都夹着锋芒,像棉里的银针,闪着尖锐的光。
“嗯!”吴哲有点怅然若失。
“起来吧?几点了?你要不要先收拾一下?”
吴哲把他家浴室整个的扫了一遍,脸慢慢的红起来,眼前的情形,用台风过境这词来形容,绝对是一点不过份。不过他已经很庆幸了,至少在他情绪失控的时候,没有一拳打碎了淋浴间的钢化玻璃。
吴哲披了块浴巾从水里跨出去,七手八脚的把四散的瓶瓶罐罐们各归各位,好在他家的排水设施很是经得起考验,倒没出现什么水漫金山的状况,只是两套作训服全被泡得精湿,想不洗也不能了。
袁朗趴在水缸沿上,笑:“你说,你爸妈月底看到水费单子,该是个什么表情啊?”
“水不值钱,电费才利害呢!”吴哲笑嘻嘻的:“管他呢,哈哈,反正到时候我山高皇帝远,名将在外。”
吴哲把东西都收拾好,外间的空调开了大半天,温度已经打得很高了,光着膀子来去倒也不觉得冷,袁朗正拿毛巾擦干了身体,在穿内衣,就听得吴哲在外面一声惨叫:“啊!这么晚了!”
“怎么了?”
吴哲一下子冲回去,急道:“惨了惨了……我那同学会啊!约了七点的,现在都两点多了,我们还要先吃点东西……还要去给我爸妈买礼物,还……”吴哲还没念叨完,就看着袁朗在那摇头,看那口型大概也离不了:娘们叽叽,这四个字。
吴哲有点不忿,苦于自己也觉得这样是挺娘们叽叽的,又无力去反击,只能继续吼:“快点穿衣服。”
“穿什么?衣服都湿光了。”
常服?吴哲想了想,算了吧,太打眼了,穿上身半条衔的人都往这边看,想着想着却是眼前一亮:“袁朗,我还没见你穿过便装呢!”
“对啊!”袁朗也来了兴致:“不过,你那衣服,我能穿吗?”
“切!什么意思,我还比你高呢,你当心嫌大!”吴哲哗拉一下,把他的衣柜拉开来,顿时自己都看得吓了一跳。
“呵!你小子开服装店啊?”袁朗惊叹。
“都是我妈买的!”吴哲笑得尴尬。
生了个帅儿子,当然希望全世界人民都能承认他的帅,只可惜这儿子常年不在眼前,买了衣服都只能挂衣柜,吴妈妈心里也不是不郁闷的。
吴哲虽然比袁朗要高一些,但却瘦了不少,所以上衣反而要比他小一码,在柜子里翻半天才找到前年阿姨送的一件黑呢大衣,当时买大了,给袁朗穿倒是刚刚好,里面随便套了一件厚的白棉衬衫。
袁朗号称这样已经不会冷,吴哲嘿嘿阴笑了一下,心道:随便你,到晚上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上海的阴冷。
吴哲自己的选择面就要大多了,毕竟一年也穿不到一次便装,便有点得瑟起来。挑了件他最喜欢的黑色军服式的西装夹克穿出来炫耀,里面配深蓝色的棉衬衫,外面又套了一件深灰色的羊毛大衣,一副时尚俊杰的模样。
吴哲眼尖,趁袁朗穿衣服的时候一眼又看到他肩膀上那口牙印,心里便有点得意:“我再给你下点毒吧,把那个印子给弄成永久的。”
“你索性拿刀刻一个吧。”
“也行啊!刚好和我身上那个配套。”吴哲下意识的摸摸自已的肩膀。
“那,不如把我们两个身上所有的疤对应起来吧。”袁朗一弯腰,把人锁在床头方寸之地,笑容可掬的提议着。
“哦……这个,正所谓,军人的伤疤就是他的军功章啊,小生无功不敢受碌。”吴哲小心翼翼的从袁朗身下滑出来,快手快脚的开始换衣服。
吴哲难得穿一次便装,又偏偏是收腰卡肩的那种款式,过份的夸张了腰线,袁朗便有点诧异:“怎么以前没觉得你有这么瘦啊!”
“我这叫精悍!”吴哲反驳。
袁朗一双手卡到吴哲腰上,笑道:“我再用点力,都能把你给掐断了。”
“袁朗!”吴哲口气忽然郑重起来:“如果你不打算马上把衣服脱了,我俩再战一场,那最好不要随便在我敏感的部位摸来摸去。”
袁朗一下没忍住,笑喷,连忙把双手拿开了以示清白。
“谢谢啊!走吧!”吴哲面无表情的一伸手。
军装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那是一种标识,一个证明,一位身着军装的军人,会不由自主把自己的意识绷紧,让自己的言行可以符合那一身的浓绿。
而于之相对的,便服就像一种压抑之后的放肆解脱,那种感觉近似于两个身在异国他乡的人在公共场合大开母语时的嚣张快意,以及那种反正你也不知道我是谁的,人在规则之外的放纵。一个身装便装的军人,有时候会比平民的言行更夸张一些。
因为要去给妈妈买礼物,到了市中心,吴哲便先拖着袁朗直奔一间大商场。吴哲既然敢嘲笑袁朗恶俗,当然自己就得有几把刷子,一走进那花花绿绿的卖场,吴哲镇定自若的把临出门时从老妈桌上顺来的口红拿出来,让店员小姐们验了下货,便直奔了雅诗兰黛的专柜而去。
这天正是元旦销假上班的第一天,商场里的生意十分清淡,柜台上冷不丁来了两个上档次的帅哥,整个专柜都被震撼了,三个柜姐全围了过来,眨着浓妆的眼睛,笑容甜蜜之极。
甭管她是八岁的还是八十岁的,吴哲从小在女人面前就没怯过场子,当下笑容款款的说明了一下来意,又把自家美女老妈的年纪和皮肤状况略略介绍一番,长睫毛下的一双双眼睛顿时更加亮了几分:孝子啊!
接下来的发展就更没什么悬念了:推荐,挑最有性价比的给他推荐;打折,拿员工的会员价为标准。
袁朗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看吴哲如此左右逢源的样子,脑子里忽然闪过一句话:小生一向妻妾成群,男女通杀……
你还别说,这小子倒真的没说谎。
19。
19.
反正,来都来了,吴哲心满意足的看着礼品被妥贴的包装好,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拉着某柜员MM低语:“有没有什么,适合给男人用的护肤品?”
“你用?”
“不是的,给他!”吴哲以眼神示意,柜员MM便转过头去看想鉴定一下袁大人的皮肤状况,袁朗此人对于任何投到自己身上的目光都十分的敏感,马上诧异的挑眉扫了一眼过去,黑璨璨的眼睛,顿时把人小女生刹得红了脸,吓得马上把视线收回来,
吴哲马上哄道:“别怕,别怕,我大哥这人看起来凶,其实人挺好的。”
“看起来很正常,就……正常的洗护就可以了……”小姑娘脸红红:“这样吧,我们柜都是给女生用的,我去帮你找碧欧泉家的拿个套装过来。”
“行,就麻烦你了!”吴哲笑出一脸的灿烂阳光。
那女孩子跑出去几步,又转回来,笑道:“我索性给你也拿一套吧。”
“行啊!”吴哲答应得十分爽快。
“搞什么呢?”袁朗冷眼旁观了半天,眼看着硝烟都已经弥漫到自己身上了,终于忍不住凑上去问。
“哦,是这样的,主要是觉得您这张脸太苍桑了点,都让劣质化妆品给毁了,想给您整套东西来挽救一下,下次再上妆的时候,搞点高指标的防晒霜什么的先打个底,也给脸上扑个粉,也好冒充白面小生。”吴哲忍着笑,一本正经的说道。
“吴哲,虽说丛林迷彩的成份问题是后勤科的事,不过你不会到现在都不知道我们用的迷彩是能防晒的吧。”袁朗以一种教育白痴的口吻凑到吴哲耳边悄声道:“防红外,防紫外,当然也防晒,防水防汗防反射光,以及一定驱虫效果,马蜂可能是防不了,蚊子……你最近有被蚊子咬过吗?”“
袁朗拍拍吴哲的肩,以一个老兵的骄傲挺痛心疾首似的看着他:“吴小哲同志,请不要这么瞧不起军品。”
吴哲愣住:“真的假的?”
“我回去会告诉后勤支队的何队长,你瞧不上他们家的东西。”袁朗笑眯眯的说着,随手摸摸自己的脸。
“不要啊!”吴哲哀叫,万一要真得罪了后勤上的,把不防蚊的迷彩当成防蚊的发给了他,那他不就就死定了么。
两人正纠缠着,刚才那女孩子已经把两套东西拿回来了,很简单的男士洗护产品:一支洗面|乳一罐|乳液,倒真是一点没乱宰人。吴哲接过来看看,有点奇怪:“噫,一样啊!”
“是啊,你们两个本来皮肤状况就差不多。”
“哦……”吴哲把东西拎在手里,鄙视军品这罪名貌似不清,如此看来袁朗对这种东西挺排斥啊……他正在心里犹豫着,却看到袁朗笑眯眯的掏出了钱包:“多少钱!?”
呃?吴哲大诧异。
本来嘛,这件事,如此也算是了结了,吴小哲自然不会让袁大人掏腰包,连忙拦住了,跟着一个柜台MM去收银台划卡。在基地呆着的时候都没什么机会花到钱,花不到钱自然也想不到钱,吴哲在等签名的时候脑子里灵机一闪,颇为好奇的问道:“你现在一个月收入多少啊?”
“不知道,你爹的退休金有多少?”
吴哲一时没反应过来:“五,六千吧!”
“哦,那应该比你爹的退休金高点。”
记性真好啊!吴哲一头的黑线:“废话!到底多少?”
“干嘛?查我帐啊?”袁朗笑容暧昧,眼看着吴哲脸色不善又转口道:“不过……真不知道,没事查那东西干嘛,无不无聊。”
是挺无聊!吴哲望了一下天,自己也觉得自己挺无聊,没事查这东西干嘛,唉,魔都人士的劣根性啊。
他们正低头细语,收银的小姐一边把单子开出来指点吴哲签名,一边神色迟疑的凑近了用极轻的声音问道:“那个……那个,恕我冒昧的问一句,他是不是你男朋友啊!”
吴哲一愣,震惊的看了面前这BH的女生一眼。
小姑娘马上摆手:“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恶意的,我……”
吴哲忽然笑起来,张扬而肆意,一手揽了袁朗的肩膀,挑衅似的笑道:“是啊,帅吧!”
袁朗耳神虽然好,但毕竟没听清前半句,被吴哲搞得莫名其妙。
谁知那女生竟马上心心眼做花痴状:“好帅!”
吴哲与袁朗两人目瞪口呆的面面相觑,齐齐落了满头的黑线,捏了收银条落荒而逃。
天哪,这是个怎样荒诞的世界!
“刚刚那是怎么回事?”袁朗总算是慢慢回过味来。
“我不知道!”吴哲还在余震中,神色呆滞,怎么?他也不过两、三年没回家,上海这地界,已经开放到这种程度了?
这两人站在商场门口彼此打量了一眼,忽然像触电似的,左右弹开一步。这时候才发现,原来比有人大叫死变态还要可怕的是——有人花痴似的冲着他们嚷:好帅哦!加油!
噫!吴哲分明的感觉到自己皮肤上的疙瘩有如雨后春笋一般的冒出来,而这一剽悍事件发生后的直接结果是:袁朗大人再也不敢随便的在公共场合冒犯别人的安全区域,直到离开这个魔幻的都市。
任务完成,逛街又成为了一个负担,吴哲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索性就到吃饭的地方去等。
陆明这人从小班长做到大,办事十分细腻周道,早早的订好了一个大包厢,过了不多时,同学们也都陆陆续续的赶到了,吴哲是稀客,好几年不出现了,被人围得水泄不通,袁朗只是一开始的时候被拉出来介绍了一下,随后便坐到了一边去看报纸。
袁大人自带正压气场,只要他不去招惹别人,等闲人绝不敢去招惹他。
都毕业这么久了还会来参加同学会的,多半都是重情之人,席间倒也没什么人迟到。很快的,人凑齐便都入了席,一个超大的桌子边围坐了十几号人,众人谈笑风生,至于吃什么反倒是次要的。
陆明是组织人,忙进忙出的张罗着上酒上菜,只是这家酒店大约是前一天晚上太忙了点,到了二号人都有点懈怠了,服务生搬了一箱啤酒过来,居然没给起子。陆明郁闷的出去催,留下这一桌的男人开始各凭本事,有的用牙咬,有的用筷子撬,正在忙乎着,却看到袁朗已经开好了一瓶,给自己和吴哲各倒了半杯。
“噫!你是怎么弄的?”马上有人好奇起来。
“这就么开啊!”袁朗随手又拎了一瓶过来,两个手指头一捏,直接用手指撬开了瓶盖。
20。
20.
“不会吧,这样也行!”吴哲顿时好奇起来。
“怎么你不会啊?”这下子袁朗轮到诧异了:“平时聚餐的时候都谁给你开的啤酒啊?”
“那个,三儿啊……陈默,齐桓他们手脚比较快,比较爱为人民服务……”吴哲自己回头想,也觉着有点不好意思。
“哦,敢情是咱们全队都宠着你一人啊!”
“队长,您可不能这么说,咱们队的宠物,那怎么算也应该是许三儿,小生嘛也就是比较招人待见!”
“少废话,”袁朗递了一瓶过去:“试试!”
吴哲不敢反抗,乖乖的接了过去,开始扒拉。
男人么,对这种比较拉风的小事最有兴头,一下子,整个席上都学起来了。只是等陆明借了工具回来,席间除袁朗以外七个男人,除了吴小哲几次失手之后,终于掌握了技术要领,红着手指完成了任务,其它的,全军覆没!而比较悲惨的两个甚至还划破了手。
姜峰同志因为有新媳妇在身边分外拼命的缘故,所以他也是那被划破手的人之一,于是这位前体育健将华丽丽的困惑了:“吴哲,行啊,当了两年的兵,变这么利害了。”
“这算什么!”吴哲立马得瑟上了:“我们那边有个小兄弟,那是真的会功夫的,单手倒立能撑一个小时,还有,那个腹部绕杠,你们知道腹部绕杠是什么吗?他能做333个。”
生在和平地带的人士,最爱听的就是传奇故事,吴哲把身边的牛人牛事,挑了几个不那么耸人听闻不那么违规的拿出来,添油加醋装盘上桌,袁朗对吴哲的吹功一向心里有数,脸上带了三分笑在旁边听着,也不去戳穿他。
只是听到后来,大家都渐渐开始不满足,纷纷要求更有料的故事,吴哲有点耍赖的转头看袁朗:“怎么办?这帮死老百姓居然敢瞧不起我,你来说个震撼的,震死他们!”
“可吹牛这种事,我没你行啊!”袁朗笑道。
切……众人哄笑。
“那,说个听来的故事啊!”袁朗眸光一闪,黑漆漆的眼睛从每个人脸上过了一遍,刚刚还喧闹万分的局面一下子静了下来:“听说是有一次野外生存,雨林里,跳伞下去的,四天,身上是标准装备,一把匕首,50克盐,还有一壶水。有个兵,运气特别背,他跳下去的时候,刚好落到一个半沼泽里……”
吴哲听到这时,心里已经起了一些异样的预感,垂手到桌下,在袁朗的大腿上拍了拍,袁朗的左手悄无声息的靠了过去,反手与他相握。
袁朗继续说着他的故事,声音低沉,有一种奇异的诱惑力,令人仿佛身临其境。
“下面是个泥潭,那个兵一下去就踩到个东西,还没站稳那东西就动了,原来是个活物。他那时伞绳还没解,降落伞在树上挂着,感觉到脚下不对了,就拽着伞绳往上翻,然后,才看清了,原来是条鳄鱼。好在那鳄鱼也不大,后来他花了点工夫先用伞绳把嘴给绑上,就那畜生给杀了。”
袁朗说得轻巧,席间却已经有人在倒吸冷气。
“结果这下可糟了,没等他逃出那个水沼,血腥味就引来了一大群的鳄鱼,把人团团围住,这就没办法了,就只能逃,可是逃的时候慌了点,把信号弹给丢了。后来你们猜怎么着,那个兵找了棵树,用伞绳把自己绑在梢上,就这么撑着,用一壶水,撑了五天,到第六天,直升机把所有的人都找着了,回过头去专门找他,总算是把人给找着了。”
袁朗把故事说完,过了好一阵才有人惊叹:“真的假的?”
“真的!军报上登的。”
“这不可能吧!”陆明以一个医生的专业角度在质疑:“一壶水不足以支撑一个成年人五天的消耗,更何况还是热带雨林,日晒太过强烈,水份的消耗会更大。”
“嗯,他吃树上的叶子,还有,晚上会有露水,那地方湿度大。”
“那也不可能吧,他脚下全是鳄鱼,吓都会被吓死的。”女生的胆子毕竟要小点,首先考虑的总是这些问题。
“这倒没什么……”袁朗笑道:“别往下看就行了,哦,对了,中间他还抓到两只鸟,用伞绳套的,可惜不能生火,要不然烤着吃应该还蛮香的。”
最后那一句话,袁朗的尾音微微往上挑,仿佛开玩笑似的,席间的气氛又渐渐活泼了起来,倒是吴哲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垂在桌子底下的手,握得死紧。
袁朗逗了他几次没逗开,只好趁着倒酒的工夫,靠到他耳朵轻声道:“干嘛呢,一个故事罢了,怎么就当真了。”
吴哲看他一眼,勉强笑了笑。
都是些一年才聚首一次的老同学,席间通告点来年的大事,跳槽升职女朋友结婚什么的,挑好消息大家开开心,这几年时候到了,别管男生女生都陆续有人开始结婚,没结的那几个,也多半都有了主,于是这话题一来二去便又绕回到吴哲身上,虽然吴小哲年纪尚幼,但归宿问题一样让人好奇,马上有人起头问:“你们那里有没有什么漂亮的女兵啊?”
吴哲苦了脸:“别说了……咱们中队就一和尚队,纯男班,纯的!连队里的老鼠都没一只母的。”
“不会吧,真有这么惨!”陆明大笑。
“就这么惨。”
“太浪费了啊!我就了说凭你小子这风流倜傥的人物,怎么会到现在还单身呢!”姜峰也来插嘴:“想当年,啊,谁不知道六班的吴哲呢?别的班上就不算了,就咱们班54个人,18个女生,全和你传过绯闻。”
“真的啊?”袁朗顿时来了兴致。
吴哲看那双漆黑眼睛里一闪一闪的放着光,心头狂汗,强笑着:“彼时小生年幼无知。”
“没有没有,我觉得这不算是最扯的,”事关娱乐八卦,插嘴的人越来越多,另一个女生叫莫小晓的,也加入了细数当年的行列:“最扯的是,明明不是他干的事,到最后也能算在他头上!还有谁记得高三那年情人节唐静琪收到的玫瑰花吗?”
众人顿时哄笑,绯闻女主角更是笑得前俯后仰。
吴哲无奈的举手:“我承认,我承认……就是我送的……”
“你去死吧你……”莫小晓大笑:“明明是人家男朋友赵嘉铭送的,结果当时全班都猜是你,搞到后来他自爆都没人信,静琪出来帮他说话都没人信,差点郁闷死。”
“没,就是我送的,干嘛不是啊,多浪漫的好事,男子汉大丈夫就是要多多的追求这种虚名浊利。”吴哲说得一本正经。
“莫小晓,我那件事归根到底也就是一个虚假绯闻,”绯闻女主角唐小姐展开反击:“倒是你啊!我记得你当年不是很哈吴哲的嘛?号称一百年不动摇的可就是你,现在动不动就让人去死,爬墙爬真快啊。”
“没有啊,我现在照样很哈他啊!”假如有人在高中的时候就很御姐,那无论如何都没法指望她十年之后反倒会变LOLI,莫小晓神态自若的说道:“别说一百年,我是吴哲门下万年走猫。”
“不是吧,你这女人!”唐静琪笑倒:“那你老公怎么办?”
“没关系,只要吴哲一句话,我回去就甩了他。”
莫小晓豪言一句,顿时场面更是激荡,一帮子人起哄强烈要求吴哲同学马上表个态,可怜的吴哲被人揪起来,支支唔唔的嘀咕了几声,忽然道:“那我得先回去买猫沙。”
呼得一下,斜刺里飞过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吴哲一抄手接着了,再一看,竟是半截鸡骨头,那始作俑者早在桌上笑趴了。
21。
21.
吃吃饭喝喝酒说说笑,这世上大半的同学会都是一个模式,时间更是如流水过,好像一眨眼的工夫已经杯盘狼藉,有人没尽兴,便叫嚣着说要去唱K,马上便有人翻出优惠卡来打电话订位子。
吴哲看着兴致勃勃的同学,也有点心情激荡似的看看袁朗,袁朗自知这种场面真是一辈子就撞上几次,何必不成全,自然笑着点头。
从酒店里出来天已经黑透,一行人站在地下车库的出口等有车的同学去拿车,酒酣耳热之际大家的谈兴更浓,耍嘴皮子的事吴哲总是中心,正说到神采飞扬处,冷不丁从车库里窜出一辆车,竟直接奔着吴哲而去。吴哲聊得正起劲完全没什么防备,等感觉到后边有压力过来已经来不及闪开,只能顺势往后倒,伸手在那辆车的前盖上一撑,一个漂亮的侧翻,翻到旁边去,落地没站稳踉跄了几步,被袁朗伸手扶住。
顿时人群里就便炸开了锅,七七八八的指责叫骂声起,姜峰刚好站在吴哲前面几步,抬腿便在那车上踢了一脚,骂道:“喂!侬哪能开车呃!!”
这家酒店的停车场出口处的坡度大,那人大概是冲坡的时候油门踩过了头,一时没收住。按说这种事既然没伤着,那车主下车道个歉赔点不是,也就过去了。偏偏那愣头青车主大概真的是喝过了头,竟然把车窗降下来做了个下流的手势,回骂道:“册那!老子就是撞你又哪能~切!那个种乡下人么,撞死掉活该!”
见过不讲理的,倒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众人气结,纷纷怒骂,只可惜那车一下子便滑远了,追赶不及。
大家正在望车怒叹,却看见一道黑影像豹般无声而迅捷的滑了出去……
袁朗没太听懂那人在说什么,倒看懂了手势,军人的血性不堪轻辱,更何况是这么一个不上台面的小流氓。
不过是一跑一纵,袁朗已经稳稳贴到那辆车上,一手扒住那扇正在缓缓升起的车窗,一手伸进车里去,钥匙一拧,熄火,拔出,还没等那车主反应过来,他已经干脆利落的跳下了车,站在路边,手里一上一下的抛着那人的车钥匙。
这场变故来得突然,简直像电影片断一样,除了吴哲所有人都被袁朗的身手给震到了。
过了好几秒,坐在那车后座的一个女孩子方如梦初醒似的跑了下来拦住袁朗,一叠声的道歉:“先生,先生……对不起,他喝多了,别和他一般见识……”
到了这种时候但凡有点眼色的也该明白过来,可偏偏是酒壮熊人胆,那愣头青居然不怕死的下车大吼:“亲亲!你干什么哪?少给老子丢人!册那!什么东西!”
这人嘴里不干不净,手上更是毛毛糙糙,那个叫亲亲的女子刚要回身骂人,却被他挥手推到了一边去,女孩子吃不住醉鬼的力气大,踉踉跄跄的退开几步,高跟鞋在水泥地上一扭,堪堪跌进吴哲怀里去,吴哲苦笑着把人扶稳,尚有闲心问了一句:“没事吧!”
“没事没事……”那女生低着头,如果地上有洞,大概会毫不犹豫的钻下去。
“册那娘的!钥匙还我!”愣头青挥开自己女朋友,冲着袁朗吼。
袁朗退后了一步躲那唾沫星子,忍不住的想笑,一双黑眼睛在夜色中闪着细碎的光,那光大约是太刺眼了些,刺得那只醉鬼想也没想的一拳就挥了过去……
“哎,别打人……”亲亲一声惊叫还没落,自己先哑了。
如此摇摇晃晃章不成章法不成法的一拳在袁朗眼里看来,真是挡了都有辱尊严,只是把头略偏了偏,一手钳住那人的手腕用力一扭,同时飞起一脚踢在他的膝窝里。只听得一声杀猪似的惨叫,刚刚还耀武扬威的某愣人,已经像一滩泥似的跪到了地上。
“吴哲!”袁大人懒洋洋的叫了一声:“怎么处理?”
吴小哲最尊重女性,转头去问亲亲:“您说什么处理?”
那女孩子瞠目结舌的瞪着这两人看了一会,忽然牙一咬,扭头就走:“我不认识他。”
吴哲很是无辜的冲袁朗摊开手:“要不,咱打110吧……这小子酒后架车!”身为魔都人士,吴哲很有警民一家亲的好公民基因。
“随便你!”袁朗在那摊泥的背上又踹一脚,把他大字型踢翻在地,然后手腕一翻略一使劲,那串钥匙便准准的在空中划了道弧线,擦着那人的耳朵落了地。
虽然只是个小小插曲,却成功的把众人的注意力都转到了袁朗身上,一直到了KTV还有人在缠着问:“袁先生,你一定是特种兵吧,刚刚那一手,真的是太帅了,真是……”
“不不,那只是一个普通的车载步兵上步战车的动作。”袁朗笑着否认,当然他也没说谎,那的确只是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技术动作。
车载步兵?步战车??
一双双眼睛里又画出了更多的问号。
吴小哲万般无奈,抱着话筒在吼:“唱歌啦,要唱歌的去唱歌啦!”
这下子,众人又有了新话题,开始起哄让袁朗献歌一曲,袁朗清清嗓子,一本正经道:“除了国歌,就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歌,各位要听哪一首?”
大家看那双诚恳的眼睛真的不像在说谎,只能万般无奈的放过了他。
等包厢里的气氛又热烈起来,吴哲贼兮兮凑到袁朗耳朵去笑:“又在A人了吧?我就不信你只会这两首歌。”
“的确不止!”袁朗一脸的正直:“我还会唱打靶归来。”
吴哲一下子笑喷出来:“真的啊,我去帮你点。”
袁朗不动声色,手从众人看不到的角度探过去,猛掐吴哲的腰,吴哲笑着躲避,借口上洗手间,窜出去继续笑。
you。video。sina/b/9384619…1053091964。html
在清寂的军营里呆了太久,五色喧哗的地带就让人觉得有点烦乱,吴哲在外面溜达了一圈便有点不太想回去,却刚好撞上袁朗也出来溜边抽烟,两人相视一笑,挑了个墙边的角落里靠过去。
“太吵了吧,等下我去跟他们说一声先走,就说我妈在催了。”
“没关系。”
“其实我也觉得有点吵……”吴哲笑道:“唉,苦日子过久了,都不习惯享乐了。”
“好同志啊!回去找大队给你发奖章。”
吴哲做愁苦状:“灯红酒绿,声色犬马……小生正当惨绿好年华,本该满楼红袖招,我怎么就跟着你混了呢?”
袁朗低着头笑,却不说话。
旁边有间包厢的门被猛得撞开了,一个人匆匆忙忙的走出来大概是赶着去上厕所,便忘了关好门,细细的音乐声从门缝里传出来,吴哲无意中听了两句,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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