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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舍得我的爱流向海-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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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男人的自己,还有什麽脸面用妹妹所付出的代价来获得幸福呢?所以他也发誓不结婚了,一辈子都只供他的妹妹使唤。
背景介绍就到这里哢掉了吧,虽然我也很敬佩这种感恩意识坚定的男人,我也不想再牵扯出他和简艾小姐之间种种种种不正常的亲缘关系,以及和小冰小朋友之间种种种种不正当的雇佣关系,今天我最主要的目的是找人,不管用上何种惨绝人寰,灭绝人性,骇人听闻,人神共愤的手段。
不过转念一想,如果人家咬破舌头都不肯说的话,我除了躺在第上做驴打滚外能耐他何?
呵,稀客啊,他一见了我眼睛眉毛都舒展开了,成家了也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啊,我就靠你们几个酒钱养家糊口呢。
您都是资产阶级领头羊了,就别总拿我们这些工农子弟开涮了行不,我一边苦笑著跟他寒暄,一边坐到了巴台边的高脚椅上。
想喝点儿什麽,好久没见了,今天算我请客,他爽快地拿起了调酒杯,紧接著朝我神经兮兮地眨了下眼睛,小声说,难得今天一个人来,想偷点腥了?要真有这个意思,我保证给你挑个好的……
误会误会,我摆摆手说,今天是为正事儿来的。
呵,正事,当然是正事,衣食住行,吃喝嫖赌,只要是解决生理需要的,哪样儿不是正事?到这里来不干这种事,就跟进饭馆不吃饭,占著茅坑不拉屎……
什麽时候你也变贫了?我忍不住打断他,你以前不是走稳重路线的吗。
进墨者黑啊,天天听小冰那麽损人,要再不练两把刷子出来,我这个老板威信何在?
我一听到这名字耳朵立马竖了起来,说到这个,小冰他人呢?
啊?他愣了愣,确定般重复一句,你说小冰?
我用力点点头後,他呵呵一声,怎麽最近全世界都在找他似的,你说的正事儿该不会就是这个吧?
我有要紧的事情找他,你知道他哪儿去了吗?
他没有立刻否定,却故意慢条斯理地说,谁都说要紧,有多要紧?
人命关天,我这四个字说得一点也不心虚。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看了我一会,故意带著满不在乎的表情说,如果我不想告诉你呢?
我一听有戏,立刻来了精神,呃……老板,我们可以商量一下,有什麽条件您不妨说说看?
呵呵,既然你都这麽主动了……,他放下手中的杯子,托起下巴打量著我的脸说,其实我早就看中你了,来我店里打工怎样,我可以保证比你现在挣的钱多。
亏你想得出来,我冷笑了一声,整张脸写满没得商量四个字。
他於是耸耸肩膀,抄起手说,那换一个吧,你呆在这里等到我下班,晚上跟我回家,让我满意之後,你就能知道小冰去哪里了。
明叔,我压抑著不耐烦的情绪,一字一句地说,我是在很诚恳地请教你,你不要总恍点我好不好?
我没逗你玩儿,他脸上的笑容立马长翅膀飞了,说,你想知道对你来说重要的消息,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这就是公平的游戏规则,懂吗,小朋友?
看著他理直气壮的神态,我忍不住反问,我只不过向你打听一个人,你就要我以身相许,哪里看得出来公平?
我觉得很值啊,你不是说人命关天?他挑了挑眉毛,将调好的酒放在我的手边,喝了吧,暖胃的。
我没有动,却摆出了自认为有生以来最严肃的目光说,你真的知道他在哪里?
你不相信我的话,可以当我刚才在放屁,他靠著後面的墙壁,不慌不忙地应到,反正除了我,你是不可能再找到他的线索了,不想赌一把吗?
为什麽小纯来的时候,你说你不知道他的下落?我的语气已经在向录口供的靠拢。
他挠了挠後脑勺,不以为然地说,我对那小鬼不感兴趣,当然不想多说什麽,不过你不一样,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我气沈丹田,继续问,你为什麽知道小冰在哪里,是他自己把去处告诉你的?
他终於狡黠地弯起了嘴角,可以了,不要引我上钩,接下来的回答是属於有偿范围的,等你决定要不要跟我回家,我们再继续探讨吧。
说完他果真开始招呼自己的事情而当我是空气,我呆坐在原处,长长地叹了口气後顿时像被拔了气门心儿的轮胎般萎靡下去。
周围的音乐越来越吵杂的时候,我无聊地转动起手中颜色漂亮的液体,随著转动它们折射出暧昧不清的光线。
喂,我要走了,一块儿吗?
店里的人开始减少的时候,他将工作交代给了轮班的服务生,然後伸了个懒腰招呼我说,你该不会想一直坐在这儿吧?
我闷声闷气地跟著他走到门口,他点燃了根烟後站住了,回头看著我,你想好没?
我触电似的一阵猛摇头,说,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恩,好吧,他说著无所谓地笑了笑,那我往那边走了,你自己回去小心点。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迈开了步子,我在原地思想斗争半天後,终於非常不甘心地挪动脚步,跟了上去。
这麽搁著一段距离地走了一会儿,他停了下来,回过头说,你家的方向跟我一样?
我立刻咬住不放般说,请你告诉我小冰去了哪里。
我不是跟你讲清楚了吗,只要你跟我回家,让我觉得满意之後,我自然会告诉你。
我不会做这种事情的,任何情况下都不会!面对此人的铁石心肠,我的情绪有点激动起来。
那就回家去吧,跟在我後面怪别扭的,他说完又不再搭理我,只顾埋著脑袋往前冲。
妈的,谁怕谁啊,我今儿个当定你的背後灵了,我就不信这一路上你不会被我念叨死!
横下一条心後一直尾随到了车站,又跟著他上了辆不明不白的公车,挪了两站路後屁颠屁颠地下了车,进了一个黑灯瞎火的小区,眼看著他进了单元了,我站在楼道门口再也挪不开腿。
喂!我叫了一声,两秒种之後他倒了回来,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怎麽不跟著了,跟我上去啊。
在我飞快地转动著脑筋想办法的时候,他已经走到我跟前,带著百分之百不正当的眼神对我说,都走到这里了,上去坐坐吧?
你告诉我小冰在哪里,我视死如归地盯著他,一副就要玉石俱焚的表情。
他笑著叹了口气,突然把我逼到了角落,抬起我的下巴说,没关系的,很快就结束了,我保证不会弄痛你,怎样?
我全身的毛发差点整齐地立起来排队,心想今儿个算是端端地撞在豺狼虎豹的枪口上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历史到底还要持续到民国几年啊?
握紧了拳头,我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再次严肃地问他,你真的……知道吗?
他爽快地点点头,跟我上去吧?
看我始终态度含混,他干脆拉起我的手就向楼上走,不知道懵懵懂懂地爬了多久,脑子里像有一口锺在撞,虽说咱一直有著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的高度精神觉悟,但当最後停在一扇铁门前,他掏出钥匙开门的那一瞬间,我本能的抗拒直升最高点。
还是算了吧……我……说著,已经在准备往脚底抹油。
他一把拽拉住我的手不让我临阵脱逃,凶相毕露般奸笑著说,你在耍我吗,走到这里才说算了?
我张口结舌,被他给吓得眼泪都在眼眶做圆周运动了,这良心被狗咬的却完全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风范,硬拖著我就进了屋,我正想冒出那句看家的“你再不放手我可就扯著嗓子叫了”,却听见他朝屋里招呼了一声,喂,你有客人来了。
我保持著挣扎的姿势站来原地还没转换过来,躺在客厅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吃薯片的那玩儿失踪的王八羔子便映入眼帘。
你……你你……!见我张著嘴巴还没晃过神,身後的明叔突然大笑著说,我说什麽来著,你只要跟我回家,就知道他去哪里了不是?你丫刚刚那什麽表情啊,搞得跟我真要先奸後杀似的。
姓简的你反了,谁让你出卖我的?小冰一见踪迹败露,眼睛瞪得铜铃那麽大的从沙发上跳起来,我不是警告过你不准告诉任何人吗?
我可没有告诉他你在这里,我只是请他来玩,干你什麽事儿了?
小冰,你这家夥!我顾不得跟他们讨论这档子事情,一步跨到他跟前,拉住他的胳膊说,你害得我好苦,现在立刻给我打道回府!
你少动手动脚的,他用力甩开我的手,我凭什麽跟你回去。
姑爷爷,你是不是要我跪下来求你,我快被你气死了,我急得语无伦次,你凭什麽回去?就凭小纯因为你要跟陈旭阳断绝关系,就凭我因为你被赶出办公室现在连自己的家也回不了!
你说什麽?他著实怔了一下,看著我说不出下句话来。
你就先回去一趟吧,站在旁边看戏的家夥终於忍不住说了句还算公道的话,耍脾气也别连累了人家,东西我会帮你收拾的。
我看小冰没有继续表示异议,立马拉起他的手便朝门口走,打明叔身边过的时候不忘投去感激的一瞥,虽说他开的这个恶劣玩笑著实让我不敢苟同。
麻烦你了,老板。
哪里,我正头痛这家夥在我这里白吃白住要怎麽才赶得走呢,他说著朝小冰得意地笑了一声,以後多来照顾生意就行了,就当我把这小逃犯遣返回去的报答吧。
百转千回地总算到家的时候,在空中玄了大半天的心才总算落了地,小孩子就是吃得好睡得香,这麽久了姿势都没换一个。我将门轻轻地关上後,对站在一旁的小冰说,他今天已经很累了,就别再叫他起来了吧。
我还真想就这麽抽他死他丫的,小冰冷著脸硬邦邦地说, 跟他讲过一千次绝对不能去找你麻烦,他当我的话在放屁。
老大,你那麽突然消失掉是人都会慌的,以後走之前多少通个气好不好,不然他怎麽知道你是被车撞了还是给绑票了?
他没有吭声,却突然问我,你跟陈旭阳现在搞成什麽样了?
还能怎样,我想都没想就说,他大吼大叫著要我滚出公司,我这不连落脚的地方都要找你施舍了吗?
他眼睛立马睁大了三圈,你可别说你今後也得在这里繁衍生息,早知道姓陈的那笔安家费我就得照单全收,他儿子扔给我养就算了,连老婆都跟著跑过来,成心欺负我未成年人怎麽?
晚上躺到床上才觉得不该硬著头皮住下来的,拿我的习性来说,如果睡觉的时候旁边有人的话,自然就会控制不住地把手脚都缠上去作考拉状,偏偏今天遇到个章鱼级别的,这厮的每个细胞都跟吸盘似的恨不得全粘我背上,还异常嫌弃地说,你的背肌都没一块,摸著真无聊。
有的摸就没错了,不知道是谁吵著闹著要挨我睡。
喂,搞清楚,这话篓子立刻又开始犯人家说一句他顶十句的毛病,这是我的家我的床,老子爱睡哪儿睡哪儿,没收你住宿费是学雷锋,你修了八辈子的福分了,知不知道本大爷陪人睡要多少人民币才请得动啊?
喝,是吗,我轻哼一声,说说陈旭阳当初是花了多少人民币请动您老人家的?
这一招的部位是给准了,他在背後即刻没了声儿,手脚也从极度不安分的状态定格住了。
我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空气中清晰地感觉到他心跳的节拍和头发上柠檬香波的味道,等他开口等到都要睡著的时候,他轻轻地说,苏锐,你会恨我吗。
恨,我慢慢闭上了眼睛,冤有头债有主,要恨也该恨他。
呵呵,他似乎稍微松了口气,说,我倒是觉得他也没错,性和爱是可以分开的嘛。
我不置可否,哼了一声,估计你哥哥思想还比较封建。
正常,我们之间已经有代沟了,他停了半晌後又突然说,你想不想听我和他之间的事情?
如果你想告诉我他的床上工夫如何了得的话就不用麻烦了。
切,这个你自己就能亲身体验,我有什麽好讲的。
我欲说还休地吐了口闷气,确实同居也不是一月两月的事情了,肌肤之亲是常有的,却每次都不会允许他越过那一步,他总是以为我还在为以前的事情耿耿於怀,可我自认为早已经淡忘了。
但是,好象又总有什麽地方不对劲,我潜意识里不想与他发生关系,虽然承认无法失去他,但和情人这个概念又确实存在距离。
我微微皱起眉头,暂时关闭了这条思路,接著说,你老实告诉我,陈旭阳对你说过什麽,他是不是威胁过你……
你老把他想那麽险恶干嘛,亏还是一家子人呢,小冰的口气带著挖苦。
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是我把他想得多险恶,是他的行事作风就如此,我认真地纠正他说,说他没有,那你给个要东躲西藏的理由先?
还有,你为什麽瞒著我小纯的事情,我面对他的沈默是金,穷追不舍地问到,他一直住在你家,可你对我只字不提。
烦死了,你又不是我妈,干嘛每件事情都得向你打报告?
不是这个问题,我咽了下口水,拜托你跟我说实话,你对他是不是已经……
我“日久生情”这四个字还没有找到机会诞生出来,他便像被踩到尾巴的猫般激动,凶巴巴地说,你这样自以为是的说法很恶心知不知道,还嫌我被那婆婆妈妈的小鬼烦得不够多是不是,瞎起哄什麽?
明天你就给我上班去,我这里不会让你住了,他说完火大似的翻了个身,又补充一句,别再和姓陈的冷战了,你告诉他,我保证一个星期内让那小混蛋心服口服地滚回鬼子那儿去,你们俩把自己管好就烧高香了,以後没事儿少来烦我!
我给他一鼓作气说得没有插嘴的余地,只好重重地将被子拉过来一裹,随便你吧,我不管了。
第二天当真被小冰准时踢下了床,照旧踌躇满志地跨进公司,心里却怎麽都有点犯嘀咕,一想到可能刚见面又会是张臭脸,就真想扔颗手榴弹进去一了百了。
没想到刚刚捅开我办公室的门,便看见我们公司呼风唤雨的老总大人已经在敬候光临了,咱刚有点想把脚往回抽的企图,他便红眉毛绿眼睛地说,愣著干什麽,没见过我吗?快关门。
完了,又是披著领导的所向披靡百毒不侵的外壳来训下属了,看他那副气势就知道筹备已久来者不善的,而本人从硬件到软件条件显然都处於即将被这场物竞天择淘汰掉的位置。
他看我乖乖地关上了门後,两手插在西裤的口袋里站了起来,一步一个脚印地挪到我跟前,我微微埋著脑袋,时刻准备迎接他天女散花般的唾沫星子。
你……昨天晚上跑去哪里了?落下来的语气竟然来了三百六十度急转弯,软和得同化了的糖似的。
啊?我抬起脑袋,看到他微微蹙起的眉头,这厮反倒还用巨无辜的眼神审视我。
我在家里等了你一个晚上。他说完,两只手从口袋了抽出来,一只拉住我的胳膊,一只放到了我的後脑勺上。
毫无准备的,他的唇紧接著贴了上来,我下意识地做了一个挣脱的动作,他又立刻牢牢抱住我,吻也更加激烈起来。
本人从来不擅长近身搏斗,因此一路撤退到了墙边,早上花了半小时梳到完美状态的发型也惨遭蹂躏,他明显还留有胡茬的脸蹭著我的脖子,一边说,还在生气吗?我话说得太重了。
我沈默著避开他的眼神,琢磨著甭那麽便宜了这鸟人,得继续摆著扑克脸进行教育感化工作,让他认清形式,不击自溃。
不是您老人家让我在你眼前消失吗,我哪里还敢回家碍著您的眼?
我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他摆明了走的是苦肉计,小纯那兔崽子把事情闹得够呛,你偏偏在跟前煽风点火的,不是存心考验我耐力吗?
见我依旧无动於衷的表情,他将我的脸转过去,说,好了,都不是三岁小孩儿了,有刚说你几句就离家出走的吗?咱俩不要再为这些事情吵来吵去了,特累人,我保证会心平气和地跟小纯谈谈,所以拜托你也不要再搅和进来了,好吧?
说完,那种以受害者自居的眼神顺势升了个级,放在一中年男人脸上还真那麽出乎意料地招人垂怜。
介於他的认错态度史无前例的好,和过去死要面子的态度相比确实存在长足进步,我竟然忽略了早已升至顶级的阶级矛盾不可调和的客观规律,很快便被糖衣炮弹攻陷,云里雾里地吃了这次哑巴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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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之後,小纯竟然真的乖乖回了英国,我是不知道陈旭阳或小冰或者说他俩狼狈为奸地做了什麽工作,听说小纯以和上次完全不同的姿态去了机场,一路上沈默寡言,表情冷漠。
而在之後又见到小冰时,这位当事人表现得跟从头到尾没这回事似的,烟照抽,酒照喝,客照接,钱照赚,我没跟他说过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他这个样子,好象对什麽东西都无所谓,能活成什麽样就活成什麽样,活不了好象也就罢了,不指望什麽,也不执著什麽,对别人的关心和爱意也常常表现出不屑的态度,说得难听点儿,把自己搞得就像具会走路的尸体。
不过倒是托这件事情的暂时谢幕的福,我和陈旭阳之间一度紧绷到几乎裂开的关系逐渐趋向缓和,刚好又赶上接连几次的出差谈项目,在饭桌上咱俩总算找到了停止内战一致对外的默契,很是打好了几场配合,加上顾鹏飞上任之後将双方的矛盾迅速瓦解,寰宇总算将员工档案,财务记录和客户资料等重要文件交了出来,顺利地并入了旭升旗下,这使得姓陈的心情大好,於是对我的态度也随之成几何倍数般地良性化。
再说顾鹏飞担任寰宇的负责人开始,无可避免地工作上的来往增多,会议,饭局,出差,常常会出现我们三个人同时出席的局面,但不知道是不是有合作的这层关系在起调节缓冲,以前见面就红眼的这两位不但相安无事,相反还挺和乐融融,共同探讨工作琐事是常有的,私下也时不时一起吃个饭说笑几句,我们说这是做秀也好是面子功夫也好,总之我们三人之间的关系开始重新变得微妙後,就这麽风平浪静,甚至可以说风和日丽地过了三个来月。
其间不能不提到的是,因为毕业实习而跑到珠海,深圳,厦门等一系列堕落城市混迹了大半年的淑仪同学日前终於浮出水面,并在两个月的闭关修炼之後顺利地考上了研究生,在我和顾鹏飞为她做战後复原的伤残慰问饭局上,我俩一再告戒她正在朝著灭绝师太的不归路上大踏步前进著,她却说,这个世道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反正都人老珠黄了,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一条道走到黑,为把以後的老公永生永世踩在被奴役的地位,我们应该首先在理论知识上占据制高点。
那晚上可能是因为我们这昔日的黄金铁三角很久没有聚在一起过,大家都喝得有点高,小妹很是不解为什麽吵著要考研的顾鹏飞打了这麽久的雷最後没见著雨点,怎麽说年龄也不算小了,拖一年就多一些麻烦,而我俩好象都打著哈哈敷衍过去了,只是那个时候我看到对面顾鹏飞的眼睛,虽然他从头到尾都在玩笑,但我总有种错觉,觉得他每次低头的时候,就会突然掉下眼泪。
我们三热热闹闹吃完火锅之後,沿著街做地毯式的扫荡,先还挑挑门面,後来几乎是看见一酒吧就进去开两瓶,最後散会的时候小妹已经俨然成光合作用体状态,一刀桶过去可能都没反应了,我和顾鹏飞不愧是这几年久经沙场练出来了的,总算只退化到猿人阶段,至少还能保持直立行走,在路口招了一出租车,先将小妹抬回家之後,顾鹏飞继续发扬其根深蒂固的护花精神,坚持把我送到了家门口,又将我一步步扶上电梯。
在寂静的只有轻微的机械运做声的电梯间里,我感觉他紧紧地抓住我的手腕,把我全身的重量都依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那手热得在发汗。
你为什麽没有去考试,我酝酿了一整天,终於找到机会发问。
他简单地笑了笑,我考不上的。
胡说,我抬起头直想把他这句不争气的话给盯回去,你明明努力地准备了那麽久。
是真的,他的表情开始有点无奈,公司的事情太多了,每天都加班到十点多锺,周末都被会议排满了,经常累得倒在床上就睡,哪有时间再复习?
我微微皱起了眉头,叹了一声,你叫我怎麽说你才好。
有些鸡毛蒜皮的东西交给下属做就行了嘛,陈旭阳让你上这个位子只是想你摆个样子镇压镇压底下的人,你怎麽不懂多为自己的未来想想?
这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我在旁边一个劲儿让他认识到形式的严峻,他倒是无所谓般地说,没办法,我一坐到那个位子上,就会忍不住想把公司做好一点,跟以前的心情差不多。
可你先搞清楚,寰宇已经不是你的公司了,你现在是在为旭升做事,谁料得到他们利用完你之後不会一脚踢了,你的身份那麽特殊,他们敢多留你吗?到那个时候你还是什麽保障都没有,怎麽办?
在我一口气把心头憋屈著的逆耳忠言统统倒出来之後,早不开晚不开的电梯门挑这个时候开了,我们的谈话由此中断,但在他扶我出电梯间的时候,最後说了一句话。
他说,算了,这样也挺好的。……还能和你一起工作啊。
估计是由於视力受酒精影响失了准,我半天了愣没把钥匙捅进门锁里去,就在这时门开了,陈旭阳又好气又好笑地站在面前,说,我刚想打电话去问你们是不是酒精中毒死在半道了,明天还上不上班呢?
不好意思,一高兴就没注意时间,顾鹏飞说著将我放下来完成了顺利交接,又说,那我就先告辞了,让他早点休息吧。
哎,不进来坐坐吗,喝点茶再走吧,姓陈的好歹客气了两句,尽管表情看上去是那麽被动。
不麻烦了,车还在下面等著,说完他向我点点头算是告别。
关上门之後,陈旭阳看了拿他当人肉支撑物般靠著的我一眼,要先洗澡吗?
我含糊地点点头,他便将我挪到沙发上躺著,说,那我去放热水,你可别睡著了啊,我可不想清理尸体。
说完他朝浴室走去,还不忘一路嘀咕,我怎麽觉著我倒像一家庭主妇似的,家里男人下班去和狐朋狗友喝得烂醉才回家,我还得坚持不睡等你回来伺候你洗澡。
我听见不远处哗哗的流水声,一动不动地看著天花板上亮著明黄|色光芒的吊灯,心情郁卒地闭上了眼睛。
到底是在搞什麽啊,当初不是由我提议,又是由我亲自去拜托顾鹏飞,他才会放弃学业来公司的,这个结果我不可能没有料到,怎麽今天我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话都在像在扇自己耳光。
我也知道想要皆大欢喜的局面未免太贪心了,但就是老想阻止他们任何一人受到伤害,就算不能两全其美,难道就必须有所牺牲吗,这种想法未免有点不负责任的嫌疑,但如今顾此失彼的状态又太让人恼火。
想当初,似乎一心要解陈旭阳的燃眉之急,才会有欠考虑地拖顾鹏飞来救火,现在才突然发觉问题又来了,虽说陈旭阳承诺过没有他的允许,没有人可以动顾鹏飞的位置,所以只要牵制到他就暂时不会有事,但若姓陈的真的决定离开旭升另求发展的话,到那个时候,谁还能保证一切会没有变故呢,顾鹏飞如今却沈溺於这表面上的融洽和平静,叫我简直忍不住操一桶冷水让他清醒清醒。
不过,反过来想想,真能一直保持现在的状况的话,似乎也没什麽不好……
就在我感觉身体逐渐往沙发里下陷,思绪也快要游离的时候,突然听见耳边一阵山崩地裂的巨吼,叫你不要睡著的!死兔子!
随後本来就飘飘欲仙的脑袋在被他多次恶意地摁进洗澡水里之後几乎连左右都分不清楚了,他如同提溜著活刮兔一般把我从浴缸里拉起来,胡乱抹了几下就放到了床上。
在感觉有重物压到身体上之後,我一把将他的脸推了八仗远,从他胳膊底下钻了出去,刚刚占据床的一隅,这厮便死不要脸贴了上来。
今天玩儿痛快了吧?他的呼吸热热地吐在我的後颈窝上,我敷衍地答应了一声之後,他的手就顺势从後面勾搭了上来,让我也痛快痛快好吗?
明天还要上班吧?我有点不耐烦地想要挣脱他。
你这小子,偏心也不带这麽明显的吧,他说著一把将我拉回怀里,跟你顾哥哥去喝酒就没想到要上班,陪我玩一会儿你就变这麽假正经了。
我哭笑不得地回过头,你是不是要酸死我才甘心……
话没结尾,嘴巴立刻被他咬了个正著,姑且照顾了一下他的心理不平衡,耐心地等他啃完,随後果断制止了他企图翻阅後续部分的手,带上特委屈的表情说,我真的困了,不骗你。
他的脸上晃过一阵无法形容的扭曲表情後,很是扫兴地泄了口气,我说,男人总是憋著的话会出毛病的,再怎麽忍也得有个限度不是?你这样也叫做家庭暴力知不知道?
我立马装做十二万分的同病相怜,要不我明天帮你买个充气娃娃回来,您先委屈著?
去死吧,小没良心的,他说著狠狠瞪我一眼,拉了大半的被子翻过身去,老子宁愿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新的一周开始时,公司里总是群情激奋斗志昂扬的时候,而和往日第一时间铺天盖地播种下来的各类任务书不同,这一次我们迎来了久违的不速之客。
好久不见了,苏锐。
我看著站在我办公室门口面孔阴森的曹某某,顿时有种被鬼上身的感觉。
她并没有和我罗嗦,而是对站在我身後的陈旭阳说,陈总,我爸爸已经会客室等你,麻烦借一步说话。
陈旭阳望著她迟疑了片刻,最後一言不发地走了过去,我刚想迈动步子跟著,曹莹莹便挡住了我,硬梆梆地说,不好意思,我没有请你也去。
你……,我刚想说你看清楚这是谁的地盘,便听陈旭阳慢悠悠地插了句嘴,苏锐,你先回办公室去吧。
看著他头也不回地走开,我对著还留在跟前的曹莹莹说,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这次又想搞什麽名堂?
她夸张地冷笑一声,到底是谁在搞名堂出来?我早就说过我不想玩儿了,我们认输退出,就算扯平,但现在看来你似乎把我的话忘了个一干二净。
我不由地皱起了眉头,你把话说明白点会死吗,我一句都听不懂。
你尽管装蒜吧,她也没了耐性,丢下最後一句便尾随陈旭阳撤退了。
做人太绝了会遭报应,我是吃的这个亏,别以为你会好到哪里去。
她一走了之倒轻松,我站在原地十分锺愣没回过神来。
这哪儿跟哪儿呢,我一遵纪守法的又招谁惹谁了,搞得这女妖精突然跟执法大队来做宣传教育似的,满口的大义凛然腔,估计咱是习惯了她冒反动台词出来,今儿个这调调怎麽听怎麽像监守自盗。
我回到办公室坐得那叫一个煎熬,像是凳子下面有炉子在慢火炖汤似的,一个多小时後总算听到陈旭阳移驾回宫的响动,便第一时间跑过去誓要问他个无处藏身。
听过他几句漫不经心的解释之後,我总算理解那妖孽为何那麽大阵仗地过来讨说法了。
你是说,你把那些东西交给了检察院?我将他原话的音量放大数倍後一字一句地反问道。
恩,他蜻蜓点水般地答了一声,已经有人开始著手调查了,应该很快会提起公诉的,说完看到我目瞪口呆的模样,他补充了一句,怎麽,你那是什麽表情?
不是……,我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地念叨著,我以为那件事情已经结束了。
是结束了,陈旭阳接过话头,不过,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四海存在一天,我就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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