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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终点等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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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猫咪从他的手臂中落地,倪羽健就跟在它后面。它走路总不是一直线,而是
呈S 型,像是在玩,它跑的很快,倪羽健跟不上了,它会停着蹲在地上等他。有
时它又故意不走,让倪羽健走在它前面。他只好朝前走几步,回头看时,白鼠已
经冲着跑了过来站在他的面前摇晃着长长的尾巴。

一路上被猫的任性耍弄着总算是找到了酒吧的大门。

“维!”听到倪羽健的声音,倪以康搞不清他在叫谁,维?只见刚才那个男
人笑眯眯地张开双臂说:“好久不见。”猫咪见状轻松地跳进了男人的怀中,他
一手托着它的屁股一手围在外面,紧接着皱了皱眉头:“满身臭味,刚才不见你
人影,到什么地方撒野了?”倪羽健看见倪以康也在这里,才想起了自己最初的
目的。也算一石二鸟了吧?

“它刚才跟一条跟着我的野狗打架了,全是狗身上的怪味儿,去我家我给它
洗澡吧?”倪羽健摸摸猫头微笑着对旁边的倪以康说:“我们回去吧?”那个叫
维的男人斜视着倪以康对他哥哥说:“你这位弟弟的脾气可真是坏呢!现在过去
恐怕会尸骨无存。还是我自己洗吧。”“明天他的气也就消了。”“哈哈,是吗?
那等他的气消了,我马上过去看你……们。”听他出于礼貌地加了一个“们”却
没有诚意,倪以康“哼”地跨出了店门。

“啊,他好象生气了啊。”“最近好象特别容易动怒,我也不知道哪里得罪
了他。”“呵呵,他刚才还差点打人呢。”“哦?打你吗?”“那倒不是,是这
里一个混饭的。”“哦,对了,你们怎么会碰上的?”“应该说是巧合吧,他进
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你呢,可他不向我打招呼,我看他脾气暴躁,想起你有个弟
弟。简直比双胞胎还像啊,哈哈!”“恩,我也回去了。”“See you tomorrow!”
还作了一个飞吻的搞笑动作,倪羽健则在脸上摆出一个难以置信似的鬼脸用以道
别。

走下阶梯,倪羽健瞥见背靠在墙上的倪以康,以康见他出来了,马上站直了
就走。“以康。”倪羽健追上去将脸对着他,倪以康知道他是在问自己,他没有
回答,将头别过去,倪羽健只好耷拉下脑袋跟在他身后。看他走的路不对,也不
敢多说什么,只要盯着他就行了,管他去什么地方呢!



……“啪!”倪以康将一袋冰冻水饺扔到倪羽健胸前,“回去煮给我吃。”
倪羽健抱着水饺,听到这样的要求,不安的脸上堆起了笑容。倪以康瞟了他一眼,
仍然好声没好气地说:“傻瓜。”就抬起脚趾大道回府。

将粉白的小东西们赶入直冒泡泡的沸水中,它们一个个安静地沉入了水底。
不一会儿,在汤勺的稍稍翻搅之后,喝饱了水的饺子们腆着胀鼓鼓的肚子像吹着
气球一样浮上了水面。撒了点调料,积干水,它们沿着滑溜溜的笊篱在盘子中溜
冰。仿佛没人的时候它们还会跳起水饺自己的舞蹈。

在上面浇了一层汤,把调好的底料和饺子一并摆到桌上,倪羽健自己也坐下
来吃他的羊肉串。倪以康胡乱吞了几个饺子,微微抬起头,一把抓过倪羽健的手
不容分说地拖到自己嘴边咬了一口羊肉串嚼着:“再多放点辣。”说着把手推过
去:“还给你,吃吧。”“呃……啊?”“啊什么啊?我又没毛病——别太浪费
了。”生硬的语调,倪羽健耳际微红地答应着。靠!谁浪费?你自己才是个浪费
狂呢!可又不敢说,因为他被倪以康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不吃也得吃了……

“笃笃笃……”倪以康走去开门。“我可以进去吗?”微笑着用手扳住即将
被关上的门。倪以康满脸愠色地回绝他:“我们马上要去学校,你请回吧!”
“今天是星期天呀。你过日子过昏头了吧?”“你妈!”

“是维吗?请进。”还在洗脸的倪羽健听到弟弟的叫骂声怕他把自己的朋友
吓跑了就冲外面交代了一声。“维很得意地弯下腰:”现在可以放行了吧。“僵
持了一会儿,趴在维背上的白鼠呼地跳到了地板上朝房里走去。倪以康没面子到
了极点:”诶!臭猫!有其主必有其畜啊!出去!别乱跑!“从洗手间出来,看
到他满屋子追着猫跑的生气样,倪羽健不禁失声大笑,”以康还是那样可爱啊!
“听到这玩笑式的调侃,倪以康朝倪羽健瞪了一眼:”别耍我!“一屁股坐到沙
发里一脸严肃的样子。

“光顾着笑了,维你别站在门外,快进来啊。不过你来得还真是早呢。”
“呵呵,我应该再早点的,那样可以看到你的睡姿了。”“哈哈哈……这样的动
作没人肯让你看到吧?想看人最丑的样子呢,你最好在自己房里装个摄相头。不
过观察归观察,小心变成偷窥狂!”“哈哈哈……已经是了。”“哦?呵呵呵…
…”维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向前走进一步转头对后面说:“你也请进吧。”
“后面还有人啊?”“是,我的朋友。”“都进来坐吧。”说完,倪羽健跑到碗
橱旁找茶叶。

“我来吧。”倪羽健关好橱门换上一副笑脸把装着茶叶的罐子交到倪以康手
中。把沏好的茶端出来,倪以康坐到哥哥旁边,茶几对面是他讨厌的男人,还有
昨天那个吉他手。

“我来介绍一下,”维站起身用手比划着:“陆以汀先生;倪羽健先生;呃,
这位是……他的弟弟,倪……啊,请问……”窝在沙发里差点没跳起来,倪以康
恼羞成怒:“倪以康!我就说你们认识吧!陆以汀啊?和我的名字有点像呢。”
陆以汀对于他满口的挑衅气味只是笑笑,没有别的反应。倪以康觉得他这种态度
很傲慢,心中颇有不满。陆以汀和倪羽健此刻是好好先生,似乎另二人才是问题
青年。



“我还没有自我介绍呢。”维故意对着倪以康说道。“不用说我也知道,你
不是人。混蛋!王八!流氓!”“以康!不可以这样对客人说话!”维还是保持
他一贯的微笑:“没关系。我——施烨维。”他伸过手去,却被倪以康一掌打掉
了。“以康!太没礼貌了!”倪羽健暴跳起来,连连向两位客人道歉:“对不起,
没有管教好弟弟,请不要介意。”陆以汀微微点一下头:“这样才有生机嘛。阿
维也不是省油的灯呢!你家里的乐器也不少啊,看来是很有研究喽。”“研究是
谈不上,闲时拨弄几下而已。你是弹吉他吗?那贝司也可以吧?(贝司也就是低
音吉他)我觉得很有朝气啊!”“你别谦虚了……”“……”对倪羽健的暴走状
态置若罔闻,两个人似乎是臭味相投。

“对了,”倪羽健问施烨维:“阿维准备在这里定居了吗?”“恩啊。差不
多吧。已经不想到处乱闯了。现在住在招待所。还没找好房子呢。不过我可不急,
仔细挑才行啊,这跟讨老婆可不一样,不是随便找一个就行的。”倪以康嘴里的
果汁喷得他一脸都是,“啊!我说你是个流氓吧!老婆可以随便乱找的吗?!”
施烨维掏出手帕一边擦掉果汁一边说:“重视物质生活可不等于是流氓啊。你的
理解能力有待提高啊小鬼。”“别用你的脏手弄乱我的头发!”

施烨维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走过来问倪羽健有没有上衣给他换。“大哥的衣
服你是穿不上的!”施烨维睁大眼睛做了个鬼脸:“那么激动干嘛?放心,穿不
上的衣服我不会硬穿。”“废话!”倪以康龇牙咧嘴地大叫:“要是穿上去非撕
破不可!”

“没那么严重吧?那把你的借我穿吧。”“呜……你……猪啊!我和大哥的
衣服是一样大的!别妄想了!妄想?老大!是你把我的衣服弄脏的啊!”施烨维
顿时向后一仰——被倪以康打中了下巴。

“哎唷……”施烨维托着发麻的下巴道:“这叫我怎么出去啊?另外呢,我
也是来传个话,你母亲要回来住几天,哪天还没定,不过回来是肯定的。”话音
刚落又马上扑倒在地板上。“干嘛踢我啊!”“你怎么认识我妈呀?我告诉你,
你少打我妈的主意!”“嘿,这倒好笑了。我在跟你大哥说话,关小鬼你什么事
啊?要说你妈那种半老徐娘我还不稀罕呢!”又是一拳,像铁球一样砸在他头上,
把倪羽健和陆以汀怔得目瞪口呆。倪以康揉揉抽筋的手,心想这下总算抱了一剑
之仇。

摸摸几乎要脑震荡的头,施烨维依旧嘴不饶人:“小子,你够狠啊!你不怕
我拿你大哥开刀啊。”“你!”倪羽健挡住弟弟的拳头一脸无辜傻笑状地劝架:
“玩笑也不能这么开啊,君子动口不动手,快把拳头收起来。”“嘁!我不是君
子是老子行了吧!大哥你别拦我!我要报仇!”“报仇?!”三个人异口同声地
叫了出来。

……“哈哈哈哈,小子!不得了啊,那么记仇,还要百倍奉还啊!”倪以康
白了对面而坐的施烨维一眼:“笑,有什么好笑的!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调
弄着音响的倪羽健只好表现出无可奈何的浅笑。

“啊,”施烨维放下茶杯,像是想起什么事情。“羽健你的眼光不错,不如
现在陪我出去看房子吧?”“现在?喂!说清楚了,你们要丢我一个人在家,自
己跑出去玩吗?”施烨维眯缝着两眼瞄了倪以康一眼:“你想出去也没人会拦你。
只是不要跟着我们,否则,恐怕是会治丝益棼呢,哼哼。”“砰!”倪以康拍案
而起:“嫌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是吧?要是都出去了,午饭吃什么?”“哦!”
施烨维努起嘴作恍然大悟状:“那你还是在家里煮饭好了。”“我靠!”倪以康
像是气炸了,“想不想体验一下什么叫暴力的最高境界?!”



“呵呵呵,”陆以汀轻笑着:“康康还真是爱生气呢。不过你跟阿维讲暴力,
他一个泰山压顶就让你去见贝多芬。”康康?居然用这么奇怪的字眼称呼我!倪
以康转向陆以汀给他一个狼眼死光。不过听到陆以汀说可以留下来帮他的忙时,
不知怎的气就消了一大半。这小子给我的印象可并不好啊!傲慢无礼又狂妄自大
(喂,你在说你自己吧),不过算了,大哥要跟那个讨厌鬼出去,这个家伙就凑
合着吧,也看有点像,总比没有好。

看他不再有意见(谁说没意见了?意见大大滴有)施烨维随即站起来:“那
么,我就要借走你大哥喽。”“趁我还没改变不杀你的主意,你。快。消。失!”
“遵命!”施烨维行了一个军礼,叫上他的小伙伴:“白鼠,走了。”倪羽健于
是跟着出去。“明明是猫偏偏要叫鼠!变态就是变态!”倪以康骂骂咧咧地把茶
杯收起来拿去清洗。

“你还真敢顶着脏衣服出来啊。”倪羽健看着那滩残留的颜色觉得好笑。
“这要感谢你的好弟弟啊。多前卫啊!为了表示感激之情,我就请你这位好哥哥
出来吃饭——家里嘛,随他们去折腾吧。”“呵呵,我警告你,你不要气他啊。
以康最记恨不珍惜他劳动成果的行为了。好心给你做饭,哦,你倒好,跑出去吃。
那等妈妈回来恐怕是要解决内部矛盾都来不及了。”“你这么怕他呀?”“谁怕
他了?我这是宠他,明白吗?”“知道了。你这个大哥有够窝囊的。”“扁你啊!
大哥疼小弟是天经地义的。你最好喷点口气清新剂了。”“哈,那不如占用阁下
的齿香来清洁一下吧。”“少没正经了,看了什么糟糕的电影啊?我认为七、八
十万左右的就可以了,再贵也没什么意思。上次有套刚好70万的我看就不错,样
式不用说了,里面有腾空的室内阳台,可以节省空间,也算帮你积点德了。”

倪羽健平时什么东西都会看,所以别人找他商量点什么,他都能从记忆库里
搜出点消息来讲讲,虽然完全没有要被人听进去,往往都是有意无意地给点对他
而言没有多大意义的建议。而且施烨维说话也总是满口的刺,基本听不进别人的
话,有些一意孤行。不过他有独断的资本。在和自己实力相当的对手面前,他就
会变的稳重许多,完全蜕掉那层“长不大的孩子”的顽皮笑脸,变为一个精明老
练的成熟男人。身为朋友的倪羽健深知他的习性,找他参谋不过是个借口,像这
样的小事,无须有人罗嗦。

“这样的价位啊?至于节省嘛,反正大的别墅造好了,我不住一样有别人住,
既然要花钱了,还省什么呢!我们这也是促进经济发展——不是说经济建设为中
心吗?你说对吧。”“反正我的话你也不会听,还叫我出来做什么。”“吃饭啊,
顺便呢——气气你那个凶神恶煞的弟弟。”施烨维的脸已经因为想到倪以康怒上
云霄的样子而笑得变形。倪羽健不知道他今天的行为为何如此难以理解:“你气
他干嘛?想让他得高血压还是心力衰竭啊?”“没什么,欺负一下小弟弟。”倪
羽健不得不再次提醒他:“你跟我开玩笑是没什么,不过他可是枚定时炸弹啊,
为了你的健康着想,我奉劝你别玩火,积点口德吧。”

“如果我非要这样做呢?”施烨维用眼角的余光观察倪羽健的反应,并试探
性地问他:“你会不会也跟着生气呢?”原以为会听到一个含糊其辞的回答,倪
羽健却很干脆的给他三个字——不知道。看来也确实是含糊的了。要说他什么时
候会生朋友的气,施烨维太了解他了,他不可能跟朋友闹别扭,是位很好的倾听
者。但他同时也不舍得自己的弟弟闹情绪。倪以康对他而言是怎样一个存在?不
清楚。如果说,他比所有的朋友都重要,是否就意味着倪羽健会来一次空前绝后
的变革呢?


不知道施烨维安的什么心,他大概很想看看倪羽健发怒的样子?虽然他经常
会暴走,但其实还是保持着相当的理智,怎样才能真正激怒他呢?施烨维这个疯
子是在想这些吗?所以只要激怒倪以康就可以了吧?“因为要打击一个人就必须
对准他的弱点——他是你的弱点吗?”狡黠的一笑。在倪羽健快要崩溃的笑脸上
找到了答案。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原来如此……早就料到了。”他将头面向
倪羽健,“知道了。不过,哼,我们还是回去吧。”倪羽健做了个深呼吸,抬起
头用一个灿烂的微笑对他的提议表示赞同。施烨维也轻松似的笑了:“你也不是
傻瓜,为什么会被这种小鬼耍得团团转呢。”这下轮到倪羽健反唇相讥了:“在
说我之前,先管好你自己吧。”“哈,我说呀,不如你跟我好了。”冷不丁被倪
羽健轻轻踢到膝盖:“对不起,现在禁止开玩笑!”附带一个夸张的表情,看不
出一点受打击的感觉。

在倪羽健的家里,剩下的两个人差不多把午餐准备好了。陆以汀笑眯眯地感
叹:“还算丰盛吧。”倪以康解掉围裙从厨房走出来持续不满中:“少说话,多
做事!没想到有你这么笨的人。煮的半生不熟,害我重做,我真服了你了。我大
哥的三脚猫功夫虽然难登大雅之堂,家常菜还是像摸像样的。你简直是绣花枕头
一包草中看不中用!”他不知道有什么事让陆以汀可以笑那么久。从买菜回来到
现在,陆以汀发现他提到“大哥”这个词的频率高过任何一个菜,不禁暗自好笑
起来:毕竟还是个小孩子,谅你摆出如何的姿态,也还是对自己的兄长盲目崇拜
中啊!

陆以汀想了想,把自己的想法委婉地讲给倪以康听。倪以康听罢大动作一个,
怎么看都像一个任性的小孩子。“小孩子?!你也才多大啊?不就比我高两届嘛!
拽什么拽!告诉你,看人不要看表面现象。我的内心——是很成熟的。”陆以汀
嗤笑了:“你?打死我也不相信。”“啊!真过分!要不要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看?!”
“呵呵,那可不用了。我才不稀罕看你那玩意儿呢,恶心扒拉的。”“靠!你的
也好不到哪儿去!说不定还是黑的呢!解剖!”正斗着嘴,听见敲门声,倪以康
急着跑去开门,却又忽然顿住了,不想看到两个人一块儿进来。他开始往回走,
边走边说:“自己又不是没有手,自己开进来不就结了。”

施烨维等倪羽健先进去之后以边关门一边忍不住又回了一句:“小子,你不
知道要尽地主之宜吗?”倪羽健马上在他走到自己身边之后掐了他一把。施烨维
张大嘴巴,庆幸自己没叫出声,不然那小鬼可就要幸灾乐祸了。

“吃饭的时候就别说话了,来都坐下吃饭吧。”陆以汀很顺利地把二人的嘴
给堵上了。刚刚坐下来正要举筷,却被一串《婚礼进行曲》的铃声打断。施烨维
低下头来:“不好意思,有点事先走一步了,你们慢用。”倪以康冲着他的背影
讥笑说:“你的铃声还真俗啊。”施烨维回头对他笑笑:“本来就是俗人一个。
小鬼,下次再跟你单挑。”看见施烨维走了,陆以汀也有些坐不住了,他放下碗
筷怯怯地说:“抱歉,我也得走了……”不等他说完,倪以康连忙问他为什么。
“下午还要到医院照看妹妹。”“真是个好哥哥啊!”陆以汀莞尔一笑:“没你
哥哥好。”听罢,倪以康眉头紧锁,也不像是生气,脸上却一阵发烫。走掉两个
人,家里一下子又冷清下来。回到那个平静的星期天。倪以康望望满桌子菜,对
同样呆楞的倪羽健叫道:“看什么看?吃饭!”“呃……哦。”面对面坐着扒着
饭的二人,形成一副中心对称图形。


平淡的下午,平淡的夜晚,平淡的星期一,平淡的……一切似乎都没有什么
意义。时间,像是被用来消遣。之前还乌云密布狂风暴雨,倏又阴到多云。说不
准什么时候又多云转晴了。人心这东西,真是很无聊。就像一年前倪羽健问他的
弟弟:我们从小到大每次吵架都是什么事引起的?倪以康说不知道,不记得了。
倪羽健只是觉得最近变得很和平,开始想弄明白,以前究竟为了什么芝麻绿豆犯
得着要吵架?结果是测试未果,自己琢磨着:肯定都是些鸡毛蒜皮,不然怎么会
忘了呢。

现在他又想起来,虽然莫名其妙地被迁怒,不过那也会像疤痕一样痂下愈合
之后就看不出受伤的痕迹了吧。而且这几天确实没见倪以康发多大的脾气。

放学回家,倪以康破门就喊:“饿死了!大哥!好了没有啊?”没人答应。
倪以康甩掉球鞋连拖鞋也没穿上就走进厨房,没人。拍拍脑袋想起本周四有干部
会议,而且要连着好几天,不自觉地噘起了嘴巴。别人无法体会,不过自己心里
清楚,现在只要倪羽健该在他身边的时候不在,他就会心神不宁。自从上次说讨
厌他之后就愈发强烈,惟恐他拿开会当借口故意躲着自己。躲也就算了,可是也
别让别人看见!哼!不允许!他体内的血液开始不安地翻腾,渐渐往上涌动。他
坐不住,在屋内来来回回地走动,反而因为脚步太快让自己更心烦。

就像一个精神病患者,防不了他哪一天会发作。他从茶几旁冲到门口,受伸
到门把上,顿了顿又不甘心地缩了回来,一甩手,转又踱回茶几旁,不停地回旋
着。我在顾虑什么?怎么这样婆婆妈妈?终于焦躁战胜了无闻的等待——门被打
开了。

活生生的倪羽健就站在眼前了。倪以康觉得上帝跟他开了个国际大玩笑,这
个突然袭击让他一时想不出怎样接招。脑海一片空白,然后是杂乱的令人头痛的
字眼一个个闪现,该死!要说些什么呢?关键时刻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蹦出来
干什么!真想大吼一声好让脑子清醒。又怕一不小心被那些小妖精们掰开牙齿从
口中钻出去,到时想把它们抓回来都来不及了。正在倪以康处于半混乱状态直冒
冷汗的时候,倪羽健举起手中的塑料袋温和地笑着说:“饿了吧?买了外卖回来
吃。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无意中,倪以康在走进屋的倪羽健的手的牵引下,肩膀被用力地压着坐下了。
倪羽健说要先去写报告,留他一个人在楼下。倪以康伸出被他牵过的手,也走上
楼去。他敲了几下门。“请进。”倪羽健转过头:“以康?有事吗?”倪以康向
前挪动几步,没有开口。倪羽健一脸疑惑,放下钢笔走到他面前将头伸向他。倪
以康连忙往后退:“干……干什么啊?”“看看你有没有发烧啊。”“那……那
用靠那么近吗。”“我的感觉不灵敏,所以还是用额头贴着额头最清楚了。”
“你……的体温计哪儿去了?”“不是被你摔了吗。你又不是女的,怕什么啊?”
其实倪羽健也是故作镇定,本来他是万不会有这样的动作,不过他对温度的感觉
确实不灵敏,想起母亲也是这样估体温的,不可以因为自己无聊的原因而毁灭监
护人坚不可摧的形象,不然当弟弟觉得他不可靠的时候,就失去了做大哥的意义
了。理智摈弃了摇摆不定,忽然变回果断的作风了。

“干部会议要开到什么时候啊?”“哦,为了这件事啊?”倪以康无精打采
地点点头。“也不用几天啊。不过这跟你好像没什么关系吧?”又是刺激倪以康
神经的事,“什么没有关系!你是厨子,不在家我吃什么!”倪羽健急忙捋着他
的胸脯好叫他消消气,“那你可以到外面吃啊。”“我不要。你不要去了,大不
了撤职。”“以康,你别耍少爷脾气了,我可是乖小孩啊。”倪以康一脸坏笑:
“大哥乖不乖我还不清楚吗?”“好吧。”倪羽健两手一摊,只好投降。

倪以康真想扑到他身上撒撒娇。不过又不想对他太好,哼,我忍!你怕我抢
你风头,这下让你辞职,然后所有人都对你指指点点。你呢,也省掉不少事,不
要给那些笨蛋老师呼来唤去,这样你就离不开我的视线范围。麻烦,越多越好,
等别人来欺负你,我就装好人安慰你,看你能讨厌我到什么时候。哼哼,完美!
啊!我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睡觉睡觉……嘻嘻……哈哈……一向不安分的他这
一觉睡得特别安稳。



大雨下了一整天,敲打着玻璃窗发出沉闷的声响。天空低沉,仿佛身手可及,
大地被雨水吞噬。

窗户上倒映出淡淡的人影,倪以康站在窗前,看水著纷纷落下,等待着钟被
门卫老头子敲响。早上出门时还细如牛毛,以为很快就过了,不料走到半路就大
起来。现在回去怕是狼狈不堪。所以说伞是个好东西:雨天可以避雨,晴天可以
遮阳,雾天可以当拐杖。许仙更是拿它当定情信物(喂,不是这样吧)。

就在倪以康准备冲进雨中时,被一个娇小的声音叫住了:“倪以康!要不一
起走吧?”倪以康看看眼前这个小巧的女孩,不自觉地挠挠头:“我不认识你啊。”
女孩笑了:“身边美女如云,当然不会认识我这种丑小鸭了。不过我认识你就够
了。”美——女?美女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不管了,能不淋到就不淋到嘛!
“呃,那你叫什么名字?”“关益。我叫关益。”“关益,那你为什么要帮我呢?
似乎没这个必要吧。”“如果你是我,你会这么做吗?”“当……然。”“那就
是了嘛,人与人之间互相帮助行个方便很正常呀!你难道觉得每一个接近你的人
都对你有所企图吗?”“这个……啊,不……不是吧。哈哈哈……真的没想过。”
他走的很不规矩,关益打着伞还真是挺累,这个家伙也不体谅一下女孩子!

“以康!”一个雄厚的声音从天而降。透过密密麻麻的雨帘循声望去:只穿
着一件薄薄的衬衣打着伞的倪羽健似乎在风中瑟瑟发抖。即使是秋季,在这样大
的雨中,还是不该穿这么少。倪以康心中泛起一丝不忍,风把雨水灌进他的耳朵,
杂乱的水珠们阻挡着他的视线,有些睁不开眼睛。

来到倪羽健的伞下,倪以康轻松地甩甩头上的水。倪羽健被冰凉的水滴砸中,
不由抽搐了一下。倪以康马上明白自己做错了事:“对不起,冻着你了。”说着
用手擦掉他脸上的水珠。倪羽健偏过头,把伞推给他,一下子冲进了大雨中。倪
以康想追上他,可又不好把关益丢在一旁。他走到还没搞清状况的女孩身边:
“不好意思,我大哥送伞过来了,你也回家吧。还是谢谢你了。”关益迷惑的脸
上浮现笑容:“啊,没关系,呵呵,再见!”到此,两人算是各自回家。

追上倪羽健的时候离家只差几步路了,倪以康扯住他的一个袖口拉过来。全
身挂水,脸上似乎还夹杂着汗水。“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就算不想和我一起走
也可以多带一把伞,为何要淋雨呢?这样不好!”倪羽健全身颤抖着说道:“对
不起,好象还是妨碍到你们了。”“妨碍我们?什么呀?你说明白点,我听不懂。”
倪羽健抬起一直下垂的头怔怔地看着他:“你不懂?呵,我看你和她倒是挺配嘛
……一路走来聊得乐不可吱。”这下子,声音也抖的厉害了。倪以康丈二摸不着
头脑地笑着问他:“和谁呀?大哥你……是不是又犯傻了啊?”他伸手去搀倪羽
健的手,却被用力甩开:“我既不傻也没疯!好了,到家了。你别管我了!全乱
了!”倪羽健跌跌撞撞进了浴室,倪以康还火上浇油地朝里面说:“我看你是累
坏了,脑子有毛病。还好我让你辞职了,不然更烦。”

浴室的门开了,“大……大哥你怎么……哭了?”看着在门口呆立不动,脸
上爬满一行行泪水的倪羽健,倪以康也变得结结巴巴。“要……是想哭就大声…
…哭……吧。啊?”最后一个字表达出他心疼而又无计可施的困窘状态,像是在
哀求。

倪羽健轻轻推开挡在面前的弟弟,朝自己房间走去。刚才那一推,接触到倪
以康的皮肤,带给倪以康一阵麻木——好冷!倪以康拉住他,没有一丝暖意。没
有顾上许多,倪以康把他整个儿抱住。透国衣物,还可以感觉到对方的体温,以
康的身上真暖和。倪羽健发现自己失态了,正想挣脱,一阵麻痹的感觉冲上头顶,
他一下子晕倒在倪以康的怀里。

倪以康推推怀中的人,没反应。没辙,他只好把倪羽健扶到床上。在床边停
留了一小会儿,倪以康推门离开了哥哥的房间。

过了很久,都没有听到里面的任何动静。原本还以为他又在耍什么花样而存
有一丝戒心,现在那层防护已经不攻自破。倪以康复又走到倪羽健床前,并且在
昏睡的哥哥面前卸下了全部武装。他安静的看着他,好久,好久……仿佛落入了
时间的夹缝经历了恐龙时代一直回到现实那样久远:此刻,那个睡着的人是否在
做着一个梦?但是另外一个人的脑中已经空无一物——除了他眼前这个人。停滞
的思维,要让它重新运转吗?还是,让呼吸也停止吧!

真安静啊……但那是什么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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