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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若飞花舞夕照 by 0蓝蓝0-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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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的上位之人,只是对自己的占卜感兴趣,甚是讨厌。
  总的来说,一切都还可以。
  只是不知为什么,自从上次冰山师傅归来以后,情若非便一直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尤其象现在这样,坐在这块当初柳明月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会散发灵气的石头上,情家三少爷心头不安的感觉愈浓。
  
  抬头望月观天象,月有大晕,星稀不明。
  三日之内必有暴雨降临这个古老的琉璃都城,只不知天空聚集起更多的阴沉之气后,人间会否有大变动产生?
  心内的那一丝不祥,究竟指向何方呢,为什么不安地感觉在全身到处游走,一天比一天愈趋强烈?
  似乎,有些对自己很重要的人,会有不测。
  重要的人?
  情若非突然惊出一身冷汗,难道,师傅有难?
  不对,师傅这么强大,又怎会出事呢!
  难道,是慕容若兰?可是慕容这么聪明能干,与宫廷内的各位实权人物又均有不错友情交情,更有九皇子如此罩他,他应该不会有事吧?
  
  正想的烦恼之际,忽然一阵淡淡的寒冰兰香飘入鼻中,顿觉心中又安宁了不少。
  转头,果然冰山师傅已经静静地坐在自己一侧了,精美的下巴微昂,美丽的脸庞在皎洁月色的照耀下,散发出一种淡然柔和的光芒,那双秋水明亮的眸子,直直地望向九天之上的弯月,似乎在安静地思索着什么。
  两人独处的时候,冰山师傅没有伪装相貌,因为情家三少曾经感叹过一句:师傅很漂亮,却不舍得给我多看。
  于是,此后每次两人独处时分,萧韶就展露真容,以满足徒弟的崇拜观赏欲。
  虽然,萧大美人不太自在徒弟老是盯着自己的脸孔看。
  
  “师傅怎么过来了?”有心事地徒弟随口问道。
  “你在不安。”师傅淡淡回答。
  声音冷漠,但是,蕴涵磁性味道的好听嗓音落入徒弟耳中,却带了一种说不出的温暖意味。
  你在不安,所以我过来陪你,呵……
  
  情若非低低轻笑起来,将脑袋很自然地靠在冰山师傅的肩膀上,与他一起欣赏晕中月色,同时静静享受渐走渐凉的夏末舒爽晚风的气息。
  淡淡地寒冰香环绕在身周,飞翔在空气中,沁满鼻端,恍然间,内心充满了一种温暖幸福的感觉。
  和这个人在一起,只要不去多想,不去多究自己的真实身份,暂时忘记心底所有的烦恼忧伤和焦虑,那么,就会非常快乐。
  那种,以前在飘渺仙境天命宫里,一直过了五百年都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幸福快乐的感觉。
  
  静谧地月色星空下,师徒两人良久都没有说话。
  暧昧只是在心底,平时偶而的一点过激|情绪下的言语或行动,总会让这两只明显或者隐性的脸红心跳。
  似乎,有一种无形地默契在双方之间已经达成。
  在心底划了一条线,所有的禁忌话语一旦靠边立刻撤走,哪怕只是短暂的虚假幸福,彼此也想要多挽留一点时间,多享受一丝丝地幸福滋味,不怕食髓而知味,无名之毒中的已深,罂粟的芬芳逃不掉的命中蛊惑,万年之前便早已深深扎根在心间,纵然两两不知内心里错误纠结断肠,可是面对对方时依然甜笑温雅,前方是深堑也好泥潭也罢,在这里,在那个变数未出来前,一个只是冰山师傅,一个只是可爱徒弟,只是如此而已。
  
  回望那次夕阳落进山背之前的流光梦幻般美妙心动地试探贴近,很刺激很过瘾,可是又很容易忽然就转成难熬的心痛。
  天堂与地狱之间距离很近,只要多跨出那么一小步,爱恨纠缠就会深刻难忘到切齿入骨。
  所以,就这样让感情变得似乎飘渺虚若烟尘吧,不去追求很深刻的内心奢望,只守护住淡淡地短暂相守,也是一种难得的幸福啊……
  
  “师傅,你会弹琴吗?”徒弟忽然想起什么,转头问师傅。
  “我会吹笛。”师傅如实回答。
  徒弟双眼一亮,没有立即要求对方做什么,但是那个神情……
  
  冰山师傅突然轻笑起来,那轻柔磁性的好听嗓声,仿佛冰山上最温柔美丽的歌声,一时间寒冰兰的香味四处绽放,直要把整个庭院甚至整个月园都幸福地淹没。
  厨房的方向,突然飘来烈酒的芳香,情若非倏忽间弹跳飘然而去,大笑声迎风传来道:“师傅,厨房有谁在偷酒喝,我去把他捉来。”
  冰山师傅微笑,晶莹美丽的手掌一翻,顿时一支长长的横笛渐渐从虚空中浮现于掌心。
  美人骨感优美的指腹轻轻按在长笛之上,往下滑过一个个音孔,表情有些怀念,又有些感叹,只是,都不明显。
  
  厨房里,是情若非自己安排煮炖的上口烧刀子,刻意为了奖赏这阵子为他办事的属下而弄的,当然同煮的旁边锅子里还有一大锅的上好牛肉,情三少爷就算不花情老爷子的银两,如今也是小有私房钱的少爷,区区一点酒肉小犒赏如今还是绝对拿得出来的。
  月园的侍卫以及情家三少爷的私人人马,已经分次去领了烈酒和牛肉,围在几张石桌上吃喝正香,情若非抓了壶美酒往青巨石上赶回时,正好看到萧韶优雅吹笛的月下场景。
  
  不似人间的绝色之姿,在月下巨青石上衣袂淡蓝长发飞扬,横笛当口,一声声悠扬地清音在风中传送出去,平淡却又仿佛镀了一层华丽的衣膜,低调回旋飞舞着,带着清淡却又似乎浓郁的芳香,让闻者皆微笑沉醉。
  喝酒吃肉的汉子们闻音痴呆的忘了划拳,风吹过的声音仿佛也自卑羞涩地低回了好几档,笛声中渐渐回荡出花开花落的生动,朝阳日落地余辉,没有旋风刮下时寒冰山上安静轻灵地洁白飘雪,仙界冰河尽头七彩精灵虫子成片震翅腾空时各种彩光璀璨闪耀起的星星点点……
  
  情家少年提起酒壶仰头灌了大大一口烈酒,深邃的瞳仁中,思绪仿佛被笛声又带回了仙界,带回到了那个没有修炼虽然寒冷却内心快活无比的童年。
  从很小很小的时候起,少年的目光便开始凝视着寒冰山万古冰窟里巨大冰柱里火红却一动不动的绝色美丽身影,一直,到现在,越望越不能移开目光,越望越想靠近那个美丽人影的身边,不想分开,哪怕最后会将自己伤得七零八落,也不想分开。
  好想,一直一直都能呆在那个人的身边啊,好想呢!
  
  仙乐飘飘中,月园里的寒冰兰香似乎更浓了……
  
  忽然,夜空中飘过一片阴暗的薄云,那薄云慢慢地,慢慢地笼罩住了夜空中淡晕的月之华。
  阴影落在冰山师傅的身上,笛声嘎然而止。
  冰山师傅忽然抬头皱了皱眉头。
  情若非也猛地从深深地过往思忆中回过神来,几乎与冰山师傅同时,将视线投向了被那片暗色薄云遮盖住的晕之弯月。
  
  空中的月色在一片薄暗之中,忽然流水般不真实地抖动起来,仿佛境花水月一般,竟然慢慢浮上了一层淡淡地腥红。
  
  情若非一直提在手中的铜制酒壶,“啷当”一声坠地,整个人都微微颤抖起来。
  那声酒壶击落在碎石块上的清响,在忽然安静下来的月园里,显得如此突兀,如此清脆悦耳。
  
  不祥,大不祥。
  有大灾难,要发生了。
  
  萧韶平静地转头看了脸色沉暗地情若非一眼,目光又穿越虚空投向了琉璃都城东南方向百里开外,声音淡淡略有些压抑地道:“算时间,该是仙魔合体要破封印而出了。”
  
  
 
                  《情若飞花舞夕照》0蓝蓝0 ˇ仙魔尊ˇ ——
  空气中传来第三次不祥的波动,夜空中的浓云开始翻滚,开始越积越厚,不断滚动着直往月亮遮去。
  情若非忽然便恢复了冷静,飞快掠向萧韶,一把抓住他的衣袖道:“带我去,快!”
  萧韶略一迟疑,微一点头,夹起情若非闪电般往封印仙尊魔尊的方向飞去。
  
  巨大深坑地上头,浓烟滚滚,渐渐弥漫往四周。
  封印之外遥远的地方,便有敏锐的兽和鸟感受到了这股极端的不详,开始大声报警拼命吼叫或鸣叫着往密林的更深处疯狂逃去。
  萧韶的发色随着体内灵力的解锢渐渐转红,身上的仙之红色战袍也渐渐隐出,但见一缕红光流星般划过黑色天幕,投向琉璃都城百里开外的那个巨大深坑的上空。
  
  蓦地,深坑中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炸响,连带着琉璃都城都晃动了一下。
  人间界众多精专于观天象的奇人异世,纷纷惊而跳起,摆卦测天,结果均为大凶之兆。
  正在琉天宫寝宫中将一名身段矫好男子狠狠压在皇椅上,极尽淫虐之乐事的当朝中年皇帝,刚好做到最紧要的关头,宫殿忽然一阵簌簌摇摆晃动,登时惊得一下子龙阳不举,再自己套弄几次依然立不起来,无法再进行喜乐之事,怒而摔盏灯,片刻就有官员将天色异变的消息传送进皇宫中,皇帝一边咒骂道士呈给他的金枪不倒丹药越来越差一边急急披起衣衫往外大步走去。
  被他压得几近晕迷的男子忽而抬头,柔和的声音冰冷的语气淡淡问道:“我可以走了么?”
  皇帝猛回头,狠狠盯着那个被他折磨的身上青紫淤痕却依然没有象往常那样晕厥过去的美丽男子,哼了一声,又走了回去,居高临下的挑起男子的下巴,不悦道:“慕容若兰,你还是这么不喜欢呆在朕的身边啊?不要忘记了,是你的父亲慕容浩将你送入朕宫中的,你的身体,朕从小玩到大,没有人比朕更熟悉你的敏感点了。只有朕,才能让你快乐,知道吗?”
  被折磨的男子脸上泛起一丝嘲讽的神色,原来自己一直以来所承受的巨大身心痛苦,在对方眼里,却是应该快乐的。
  呵,真可笑。
  
  也不争辩,更不想袒露多余的感情,只是冷淡道:“皇上,宫中送来急报,您处理急事要紧。”皇帝神色一变,想是想起了急报之事,丢开男子摆摆手直接走出了琉天宫。
  男子得到可以离去的允诺,慢慢地穿戴起身旁的衣服来。
  穿戴整齐后,目光越过放置衣衫的雕花紫木圆凳,落到边上同样使用名贵紫木制成的雕花圆桌,那里,静静地躺着一根质地有些粗糙却造型古朴大气的似乎是白玉刻成的簪子。
  那是,情家少年送给他的。
  刚才痛得差点晕厥过去的时候,目光无意间触到那根簪子,忽然仿佛从中得到了支撑下去的力量,于是,才有后来皇帝要出寝宫时的那一问。
  也幸亏那一问,那一允,慕容出宫逃过一劫。
  当慕容前脚离开琉璃皇宫时,不久就有天雷击中帝皇居住的琉天寝宫殿顶,然后琉天宫不知是因此天难还是某些心计深沉之人故意所为,在隔了数分钟后忽然燃起熊熊大火,天象紫薇星黯然抖动,边上佐星疏离,另有其他明亮小星崛起,暗示着另一个混乱的时代即将到来。
  
  琉璃城百里开外的巨坑炸出一声惊天巨响后,天空狂风大作,闪电空雷无雨频繁撕破寂寂黑暗长夜,炸死许多梦中迷糊人。
  因果之序已乱,善的恶的六道里忽然挤进一堆焦糊面孔的魂魄,还不知出口在哪里。
  仙尊与魔尊的合体冲破萧韶所立下的封印后,同时也受了些伤,灵魂形体上笼罩着金黑夹杂的一团光芒,直往西南方向比邻西蒙国的边疆而去。
  是夜正值两军边防在某个战场搞偷袭夜战,双方军士刀枪撕杀的双眼正红,仙魔尊魂体掠过此战场上空,闻到血腥的味道,左眼散发金光的眼球没有丝毫变动,右眼全部黑色的瞳仁却是突然又黝黑了几分,右手一挥,边界上的歧天河忽然翻起巨大的波涛,一下子淹没了双方的军队。
  
  一直循着仙魔尊尾追过去的萧韶和情若非,眼睁睁见着底下战争的火光突然寂灭,战场瞬息只剩一片汹涌澎湃的滔滔江水,不禁默然。
  来不及为死于仙魔尊手下的无辜人们哀悼,萧韶的火红身影已经疾追着那团黑金光芒而去。
  要赶紧阻止仙魔尊继续胡乱释放强压灵气,天空之中已经出现了失控的黑色旋涡裂缝,不止天空,大地也在仙魔尊经过的地方,一条条的裂开然后被引发的滚滚江水冲刷成一片汪洋平地。
  再如此下去,待到天地秩序真的紊乱至破灭时分,人间界便真的危险矣!
  
  情若非死死盯着在不远处疾驰乱飞的仙魔尊,忽然脸色大变,说道:“不好,他冲向西海了,若是让海水漫溢到陆地之上,只怕到时候不止是琉璃国,边上的西蒙国,甚至更远一些的东羌国以及三国周边的十多个不同附属小国,皆会动荡起来大难临头。若是让他借用到天地之
  萧韶冷冷道:“人间界不能崩坏。非儿,抱紧我。”
  
  情若非点头,随即紧紧地抱住了萧韶。
  萧韶展开双手,红袍一挥速度猛然提升,待双方距离拉近了一些,他翻掌祭出横笛,来不及吹笛,只以指节疾速地扣动笛身,顿时一股无形却强大的压迫力,猛地越过闪电响雷撕破的夜空,流水般无可抵御地瞬间罩住了仙魔尊的灵体。
  
  仙魔尊的光团一窒,正欲甩脱这讨厌的拖粘波,却见红影一闪,一个散发强大气势的仙之强者抱着一个看似脆弱的人类少年,已经临近了他面前。
  他的思维中此刻有两股力量在夹扎争夺主控制权,虽然融合已经完成,但仙尊的思维和魔尊的思维同样强大,一时间竟是争夺不下,有些混乱。
  但是,他认得萧韶那股封印住他的灵气,当即灵体中的两股本能思维达成了统一的意见,攻击毁灭掉面前这个敌人。
  
  红与黑金的光线,在被萧韶迅速封印起来的空间结界里剧烈震荡,只余本能的仙魔尊合体灵体,很快就打破了空间结界的封印,脱离了出来,却未逃离。
  立即的,黑金光再一次次地向着红色的敌人猛烈攻击起来。
  大海在咆哮,风浪吹进了陆地,几乎是同时,天空受到了巨大潮气的影响,月色更沉,随即下起了呼应雷电的大暴雨。
  整个人间界都下起了奇怪的大暴雨,大海的波涛开始翻滚着向内陆挺进。
  类似于血月的人间劫难,开始一步步的试着应验。
  
  萧韶这次带情若非出来,是两人早就计划好的。
  计划中,当萧韶压制住仙魔尊的时候,情若非就利用脖子上悬挂的绿灵精石排演架构出天命师的拿手收灵阵,然后两人合力迅速打开六道轮回,将仙魔尊的灵体推进绝对强大的六道通道异次元结界之中,利用六道天命的本命力量,强行抹去仙魔尊的嗜血破坏本能,将他的力量彻底封印住。
  然后,被禁锢在六道之中的强大力量,就会慢慢成为稳定人间秩序,疏通已经堵塞的其他几道的协助之力。
  
  但是,想法是好的,只是正当萧韶拔出了他的武器血焰灵剑的时候,忽然前阵子一直转化不掉强行压制下的内伤在疾速运转的体内灵力冲击下,忽然发作,然后仙魔尊的攻击便猛地突破了他的防御,攻了过来。
  情若非忽然大喊一声:“你是仙尊,还是魔尊?”
  仙魔体仿佛有感应般,两眼不同的黑与金色光芒时暗时涨,忽然手势慢了一些,但是攻击还是继续过来了。
  萧韶得了瞬息的时间,双手快速一合低声念出个咒文,一个圆形水波样的罩子在攻击近身的前一刻将师徒两人笼罩住,随后罩子破碎,萧韶抱着情若非摇摇晃晃坠落在沿海地面嶙峋突兀地高石山尖上。
  
  汹涌澎湃的波涛忽然没了压制的力量,汹涌澎湃着往海边沙地涌了过来,顷刻间就要涌过沙滩,涌上海边的陆地,萧韶放开了情若非,凝神专注地打出了一道道防御之线,然后,怒涛突然之间又平伏了下来,只是,海底的动荡却愈加激烈了。
  整个海岸都在微微地颤抖着。
  海边的贝壳虾蟹鱼类,全部化成了一堆齑粉,瞬间散没在海中泡沫之中。
  
  萧韶猛地喷出一口血来,血雾被风吹到情若非的脸上,焦急的少年脑海突然象是被什么给击中了一样,一声闷响,然后整个人都飘飘荡荡地混沌起来。
  意识,也渐渐模糊。
  
  忽然,萧韶在情若非耳边温柔地低语道:“非儿,如果以后你见不着我了,就忘记我吧!”
  双手将情若非托起,平平地往后方迅速送了出去。
  就在此时,仙魔尊又一道巨大的回击夹带着海的怒啸冲击过来,萧韶凝神整个人红蓝光芒交错暴涨,正要拦下对方的巨大攻击,拼着这条命不要,与对方做殊死决斗时,突然一个白色的人影猛地从后方弹来,挡在了萧韶与仙魔尊之间。
  
  “不!”萧韶大叫一声,顿觉心痛欲裂,伤心地几乎就此死去。
  却见面前的白黑光团闪烁过后,那个清秀修长的人儿确是毫发无伤地立在虚空之中,浑身泛着一种柔和的光晕,美丽的眼眸微闭,双手结着一个古怪的印记,背后黑发竟然长至膝处优雅翩飘无风飞扬,所有怒啸的海水和飓风在冲击到他身周时,便仿佛陷入了一个奇怪的世界之中,陷入白衣人影所营造的奇怪气场里,消失或者安静无踪。
  
  萧韶刚刚裂开的心,忽然又陷入激动的狂喜之中,在这紧张的时刻,竟然喃喃失神道:“引凤……万年前的引凤……是你么……是你……回来了么……你究竟是凤儿,还是以前的仙之主引凤……还是说,你只是非儿……”
  面前情若非却仿佛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不管身旁的萧韶在喃喃低语些什么,也不管面前的仙魔尊突然停下攻击之后,惊异不定地望向他,只管结出手里的印记,直直打向面前的仙魔尊。
  速度奇快,仙魔尊根本来不及躲避,便猛然被白色光芒击中,在大海上空远远翻滚着被冲力击飞。
  情若非双脚不动,白袖一挥,却是飞快地平平追了上去,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白光打击。
  
  仙魔体中的黑色光芒越来越淡化,金光突然大涨,显然仙尊的魂魄已经控制住了这副身体。
  情若非望见眼前大涨的金光,却是忽然象是陷入了某种思忆之中,一动不动了。
  此时仙魔尊突然激动开口道:“引……凤……”
  这具没有记忆的灵体,竟然还记得万年前被他使用卑鄙手段夺了仙主之位,然后忽然死亡的引凤。
  金光一激动,黑光便趁着还未完全消泯,力夺身主之位,顿时黑金光气四溢,空气都被这股强大的外放力量所扭曲变形,脚下的海浪更是激起有千丈高。
  
  萧韶在海岸上空,一直忍受着内伤的剧痛苦苦支撑起一面巨大的无形屏障,不让两人的打斗冲击以及愤怒咆哮起来的海水冲垮上岸,沿途几万公里之处都被他用强大的力量所封闭住,也因此,他的嘴边不断有细细地血丝渐渐溢出。
  
  而当仙魔尊喊出“引凤”这个名字后,情若非仿佛受到感应般,嘴里跟着喃喃念道:“引……凤……”
  引凤是谁?
  脑子突然一阵乱,白光也跟着晃动闪烁起来。
  
  仙魔尊体内的金光也跟着白光一阵波动摇晃,忽然没有被彻底消泯的黑光便突破金光的防线,重新占据了这具灵体,向着情若非猛地冲了过去。
  
  萧韶忽然想起“夺体”两个字,大叫一声不好,连忙飞掠过去,挡在情若非的身前将仙魔体狠狠撞开。
  一口鲜血不受控制地飚出,萧韶猛烈地咳嗽了几声,回头颤抖着双手拥抱住依然神思恍惚的情若非,将之深深抱进怀中,目光温柔无比地扫视了一眼,然后又转为冰冷透寒地紧紧盯住了兀自闪烁着黑金光芒显然已经失控的仙魔体。
  
  却见仙魔体突然目光直直射向情若非和萧韶,渐渐金光又占据了上风,只是灵体忽涨忽缩,仿佛随时都会爆炸开来。
  萧韶抱着情若非,退至已经顶不住压力冲垮了海岸线的内陆上空,目光浅浅扫了四下一眼,横笛凭空飞起,自动浮到他嘴边,悠扬的笛声响起,仿佛世界末的安魂曲,海浪不再往平地陆上寸进,忽然退潮般往海中涌缩了回去。
  没有了强敌干扰的海面,又逐渐恢复了平静,只是暗空中的裂缝,却是愈来愈大了。
  原先被他们战斗的气劲吹散开来的雨水,又开始降临这个刚刚肆虐的海域。
  而前方海面上不远处闪烁不定的仙魔体,在萧韶笛声的牵引下,突然似乎恢复了一点仙尊生前的灵智,抱头狂吼一声:“不要……我不要再伤害引凤了——!!”
  金色的光芒带着起伏不定的黑光,直冲向空中早已扭曲变形裂开的黑色能量裂缝。
  
  一声天地大震动过后,空中的黑色裂缝不但没有炸开更大,反而吸收了仙魔中和过后产生的奇特黑金能量,奇迹般地恢复了这个世界的秩序。
  而原先肆虐张狂的凶暴仙魔体,却是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中了。
  仙尊也好,魔尊也罢,最终都彻底消失了,再不用争斗不休,永远的与这个世界融合了……
  
  人间界的雨,却没有立即停,一直持续着下了三天三夜,仿佛为了哀悼大难过后死于天雷死于大海啸死于其他各类被引发的自然灾难中的无辜人们。
  而此刻,西海之滨的上空,却与人间界其他地方的暴雨肆虐不同,反而呈现出极难过后的那种无风也无雨的哀伤的宁静。
  
  浓重的阴云突然褪去,月亮重新展露出它皎洁温柔的茭白色彩,静静安抚这块大劫过后的凌乱沧桑大地,喘息的无边大海。
  萧韶望着仙魔体消失的方向,长久无声地叹息。
  忽然怀中人一动,却是突然晕了过去。
  
  
 
                  《情若飞花舞夕照》0蓝蓝0 ˇ是谁伤了谁的心ˇ ——
  恐怖危险的劫难忽然退去,琉璃都城里落雷闪电不复,只余滂沱的大雨一直落个不停。
  皇宫中的皇帝在服用药物淫乐耗空体力之后,刚被下面官员传送进来的劫难预测惊得面无人色,立即又被频繁落下的天雷和寝宫发生的烈火所震慑惊吓,眼睛一翻竟然就此晕了过去,常年被酒色药物冲刷的身体突然一垮,醒来已是大病之体,虚弱的一时卧床不起。
  
  宫内太子、二皇子和九皇子三派分立的局面终于在暴雨肆虐下明出水面,保皇派的人不断动摇被三方势力所拉拢,坚决死忠于昏庸皇帝的官员有些被暗杀,一时间不断有死人出现在某些官宦家中抑或琉璃都城被雷轰炸过的焦黑土地上,一直保持中立态度的三皇子冒雨继续巡查都城四周,看到尸体着手下不声不响地先处理掉,以免引起都城百姓的恐慌,而此时都城商贾和平民百姓不断祷告终于庆幸上天发完莫名的雷霆之怒了,还未从这场劫难中恢复过来料理身旁鸡飞狗跳墙塌瓦破之事,却不知此刻皇宫朝廷中的形式更混乱了。
  一旦皇帝不愈驾崩,三方势力不能迅速平定决出胜负,那么最后迎接琉璃百姓的,将是再一场混乱的浩劫。
  
  情若非忽然睁开眼睛,猛地坐起来大叫一声:“不要!”仙魔尊正要向冰山师傅发动致命的袭击,师傅危险了……
  眼前景物却是突然一恍,自己,怎么现在在床上??
  脑子还未明白过来,耳中便迎来冰山师傅些微颤抖加惊喜地一声:“凤儿!”
  美丽的手指,微微颤抖着,轻轻抚上自己的眉眼脸鼻,珍惜地就象羽毛般轻柔拂过易碎品,甚至,不敢多用一分力。
  情若非一时间愣住了。
  
  冰山师傅眼眸深情地望向情若非,长长的睫毛清晰分明地就象一把尾梢微卷的漂亮扇子,轻微的颤动着,明亮的瞳仁此刻仿佛带了水波,清澈透明的光华四溢,流光之彩美的似乎要将情若非整个人深深地吸引进去,沉醉入他汪洋无边的深情之中,深深地沉沦……
  情若非从来不知道,一座万古冰山彻底解封的时候,竟然是这般的妖娆,这般的美至心扉,让人的身体与心灵都想要激动地与他一起颤抖起来,可是这种以往自己无比盼望无比期待的爱恋眼神,此刻落进自己眼中,为何,却是这般刺心地痛?
  痛得,好象心脏都被人攥紧了,痛得神智都有些懵了,无法正常频率的呼气吸气。
  
  情若非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个看起来比较正常一点的微笑,装做淡漠不在意地道:“师傅,你怎么又将我当做凤儿了呢?”
  “什……么……”萧韶脸色突然刹白一片,几乎是颤抖着好听的嗓音,问对方:“你,忘记那晚发生的事情了么?”
  情若非深深吸了口气,强力趋散自己内心的那抹刺痛,点头道:“都记得啊……”
  话未说完,萧韶的眼睛已是一亮,脸上重新恢复了一些血色,双手猛地扣住他的肩膀,声音颤抖道:“你,真的都记得?”
  情若非点头:“对了师傅,当时那一招真危险,我竟然在仙魔尊攻击师傅的时候,好没用的晕了过去……不知道那仙魔尊合体怪物现在怎么样了?”
  萧韶充满期待的眼神突然又冷了下去,仿佛瞬息之间重新追入寒冷的冰窟。
  用力按在情若非肩头的美丽双手,也慢慢地收了回来,半晌,才平静地问道:“你真的不记得仙魔尊是怎么死的?”
  情若非点头,有点疑惑焦急,今天的师傅很奇怪,自己晕迷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冰山师傅的眼中透出无比失望的神色,忽又变化得复杂无比,似乎是极恨自己,又似乎是极爱自己,就这样在爱与恨之间兜转了半晌,突然猛地咳嗽起来,待慢慢平复下来,又恢复成了平常状态下的冰山师傅。
  有那么几个瞬间,情若非甚至以为冰山师傅会冲过来,狠狠抱住自己狂吻,又或者狠狠将自己压倒,打击蹂躏一番,待到冰山师傅恢复平静以后,情若非才发觉,在无形气压的影响下,自己的背部竟然不知不觉间透出了一片薄薄的湿汗。
  冰山师傅,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恐怖了?
  
  担心地唤了一声:“师傅……”
  想要伸手去触碰冰山师傅,冰山师傅却站起身,不知是故意还是恰巧疏离了他的触碰,走到窗户边目光投向窗外的淅沥大雨,平静吐出几个字:“他自暴了。”
  
  情若非一震,失声道:“仙魔体自暴?”
  冰山师傅却似是不愿再纠缠这个话题,转身问情若非道:“你灵魂中的封印,可有动摇的迹象?”
  情若非神色暗淡了一下,待闭目重新视察了自己灵魂一遍后,脸色更加郁闷,说道:“没有。自从在花坊楼舞剑释放出一些记忆之后,那封印便如蚌壳一般愈加紧闭了,方才我去查看,发觉那封印又紧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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