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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智者交易 作者:凌影-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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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从房檐上飞过去。
一个小男孩突然从人群里挤出来冲到路中央,我的车嘎然停在他前方,小男孩一脸兴奋的表情,指向天空
,道:“看哪!是气球!漂亮的气球!”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朝身后望去,远处晴朗的天空下,一大队五颜六色的气球顺着和风飘飘荡荡,飘过泰晤
士河的大钟塔,飘过尖顶的华丽教堂,向最热闹的街道,向人们心中暖洋洋地飘过来。
民众对此欢呼雀跃,可是潜藏在人群中无数的便衣警察可开心不起来,他们紧张万分地望向天空,一个个
朝通报器里小声道:“报告!中心上空出现大批来历不明的气球!重复一遍!中心上空出现来历不明的气
球!请总部指示!”
我向后跑去,边跑边观察气球飞行的方向,发现很不对劲的地方,按照今天的风向,这群气球不可能向市
中心这边飘来,如果它是由自然力推动飘动,应该向反方向飘去!这就说明,它们根本是由机械制动控制
,有目的地朝教堂这边飘来!
我即刻打电话给罗密欧,他是CIA跟伦敦警方合力打击恐怖份子小组的代表。罗密欧听到我的分析后却不
以为然地说:“哦--这件事我也听说了。没关系,那些宝贝是从英吉利海峡飘过来的,是英国皇家海军
送给将军新婚礼物的一部分,已经经过检查,没有问题的。”
放下电话后,我就反着人群的方向朝那群气球跑去,它们离我离得越近,我就看得越清楚,那不是普通的
气球,它的球体下方载有一只小小的方块形装置,就象一支支微型的热气球,拥有控制方向的能力。那些
气球们身上涂满各色夸张的油彩,结上可爱的花环和彩带,一个个象盛装出场的演员,就要在伦敦这个大
舞台隆重登场!
这些美丽的气球越是靠近市中心,群众欢呼的声浪越来越高,它们很哗众取宠地越飞越低,一个个几乎从
人群头顶上划过,调皮的人们便伸手跳起来去抓,一时间人潮此起彼伏热闹非常。
直到飞到眼前,我才发现这些气球的体积比普通气球大好几倍。一只气球几乎撞着我的脑袋飞过去,我一
伸手就抓住它,将它球体下面的小方块摆弄下来仔细观察,乍眼一看那只是普通的方位控制装置,唯一不
对劲的就是它的体积不对,看来太过沉重。还没来得及将上面的彩带拆下来打开来看,一个顽皮的孩子就
跳到我面前,一蹦就抢走我手中的气球,我顿时一呆,想抢过来,那孩子已经钻进拥挤的人群中,还冲我
恶作剧地喊:“叔叔那么大了,就不要玩气球啦!”
我苦嘲自己,真是越来越退步,一个小孩居然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从我手里抢走东西。
好多只气球已经被人群捉下来,更多的还在天上继续飞,人们不甘心地继续追逐它们,一时间都涌到一个
方向去,这样倒有利于我更顺畅地通过,我踩着脚踏车飞快地穿过去。经过刚刚抢我气球的小男孩身边的
时候,他拉着气球边跑边跳欢喜非常,我还恶作剧地蹭了他一下,他险些要跌倒,冲我背后恼怒地大叫着
,我得意地想哈哈大笑,可是我还没笑出声来,身后小男孩的大叫声就变成惨叫!
我心中一惊,向后一望,却看到那个小男孩跪倒在地上,迷茫地张着双臂,满头满脸鲜血淋漓!我只轻轻
蹭他一下,不会跌得那么惨吧!再望向他手中的气球,已经爆炸后软瘫在地上!再望向四周,人们手中的
气球也一个个相继爆炸。气球爆炸威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随着气球爆破的威力,藏在气球下面的制动装
置里居然射出无数道钢针,向毫无防备的人群飞去!
我终于知道那些气球的诡异之处,然而即使我再早些想到也无力阻止,气球相继爆破,三寸长的钢针在强
大的推动力之下箭一般向四面八方飞去,穿透活生生的肉身,没有血流出来,惨叫声却不绝于耳!
一时间刚刚还在哄抢气球的民众象见了鬼似地四散奔逃,躲避这些追命的恶魔,不幸的人这时候在他们头
顶有更多气球爆炸,四散的钢针向下直直插过来!
一波一波的民众躲闪不及,一波波的人群向下倒了下去,我被眼前惨绝人寰的景象惊呆了!他们血淋淋的
面孔在呻吟挣扎着,尚存一息的人还在徒劳地试图从地上爬起来,可是越来越多的人倒下,把他们死死压
在地面上!
莫名荡起一阵风,余下的气球继续他们未完成的使命,向惊慌万状的其它民众飞过去,人们避之不及地奔
逃,可是马路上无摭无掩,连辆可以藏身的汽车都没有!人们只好潮水一样涌进路旁的店铺,没有开门的
店铺也被他们强行砸烂橱窗冲进去!没一会儿功夫,刚刚的欢天喜地已经成为人间地狱,马路上死气沉沉
,只剩下那些美丽的气球仍在飘荡着,绚丽的色彩仿佛在嘲弄人们的愚蠢。
防暴警察手持盾牌冲出来,用手枪射击那些气球让它们掉下来,这些怪物一掉下来就没了声息,防暴警察
们小心翼翼地靠近,将上面的装置拆下来,全部装进铁箱里面带回去。
前往教堂的道路一下子畅通无阻,这个时候最唯恐天下大乱的人也不敢再露头,我将脚下的车蹬得呼呼生
风,等赶到的时候,他们已经等候我多时。
教堂里面一切如常进行着,宾客安坐,一个个脸上神情庄重,是他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还是他们根
本就不在乎。物以类聚,苏门将军的婚礼,到会参加的大概也都是些冷酷无情的人吧。
将军的婚礼,上帝今天也休息了,他根本看不到这里发生的一切。
身后有人拍拍我的肩膀,凌拉着我穿过宾客席走到前面,我手里紧紧攥着戒指,看着十字架上的耶酥,主
哪,你并不是唯一痛苦的人。
凌不知道在哪里找来的新娘,从教堂门外一步步走进来,步履优雅,可她不是踏着红地毯走进来的,这个
女子,她是踏着伦敦百姓的血肉走过来的!
新娘脸上蒙着薄薄的面纱,这会儿恐怕也没人在意她的相貌如何。神父站在祈祷台后面,唱出陈腔滥调,
这本该神圣的一幕,怎样都让我觉得滑稽非常。
我完全跑了神,直到身后凌推我一把,让我把戒指送上去,我勉强支起精神,从座位上坐起来,向苏门走
去,把戒指分别递给他跟新娘。苏门眼睛里的焦距在我脸上聚集一秒钟后移开,表情木然,不知道将军对
自己人生第一次婚姻大事如何看待。
苏门马马虎虎地回答神父的问题,马马虎虎给新娘戴上戒指,马马虎虎掀开她的面纱,本想马马虎虎给个
吻敷衍了事,看到新娘的脸后,他却马虎不起来了。
我背对新娘站着,看到苏门的表情倏然怪异莫名,转身去看。
这位新娘绝对不是随便找来的,她美丽端庄身份高贵,绝对配得起苏门的地位,他们本该天生一对,却不
得不自相残杀。
苏门你是否曾经对公主山盟海誓现在却翻脸无情,有今天的报应,真是你应得的。
苏门敏捷地倒退一步,我冲上去拦阻公主,却已然来不及,早在他们交换戒指的时候,公主已经把戒指上
面的毒针插入苏门的手臂,这时候毒素发作,他全然失去反抗能力,跪跌在地上。
公主从重重叠叠的婚纱下面抽出一把枪向我射击,我冲出去的时候毫无防备,眼看躲不过子弹,身后却有
人猛然拉我一把,我就此向后跌躺过去。
凌突然从后面跳了出来,将手中的花束向公主扔过去,我好象看到子弹擦过他的肋间。
凌落地时就地一个翻滚,隐身在一排宾客席后面,此时宾客席上的客人也因为突然的变故而吃惊,然而他
们毕竟不同于普通民众,没有惊慌失措。他们很镇定很有风度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在保镖的保护下离开
会场。
凌却没那么运气,我眼见他藏身的那排宾客席上坐的客人在离席后并没有离开,而是从座位下抽出早就准
备好的武器,对准他的背后。
我大喊一声:“小心后面!”
凌已经就地一个转身,站立起来,直面后面那家伙的枪口,对方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招,正欲开枪,凌已
经伸手捉住他的枪管,猛得扳转过来,把枪口朝向对方,迅雷之间,那家伙已经自己扣扳机干掉自己。
面前左右聚过来更多敌人,凌一边后退,边握起他的枪,朝前方射击,这些人恐怕还不及把子弹上膛,就
被一枪爆准脑门,干脆利落,一点反击余力也没有。
我提醒他的话音还未落,他已经解决了所有的危机,将手中的枪向我身后扔过来,正砸中公主的手腕,公
主手中的枪飞出,她正欲捡的时候,凌冲过来把中毒的苏门背在肩上,从教堂后门穿过去。
我正要追上去,公主的枪已经抵中我后脑。 
第三十四章    迷魂
“我真没想到您还活着,公主。”
身后却传来一串铜铃般的笑声:“你太小瞧我公主,我会那么容易就死了?”
公主清脆的声音如一道清泉,瞬间透彻我心,顿时什么都明明白白,可是好象为时已晚,教堂外面冲进来
许多警察,瞬间在我身后摆成一排,荷枪示警。
我趁机猛然转身,斜身左脚向公主踢过去,她的枪还对准我的脑袋,我侧头避过以免她突然扣扳机。公主
的小腹中了我一击后,手中的枪顿时松懈一下,我借机夺过她的枪,公主身着累赘的纱裙,纵然有绝顶功
夫也使不出来,居然被我轻易擒住。
我用枪抵住公主的头,对冲进来的警察喊:“不许动。”
他们傻了。
其实我也傻了,本来公主是刺杀新郎的刺客,怎么一转眼,我倒成了绑架新娘的劫匪?
公主咯咯笑起来,娇滴滴地说:“乔伊司,你糊涂了吗?看看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承认眼前接二连三的突变我也有些糊涂,可我当然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我挟持着公主,命令警察不许向靠近,同时拉着公主一步步后退,从教堂后门跑出,在门口的时候我用枪
托狠狠给她后脑一下,把这个女人当成|人质的话,那才是把定时炸弹绑在自己身上呢!
教堂后门出去便是宽广的大院子,这里是伦敦著名的索科索修道院,我穿过长廊一路奔跑,早已经没了凌
的踪迹。听到教堂里面传来枪声的修士们纷纷从房间里走出来,在走廊里左顾右盼,突然看到我端着枪冲
过来,吓得四散奔逃,没办法我只好把枪插在腰间,拿出当刑警时的老套路,张开双手安抚他们道:“不
要慌张!我是警察!我会保护你们的安全!听着,刚刚有一名嫌疑犯从这里逃了出去,有没有人看见他往
哪个方向去了?”
即使我现在已经是假冒的警察,这一招也很管用,奔逃的修士们总算安静下来,可还是畏畏缩缩不敢靠过
来,一个胆大些的人从后面挤过来,问我:“你说的是一个全身都是血,还背着个人的吗?”
“你看见他往哪儿跑了?”
修士有点怀疑地看着我说:“奇怪!他也说自己是警察,要保护人质!你们到底谁是真的?你不会是……

我啊了一声,胡乱蒙混他:“你有见过犯人追着警察跑的吗?”
修士想了想,认为我的话很有道理,立刻给我指了个方向:“我看他往那边走了--可能是往钟楼的方向
,对了,钟楼下有一个通道通向外面,他说不定会从那里逃出去。”
我哦了一声,顺着他的方向穿过草丛,高耸的钟楼已经近在眼前,四周杂草丛生,只有一扇低矮的小铁门
,如果不是有人经过将附近的杂草压得垂下去,还真不好发现这个地方。
凌分明是带着苏门从这里走的,可是门被他从里面别上,我撞不开,只好用枪对门锁一通乱射,等终于可
以进去,枪里已经没有子弹。
钟楼里象是已经长久没人进去过,一打开门就是一股难闻的气味,象是木头烂掉了,我刚刚进去就被脚下
什么东西拌了下摔一跤,摸摸手旁,是一段断木。
这黑暗对我十分不利,我不再站起身,而是伏在地上摸索着前进,渐渐发现一个突起的部分,再摸,应该
是楼梯,我顺着慢慢向上爬。
我找不到修士们所说的朝外的“通道”是哪里,不过教堂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外面森严的警备必然已经将
修道院包围得密不透风,所有通道一律封死,凌会从那里离开的可能性比较小,可是他来到钟楼想干什么
呢?
我沿着楼梯,走得越高就越紧张,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紧迫感压抑着我,比沉重的大气压更令人喘不过气
来。这大概就是--面对强敌时的自我预警。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到我啦。”凌的声音突然响起,黑暗之中十分突兀。
钟楼里空旷无比,他声音在四壁回荡着,我根本辩不清分位,就算辩得请又如何,这种环境下,我有赢他
的把握吗?
凌,我同样没想到,这么快就要与你面对。
太突然了。
我一声不吭,或许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黑暗中燃起一点光明,光明踩在楼梯上发出噔噔的声响,凌端着一只老旧的烛台,居然从我的下方走上来
,与我擦身而过,道:“走这边。”
我却没动,将手中的枪对准他,他转过脸来,脸上掠过微微的讶异,随即扬眉而笑:“你的子弹现在还伤
不了我。”
他的笃定,他蛮不在乎的眼神,令我积聚许久的勇气一泄而空,我随手将枪丢出去,枪在一道道楼梯间顿
跳着,沉闷的声响越来越远。
凌又朝上走去,我紧随其后,来到钟楼的顶端,进了一个小房间。烛光映耀之处,一张小床上面躺着今天
的新郎,烛光温柔地拂过他的脸庞,我上前端详一番,他的脸庞发冷,气息微弱,只有睫毛还在不安定地
抖动。
这样子跟我们第一次照面倒是很象,那次他是装的,这次,真希望也是。
“你……”我扭头去看凌,突然不知道问题从何问起。
“我考虑一下,先回答你哪个问题。”凌说:“第一,公主为什么没死?”
“那是因为我以为她死了,实际我根本不曾看到她的尸体。”
凌莞然一笑:“第二,苏门为什么要死?”
“不……我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要杀苏门?”
凌很美国式地挑挑眉,摊开双手:“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哼一声:“凌,我一直以为你是不屑于虚伪的。”
“不不!”凌摇摇手:“我只是想让人以为--他死了。”
我呵呵笑起来:“那看来……苏门是被自己吓死了。”
“那就要问你了,乔伊司,我倒很想知道,戒指在你那里出了什么问题?”
凌曾经问我,如果你爱上一个人,最令你伤心的是什么。
是爱人的背叛吗?不是,爱人的背叛可以令人陷入疯狂,可最令人绝望的是,连这个背叛你的人都不在了
。如果你真心爱着一个人,即使他利用你瞒骗你,伤透你的心,你还是爱着他,你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他。
然后,如果他死了,这一切都没了。
凌的这个主意,更疯狂,仅仅是背叛只会令白鸦疯狂报复,伦敦的一桩桩恐怖事件就是血的证明。我们要
白鸦现身,只有要让苏门陷入危险中,白鸦如果在现场,他怎能不出手相救?
为了戏更逼真,总得有个好的配角。乔伊司不行,罗密欧不行,全伦敦的警察不行,他们都没有足够的动
机。
我说:“可是你有。”
凌疑惑地哦了一声:“是吗?”
你做事从来不需要动机。
“所以你找到了公主?”
凌点点头:“关键时刻,女性的生命力真令人钦佩。”
“我倒是希望苏门也有同样的生命力。”我说。
凌轻笑,说:“你很善良,乔伊司--否则我真的要怀疑,你才是白鸦的同伙。”
这倒是可以解释一切。
空寂中传来机械运作的声音,凌的目光穿透我的怀疑,直视后方:“岁月……终于开始流转。”
对,但不是在进行着,而是回忆,不负重负的回忆。
钟楼间从中世纪至今就未曾使用的大钟表居然开始发出沉闷的声音,它缓缓地转动开,磨碎岁月在它身上
流下的斑驳,绽开崭新的齿痕,以压倒一切的力量,涣发出新的生机。
凌的手中的烛光耗尽最后一滴泪,被吞噬掉最后的生机后倏然熄掉,此时大概是我的幻觉,居然看到对面
的凌,他的眼睛在黑暗中光华一闪即逝。
我伸手去抓苏门,他已然不在。
我就地一个后翻,从我刚刚进的小门闪出去,还未曾站稳,面前的小木屋被辗过的钟表巨轮压得粉身碎骨
,我若是反应慢一步,此时怕已经粉身碎骨!
脚底的地面也晃落起来,随之木质的结构纷纷断裂向下塌陷下去,我只好不停地向后跳以免跌落,可是身
后可以容身的地方越来越少,这古老腐朽的木楼结构,就要随着那大钟的复活而全盘瓦解。
钟楼机械间里的光线很暗,阳光无法穿越外层表盘结构,可也足以使我辩清眼前,钟表大大小小的齿轮或
快或慢地运作着,咬磨的震撼声连四周的墙壁都摇摇欲坠!
我来时的木楼梯已不复存在,脚底下空空荡荡的只剩一片跌碎的废墟。身后传来咯咯呀呀的声响,我还来
不及回头望,头顶一只粗大的木柱从天顶折断重重向我压过来,耳边风声赫赫,我还不及躲来它就已经撞
上我的后背,心脏象被人用重捶猛然击了一下,脚底站立的地面也塌陷下去,我被这只巨大的木柱子压制
着直直向下跌去。
一瞬间身体悬空,失重令我受伤的胸腔憋闷,眼前天悬地转,一只手却突然拉住我的手臂。
凌站在大钟表第二层的结构上面,自下而下望着我,他的眼睛,为什么总能看透人最虚弱的内心?
我身上着力,将自己的手臂从他手中挣落,另一只手紧抓住旁边平台上的钢筋结构攀爬上第二层平台。
我爬起来还未曾站稳就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刀向他直飞过去,凌侧过脸,轻轻松松将小刀捏在小中,饶有兴
趣地把玩,“你都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
我狠狠望他一眼,一只脚奋力踢向前方的地面,本就衰弱的木质结构在这骤然的力量下立刻凹下一个大坑
,随即凌所站立的位置也松散下来,这一层的木板也纷纷坠落下去。
他一屈腿跳上旁边的钢筋扶手,我还来得及在跌落在抓住底层的钢筋,攀在上面。
钟楼里只剩钢铁的空架子,所有可以容身的地面都化为碎片,我望向凌,他稳稳当当站在扶手上,位置太
模糊我根本看不清楚。
“看来我们只有飞出去了。”他象是望了望四周,纵身一跳,消匿在黑暗中,却毫无动静。
我吃力地抬起头向上望,钟表表盘的位置,模糊有个人影,我迅速沿着手下的钢筋向那个位置移动,大钟
表轰隆的巨响回荡在四壁,将我的脑袋震得发疼,象是被人用沙包在闷闷地殴打。
位置移动后我发现表盘上面坐着那个人居然是沉睡着的苏门,光线穿透表盘,指针在他身上划出诡异的痕
迹,他一动也不动。
这时候你不该是最愤怒的人吗?
岁月的齿轮总是这样规律非常地转动着,却转出我们命运中不规则的反叛,当我一次次想要将这轨道扳正
,却又一度度被冷酷的规则狠狠抛出!
谁才是最后的得主?
从我这里到苏门那里,无路可走,宽旷的空间只有古怪的齿轮在转动。
我把外罩脱下来,撕成两半成一个长条,两手各执一边套住一环正在运作的齿轮,把脚踩在它的齿轮间缝
中,它向上运转带动我上升,可很快它就会咬合进另一个环齿轮间,在此之间我要赶快松开来,跳上另一
环齿轮,如此循环,越是往上面齿轮越小,运作的速度越快,这种循环就必须加速,我很快精疲力尽,在
庞大的钟表结构里苟延残喘、耳眼晕花,这些齿轮在我眼前转呀转形成抽象派的画风,我稀里湖涂好几次
险些绞死在它的齿口下!
我再度望向苏门,他还毫无动静,自己的腿来不及收回,裤管已经被卷进侧旁一个运转过来的齿轮间,我
连忙抬脚奋力挣开,裤管被撕裂一大块,一个趔趄就要从极不稳定的立足点跌下去,我精神随之一阵紧张
,幸好眼明手快地抓住上方一个横过去的钢筋。
我攀着钢筋爬上去,苏门已经近在眼前。有了自然光的照射,我发现他嘴唇发嘴脸色青黑,要不了一时半
刻就会一命呜乎!
我的手还未来得及碰到他,身后一阵风声,凌从钟楼另一方向吊过的绳子上滑过来,突然就出现在我不设
防的身后,如果他愿意,此前一把就可以把我推下钟楼跌个粉碎!
促然发现他已经在身后,我毫不犹豫出拳向他击去,我从未与他如此近距离地对决过,看他那一脸不以为
然的神色,那种轻视简直令我热血沸腾!
我们站在狭窄的表盘旁边,脚底只有不足一尺长的地面,我一昧出招,凌只向一旁闪躲,正如他所说,我
现在根本伤不到他分毫,这种无力感令我颓丧万分,令我几欲疯狂,多少年来我追逐的就是这个人,然而
当他近在咫尺,我却连碰到他一根手指头都无能力为!
我气喘吁吁,象只忿恨的公牛,只知胡冲胡冲,俨然不知人家只是拿块红布与自己耍戏。凌在闪躲间倏然
出手推向我的左肩,“时间到了。”
我一愣,他已经垂下身子,去抱身边的苏门,我一脚踢过去想要阻止他,另一只脚却被他轻轻一拌,顿时
失去平衡向钟楼底部跌去,最后还可以望见凌抱着苏门,撞碎表盘向钟楼外面纵身跃去!
我的眼前一片昏黑,以为自己即将粉身碎骨,跌落在空中时腰间猛然一紧,将我胁部勒得剧痛,可以却阻
住我下落的去势。
我悬荡在半空中,一摸,腰间早已经被凌绑上绳子。 
第三十五章     暗战
新婚之夜,本该风情绮旎,可睡在沃宁宫殿大床上的居然是我,大煞风景,最近的事情总显得那么荒唐可
笑。
罗密欧把我从伦敦警察局保出来。警察将公主逮捕,即使她是公主,犯了错也要受到惩罚。公主被捕后居
然供认,说是我指使她谋杀亲夫的!之前的确是我亲手把那枚戒指交给这对新人,当时全球有几亿双眼睛
在电视里看到我把戒指交给了她!观众们才不管这枚戒指究竟被谁动过手脚,他们津津乐道的是,名扬天
下的苏门将军后院失火,未婚妻与前男友偷情,在婚礼上合谋刺杀他!
罗密欧为了将我从警察局保出来费了极大周折,上上下下打通许多关节,他说了跟凌很象的一句话:“乔
伊司,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良心,我真想把你跟公主关在一起!”
我真的是个善良的好人?
这算哪门子新婚之夜,新郎生死未卜,连新娘也沦为阶下囚。沃宁宫殿上下,所有人都见鬼去了!
罗密欧在警察总局忙碌了一天,深夜时分才回到沃宁宫殿,他把大门一脚踹开,气势汹汹地冲过来。
“温柔点,亲爱的,会吓着我的。”我道。
罗密欧鼻子都气歪了,转身打开房间的灯,看他衣冠不整的样子,头发乱得象一团草,倒似回来途中被打
劫。
“疯了!疯了!全都疯了!苏门、凌,还有你乔伊司这个混蛋!我不明白你们到底在想什么!”罗密欧在
原地团团转着,可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就象我也想不明白。
伦敦城的已是深夜,所有的人,快乐的、悲伤的、迷惑的人们,都该沉睡了,恶梦不应该带到明天去。
我的疑问不会比一头雾水的罗密欧少,可我想,公主应该是能够带给我些什么的。
公主进了监狱仍旧地位尊贵,她是个不可小觎的女子,苏门就小瞧了她,结果很快受到惩罚。我为何未曾
想到,霍特堡的新一代主人,怎会甘心成为别人手中摆弄的棋子?
她住在一个干净的单间,这次没有华丽的衣装来衬托,那张面庞显得格外清丽,我才注意到公主不过是个
十几岁的少女。未来在她面前本该一帆顺畅,她会成为这世上最有权势的少女,可是因为她爱错某人,一
再为人利用,她所能忍受的已经超过她的极限,这令她几近崩溃。她是怎样从白鸦的手中逃脱,又是怎样
落入凌的圈套中?
她已经不会任由自己遭人利用,所以她这次反击了,在任何人都没想到的时候还击,连凌都猝不及防。他
玩弄人心,终有一日被人心欺骗。
公主端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粗衣罗衫也掩不住她的风采,看到我后她绽起一抹动人的微笑,究竟谁能明
白,她这颠倒众生的笑里藏着多少辛酸无奈。
公主说:“你看我多傻。我本可以跟我最爱的人在上帝面前结合,共渡一生,可是我却亲手埋葬了这一切
。”
“你是公主,会容许自己欺骗自己?”
公主凄然一笑:“是啊,我也是这么对自己说的。可……凌劝我嫁给苏门的时候,我真的动摇过,我真的
以为,可能会得到一辈子的幸福。凌给了我两副戒指,他说,你选择吧,你可以决定,苏门他是生是死。

我心中冷笑,他蛊惑人心的本领,我领教过。
“结果你真让他大吃一惊哪。”我笑道。
“是哪,他怎会想到,女人绝决起来……”公主突然忍俊不禁地笑起来:“恐怕他从此都不敢小瞧女人了
吧!”
“我破坏了你们的计划吧。”公主问。
“嗯?”我苦笑:“根本没有什么计划,这只是个圈套,套中套,到最后根本不知道究竟套住了谁。”
“游戏好象还未结束呢!”公主突然站起身来,优美地在屋里走动一圈:“你知道嘛,我跟苏门在上帝面
前宣誓的时候,我真的又是兴奋又是紧张,就象个真正的新娘,虽然我明知道这是个骗局……”
“骗局--究竟骗到谁了呢?”
“白鸦为什么没有出现呢?”公主疑惑地问,“我还指望他能够突然飞出来,抢走属于他的!”
“如果你是他,明知道天罗地网,还会傻呼呼来扑吗?”
“我们都不是白鸦,对苏门的心……我自愧不如他。即使前面是刀山火海,为了苏门他一定会来跳的!”
我不语。
公主摇头叹叹气:“只可惜……苏门本就是刀山火海。等我从梦中醒来才看到,白鸦真是……可怜。”
白鸦可不可怜我不知道,这世间可怜人太多,可怜之人也必有可恨之处。最无辜的可怜人,就是罗密欧了

他插手这件事情的目的极其单纯,只是为了完成任务,抓到真正的恐怖份子,至今为止所有人都变成了恐
怖份子,弄得他不知道该去抓谁。他每天呆坐着,动用全部的智慧想把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分晰清楚,却
搞得自己越来越糊涂。
罗密欧有地方想不通,就会抬起头迷茫地望向我,可我只能摆摆手,什么也帮不了他。不是我想不通,是
我没办法用语言将这一切组织起来向他解释。
最荒谬的事情,最后居然是凌带走了苏门,他跌破所有人的眼镜。所有人都盼着婚礼当天白鸦来上演抢夺
新郎的一幕,结果却是凌出其不意地带着苏门飞遁,他在钟楼的一跃之后,神奇地从守卫森严的伦敦城消
失了,天空间甚至都没有留下他飞翔的痕迹。
事情变得多么混乱荒廖,现在凌倒是成为威胁苏门安全的人,而我们在等候的,居然是白鸦出现把苏门救
出来!
“凌心里究竟在打什么主意?”罗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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