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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亲吧&笑春风&再回首-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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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宝/戚顾'抢亲吧(小白文一篇送今天新婚的两对新人)
八月初八,大吉,宜婚娶。
雷家庄张灯结彩,锁呐震天,喜乐飘飘。今天是庄主雷卷义弟戚少商与毁诺城城主之女息红泪喜结良缘之日。江湖同道,纷纷来贺,一时门庭若市,虽然戚息之间的婚礼来的极为苍促,也只通知了若干名门正派,但,江湖闻讯者皆自动前来,热闹非凡。
戚少商一身喜气洋洋,红色喜服外披着红绸结,站在大门口迎宾,可那阴沉的脸,紧锁的双眉,东张西望的眼,怎么看怎么别扭。雷卷一身大红袄子,拢着双手站在他身侧,时不时用肘撞击一下失神的戚少商。
“卷哥,我真的不能娶红泪!”戚少商垂下头,咬着牙道。雷卷一封急信将他从连云寨召回,怎么也没想到竟是要他成亲。他一身风尘未曾卸下,便被扒了狐皮披肩,白色外袍,套上大红喜服,然后,喜烛高燃,锁呐高奏。戚少商傻了,懵了,未等弄清怎么回事,已走进了礼堂。
“闭嘴!”雷卷眼也不抬的道,“息城主已将红泪送来,这婚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
“卷哥,我真的不能娶红泪!”戚少商急了,一脸圆圆的脸皱成一团,身子无意识的转来转去,象热窝上的蚂蚁般,额上甚至冒出细密的汗。
雷卷见状叹了口气:“你与红泪青梅竹马,这婚事从小便订下,岂能无信于人。这些年,你大了,心也野了,我不管你看上谁,他日纳妾也行,但今日这婚你必须得给我安安分分的结了!”
纳妾?戚少商身子一僵,那人,那么骄傲,估计,这纳妾二字还未出口,神鬼夜哭声已响起了吧!哎呀,卷哥呀,到时你可见不到我了!戚少商的脸又难看了几分,雷卷的肘子碰了碰他手臂:“给我精神点,你是娶妻不是奔丧!”
“哎呀,恭喜恭喜!”来人抱拳道,情拳拳意切切,“恭喜戚大侠与息女侠,天作之合啊!”
“同喜,同喜!”雷卷再次撞了撞一脸沮丧的戚少商,然后抱拳回答,满脸笑容。
“话说那戚大侠,人称九现神龙,十五岁时曾连战十大高手,最终大获全胜…。。二十岁一剑连挑连云七大寨主,做了连云寨大当家……半年前,斩除幽冥宫宫主九幽,为武林除一大害。实乃当今不世出的年少英雄。那息红泪,武林第一美女是也,毁诺城城主之女,自幼与戚少商订下婚约……如今英雄美人,实乃天生一对地造一双的璧人哪!”说书先生说的得唾沫横飞,那惊堂木便拍得震天响,恍惚间好似他才是那横空而出的少年英侠般,倪俾着堂下的三教九流。雷家庄与毁诺城的婚事,一时三刻已长了翅膀般传遍了江湖各个角落。也正是他开堂说书的好素材,因此,一早便坐定了位置,拍了惊堂木开讲。
众人听得激|情昂然,全没注意到一个青衣男子悄悄离席而去,男子很高,卷发,乌木簪发,宽袍广袖,洒洒然。此时,唇角正微微挑起,一抹清浅的笑意淡淡的散开,微眯的鹰眼中却闪过一道冷光,幽黑幽黑。戚少商,难怪匆匆回来,原来是大喜呀!男子想着,脸上的笑意渐深渐冷,黑眸也蒙上一层阴翳,渐转浓郁。
“顾宫主!”(请54这称呼,当我RP发作)有四人气喘吁吁奔来,手上提着大红的礼盒便随着动作晃来晃去。四人梳着奇特的发型,极为凶悍的脸上此时满是笑意,乐呵呵的,象是平常少年,却是连云四乱。
“你们来了!”顾惜朝神情一瞬间已恢复平静,不显山不露水,静看着连云四乱,
“是的,顾宫主,我们什么时候去雷家庄?”连云四乱乐呵呵的道,“我想看看大当家的婚礼。”
顾惜朝眼中精光一闪,笑道:“好,那你们就先去雷家庄吧。”
“那顾宫主你?”
“我还有点事。”顾惜朝淡然一笑,“对了,你们早点去,午时一过,帮我去博古斋取一件东西,取了东西后去西郊树林找我。”
“好的,是什么东西?”
“你只要跟掌柜的说是顾惜朝要的便是。”
“好,那我们先走了,午时便去博古斋。”
“记住,不要向你们大当家提起我。”
“好!”连云四乱忙点头应诺,接着便欢天喜地的往雷家庄去了。
戚少商一双大眼四处乱转,没有,没有,哪都没有看到那青色的身影。心里不知是失落还是庆幸,可一双眼睛还是止不住的乱转,总盼着那人从哪个角落里出来。戚少商无意识的想,出来吧出来吧,这喧嚣的场面真是有点不习惯。
“你念什么?”雷卷耳尖,虽然一阵哗声宣天,仍听到戚少商嘴中念叼:抢亲吧,抢亲吧!于是重重用手肘撞击了他一下。
戚少商回过神,才发觉自己无意识中竟说出声来,而且说的是抢亲吧!
抢亲吧!戚少商顿了下,眼睛一亮,似乎是个很好的主意,只是,惜朝会气的一走了之,还是真的来抢亲呢!想想平时都是自己粘着人家多,他八成会气的一走了之吧!这样一想便象霜打的茄子般,蔫了。
“大当家,大当家,恭喜恭喜!”一阵欢叫,扑过来四个人,一看却是四乱。戚少商说不出的失望:“怎么是你们?”
“呵呵,三寨主说大家都很忙,就让我们四兄弟出来见见市面。”四乱争着答,看着裹着一身红的戚少商傻笑。
戚少商心中暗骂红袍狡猾,没有义气,明知他和顾惜朝的事,不但不出谋划策帮他,竟还着四乱送贺礼。口中却有的没的问起山寨的一些事,借机将四乱拉到一边远离雷卷后问:“你们有没有看到顾宫主?”
四乱摸了摸头,支吾着不答话,看着戚少商傻笑。戚少商面色一沉道:“有,还是没有?”
四人你看我我看你,然后,一乱道:“顾宫主不让说。”
戚少商眼一瞪:“你们听大当家的还是顾宫主的?”
“顾宫主!”
戚少商一阵无力,火却腾地上来了,嘿,就不信治不了这四个小兔崽子。
“顾宫主什么时候不让你们说的?”
“刚才。”四乱一起答,戚少商闻言大喜,脸上郁色一扫而空,眼睛闪过一丝异彩,酒涡便深深显出来。
“好了,好了,你们一路辛苦了,去客厅里休息休息。”
“嗯。”四乱点点头,活蹦乱跳的便进去了,全然没注意到他们大当家瞬间的变化。
惜朝看样子已到了这里,只是为什么不出现呢?他是来抢亲还是会当场给他一斧,戚少商想着想着便又笑出来。只要人来了便好,不管了,到时他一出现便跟着他走。
雷卷觉得很奇怪,眨眨眼,没错,小老幺在傻笑,发生什么事了?只一忽儿功夫,他便高兴成这样,连走路都有些飘飘然了。
戚少商走到雷卷的身边,眼睛四处乱瞟,他知道顾惜朝总会出现的,不是现在便是之后(众PIA:这不废话!)。
吉时到了,新娘在喜娘的搀扶下从内堂姗姗而出,顿时全场哗然,戚少商牵着红丝线带着息红泪走向高堂。雷卷与息城主分座两端,戚少商走一步心中便摇晃一下,为什么惜朝还不来?难道真的放弃了?不,不会的,顾惜朝岂是个轻言放弃的人!戚少商紧紧拽着手中的红线,茫茫然的想道。
“一拜天地!”司仪高声唱道。
戚少商站着不动,顿时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他真的没来。
“呼”一声,银光一闪,一枝长枪钉在了正堂门板上,一个白衣侠士大步跨进来,修眉朗目,极为英俊。
“赫连春水。”雷卷虎地站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赫连没有看他,只是看着喜帕遮盖下的息红泪,情深意切:“红泪!你不能嫁给他!”
红色的喜服颤了颤,息红泪伸手掀起红色的盖头,歉疚的看着赫连:“对不起,赫连!”
赫连急切的脸色顿时变得灰白,眼神黯淡下来,嘴唇颤了颤,终于挤出话来:“红泪,我,我祝你幸福!”说着转向戚少商,脸色便变得有些恶狠狠了,“戚少商,你若是待她不好,我绝饶不了你!”手一扬,枪应声飞回,在戚少商面前晃了晃,威胁道。
戚少商还未来得及高兴便失望了,赫连春水到底是不是来抢亲的,怎么红泪一说便放弃了,一点也不敬业!正埋怨间便听得一阵鬼神夜哭声响起,寒光一闪,半盖在息红泪头上的喜帕忽的飞起,盯在喜堂上那高帖着的双喜正中央。
戚少商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心里大喜,抬眼望去,见顾惜朝不疾不徐的走进来,黄绢裹剑,袖袍飘飘。
“各位请回吧,婚礼取消!”顾惜朝朗声道,双眼望天,谁也不看。戚少商顿时神采飞扬,双目灼灼看向他,脸上不自觉露出一个笑容。
赫连枪尖一抖指向顾惜朝:“你是谁?”
“顾惜朝!”顾惜朝一字一句道,嘴角露出一个似有若无的笑。
人群一阵骚动,九幽死后,幽冥宫便由他的徒弟顾惜朝接手,这顾惜朝为人亦正亦邪,行事果决,手段高明,只半年,幽冥宫便更胜于从前,隐隐凌架于各个邪教之上。顾惜朝之名也风生水起,却鲜少人见过,原来竟是如此年青。却见他眉目隐含煞意,虽是笑着,凌人的气势已张扬而出,一时,皆不敢妄言。
“你凭什么这样说?”赫连红了眼,他死心蹋地的守护着息红泪,既然放弃了就决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因为我不同意!”顾惜朝眸光一闪,笑道。
“你!”赫连枪一抖正要攻上去,戚少商忙劲步上前拦住,顾惜朝却正眼也不瞧他。
“原来是顾宫主,这次喜事办的仓促只请了些亲朋好友,一时失仪,顾宫主若不嫌弃,便在舍下喝杯水酒可好?”雷卷也走过来拱手道,半睁的眼中精光闪烁。
顾惜朝冷冷一笑:“幽冥宫不缺水酒,不过。”说着顿了下,扫了眼息红泪,果然人比花娇,美貌无双,“缺一名女主人!”
此言一出,大家俱色变,顾惜朝摆明是要抢亲了,戚少商也愣了,怎么他抢的是息红泪,竟是红泪!戚少商离奇的愤怒,正欲上前质问,却见顾惜朝斜挑着眉眼,嘴角半弯,是惯常见的得意状,心里一动,便停了脚步,现在这情景,再去打断他的玩兴,戚少商摸了摸脖子,觉得静观其变比较好。
“你什么意思?”雷卷脸微微一沉,仍不动声色的问。
顾惜朝手一扬,小斧带着喜帕飞到掌中,漫不经心的问道:“息姑娘与戚少商还未拜过堂吧?”
一阵沉默,顾惜朝见无人答,手便把玩着喜帕,笑的意味深长:“这盖头可是我揭的哦!”
此言一出,息红泪顿时娇容失色,身躯颤抖了下,赫连见了心里大恸,枪杆一抖又要冲上去。
顾惜朝袖袍一甩道:“你,不行,让戚少商来!”
赫连从未受过人如此欺辱,怒吼一声枪还未展开,便遭到戚少商的制止:“赫连,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
赫连怒极反笑:“好,好,戚少商,你若不行,便休怪我无义,带走红泪!”说完手微动,枪杆一竖,铿地一声,立于一侧作旁观状。
“好,一言为定!”戚少商沉声道,心里却在呐喊:带她走吧,带她走吧!转身笑盈盈的望着顾惜朝,道,“这位书生倒是一表人才,气宇不凡!”
顾惜朝冷笑一声,戚少商,不要以为你说着初见时的第一句话,我便饶了你。眉一挑,眼波流转道:“你也一派英雄气概!”
戚少商闻言一阵郁闷,话是对了,可全不是这个味儿。一边看着顾惜朝一边心电急转,该说什么话转寰过来让顾惜朝高兴一下,于是,皱眉着一张包子脸苦思,欲言又止。
“戚少商,你若不服,我们以武比过,你输,退出。”顾惜朝视而不见,头一昂,朗声道,“息红泪入主幽冥宫做女主人。就请各位在座的英雄好汉做个证。”
“我不会输的!”戚少商握住腰间剑,好啊,玩笑倒开上瘾了,娶息红泪!
顾惜朝眼睛半眯打量了他一眼,笑:“好,跟我来!”说完施施然转身往外迈步。
“小老幺!”雷卷急急的唤声。
“少商!”息红泪切切的呼声。
戚少商回头对雷卷舒畅的一笑,然后转向息红泪,正色道:“三天内,我若不回来,红泪,你就不要再等了!”说完雄赴赴迈步。
“少商!”息红泪提步想要追出去,总觉得他这一走便再也不回来般。
雷卷拦住了她:“男人的事,让他自己解决!”
息红泪止步,戚少商的背影越来越远,终于消失在视线中,心一下子变得空荡荡,泫然欲泣。赫连移步走到她身边,低声抚慰。
雷卷抱拳朝四周环顾了一圈,满怀歉意:“各位,今天事出突然,很抱歉让大家空欢喜一场,请回吧,他日雷卷必携小老幺登门致歉。”
在座的英雄早已被赫连顾惜朝相继抢亲弄的晕头转向,此时听雷卷如此说,不禁一阵唏嘘,纷纷拱手说着安慰话。雷卷目光闪烁,一一应酬,意外的事故吗?
一出雷家庄,顾惜朝便提气施展绝顶轻功凌空而去,戚少商忙尾随跟上。顾惜朝到了西郊树林,方停下,拔剑,铮的一声剑尖直指戚少商:“拔剑!”
“惜朝!”戚少商露出深深笑容,无视顾惜朝凛人的剑锋,上前一步,“幸好你来了!我真怕你不来!”
顾惜朝脸一沉:“那倒是,我不来,你现在已拜了堂入了洞房,娇妻美眷,良辰似锦。”
“不是!”戚少商大声道,“你知道我不会娶红泪的。”
顾惜朝冷哼一声:“这样说,那倒是我刚刚看错人了,戚大侠。”
戚少商再上前一步,剑锋只在咫尺,但他视若无睹,仍不停步向前,剑抵在了他胸膛,戚少商只是注视着顾惜朝提步。
顾惜朝目光落在剑锋上,双眉蹙了起来,嘴不自觉抿起来,却没有收剑,戚少商向前,剑刺划破了前襟,顾惜朝猛地收手。戚少商趁机扑上去抱住他,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在他颈间乱蹭,一迭声道:“惜朝,惜朝,你知道我心中只有你一个人,为什么还说这话气我气你自己呢!如果你不喜欢,我们这就回去跟他们当面说清楚,我这就告诉他们只要你一个。”
一边说一边抱的越发紧,顾惜朝被一通乱蹭身体一软,心中的怒气便渐渐散去,他本知道戚少商这一婚事必是迫不得已,虽然体谅,终究意难平,忍不住出言刻薄了一番。
“惜朝,你能出现,你不知道我多高兴,你给红泪留了面子,我真是又是惭愧又是欢喜,惜朝,惜朝。”戚少商感觉顾惜朝已软化下来,越发不老实起来,一边说,一边在他脖子,耳垂一通乱亲。
顾惜朝微微挣扎,但被戚少商禁锢在怀中,加上敏感的耳垂被那热热的气息包围,早已酥麻了半边身子,又怎挣得脱。一时又急又是无奈,便也放弃了挣扎,戚少商越发的得寸进尺,手也不规矩起来,往他衣襟内探去。顾惜朝也有些情动,却不愿就这样让他得逞,两人便一进一退的纠缠着。
一阵脚步声传来,连云四乱的声音也响起来:“顾宫主说在树林等我们,不知在哪等?”
顾惜朝闻声忙一使劲挣脱戚少商的怀抱,戚少商不禁暗恼,暗暗责怪四乱来的不是时机。正要拉了顾惜朝先走,却听得那声音传来:“哎,你说顾宫主真的看上息姑娘吗?”
原来顾惜朝抢亲的事在须臾间已传了出去,一时间沸沸扬扬,比戚少商娶妻更轰动,一时间,息红泪艳名更是直上云霄。
顾惜朝失笑,眉眼微挑,斜了戚少商一眼:“那息姑娘倒真是国色天香,让她入主幽冥宫这主意也不错。”
戚少商见他挑眉间眼波轻转,不经意间更添风情,心一痒,欲扑上去亲热一番,却听身后一声呼叫:“顾宫主!”
四乱呼啦一声跑上来,这才看到戚少商在,迟疑地叫了声大当家。
戚少商一阵郁闷,闷闷的应了声,脸色已沉了下来。
连云四乱见了也不在意,只是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锦盒递给顾惜朝:“顾宫主,这是你要我们取的东西!”
锦盒虽小做工却很精致,红色的锻面上金线绣了一个博字,戚少商知道这是搏古斋的东西,只是,不知是什么?他从未听顾惜朝提过要去博古斋买东西。
顾惜朝将锦盒郑重的纳入怀中,朝戚少商莞尔一笑,眼中光华闪烁,三分得意三分狡黠,戚少商心里一动,有种不好的预感。
顾惜朝也不说话,一抖袖袍率先离去,连云四乱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戚少商心中一万个后悔,早知道应试先支开连云四乱的。免得,象现在,顾惜朝如愿来抢亲了,两人的独处却变成了六人行。想着暗自顿足,终究算漏了,但看着前面的顾惜朝宽袍广袖,飘飘然,行云流水般,脸上不禁露出一个宠溺的笑,算了,谁又能算得过惊才绝艳的顾惜朝呢!
戚少商迈开大步追上顾惜朝,与他并肩而行,手悄悄伸过去握住他的手。
'元宝''7G'再回首(送小悠;26日20楼更新下)
上
抬眼是一片黄,绵连的黄,土是黄的,沙是黄的,甚至那山,那天也染上一脉苍黄,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却是最熟悉的景色。每次梦魂归处,便是这苍茫的黄,颤颤悠悠,象是亘古的呼唤。
我回来了,回来祭奠死去兄弟,回来重振连云寨,连云人义水甜,我不能让它就此淹没在一片黄沙中。
风呼啸而来,刺骨的寒,我却觉得亲切,我看到山顶的大账,在风中飘摇,孤立的,破落的,曾经的繁华一去不复返。
我蓦地仰天长啸,震动寒鸦数只惊惶而去,俯首潸然泪下,连云寨竟萧条至此。
“劳二哥,红袍姐……。”我喃喃念着,仿佛觉得那帐顶处人影幢幢,连云寨还是昔日的连云寨,八大寨主还是在一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几个月后,连云寨已初具规模,我依然是八寨主,大寨主依然是九现神龙戚少商,江湖上朋友现在都称他为神龙捕头,但在我心中他永远是连云寨大当家。
结义的大帐中摆着六个灵位,那是劳二哥,红袍姐等六位寨主的灵位,灵位前扎着一个稻草人,上帖着顾惜朝,低头跪拜在六位寨主前。
我让寨子里兄弟先拜见六位寨主,然后,再唾一口顾惜朝,再在他心口插上一刀。这是每个兄弟入寨的仪式,我要让每个兄弟记住顾惜朝与连寨的仇恨,那剜心刺骨的仇恨我要每个兄弟牢牢记着。只有这样,我心中的煎熬才会少一分,那彻骨的痛才能缓一缓。我无数次后悔当时那两枪为何没有刺死顾惜朝,老八我是粗人,不懂大当家说的一套,我只知道有仇必报。
连云寨挟着旧日的余威扶摇直上,我继续领着兄弟们杀辽人,闲暇时间会一个人来到马六哥作画的那堵墙。一看便是一天,墙是黄|色的,熟悉的颜色熟悉的面孔熟悉的情景,曾反复纠结在梦里,交织成一个网,紧紧网在我的心上,勒着缠紧。有时候,痛的我不得不半夜起来,对着顾惜朝的草人狠狠扎枪。
每隔一段时间,我便去棋亭酒肆,酒肆前旗杆孤独的竖着,旗帜早已不知去处,门前蛛网横结。推开门,一阵尘土味扑面而来,屋内的摆设一如从前,桌椅摆放的很整齐,只是积了厚厚的灰尘,蛛网纵横,。我走过去,穿过桌椅,走上小木梯,高台上的桌椅是大当家当年的专座。是连云乡亲们为了感谢大当家而设的。我用袖子小心的拂去桌椅上的灰尘,然后坐下。这个位置可以看到连云的一隅景色。前面那个地方,红袍姐曾对着大当家边唱边跳,现在我还记得她唱的是:“傻小子尿床,一更天尿湿了红罗被,二更天漫过了红牙床,三更天,屋里成了江…”如今,那个地方只有一抔黄沙,几块秃石,阳光经年晒就的颜色。
高台的支楞上一只蜘蛛慢悠悠爬过,拖着细长细长的丝,我就愣愣的看着,看它横拉竖绕的,薄薄的网便成形。忽然无端的感触,蜘蛛似乎比人念旧。这两年,大当家已出六扇门进了金风细雨楼,依然是大当家。连云寨不曾回来过。九现神龙注定是翱翔于天,哪也困不住的。我不同,老八是个粗人,我的归处只有连云寨,守着这一方的山山水水。红袍曾说过连云这山水长的是高粱秆子,哪生得出灵芝草。在她这样说的时候我还有个梦想考个状元。日头西坠,桔色的光线薄弱的融入天地间的苍黄中,脉脉。我站起身,下楼,出门,上马离开。
日子便这样慢悠悠过去了,一晃已是三年。与辽人的战打打停停,有兄弟死去,也有新的兄弟进来,连云寨依旧是连云寨。只是每次看到兄弟死去时,心中的痛便翻天覆地,我心里知道不仅是为眼前的兄弟痛的,更多的是为经年前被顾惜朝杀害的连云寨兄弟痛的。
最近辽人似乎又蠢蠢欲动,我一边操练一边命兄弟们加紧查探。一天有弟兄来报,棋亭酒肆重新开业了。
我大吃一惊,当下抢了马匹奔向棋亭酒肆,我曾无数次想过,如果高鸡血复活的话,我便任他剥削压榨。如今,还有谁会在这荒凉之地挂一方旗帜开一酒肆。
马跑的飞快,我的心越跳越快,总觉得有不寻常的事发生。远远的便看到艳红的旗帜迎风招展,仍是棋亭酒肆四个大字,斜阳一照,熠熠生辉。到的近了,便看到酒肆的门大开,一人面朝里,微躬着身子,宽大的衣袍随着动作展开,如蝶翼一般扑簌着,阳光投在上面映出一脉暖色。
我的眼睛蓦地大睁,瞳孔却急剧收缩,这身影这卷发这青色衣裳,老八即使过奈何桥喝孟婆也忘不掉,刻了骨烙了心,我日日夜夜寝食不安便是因为我未曾杀的他报那滔天的仇恨。
“顾惜朝,纳命来!”舌绽春雷,我平地一声吼,丈八长枪一抖冲上去,象以往任何一次刺杀那稻草人一样快、狠、准直往顾惜朝心窝捅去。
眼看就要在顾惜朝身上穿心而过了,却见那宽大袖袍一甩,一股大力袭来,我的枪尖一歪,顾惜朝已转过身,向外掠了出去。朗朗一笑:“原来是枪疾万人呼阵前风八寨主。”
我红了眼,瞪着顾惜朝,吼道:“顾惜朝,受死吧!”我想我我眼中的怒火绝不逊于这凛凛枪尖,我从未想过时隔三年,顾惜朝不仅活着,甚至还活得很好,眉眼傲然,睨睥生姿,仿佛初来连云寨时那两袖清风一身傲骨的青衣书生,那时,我们没有仇恨那时他的手是干净的。
我被称人称为枪疾万人呼阵前风,枪快是勿庸置疑的,当下更是用了十成十的力量转眼间已快攻出七八招,漫天遍地是枪影,顾惜朝无处可躲。
可我快顾惜朝更快,却见他赤手空拳,袍袖翻飞,顿时眼前青影缤纷,我的枪光芒顿消。然后手腕突地一麻,枪,脱手而出,只听得铮的一声,扎在屋前黄土地上,枪杆颤了颤便静止不动。
“顾惜朝,我跟你拼了!”暴喝一声,我提起醋钵大的拳头,猛地扑上去,竟是小儿无赖的打法。顾惜朝轻轻一闪避了开去,我心头一把邪火正烧的旺,哪知每次的拳头都打了空,这种感觉几令我发狂,我象困兽般咆哮着。
忽然眼前一花,顾惜朝一掌击向我胸口,顿时气血翻滚,喷出一口血后,我颓然倒在地上,全身无力。
“顾惜朝,你有种杀了我,老子就是化为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顾惜朝嘴角冷冷一撇,双手往背后一负,洒洒然,昂首道:“要报仇,你不行,叫戚少商来。”
他妈的!顾惜朝!我忍不住咬牙,我确实不是他的对手,当日七大寨主联手时,顾惜朝一棍在手便摆平了我们七个,现在我单打独斗怎么杀的他!再一次恨起自己的枪法不够快不够凌厉,杀不了狗贼顾惜朝。
但是,我忽然笑起来,我们还有大当家呢,他若知道顾惜朝在这里,一定会杀了他为兄弟们报仇的。想着,我站起来,拔起地上的枪,枪尖一抖直指顾惜朝狠狠的道:“顾惜朝,你有种就别跑,我让大当家来取你狗命!”
顾惜朝眉微一挑,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转身拂袖而去。
我骑马奔回连云寨,急急写了封信给大当家,写的时候,我存了一个心眼,没有告诉大当家顾惜朝在棋亭酒肆,只是说已知道顾惜朝消息,速来连云寨。当时的我,只是因为想亲眼看到顾惜朝死,怕大当家知道后不经过连云寨直接到棋亭酒肆找顾惜朝报仇。我不能亲手杀了顾惜朝,至少也要亲眼看到他死,更何况顾惜朝一向狡猾奸诈,我在旁,大当家也好有个照应。
看着白鸽冲入云霄,我才放心进入结义大帐,跪在六大寨主面前将顾惜朝的事情一一汇报,再磕了三个头,老八没用,不能亲手杀了顾惜朝。最后,抄起身边的枪对着稻草人顾惜朝一阵猛扎,稻草受不了我的枪散了开去,漫天飞扬,我的心情稍微平复些。
当天晚上,我做了梦个,梦见连云寨还是昔日模样,大帐外张灯结彩,各路武林人士纷纷来贺,连云寨新来了位大当家顾惜朝。我牵着马与红袍姐并行,红袍姐让我摸她的手心,一片冰冷碜人心,她说因为顾惜朝,她寒碜成这样。我只跟着傻傻笑,然后,我开口了,我一字一句道:“红袍姐,你放心,我很快就送顾惜朝下去,让他给你们磕头陪罪!”说着,我哭出声来,红袍姐,我和大当家终于要为你们报仇雪恨了。红袍姐的面目于是渐渐变得模糊,然后消失在空气中,那抹如云霞的红衣也终淡薄成空气,化为一片虚无。。。
醒来后,我又流泪,老八的血为兄弟流,老八的泪也只为兄弟流。
大当家很快过来了,白色外衣上尘土点点,脸上有密密的胡茬,刚翻身下马便抓住我双肩问:“老八,顾惜朝在哪里?”
他的手抓的我肩膀隐隐作痛,一脸的急切状,眉心深深蹙成结,眼睛亮的出奇,我想大当家是想报仇心切吧!这样想着心中不禁大喜,道:“大当家你可知顾惜朝那厮贼胆包天,竟敢来棋亭酒肆!”他怎么敢来棋亭酒肆,话还未说完,便见大当家倏地转身抢了一匹马飞奔而去,象是一阵风卷过,转眼功夫马蹄声已远去。
嘿,竟这么急。我回过神看到他骑来的马正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大当家!我急叫出声,骑马追去。
大当家放过顾惜朝数次,对他已仁至义尽,这次,该是顾惜朝偿命之时了。我挥鞭催促着马,一边心中盘算着。
待我赶到棋亭酒肆,正看到大当家与顾惜朝两两对峙。他们站着对视着,那姿势让我感觉他们象是一直这样站着般,从天荒到地老。我心里忽然不安起来,大当家的逆水寒为什么不出鞘?
“大当家!”我叫道,翻身下马。
大当家身子震了一下,然后动了,却不是拔出逆水寒,而是,从包裹里取出一裹黄绢,很熟悉的样式熟悉的颜色,我的疑惑更深了。
黄绢褪下,剑露了出来,我更是惊奇了,我想起来了,为什么这么眼熟,初见时,顾惜朝便是黄绢裹剑,正是这块黄绢,这把剑,染了多少我兄弟的血!我咬牙切齿起来,同时惊奇,大当家难道要用这把剑取顾惜朝狗命?
“无名!”顾惜朝的声音带了些困惑,脸上的惊奇一闪而过,又恢复那睨睥天下的样子。
“是的,我将它修好了,如今物归原主。”说着手一抖,剑铮然出鞘朝顾惜朝飞去。
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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