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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世浮萍随逝水-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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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阿莽更是欣喜异常,连声应是。
阿莽一离开,秋尼嘉尔止不住地嘴角歪了一歪,此次,他觉得周昱昭比以往稍有那么一点点不同,具体说不出来哪里不同,可就是有那么点不同。
难道会与城东宅子里那位姑娘有关?
而在东边的城楼上,副将武从吉也正恭声对周昱昭汇报:“秋尼一个多月来一直亲自坐阵,据说半个月前,连皇后也过来了!”
南秋国如今最当家的就两个人,一个是皇后,一个是太子秋尼嘉尔。
这已不是什么新闻,不管南秋还是大梁。对此都已习以为常。
边境战事,皇后娘娘跑来督战,而皇帝在后面看家,这还当真稀罕。
对于这位南秋皇后,周昱昭自然也是知晓的,甚至在夜探南秋皇宫时,也曾目睹过其真容。
听了白展的话,周昱昭的嘴角处闪过一抹冷笑。
这一年来,他们侵占的城池被自己接连夺回,定然心里很不甘吧。他们这是要铁了心地守下了么?
看来拿下广渊并不如想像地那么轻松阿!
“晚上,我去探探南秋那边情况,从吉。你去安排一下!”周昱昭在看到对面正拿着什么东西瞧向自己这处时,冲他微微笑了笑,然后转身吩咐武从吉。
语毕,便走下城楼。而武从吉则离开去准备晚上所需事宜。
“老汤,在忙些什么?”周昱昭边走边问身旁的另一个部下。
“回将军。军师正在后头布防!他说,秋尼嘉尔大概会在雨季结束的当口,也就最近,主动出击!”
“嗯!”周昱昭点点头。
李眠儿在宅一连待了三日,才在前院重见周昱昭。
“休息得怎么样?”周昱昭的精力永远那么充沛,一路颠沛劳不了他。到了这里,便直奔战营,想来这几日定也忙活坏了。可看他浑身上下仍没有半点疲惫之意。
果然是铁打成的!
李眠儿将周昱昭打量完后,心下暗叹一句。
“我休息得还好!”这几日除了吃便是睡,李眠儿都觉得自己长圆了不少。
周昱昭见眼前之人娇嫩如水,声音如凉玉一般沁人心脾,心底直一片柔软。
“今日我过来。是带你随我去军营的!”周昱昭坐到椅中,接过玉兰捧来的茶水。“不几日,可能有场硬仗要打,我没法抽身过来,想着还是把你带在身边比较妥当!”
“嗯,我这里也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李眠儿答应道。
“那,玉兰,你这就带穆姑娘前去换装!”周昱昭端着茶盏,示意随从把为李眠儿量身定制的戎装交给玉兰。
“是!”玉兰福身接过戎装。
李眠儿会意,走在前头先出了前厅,到厅外,她止步,左右看了一下,这次周昱昭过来,没见着七煞甚至白展的影子,看来他们又回归原位了。
过了半柱香时间后,束了头发的李眠儿一袭戎装出现在前厅。
本不修体的衣服愣是被她穿出别有一种风味儿来,她那般娇柔的人,竟也显得英姿飒然。
兼且李眠儿心内因着即要身临战场颇而有些兴奋,因此一张小脸被深色戎装衬得更灿胜桃花。
周昱昭低头饮茶,并不多看,直到把杯中茶水饮磬,才抬起头来。
在碰到李眠儿的目光时,他眨了两眨眼睛,然后转头对随从吩咐道:“备车,出发!”
“是!”随从领命而去。
身旁跟着雌雄莫辨的李眠儿,周昱昭步出前院,往门口的马车走去,就在距离院门还有几丈来远时,他的眼睛几不可见地朝左上方瞟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
主帅周昱昭的身侧多出一位极致俊俏的贴身小士卫,还吃宿不离左右的消息很快就在军营中不胫而走,多少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甚至有人暗下里猜测,主帅是不是有那什么……什么龙阳之好吧?
只因见过李眠儿面目的人,无不惊艳,只可惜他是个男子,倘若是个女子,再配主帅该有多完美阿!
汤宗亮此时正在周昱昭的营帐中,他在见到李眠儿时,也忍不住多瞧了两眼,转而再看周昱昭时,眼神似乎闪了闪。
李眠儿掩住轻笑的冲动,肃静地侍立在侧。
她是识得汤宗亮的,年初在京都御道旁,她曾在轿中见过他一眼,不过他没有看着自己的脸。
“南秋几乎把全国的重兵悉数驻扎在此,铁了心要坚守下去!”汤宗亮语气颇为无奈,“若我们冒然出击,怕是要伤忙惨重!”
周昱昭眉尖微蹙,显然他也是有此顾虑:“南秋,他就是赌得大梁输不起这一战,也承受不了重大伤亡!”
“除非有十足的把握能以最小的代价攻下西城,否则我们不能冒险!”汤宗亮这半年来操了不少心吧,鬓边都生出华发来了。
周昱昭倚靠在椅背上,目光微凛,没有接话。
第一百九十回巾帼何需让须眉(二)
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南秋准备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可大梁不能不忌后果同他硬碰硬,必须综合考虑,拟定绝佳的战略。
现在两方僵持不下,只要西城不拿下,这邕州就算不作成功收复,但就目前朝中的局势来看,周昱昭不愿在此多作消耗,与南秋之间到了该一决胜负的时候了。
彭旭升已经被关押起来审讯,而近半个月来,彭家都没有找着保他出来的方法,彭旭升此次是凶多吉少,那彭家很有可能因此事受着牵连,继而一发不可收拾。
京都的形势一样险峻,相较于南疆,周昱昭更忧心京都,因为他的父王还有母后、王叔、外祖一家都身处其中,由不得他不生担忧。
周昱昭的急切,李眠儿看在眼中,可她也是认同大梁不能与南秋硬碰硬的看法。
只是令她心生奇怪的是,南秋如此明目张胆地与大梁叫板,弄得势不两立,似乎太不符合国与国之间的外交来往惯例了。
即便是极度地渴望扩张,但也要遵循一个尺度吧。这般不计后果地冲动,就不怕大梁反噬一口,吞了他?
“近来天气渐晴,从吉,注意粮草!不管发生什么事,不能减少护卫粮食的兵力!”周昱昭站起身来,叮嘱武从吉。
“是!”武从吉拱手应是。
“将军是不是怕秋尼来偷袭?”汤宗亮掳了把长髯,眯眼问道。
“既然南秋皇后都来了,秋尼总要生出些动静才对!”周昱昭负手,望着帐门处,低声应了句;“在想出针对的方法前,我们先按兵不动!”
说完这句话,周昱昭便踱出了帐篷。
汤宗亮回头觑了眼李眠儿。也跟着走出。
没得到周昱昭的眼色,李眠儿没有随在他身后,只待在帐内。
这里的十多万兵马,不知听属于周昱昭的具体有多少,但应该不在少数吧,如果不是这样,周昱昭也不至于这么为难了。他的实力必须妥善保存,给自己留好后路。
李眠儿暗暗焦急,却想来想去想不出能帮得上忙的对策。
直到天黑透,周昱昭才返回营帐。没有带人进来。
李眠儿已经点了灯,递了帕子过去,给他净脸。
偏这回。周昱昭没有接过去,反走近来,贴着李眠儿,把脸凑近。
李眠儿一愣,转而抿唇一笑。拿起帕子仔细帮周昱昭擦了脸。
“这里离罗秀山不远,那里有一处极妙的温泉!”周昱昭捉住李眠儿的手,温声说道。
“温泉?”乍听这两个字,李眠儿面上一喜,她还没有见过温泉呢,更没有亲身感受过。可一想到由周昱昭带着自己去那里,忽而脸红不已,低头止住不语。
周昱昭抬起她的下巴。目光氲得要滴出水来:“和以前一样,我只在不远处看护你!”
虽同看护,可此看护不同于彼看护,以前在客栈里,可都是有门隔着的。而温泉都生在空旷地势中,有他来看着不让别人靠近。那谁又来看着他自己呢?
李眠儿抿唇只不点头应允,面上一片娇羞。
见状,周昱昭轻笑出声:“若我有心,便是十八罗汉过来,也看不住我!”
闻言,李眠儿一拳头捶上周昱昭的胸口,结果小拳头也被周昱昭捉在胸口处:“走吧!我们速去速回!”
“就我们俩人么?”李眠儿知道周昱昭有八个影子,比平常人多出七个来,此番去泡温泉,如果有八个人替自己看着,她还怎么洗下去?
“嗯!七煞他们会离我们很远的,他们晓得分寸!”周昱昭磨挲着李眠儿十根葱指,低声安抚道。
李眠儿这才点了点头。
周昱昭嘴角一勾,拉起她的手便出了营帐。
帐外看守的卫兵,看着主帅拉着他贴身侍卫的手,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往深山处走,不由皆瞠目结舌。
没走几步,周昱昭便用抱的,带着李眠儿跃入深山中。
“放我下来,我可以陪你一道用影遁!”李眠儿轻声提议道。
“今晚不用!”周昱昭仍抱着她一路飞跑,没有应允。
很快,他们就来到一块冒着薄薄雾气的温池边上。
李眠儿难掩欣喜,她小心地伸手试了试水温,水温正好,一点儿不烫手。
“你先洗还是我先洗?”周昱昭转头看着李眠儿,言中带谑。
李眠儿只面对着池水,不去瞧他的脸,低声道:“我先洗,你避到那边去吧!”说着,纤指指向南边有几丛长得高高野草的地方。
周昱昭转头朝那地方瞅了一眼,勾唇一笑,起身便走开。
李眠儿蹲下身子,脱下外头的兵服,然后披着兵服脱里头的中衣、小衣,又借着兵服的遮挡,轻轻没入池中。
这两日皆住在营中,每晚只粗略擦擦身子,总清洗得不尽兴,头发更是没得洗。
如今得此温泉,李眠儿只觉全身的毛孔都被水浸得干干净净,每一处关节都舒爽异常。
李眠儿很想多泡一会儿,可一想不远处还有周昱昭,更不知哪里还隐着七煞,便抹了这份心思,转身回到池边。
回头时,她不经意地往周昱昭那里看去,却蹬时闹了个大红脸,人家一点不害臊,正悠哉游哉地盯着自己呢。
李眠儿忙将香肩沉入水中,极不满地瞪了周昱昭一眼,然后一点一点走到池边,伸手够着自己的小衣。
穿衣前,她伸长脖子又朝周昱昭瞧了一眼,周昱昭只是笑。
她就抱着小衣一意盯着他,好半晌他才转过脸去。
借着野草的掩护,顾不得半湿不湿的长发,李眠儿飞速地穿上小衣,再是中衣,紧接着伸手够向外衣,结果手才伸至中途。那外衣却被一只大手抢先一步拿开了。
“先穿这些就够了!”周昱昭将兵服往边上一放,然后就当着李眠儿的面宽衣解带。
“等等,我到那里替你守着!”李眠儿慌忙摁住周昱昭放在腰带上的手。
“呵,我一个大男人洗澡,还要人守着?”周昱昭继续解着扣。
“那……那也等我到那里,你再……你再脱!”李眠儿被温气氤得润红的脸变得通红,说话都不再流畅。
“你离得那么远,怎么帮我?”周昱昭不顾李眠儿阻挡,脱了外裳,露出白色一身中衣。
“帮你什么?”李眠儿抬起头。樱唇因惊讶微张,色泽诱人至极。
“帮我洗……唔!”周昱昭吐完三个字,便伸手揽过李眠儿的腰身。嘴巴毫不客气地覆上那两瓣诱他品尝的樱唇,一亲芳泽。
“唔……”李眠儿猝不及防,未及挣扎,已被周昱昭抱得死死的,她显然看错了人。
周昱昭。他哪里是个正人君子了?
两道皆身着白色中衣的身影纠缠在温泉池边,久久没有分开。
周昱昭依依不舍地松开嘴巴,伸手将李眠儿额前已经风干的长发捋至耳后,轻柔地哄道:“不许走开,我才不似你那么小气,你尽管看就是!”
谁要你大方来着?谁要看来着?
李眠儿挣开身子。转头就要跑开,结果身子再次被箍住。
“我救你恁多回,你中毒后。我又照顾你恁多日,你便服侍我洗一次澡都不能?”周昱昭掰过李眠儿的脸,漆黑的眸子在夜色下泛着不知是水光还是晶光,反正,李眠儿看在眼里。她的心一下子就服了。
见此,周昱昭心知李眠儿默许留下来了。眉峰舒展,背过身子,让李眠儿帮着他脱下中衣。
心儿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李眠儿低头咬唇,将周昱昭脱下中衣,接下来是小衣。
周昱昭微微低下头,见李眠儿的双手搭在自己小衣腰带上,却迟迟不敢动,嘴角一歪,转过身,面对着李眠儿,再伸手握住她的手,扣着她的指尖,一点点解开自己腰带上的结。
小衣缓慢敞开,结实的胸膛一块一块展现在眼前,一触眼,李眠儿即羞得埋头于胸前,可是一低眉间,看见周昱昭的下身也是**的,猛得又将脸转向一侧,胸腔内的小鹿就似出蹦出来一样。
“看都看过了,还在乎多看几下吗?”周昱昭背过身子,一边任小衣滑下肩头,一边步入池中。
直到他的身子没入水中,李眠儿才稍稍松一口气。
“你用手,帮我擦擦背!”周昱昭在雾气缭绕的池中,对李眠儿唤道。
之前既已答应,李眠儿只能挪到池边,本来被温水泡得暖暖的手,眼下因紧张羞涩而变得微凉。
周昱昭倚在池边光滑的石沿上,只露出胸部以上的部分。
当李眠儿微微泛凉的手触着周昱昭的肩头时,周昱昭舒服地仰头闭上了眼睛。
岂知李眠儿的手又停止住了,周昱昭睁开眼睛,轻叹一声,转过脸来,温玉般的面庞浮了层湿气,更显俊美无匹。
“早晚,你要适应这个!”说着,他拉过李眠儿的手,在自己的肩头后背处游走,每过一处,那处肌肤便要沸腾一样,周昱昭强自控制着身体的反应,却不敢再让李眠儿的手在自己的身上多呆。
“好吧!你到一边歇会儿,我自己洗,不要走远,就那里就行!”周昱昭在欲火被燃起前,遣开李眠儿。
闻言,李眠儿如蒙大赦,拿起外衣便奔到一边去。
看着李眠儿仓皇的背影,周昱昭控制不住嘴角的笑意,可那笑意只一霎间,便凛住了,他的眼睛悠悠地扫向对面的密林处,那里乌黑一片。
转过身子,连着头整个儿地没入水中,直到憋不住才浮出水而,就这么着,周昱昭来回沉了几次,然后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便爬上池边,更衣完毕。
第一百九十一回巾帼何需让须眉(三)
远处的密林中,秋尼尔嘉低声问向一旁的阿莽:“你确信这侍卫是女扮男装?”
其实秋尼实在太愿意相信这侍卫是个男子,否则没法解释周昱昭的性情。
“嗯!”阿莽狠狠地点点头,不过阿莽的反应得让他失望了。
“你没看错?”秋尼仍不死心。
“虽看不见脸面,可她的身形还有走路的姿态我是识得的!”阿莽十分确信,“正是前日从那宅子里出来的那个侍卫,是由原先那位姑娘装扮的!”
眼看周昱昭抱着那个侍卫消失在山野中,秋尼喃喃自语:“既然他并非龙阳之好,何以禁得住皇妹那样的美色?”
阿莽垂下眼帘,他不敢明说,只暗下里道:那姑娘不施粉黛都比公主还要美上几分,人家为何要对公主动心呢?
“明晚上,我领兵偷袭梁营,我使一招调虎离山,引开周昱昭,你带人把这个侍卫绑了,我倒要看看周昱昭他是人是仙!”
“是!”阿莽欣然应允。
“走吧!”秋尼颇有两分失望的意思,阿莽见了,忙收得瑟,板着脸跟在后面,悄悄从山间另一条小道,回到城西的大本营。
第二日一大早,李眠儿醒来时就发现周昱昭不见了身影,这两日他似乎特别忙,只在晚上的时候才能得见。
李眠儿感到一丝紧张的气氛,或许最近战火就要烧起来了。
这一日果然又到天黑时候,周昱昭才回营帐,面上略有疲惫。
李眠儿心头忍不住一揪,迎上前:“就在近两日么?”
周昱昭微微点下头,拉起李眠儿的手坐到榻上,眼睛汪潭一样直视过来。
“怎么了?”李眠儿这回没有羞着,因为周昱昭每露出这样的眼神。就会有什么重要的话同她说。
“眠儿,你还记得你娘亲的事么?”
周昱昭忽然提起娘亲,李眠儿肩膀一紧:“我娘,我娘怎么了?”
“你娘没有什么?眠儿,你别想其他的!”周昱昭抚上李眠儿的双肩,温言安抚,“你记得你娘同你说过的那些有关她小时候的事么?”
“我娘小时候?”李眠儿重复道,“我娘极少同我讲她小时候的事儿!”
娘亲的孩童时候无疑是痛苦的,是悲凉的,这样的小时候。任谁也不愿过多得提及。
“那你知道你娘亲因何入得宫么?”周昱昭似有循循善诱的意思。
李眠儿蹙起眉尖,疑惑道:“昱昭,何以突然问起我娘来了?”
“就是……就是突然想起来了!”
周昱昭眼神仍旧定定的。李眠儿便不疑有他,幽幽道:“记得吴妈同我说过,我外祖因犯了案子被流放,途中便没了,而我外祖母也不知去向!我娘则被打发做了宫妓!”
李眠儿声音黯然。却没有哽咽,周昱昭握住她的手,轻轻磨挲,薄唇张了张,却又抿了回去。
而李眠儿只顾低眉郁郁,并没有注意到周昱昭的欲言又止。
这一晚。李眠儿沉浸在对娘亲的思念与喟叹中,在榻上辗转反侧,许久才入睡。至始至终没有想起来要问周昱昭,今晚提及这一茬原因何在。
丑时左右,夜深人静,李眠儿刚刚沉眠不多会儿,忽听帐外噪声大作。周昱昭飞身出了营帐,临出帐营时。对李眠儿嘱道:“你呆在这里不要乱走!”
然后到了帐篷门口,他沉声对着营外守卫人员唤道:“都跟我走!”
李眠儿心惊不已,手忙脚乱地穿上衣物,哪也不敢去,便躲在黑暗中等待周昱昭回来。
外面的喧嚣一直集中在东南方向,并没有往这个方向转移过来,好像是粮草仓附近,李眠儿暗吁一口气,想到前日周昱昭特地关照下面小心注意粮草的,此次偷袭,南秋应该会扑个空吧!
主帅的帐篷自然来得要奢华许多,不仅宽敞,里面的摆设也比一般帐篷多上很多。
此时,李眠儿屈着身子窝在拐角的一桩衣架后面,她身形纤巧,帐内又没有掌灯,很难发现。
过了半个时辰,吵杂杀喊声始终集中在东南方,这边营地的动静越来越发静悄,可能都过去加入战斗,保护粮草了!
耳听四周愈觉安静,李眠儿渐渐困意上涌,上下眼皮不住往一块粘,没坚持多久,她就沉沉睡去了。
半晌过后,帐中鬼鬼祟祟地蹿进两个蒙面黑衣人,身量皆不高,一看就是南秋族人。
他们吹灭手中的安神香,在帐中里里外外翻腾。
“你确定她没跟出去?”
“我确定!”这是秋尼尔嘉手下阿莽的声音。
“再找找!”
“快,在这!”阿莽惊喜地拨开挂着周昱昭宽大衣袍的衣架,驼起地上的李眠儿,就先出了营帐。
另一个黑衣人紧随其后,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李眠儿回复知觉的时候,只觉自己这一觉怎么睡得这么死,外头在打仗,自己竟然睡得喷香,若叫周昱昭知道了,定要笑话自己。
耳边依旧没有什么声响,不过眼睛能感受有光线,难道天亮了么?
李眠儿幽幽睁开眼睛,陡然一阵头晕目眩,蹬时,她觉出不妙,自己睡得这样沉,似乎并不只是困乏这么简单吧。
甩甩头,闭着眼睛歇了会儿,李眠儿再次睁开眼睛。
许是潜意识里面猜到事情的不妙,是以,当眼前的景象现在眼前时,李眠儿不过心头一跳,面上并没有作出什么吃惊的表情来。
“你,就是周昱昭带在身边的贴身小侍卫?”
一边踱近来,一边问自己话的是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姑娘,李眠儿睁着眼睛,迎向来人。
这姑娘生得极美,李眠儿在心里悄悄把她与记忆中所见过的女子比较了一下,发现还真说不出谁的样貌来,能赛过眼前这位姑娘的。
明肌绰约,蓉粉轻涂,飞眉带笑,凝眸顾盼,兼且一身华贵衣饰、云发金钗,确然一个超群拔萃的佳人,美艳得让人移不开眼去。
李眠儿一睁开眼来,冰亮的眸子只在瞬间便是清冷一片,突如其来地面对陌生人、陌生环境,她竟毫不慌张,一张清丽无双的脸没有半点表情,冰冷地令人不愿靠近。
“哼,太子哥哥,您也真是白在百花丛中混了这些年,这小侍卫分明就是个女子所扮!”
在对上李眠儿的目光后,美艳娇女顿住脚,微微偏头对着身后之人轻嗔道。
李眠儿四肢被束住,听闻女子口呼,太子?还是哥哥?
那眼前这两人的身份不难明了,太子定是南秋的太子秋尼尔嘉了,这女子不是公主便是郡主!
久闻秋尼嘉尔大名,李眠儿的目光不由绕过女子,转向她身后。
秋尼嘉尔一身窄袖华服,通身的气派与眼前女子如出一辙,连长相也有七、八分相似,一样得艳光四射。
如此,眼前的女子应是南秋公主无疑了。[汶网//。。]
听了公主似讥似诮的话,秋尼尔嘉抬眸,视线在半空中恰遇到李眠儿探过去的目光,眸光颤了颤,便斜向公主的侧脸,漫不经心地说道:“既然妹妹这么说,那哥哥自然是要信的!”
“太子哥哥,把我叫来,不会就是专为了给她验身吧?”这位公主显然心情不佳,说出来的话有掩饰不住的怨,“甘心给他做个小侍卫,这般偷偷摸摸的,难道还是什么金枝玉叶不成,用得着我堂堂南秋公主亲自出手么?”
说完,她气呼呼地转身,肩膀微微有些抖:“哥,你该不会也被她……”
迷住了吧?最后四个字被她吞回腹中,她实在不甘心说出口。
近一年来,她与周昱昭照面不下几十次,不管为公为私,周昱昭都不曾正眼瞧过自己。
这几日听说,他身边多出一个俊俏小侍卫,整日形影不离,起初她也暗忖周昱昭该不会是好龙阳吧!
然而,当那个传言中的小侍卫却是活脱脱一个绝丽美人出现在眼前时,她风度不了了。
“霁晓!”秋尼尔嘉懒洋洋地从榻上站起,踱至公主后面,“你先不要急,周昱昭那么油盐不进的人,怎会整日带个女子在身边,还堂而皇之地将她留在军营里头?”
“哥,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秋尼霁晓袖子一甩,奔到李眠儿的身边,兜手拔了她头顶的束发簪。
瞬时,李眠儿的一头乌云如瀑般直泻而下,衬得她的容颜宛似芙蓉新出水,雪肤盈露,骨玉神清。
秋尼兄妹二人不由看呆了一呆,与秋尼霁晓的美不同,与很多很多的美人不同,眼前的美人更似月仙瑶女,尽管身着粗布麻衣,甚至还是男式兵服。
回过神来,秋尼霁晓腹有醋意翻滚,不由妒火中烧,攥紧手中现成的簪子,嗖地抵上李眠儿喉颈:“说,你到底是周昱昭什么人?”
“霁晓,别乱来,她可是大有用处的!”秋尼尔嘉大惊,抓住霁晓的手,劝阻道。
李眠儿喉头发苦,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被抓来做人质了?
在这么关键的双方对峙之际,自己竟被南秋抓来做人质了?
这下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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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回巾帼何需让须眉(四)
李眠儿脑海内千回百转,她有些不敢置信眼前的局面。
可是自己如何会被这么……这么轻易地抓到敌营来呢?
这不像是周昱昭的作风阿?
当初在桂阳碰见蛮瑶围困时,自己明明离得那么近,周昱昭都不放心,还要把自己看在身边;前日更是因为不放心把自己留在城里的宅中,才把自己接入营中,何以昨夜里,他会那般大意?
难道是因为战事紧张,他一时忽略了?
李眠儿垂下眼帘,也许这件事……
“你是周昱昭从哪里带来的?”李眠儿的思路被霁晓打断。
乌发披肩,珠眸清冷,李眠儿并不打算回应秋尼霁晓的问话,她的思路还没有理清,在理清之前,话说得越少越好。
只是霁晓似乎不这么想,她却中迫切得狠!
指下稍一用力,抵在李眠儿脖颈处的簪尖陷入她娇嫩的皮肉中,蹬时血珠冒出来。
“霁晓,你先让开!”秋尼尔嘉显然看不下去,他愤然拉开霁晓,“你冷静点!”
“哥,我们俩个究竟是谁不冷静?”秋尼霁晓甩开她哥哥的手,“不要忘了,你抓她过来的目的!”
李眠儿闻言,转眸觑向秋尼尔嘉,眼前这位近乎妖媚的美男子似乎是在维护自己。
或许可以拿他做一下缓冲!
对上李眠儿的视线,秋尼尔嘉的目光有那么一瞬的沉匿,不过很快就移开,转向秋尼霁晓:“这个妹妹放心,我自有分寸!”
“哼!”秋尼霁晓冷笑一声,退后两步,双臂抱在胸前。“好啊,我倒是看看,我的太子哥哥打算怎么处置这个大美人——”
“你们俩个做什么呢?”秋尼霁晓的话突然被一个肃沉威严的妇人声音打断。
又一个说汉语的,眼前这两个兄妹年纪轻,学汉语并不难,可这个妇人年岁只听声音便知其不年轻了,但这汉语说得甚地道,隐约还带有江浙一带的口音。
“母后,您来得正好!呶,这个就是传说中周昱昭带在身边的女人!”秋尼霁晓听到妇人由远及近的声音。斜瞄一眼她的太子哥,转身就迎向还没有进来屋子的妇人,“不过就不知道她究竟是不是周昱昭的女人!”
“哦?哼。管她是不是周昱昭的女人,是也罢,不是也罢,先给本宫绑到城楼上去!”妇人声间陡得提高,更显得威严赫赫。“既然能被周昱昭留在身边,于他多少都会有些意义的!具体多少意义,送到城楼上去,就有分晓了!”
妇人的声音越来越近,李眠儿抬头觑向门首,此妇人如此狠辣。又有心计,这位南秋皇后不由让她想起京都里的彭皇后,是不是做皇后非要有这些手段的?
不知这位南秋皇后又生得何许模样!
“母后。言之有理,不过皇兄好像不是这么以为的……”秋尼霁晓看来已经迎到皇后,撒上娇了,还当着她哥哥的面告起状来!
“不过什么?昨夜殒了几千名壮士,那狡猾的周昱昭早有一手。害我们损失惨重,这个女人。不管姓周的小子上勾不上勾,都给本宫醒目得绑到城楼上去,权当祭奠昨夜牺牲的数千壮士了!”皇后越说越愤慨,当她说到最后一小句时,身形已经拐进屋来了。
因为身前有秋尼尔嘉遮挡,李眠儿没能第一时间看清来人的面目,但是当听到此人预备把自己绑到城楼上,威胁周昱昭时,她的心彻底紊乱。
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任他们这么宰割。
原想随着周昱昭前来南疆虽不能奢望助他一臂之力,却多少能起着那么一点良性作用,不曾想,来时一路已有累赘之嫌,如今,自己分明让他凭空多了一根软肋!
李眠儿后背渐渐沁出一层冷汗来,早知如此,倒不如安心待城东的那座宅院里。
懊悔不迭,李眠儿全身都紧绷起来,脑子里思绪极速飞旋,苦苦思索着应急的对策。
可这几人步步紧逼,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尔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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