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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世浮萍随逝水-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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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王正值壮年,倘若圣上有心,武王的年纪也算不得大……”
“武王一家这些年来,本本分分。大家有目共睹!昱昭此次南征,又护国有功,皇兄更没有理由为难他们一家!”想到周昱昭。长公主眼前现出一个矫捷俊秀的年轻男子身形,“昱昭这孩子,小小年纪,城府却不浅!”
“世子爷生得这般性子,也难怪。身世所迫!”
“嗯!不扯了,扶我去床上躺一会儿!天气热,午后就容易犯困!”
“可不是!”乔令侍说着,便伸手搀扶起长公主,小步往床边走去。
晚上,用完膳食后。李眠儿在书案前,练了将近一个时辰的字,连续几个月不曾碰笔墨。着实想得紧,这一练便歇不下手。疏影则是一直小心地看觑着。
“小姐,您这一天,又是绣针线,又是弹琴。又是练字,您可得仔细点儿!我看。这会儿该上床睡觉了!”疏影暗暗着急,生怕李眠儿的手腕劳动过度。
“你这丫头——”李眠儿放下笔,“好,好,不写了!去净手吧!”
疏影一听,喜上眉梢,跳到李眠儿跟前,先把笔墨纸砚收拾整齐,然后挽过李眠儿的手腕,一边往净房走,一边轻轻地将李眠儿的手腕揉捏按摩。
“把帐子放下,你也去睡吧!床头的灯先留着,我看会书!一阵子,我自己关就行了!”李眠儿躺下后,对仍旧立在床边的疏影说道。
“要不要我再帮您揉揉手腕?今日她们够劳累的了!”疏影觑了眼李眠儿的手腕。
“不用!哪里就那么娇惯了!你早些去休息吧!”
“嗯,那好!”疏影不再坚持,将帐子轻轻放下,便走到外间的榻上,更衣歇下。
李眠儿捧起床头搁着的一本书册,才看不几页,忽地,一团不知什么东西“刺啦”飞入帐中来。
李眠儿未及惊呼,却见那东西原来是许久不见的金川,不由平定下来。
金川拽着又长高了一些的猴体,踮着猴爪子,蹑手蹑脚地跳至李眠儿的膝头,龇牙咧嘴,好不开怀。
看见老朋友,李眠儿灿然一笑,放下书,握住金川的两只前爪,小声问道:“一月之限明明还差两天,怎么今日你就来了?”
这家伙,他如何得知自己的帕子今儿个下午完工的?
金川拿猴脑袋蹭蹭李眠儿的膝头,一身金黄顺畅的毛发在床头的宫灯映射下,异常地光泽润亮。他是只极度爱干净的猴子,这是李眠儿一早就知道的。
“想我了?”若是金川再早个天把出现,李眠儿铁定不会这么乐法的,相反,她会觉得金川是来向她催讨东西的,然此时,她的任务已经完成,反而理智了。
金川点点猴脑袋,表示默认。
“你进宫来时,没被人发现吧?”李眠儿转头朝窗外瞧了瞧。
金川摇了摇猴脑袋,表示否定。
“嗯!”李眠儿抿唇一笑,使了点力气,欲图把金川从她膝头抱离自己近一些,可竟然没有抱动。
“两月没见,你又变沉许多,我都抱不动你了!”李眠儿将金川上下一打量,发现金川确实肥壮了一少。
虽然由于品种的原因,金川不会长成一个庞然大物,不过已近半人高的他,现在应该正值壮年时期,无论是身形还是体能,已然达到鼎盛。
闻言,金川再次龇了龇他的一口大白牙,紧接着,伸手从脖子上取下一个小锦囊,递给李眠儿。
李眠儿迅速伸手接过,从囊中掏出一卷小小的帛布,她握着帛,心跳为之加剧,不用说,这帛定是周昱昭寄来给她的,不知里面说了些什么!
第一百五十八回佳欢未偶香闺杳(中)
李眠儿深吸一口气,突记起金川还在旁边,自己刚才那副小女儿家情态不是被他悉数瞧了去,不禁粉面茵红。
顾不得金川什么模样,李眠儿轻悠悠展开帛布,果然是周昱昭的字迹,却一如既往地只有寥寥数字:半月前闻知尔腕伤已愈,虽不及一月之限,然私以为,今晚的金川定不会空手而归!急盼!珍重!
看罢,李眠儿面上发热,抬着瞅瞅金川,见金川正紧盯着自己不放,面上不由一嗔:“将才还答应说是想我才来的!那——这是什么?”李眠儿晃晃手中的帛布,“明明是来取东西的!”
金川手舞足蹈,极力否认,可李眠儿兀自羞恼不已,周昱昭就跟有千里眼似的,隔着万水千山,自己的举动竟被他猜得一分不差,满腹的羞赧无处可泄,自然是要寻到金川头上的。
金川再次拿他那颗猴脑袋往李眠儿夏被上左蹭右蹭,又学那小狗撒欢在床上打了两个滚儿,李眠儿见之,“扑哧”笑出声来。
李眠儿反嗔为喜,金川看到,连忙直起身子,拿起空锦囊,凑到李眠儿下巴处,指指囊内。他这是要她把答应给周昱昭的东西放进去。
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啊!
李眠儿心中暗叹一句。纵然觉得周昱昭有些欺负人,可天色已不早,自己的灯若亮太久不大妥,遂也只得无奈地伸手到枕下,够着那方绣帕,也不展开看两下,直接卷成一个小裹,兜手装进囊中。她亦不想叫金川看到自己亲手绣的帕子,已经怪羞人的了。
金川勾着脖子朝囊中觑了觑,接着便扎紧囊口。重新将锦囊挂回脖子上。
李眠儿对他指了指床头的灯:“我这就要熄灯了!”
金川忙示意她先别,李眠儿奇道:“还有事?”
金川撩起帐子一角,指了指床外,李眠儿撑起上半身,探头朝帐外看去,却见窗台上立了只飞鸟,确切的说,那算不得鸟,而是一只苍鹰。
李眠儿瞪大了眼睛,转眸问向金川:“那是哪儿来的?你带来的?”
金川点点猴头。又不知从什么地方变出一个类似陶笛的东西,形状小巧,不过冬枣那么大点儿。他指指上面的四个小孔。然后又指指外面的那只苍鹰,再对着李眠儿,用左右两只前爪做了一套简单的指法。
李眠儿拿眼瞥瞥窗台上的苍鹰,晓得金川手中的这只陶笛是指挥那只苍鹰所用,眼下他这是给自己做示范呢。
虽然方才不明白金川的意思。不过他使得那套指法她已记下,是以她接过陶笛:“我知道了!这只鹰是他的?”
金川又点点头。
“那我的信可以直接送给他?”
这回,他却摇了摇头,然后他取下脖子上的锦囊,蹿出锦帐,跳到窗台上。当着李眠儿的面将锦囊挂到那只苍鹰的脖子上。接下来,他就站在窗台上,对着李眠儿手足并用地打了一番手势和脚势。
李眠儿看懂了他的意思。她没法直接指唤这只鹰把她的信送给周昱昭,只能使他先把她的信带给金川,再由金川指唤他送到周昱昭那儿去。还有,这两天她还不能用他,因为就在将将才。金川刚刚指使他将装有她帕子的锦囊送去南方周昱昭那儿!只有等他回京后,她才能开始指使他。
李眠儿明白一切后。便朝金川挥了挥手,对他做了个口型:“我晓得了,你现在,快带着他离宫吧!”
金川会意,“刺溜”一下,就没了身影,顺道还不忘给她合上了窗子。
李眠儿赶紧熄灯,重新躺回床上,摸着手中的陶笛,胸口起伏不停。
自己目前的处境,周昱昭果然是了若指掌的,虽然那人远在天边,可她总觉得他就在自己的耳畔一样,不知道哪个时候,他就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将才金川领来的那只鹰,一定是个信差了,这家伙!人家都使鸽子,他竟连鹰都用上了。
李眠儿暗自咂咂舌,不过那鹰看起来挺凶猛的,也不知自己能不能使唤得了他。
这一夜,李眠儿睡得很浅,迷迷糊糊,自己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睡沉实的。
之后的几日,她一直小心留意宫中的动静,并没有听到什么猴子之类的轶事,她才稍作宽心。
天气越发热起来,再过一日,便该数伏了,明日起,宫里便有夏冰开始供用,到时,仁寿宫里定然是少不了的。
“小姐,我听鸢姐姐说,明日会有人给咱们送来大冰块祛暑,您说,这大夏天的,哪里来的冰块呢?”这一日一大早,在帮李眠儿更衣洗漱完毕后,疏影一边弯腰收拾床铺,想到鸢画昨天领着宫人抬来一只大箱子,又关照下有关冰块的事情,她忍不住问向李眠儿。
“每年一到暑天,皇宫里一直都有冰块供应的!”李眠儿心不在焉地应道,因为她心里此时正想着自金川走后已过去许多日,一会儿想亲自试试那管陶笛,是以并没有真正地为疏影解惑。
“嗯,人家晓得!听说圣上每年也会想着赐些冰给国公府来着!只是我们没有机会见过罢了!奇怪,那些冰又是从哪里来的呢?”疏影手上不停,也不回身,继续追问身后的李眠儿。
“那些冰都是大冬天的时候,收集起来,置于地底下的冰窖里头冷藏着!”李眠儿这回算是答到正点上了。
“啊?还是冬天时候的冰啊!难怪了!我说那些冰从哪弄来的呢!原来是把冬天结的冰藏在冰窖里头,然后到夏天再拿来使!”疏影真起身子,小嘴一张,恍然大悟,可嘴巴还没合拢,眉头又蹙起来,回过身又问,“可是,这么热的天,那些冰块拿过来放屋子里,岂不一会儿功夫就化光了!要怎么解暑啊?”
李眠儿听疏影问个没完,只得暂时先将陶笛的事放一放,她指指屏风旁边摆着的一个大箱子,说道:“呶,那个箱子名叫冰鉴!是一种专门盛放冰块的箱子,把冰放在里面就跟放在冰窖里面一样,不会轻易化掉!还可以把放些时令水果、果汁饮品在里面冰镇!”
“啊!真的吗?哇——那我们不是可以亲手做冰糖绿豆、卤梅汁、红茶水、椰子酒、姜蜜汁、紫苏饮、荔枝露水、梅花酒、金桔团雪泡、沉香水……”疏影一听李眠儿的话,一时激动地难以自抑,掰着手指就数将起来。
“好了好了,别再数下去了!反正这冰鉴就放在咱这屋里,以后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李眠儿看她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深感无力。
“人家数得这些,可都只是听说过,却没一样吃过的!小姐……也是!”疏影声音低落下去。
“没吃过那些,你不是一样长得这么水灵!你家小姐也没少长一块肉!”李眠儿听出疏影语气中的不愉,出言反驳道。
“是啊!小姐自然是不比那些生在富尖尖上的小姐们来得差,粗茶淡饭一样养出倾城美貌来!”李眠儿只一句话就让疏影心理找到平衡,她立时又得瑟起来。
“就你嘴贫!”李眠儿丢开疏影,走到窗边,仰首朝天空扫望了一圈,又摸了摸袖中的陶笛,不料身后忽地传来清脆的一声“呀——”!
李眠儿轻叹一口气,掉转头:“又怎么了?”
只见疏影抱着她床铺上的绣枕,一脸的目瞪口呆:“小姐,你……你刚绣好的帕子呢?什……”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被人取走的!疏影吞下后面的话,她这几天明明寸步不离她家小姐左右,白天里也不曾见有其他人来呀!
“你寻那做什么?”李眠儿心下暗笑,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便转过身子,不再理会她。
“您不是一直都是放在这枕下的么?”疏影隐隐觉到不妙。
“我重新收起来了!”李眠儿依旧仰面望天。
“您收哪里了?”疏影抱着枕头就奔到李眠儿身后,悄然问道。
“一个你不知道的地方!你快些收拾屋子,别再问东问西的了!趁早上凉爽,一会儿陪我去后花园,给你看样东西!”李眠儿出言将疏影的小算盘搅乱。
“哦——”疏影勾着脖子,偷偷觑向李眠儿的侧脸,想在上面寻出些痕迹,她不知道她家小姐方才的话是真还是假。
“还愣着!你若不想去的话,我带其他人也行!”
“哦,哦!我马上就好了!小姐,您要给我看什么东西啊?”疏影闻言,赶紧回到床铺上,手脚麻利地收拾起来。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李眠儿其实心里也没有底,那只苍鹰她不过见了一眼,难道自己仅使一使手中的陶笛,它便能出现?
疏影挽着李眠儿来到后花园的池边,“小姐,您刚说要给我看什么东西来着!”
李眠儿却没有应答,领着疏影到一棵巨大的百年老榕树下面,从袖中掏出陶笛,朝四周看了看,又朝天上看了一眼,接着便按金川传授的指法,吹了一小段笛音。
“小姐,您这是……”疏影不解道。
“嘘——别说话!呆会儿看到什么都别声张!”李眠儿小声提醒。
“哦——哦!”疏影虽然不明白,可还是乖乖应下。
李眠儿将疏影拉得挨近自己,借着榕树遮蔽,仰着脖子,视探天空中的动静。
疏影不明所以,只能一声不吭地随着李眠儿一道朝天上左看右看!
第一百五十九回佳欢未偶香闺杳(下)
一连经过几场大雨的洗礼,整个京都都变得异常清新干净,而仁寿宫的后花园里更是红肥绿涨!
李眠儿望着碧空如洗的蓝天,一眨不眨地盯着,约摸一柱香的时间,头顶的天空中突然出现一个小黑点,那小黑点渐渐清晰,渐渐变大,再一会儿,就见昨晚那头苍鹰嗖地朝她们的方向俯冲而下。
疏影吓个半死,登时膝下一软,跪到了地上,失语无声。
李眠儿亦被苍鹰的架势唬得不轻,紧紧贴上榕树,只是眼睛依然没有从苍鹰的身上离开。
不过她们主仆二人的反应确然过了些,那头苍鹰早早地停在榕树顶上一根枝头,离她二人足有几丈远。
李眠儿平息下纷乱的心跳,金川没有错,这头苍鹰果然训练有素,她完全可以信任,可惜一早上决定仓促,没准备什么信物,既然都被唤下来了,如果叫他空手离开,他会不会觉得自己耍了他。
于是李眠儿就在身上摸索几下,又往疏影的身上瞟了几眼,见她腰间别着一个小采露瓶,遂问疏影:“采露瓶里头可还有水?”
疏影瞥见方才那头吓到自己的鹰,立在榕树枝头并不动作,再见她家小姐与那只鹰的互动,便猜到小姐与那鹰一定有什么事。此时,听李眠儿问自己,她低头解下腰间的采露瓶:“里面还有上次采集的露水,一早上,听您说要来后花园转转,我便将它捎带上了,预备收集些露水带回去,留待煮茶时候用户!”
李眠儿点点头,拿出陶笛简单吹了几声,抬头看那苍鹰。果然从枝头飞下来,伸展的两翼足有四尺来长,除了颈项处是白色羽毛,通身呈褐色。
疏影紧紧捂住嘴巴,不让自己惊叫出声,她死死拽住李眠儿,不让她上前:“小姐,小姐,你要做什么?这……这是什么东西?它……是从哪儿来的?”她哆嗦个双唇,声音颤抖得厉害。
李眠儿拍拍疏影的双手:“你不要太担心。这只鹰是我唤来的!它既然听我的话,便不会害我!你乖乖地站在原地,千万不要乱动!”
这只苍鹰显然是依从这只陶笛行事的。李眠儿手执陶笛,它应该不会伤害自己,可她难保疏影不会被攻击,是以她如此叮嘱疏影。
李眠儿松开疏影的手,然后一只手握笛。一只手拿着采露瓶,一小步一小步靠上前去,对着苍鹰竖了竖采露瓶,苍鹰一双尖利的眼睛觑了眼李眠儿手中的瓶子,身子一动不动,半晌过后。才将身子一侧,朝李眠儿的方向伸出一只爪子。
见此,李眠儿大喜过望。继续往前走,在靠近苍鹰时,蹲下身子,将采露瓶系在了它的脚脖处,然后站起身子。退开几步。
只是苍鹰却原地不动,并没有要起飞的意思。李眠儿眉尖一蹙。再次拿起陶笛,放在嘴边,将之前的曲音又奏了一遍。
这下,苍鹰有动作了,它拍拍翅膀,仰着脖颈,朝前走两步,然后双翅完全伸展,扑闪几下,带起地上零星的落叶,一起往空中飞旋而去。
见苍鹰飞走了,疏影瞬时奔过来:“小姐,将那是什么鸟?”
“那是苍鹰,是一种猛禽,性甚机警,亦善隐藏;视觉敏锐,强于飞翔。”李眠儿双目依然盯着天空,直到苍鹰化作一个小黑点直至消失无影。
“猛禽?看它长那样子就知道很凶险!小姐,你这笛子……是不是?”
“嗯!”
“啊——”疏影惊叹一声,“小姐,您还有多少本事我是不知道的?”
“没有了!”李眠儿抿嘴一笑,“回去吧!”
自己一时没算计好就把苍鹰唤来,但愿金川别没脑子,让它千里迢迢地飞去,只为了给周昱昭送一小瓶清露!李眠儿心里暗暗想到。
回到寝宫,二人简单收拾一下,就往长公主处请安。
“青烟来得正好,这里有样好东西,可惜送来得有点儿晚了,若是再早些日子,说不定于你更好!”一见着李眠儿的面,长公主便指使鸢画去取她口里所说的好东西。
李眠儿主仆二人闻言,私下不禁一乐,一大早,她们才看完一个“好东西”,这会儿,她们又要开眼了!
很快,鸢画就捧了一个不甚华丽的盒子出来,放到长公主身前的几上。
“这盒子里是长白山产的虎骨粉,绝对货真价实是没错的!你一会儿拿回去,叫膳房给你好好做些补汤,太医都说这个是通络健骨的上上佳品!”长公主指着几上的盒子,对李眠儿说道。
“长白山的虎骨粉?”李眠儿轻问。
“没错!长白山的!”长公主却回答了她的小声询问,“昨日,北寒国的使团已到达京都,带来不少贡品!这虎骨粉便是其一!皇上特意给咱们仁寿宫送来!”
听闻是皇上所赐,李眠儿连忙对着东方行礼叩恩。
北寒国?使团?不是前阵子还听说,大梁北境常遭北寒国某种势力的侵扰么?不是还因此引发一些军事磨擦么?怎么,突然出使大梁来了?难道是因为听闻大梁在南境大败南秋国而主动示弱来的?
李眠儿起身时,不由想到。
“先头到京的还只是使团,听说不两日,北寒的十一王子随后跟着就到!”长公主的话语不失有几分喜气洋洋。
北寒如果能够主动示好,两下合平共处,无需大动干戈,那么,对于大梁来说,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见长公主眉眼含笑,李眠儿也跟着笑意绵绵,其实她何尝不希望大梁能少一些战争,少一些纷乱,天下太平造福的普天下黎民百姓,而她同样也可以因此沾光,至少周昱昭能留在京都里。
把虎骨粉拿回去后,李眠儿吩咐下去,连食了两日,对于北寒使团这件事并没有如何得放在心上。白日弹弹琴习习字,再趁无人时,偷偷练练影遁!
又过了两日,皇宫里面热闹起来,听动静,李眠儿猜得应是那位北寒十一王子到了!
北寒派王子前来出使,不管这王子在北寒境内身份地位是怎么样,但是面上还是蛮有诚意的,看来,大梁同北寒之间的战事也许可免!
想及此,李眠儿悄悄地替大梁百姓感谢周昱召和他的战士们,若不是他们成功击退主动挑衅的南秋国,若不是这场及时的胜利,叫北寒知难而退,大梁很难承受接二连三的大规模战役!
对于北寒,李眠儿对其生不出好感,遂也生不出兴趣去凑那分热闹,只如往常一样专心自己的事情!
然而,她不管仁寿宫外的事,不代表她不在意仁寿宫内的事!
这一日过来,她隐约觉得大家脸上原本兴奋甚至有些得意的表情转而被一种不明的表情取代,那不是兴奋过后的疲软,也不是激动过后的平淡!
虽说不出原因,可李眠儿直觉似有什么事情已经发生或正在,也或者将要发生。于是晚间时候,她对疏影说:“明儿上午你不用随着我,出去打听下可有什么新鲜事没有?”
疏影一听这话,因一直惦记着那幅手帕的事,此时听李眠儿如此吩咐,恐她这是有意支开自己的意思,遂而眼珠子咕噜一转:“小姐,能有什么新鲜事啊!您若想打听,不如直接叫个人过来,说给您听就是咯!”
李眠儿将疏影的小把戏看在眼里,长叹一声:“空长一双漂亮眼睛,早上从园子里回来的路上,还有从长公主寝宫请安归来的路上,还有晚上用完膳回来的路上,你就没有觉出什么不对的地方来?”
疏影闻言,仔细想了想,道:“好像是有那么点!”
“你明日亲自去膳房取虎骨汤,顺道儿打听打听!若人家说着好好的,一见你反住了嘴!那就说明,今天大家的异样是跟咱们有关!那……你就不要再打听了,只用耳朵听便好!”李眠儿教道。
疏影被李眠儿一脸的郑重唬住了,知道明天的事不是闹着玩的儿戏,于是用心记下李眠儿的吩咐。
第二日,仁寿宫里的氛围更加诡异,不仅仆人在面经李眠儿时眼神闪烁,就连长公主那里,李眠儿也觉出不妥来,尽管长公主面上依然带着笑,可是那笑意压根就没达眼底,明显是强颜欢笑,做做样子的!
回寝宫的路上,李眠儿已经能够肯定,这两日宫里一定有什么事发生,所以脚一沾寝室门槛,她就命疏影出去四下打听看看。
直到中午,快近午膳之时,疏影才挨进房里来,李眠儿急急地迎上去:“怎么样,打听到什么没有?”
疏影有气没力地抬起头来,李眠儿见她小脸苍白,以为她定是受了热:“你带着慢慢打听就是,累成这个样!”
谁知她话音才落,疏影就“哇”地大哭起来。
李眠儿被她哭得莫名其妙,捧住她的脸,蹙着眉问道:“怎么又哭了?有谁欺负你了?”
疏影一边哭一边摇头:“不……不是!小姐——”
李眠儿低着瞧着扑在自己怀里哭成个泪人的疏影,依稀有不详的预感,她突然不敢追问下去了,只看着疏影颤抖的肩膀,脑中百转千回。
第一百六十回雾失楼台月迷渡
看疏影这光景,自己的感觉果然没有错,而且还跟自己有关。
李眠儿暗暗揣测着外面可能的风言风语,若是再前些阵子,自己刚封了郡主的头衔,惹来些是非倒也罢了!
可最近自己一直窝在仁寿宫,能有什么事情会突然引来大家这么大的关注呢!
想来想去,李眠儿最终将导火线定为北寒国来使的头上,然具体因为什么,她不敢胡乱猜测。
李眠儿将怀中的疏影扶开,正了正面容,轻声问道:“疏影,事已至此,你哭之何用!说吧,你听到什么了?”
屋子内寂静无声,平日里屋外的那几棵大树上时常出没的鸟儿,此时也闭口不啼,使得李眠儿的声音格外清冷。
疏影盯着她的主子,通红眼珠子忍不住在眼眶中转了一圈,然后垂下眼帘,双唇嚅了嚅。
疏影欲言又止,李眠儿的心跟着一沉,可还是强自镇定:“这时候,你就别想着怎么同我说了,你就把你听到的,一五一十地全述我听!”
“小姐——”疏影抬起头,哭咽道,“他们要把……要把你嫁给那个北寒国十……十几王子来?就那个……来访的王子!小姐——小姐,我们怎么办呀?”
疏影最后一句话,李眠儿压根没有听着,她整个人陷入呆愣状态。
他们?他们是谁?是皇上皇后?还是长公主?
北寒国十一王子?他是北寒国来的没错,可是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疏影听来的这是什么消息!自己怎么可能会嫁给北寒人?
“亲还没订,怎么就轮嫁人了?疏影,你莫不是糊涂了?”李眠儿简单一思索,断定疏影方才的话多半是她自己的臆测。
“你把你所听的,原照原的复述一遍,一字也不许漏!”李眠儿苍白着脸。对疏影再次重申。
“哇——”岂知疏影嘴将将一张,不由再次大哭起来。
李眠儿直起身子,索性丢开她,先任她哭个够再说。
于是,疏影干脆扒在几上放声痛哭,李眠儿抱着双臂踱至窗前,倚在窗棂上。
疏影这么伤心,是认定自己就要嫁给那个北寒国王子了,可自己哪这么容易就被摆布了?
李眠儿暗自估摸着,此次北寒十一王子出使大梁。应该是带着合亲意图来的,看样子,前两日。他就把这个意图同大梁皇上提出来了。
两国合亲,不过公主配王子,王子配公主。而大梁如今适龄的公主皆已出嫁,剩下最长的白熙公主不过十二岁;再者,太宗这支女儿稀贵。便是秦王府也是一样,蓝熙公主恰当龄没错,可早已订下亲事。是以大家这才把目光转到了自己的身上。
虽说自己是郡主而非公主,并且被认作长公主的女儿,可长公主当初并没有让自己跟着她的驸马姓氏,却给自己赐姓大梁皇室之姓——周。这么一来,自己便算得大梁皇族名义上的成员。
然,北寒王子乐意么?
想及此。李眠儿眉头一展,是了,北寒既然提出合亲,不过是想借此作为一个牵制;既然需要一个牵制,那当然要有足够的筹码才行。
而自己。显然份量远远不够!
一个外姓之人,同皇族没有半点血缘。这样的亲合了也等于白合。
思路这么一理,李眠儿的心不由为之一宽。
只是又是谁挑起这样一个事端,将主意再次打到自己身上来的呢?
李眠儿甩甩头,把这个问题先放下,重新走到疏影边上,将才还不过是她自己的臆断,更确切的还得听听疏影怎么说。
“事情哪有你想得那么糟,放心吧,你主子我,是不会丢下你嫁去北寒的!”李眠儿出声安慰仍然伏在几上闷闷不乐的疏影。
疏影蹭地坐起,面露质疑;“小姐,你的话可算数?可外面都这传开了!”
“你也说‘传开’是吧!既然没有圣旨没有皇命,那么一切都还是未定之数!你现在就把他们是怎么个传法说来与我听听!”李眠儿哄道。
疏影抹了抹鼻子,低着头,将所听所闻一丝一漏地讲给李眠儿听。
“这些,都是我跑到仁寿宫外头打听到的,仁寿宫里面,我四下里圈了好个来回,并没人议论什么!”结尾时,疏影这么一说。
正如李眠儿之前想的那样,北寒王子确实向大梁提出了联姻的要求,而刚刚才同南秋国大耗一场的大梁是没有理由拒绝的,只是究竟由谁来联这个姻,目前还没有定下人选,众人多也只是猜测而已!
依李眠儿的想法,北寒王子如果探听得自己的真实身份,是不会应允下的。
还有,长公主那里,长公主的意见同样至关重要,李眠儿决定晚上过去探探风,必要的话,她会使出非常手段。
“在外人面前,你不要乱了阵脚!还有,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你必须要听我的安排!”在疏影的对面坐下,李眠儿看着她的眼睛郑重地交代。
“……”疏影哭肿的双唇张了又合。
“我想过,如果真有万一,我会努力设法自保,而你,我必须提前安排妥当!”李眠儿轻叹一口气。
最近她一直关注疏影的终身大事,就是怕万一将来有一天,事出有变,她到时谋不来一个周全。
如果将疏影提前安置好,说不定她会少一些后顾之忧,多一些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机会。
“小姐,我不要——我要和你在一起!”疏影嗫嚅道。
“如果你不听我的,明天我就请国公府来人,把你领回去!我说到做到!”李眠儿起身,冷冷地说道。
疏影闻言,双肩一抖:“小姐——”
“这两条路随你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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